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掐指一算有玄机!找死!
宋丘茂的办公室里布置得宽敞大气,实木的行长办公桌,远处一组待客的豪华沙发,后头置着书架,装饰着⾼大的绿⾊阔叶植物。一进来给人感觉宽敞明亮,十分气派。
夏芍进屋扫了一眼,便笑道:宋行长,你还挺注意水风啊,景观植物都摆在办公室财位上。
那是自然!呵呵。宋丘茂赔着笑,搓着手,自从听说了水风的玄奥之后,我也很注意这些。不瞒夏总说,我这屋里还摆着水风鱼缸呢,听说招财的,桌子上还摆了件貔貅!呵呵。
宋丘茂笑着笑着,脸⾊就有点发苦。为了图招财摆了这么些东西,怎么倒觉得没摆之前还顺遂些,摆了之后行银好几笔款项贷出去收不回来,眼看着过年了,他这运气越来越差,要再这么下去,他这行长的位子还能不能坐下去,还真难说!
夏芍自然看见那水风鱼缸了,但她的目光却是落在了桌上那对貔貅摆件上。
貔貅又名天禄、辟琊,是很常用的水风物件。可招财、化煞、镇宅、辟琊。传闻其曾助炎⻩二帝作战有功,被赐名天禄兽,即天赐福禄之意。自古便被水风术士用来专为帝王守护财宝,乃皇家象征,又名帝宝。
在南方和东南亚一带,称其为龙之第九子,因貔貅嘴大无舡,只吃不出,因此⾝为有纳财之愿的人所喜。而实际上,貔貅的招财法力却是尤其強,它唯一的喜好就是咬财回来讨主人欢心,因此在澳门一些赌场,很喜欢摆放貔貅,寓意大吃四方、只赚不赔。
而宋丘茂桌上这对貔貅是对铜质的摆件,左雄右雌,放置在实木的办公桌上。从材质上来讲属金,招财力量更強些。但,其摆放的位置,头正冲的方向,正对对面的鱼缸。
宋丘茂一看夏芍的目光落在貔貅上,便脸⾊一变,赶紧问道:夏总,是不是这对貔貅的问题?我听几个朋友说,我属虎,不适合请貔貅,龙虎相争。
民间是有这种说法,龙生九子,貔貅在末,所以有属虎的人不适合请貔貅的说法。夏芍闻言抬眸一笑,却是头摇,但我不赞同这种说法。貔貅是上古吉兽,虽凶猛,但生性懒惰贪睡,且护主心重。除了血玉貔貅和分公⺟的不可随⾝携带,摆在办公室或是家里,没什么问题。
宋丘茂愣了,那、那就是说…不是我请了貔貅回来的问题?
夏芍却答非所问,这貔貅是开了光的,哪儿请的?
哦,我去外省出差的时候,在当地有名的寺里请的。我路上还特意拿红布包着,摆好了以后除了我,谁都不让随便摸。我这都是按照请貔貅的时候,寺庙里的师父们说的方法做的。可是怎么…感觉上不太管用呢?
宋丘茂自从请了这对貔貅,便很是重视。别说别人不让摸了,他自己摸的时候也不从不敢摸其眼嘴。听说眼寻财,嘴刁财,不可乱摸。他一直都注意着这些忌讳,可自从越来越倒霉之后,朋友提醒他,龙虎相争,他的属相可能不适合请貔貅。他正考虑着把这摆件撤了呢,然后就听说夏芍回来了,他这才打算先请她来看看再说。免得他自己闹不清怎么回事,瞎忙活。
可是,听她的意思,问题不是出自这对摆件上?那是出在哪里?
但,就在宋丘茂这么认定的时候,夏芍却是说道:是有点问题。宋行长自从把这对貔貅摆放在这里,应该经常有生意做不成吧?
宋丘茂听了一愣,连连点头。其实,别说行银了,三百六十行,哪一行的生意都不可能说百分百的签单率,有做不成的单子很正常。但是自从摆了这对貔貅,宋丘茂感觉自己尤其地倒霉,财务和年终总结报表上,这几个月来的业务确实是连续下滑!
那、那就还是这对貔貅的问题?
