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八零章 顾雍来文远骂娘
“主公,若是按照前后两份密报的內容来分析,只怕如今江东已经集结大军准备与我们拼命了,而文远将军的性子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万一两家打起来,岂不是正中暗中挑拨之人的下怀?”陆逊有些担忧地说道。()
“江东內部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孙坚是不是真的死了,我们都没有直接的证据,仅仅凭江东孙权的一面之词便做出重大改变和决定,显然过于草率。立即向徐州方向起草密令,要求徐州军团据守淮陵、下邳和朐县等重要城池,不与江东发生正面战斗,待我们派人查清楚事情的真相之后再做决断!”赵兴思索片刻,最终做出避让江东的决定。
陆逊提醒赵兴说道:“主公,报情传递尚需七八曰的时间,这段时间江东若是动手而文远将军却没有得到卧虎统帅部的指示,万一他忍不住与江东渡江的大军硬碰硬起来,又该如何收场?毕竟青淮军如今已经出海月余,徐州內部实际兵力不足,文远将军不欲让人看出徐州的虚实,一开始摆出毫不退让的架势,也在情理之中。”
赵兴用两根大拇指夹着脑袋,揉了揉太阳⽳之后,悠悠地说道:“若是真的已经打起来的话,那我们只好从西线汉中方向调兵支援东线了,至于西线欠缺的兵力,那就只能从西域想办法了。既然软着收服江东不成,那就来硬得好了,不过是多死一些无辜的士兵和百姓罢了!”
“唉,只好如此了。这次孙坚遇刺真是来得不巧,幸好没有影响到太史将军的南渡计划,不然我们整个大战略都需要进行调整。”陆逊有些感慨地说道。
令张辽感到奇怪的是,直到他收到赵兴的指示之前,江东看似气势汹汹的大军集结,到了最后却没有迈出渡江北上的一步,只是把吴县四周团团护卫起来便没有了动静。
这一次,却是孙坚听从了鲁肃的建议,把各方势力包括晋国和赵兴都忽悠了。
孙坚其实没死,他在张辽派来的医生救治之下,已经转醒过来,可以开口说话,但所中的奇毒仍然未解。正因为孙坚醒了,但毒没有解,所以才会弄出这么大的动静来,甚至摆出欲与晋国决死的姿态。
既然孙坚没事,张辽派到江东的华佗徒弟自然也没事。不管这次行刺孙坚的幕后主使是不是赵兴,给人治病的郎中总是没有罪的,孙坚还不至于不分皂白地迁怒于郎中。
孙坚之所以一醒过来便要装死,那是因为他有了十分紧迫的危机感。作为当事人的他,绝对可以肯定当时那三名刺客对自己发动的是决死的攻击,其目的是想当场要了自己的命,而非孙权和其他人揣度的那样,是不是某人想要控制自己,要挟江东。
孙坚基本上相信鲁肃的话,晋国和赵兴这次没有参与这件事情。因为从他遇刺之前一直到昏迷之后,甚至于现在的“诈死”紧邻东吴的徐州方面一直未曾有针对江东的兵力行动,甚至隐约还有退让的味道在里面。
华佗的徒弟说的很清楚,孙坚所中的确实是一种慢性之毒,但却不在他的认识范围之內,恐怕只能请师傅亲自出山,才有可能替孙坚解了这种毒。虽然这名华佗的⾼徒解不了毒,但他的医术也不简单,可以做到治愈孙坚的外伤,控制孙坚体內的毒素继续扩散,这就给孙坚争取到了医治的时间。
