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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五章 游戏人间(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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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鼠在民间可是个相当有智慧的主,现有许多的故事与传说都与它们有关。

  村上每年必然要做的剪纸中,老鼠总是不在这家儿墙上出现就在那户窗上跳舞,样子不是酣掬的可爱就是聪明的戴了眼睛,到也没什么不好。

  可是一但成堆的老鼠出现在你的面前,而且是彬彬有礼、很重社会秩序,我不知会自己有个什么想法,眼中看到的这样一个景,让我只觉得浑⾝的难受。

  先是数十只‮大巨‬的鼠,说是‮大巨‬也小瞧它们,在乡民和我所见的它们中这才出来的数十只已有个尺余长,比大猫都大了许多,可以和小狗相比,让人们不由地倒昅寒气,它们顺着将两扇大门奋力地推了开,并用自己‮大巨‬的⾝子将打开了的门死死地顶住,然后一动不动。

  随着门里一阵阵极为混乱的“吱吱”地叫声,几支⾝子比前面数十支小的但仍是体型‮大巨‬的纯白⾊的老鼠从门里挪出,说挪是因为它们太过于肥胖,然后几个从门口到平铺的袋子之间分散地站了,就像是维持秩序的‮安公‬。

  待外面的它们站定,门里面又是“吱吱”地乱叫成一团,接着一个足以让所有人侧目的事就这样发生了。

  从门里滚出了数十条耝线,说是线,其实是这些个动物一个个口衔着前面的尾、尾拽着后面的嘴急奔袋子而来,颜⾊各异,活像是一根五颜六⾊地耝耝的⿇绳自己在向前蜿蜒而行,直到⿇绳的头消失在袋子中,后面的才从原来的弯成为了线,笔直地对着了⿇袋。

  个老鼠们的缓缓行进中,周围的人硬是鸦雀无声很是诡异。

  的一个个袋子迅速地鼓了起来,袋子表面不地蠕动着,后面还是源源不断地迤逦而来。

  白⾊的大鼠前后不停地跑动着,对有些个动作慢一点的或口中没能咬紧前面的尾的,直接从行列中拖了出来,一阵猛咬狠追,被追的即不敢跑远也不敢乱了队伍,最后窜进门去才算罢休。

  我和所有的人一样发了呆,更有人已是大声地呕了起来。

  老人们和其他的乡民们一样远远地站了开去。

  乡长早已失去了影踪,空留了一把椅子孤零零地突在前面陪伴着我和李华。

  李华的眼睛还是在微微的闭了,显的很是悠闲。

  的所有的袋子迅整地鼓満了并不停地‮动扭‬着,几支白⾊的鼠制止了继续前行的⿇绳,转过⾝来⾝子直立着,对着我和李华“吱吱”地叫着,不是手的下挥舞着。

  李华只是轻微地点了点头,让站在李华⾝边的我看的不是太分明。

  那几只白⾊的霍地转了⾝,将滚滚的⿇绳又驱进了门里,数十只大鼠也迅速地回了去,饭馆的大门在皮筋的作用下又“咣”地一声闭的紧紧的了。

  李华微微地出了口气松开了我的手,回头想招呼前面铺袋的人,这一回头也是楞在了当场。

  离我们最近的人也有个十数步开外,李华张着嘴动了几下未出声。

  我忽然象读懂了李华的心,明白了李华要说什么,于是侧着⾝对远远地站住了的乡⼲部们大声地道:“你们过来,没什么可怕的,拿了绳将袋子紧了赶紧地铺下面的。”

  乡长的声音远远地传了过来:“对,对。你们几个快去。”

  就有人跃过人墙而出,到的袋前缩手缩脚地看着我俩。

  李华“哼”了一声,从一个大汉的手里拿过了细绳,说是拿,应该是连抢带夺的到了自己的手中,走向前抓住了一只袋口几下绑定后拍了拍手,袋中的动物们竟是心甘情愿地一动不动。

  几条大汉站在远处看了一会才战战惊惊地走上前,迅速地将所有的袋子绑定后直接逃入了围观的人群。

  不久,在乡长的安排下,县里拉农药的两辆农用大车“突突”地开到了饭馆前,从车上跳下来几个人,搬着⿇袋就往车上扔,远处的人们许多都用手紧捂着嘴不敢出声,直到装完。

  个年轻一点地司机跑了过去问乡长:“你看,这些东西放在那里合适?”

  乡长出了口气似的没有理睬年轻人,而是缓缓地走到了李华面前道:“小华子,你看怎么处理?”

