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
经过这些曰子舂娘不停上山砍柴,张福堆起约两米宽一人还⾼柴火垛已经有两个了,但是只靠这些柴要过个暖和冬天并不容易。这里冬天寒冷异常,加之雪又大,所以冬天很难上山打柴,张福感觉自己脚问题不大,也开始上山和舂娘一起, “爹,你脚还行吗?”小満不放心问。
“没事,虽然还有些疼,不过只要不抻着没有大问题”张福不意说道:“得些多存些柴,争取这个冬天过暖和些。这个房子毕竟是有年头了,不多烧点冬天肯定不好过。过些曰子就得收秋菜了,还得挖个地窖,你娘又要腌酸菜,腌咸菜,时间太紧巴了。”张福边说话,手里活也没有停下。
“那明天我和秋林还是帮着捡柴回来吧!”小満小心把木耳装进筐里,边往厢房里抬边说道。
“不用,你和你弟这几天还是抓紧时间捡些⽑刺果什么,那东西既然能当粮,就多存些,柴火事儿我和你娘上山就行了。”
小満点头答应,天气渐渐暗了下来,院子里东西也都收拾⼲净了,袅袅炊烟村子里缓缓升起,整个村子一片宁静,偶尔几声狗叫声,也没能打破这乡村宁静。秋林这个时候还没有回来,小満担心不停往院门外看去。终于,再天还没有完全黑下来时候,秋林进了家门。张福夫妻并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小満,开口埋怨道“你怎么才回来啊,急死我了还以为你出啥事了呢。”
秋林嘿嘿一笑“能出啥事儿啊,都是经常去山了,姐,你看我带什么回来了。”说完,从⾝后放下一个筐,小満这才现秋林竟然是带着筐回来“你哪来筐?”
“虎子借”说着,秋林把筐里东西全都倒了地上。舂娘忍不住说道“你这孩子,就不能稳当点,一点点往外拿,非这一下子倒地上。”秋林吐了下头舌,急忙说道“娘,我这不是⾼兴嘛,你看。”
只见秋林筐里装东西还真是杂乱,野梨蛋、山楂、核桃,还有好些松子和榛子,是挺丰富。秋至看到野梨蛋很是⾼兴,拿起一个就往嘴里送“酸啊,三弟”秋林话音刚落,秋至小脸就已经皱成一团,惹大家一通笑。舂娘开口对秋林说道“行了,和你姐把这些东西收拾了,咱该吃饭了。”
“啊”秋林一跺脚“娘,你们先吃,我和姐上山一趟”小満有些傻,这个时候天都黑了,上山⼲什么?“姐,你别愣着了,走啊,子套,子套”说完,拉起小満就走,张福⾝后喊到“早去早回,别耽误了,一会天黑了就下不来了。”
秋林拉着小満,两人一路往后山上跑去,来到秋林下子套地方,结果毫无收获。其中两个子套明显是曾经套过猎物,只是被逃走了,剩下,还完整那里。秋林低着头,丧气一句话也不说,小満拍拍他后背“行了,别郁闷了,要是那么容易就被你套中了,那山上打猎多年老猎人,还不得臊死啊。这次套不中,回家问问咱爹,明天继续呗。”见秋林还是不说话,小満打趣问道“不会吧,我们秋林受了一次挫折就打退堂鼓了?这么没有斗志啊!”
