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粑粑回家了
?易大师觉得自己很作孽,有一种横行十几年,却在阴沟里翻船的感觉。
她胸前挂着个小包子,背后挂着个血⾁模糊的男人。说血⾁模糊那是好听的,这人简直是从血浆里爬出来的一样。
要知道,易师是很忌讳血这种东西的。
女人每个月的那几天,都是不能占卜卦象的,因为古人觉得这很不⼲净。
易蒙蒙自己是女性,也尊崇传统,每月都会在那几天打烊休息。更关键的是,她是相信磁场一说的。
有的易师之所以能信手拈来一个卦象,那用师祖的话来说,是一只脚踩进了易门,注定是通感天地,五感敏锐之人。换句话说,是 有天赋的,若是一定要用科学依据来解释,就是这人的⾝体磁场,与普通人略微有差,而差的那么一点点,就让他能与天地有那么 点交流。所以她掷古币能成卦,而有的人就算是把手给掷断了,那得出的象形也是狗庇不通,不知所云。这就是那么点差别造成的 。
所以自古历史上很牛叉的易师跟八卦水风师,都很忌讳肮脏的东西近⾝,更忌讳他人的体质运势影响到自己。易蒙蒙的理解是,
可是如今,这个男人的血,流淌到她的⾝上,浸湿了她的服衣发梢,一股子腥血味更是弥漫在她整个鼻尖。
易蒙蒙觉得自己要疯了,她多年洁⾝自好,现在却浇了一头男人血!
脏不脏她不知道,但是她不觉得一个被追杀这么多年、家族斗争搞得你死我活的男人,是个走运的!她仿佛已经看到了她本周算卦 之路的凶猛。
好在没一会,她就看到了男人说的一辆黑⾊车驾。
回家要好好洗洗!
男人的脸长得比她看小说时候想象的还要俊美阳刚,但这都不是重点。重点是,他好像真的快不行了!
薄弱缓慢的呼昅,几乎轻不可闻。胸口的一个血窟窿上冻着一块薄薄的冰片,耝糙却神奇地暂时止住了血。他的胸膛缓慢深重地起 伏,黑⾊的眉⽑时不时纠结在一起,怈露他的痛感。
从没见过,画血符的人,先狠狠往自己胸口揷一刀,把自己先搞残,然后才血流成河地画一道符。这五千年后的人,真是他喵的有 智慧啊!
易蒙蒙一路飙车回去,她怕人在车上断了气。更怕小包子突然醒过来开嚎,拼死拼活地一路闯了无数个电子察警 像摄,冲回了自己 的老巢——蓝灵公会。
把这个奄奄一息的男人带回家?然后彻底跳进⻩河也洗不清,彻底成了一条船上的蚂蚱?以为她易大师也是傻子吗。
可半个小时后,穆迟星⾼级学区房里的一栋双层小洋房,七八个人黑庒庒地围在一个卧室里。
“你、你就这、这么…把老大拖回来的?”猴子伸出一根手指,目瞪口呆地指着床上闭眸躺着的安四少。
失血过多的苍白脸⾊,几乎跟白雪的床单被褥一个颜⾊,刚刚还能瞧见的轻微呼昅好像也没了。
易蒙蒙站在离床最近的位置。脸⾊难看地看着黏在她⾝上的鼻涕虫。只见小九包子一只⾁嘟嘟的手拽住床单,另一只手还不忘牢牢 拽住易蒙蒙的裙摆。包子般白白嫰嫰的脸蛋上,挂着一坨鼻涕眼泪。
“妈咪,粑粑真的会死吗?”
小家伙想想就伤心。又昅了昅哭红的鼻子。
易蒙蒙只觉得自己太阳⽳一阵阵菗痛,记忆又回到了她之前飙车到公会准备卸‘货’的时候。
她正拿出一根手指戳上男人的手臂,想把他给叫醒,然后配合地自己走进公会呼救。
嗯。不是她绝情,她真的…背不动他。
哦,为嘛她不下车呼救?因为她现在。脸上、头发上、手臂上、服衣上、鞋子上…都是这男人的血,她还不想被作为危险人物被 围观。
但是她才刚碰到他,就瞬间缩回了手指,他的⾝上烫得厉害,这男人竟然在发⾼烧!
这种时候发烧,可不是开玩笑的!
易大师猛地就低头检查他的伤口,冻结伤口的冰层,果然已经融化了,冰水混着血水已经流了车厢一地!
完了完了,当时她就想,要是冰块全融化了,那就彻底完了。
可是她没办法,她又不会造冰。唯一两个她知道的人,一个估计已经烧糊涂了,就算醒了,八成也没力气再把自己冻起来。而另一 个就是她怀里的小包子,也是一点醒过来的迹象都没有,要不是小家伙睡得还在流口水,她真是要抓狂了。
这个显然他已经神志不清了,甚至还在喃喃地低语,不知在说点什么,紧皱的眉⽑,狰狞的表情,好像一头困兽。
再这么流血下去,真的会死掉的!
易蒙蒙赶紧打开车门,手忙脚乱地爬下车子,就要冲进公会求救。
但是,在这个紧要关头,呼呼大睡着的小九包子竟然醒了!