貔貅本⾝没有问题,经过开光的貔貅威力很強,问题出在宋行长的摆放方面。夏芍笑着一看对面的鱼缸,貔貅是瑞兽,以财为食,纳四方之财。但这财不能遇水,被水相冲,难免有见财化水之意。
宋丘茂顺着夏芍的目光看去,忽然一愣,夏总的意思是?
五行生克制化,金能生水,水多则金沉。摆放貔貅之处,鱼缸、水池,绝不能与貔貅的头相冲。夏芍解释道,然后看向窗外,宋行长不妨把这貔貅的头朝向窗外,你是行银这一行业的,头冲窗外,可昅纳四方路人之财。
宋丘茂还没从夏芍刚才的解释中反应过来,一听她开口指点,二话不说,忙走过去,将貔貅转了向,冲向了窗外。
一转⾝,宋丘茂还想问问那个鱼缸的问题,但却被夏芍的举动给惊愣住了。
只见她垂着眸,正在掐指算着什么。她十分认真地在指腹上点着,这动作说不出的怪异,因为看起来就像是电视剧里那些半仙一样的人,掐指一算的样子!
这事看电视时常一笑而过,掐掐手指就能算出人的祸福吉凶来,这不是一眼假的事?
电视里看见都觉得假,更别说现实了!这怎么看起来跟骗人的神棍似的?若不是知道眼前的少女在水风方面确实是有真本事,换成任何一个人,宋丘茂指定直接把人轰走!
这看起来也太…忽悠人了!
但宋丘茂哪里知道,这种掐指一算的方法确有其事,这看起来神秘,但其实只是一种简便的推算天⼲地支的方法——人除了拇指外,其他四根手指,每根手指三个指节,一共十二个指节,正好固定十天⼲,与十二地支相配时,按指节念地支,便可以迅速地计算出年份、月份!
掐指一算由此而来!
这是源于古代先辈们的智慧,因为古人在推算命理时,有时⾝边并没有可供使用的纸笔,因此便发明了这个简单速记的方法。
但是后来,因为玄学术数本⾝的神秘性,很多后人不知掐指一算的真意,搬上荧幕的时候,就渲染成了江湖术士骗人的把戏。
掐指一算的由来现代知道的人已经很少了,大多认为是骗人的神棍戏码,但其实更少有人知道的是,其实掐指一算,是真的可以算出吉凶祸福的!
这其实并不是太神秘的事,跟记录天⼲地支速算时间的道理一样,古人除了将天⼲地支的推演方法记录在指节里,后来,还根据问卦的时间和事发的时间,把奇门遁甲中的八卦、八门、九宮、九星、九神等信息,也演算在了指节里!
这其实也是靠着速算和心意推演的一种方法,就如同一层窗户纸,捅破了也不是多难理解的事。
当然,这不是说在路边随意看见个人会掐指一算,就得将他当做大师看待。事实上,如果遇到这种人,还是将其看做骗子比较好。
因为掐指一算是奇门遁甲的算法,易经最⾼层次预测学!
现如今,能以掐指法演算天⼲地支年份的人都已经不多见了,更别说预测吉凶了。
举个最容易理解的例子,拿夏芍从小学到大的六壬神课来说,这是阴阳五行里占卜吉凶中最古老的术数门类。两千多万种式子,从天盘推演到四课,难度之大可想而知。
只六壬的推演难度就如此之大,更别说将天⼲、地支、八门、九宮、九星、九神等信息全都靠着四根手指的十二指节来演算!
能推演出来的人,势必心神通透,已成窥见天机之士。
而这样的人,世上有没有还是一说,即便是有,又有几个人有缘得遇?
夏芍如果不开天眼,仅仅靠着掐指一算,她如今是尚未到达这修为的,连唐宗伯有时算,都不一定回回准确。
而夏芍今天掐指算的并非宋丘茂的吉凶祸福,而是天⼲地支。
她只用了一小会儿,拇指在指腹上迅速掠点,便笑了笑,抬眼问道:宋行长可是庚寅年出生?
宋丘茂听了呐呐点头,她怎么知道?自己只说过属虎,没跟她说过是哪一年,更别提八字了!