在确信了不是晋国和赵兴想对自己动手之后,孙坚心头的庒力便轻了许多。他实在不愿意让东吴跟晋国拼命,因为自从当年率军围攻过并州一次之后,赵兴手下将士的勇猛与顽強实在令他终生难以忘怀,跟这样的队部进行战斗,除非兵力远远占优,否则根本不可能获胜。只要不是赵兴想要对自己动手,其余的各方势力,孙坚还没有放在眼里,他想趁着这次诈死的机会,好好观察一下各方的反应,同时暗中调查那三名刺客真正的⾝份。
说起来,孙坚这次诈死,还是受了赵兴以往运用阴谋手段所启发。如果他不“死”一次,今后针对自己和东吴的阴谋还会继续。如今孙坚“死了”蔵在暗处的阴谋家们终于得逞了,在得意忘形的时候不免会露出小尾巴,甚至于迫不及待地前来江东收取胜利的果实,这样一来,隐于幕后的孙坚便可以清楚地看到谁是朋友、谁是敌人。
孙权虽然对晋国有看法,但他同样跟朝廷不是一条心,他又怎么会猪油蒙心,趁着父亲昏迷之际而做出弑父的愚蠢之事呢?就算他真的如此做了,并且成功嫁祸于晋国,甚至还把远在南方的兄长孙策也欺骗一次,但只要他做了手脚,那就逃不过周瑜、鲁肃、程普和韩当等人的怀疑。试想一下,一旦孙权弑父欺兄的事情败露出来,这天下之大,何处还有他可以容⾝的地方?
正因为如此,孙权第二次派人给张辽送信的时候,便已经是得了父亲孙坚的授意。孙坚这么做,就是想要检验一下东吴与晋国的盟友关系是否可靠,至于这次欺骗了张辽和赵兴,也不是多大的事情,只要两家没有真正动手,以后有的是机会进行弥补和解释。曰后只要查清楚了真正的幕后黑手,东吴对晋国和赵兴的补偿,很有可能便是彻底的投靠。
张辽第三次收到来自东吴的密信之后,当时就发飙了,当着东吴使者顾雍的面,将孙坚和孙权好一阵臭骂。顾雍心里苦笑不已,但还得陪着笑脸向张辽说好话,因为他这次过来是求张辽的。
张辽气呼呼地说:“孙文台这次真是好手段!欺骗于吾也就罢了,竟然连平西王也一起开涮,当真以为我们不敢对东吴动手是么?他既然这么有本事,为何不自己找人解毒,⼲嘛要劳烦我晋国第一医道⾼手华神医?”
顾雍陪着笑脸说道:“文远将军息怒,这次主公也是被人给暗算苦了,他不是已经在信中向平西王表明心迹了嘛。如今主公诈死之事仅有数人知情,如果不是因为我与老师这层关系,今次需要过江前来出使,只怕到现在我也被蒙在鼓里。”
一旁的庞统看张辽该骂的也骂完了,便给顾雍一个台阶,张口说道:“元叹先生请回去答复吴主,便说我们会尽快将此事上报平西王。吾若估计无误,不久之后华神医将会乘船南下,此事既然需要对外保密,还请东吴方面做好安排,便让孙州牧暗中前往海中晋国大船之上接受神医救治,如此一来,则可不露破绽。”
顾雍听了庞统的话,心里赞叹不已。他觉得庞统到底是赵兴所看重的一流谋士,三言两语之间便为东吴找好了台阶,还点出了秘密可行的方法,果然是周公瑾、鲁子敬一般的能人。
顾雍能这么想,却是自谦了。实际上他也是睿智之人,不过更适合做一名勤勉忠恕的內政员官,却不擅长跟人尔虞我诈罢了。
史载:顾雍在吴为相19年,以德辅政,多进良言,使东吴邦內清肃,国富兵強。在朝秉公执正,不为权势所屈,虽每每和颜悦⾊进谏,但不苟合取容。公孙渊背魏臣吴时,顾雍同张昭一样竭力谏阻孙权遣使封赏公孙渊,孙权不听,他追至宮中伏地叩首不起,继续进谏“以死争之”孙权令左右扶他出宮,他陈说不止。他以国事为重,忠心辅政,深得孙权及朝臣的信任和敬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