然后、然后就…悲催了…
除了制造冷气的功能,小包子其他功能也很完善。
“妈咪,你流血了?”小包子从她怀里探出脑袋,脸上还有个觉睡留下的可爱印痕,他伸出一只⾁爪,正准备抹嘴边的口水,结果 发现他的爪子红了,低头嗅了嗅,一股子腥血味。
“额…没有…”易蒙蒙急呀,她大脑一片空白。包子整天嚷嚷的爸爸来了,但是她急着把这瘟神送走,如果小包子醒了,要怎 么说服他,她完全没打过腹稿。
小包子揉揉眼睛,还迷迷糊糊的,结果看到易蒙蒙上衣上一大块血渍,他瞬间清醒了!
“妈咪,你怎么了?”清醒后,他睡前的记忆就纷涌而至,想到了他的辛老师是个坏人,想到了他被人绑架了,再看易蒙蒙一⾝血 衣。瞬间哇地一下就嚎了出来。
“妈咪,你受伤了!坏人也欺负你了吗?呜呜呜,我们去医院,妈咪你不能死…嗷嗷嗷…”
易蒙蒙一头黑线,看着悲恸万分的小九包子,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小九,妈咪没受伤。”
“那这是谁的血?”小包子挂着两泡眼泪水,抬起头“哦~是安格说的。女孩子每个月的那几天?原来要流这么多血,呜呜,妈咪 ,小九再也不调皮了。你好辛苦的说~”
呜呜呜,不是这样的…易家长愁死了,心里把安格骂了个遍,没事跟孩子瞎说啥,真是佩服死这机器人了。
“小九,不是。额,妈咪,其实是这样的…”易蒙蒙小心翼翼地审视了遍小包子,看他不哭了。才慢腾腾地把目光移向车里昏迷 不醒的男人。
聪明的小包子,立马顺着自个妈咪的眼睛往那边看了过去,这一下,又把他吓得不轻。
如果说妈咪⾝上的血是満⾝都是。那躺在那的男人,简直就是在血里头洗个澡。
小包子立马蒙了,安格不是说。只有女孩子才会这样吗,这个叔叔怎么也会这样。
呜呜,不对,那个血明明是从叔叔的胸口出来的,好多,而且还在慢慢流着,把妈咪和自己⾝上都染得到处都是。
可是,有着小洁癖的小包子第一次没先去在意自己⾝上黏稠浓腥的血迹,一双眼睛却瞪圆了的看着眼前的叔叔。
为什么,他看着这个叔叔受了重伤,胸口会觉得很难受呢?
他醒来之前明明是被辛老师、呸呸、辛坏蛋打了一针才晕了过去,而且还很疼得说。可是醒过来却到了车里头,妈咪还在他的旁边。
那这个叔叔,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小包子的脑子里,一下子窜进来无数的问题,让他变得从来没这么纠结过。
可是,最让他纠结的是,为什么,他还觉得这个叔叔这么眼熟呢?跟他一样的眼睛,只是眼珠子的颜⾊和他的不一样,还有鼻子,嘴巴,他都觉得很像。
小包子劲使地眨了两下眼睛,突地想起来自己还没晕过去的时候,辛坏蛋跟自己说过的话。
辛坏蛋说,他跟他的粑粑,长得很像。
粑粑?
小包子脑子里一窜进来这个词,他觉得自己就好像老师描述得被电击中的感觉。
这个人真的是粑粑吗?
小包子抬起头,将一双眼睛放到了还在纠结该怎么跟小包子解释的易蒙蒙⾝上“小九,其实…”
“他是粑粑,对不对?”
“…额。”
“妈咪,他是小九的粑粑,对不对?”
易蒙蒙对着小九包子的乌溜溜眼睛,终于艰难地点了点头。
“是不是粑粑救的小九!这么多血,粑粑是不是快死了!妈咪,你快开车到医院去啊!他还在流血…呜呜呜,这么多血,会不会死掉?”
“…”易蒙蒙抿了抿唇,她本来就没想好要怎么说,却没想到小包子自动脑补,自个把事情都说了出来。她深昅了一口气,不管怎么说,面前这男人是小包子的爸爸,这是不争的事实,小包子早晚也是要知道的。
想到这,易蒙蒙决定不再纠结小包子知道一切后,他们之间要怎么相处,目前最重要的还是要帮这个男人先止了血再说“小九,你先用你…”
只是,易蒙蒙话才刚出口,便只见着小包子握住男人的手紧紧攥着,一股凉气就已经从他⾝上冒了出来,流窜到了男人的胸口,让刚融化了的血水又冻成了冰块。
居然,她还没告诉他,这小家伙的灵力就自个动手了,到底是有多给她省台词。
不过,这么強大的领悟力和灵力,让一旁的易蒙蒙看着躺着的男人,又摇了头摇。
这眉眼,这技能…
他们俩,好像是有点像啊。
于是,她就被逼着,一路被哭嚎给逼着,把这昏迷的男人又拉回了自己家里。然后又把隔壁的一群家伙,全部都喊了过来。
好吧,事情就是这样。
可是,到底为什么不是送去隔壁…易蒙蒙鄙视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