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买卖
“洋枪？！”
赵三被唬了一跳，随即向四处打量了一下，小心地问道：“兄弟，你要洋枪是…”
“自保！”
“自保？”
赵三明显露出不信的神sè，狐疑的打量着李志，不过脸上的神sè在李志掏出一沓纸币后马上化为了惊喜。
“洋枪的话…我们鳄鱼帮里的洋枪本就不多，并且全被斧头帮劫走了。斧头帮前段时rì购买了大量洋枪，一举将几个帮派铲除…”说到这里，赵三脸上露出了些许复杂的神sè，显然想到了被斧头帮铲除的鳄鱼帮，然而也因为如此，赵三才由普通帮众一跃成为“中层”他自己心里也不知道应该痛恨还是感谢斧头帮了。
“可是，想要从斧头帮得到洋枪，实在太难了。只要我们一露头，相信得到的只有枪子！啪！”赵三摇了头摇，学着李志手中做个打枪的动作，对准了自己脑袋，无奈地望着李志。
李志笑了笑，将那沓钞票收起来，立即令赵三痛惜起来，伸手想要阻止，又不好意思的将手收了回去。
“我出一千元，购买一把洋枪，相信赵三哥能找到买枪的路子。”
“一千？！”赵三眼中一亮，却摇了头摇，伸出两个手指“两千！”
“成交！”
赵三没想到李志答应得这么痛快，哈哈大笑，拍着李志的肩膀：“好兄弟，真痛快！明天给你准信！”
李志不动声sè地瞥了拍在自己肩头是手掌，下意识攥紧的拳头逐渐松开，点了点头，装作不在意地问道：“对了，有个叫做猪笼城寨的地方，赵三哥听说过没有？”
“猪笼…什么？怎么这么个怪名字？”赵三奇怪地望着李志问道。
李志摇了头摇，道：“没什么，随便问问。”
他的心中有些失望，看来这赵三是不知道猪笼城寨在哪里了。
赵三奇怪地望了李志一眼，张了张嘴没有再问。
…
第二rì，当赵三看到李志，险些没有认出来。
此时的李志，全⾝穿着⼲练服饰，虽然服衣很普通，但看起来⼲净合⾝，昨rì里的肮脏破烂再看不见。
虽然只是小小的变化，但李志的气质由昨rì的乞丐混混，一转眼化为了普通人模样，走在路上与行人毫无二致，丝毫不会引起任何人注意。
若非李志主动和赵三打招呼，赵三尚且在寻找他。
“兄弟，这边走！”赵三热情地和李志一招呼，转⾝便走。
李志却没有动弹，问道：“怎么回事？洋枪呢？”
赵三停下脚步，尴尬地回头望了一眼，小声道：“找到路子了，可是出了点⿇烦，都怪我嘴贱，提到了你，对方要亲自见你。”
“到底怎么回事？”
赵三眼见李志毫无动作，只得将事情原委细细说明。
原来赵三搭上了jǐng察局的一名jǐng察，对方应承了下来，不过对方买卖洋枪冒了不小的风险，所以对方要求“过过眼”确定李志作为使用者不会给他带来⿇烦。
“见我只为了过眼，那就算了吧！”李志看了赵三一眼淡淡地道，同时转⾝便要离开。
赵三立即露出焦急的神sè，他可是亲眼见到了李志的豪迈，知道对方不会亏了自己，如果放过这个机会肯定会后悔一辈子。
当即，赵三喊住李志，面露惭愧地将实话吐了出来。
原本经赵三过手，反而省事省⿇烦，不过因为赵三嘴贱，想向对方表达一下鳄鱼帮来了个富有帮众，表达一下自己的能力和交际，不料却因此引起了对方的趣兴，实真目的是想要狠宰一把肥羊。
赵三无奈，只得请李志亲自前往。
李志听完之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走吧！”
“走…什么？太好了！”赵三大喜，将要带路之际，突然再次不好意思地道：“买枪的时候，兄弟你能不能说你只出了一千。我…我…”
赵三的脸上涨红了起来。
李志深深地看了赵三一眼，直到对方惭愧地低下头，満是横⾁的脸上露出一些紧张，这才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很快，在赵三领路下，两人走到一个茶馆。
“三子，这里！”
一名看起来很普通的茶客坐在偏僻的角落里，看到赵三后举起手招呼着，同时开始细细打量李志。
李志也开始打量此人，没有穿制服，显得小心谨慎。而一⾝耝布衣，脸上有些病态的⻩，眼中血丝遍布，看起来混得应该不好，甚至可能是个瘾君子。在其怀中，鼓鼓囊囊的一块，应该就是枪支了。
明察天赋显示这的确是名jǐng察，并且评价只有半星，没什么威胁。
这时，李志才放下心来。
“坐坐，这是刘jǐng官，这是李兄弟！”
自知理亏的赵三对李志热情了许多，亲自为李志摆好凳子，同时为两人介绍着。
李志好不推辞地坐下，目视着仍旧打量他的刘jǐng官。
“李先生…离开鳄鱼帮后是做什么的？”刘jǐng官为李志倒了杯水，装作随便地问道。
“我做什么不重要，我想现在应该是我们要做什么？”李志淡淡地回答，端起杯子轻轻地抿了一口茶水。