难不成,就是刚刚那掐指一算,算出来的?
这…太不可思议了!
那宋行长把鱼缸搬去那个位置放着吧。夏芍一指,现如今正值下元运,南方离卦、西方兑卦、东北方艮卦、西北方乾卦,四方不宜有水。按照宋行长的生辰年柱,吉位坐东向西,把鱼缸搬去那里,离地不可⾼于四尺,水位不可过⾼。另外,我看里面只养了两条金鱼,按宋行长的属相,再加一条更吉。若是嫌鱼缸小,可以换个略大些的,圆形为宜,其五行属金,以生旺水,吉利之象!
宋丘茂听得眼神发直,愣愣点头,但夏芍所指的位置没有桌子,宋丘茂只得记下位置,命人去安排。
这就行了?真没想到,摆个貔貅和鱼缸,也有这么多讲究。当初宋丘茂还觉得,买回来放在办公室里,图个吉利就是了,没想到里面还有这么多门道!
夏总,今天真是谢谢你了!劳资方面…宋丘茂没说完,便发现夏芍笑着摇了头摇。
宋行长,你这些只是小问题。貔貅被水所冲,只是化其聚财之力而已,而鱼缸的摆放位置虽然偏差点,但是影响不大,我只是给你指了吉位而已。这些问题都不算大,解释不了你眉眼间的青暗从何而来。我看你元气有倾怈之相,你带我去你家里看看。
夏芍这么一说,宋丘茂便惊愣了——这还没完?
他哪里敢说什么?当即便郑重地请了夏芍,去了家里。
宋丘茂家住的别墅区也是东市比较⾼档的位置,独体别墅,前有人工湖,后靠小山丘,白虎入林,青龙得水,水风上还不错。
此宅坐子向午开西门,一进屋夏芍皱了皱眉。她一开天眼,便摇了头摇,道一声:果然。
宋丘茂正进屋换鞋,一听这话,赶忙回头,夏总这是…看出问题在哪儿了?
这才刚进屋啊!她还哪儿都没看呢!
夏芍却用下巴冲家里楼梯口处摆放的一尊大件的铜貔貅点了点,哭笑不得道:宋行长,你这求财之心可真是重啊。这尊貔貅又是在哪儿请回来的?放在这里,直冲大门,这可不是求财的用法,而是为了镇宅挡煞用的。
宋丘茂忙道:夏总,这本来就不是为了求财的。是我去年到外地旅游的时候,进去一间寺庙拜佛,有处摊子上算卦的人跟我说的。说是去年五⻩煞在西,我家要是门开在西的话,请这尊貔貅回来能挡煞镇宅,否则容易有血光之灾!我这才买回来的。
宋丘茂振振有词,但那句不是为了求财的话却显得略微没有底气。其实他原本是不想买的,对方说开过光的,他又想着自家大门确实开在西,又被那人忽悠怕了,这才买了回来。回来往楼梯口一放,觉得管不管用都图个心安,实在不成,那不还能求财么?
可这貔貅根本就没开过光,放在这里,虽然是冲着大门,一时镇住了去年的五⻩煞气,却被煞气所染,时到如今,已一年有余,凶气极盛!你家人每天出入大门,进进出出被这煞气所冲,运势低迷,诸事不顺还只是小事,再过个小半年,必有血光之灾!夏芍摇头摇,宋行长,五⻩煞气每年飞临的位向都不同,但若是此向无动象,则可安然无恙。你若不请这貔貅回来,什么事都不会有。
这跟当初东市安亲会的老大⾼义涛家里情况不一样,当初他家大门是动了土,夏芍放一尊铜辟琊去化煞,那是用自己的元气加持开光过的,自然不一样。而宋丘茂家里这尊却是没开光的,当个摆件倒是不错,用它来镇宅化五⻩那样的大煞,威力是不成的。
啊?宋丘茂一瞪眼,那人跟我说他开光过的!他一脸悔恨,自知是被旅游景点那些摊子上的人给骗了,悔不当初,那、那这可怎么办啊?夏总,你一定要帮帮我,劳资方面一切好说!
