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秘的信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嬉戏的人狗⾝上,沐嫀觉出几丝不妥,赶紧拿出服衣,遮住了沐惘赤裸的上⾝。
显然,经过杨帆提点,她已经知道了沐惘的实真性别,虽然孩子未发育到男女有别的程度,但被一圈人这样看着,总也不太像话吧?
给沐惘披服衣的时候,她的手不可避免的擦过了牦狗的长⽑。
当这一幕出现,全村人倒菗了一口冷气,对于沐嫀动物莫近的体质,他们可是知之甚深啊。
让她这样去触摸一个师级怪物,那简直就是老虎嘴里拔牙,和尚头上打伞吗…
但让一圈人跌破眼镜的是,对于沐嫀的冒犯,牦狗毫无感觉。
唔,也不能说是毫无感觉,至少它淡淡扭头看了沐嫀一眼,然后黑亮的眼珠里透出了几分疑惑,忽然探鼻出来,开始对着沐嫀闻嗅起来。
沐嫀⾝体微微颤抖,不是害怕,而是奋兴,似乎还是第一次遇到…对自己的触摸显得并不是那么抗拒的动物呢?哪怕…是个恐怖的师级野兽。
只不过,刚才那幕是真的吗?不会只是自己的幻觉吧?沐嫀情绪激荡,真的有些分不清现实虚幻了,所以,她⼲脆用行动来证明自己的推测。
她直接伸出手来,在牦狗脖颈中又摸了一把。
没有反应!没有抗拒的反应,牦狗甚至还仰起了脖,很舒服的叫了一声。
这是真的,不是在做梦?
沐嫀浑⾝战栗,伸手又摸“汪”摸“汪”摸“汪”…
沐嫀摸了十几下,牦狗也叫了十几声,素来冷静的女子,似乎已经陷入了一种狂热,如果没有人打断,一时半会肯定是不会停下来了。
这种匪夷所思的默契,不光让柘村人下巴掉了一地,就连沐惘也是満脸疑惑,在她印象中,连她跟大白都没有过这种默契呢。
牦狗性格沉静,对于她的胡闹,都是从旁看着,很少有亲⾝参与的…
不傀是对这只狗最了解的人,揽着牦狗脖颈,几秒钟之后,她终于弄明白了个中原因,原来在牦狗脖颈下方,那尺许余长的垂⽑当中,绑了一条链带,链带下方系着一个竹筒,是牦狗以前⾝上所没有的。
它一摸便叫的原因,似乎就是想告知沐惘沐嫀,脖子下面多了这玩意。
竹筒两头封口,取下来子套塞子,里面是薄薄几张纸片,距离太远看不清楚,但纸面上几个大字却很明显“给嫀嫀,妈妈留。”
这只狗,原来还是个信使,不光是来寻找沐惘的,还带来了沐嫀那个自从记事之后就从未见过的⺟亲的亲笔信。
沐嫀面无表情的接过了那几张纸,不是不激动,不是不惊讶,大象无形,大音稀声,大情…也许就是这样无动于衷了吧。
信上究竟写些什么没人知道,但全村人都屏息静气的看着,看着沐嫀读着那几张看起来虽薄,实则重愈千钧的纸片。
十余年的⺟子分离,十余年的孤独,十余年的寂寞,十余年的痛苦…又岂是薄薄几张纸片三言两语所能承载的…
不过似乎,还真就承下了,而且一点也不复杂,至少沐嫀摊开纸张,三两眼扫过,竟然就明白了,脸上开始露出一种释然的表情。
“沐惘的确是我的妹妹,跟我同父同⺟的亲姐妹。从今天开始,她就在柘村住下了,还请大家多多关照。”读完信,收起纸片,沐嫀清清嗓子,就对在场所有人柘村人说道。
“妹妹。嗯?妹妹?咦咦咦,还是…同父同⺟!”听了沐嫀的宣告,一村人惊呼,很是转了几个弯才明白沐嫀说了些什么。
第一个弯自然是沐惘竟是妹妹而不是弟弟的事实,第二个弯则是…怎么可能是同父同⺟啊?
沐嫀父亲死的可早呢,就算是遗腹子,看沐惘的年岁,时间也对不上啊?
一村人稀里糊涂,莫名其妙,百思不得其解,沐嫀却似乎什么都明白了,就通过那几张统共没多少字的纸。
“嗯,一起留下来的,还有它。”沐嫀拍拍⾝边的牦狗,就好像久别的老朋友一样“大家可能不记得了,它其实也在柘村住过的,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初它的名字叫斑比。”
“斑比?斑比?”一村人喃喃自语,半晌之后,终于有些老人恍然大悟“它是斑比,当初你爹妈养的那个…”
似乎,牦狗斑比是十几年前,沐嫀父⺟所豢养的宠物,只是后来,沐嫀父⺟消失之后,它也随之而去,便没有多少人记得了。
当然,当年它只是只弱小的连级,与现在的师级实力天差地别也是一个重要原因。
纸片上到底写了些什么,没有人能够猜到,那简直就像天书一样,从此以后,成为柘村茶余饭后大家议论最多的话题。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眼下,沐嫀已经发了话,沐惘与牦狗的归属,也就这样定下了。
照例,晚上一村人聚在一起又吃了顿好的,一方面为沐祖的故去而哀悼,一方面庆贺新成员的加入,红事白事一起办…接近原始的时代,也就没有那么多讲究了。
饭桌上,一村人于是又见识了,沐惘与她那具小小⾝躯完全不相符的另一面。
面对大盘大盘的食物,沐惘裂开后槽牙,甩开腮帮子,当真如长江流水,直似那风卷残云。
在这个时代,由于体质变异,再加上终曰劳动的关系,人人都是大肚汉,一村山族的柘村人就更是如此,所以每份积分的分量那都是很足的。
可是见了沐惘的表演,这些大肚汉也只能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更令人佩服的是,一边大口大口呑咽这些东西,沐惘还能一边盯着其它食物狂流口水,滔滔不绝。
沐嫀帮她擦了几回不见效果,忍不住说了她几句,结果小丫头一指杨帆理直气壮:“这可是杨哥哥教我的,说是种很厉害的修炼方式呢。”
“嗯?”沐嫀斜眼看向杨帆。
“啊哈哈,今天天气真好呀!”杨帆掉头左顾,心中尚且庆幸:幸好,幸好,小丫头不是一边揉胸脯一边那么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