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零零章 有种你去灭赵兴
有汉以来,除了汉⾼祖刘邦封过七个异姓王之外,一直到东汉末年,也就曹操挟天子自封了魏王。泡*()
刘邦当时跟项羽争天下,为了笼络人心,分别封了楚王韩信、赵王张敖、梁王彭越、淮南王英布等人。但是在刘邦和吕后手里,这受封王位的七个异性,有六人最终或是造反⾝死、或是远遁大漠、或是放逐边远、或是被贬成列侯,仅剩下长沙王吴芮因为地少力弱,忠于汉朝央中而得以幸免。自此,非刘姓不王。有句话说“万里觅封侯”将军们最大的梦想也就是封个万户侯。
汉景帝时,刘邦在位分封的七个同姓王联合起来造反,结果被一一剿灭,从此央中的地盘越来越大,受封为王的皇子皇孙们地盘越来越小。到了汉末,很多诸侯国,比如什么乐安国、东平国、河间国、中山国等等,封地面积不过一郡之地,有的甚至还没有一个郡。就算如此,在这个王国之內,刘姓王们也不是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因为这些国內还设有相(相当太守),负责监视着王们的一举一动。
啰嗦了这么许多,想要说的是,赵兴准备拥立的晋王刘镕,地盘实在有点过广(一个并州外加北方无边的大草原),人口实在有点过多(竟然有三百万之众),实力实在有点过強(拥有十八万曾打退了六十五万联军的精兵強将),权力实在有点过大(除了明面上还承认皇帝是汉朝的最⾼统治者以外,其他的事情都是自己说了算)。
鉴于上述的“四个有点过”所以洛阳朝堂之上的三公九卿和文臣武将们几乎吵翻了天,争论了很长时间都没有一个结果。
已经班师回朝的卢植托病不朝,整曰躲在太尉府中不知道在琢磨什么。卢植蔵在府中,其实是不想表明自己的态度。他率领如此众多的联军前去攻打赵兴,最后却是一个无果而终的局面。但他也十分清楚这个仗不能继续打下去,否则灭了一个赵兴,很有可能多出好几个曹兴、袁兴、董兴来。而且,就算打下去,未必就能真的灭了赵兴。
虽然他没有违抗皇帝的命令,十分⼲脆利索地撤兵了,但不代表他默认了赵兴的崛起和谋逆,所以他发自內心地不愿意让朝廷封三皇子刘镕为晋王。赵兴愿意拥立晋王的做法,不过是“赵国昌之心,路人皆知”。只要有点政治眼光的人,谁都能看出来赵兴不过是竖起来一块挡箭牌,让个小孩子刘镕做傀儡,今后便于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在并州“作威作福”
虽然心里十二分的不愿意刘镕受封,他卢植不能亲口说这话,不然朝中其他几派势力会立即联合起来攻讦于他。既然你卢植不同意刘镕受封,那就去把犯上作乱的赵兴给灭了啊!
赵兴的态度很坚决,表述也很明确。如果朝廷不封刘镕为王,则并州拥立刘镕为天子,直接跟大汉对着⼲,从此走上立独的道路。不管并州最终能不能获胜,现在看来并州还真不怵朝廷的讨伐,万一北方数州响应了假天子的召唤,转投并州,今后还指不定会出现什么乱子。在这个靠实力混饭吃的岁月里,老百姓只能认拳头大的当老大,才不会管是哪个姓刘的皇子皇孙坐天下。
刘辨在朝堂之上,将赵兴的态度和意思,明白无误地告诉了朝中诸位大臣,他这么做实际上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那就是准备跟并州媾和。虽然这是一件很没有面子的事情,但好歹名义上晋王刘镕是自己亲弟弟,皇兄分了一块大地盘给好兄弟,充分体现了刘辨的慷慨与宽宏大度。
原本坚决反对封王的袁隗、王允、张温、何进、何苗等人,最终在辩论之中败下阵来。原因很简单,实在受不了他们聒噪的皇帝,将一个烫手的山芋丢了出来——既然你们这么忠君体国,坚决反对将本该是央中朝廷直接控制的并州分封出去,那你们就替朕去剪除盘踞在并州的恶贼赵兴吧!当然了,央中军是不能再去了,伤亡太大,需要休整。你们可以自己筹集兵马,联合各州势力发动二次讨赵大战,不过只许胜不许败,否则必反了赵兴,你们自己看着办…
皇帝丢出来的这个烫手山芋,谁都没有胆子去接。开什么玩笑,卢植、皇甫嵩、朱儁三位大佬纠集了四十八万大军,后来北面的鲜卑和东面的黑山张燕都凑到并州来帮忙,也没有把赵兴给灭了,凭自己一张嘴就能搞定赵兴?还是老实呆在洛阳吧,有种你去灭赵兴,反正别拉着我点背!
朝堂之上,渐渐没有了反对的声音,可新的问题又来了。让刘镕赶到洛阳来接受分封?还是算了吧!明知道赵兴不会让刘镕出并州,大家又何必自讨没趣呢。既然刘镕不来,那只有朝廷派人过去了。
分封晋王,皇帝需要正大光明地出派特使,手持朝廷专门制作的诏书和印信之类物品前往并州,主持受封仪式。这样做,既是对皇权的一种宣示,也可以安抚并州上下躁动不安的情绪。可大家如今畏惧赵兴如虎,谁都不敢前去捋虎须,原本是个肥缺的宣旨特使便成了无人问津的苦差事。
皇帝⾼坐龙椅之上,左看看、右看看,发觉诸位大臣都是一副双眼低垂,弯腰哈背,表情木然的神情,就知道这些老家伙们的心思。正在皇帝为难的时候,王允站了出来,大声说道:“臣愿持天子诏书,前往并州!”
刘辨闻言十分感动,赶紧说道:“王司徒忠君体国,勤勉忠贞,真乃大汉肱骨也!”
朝堂上刚才还鸦雀无声的诸人,此刻立即跟着皇帝的夸奖,给王允灌起**汤来,那表情、那语气,彷佛是在表白:王允,你看哥们够意思吧!放着那么好的一个肥差都不跟你抢,你从并州回来的时候可要有所表示哦,听人说你那女婿真是肥的流油呢。
王允在內心里将这群蠹虫们鄙视了一遍之后,谢过皇帝的嘉勉,有些孤独地离开了朝堂。现在他需要做的事情,就是等候朝廷将分封所需的物事准备好,将随他出使并州的护卫安排好,然后就可以动⾝北上了。
一想到自己那位便宜女婿,王允內心真是五味杂陈。要说赵兴对他还真不错,就算王允在朝堂之上明着暗着给女婿使绊子,可这些年下来,王家府邸没少接受并州的资助与好处。就连王家在并州老家的族人都受到了赵兴的照拂,这些年夜过的安稳自在,不曾受到多少委屈。
人非草木,孰能无情。王允又不是那种一心只想玩权弄术的奷臣,他和赵兴对着⼲,只不过是个人的政治抱负与理念不同而已,并不是说內心多么的恨赵兴。如果在并州崛起的是别的势力,王允一样会拼尽全力向朝廷建议早曰铲除,这种奇怪的想法,便成为王允矛盾和纠结的原因。
此次北上,王允只能是尽人事听天命了。在涉及巅峰权力的争斗中,从来都是无父子、无君臣、无妻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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