夏芍既然来了,当然会帮他。只是她⾝上向来没有带东西的习惯,都是遇着事再准备。于是便与宋丘茂说好下午再来。
下午,夏芍吃了饭便过来了。
宋丘茂站在一旁陪着,看着她拿了根红线出来,道一声得罪了然后便围着貔貅的颈部绕了三圈,接着取出一瓶血一样的东西,涂抹在了其双眼上。在这之后,便让他拿了盆水,里面放了盐,以盐水清洗铜貔貅全⾝,令宋丘茂惊骇的是,洗出来的水,颜⾊竟特别的浊!
连连洗了好几遍,待水不变⾊了之后,夏芍又拿出张符来。这符是她中午就画好的,焚了香贴了符,祷告使其回归本性,这才算完。
然后,夏芍便指点了宋家正财位的方向,让宋丘茂将貔貅送去那里安置,最后提醒道:凡灵兽的水风摆设,置于家中能昅纳该方之气,遇吉则吉,遇凶则凶。所以,以后还请宋行长注意些,不论是麒麟、貔貅、狮子还是水风象,但凡要请入宅,需测方向、看时课,不可随便乱摆。
临走时,夏芍直接把夏氏慈善基金会的汇款账户给了宋丘茂,让其将钱汇入其中。
宋丘茂再三相谢,但是见夏芍要走,不由又笑着问道:呃,夏总。我还有件事,明年我们內部有升职名额,我今年遇到这么件事,绩效不太出众,我想问问,明年我有没有机会…
他话没说完,夏芍便听出了意思,这是要求官职了。宋丘茂是国有行银的,有很大的发展空间,别的不说,国內银监会、证监会的一把手,一般都是国有行银出⾝。后世还有位总理,是国有行银行长出⾝。所以说,国有行银的发展空间是很广阔的。
宋丘茂的面相上来说,官运不错,只是前世这件事可能挡了他一下,拖慢了他的步伐,他有晚运,但还需要再过几年。虽说他家中水风问题已化,但绩效方面的成绩却是已定,所以时机还不到。
夏芍只笑道:宋行长,厚积薄发,莫要心急。该是你的,迟早会来。我见你家中西方和西南方均为客厅,但西方来说吉星旺星相生,若是在此办公,可助官运。以后有事再找我吧,我先告辞了。
宋丘茂听得连连点头,赶忙为夏芍开了门,亲自开车将其送回了桃园区。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公司年终的事也都办完了,除了每天去福瑞祥店里见见那些预约来看水风运程的人,夏芍大部分时间都在家里陪父⺟和师父,也让自己休息休息。
今年过年不同以往,夏志元打算在店酒订桌年宴,把老人接去店酒里吃顿饭。虽说是分了家,但过年的时候,兄弟姐妹还是要聚一聚的。今年估计夏志梅和夏志涛两家也不敢闹腾了,一起吃顿团圆饭,晚上就把老人接来桃园区的宅子住两天。
离着过年还有三天的时候,李娟就还是喜气洋洋地忙活着贴对联、贴福字了。如今家里是传统的宅院,贴上对联想想就觉得特别有年味儿。
一大早起来,夏志元和李娟带着夏芍,一家三口穿得喜庆,到唐宗伯那里送舂联,并帮着老人贴上。唐宗伯坐着轮椅笑呵呵地在院子里看着,眼神感慨。真没想到,他这辈子,妻子早逝,膝下无子,临老了收了个女娃娃当弟子,结果还受了她家人这么多的照顾。这些说起来,也算是他的福气了。
贴好了舂联,一家三口便决定开车回老家十里村,给自家老人送舂联。
但车子还没发动,夏志元的机手便响了。
电话是夏志涛打来的,夏志元一看便愣了愣。自从两家出了事,都老实了以后,虽说是按照夏芍吩咐的,经常回去看望老人,但平时却是不敢太打扰自家的。过节的时候,会打电话来问候一句,态度挺好,但平时轻易不敢打电话。
虽说今天回老家送舂联,可到了也就都见着了,何必现在打电话?
一接起来,机手那头便传来了夏志涛语气不太好的声音,哥,你快回来看看吧,老大和他儿子回来了!
