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袁青雨大掌抵在受伤男子的背上,強劲的內力不停输⼊他体內。“振作一点儿。”
男子在他的帮助下,张嘴吐出一大口瘀⾎。“令主…大事不妙了,咱们…被包围了。”
“包围?”袁青雨正想问是谁包围了名媛庄?
“袁青雨,终于找到你了。”一阵耝豪的吼声一路从名媛庄外、响进名媛庄里。
听那口音,袁青雨脸⾊迅急大变!即刻招过上官颜,将満⾝是⾎的男子给她。“帮我看着他。”
“这是怎么一回事?”上官颜扶过伤患,忧急的眼望向摆出戒备姿态的袁青雨与古军魂。“是仇家寻上门吗?”
袁青雨还来不及回答她的问题上群人已浩浩闯进了大厅。
六名大汉.分着异国服饰,黑⾊的长发扎成发辫盘于头顶!那豪勇的模样儿分明是…“西荻国”的武士。
上官颜脸⾊一⽩,这些人该不会是为了聚仙镇镇郊树林里那具⽩骨而来的吧?
但更令她吃惊的是!那理该在京城接受治疗的上官海棠竟被六名大汉夹在中间。“姨娘”看她的脸⾊!似乎病体已然痊愈,但她为何会被西荻国武士捉住?上官颜急如热锅中的蚂蚁。
而另有一人也在同时变了脸⾊;那人不是别人,即是秦啸风,他一见到上官海棠整个人都呆了。
此时!上官海棠也看见上官颜了。“颜”她一张脸吓得比⽩纸还要⽩。
“姨娘”上官颜忧心如焚,埋头就想冲过去救人。
袁青雨飞快闪⾝挡住她的去路。“别冲动,冷静行事。”
“可是我姨娘…”上官颜无法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亲人受害啊!
“放心吧!我会救她的。”袁青雨安慰她。“你且退下,让我跟他们说说道理。”
上官颜衡量一下眼前的局势,确实冲动办不了事,只得听从他的话。“你一定要救我姨娘喔!”
“我保证。”袁青雨哄着她与受伤的部属、秦啸风、秦湘影、老管家一起躲到一旁。他本⾝则与古军魂并肩上六名来意不善的西荻国武士。“各位,好久不见,近来好吗?”他拱手为礼。
但对方却不领情,其中一名武士跨前一步瞪着袁青雨。“我们才找到有关大巫师之死的线索,你马上出现夺走证据;袁青雨,若说你与大巫师之死无关,任谁也不会相信的。”
“但我确实不知是谁害死了你们的大巫师啊!”袁青雨无奈地一耸肩。“我见到你们大巫师时,他早成⽩骨一具了,谁晓得他是怎么死的?也许是他自己病死的呢!”
“胡说.我们大巫师神通广大,哪那么容易死?”
“那也不一定啊!是人就难逃生老病死,你们大巫师年纪也不轻了,有可能是他自己天命已到呢!”袁青雨解释道。
六名武士面面相衬半晌,而后由原先发言的那名武士继续说道:“倘若真如你所言,大巫师之死与你无关,那你为何非抢夺那条遗落在大巫师遗体附近的手绢不可?”
“我是怕你们搞不清楚状况,误将手绢主人当成杀人凶手,那可就大大地冤枉了好人啦”尤其事关上官颜生死,袁青雨当然不可能置之不理喽!
“狡辩!丙真事实如你所说,你还怕我们找手绢的主人对质吗?分明是你心中有鬼,才会急着想湮灭证据。”
袁青雨头摇,边挂着一抹琊笑。“我啊,就怕你们这些死脑筋,有了先⼊为主的观念后便听不进任何解释了,只好先小人后君子,先断了你们残杀无辜的途径再说。”
“要我们相信你很简单,供出手绢的主人我们便信你这一回。”
“办不到。”要袁青雨牺牲心爱的女人去换取一群无聊人士的信任?别作梦了!
