第一百六十章 中间人
有了系统的鉴定结果，周夏也能将系统的意图推测个大概。他觉得这青花大盘，应当属于元青花瓷中早期成熟的一批作品。
最起码，这年份，比现在最为出名的“至正”元青花要早不是。
当然，周夏更开心的是，这样的珍贵文物，他想要收蔵下来，花费并不会特别多。
阿古拉想通过这只青花大盘，成为百万富翁，那是不现实的。
周夏这边细细做鉴定，阿古拉和陈军在旁边也很揪心，他们两人，都迫切想要知道最后的鉴定结果。
以陈军的眼力，其实也是能看出个大概的，但要他拿主意，下决心，他还是不够格的。
好不容易，看周夏终于将放大镜给放了下来，大硕的瓷片也重新归位。
⾝为瓷器的主人，阿古拉最为忐忑紧张，之前他处处碰壁，要说没给他留下点心理阴影，那也是不可能的。在这里，他自然希望听到最好的答案。
“周老师，你看这件宝贝怎么样？”阿古拉略显激动地问道。
“这件青花大盘残器，不管是从造型，胎质，还是瓷胎，亦或是纹饰等方面，都有着典型的元代青花瓷器的特征，耝犷，大气，有些东西合璧的味道。但是…”周夏欲言又止，在拍卖公司里面做鉴定师，他就要拿出全⾝的本领来，事关公司的信誉问题，断然不能像在外面那样。见机行事，或忽悠人家，或者故意说反话。但是，卖点关子，弄点玄虚，还是可以的。
阿古拉也知道这点，但这时候。他也只能配合着周夏，着急地连声追问，但是什么。谁都知道，拍卖公司的⾼级鉴定师得罪不起呀！
“但是，整件瓷器的品相相当糟糕，碎成这样大家都看见了，就不用我多说。这釉面，也遭到了相当大的损伤，先前我没细看的时候还不觉得。但在放大镜下，这些痕迹却是相当清楚明白，毫无遁形之处。用来做瓷片标本是浪费了点。但想要完全修复的话。却是完全不可能的。”周夏虽然做了肯定回答，但这时候还是要挑⽑病的，说是吹⽑求疵也不为过。
“那我这瓷器，是元青花不？”阿古拉其实最关系这个问题。
周夏点点头“据我个人所见，你的这件青花大盘应当属于元早中期的青花瓷，从它呈现出来的各种特征，可以明显看得出来，这青花的发⾊和造型。和后面风格相对比较成熟的至正元青花，还是有很大的差异，品质上，还是要略逊一筹的。”
“谢谢周老师了啊！我就说，我这肯定是元青花的。”虽然被挑了一堆的⽑病，但阿古拉能从周夏这里得到比较肯定的回答，已经相当知足，并对周夏表示了感谢。毕竟，这时候，周夏的鉴定可是不收费的，要找一些专家做鉴定的话，还得收费，要开具证书的话，收费还相当⾼。
“那，周老师，你看，我这瓷器既然是名副其实的元青花，能不能给安排着上你们公司的秋拍？”阿古拉还是有些不死心，缠着周夏问。这年头，大家都知道，上拍卖会的话，才能拍出最⾼的价格，但如果东西不好，想上大拍卖会，还是相当困难的。
周夏立刻摇了头摇“不好意思大哥，这个我真心帮不了你，且不说现在公司的秋拍早就有了安排，根本没办法弄新的拍品进去。退一万步说，即便我能帮着你，安排着将它送上明年的舂拍。你这瓷器虽然是元青花，但这样子的品相，放到拍卖会上，和那些精品的拍品一比，马上就会败下阵来。即便你先花上几万块钱，找行內的顶尖⾼手，为这件瓷器做修复。但是，上拍卖会的话，我们本着诚信经营的原则，也会将这件瓷器曾经做过修复的事情，对前来竞拍的客户如实交待相告。”
阿古拉听他还是这么说，感觉很是沮丧“可是我们家里真的急需用钱呢！我儿子要结婚，可是没房子，处了好几个女朋友都吹了。现在这个也给下了最后通牒，没房子坚决不行，偏生这孩子爱得死去活来的，我们家几代单传，就指望着他呢！”
周夏听了，只头摇无语。现在这样的情况，可谓是最为司空常见的，他自己之前，不也在愁这房子和老婆的问题吗？
阿古拉唠唠叨叨了好一阵子，诉说现在生活的不易，陈军可不想听这些，他本来就是被临时抓壮丁过来充数的，⾝上也还有任务的，和周夏说了声之后，陈军也就去忙他自己的事情了。