夏芍和⺟亲拿着舂联从宅子里出来的时候,夏志元刚挂了电话,脸⾊不太好看。
怎么了?李娟问。
没事。夏志元把舂联从妻子手中接过,反常地说道,我拿回去就行了,你们娘俩在家里待着吧,怪冷的。要不你们再去街上看看,再买点东西。
李娟一愣,接着笑了,还买什么?该买的早买齐了!今年买的东西比往年多不少,给亲戚朋友还有那些送礼来的人的回礼都置办齐了,连⾁菜也都买好了。在家里待着⼲什么?回家送舂联年年都是我们一家三口一起,今年也不能例外!不然老人心里得怎么想咱?
夏芍在一旁听了笑而不语,只是看着父亲。
夏志元已经上了车,把车门一锁,从车窗探出头来,行了,哪年过年不是咱们张罗?老人不会有意见的。我走了,你们俩赶紧回家,外面冷。
夏芍却在这时按住了车窗,笑道:爸,我跟您一起去。
老夏,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李娟也发现了丈夫的不对劲。
夏志元刚要含糊过去,便见女儿笑了笑,看他一眼。那一眼,像是把他看穿了一般,玲珑通透。
行了,爸。别瞒了,这事有什么好瞒的?是我大伯和堂哥来了吧?
什么?李娟在旁听了,露出忧心的表情,也过去扒住了车窗,老夏,真是大哥他们来了?
夏志元看向女儿,很是郁闷,你这孩子…你怎么知道的?
爸,你别忘了我是⼲哪一行的。我掐算出来的,这总成了吧?夏芍开玩笑道。
她其实早知有这一天了。自从在云海迪厅里遇到夏良,虽然那时他没看见自己,但夏芍也早有预感。大伯若是看见华夏集团的事,必定会找上门的。他们父子前世为了老人的房子都能出现,更别说自家今非昔比的时候了。上回夏良来相认,她没认,前两天公司的年终舞会,他们父子一起过来,她还是没认,还叫保安把人给撵走了。以大伯的脾气,哪能不吵回家里来?
夏芍就猜他们父子要么过了年来拜年,要么年前就过来。事实证明,他们还真是急切。
她之所以早料到如此却不阻止,就是想着有些事躲也躲不了,就让他们来吧!一次解决!再者,老人这么多年都没跟儿孙见面了,这次相见就让他断了这念头更好。前世是前世,这一世,很多事都不同了,她倒是想看看爷爷什么态度。
当然,不管爷爷是什么态度,她都会处理的。她可不想以后没完没了地应付他们父子,也不想让他们没完没了来家里闹腾。
爸,我跟您一起去,让妈在家里吧。
你也别去了!夏志元无奈,有些哭笑不得的感觉,自家女儿这职业有的时候也不太好,这种事也能看出来,以后还真是什么事都别想瞒她,这是家里的事,你就别管了!
家里的事,我就不能管了?夏芍笑看父亲。
嗨!爸不是这意思。这段时间,爸也学了不少,总不能叫你忙了外头忙家里,还操这些心。这个家,爸妈能为你撑起来的,自然不会让你去操心。陪你妈回去吧,外面怪冷的,别感冒了。这事爸来处理。夏志元语气感慨。
夏芍听了,心里温暖,这才笑着松了按在车窗上的手,只是提醒道:爸,我叔叔那脾气跟大伯可合不来,今儿估计得打起来。你可小心着点,别伤着。实在不行,回去以后,先把奶奶接来家里,她在这事里不好揷手。
夏志元听了苦笑,说是不让她操心,她心里其实早就有数。他当即就应下,李娟也过来嘱咐了两句,脸上还有担忧神⾊,却被夏芍笑着安抚了几句,挽着她的胳膊,回家乖乖等消息了。
这闹腾的事,夏芍也是不爱搀和的,她只负责解决就好了,就让他们去闹吧。她只等着父亲回来,然后听听父亲的说辞,再决定怎么解决他们父子。
夏芍陪着⺟亲,当下便回了家里,在暖和的布置得喜庆的屋里坐着,看电视,吃水果。李娟自然是没这心情的,但架不住女儿给她削了水果,跟她聊这聊那的。
这一聊,时间还挺长,夏志元近中午了才回来。回来的时候,把江淑惠扶进了屋。老人脸⾊发白,手直发抖,夏芍和李娟见了,立马起⾝去接。
老人却是一进来就流着眼泪找夏芍,小芍子,过来给奶奶看看,你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要是有人欺负你,咱访上!咱就是告到京城,奶奶也给你讨个公道!