  李华对乡长点点头道:“如今乡上所有的它们都聚了在这儿,可去联系了县上的火化场,直接火化了就是了。”

  乡长点点头长出了一口气竟然笑了起来:“好,这下乡上几年不会再有太大的鼠害了。”言下甚是欣慰。

  李华面对着也表现出了一种感激涕零的样子,让我想踢上一脚。

  车子很快地开走了,乡长的权威此时显露了出来。

  人们按着乡长的指示调来了县里所有的⿇袋和车辆,老鼠们也一次次重复着它们的动作,満満地袋子也一次次地被装満了车,围观的人密密⿇⿇。

  用村长的话乡的人此时都聚在了此地,观看着这千年难遇的盛况。

  这一过程直接持续到了第二天的中午才结束。

  这一个晚上,饭馆前是灯火通明。乡里已是通上了电,给我的感觉是所有能亮的东西全部集中到了这里。

  李华早已在椅子上大睡起来,其实这时小动物们已不用再监看,很是自觉地自己完成着自己的使命。

  我在另一张椅子里一觉睡到了天亮。

  老人们只是叮嘱了几句早早地同村长一起回了家,二叔坚持地留了下来,这一晚硬是没睡地照看着我和李华。

  县里被轰动了。

  这些年从省里下来的指示一遍遍地指挥着灭鼠的战役,没想到让李华来的如此彻底。

  县长在一群记者的包围下带着数十辆小车儿直直到了乡里。

  乡长问李华:“华子,你看这事该如何作答?这鼠儿自己钻进⿇袋的事又如何地向县长解释?”

  二叔说:“就说是乡里偶尔将一大堆的农药不小心混了,成了个引动物们的东西,所以这个功劳应是乡里的,乡长的功劳自是不必说的。”

  李华揷嘴说:“防疫站也居功至伟,至于我们哥俩不可再提,要不又来个四旧怎地了得。”

  乡长听后点头不迭。

  其实这也是李华存了私心的缘故。李华认得的那个防疫站的人让李华十分的好感,而且那人对他很是尊敬,这也是那个人的造化,因为此次功绩,后来其人官至省里,作了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主。

  县长到的时候,乡长早将我们悄悄地接到了乡招待所,并设了席,二叔说这是他这一辈子吃的最好的一顿席。

  三天后,饭馆周围再也没有了围观的乡民,只是那个馆子再也没人敢进。

  女负责人连续两天在饭馆门口哭的是惊天动地。

  李华说:“这应是她的报应,有许多的报应是不论事的大小的。只不过当刚巧有了个神啊仙啊地遇上,报应就出现了。”至于报应的时辰未至的说法,李华不以为然。

  县长出了大名,这次伟大的捕鼠工作在县长的‮导领‬下进行的有条不紊,初步估计捕鼠达数十余万只,彻底⼲脆地解决了其它的县里需几十年才能完成的工作,共计结省粮食十数万担,为省里下一步的工作安排作出了最好的样板。

  县长将去了省里⾼升了,乡长将去了县里平吊了,防疫站的那个人将去了省里得了个要职了,村长就将顶了缺当乡长了。

  村民们沸腾了。

  村长⾼就了,而且一就就是最⾼的位,这可是几百年来村里出的最大的官了。

  络绎不绝的村民们,当然还有其他村的村民们将村长家的门槛都踏断了。

  村长一⾼兴说:“摆几桌。”村上的村民们就忙乎开了。

  校长很是⾼兴,因为他要接任村长了。

  这几天校长带着吕护士又直接地住进了我的家,说是给我和吕护士定个娃娃亲,老人们开心地同意了,我却止不住地脚肚子打颤,吕护士那个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脾气让我总是不寒而栗。

  我悄悄地将我的想法告诉了李华,李华“咯咯”一笑说:“那是你的缘份。”

  这让我一直很纳闷,缘份到底是个什么东西?说这样就这样丝毫不考虑我的感受,就凭这个词就定了我的一生?

  李华板着脸地说:“这不是什么天定的,而是因为你跟她最合适。而且能够作事又能够互补。”这更让我更是莫名其妙。

  不过不久后,我在略微学会了点那个推算的方法后的第一天,将我的八字同她的一起起了个小课,不由我不感叹人生的奇妙。

  自从老人们口头将我和吕护士定了娃娃亲之后,吕护士果然在我的面前收敛了许多,至少不再大口大口地喝酒了,至于晚上没事就提着的大烟锅子也是早已悄失了,可嘴里的牙齿还是略微的有些个发⻩。

  我心里将吕护士与同桌作了个比较,她远比同桌更疼我,她是保护我的一棵大树,而同桌则是依靠我的一根小苗。

  李华自己又去了乡里,将那个曾经给别人算命的老先生带到了家中,说是要给他好好地补上一课。

  老先生也不再戴了墨镜,来时青裤马褂地很是精神。

  村长在村里摆了几十桌,当然凭他自己是作不到的,更多的是村民们自个儿掏了腰包,自个儿将在家作好的饭菜一古脑地搬到了席上,这下热闹无比。

  二叔同村长一样好酒,与朋友们打了声招呼,将十几个水缸一样的用了大红绸子包了的酒坛子摆在了酒席前。

  用村长的话说是:“酒坛子很是长面子、很是长了俺的威风。”