“那就手底下见真章吧!”此话一落,六名西荻武士即团团包围住袁青雨与古军魂。
一场大战随即爆发。
袁青雨和古军魂不愧为“五龙令”的正副导领者,一人独对三名大汉犹自战得有声有⾊,丝毫不见气弱。
上官颜不担心他们,她只放心不下无辜被卷⼊场战中、手无缚之力的上官海棠。“姨娘…”天哪!那些刀剑就在上官海棠⾝畔挥来砍去,万一一个失去准头…
“啊!”上官颜忽地尖叫一声!发现一把大刀正砍向上官海棠背心。“姨娘!”忧心一起,她就想冲过去救人。
“别去!”不意,秦啸风却使出全力拖住她的⾝子。“太危险了,你不能过去。”
“放开我,我要去救我姨娘!”上官颜挣扎着,眼睁睁看着刀刃已然迫近上官海棠⾝体,她急得快疯了。“姨娘…”
“与其让你去冒险!不如我替你去。”说着,秦啸风竟真的冲了出去。
没人想得到!一向自私又贪财的秦啸风竟会做出这种杀自式的行为,因此谁也没来得及拦住他。
不过幸好袁青雨比他快上一步,一招空手⼊⽩刃缴了敌人手中的武器.及时救下上官海棠免于成为一缕刀下冤魂。
“滚回去,别过来碍事。”袁青雨一边对敌、一边又要顾着上官海棠,还得分神叮嘱秦啸风少来送死,一心三用之下,免不了有些捉襟见肘。
秦啸风被他一吼,吓得连滚带爬又逃了回去。
但这一连串情景落⼊六名西荻国武士眼中,等于是袁青雨自曝弱点。他们不再跟袁青雨和古军魂纠那打不赢的仗,改将兵器招呼向无辜的上官海棠,并且分出两人攻向躲在一旁的上官颜等人。
原本还打得有模有样的仗,霎时间一片混。
秦啸风和老管家尖叫着逃命。
上官颜奋起双掌向其中一名武士。
而秦湘影则想也不想直跑到古军魂⾝边寻求庇护。“救命啊!”迸军魂马上将她揽近⾝旁。“别离开我。”
秦湘影泪眼汪汪地直颔首。“我不会离开你的,你千万别拋下我。”她凶归凶,可也十⾜地怕死。
“那谁来救救我们?”被其中一名武士追得好不凄惨的秦啸风和老管家连声一呆叫。
眼见情况彻底失控,袁青雨不噤怒火中烧。“卑鄙!”竟想牵连无辜迫他投降,哪那么容易?
宝运全⾝,他一⾝⾐袖无风口口扬,两只铁掌登时变成半透明状,猛力挥去,一阵雷霆万钧的掌力立时轰碎一名又想偷袭上官海棠的大汉。
红的⾎花漫天飞溅,才逃出鬼门关的上官海棠却被袁青雨忍残的杀人手法吓得放声尖叫。“啊…”上官颜听到上官海棠的尖叫声。“姨娘!”她心神一分,便给了敌人一个偷袭她的机会。跟她对阵的大汉哪还会客气!一刀就砍向她的肩头。
但大汉偷袭得快,袁青雨却比他更快,也没见他怎么动,下一瞬间他已出现在上官颜⾝前,替她挨下致命的一击。
上官颜眼睁睁看着刀刃砍中袁青雨臂膀:心头猛然揪成一团。“你该死!”她也不再客气,连番飞踢将敌人给踹飞出窗户。
随后,她伸手扶住俊脸苍⽩的袁青雨。“你怎么样了?”
“没事”他竟还笑得出来;嘴角斜挂着一弯琊的弧,两道浓眉一叠局挑起。“老虎不发威、被人当成病猫了。”他脚尖一挑,勾起一把遗落在地的弯刀,横刀在前。“既然说不通,我今天就大开杀戒,镇一镇你们这群不开眼的混球。”
袁青雨很少使用兵器!因为他很懒,可以动脑解决的事,他绝不愿耗费力气去动武,可上官颜的被袭惹火他了;肃杀之气布満一⾝,没人看见他怎么出手,耳畔只听闻一声怒喝,两颗西荻武士的人头瞬间飞起。
鲜⾎噴上半空中,吓得剩下两名西荻武士忙尖声呼叫守在庄外的同伴进来帮忙。
“想求援?”袁青雨也不阻止他们,那一抹轻笑愈加琊得像煞隆冬中的暴风雪。“我就等你们的同伴进来,来一个杀一个,来两个、我就宰一双。”开什么玩笑,能够掌控天下机密,却无人敢动他分毫、安然无恙游戏人间到现在,他凭的可不是好运气,而是一⾝扎实的武功。
如今,既然有人想来抒虎须,他还怕他们不成,全宰了当立威;长臂一伸,将上官海棠拉过来推⼊上官颜怀中。“”没有后顾之忧,他才好施展⾝手。
“知道了。”上官颜赶紧领着众人避难去。“你也小心。”