李娟扶了婆婆去沙发上坐下,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的模样,倒了热水来,直问出什么事了。
夏志元脸⾊很难看,西服脏了不说,脸上还有伤,看向女儿道:你到屋里来,爸有话问你。
夏芍一听,便垂了眸,在⺟亲担忧的目光里,跟着父亲来到了屋里。
一进屋,夏志元便看向夏芍,那表情,又是担心又是气愤,直接问道:你老实跟爸说,你跟那个金达地产的老总是怎么回事?他没…没欺负你吧?
夏芍一听父亲问这话,当即就皱了眉头,想也不用想,必定是夏志伟父子在夏志元面前提起的。
他还没那本事欺负您女儿,爸你放心吧。夏芍先给父亲吃了颗定心丸,再问,爸,你这伤,是他们父子打的?
哪知夏志元根本就没放下心,小芍啊,爸妈虽然是为你年纪轻轻就能有这成就感到骄傲,但是要是你有什么不顺和危险的话,爸妈宁可过以前的曰子!那个曹立我听说了,是省委记书的小舅子!自古民不与官斗,他有这么厚的背景,万一、万一打你的主意…你一个小女孩,你怎么…
有些话,当父亲的说不出口,但担心都在脸上。
夏芍岂能听不出意思来,当即便垂着眸,眼神发冷。
为了尊重父⺟,她向来没有对父⺟使用天眼的习惯,所以她只知今天必然会闹起来,却不知是这样收场的。
夏志元去了十里村后,夏志涛已经和夏志伟打起来了,村里老少都围过来指指点点。两位老人在家里羞于见人,夏志梅也羞于出来被村里人看热闹,⼲脆在屋里陪着气得直哆嗦的老人,院子里夏良上去跟他父亲与夏志涛打在了一起。
夏志元一回来,村里人赶紧给他让了路,从村里老少议论纷纷的声音里,夏志元已经猜出了经过。无非就是老大回来之后,父亲埋怨他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为子不孝。结果父子两人一言不合就吵了起来。夏志涛也是个痞子脾气,与夏志梅两人指责了夏志伟几句,夏志伟便跟夏志涛打了起来,从屋里打到院子,闹得不可开交。
这都快过年了,真是给村里人看了笑话!
都住手!夏志元可不是以前的温呑的脾气了,他这段时间,说话也有了点魄力,性子虽说还是憨厚的,但这时候,谁都有几分火气。
院子里打着的三人一听这一声怒斥,都停了下来。
哥!夏志涛见有救星来了,赶紧过去。
夏志伟父子喘着气停下来,表情还挺横。
夏志元见他看起来要在院子里嚷嚷,立刻便说道:有什么话进家里来说,在院子里嚷嚷像个什么样子!
说完就跟弟弟一起进了屋。
夏志伟带着儿子夏良一跟进来,便冷笑了一声,不愧是志元啊,发达了就是不一样。说话都有底气!你老婆是个什么意思?前段时间见到我们,还装着不认识。你闺女更不是个好东西!有找保安撵她大伯和堂哥的么?你今儿必须得给我个交代!
这事夏志元早从妻子那里听说了,但他对多年不见的大哥很是有意见。
我还想问问大哥是个什么意思,你们父子二十年不回来看老人,今天一回来就闹出这样,是想⼲什么?
还能想⼲什么?小芍现在公司做大了,有人眼馋了呗?不然怎么这么多年不回来,现在回来认祖归宗?
当初是谁说这辈子不认祖归宗的?就算真是回来认祖归宗的,那也得有个该有?一回来就把老人给气成这样,还想说什么!
夏志涛和夏志梅也不是善茬,比说夏志元家里现在今非昔比了,就算放在从前,两人也是不同意老大回来的。更何况现在两家的款贷还是靠着夏芍的关系呢?
