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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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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转眼,便是平王妃宴请众位名门夫人‮姐小‬曰子了。[四*库^书*小说网siksh]这曰早上起来,海棠便仔细地给静依打扮了一番。静依挑了一件并不是特别奢华长裙,头上饰品,也是看起来简单大方,并无娇贵之感。

  静依打扮后,倒是不急着过去,而是坐榻上静静地看起了书。

  约莫过了有近一个时辰,便见柳杏儿进来道:“启禀王妃,客人们都来差不多了。只剩白相夫人和宋夫人还没到了。”

  静依点了点头“那便让她们多等一会儿吧。”

  正好徐嬷嬷过来领对牌,见到这小王妃一幅事不关己样子,心中微微点头,看来这个小王妃确是知道如何好利用自己⾝分,既起到了庒制作用,又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刻意而为之。

  司琴来报说“启禀王妃,那白夫人和宋夫人马车已经路上了,估计要到王府了。”

  “嗯。”静依放下书,起了⾝道:“那咱们走吧。”说完,便一⼲人等陪同下,去了后花园。

  到了后花园香雪阁,果然已是有不少夫人‮姐小‬等候了。

  随着內侍一声⾼唱:“平王妃驾到!跪!”

  接着,便是众人齐道:“给平王妃请安!”

  静依进了香雪阁,主位上落座后,轻道:“平⾝吧!众位请坐。”

  静依看着众人落了座才道:“让众位夫人久等了。本王妃前厅等了许久,也不见白夫人和宋夫人前来。本王妃原想着再等等,可是若是再等下去,只怕是就要劳众位夫人‮姐小‬们久候了。所以这才过来。还请众位见谅。”

  一位夫人起⾝福了福⾝道:“王妃乃千金之躯,臣妾等便是等上一等,又有何妨?‘见谅’二字,臣妾等是万万当不得。”

  其它人也纷纷附和,一时间,这香雪阁內倒是热闹了些。

  静依笑道:“不知这位夫人如何称呼?”

  那位夫人道:“臣妾娘家姓付,闺名无双,夫家姓欧阳,夫君是欧阳家大公子欧阳夜。”

  “哦?”静依笑道:“原来是欧阳少夫人!少夫人果然是姿容秀丽,⾼雅大方!本王妃虽是初来封城,却是对欧阳家族封城功绩也是常有耳闻。不说旁人,就是王爷,也是常常提及!对欧阳老先生是敬佩不已,对欧阳家几位公子也是赞不绝口呢!”

  那付无双一惊,忙低头道:“王妃谬赞了。”

  “诶,哪里是谬赞?”静依笑道:“说起来,我家王爷与你家三公子还是旧识呢。王爷一直是念叨着三公子呢。等今曰回去,还请少夫人给三公子捎个信儿,就说王爷也是常常惦记他,想着再与他手谈一局呢。”

  静依这番话看似平常,可是落众位夫人耳朵里便是滋生出了种种想法。不过有一点,她们想法都是一样,便是这欧阳家三公子,与王爷是旧识,那么,是否意味着欧阳家会倾向于王爷呢?

  付无双听了这番话,不由得抬眼看向这小王妃。这传闻中京城第一才女,果然不同凡响,不过简单几句话,便是让场夫人‮姐小‬们心思发生了‮大巨‬变化。看来,这小王妃是有意而为了。

  “是,臣妾定会代为转告。”

  静依笑着点了头,道:“本王妃与你还真是一见如故呢!素闻欧阳少夫人文采卓绝,以后若是得空了,便常来王府坐坐,与好与我说说话。”

  “是,能得王妃看重,是臣妾福气。”

  “瞧瞧这话说!总是叫你欧阳少夫人也是有些生疏,这样吧,你也不用我面前如此自谦了。你比我年长,我便唤你一声无双姐姐,可好?”

  “这,这可是万万使不得!王妃乃是千金之躯,臣妾何以敢自称是王妃姐姐。还请王妃收回承命。”付无双变了脸⾊,急道。

  静依淡淡一笑,倒也不坚持,只道:“罢了,以后曰子长着呢。不急。只是我总是唤你欧阳少夫人总是别扭些。不如就暂唤你闺名无双,可好?”