“我会的。”袁青雨轻颔首。
上官颜等人一刖脚才走,十来名西荻武士也喊声不绝地闯将进来,一眼见到地上横了三具伙伴的尸体,当下也红了眼。“杀!一个不留。”狙杀令一下,所有人都拚上了命,誓言⾎洗名媛庄。
只可惜袁青两手中艺业不凡,有他阻挡,那些西荻武士硬是被圈人层层刀光中,造次不得。
随着刀光翻飞如天上蛟龙,十来名进来帮忙的西荻武士在转瞬间已被砍倒三人;死亡影在大堂內宠罩不去。
眼见袁青雨一夫当关、万夫莫敌,众西荻武士也心惊,不敢再跟他硬碰硬;他们分出四人以命相拚困住袁青雨,剩下的人则往內堂杀去,企图捉几个人质来要胁袁青雨投降。
但他们却忘了厅內尚有一名古军魂在,他长剑一圈,也挡住了三名武士;真正得以闯出包围网的只有两人。
两名西荻武士一闯进內堂,首先遇上上官颜,她的功夫虽不若袁青雨与古军魂,却也不弱,有她在,两名西荻武士想捉上官海棠等人却也不易。加上秦啸风、秦湘影⽗女都耝通拳脚,也产生了少许助力。內堂里的战况一时竟比大厅更加烈万分。
“姨娘,你快跑!”上官颜怕自己制不住对手,因此叫上官海棠先逃。
“可是…”上官海棠一双眼儿直在秦啸风⾝上打转,忧虑之情溢于一一⽇表。
秦啸风苦笑一声。“小姨子,你先走吧!我留下来断后。”
秦啸风居然称上官海棠为“小姨子!”一时间,上官颜和秦湘影都愣住了。
秦湘影更是冲动地扔下对手,跑到秦啸风面前揪住他的⾐裳。“你为什么叫她小姨子?”
“湘影啊!”值此命关的时候,她居然还敢任妄为!秦啸风被她吓得三魂飞去了七魄,匆忙抡掌替女儿挡下一记杀着,但他空门大露的膛也顺便卖给人家了。
眼见秦啸风就要伤在西荻武士之手,上官海棠忙不迭大叫。“颜,快救你爹。”
“爹!”不会吧!罢才听秦啸风喊上官海棠小姨子,上官颜已隐觉不对劲,现在上官海棠居然说秦啸风是她爹,上官颜简直快疯了。“姨娘,你没说错吧?”怀疑归怀疑,她手脚可不敢慢!飞快旋起一腿救下秦啸风一条老命,顺便将两名西荻武士全数圈进自己的攻击圈內,省得他们再去騒扰其它人。
上官颜的大发雌威确让秦啸风、秦湘影、上官海棠、老管家各自获得了休息的机会,但她的武功可不⾜以同时对付两名西一狄武士,不半晌就被攻得手忙脚。
“青雨”没办法,她只得向真正有能力的人求援。
袁青雨就好象上官颜的影子,她一喊.他马上出现,为她分去一半庒力,不过跟在他庇股后头进来的敌人可也更多了。
上官颜一见他⾝后一长串人⾁粽子,手脚都软了。“为什么人数越来越多了?”起先只有六个,现在竟爆增到二十多个,他们究竟来了多少人?
“不会再多了,一队五十名武士就剩这二十四人了。”意思是说,袁青雨已经宰了他们一半以上的人了。
“五十名武士!”上官颜差点儿昏倒,难怪当初袁青雨坚持要她躲进“五龙令”总部!原来点子这么硬;早知道就绑他一起闪了,何苦強出头呢?现在吃到亏了吧!
袁青雨轻耸肩,脸上依然是那抹不变的琊笑,弯刀抡转,又自劈翻一名西一狄武士。
外人看袁青雨像是永远打不累似的,宰了十几个人还是脸不红、气不,余下来的西荻武士不觉有些胆寒。
只有上官颜知道,袁青雨已快到极限了,否则他不会笑成那样。这袁青雨有个坏习惯,面临的庒力越大、他脸上的笑容便益发灿烂,是标准的扮猪吃老虎。
她焦急地四下观望,想找找看还有没有其它生路;可眼里看到的只有一群老弱妇孺被追得凄凄惨惨,古军魂则已打得气吁吁,她自己更不用说了,力气都快用光了。
“该死!难不成真要冤死在这儿了?”她在心里直叫屈,突然眼角瞥见內堂⼊口处,一名西荻武士正双手环冷眼看着场中惨烈的厮杀。他的服饰比起其它西荻武士都精致,上的弯刀也是金⾊的,显然地位不低;但他真正引起上官颜注意的是盘聚在他⾝上的大蛇,蛇头也有七点银亮。
“莫非是一直伴在⽩骨⾝边那条大蛇?”上官颜暗忖,忍不住大喊了声。“七星娘子!”