“谁说?”秋林不看小満,只低头反驳道“只是有些伤心,本来想着,家里好久都没吃过⾁了。”
小満拉着秋林手,安慰说“别急,就是爹上山,也不敢保证次次都能打到猎物啊。你还小,又没有经验,回家咱问问爹,看看是哪里出了差子,回头等空下了,姐和你一起挖个陷阱。行了,别不开心了,点回家吧,这天都要黑了。“
张福夫妻看见秋林垂头丧气走进屋子,就知道他肯定是没套中,也没多说话,只招呼两人点上桌吃饭。张福见秋林吃饭还是没精神,就笑着骂到“你这臭小子,不就是没套中吗,怎么就至于你这幅要死不活样子,行了,好好吃饭吧,明天早上我和你一起上山去看看。”秋林听了这话,眼睛当时就闪了一下“爹,你真和我一起上山啊”见秋林还有些不信,张福拍拍他头“怎么,还信不过爹啊。说和你去就和你去,我这脚,下个子套还是能走。”
秋林这才松开了一直皱着小脸,开心吃了起来。张福家饭菜实是简单很,若是前世何婉,必定是不会吃。可如今,⾼体力劳动量,让她每天不到饭点就感觉到饿,也不顾不上挑食了,一切以吃饱为主。什么时候,自己家里饭菜能上个层次啊,不求餐餐有⾁,至少也能多放些油也好啊。
“満儿,今天山上大家看你捡⽑刺果,有人打探吗?”吃完饭时候,舂娘想起了这件事
“没有,娘”听舂娘问起,小満才想起来,今天山上虽然自己捡⽑刺果时候旁边也有人好奇,但并没有人上前来寻问。也可能今天山上看到都是些孩子,没有大人那么八卦。听了小満回答,舂娘心里稍微踏实了一些。可这一家人并不知道,张老爹家里,小満和秋林捡⽑刺果事情,正是张老爹一家人饭后谈论着。
白氏为了增加一家人情感,每每吃过饭后,都会留下孩子们一起聊天。自打张福一家分出去后,白氏每次看着围坐一起全是从自己肚子里出来孩子们,心情就舒畅无比。这样会让她忘记自己是寡妇再嫁这件事。白氏改嫁带来儿子王贵早已结婚生子,这些年张老爹对他一直视如已出,王贵性子憨厚,小时候对张福也还不错,他妻子是从下河村娶来,也姓张。这些年为王贵生了2男1女,长子王成1岁,次女王青青今年8岁,还有一个和秋至同龄儿子王树。白氏两个儿子是双胞胎,张老爹知道是双生子后,认为这是福兆,特意去村里秀才家里花钱求了名字,老大取名志远,二老取名志⾼。也也正是因为生养这两个孩子伤了⾝体,导致白氏那之后许多年都无所出,直到1年前,再次生了己老来女张凤,如今志远志⾼已经15岁了,两人都私塾读书,张老爹和白氏一起期盼着两个儿子能为他们光宗耀祖。张志远是因为去年娶妻叶氏,小两口正是甜藌恩爱时候。做为老来得女张凤,白氏是当成心头⾁掌中宝,千般娇宠。而此时,白氏正一脸満足看着志⾼,心里盘算着给他说门什么样亲事为好。
王青青看着爷爷奶奶心情很好,就想起自己白天山上看到小満事情,想了想张口说到“我今天山上看到小満了。”话音刚落,原本热闹屋子里顿时安静了下来。半天,白氏抬眼看了看沉默张福,有些不自说道“哦,看到她了啊。小満病可是好了?都能上山了。”青青见自己一句话,让屋里气氛变了,有些不太自,又看到自己娘狠狠瞪了她,是有些害怕,抿了抿嘴,不言语。
“你看到她山上⼲啥呢?”张老爹磕了磕手里烟斗问道。
“捡⽑刺果呢。”这回青青没敢说什么,只老实回答了张老爹问话。
捡⽑刺果,一时屋里人都有些不明白,小満捡这个东西⼲什么。张氏好奇问到“她捡那个做什么?”青青看了她娘一眼“我怎么知道,我又没问。”
“你怎么不问问,这孩子嘴怎么这么懒。”张氏一听没有问,有些不乐意起来,若说张氏这人,心地也是不坏,可就是爱沾些小便宜。加上从自己嫁过来后,就慢慢现虽然婆婆白氏面上拿张福好不得了,实际上却是漠视很,经常有意离间张福父子感情,也让自己所生几个孩子和张福保持着一定距离。弄张福这个家里,一点亲情都没有,开始张氏还有些同情他,可慢慢,张氏也被婆婆白氏影响着,习惯性占起起张福夫妻便宜。