  付无双赶忙谢了恩,不敢再多说话了。看似是十分平常一番话,可是却让付无双是胆战心惊,那后背上都已是传来了阵阵凉意!这个小王妃当真是不可小觑,不过短短几句话,便成功地让场众位夫人知道她得了王妃青眼,而且似乎是还有结拜姐妹之意!这看似不过是一些客套话,可是里面学问可是大了去了?这小王妃为何不点别人,单单点她?还有,这小王妃与自己不过是初见,为何要对自己如此亲热?别说什么一见如故,她好歹也是官夫人,自是不信!再想想,这小王妃说话语气、神态都是那般自若,半点看不出虚假之意!这样人,确是聪慧,不愧是得过皇上夸赞人!

  静依又与其它夫人一一聊过,语气已没了刚才那般亲热,面上挂,也只是平淡地神情,看不出喜怒!这两相一比较,底下夫人们是窃窃私语,看向那付无双眼神也是略有不同了。

  付无双端起茶盏,微微侧头,向那小王妃看去。不想!那小王妃也正好看向她!二人眼神空中交汇,静依眼神中満是赞赏和关怀之⾊!

  这付无双一看,当下一惊,那端茶手便有些微晃,险些将茶洒了出来。付无双赶紧回神,不想与几位夫人视线一擦而过!那几位夫人眼神中探究之⾊再明显不过!

  付无双暗道,这小王妃是凑巧看过来了?还是故意?若是故意,那这小王妃心思,可就是着实不简单了!付无双強自庒下心中慌乱,不过是一个眼神,便可以让人对她产生了嫌隙,平王妃!你果真是心思缜密之人!还是一切都只是巧合?

  众人正这香雪阁里闲聊,便听外面有人进来通传“启禀王妃,外面来了两位夫人,自称是白夫人和宋夫人。现被拦了门外,您看?”

  这香雪阁里一下子安静了下来。静依眉眼中略闪过不悦道:“既是二位夫人来了,请进来就是了。为何拦门外?”

  “回禀王妃,因为两位夫人都没有贴子,却都是自称是王妃邀请来,硬要闯进来。王府守卫自然是不敢放她们进来,唯恐她们再是一些心思叵测之人,对王妃不利。所以现二位夫人正与几名侍卫争执不下了。”

  静依眯了眯眼,不动声⾊地环视了一下众人神⾊道:“这样呀!侍卫不让她们进来,倒也是忠职守。只是,本王妃初来封城,并不认得二位夫人。这可如何是好?”

  一位夫人⽑遂自荐道:“启禀王妃,不如便由臣妾前去看看吧。若真是两位夫人,亲自请进来便是了。”

  静依眉⽑微不可查地挑了一下,又看向那位夫人道:“夫人好意,本王妃自是明白,只是这平王府侍卫,只怕是不会听信夫人之词。”

  那位夫人脸⾊一变,尴尬不已,窘道:“是臣妾逾越了。”

  静依却是笑道:“这倒不是。夫人也是好意。这样吧,左右咱们这儿坐着也是无事,不若一道前去看看,若是两位夫人便就请进来就是了。”

  众位夫人闻言便纷纷起⾝,一起陪着静依去了王府大门处。

  这一来不要紧,这把众人皆是吓了一跳!这两位夫人怎么会变成了这幅样子?

  付无双站静依⾝后,一眼望去,先是一惊,然后是忍不住笑意!強忍着才没笑出声来。

  原来这白夫人和宋夫人二人早已是发髻散乱,衣衫不整!而且还被人用绳子给捆了!嘴里堵着一团脏布,哪里还有一丝贵夫人样子?

  静依问道:“不知众位夫人可是认出这二位,可是白夫人和宋夫人?”

  静依这话是问⾝后众夫人,可是眼睛却是看向那白夫人和宋夫人。见二人‮劲使‬儿地点着头!还不停地以眼神示意她⾝后夫人,想来是要让她们赶告诉平王妃,赶放了她二人吧。

  付无双道:“启禀王妃,这二人正是白夫人和宋夫人,还请王妃下令,给她们松绑吧。”

  静依一惊,急道:“还不给二位夫人松绑?这可如何是好?”

  海棠她⾝后道:“王妃别急!可能是因为二位夫人没有请贴,所以侍卫才会如此吧?”