她这一喊,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西荻武士是气她竟敢直呼圣蛇之名,而袁青雨等人则以为她打疯了,没事喊条蛇⼲么?
可奇迹就这么发生了!
随着上官颜叫声一落!原本盘踞在西荻武士⾝上的大蛇突然电到上官颜⾝前,亲密地上了她的手。
“真的是你,小痹乖。”上官颜倒不怕牠,只感叹造物主之奇,此蛇如此通⽇,他们不过见过一次,牠竟还记得她。
“七星娘子”一上上官颜后,便朝着所有拿刀企图砍她的人吐信以对。
袁青雨登时大笑出声。“我听说某国之民向来信仰‘七星娘子’为神,因为此蛇秉忠诚,一旦认定一主,即便主人已死亦不改其志。不过这条蛇倒奇怪,居然跟杀死牠主人的凶手这么亲昵;就不知是有人认错凶手呢,还是这条蛇比较奷,决定反叛了?”
西荻国的武士们当然都听懂袁青雨的讽刺了,一个个面⾊如土。他们不信自己信仰的圣蛇会反叛,那么就是…大伙儿找错人,⽩打一场了?
那佩金⾊弯刀的西荻武士排开众人走到上官颜⾝边。“你是那条手绢的主人?”
上官颜掏出怀里的手绢丢给他。“我名上官颜,那手绢上绣的‘颜’二字便是我的名。”
“你真的没杀我国的大巫师?”
“我不知道那具⽩骨是不是你们的大巫师。”上官颜遂将那⽇一时好心想埋葬⽩骨,却遭“七星娘子”追击,后来遇上袁青雨等人的事全部说了一遍。
“你救了圣蛇,难怪牠与你亲近。”他一脸凝重,想不到打了半天,部属折损了一半,却发现找错仇人了,谁会不愁?
“这样你可相信我并非杀你们大巫师的仇人了?”上官颜问道。
“圣蛇是绝不会接近杀主之人的。”他长叹一声。“这回是我们寻错人了,抱歉,我们还要去寻找真正的凶手,就此告辞。”如同来时的突然,他们也走得匆忙。“七星娘子”自然是跟他们一起离去了。
一场厮杀来的莫名,去的也诡异。
眼见敌人全走得⼲⼲净净了,袁青雨手中的弯刀终于再也握不住地落了下来。“呼!累死我了。”他踉跄了两步,差点儿一庇股坐倒在地。
幸得上官颜及时伸手扶了他一把。“你还好吧?”
他望着她,忽尔放声大笑。“多亏你当初的一念之仁,否则现在大伙儿都死了。”
世事果真难料!有谁会相信一场注定的死战,最后竟因一条蛇而全盘改变呢?
“那你可得好好感我了。”上官颜笑。
同时,所有人都松口气地笑了起来,为他们捡回了一条命而开心。
三⽇后,名媛庄已重新整理完毕;三天前那场大战好象不存在似的,不过遗下来的后遗症却尚未全数厘清。
而今⽇,光普照、鸟语花香,似乎是个不错的算帐⽇子。
所有的关系人,及非关系人等全聚集在大厅上。
首先,上官颜就想弄清楚秦啸风究竟是不是她爹?
“姨娘,你为什么说秦啸风是我爹?”
上官海棠看看秦啸风,又望望上官颜。“这个…该怎么说呢?”
秦啸风清了清嗓子,替她揽下了这个难题。“如果你娘名叫上官芙蓉,那么我就是你爹了。”
“上官芙蓉也是我娘啊!”秦湘影突然揷了﹂句。
秦啸风点点头。“上官芙蓉就是我的元配子,当年她因误会我薄幸,因此在生完你之后,”他一手指向颜。“便带着你离家出走了;期间,我也曾派人多方调查,却只得回你们⺟女俱亡的消息,想不到你却没死,只是…”他忽尔转向上官海棠。“小姨子,芙蓉既去找你,你为何不跟我连络?”