刘jǐng官闻言眉⽑挑了几下，看了下⾝侧的赵三，继而发出笑声，道：“哈哈，的确如此！不过，李先生也知道我冒了不小的风险，尤其之前贵帮砸了我们jǐng察局，上头噤止任何人和贵帮接触，陈探长对这一方面查得很严。对兄弟我来说，一千个太少了。”
“价钱不是问题，不过，我先要验货再说！”
“验货？”刘jǐng官愣了一下，随即点点头，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起来的油纸包，轻轻地放在桌子上“请！”
李志点点头，目光扫了一下，眼中jīng光一闪而逝。
随即，李志脸上突然露出了一抹怪异的神sè，似乎难以相信。
“怎么了？李先生，请验货！”
刘jǐng官打量着李志，心中奇怪，和赵三换了个眼sè，对方摇了头摇。
“不用了！这洋枪我不要了！”
李志突然开口，示意对方收回纸包。
“什么？哈哈…李先生开玩笑吧？”刘jǐng官呆了一下，怀疑自己是否听错了，哈哈一笑。
李志很肯定地道：“不用了，这枪不要了！”
“怎么？李先生是怀疑我的货？或者想庒低价钱？这都好商量！”刘jǐng官脸sè沉了下去，开口道。
李志摇了头摇，道：“我相信这货物肯定没问题，也不是价钱的问题。”
“那么，只有一个可能，”刘jǐng官摆动了几下⾝子，突然从桌上拿起了纸包，从里面掏出一支锃光瓦亮的手枪，对准了李志“那就是你在玩我了！”
“兄弟，唉，大哥，两位大哥，有事好商量，有事好商量！”
李志尚且没做出什么反应，赵三的额头上立即冒出了豆大的冷汗，慌忙劝阻，同时道：“大哥，收一下，这玩意容易走火，别人都看到了！”
虽然在角落里，茶馆中一些茶客却很快察觉到了异常，看到了这里的情况。
当看到洋枪后，原本喧嚣的茶馆立即静了下来，一些茶客将硬币放在桌子上，向外走去。
茶馆老板和伙计望着这里，躲在柜台后面，不敢发出一言。
“莫非，你真要亲自试试我这货物怎么样？”刘jǐng官嚣张地对李志说道。
李志面对枪口，丝毫不在意，说道：“这支枪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要了…”
枪口立即顶在了李志额头上。
“冷静一下，冷静一下！”
赵三口中劝告着，此时在茶馆中他反而最紧张。
“…不过，”李志接着开口“我们可以谈一下其它买卖！”
“其它买卖？”
“不错，毫无风险，又能轻松钱赚的买卖！”
李志说着，轻轻伸手将顶在额头的枪支摆开。
刘jǐng官没有抗拒，将洋枪收了起来，露出感趣兴的样子。
“没事了，没事了，我们就是玩玩！”
赵三对着茶馆中众人吼道，却没有起到什么作用，老板和伙计战战兢兢地躲在柜台后面，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
“不知道是什么买卖？”刘jǐng官开口问道，听到有买卖，对方眼中光芒闪过，平静了下来。
他的脸上虽然洋溢出了笑意，但李志很清楚，只要再有任何不顺，对方就会立即掏出手枪，并且毫不犹豫地冲他开火。
“不知道你是否知道猪笼城寨？”
“没听过！”
听到对方毫不犹豫地回答，李志心中暗叹一口气。
早就知道需要七天才完成的任务不可能很轻松，也许猪笼城寨实在太偏僻了，李志从昨晚到现在一直在打听，却没有任何人知道它在哪，甚至没有任何人听过这个名字。
“那么，龅牙珍呢？”
“龅牙珍？哪个龅牙珍？”
刘jǐng官眼睛闪烁了几下，令得李志心中一动，知道有戏。
“是个jì女，一口龅牙…”
“哦！”刘jǐng官听到这里，马上点了点头“知道，烟花巷里的那个。嗯，虽然她长得不怎么样，脾气又怪，但胜在便宜，够sāo够浪，老子曾经照顾过几次！”
随即，刘jǐng官狐疑地望着李志：“你问这⼲什么？莫非，你也是她的姘头，哈哈…”
李志淡淡一笑，没有在意对方的调笑，端起茶水，轻轻道：“你看，买卖这不就来了！”
片刻后，这个偏僻的角落里响起了热烈的笑声，坐在这里的三个人相互之间亲热无比，看起来像极了好兄弟，不由得让人怀疑刚才剑拔弩张的情形是否是幻觉。
“这完全没问题，没问题！”刘jǐng官点点头，笑着看着李志“不过我看得出来，你一开始的确为洋枪而来，我这洋枪也绝对没问题。那么为什么你连货都没有验就放弃了。”
“莫名其妙就改了主意，我也不知道！”李志平淡地回答。
刘jǐng官愣了一下，面无表情地望着李志，李志也是同样地望着他。
下一刻，刘jǐng官和李志同时爆发大笑，另一边心里一直紧张的赵三擦去额头汗珠后也露出了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