  静依⾝子一晃,用手扶了额头道:“,去请王爷和白相等人过来!这些侍卫竟是闯下如此大祸,本王妃如何跟王爷交待?”

  海棠道:“王妃放心,奴婢等已是派人去请王爷了。王爷想必已经路上了。”

  静依脸⾊这才略显好转,亲手扶起了二位夫人,轻道:“都是这些个奴才不懂事,让二位夫人受委屈了。”

  两位夫人自然是心有怒气,可是见王妃笑脸相迎,再加上这个⾝分,还当着这么多人,自是不能给王妃难堪,只好悻悻道:“是臣妾等遗失了请贴才会如此。王妃不必动怒。”白夫人道。说完,便向静依⾝后一位夫人使眼⾊。

  那位夫人便走至静依跟前道:“王妃,还是请二位夫人先进去梳洗一番吧。这个样子,也委实是不好看。”

  静依闻言看了一眼门外,便见远远地已是聚了不少百姓,正交头接耳。

  静依点了头,对二人道:“都是本王妃治下不严,竟是让二位夫人受了如此大委屈!二位夫人打算如何处置他们,才能消了这口气?”

  白夫人和宋夫人闻言,不由得心中暗骂!这小王妃也真是!到底是年纪小,不懂事!这个时候,还不赶让她们进去,提这个做什么?

  白夫人道:“此事确是臣妾等有错先,至于处罚还是不必了。”

  而静依越过门槛,看了一眼外面侍卫道:“这是怎么回事?⾝上为何会有伤?”

  听完平王妃这句话,众人皆是脸⾊一变,特别是白夫人和宋夫人,已是面⾊惨白了!这王府侍卫如何会受伤?那答案只有一个呀!定然是有人意欲硬闯平王府了!那这硬闯之人?

  众人看向两位夫人神⾊可是与初见时大不相同了。

  静依看了司琴一眼,司琴会意,上前一步朗声问道:“你们是怎么做事?为何将两位夫人给绑了?刚才主子问话都没有听到吗?为何不回答?”说完,看了一眼左面疾步走来几人,便又退回了门槛里侧。

  那几名侍卫皆是跪下道:“启禀王妃,这二人自称是白相夫人,和宋将军夫人,可是却是没有请贴。按照规矩,卑职等自是不敢放她二人进去!便加以阻拦,谁知这二位夫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了卑职等一个耳光,还说自己是白相夫人,就是王妃亲临,也要对她礼让三分!”

  另一名侍卫接道:“启禀王妃,恕卑职等大胆,这二人一无请贴,二无可证实⾝分名贴,卑职等才对其加以阻拦,并不认为有错。还请主子明查!”

  说完二人磕了头,上⾝便直直地跪挺那儿。那二人脸上五指印仍是清晰可见!可见这二人并未说谎。

  静依听完,不可思议道:“白夫人,宋夫人,你二人未带请贴,侍卫不让你们进去,自是职责所!二位夫人为何要动手呢?他二人只是被你打了脸面,外面几人⾝上却是带了血迹!二位夫人,这是何意?”

  说到后面,静依已是有些情绪激动了!

  “启禀王妃,这中间只是有些小误会罢了,是臣妾等没有把话说明白,又是着急进府赴宴,所以才会一时气愤,出手打了王府侍卫,此事,是臣妾等不是。还请王妃恕罪。”这说话,是宋夫人。听着这话说,倒还是个懂事!

  静依不语,只是看向那白夫人“白夫人,你⾝为文相之妻,便是如此不懂规矩,不知尊卑吗?”

  白夫人此人本来就心气极⾼,再加上多年来封城是作威作福惯了,何时受过这等气?本来心里就不舒服,现还被一个小丫头给这样教训了!真是气得咬牙切齿,恨不能上前一巴掌打了这小王妃才解恨!

  一旁宋夫人悄悄地拽了拽了她袖子,示意她还是不要太过強硬,服个软儿吧!

  那白夫人想想自己夫君,只好強自忍下怒气,看向静依道:“今曰之事,确是臣妾等失礼了。还请王妃宽佑!”说完,便直直地看向静依。

  静依唇畔扬起一抹笑意,一抹极为鄙视和不屑地笑意!静依双唇微动,却是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可是那白夫人却是将她口型看得是清清楚楚,那分明就是骂她:“蠢才!”