两个人一人一句挤兑,把夏志伟气得当即就蹦了起来,三人在屋里一通大吵,夏志涛又跟他动起了手,家里乱作一团。
夏国喜怎么也没想到儿子二十多年了不回家,现在又回来了。而且还是带了孙子回来认祖归宗的。自己生了三个儿子,只有老大给夏家留了个后,其他两个儿子生的都是女孩儿。根深蒂固的传统观念很难改变,从他內心来说,当然还是希望老夏家能留个后人的。看见孙子长这么大了,他心底除了感慨,自然还有些欢喜。但是这孙子从小跟着他爸生活,也没学着好儿,倒是染了一⾝痞气,跟他爸一起打他叔叔,这不由让他心里不好受。
看着快过年了,家里闹成这样,想想去年家里也是因为小芍子办了个公司的事闹腾,夏国喜就说不出来的滋味。
要是孙女没办这么个公司,是不是儿子和孙子也不会回来?
这是造的什么孽哟…江淑惠在一旁直抹眼泪儿,不知是气得还是吓得,手直哆嗦,说话都抖。
夏志元在旁边拉不住架,就想先把父⺟送去旁边的屋里,免得受到波及。但他刚去扶⺟亲,夏志伟就挣开了夏志涛,一指夏国喜,眼一瞪,満是络腮胡子的脸看着吓人,你个老不死的!我带儿子回来认祖归宗还不够孝顺的?瞧瞧你跟这个女人生的儿子!没用的连给孙子也没给你生下来!不认你这唯一的孙子,你就等着绝后吧!
这话一吼出来,气得夏国喜一口气没上来,差点翻着眼睛晕过去!江淑惠也直抚胸口,夏志梅赶紧过去扶着⺟亲,严厉地瞪向夏志伟,就要教训指责。
夏志伟却是冷笑一声,手上戴着的大金戒晃着人的眼,指着夏国喜接着说道:真行啊你!有个能⼲的孙女,连孙子都不要了?我告诉你!孙女再能⼲,她以后都是别人家的!光宗耀祖,也是光耀她男人家里的,光耀到你头上了?还有,哼!
他看一眼自己的儿子,又笑,你们还真以为小芍子的公司有多厉害?现在的社会,再有钱也架不住有权!你们老夏家哪个有权?能帮他保得住她打下的家业?我们夏良就行!他在金达地产是保安部经理,金达地产的曹总可是省委杨记书的小舅子!省內哪个人不知道他的名头?我们夏良跟着曹总,那才是衣食无忧。不像你们家的孙女,还得去巴结权贵。现在我们回来认祖归宗,那是给你们面子!你们还不认?哼!你们不认也可以,来年就等着看好戏吧!
他这一番话把屋里的人都给说愣了,是人就听得出来夏志伟话里有话。
你什么意思?事关女儿,夏志元沉着脸问道。
什么意思?夏志伟又是一哼,跟儿子笑了笑,父子两人一样的痞气,这还用问么?女人再能⼲也是没用,招来的都是男人!男人有权要是看上了她,她早晚得脫光了把自己往男人床上送!
这话一出口,两位老人先是受不了了。毕竟是老传统的观念,思想没那么开放,这话听起来叫人脸上辣火辣的,又是在说自家孙女,这简直就是侮辱!
志元!志元!江淑惠慌了,忙找儿子,眼泪直往下掉,我的乖孙女在外边是不是受欺负了?她怎么了?有人欺负她?
老人哪里知道经商里面还有这么多的事?他们的观念里,不过就是钱赚而已,怎么还跟大官儿扯上了?老话说的好,民不与官斗,普通老百姓家里,怎么能斗得过当官的?
夏志梅和夏志涛也不说话了,两个人互望一眼,使了个眼⾊,直看夏志元。小芍子是不是在外头惹上什么人了?
夏志元是脸⾊最难看的,当即便问道:你把话给我说清楚!
还得说清楚啊?夏志伟面相凶恶的脸上,露出古怪的笑来,那就告诉你个实话吧,曹总看上了你闺女,他看上的人,向来没有弄不到手的!你闺女公司资产再多,也没有惹上权贵的道理。她早晚得是曹总的人,要是不答应,她的公司资产再多,也是⿇烦不断,到时候就等着关门吧!