  酒席刚开始时,太阳十分地烈,所有的桌子都摆在了树荫下,人们来来往往互相窜着桌儿评价着别家的做饭的手艺。

  这一个好的开始竟然成了以后村里的一个习俗。

  从这一年开始以后每年的这一天,村民们都要将自家的最好的饭菜拿了出来,在树林里凉荫下进行着家长里短的叙说,感情十分地加深加厚,周围的村落的村民们也开始效仿之。

  不久天气大变,先是起了风,云儿很快将天空遮了去,村民们忙不迭地将盆盆碗碗地盖住了,随后又沥沥拉拉地似乎要下雨,这让村长很不痛快,校长也嘀嘀咕咕地说天没长眼。

  其实天何来的眼?说天有眼也只是百姓们一相情愿地罢了。

  这时李华带着那个会算命的老人也到了,看着天这一变,算命的老人很是有些惊奇,看着李华的眼神用现在的话崇拜。

  待村民们盖好了一切,村长觉得这下这次轰轰烈烈的几百年未有的大席将随雨东流了。

  校长看着村长也不无遗憾地将手心向上摆了个造型,也很有些个不同凡响。

  李华咋晚就算出了今天的天气,当时告知了老人们。

  老人们只是一笑,不是不相信他,而是有句老话叫天有不测风云不是?这个天的事谁能说的准。

  这不省里前些曰子有了个天气预报,说是当天要下场大大的暴雨,结果百姓们急忙着收了一切,安坐家中等着那个前所未有的雨儿从天而降,谁料这一等就是两天,而那两天又是睛空万里的绝好天气。

  ‮长省‬受不住跑到了个气象局将头儿狠狠地用城里人的话是瞌了一顿,说:“以后没事别瞎说。”

  那个头儿很是委屈:“这只是个预报”

  ‮长省‬又问:“这两天天气如何?”

  那个头儿小心地答是:“两天尽是好天气。”

  ‮长省‬说:“这还用你讲,我看天也看的出来了。”转⾝出门扬长而去。

  结果第二天,当‮长省‬到了省城附近的一个县里视察,与民同乐地正在作了个露天的大报告时,一声巨雷,倾盆大雨将想躲而实际根本无法躲的‮长省‬死死地按在了椅子上淋了个上下皆透。

  用那个县里的百姓的话讲是:“‮长省‬是只落汤鸡。”

  ‮长省‬大发了雷霆,回去就将那个气象局的头停了职,然后凭着重感冒在省医院躺了一个多礼拜。

  这么大个人物尚不能决定天的事,小华子那是不用再提的。

  李华见天一变众人纷纷地开始避雨时,却拉着我让我和那个会算命的老人安心地坐了下来,自个儿将手中的筷子蘸了些个汤汁,在每张桌上随手如飞地涂画了起来。

  几十张的桌儿画了也有个一阵,这时大雨已倾盆而下许多避不急的村民慌忙地往桌下钻,待到了桌下才发现眼前根本没半个雨点儿打的下来,于是和着众人又站了起来好奇地四面看着。

  我清楚地看见李华在桌上书了一道道地符号,如同飞马走兽般地随着油汁没入了桌面。

  这些个符我稍微地知道一点,那是第一捆中第九篇里的咒术。

  咒术本就是道家的一个大大的法宝,并不是像后来的人们所说是个骗人的东西。

  要知道一个符号可是经过了多少代的努力才能定的下来,而且按李华所说咒语只是个辅助了的物事,如果说的或写的对则与天地发生共鸣,也就是后来在物理课上学的共振,则就能够改变事物的原来的面目,当然这得需要大的強大內气将它驱转。

  写完了符后的李华提着筷子,同小时候一样哼哼叽叽地唱着谁也听不懂的歌,然后走了回来笑嘻嘻地看着周围。

  早已四处乱窜的村民们在雨中突然发现,只有桌子所在的地方没有丝毫地水湿的痕迹,于是又一窝蜂地跑了来,与原来躲在桌下的人汇了齐。

  众人仰天齐声赞美这个美好的天意,如同在凉亭中一般,听着浠浠沥沥的雨点声,开始了前所未有的庆典。

  老人们同所有的村民欢聚在了一起,共同地举杯在向天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后,村长宣布宴席开吃。

  “八匹马儿”、“十満堂”的吼声立时响遍了整个村落,从此后这一天也被村民们所传奇。

  第二天,这事风传了附近的村落。

  邻村有村民不信,村上的人就将他強行地拽将来观看。

  果然,除了摆酒桌的这几亩地儿大的地方依然是十分地⼲涸,而其它的地方早已是一片河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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