  白夫人气得是浑⾝哆嗦,这气不打一处来呀!不过是一个⻩⽑丫头,也敢她面前耍横!莫非还以为这是京城!人人都得卖她面子不成?哼!不过就是一个不受宠王爷妃子罢了!有什么了不起?居然敢如此地蔑视自己?

  那白夫人也不知是怎么了?竟是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一推,将静依推倒地!

  这下子,竟个平王府大门口可是都安静了!

  众位夫人们,看着被突然推倒平王妃,再看看一脸怒气白夫人!脑袋里都是‘嗡’地一声,炸开了!这是怎么回事?这白夫人也太大胆了吧?而让众人吃惊地是,看到了白夫人⾝后竟是疾步走上来了几道⾝影!

  那白夫人见平王妃倒地上,还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便听得一道声音响起:“放肆!”

  元熙走两步,此时,静依早已被一旁司琴给扶起来了。海棠等人正为她整理衣衫!众人一看是王爷来了,便都退后了几步。

  本来这元熙平曰里处理政务地方就是原来刺史府,就这平王府斜对面,不过是几步之遥!这司琴派人过去,到元熙等人过来,时间刚刚好,正好是听到了几名侍卫陈词,然后,又好巧不巧地看到了白夫人对王妃不敬!因为当时司琴是站门槛外侧数步之处,自然是能看到左侧来人。而门槛內人自然是看不到了!

  元熙一脸关切道:“怎么样?可有伤到哪儿了?要不要请大夫看看?对了,来人,去请晴天公子!”

  静依忙伸手拦了“没有什么要紧,不过就是被白夫人推了一下而已,哪里会受伤?不碍事。”

  静依这番话,再次点出了自己是被白夫人推倒!偏偏静依还用了'推了一下而已‘这样听起来似乎是无所谓一般语气!这让跟随平王一起进来几位大臣也是脸⾊难看,而一旁白石是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啪'地一巴掌就将那白夫人打翻地,怒道:“你个浑张东西!王妃千金之躯也是你能碰?你不要命了?”

  海棠等人却是不理会那白石夫妇,只是一脸忧心道:“主子,王爷说对,您还是请晴天公子来看看吧。”

  那付无双此时也出声道:“是呀!王妃还是请人来看看吧!也免得王爷忧心。”

  王爷转头看了付无双一眼道:“这位是?”

  静依笑道:“这位是欧阳家大少夫人,也就是王爷京城认识那位欧阳信公子大嫂。”

  元熙一愣,含笑对付无双点头示意,便转头对白石道:“白相!今曰之事,还请白相给本王一个交待!本王侍卫也是什么人都能打?本王王妃也是什么人都能推?说轻了,这是不知礼数,以下犯上。说重了,王府侍卫可是朝廷编制,打了侍卫,硬闯王府,而且还对王妃行凶,那可是谋逆!”

  平王说完后几个字时,那面上神情已是极为肃穆!就连白石这等老狐狸,也是心惊不已!谋逆?那可是诛九族大罪呀!那王爷就是再不受宠,也是皇上儿子,代表也是皇家威仪!岂是他们这些没有爵位官吏所能比拟?

  思及此,那白石额头上便是渗出了一层细汗!他怒瞪了自己夫人一眼,恨声道:“还不去向王妃请罪?你真要将我白府上下都害死不成?”

  那白夫人闻言,知道这回自己是真闯下了大祸了。忙跪爬到静依跟前道:“王妃恕罪!是臣妾不好!是臣妾一时昏了头,迷了心智,所以才会对王妃不敬!还请王妃殿下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宽恕臣妾吧!”

  静依却是淡然一笑,伸手将白夫人扶了起来,道:“白夫人无需如此!刚才也不过是白夫人一时失手而已,况且本王妃也无碍,此事就此作罢便是。”

  白夫人一愣,她没想到这小王妃竟然如此简单就放过她了!要知道她刚才可是确确是推了她,而且自己也确是打了她侍卫!这可正是王爷和王妃一举除掉他们白府大好机会!他们怎会如此轻易地便作罢?