“我问她,为什么要问?我白天和香香她们一起,看到小満傻子似捡那么多⽑刺果,人家都笑话她呢,说是穷疯了。这么丢人,我才不会上前和她搭话呢。”说完,青青一脸你真奇怪表情看着张氏。
青青一番话,让屋里气氛又低沉了一些,张老爹轻哼了一声,冲着张氏说道“你明天去趟老三那里,看看是怎么回事?真是穷到要吃⽑刺果充饥地步了?若是那样,叫他回来和我说,我能不给他粮食吗?丢人丢到家了。”
白氏知道张老爹这个人,脾气是倔□躁,却也是及其好面子。听到他说要给张福家粮食,白氏心里有些不⾼兴,却又不好表现出来,只能笑着说“是啊,老大媳妇,明儿你去看看,问清楚到底怎么回事,若真是没粮食了就叫三儿回来拿些。”说完,埋怨似对张老爹说到“我看这事还是怪你,当初非要分他们出去,看吧,这小两口过曰子哪里过得好,这才刚分粮食。”
是啊,这粮食才刚分,怎么就没有了?张老爹听到这里,心里开始不停寻思起来。真是因为自己过曰子不知道节俭?看老三媳妇不像是那么没有成算人啊。难不成是这小子怨恨自己给他们一家人分了出去,背后故意抹黑自己吧,太有可能了,这些年这臭小子哪次见到自己不是那副不阴不阳样子。想到这里,张老爹脸又黑了下来,猛站起⾝子说“老大,明儿你和你媳妇一起过去看看,问问他是怎么个意思。不,你明儿个叫老三来家里一趟,我亲自问问他,这混小子我倒要看看他那花花肠子用什么心。”说完,头也不回进到里屋去了。
白氏见张老爹进了屋,笑着说“行了,你们也回屋睡去吧,都累了一天了。志远,志⾼,不要读书太晚,伤了眼睛就不好了,我去劝劝你爹。”说完,自己也进了屋。
张氏撇撇嘴,带着孩子们和王贵一起回自己屋子去了。刚一进屋,就把还要疯玩孩子们打去觉睡,张口问“他爹,咱明儿个去了怎么说啊?”
“实话实说呗,你说怎么说。”王贵一脸不意“你们这些娘老们心思就是多,都是一家子兄弟,有什么话就直接问,还绕什么绕。”说完,推了一把张氏“赶紧,放被觉睡。累了一天了,你要瞎寻思你自己寻思去。”
张氏撇了下嘴,却也依着王贵话上炕放了被,心里却嘀咕着,‘说我心思多,你那娘才叫一个真心思多,一肚子花花肠子,能拐出几里地去。一句话就让爹对三弟家了火,哼哼,面慈心狠啊’可这些话,她是不敢说给王贵听,王贵可是个大孝子,一句自己爹娘不好话都听不得,别事情怎么都好说,唯独这件事不行。和王贵过了这些年了,张氏也算是心有体会了。
那边屋里,叶氏帮志远脫了外衣,随口问到“相公,你说咱三哥家捡那⽑刺果⼲啥啊?那东西虽然能吃,但味道也不是很好啊。”
张志远灭了灯,黑暗中搂过叶氏,边她⾝上摸索着边说“不都和你说了吗,以后他们家事就和咱们没有关系了,当成村里人普通走动就行,理他做甚。娘子,咱们还是抓紧生个孩子才好。”叶氏轻轻捶了一下张志远,就不言语了。
这夜一,张福一家人,夜一好眠,完全不知道明天自己家要面对着什么。而张老爹家里,白氏却是有些辗转反侧,生怕明天一个弄不好,自家老头子再给张福分些粮,那可就亏大了。都怪青青那丫头,没事提那一家子做甚,当他们不存不是很好吗?不是自己心狠,不是自己生,跟自己就是不亲,自家孩子这么多,自己总得先为自己生考虑考虑吧。这些年,自己也没饿到他冷到他,养他这么大也算是了力了。好容易把他分家出去,说什么自己以后也不能让他来沾这个家便宜,这人家一切,都是自己儿子。
心里暗自下了决心,白氏才慢慢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