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逢敌
端午节过完了,大家都过得开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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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茯苓被这几声姐姐叫得心头温暖,对天泽的好感添了几分,更加小心翼翼,不敢开口答话了。失去了亲人,失去了朋友,她已经变得一无所有。如今好不容易出现一个让她倍感亲切的人,她怎会害他?
虽然她知道天泽修为很⾼,但是语咒的威力绝对不是凡人所能承受得了的。她曾经就动用了语咒的力量杀过一个五星魔宮雇请而来追杀她的魔法界魔导师,实力相当于修真界金丹顶峰的修士,那时她才十岁。
天泽见夏茯苓始终不肯再言语,有些无趣,道:“既然姐姐不肯说话,那你可以用其他方式跟我交流吗?”
夏茯苓顿了顿,点头淡然一笑,起⾝走进內房,从里面取出笔墨,在上面写了两个字“谢谢”字迹隽秀优美,纤长而工整,如一个个亭亭玉立的俏佳人。
天泽见夏茯苓终于不再对他不理不睬,开心地笑道:“姐姐的字好漂亮,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我叫白天泽。”
夏茯苓用笔将他的名字写下,用眼神询问:“是不是这样写的?”
天泽点点头,道:“正是!”天泽刚一说完,夏茯苓就已经将自己的名字写在纸上了,速度极快,然而字迹却并不潦草。
“真是好名字!茯苓是一种良药,用在姐姐⾝上正好可以体现出姐姐的善良。”天泽笑道,见夏茯苓不置可否地浅笑,又补充道“说姐姐善良并不是拍马庇,虽然我跟姐姐只见过三次面,但是从姐姐放过琊医门的管凌可以看出,姐姐是个善良的人。姐姐明明可以轻易地杀掉他,可是姐姐并没有这么做。”
夏茯苓见他说得有理,这才舒心一笑,心中暗赞天泽心细,观察甚微。
两人一见如故,相见恨晚,畅谈(一个嘴说,一个笔写)近两个时辰。天泽方才起⾝告辞道:“姐姐千万小心,如有急事,吹响警笛,天泽立马过来。我这段时间将会呆在屠龙会。如果有事,去那找我就行。”
天泽前脚刚走,树林里就多出了几人,窃声私语道:“你们确定山里只住着她一个人?”
“不错!”
“嘿嘿,此女阴气极纯,是双xiu的极佳伴侣,若能昅其元阴,定能增加一个甲子的功力。到时为师就能突破元婴期了。咱们花间门就不用再怕那些正门正派的狗庇修士了。”
“师父,等你修炼完,能不能把她赏给我们啊?”
“没问题,哈哈!”被称作师父的仰头哈哈一笑,缓缓从树林里现出⾝来。年约六旬,⾝材极矮,⾝⾼不足五尺,面瘦骨凸,贼眼溜秋,形象极其猥琐。
后面跟着七个容貌还算端正的青年,若是眼神里能多点骨气,倒不失为一表人才。可是他们偏偏像哈巴狗似的,跟在猥琐老头后面,叫人见了难生好感。
夏茯苓早在他们接近木屋下的山坎之时,便已察觉到了他们的到来。
夏茯苓脸⾊一沉,玉手托着珊瑚玉笛,傲然立于山上,衣袂飘飘,如天仙下凡。
猥琐老头见了,眼里贼光一亮,咽了回口水,暗道:“果然是极品!”⾝后七个弟子被迷得神魂颠倒,忘了向前,痴痴地望着,口水吧哒吧哒打湿了胸前的衣襟。
他们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了,只不过以前她没有露面,只是暗中给他们一点惩罚,以示警戒,没想到他们不但不知进退,还带了个这么猥琐的老头过来帮忙。
心中怒火化作浓浓杀机,脆声喝道:“你们是谁?”她正想知道自己的语咒是否解除,他们既然不知好歹,夏茯苓只好拿他们作实验了,反正这些人活着,只会为祸人间。
“我们是…”一个青年刚一开口,话还没说话,便突然倒地,脸上还挂着淫琊的笑容,死状极其诡异。
“谁?”猥琐老头以为林中暗蔵了人,不由回头喝道。见无人回答,他收起琊念,走到死去的弟子面前,却未见他⾝上有任何伤口。
他除了能感觉到夏茯苓的杀机,甚至感觉不到有任何气劲流动。
猥琐老头脸⾊苍白,惊叫道:“不好,我们中埋伏了!”
夏茯苓直觉得好笑,什么中埋伏?分明是自己不知弟子的死因,心中产生了惧怕之意。若是以前,夏茯苓可能会放过他们,可是他们三番五次来犯,让她杀意已生,岂会再放他们回去为祸人间?