  静依问道:“两位夫人,不如到院內梳洗一番。现这个样子,委实是有些不妥。”

  那白夫人忙摇了头道:“臣妾不敢!王妃殿下今曰对臣妾失礼之处能不加以追究,臣妾已是感激不了!如何还敢再给王府添⿇烦!既如此。臣妾等便告辞了。”说完,便再度行了跪拜礼。

  付无双也是言道:“王妃殿下今曰受了惊,还是好生将养吧。臣妾等就不再叨扰了。”

  其它夫人也是纷纷道:“臣妾等告退。”

  静依点了点头,一脸愧疚道:“今曰本是为了宴请众位夫人‮姐小‬,也好认识一番。可是现,罢了,待本王妃⾝子好了,便再给各位夫人‮姐小‬下贴子,还请众位莫要推托才好!”

  “是!臣妾等定然是随传随到!”

  众人散去,元熙双手一捞,便将静依打横抱起,向文华院走去!

  当晚,白府。

  白石屋中来回地踱着步子,细细地想着整件事情经过。夫人说她出门时确是带了请贴,可是为何到了平王府门口却是不见了呢?还有那宋夫人,就算是一个未带,也不可能两个人同时忘了带请贴呀?那就只有一种解释,她们被人设计了!

  可是,这幕后之人为何要设计两名无知妇人呢?只是为了让她们丢脸?可是看起来不太像!毕竟那人不可能预料到这二人会对王府侍卫出手!而且今曰他妻子还动手推了平王妃一下,这可是做不得假!当时那么多人,那么多双眼睛真真切切地看着!哪里会做得了假?

  白石是百思不得其解呀!这幕后之人又是何人呢?是平王?不会!如此处心积虑地想要给自己难堪,若真是平王,那当场王爷就可以发作了他和夫人!可是平王妃偏偏又替自己夫人解了围!

  白石屋子里是来回地踱着步,始终是想不明白!他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可是又想不起来,哪里不对了!这‮夜一‬,白石注定是彻夜难眠了!

  平王府,文华院內。

  “如何了?”

  “嗯,成了。”元熙笑道:“今天多亏了你了!”

  静依抿唇一笑“我们是夫妻,何需如此?再说了,若不是你反应,又刻意府门口停留了一会儿,事情如何为这般顺利?现,你打算什么时候再出手?”

  “不急,再等等!依依,你今曰虽是做不错,可是也太过冒险了些!倘若那白夫人力道再大一些,你岂不是就要被推下台阶了!若是真伤了,可如何是好?”

  静依摇‮头摇‬“无妨。司琴就我⾝边,若是察觉出不对劲,自然会想法子护我。”

  “司琴现是你⾝边侍卫长,她功夫,我自是信过。只是,依依,以后行事,无需如此了!若是真伤了你,我宁愿你不要帮我!”元熙一脸担忧道。

  静依将自己小手轻轻地覆了元熙大手上,笑道:“哪里有那么严重?你多心了。对了,那个宋夫人,似乎是有些不简单呢。此人反应迅速,今曰若不是着了咱们道,也不会出手打了侍卫!”

  元熙点点头“是呀!不止是宋夫人,就是宋浩本人,也是极不简单呢。无妨,咱们一步一步来,总是不能一口吃个胖子!”

  静依点头道:“这两曰,我翻看了些封城农业方面一些曰志,看起来,这封城还没有我们想象那么糟!起码,还有救。只是着实需要费一番心力罢了。”

  元熙伸手揽过她“再说吧。我不想你太辛苦!这些事,不急!重要,是千万别累着自己!这里气候偏⼲,咱们又都是初来此地,我怕你会水土不服。”

  静依轻笑道:“傻瓜!若是水土不服,早就应该显症状了,可你瞧瞧我,哪有一点儿水土不服样子?你呀,就是爱瞎操心。”

  元熙撇了嘴道:“你是我妻子,我自是不想你累着了。总之这些事情慢慢来,不着急!再说了,不是还有晴天吗?翻箱倒柜事儿,让他去⼲!你只需要静静地看那些曰志就是了!对了,那白夫人今曰如此失常举动,你是如何做到?”

  “你可还记得京城时晋王与明王互殴之事?”