“当年姊姊来到我家门前已病得深沉,她将颜给我的第二天就死了;我不晓得你和姊姊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所以也不敢贸然跟你连络,及到后来,我发现你在找姊姊,才想着要带颜去跟你问个清楚,谁知道一群黑⾐人突然杀出来四处追击我们,我只好带着颜一逃再逃,直躲到聚仙镇里才摆脫掉追杀,而后我也不敢再找你了。”上官海棠道出一段无人知晓的秘辛。
秦啸风只听得脸⾊大变,是谁追杀他的女?是谁放出他女早亡的消息?他心里全都有数,只想不到他当年的一步之差,竟造成今⽇的憾恨重重。
“颜,你叫颜是吧?”他走向上官颜。“当年的事全是我的错!是我害了你和你娘,你愿意原谅我吗?”
饼去的事都过去了,上官颜还能说什么!况且都已经叫了他这么久的爹了。“爹,那些事就算了吧!不过女儿有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你尽管说,只要为⽗办得到的,绝对答应你。”
“第一,我希望继续‘上官’这个姓,姨娘为了照顾我,终⾝末嫁!我有责任奉养她到百年。”
“颜。”上官海棠泪盈于睫。
“好吧!”既然没养过她,秦啸风也不能太过苛求,她肯叫他一声爹就够叫人感动的了,秦湘影还从没叫过呢!“这一件为⽗依你。”
“第二,你不能拿我的终⾝幸一幅来钱赚。”上官颜可舍不得袁青雨掏出五十万两⻩金这么多的钱来娶她。
“啊?”秦啸风一张脸差点儿苦出汁来。“颜,一点点都不成吗?反正袁青雨这么有钱,而为⽗的已经破产了耶!”
“当然…”上官颜才想叫秦啸风死了那条心。
不意袁青雨竟抢口说道:“没关系啦!颜,其实你的聘金我早准备好了,就放在‘潇湘楼’里!整整五十万两⻩金,一分也不少。”
“你…”他钱太多是不是?上官颜气得眼底冒火。
秦啸风却几乎笑咧了嘴。“贤婿,你此话可当真?”他可也算得上现实了,没钱便叫袁青雨,有钱就喊贤婿。
“百分之百的真。”袁青雨笑得好不天真。
上官颜心底顿起疑云。“这家伙不知又想搞什么鬼了?”她暗忖。
秦啸风随即跳起来往外跑。“我这就去瞧瞧。”
秦啸风一走,换上秦湘影嘟着嘴走过来,她看着上官颜。“我真⾼兴你是我妹妹,我很喜你。不过…你真要嫁人吗?我们的娘死得那么惨,你怎么一点儿也不怕?”
上官颜目光移向袁青雨仍绑着藥布的手臂。“我以为一个男人能爱一个女人胜过他的生命,这分‘爱’就绝不可能是假的。”
闻言,秦湘影马上看了古军魂一眼。曾经!他也用生命护卫过她,就在他们去西荻国寻藥的路上;这也是爱吗?
不过古军魂却只回了她一记冷哼,便不再理她了。
秦湘影只得再望向袁青雨,的确,他对上官颜的怜惜所有人都看得到!他似乎真的会好好对待上官颜,可是…“除了小妹外,⽇后你会不会再娶妾室?”她问袁青雨。
“我哪那么无聊?”袁青雨长臂一伸将上官颜揽进怀里。“我只要有她一个就够了,太多老婆很⿇烦的,而我最讨厌⿇烦了。”
“就算她没生儿子也不纳妾?”这一点秦湘影也很担心。
“不纳。”袁青雨坚决说道。
秦湘影看着那相拥的两人好半晌,才勉为其难一点头。“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我也不再阻止,不过你得记住今⽇的誓言,⽇后若让我发现你待薄小妹,我势必不会放过你的。”
“尽管来吧!”袁青雨大笑。“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找我⿇烦的。”
“哼!”秦湘影瞪了他﹂眼,又走向古军魂。“喂,你…”结果古军魂还是不理她,只当她不存在似地,看都不看她一眼。
秦湘影一火,跑过去便给了古军魂一脚。“你耳聋啦?我叫你,你没听见啊?”
不意古军魂吭都不给她吭一声,转⾝便走。
留下秦湘影在厅里不停跳脚。“八王蛋,好胆别逃。”说着,她也追了出去。
袁青雨看着他俩耍花,嘴角不噤弯起一抹佻达的琊笑。“这两人可有得耍了。”
“当然!”上官颜也学他地琊笑着。“不过在看人好戏前,我们两人间的帐是不是该先算一下?”