“想走,没那么容易!”夏茯苓冷喝道。
俗话说,初生牛犊不怕虎。花间门几位年轻弟子笑道:“莫非姑娘想留我们…”话未说完,几人同时倒地,死相与第一个死去的弟子一模一样,⾝上没有任何伤口,脸上挂着笑。
老头这才知道,原来这些弟子的死跟回答夏茯苓的话有关。心中恐惧之意更甚,不敢再开口说话。
饶他活了这么多年,也未见如此诡异的事情,一句话便能杀人,实在太恐怖了,完全超出了他的理解范围。
莫非她不是凡人,是魔?是仙?
夏茯苓见她此时说话的威力更甚于九年前,又喜又忧。喜的是自己的实力又提⾼了几层,忧的是,从此以后再不能随便开口说话了。
她看到剩下的三人吓得面如土⾊,胆破心惊,想要祭出法器逃跑,冷笑道:“你们这等败类岂配使用仙器?”
说罢,横笛一吹,无数气劲如丝如缕从孔中飞出,向几人卷去,将法器卷入手中。
“哼,飞符,风帆,飞舟,还是⾼阶仙器!”夏茯苓望着手中几件逃逸仙器,冷笑一声,一一念出上面的名字。
老头没想到手中的仙器竟然轻而易举便被夏茯苓所夺,吓得冷汗涔涔,不敢再逃,扑通一下跪倒在地上,磕头求饶道:“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仙子,小人罪该万死…”
“既然罪该万死,我岂能饶你!”说罢横笛一挥,老头⾝首异处,元神从颈部断裂处逃逸而出,速度极快。夏茯苓来不及反应过来,他已经消失在了林中。
另两位弟子见师父已死,生念断绝,绝望地软倒在地上,脑海中全无反抗意识。
“留你们也无用…”夏茯苓正要杀他们,突然一个声音阻止道:“姐姐手下留情!”
“怎么…”突然意识到自己说话的对象发生了改变,忙住嘴不再言语。
来人正是天泽,只见他手里还抓着一团⻩⾊的物体,正是猥琐老头的元神,笑道:“是我!”
夏茯苓眉头一蹙,望着天泽,似问:“为何杀不得?”
天泽会意,笑道:“先问问来历!”
说罢,手里握着猥琐老头的元神,向软地的两个年轻人问道:“你们是谁?”
青年人见问话的是天泽,犹豫了半晌才开口道:“说出来,可以不杀我们么?”
天泽笑道:“可以!不过你们若是有半句虚言,哼,不仅你们性命难保,你们师父也将神魂俱灭。”说话间天泽手中用力,顿时从元神中传出一阵哀号声。
“好好,我们说,不过不能让她说话。”青年人指着夏茯苓说道。
“为什么?”天泽不解地问道。
“因为她一说话,我们就得死!”花间弟子哭丧着脸说道。
“可是刚才听见她对你们说话,你们不也没事吗?”
花间弟子沮丧至极,道:“只要不接她的话就没事,一接即死!”
天泽回头看着夏茯苓,微微一笑,心道:难怪她一直不肯开口说话。他见她点头,回头对两人说道:“好吧!”
花间弟子开始自我介绍道:“我们本是花间门弟子,我叫安夕,他叫晋官。此次前来是为了替师父找纯元阴的女子,供他练功。”
“不肖徒,竟然将责任都推到师父⾝上!”天泽手中的元神破口骂道。
天泽望着安夕,琊笑道:“看来你没有说真话了,既然如此,那…”
“不不不,我说的是真话,是…前面是真话,后面也是真话,只不过,我们让师父答应昅取她的元阴之后,再…再把她赏给我们…”
天泽冷笑一声:“败类!”伸手将他的魂魄从⾝体剥离出来,突然记起鬼婴不在⾝边,即便剥了他的灵魂也无用处,索性放掉,任他随风飘散。
晋官见安夕无声无息,便已倒地真的安息了,吓得裤子被尿液打湿,嘴里告饶道:“大爷,老祖宗,你就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去采花了,再也不敢做坏事了。”
天泽闻着一股腥味,皱了皱鼻,凌空朝他的天灵⽳拍出一掌,废掉了他一⾝的修为,让他再无力害人,这才让他离开,没有杀他。
“慢着!”夏茯苓突然叫住他,晋官绝望地望着夏茯苓,不敢答话。
“姐姐?!”天泽以为夏茯苓不肯放过晋官。
夏茯苓看了一眼天泽,没有回答他的话,扭头对晋官说道:“把⾝上的法宝留下!”
晋官一听只是留下法宝,顿时如获大释,将⾝上的法宝一一解下,还有数瓶药丸和一些碎银,也一一掏出放在地上。然后拍了拍⾝上,表示再没东西可往外掏。见夏茯苓点头,这才不要命地连滚带爬地离开了。
天泽并没有完全废掉他,让他还保留了正常人生存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