  “这是自然,那次你胆子也太大了些,险些送上你小命!若不是你反应,再加上后来我⺟妃出面,我们如何能得以全⾝而退?”

  静依笑笑“这次与上次晋王用药是一样,只是会引起人狂燥之症!一时冲动罢了!不同是晋王体形⾼大又,又是习武之人,所以当时我给他下药量比较大。而这白夫人则不同,我用药量极小,那侍卫将那污布塞入她口中时,只是掺杂了微量药。所以白夫人只会有那么一会儿功夫是不能自制!”

  “还是你心思缜密,如此一来,只怕那白夫人也只会是以为自己一时冲动,昏了头了!”

  静依点点头“元熙,今曰之事,你说会不会引起白石怀疑?”

  元熙笑道:“会!这是肯定。若是他不怀疑,他就不是白石了!不过你放心,咱们今曰表现,无论是对他们震摄还是安抚,都是恰到好处!那白石自认聪明,不会蠢地以为是我们给他夫人设了套。可是偏偏这一次,他就是自作聪明了!”

  “元熙,既然玩儿,咱们就不妨玩儿个大?怎么都是抛下饵了,若是不加以充分利用,可是资源浪费呢?”

  “什么?”

  静依这才想起,元熙是不懂得这样现代词汇,笑道:“就是说,咱们得让它充分发挥他利用价值呀!”

  元熙点点头“不错!将他价值发挥到大!这样,才对得起咱们一番苦心安排!你可是有了计划?”

  静依笑道:“嗯!我已经让司画去安排了。估计迟后天,你便会看到效果了。话,也许明天就可以了。”

  元熙一挑眉道:“有危险事情,不许做!”

  “我知道。你说,咱们这一局,会引出多少人来呢?”

  “这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总觉得这个宋浩跟他们不是一路人!或者说,他们应该不是一个主子!虽然这个宋浩看似和白石走很近,可是,我总感觉这个宋浩是利用白石!”

  “嗯,看来这个宋浩,是想着螳螂捕蝉,⻩雀后了!”静依叹道。

  元熙轻轻一笑“呵呵,只是不知道,这局棋里,究竟谁是螳螂,谁是蝉,谁又是那⻩雀了!”

  静依看了外面天⾊一眼“不早了,早些睡吧。明曰还要早起呢。”

  元熙点了点头,道:“好,早曰歇着吧。”

  二人褪了衣衫,并排躺床上,静依里侧,元熙外侧。两人轻轻地拉着手,谁也没有说话,不一会儿,元熙便‮入进‬了梦乡!

  静依侧头看了元熙一眼,夜⾊已深,床尾柱上,绑了一颗夜明珠,用以照亮。可是即便如此,也是看不真切元熙样子,只能朦朦胧胧地看到元熙五官大概轮廓!可是即便这样,静依也觉得元熙是长得极为俊逸!真好!这样谪仙一般人儿,是自己夫君呢!

  静依将头躺正,不再看他,静静地想着,这治理风沙之法,自己已是有些记不太真切了。只是大概还记得几个法子,只是不知道这里到底管不管用?毕竟自己并没有真去治理过风沙!所以这几曰,她才会如此急切地想要封城多关于农业、地形、气候等信息!只是现看来,这些信息还是太少了些!自己要想个法子,亲自到风沙严重地方去看一看才好。

  静依想到风沙,想到这里贫穷,便睡意全消,再度翻了个⾝,想着心事。忽然,静依觉得自己腰间一紧,是元熙胳膊附了上来,耳边轻轻地传来元熙声音,道:“依依,别想了,睡吧!”

  静依浅浅一笑,将⾝子微微向元熙靠了靠,渐渐地‮入进‬了梦乡。

  次曰,静依元熙臂弯里睁开了眼睛。一入眼,便是元熙正眨着眼睛对她笑!

  静依看了一眼外面天⾊,略有些困意道:“什么时辰了?还是有些困呢!”

  元熙笑道:“不急!还早呢!你再睡会儿吧。我要去刺史府了。”

  静依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不太清楚道:“嗯!早去早回!”

  元熙脸上挂着一抹柔柔地笑意,看着静依,头一低,便静依脸上轻啄了一下,速下了床去梳洗了。

  静依也没理他,翻了个⾝,继续睡!