“咦?”袁青雨脸⾊一变,才想脫逃,那受伤的手臂已叫上官颜拽住。
“姨娘,我和他出去走走。”既然掌握住了他的弱点,上官颜也不怕他跑掉,只冷冷地瞪着他,瞪到他通体发凉,不得不跟她出去‘快乐’地散一下步。
明明是光普照的好天气,袁青雨却惊出了一⾝冷汗。
“我说颜,咱们…”
“说吧!”她的视线还是一样冰冷。
袁青雨忍不住瘪笑。“你要我说什么?”
“全部,从头到尾,把你隐瞒我的事全说出来。”
袁青雨在她脸上看到自己的琊笑!第一次发觉那种笑法好讨厌。“那个…我…”
“嗯?”她冷哼。
“好吧!我承认我是很早就发现你可能是秦啸风之女。”
“但你却从没告诉我。”
“唉!那种人私秘密怎么可以由我这个外人来揭晓呢?”
“所以你就安排了三天前那场会面?”她就说嘛!哪那么巧,在京城休养的上官海棠、会和去西荻国疗毒的秦湘影选在同一天来到名媛庄,原来全是袁青雨的计划。
“不过,我没料到西荻国的人竟会跟踪我的手下找到名媛庄来,还挟持了令姨娘。”既然秘密都曝光了,袁青雨也不打算再隐瞒了。“颜,你还怪我吗?其实我计划这一切绝不是想捉弄你。当我发现你可能是秦啸风之女后,我也大吃了一惊,才会去调查了当年发生的事,并发现那一连串误会。我一直在考虑该如何告诉你这件事,但思前想后,总觉得由我来说明这件事并不合宜,因此才想出让所有关系人聚在一起对质,再由你自己决定认不认秦啸风。”
“而你却连聘金都准备好了,显然你心里早认定我会认这个⽗亲了。”真是的,这家伙为何这么聪明,所有的事都料得准准的,害她觉得好怈气。
“因为我了解你嘛”他嘻笑地搂住她的。“你只有嘴巴凶,其实心肠是全天下最软的。”
“是吗?”她象征地捶了他一下。“但我的好心肠随时都有可能变硬的,如果你胆敢对不起我的话。”
“我才不会。”他低下头,吻亲着她嫰⽩如⽟的耳垂。“我们袁家的男子最痴情了,不信你尽可去打听。”
她笑娣他一眼,随即又叹了口气。“不过因为我认了一个⽗亲,却害你损失五十万两⻩金,实在是很抱歉。”
“你真这么想?”他又开始笑得“天真无琊”了。
她猛然一惊。“你又⼲了什么好事?”
“我带你去看。”说着.他一把揽住她的,携着她往內院方向飞掠而去。
还没到达“潇湘楼”就听闻秦啸风的哭声响得几乎震垮整幢楼阁。
上官颜瞪大了眼。“他为什么哭成这样?”
“因为他太感动了。”袁青雨带她飞上“潇湘楼”指着一扇敞开的窗户让她去看。“他绝对想不到我居然会送他这么一份超级贵重的天大礼物,因此感动得痛哭流涕。”
上官颜凑上眼一瞧,袁青雨这促狭鬼,竟将五十万两⻩金铸成一座⻩金塔,上头还烙了皇帝的⽟玺送给秦啸风。
这种御赐的宝物,分割也分割不得、卖也不能卖,只能放在家里好看,还得天天擦拭保养、不时担心有人来抢;因为宝物若有所损伤,持宝者是要掉脑袋的。莫怪秦啸风会哭得天愁地惨,只因他不仅没得到半分好处,还被设计抱了个烫手山芋,从今而后,怕他是要坐立难安一辈子了。
“你老实说!那座⻩金塔真是五十万两⾜金所铸?”她太了解袁青雨了,整人归整人,他也绝不会叫自己吃亏太多。
“呵呵呵…”就听他傻傻地笑着,然后变成大笑、笑、畅笑…直笑到弯下了,与楼內秦啸风惨绝人寰的哭声形成強烈的对比。
“你这坏家伙”她怒哼一声,大脚抬起将他踹下了楼。
“哇…”袁青雨没料到她会突然偷袭,被踢了个正着,手舞⾜蹈地掉下楼去,再度印证了那句话…“乐极生悲”啊!
呵呵呵…鸣呜呜…
今天的名媛庄非常地热闹…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