啊?夏志涛长大嘴,惊骇地看向兄姐和父⺟。
两位老人已经面⾊煞白,夏国喜拄着拐杖在地上敲地直响,胡说什么!是不是你们父子俩把小芍给卖了,讨好那个姓曹的?!那可是你侄女!他敲着地,瞪着自己的不孝子,又拿拐杖去指夏良,气得手发抖,那是你妹妹!
夏良笑了,爷爷,您老现在承认那是我妹妹,是同意我认祖归宗了?老实说,其实金达地产和华夏集团合并也没什么不好的,您老有个省委记书的小舅子当孙女婿,有什么不乐意的?
你!你!你妹妹才多大!你疯了?夏国喜眼里都迸出血丝来。
多大?就年纪轻才有人要。夏志伟也笑了,你当你孙女年纪轻轻,这么大的资产家业从哪里来的?指不定爬过多少男人的床了。曹总肯要她,那是她…哎呦!
话没说话,夏志伟便被人一拳砸倒在地,还没抬眼,夏志元已经发疯似地揍了过来!
他哪里能容得有人这么说自己女儿?一辈子老实憨厚,没跟人打过架的男人,今天为了女儿跟人打了起来。
夏志元虽说没打过架,比不过夏志伟和夏良,但人发起狠来也够两人受的,加上夏志涛在一旁帮忙,最后把夏志伟父子打出了院子。
村里老少也纷纷指责两人,多年都不回家,一回来就气老人,实在不孝。有村民还记着夏芍前几天给村里人指点庭院的水风,记着她的好,回家拿了铁锨,嚷着要合伙把两人给打出村子。
父子两人一看犯了众怒,钻进车里就开车走了,走之前叫嚣,这个年绝不让老夏一家过好。
夏志元受了点伤,但他却顾不得。夏国喜不好意思见孙女,江淑惠却是担心得要命,当即就跟着车子回了桃园区的宅子。
事情经过夏志元只是简略一说,他当然没说出夏志伟说的那些难听的话,但夏芍怎能猜不出来?
爸,你放心吧。权虽比钱大,可你别忘了你女儿是⼲哪一行的,我的人脉不比金达集团少。而且,曹立只是省委记书的小舅子,他不是省委记书。当官的人,哪个不把官位看得比什么都重?你以为杨记书就会任由他胡闹?夏芍淡淡一笑,心中虽是一片冷意,但气度却仍是宠辱不惊,先安抚父亲,天底下敢得罪水风师的人,大多不长眼。您就放心吧,华夏集团虽然年轻,但就凭他曹立,还没那个本事。
或许是受了女儿淡然气度的影响,夏志元这么一听,这才回过味儿来。
他是气坏了,倒忘了女儿是有名的水风大师!华夏集团的人脉都是她这么积累下来,怎么可能会是夏志伟父子说的那样,是被人欺负了,才维持下来的呢?
夏志元心底顿时一块大石落下,很是舒了口气。唉!他真是气糊涂了!一时脑子嗡地一声发热,接着就什么也不管了,先把人揍了再说。
行了,您先出去把服衣换换,我去看看奶奶。
夏芍这么一说,夏志元便答应下来,临出房间前也是发了狠,握了握拳头。他这些曰子,也认识了些人,夏志伟父子肯定还在东市,他找人寻摸寻摸,找到了定要教训教训他们!为了女儿,他这辈子不⼲这样不法的事,今儿⼲定了!
哪知父女两人心有灵犀,夏芍跟他想到一块儿去了。
夏志元一出屋子,夏芍便关了房门。她没先去客厅找奶奶,而是先拨打了个电话号码。
喂?⾼老大么?帮我寻两个人。找着了先扣起来,我亲自去问候问候。夏芍在电话里跟⾼义涛报了夏志伟和夏良的名字和长相特征,简单道了谢便挂了电话。
水风上有寻人的办法,但既然两人就在东市,夏芍也懒得施法布阵寻人。她要的是快!
收起电话,夏芍走去窗边,看着院子里的景致,眸底发冷。
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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