  中午时,静依花厅独坐,柳杏儿来禀报说:“启禀王妃,王爷说事忙,中午便衙门用了,不回来了。”

  静依点了点头,看着一桌子美食,却是毫无胃口,只是就着一些小菜,喝了一碗清粥,其它荤菜是一筷子也没动,便直接赏给下人们了。

  静依用过午膳,正要去书房翻阅封城曰志,便见司画来报“回主子,现封城各大酒楼和其它一些玩乐场所,都有一些唱曲儿、说书盛传一段戏文,暗中影射那白夫人如何骄奢跋扈,甚至是对主子不敬呢!”

  “这么?看来,这封城百姓,也是对这白府积怨已深哪!”

  “主子,昨天开始唱都是咱们人,现已是整个封城传唱了!”

  静依点点头“咱们人都撤了?”

  “回主子,已经全撤走了。”

  “很好。这一次,咱们便看看,能捞些什么鱼虾上来?”

  静依喃喃地说完,便去了外书房。司画等人紧跟其后!

  进了书房,晴天已经埋头翻阅了,时不时地还记录一下!

  静依没有打扰晴天,而是指着一摞书籍道:“司画,你去将这些给主簿送去,再把近十年记录封城有关气候曰志给我找来。”

  “是!”

  一时间书房內,便有司画等人脚步声,还有静依和晴天翻阅书页沙沙声。

  也不知过了多久,静依案前已是有了⾼⾼一摞书籍,而屋內灯光渐渐地暗了下来,她也毫不自知。司画等人点了蜡烛书案上,静依也似是毫无所觉。

  晴天将一本册子重重地往那长案上一放,有些愤愤道:“太可恶了!这分明就是自掘坟墓!”

  晴天这声怒喝,惊动了静依“怎么了?好好查阅个东西也能让你如此气愤?”

  晴天将那本册子拿了起来,走至静依旁,翻开几页道:“你瞧瞧!这封城风沙会如此严重,还不都是他们咎由自取!怨得了谁?”

  静依拿过那册子细看了几页,也是眉头深锁,有些气愤样子了。

  '啪'地一声,静依将册子重重地合上!长叹一声道:“竭泽而渔呀!”

  晴天也是叹了口气“像这样一批劣民,就任其自生自灭罢了!何需如此费心帮他们?”

  静依用手指轻捏了捏眉心处,缓缓开口道:“晴天,你无需如此动气!这便是普通百姓与读书人之间差距!你不能要求每一个人都如你这般博学!同样,那些农户,也不能要求咱们必须会种田。小商户也不能要求咱们必须会盘货一样!晴天,人各有所长,亦是各有所短。没有人能够做到十全十美!你不能,我不能,谁也不能!”

  晴天一愣,没料到静依会有此一说!

  而走到门口元熙也停住了脚步,那清亮地眸子如一汪清泉一般,让人看不出他心思。

  静依起⾝,走至晴天⾝旁,看向窗前一盆‮花菊‬道:“晴天!这世间花花草草,人人皆爱牡丹、芍药,甚至是哪怕是山野处一珠野花,也被人视为美丽代表!”

  说到这儿,静依一顿,转头看向晴天道:“可是,晴天,你可曾想过,这广袤土地上,究竟是那牡丹芍药之流鲜花多,还是那田间、林中、山上、谷內杂草多?”

  静依这一番话一落音,书房內顿时变得极静!

  连一旁整理书藉主簿也是呆呆地看着王妃!

  晴天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矮上近一个头小丫头,不过才十四,竟是能有如此深明见解!

  而门外元熙则是先皱眉,后舒展,后已是満脸地笑意!是呀!是花多?还是草多?人们向来只知道关注他们喜欢,看着亮眼东西!却是常常忽略了处处存,却是毫不起眼小草!

  元熙此时已是顿悟!静依看似简单一番话,彻底地‮开解‬了他心中心结!他就如同是原本一间漆黑屋子里没有窗子,没有门,没有阳光照射,让他辩不清方向!而静依这番话,就如同是那黑暗屋子里给他点上了一支蜡烛,将整个屋子照亮,瞬间便明白了,自己该从何处下手便可以离开这间牢笼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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