阿古拉说这些的本意，是想让周夏帮他想想办法。因为阿古拉在古玩收蔵圈子內，也不认识什么人，即便想走行价，人家开得也不⾼。
周夏耐心地听他诉苦，也是深有同感的样子，然后才对他说“大哥，我瞧着你这大老远的，慕名来我们天地拍卖公司一趟也不容易，我们也算是缘分一场，能帮得上忙的地方，我会尽力帮忙的。”
尽管阿古拉只是到处撒网，广找拍卖公司，但这时候，他也连忙点头“就是啊，周老师你就给帮帮忙，我们全家都会感谢你的。”
周夏笑着说“这我可担当不起，大哥你既然急需用钱，有没有考虑过上拍卖会之外的途径？”
阿古拉本来以为他还有什么好主意呢，这时候闻言，原本还带着很多期望的眼神顿时变得黯淡下来“我也想啊，可惜那些个奷商，都不肯出什么价，连首付的钱都凑不齐…”
周夏也就想着趁热打铁，把这东西给拿下来，但他也不好直接说是他自己要收蔵，这样子有损形象不是。他也就一副很诚心的样子“要是大哥你信得过我的话，我倒是可以帮你想想办法，别的不说，凑齐普通新房的首付，还是绰绰有余的。我倒是认识几个行家，对元青花比较感趣兴，或许我可以先帮你问问。”
“周老师你这边有门路啊？那敢情好，你看这个价格，是不是…”阿古拉精神顿时为之一振，他最在意的还是这个钱的问题，其他的嘛，都好商量，他先前没有将这青花大盘出手，也是因为价格谈不拢。
周夏不是用他自己的名义，所以，他也就可以放心大胆地问“大哥你的心理价位是多少？说出来我帮你参考参考。老实说，我先前也跟你讲过，这样子品相的瓷器，要价太⾼根本不现实，都是行家。”
阿古拉想了想，然后才说道“我觉得，最起码，也得五十万吧！”
周夏连忙头摇“大哥，这是你的心理期望值，我不怪你。但是，你这样⾼的心理期望真是要不得。市场上的价格，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喊出来。我先前跟你说的，已经是预估拍卖会上的最⾼价，行价的话，还要低上一些。毕竟，拍卖会上的成交价再⾼，你也不可能全部拿到手，拍卖公司还要收取一定费用的。我给你找行家买的话，如果他们真的喜欢的话，肯出的价格，也绝对不会超过这个数字。大哥你再好好想想，我先打个电话，问问看有没有人中意这样的青花瓷。”
“那就⿇烦周老师了！”阿古拉点头答应下来，并连声表示感谢。四处碰了这么多的壁，他心底也有了谱，能有个二三十万，他就心満意足了。但是，如果能多争取一些的话，他觉得，还是相当有必要多卖些钱的。毕竟，他的家庭也不富裕，等着用钱的地方还很多。
周夏到旁边打电话，也是真的打电话，不过他所说的话，却是和眼前这件青花大盘，没有半⽑钱的关系。
这会功夫，他能想到打电话的对象，也就是苏晓茹了。
这丫头这会功夫，正在微薄坛论和大家较劲呢！周夏弄来的瓷片，经过这么多行家的肯定，那魅力和艺术感染力，自然是没话说的，加上嘘头也好，受到大家的关注也是相当正常的事情。
周夏则是轻声和她说了些相关的事宜，无非也就是让她尽量保持低调，不要轻易透露他的信息云云。
苏晓茹只感觉有些莫名其妙，明明两人才刚刚通过电话不久，怎么周夏又打电话过来，说这同样的事情。
可这时候，苏晓茹也只能安安静静地听着，然后不时点头称好。心底则在胡乱琢磨着，周夏是不是患上失忆症了，或者是，他被发现柴窑这样大巨的成就冲昏头脑，变得有些飘飘然了。在外人面前，周夏可以保持低调，但在熟知他底细面前，却是忍不住，想要显摆一下之类的云云。
周夏可没想到，苏晓茹会想那么多，反正他就说了会之后，就挂了电话。
然后，他又给徐耀辉打了电话过去。
这会，他倒是和徐耀辉正儿八经地商议这件青花大盘的事情，徐耀辉常年在行里打滚，对行情的敏感性，倒是要比周夏強上不少，从他那里，周夏能做出不错的参考判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