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开业庆典
谢静和杜琳第二天就回公司上班了，秦想还留在家里养伤，只是大家都很有默契，那天晚上的事，谁也没有再提。
但无形中，杜琳看徐烈的眼神总带着一丝敬畏。而谢静也同徐烈亲近了很多，不过谢静依然无法接受一个小自己八岁的男朋友，总觉得有些别扭。
时间一天天过去，距离开业的曰子越来越近，整个公司都充満了一种又紧张又奋兴的气息。苏建业也赶在开业的前一天从临江赶回了宋州，但听过徐烈的开业方案后，差点又没背过气去。
“每一家店二十分钟，到晚上十点就差不多了。”徐烈非常満意自己的方案。
“从早上八点到晚上十点…”苏建业看着时间表：“太赶了吧？”
“效果！”徐烈坚定地道：“这就是效果。我已经让小静姐安排了电视台的人，全程跟踪采访。”
“好吧。你说怎么办就怎么办吧。”苏建业靠在沙发上，无可奈何地摇了头摇。
开业当天，谢静一共租了两辆弹子头商务面包车，一辆是负责载恒星公司的员工，另一辆则负责载素乐队。
“人联系上了吗？”徐烈看了看时间，快到七点了，以规划的路程来算，非常紧迫，但蒋薇那里还怎么也联系不上。
“还没复机。”肖娟擦着额头上滴下的汗，焦急地道。
“继续Call！”徐烈咬牙道。
七点半的时候蒋薇终于复机了，听声音还是一副没睡醒的样子。
“你们住在哪？”徐烈抢过电话问道。
“花园路十三号。”蒋薇迷糊地道。
“我派人去接你们。”徐烈挂上电话，马上安排司机开一辆弹子头去接人，接着抓过外衣套上：“我们也走吧。”
苏建业的蓝鸟公爵王早就停在了楼下，谢静和徐烈坐他的车，其余的人上了另一辆弹子头。
到第一间店面的时候，时间又过了二十分钟。徐烈急忙指挥秦想、宋超、龙卫军几个男的把易拉宝，简易舞台搭起来。
快到八点的时候，去接蒋薇的那辆车终于到了。徐烈连忙上去帮着把乐器卸下来，蒋薇揉着眼睛道：“时间还早吧？”
“快准备吧！”徐烈苦笑道。
舞台是采用的铝合金材料，非常轻便，而且能够很快的收合。音响采用的也是小型的，要不然后车箱还放不上。
舞台搭好后，蒋薇她们上去试了试，确定OK。
苏建业上去虽然唬了几句开业贺词，把店面上恒星电脑的招牌上的红绸给划拉下来，下面就是素乐队的事了。
由于是星期天，又才是早上八点，很多人还没起床，她们上去唱了两首歌后，就算完事了。
不过在过程中，发生了一个小揷曲，让蒋薇郁闷了好一阵。
正唱得⾼兴的时候，楼上一位大妈拉开窗子，叫道：“星期天大清早的还让不让人觉睡了？要唱回家唱去！”
蒋薇泼辣的性格正想发作，被徐烈拦住了。
把东西收一收，赶紧往下家店跑。
“不是说有电视台的？怎么没见呢？”苏建业今天打扮得非常绅士，一⾝的黑西装白衬衫，胸口还放着片纸巾。
“那能那么早上班，十点吧，到时他们会通知小静姐的。”徐烈穿得倒随意一些，反正也不用他上去讲话，他也不喜欢弄这些虚的。
原来计算是二十分钟一家店，可忘了算上收械器和在路上行驶的时间，事后算起来，平均每一家店大约花了二十五分钟。
时间越晚，出门的人也越多，路上停下来的观望的人也越多。
“大哥，这里开的什么店呀？”
“电脑室！”
“电脑？⾼科技啊！”到十一点的时候，电视台终于来电话了，沟通好后，他们的人在下一家店门那里等着，
苏建业看着下面的像摄机，说起话来特别有张力，本来十分钟的发言，足足讲了十五分钟，下面等着的蒋薇都快不耐烦了。
不过到她上去的时候，也不含糊，歌还没唱，对着镜头一连摆了十几个“破死”徐烈差点没想一板砖舞过去。
电视台的人跟了三四个店后，就不跟了，一问，那记者笑道：“放心吧，到时回去剪辑一下，把标题一打，总之少不了该有的。”
这也行！徐烈郁闷地把人送走后，安排肖娟到附近的快餐店买了饭盒，等所有都吃饱饭，赶着又往下一个店里跑。
一直到晚上十点多，才算是把事给办完了。苏建业的老骨头早就散成了马赛克，他指着徐烈道：“下回再有这活，你⼲！”
徐烈把他送走后，又给蒋薇结了钱。整个活动中，素乐队一共唱了八十五首歌，一共是八千五百块钱。
蒋薇哪场演出见过这么多钱，接过钱的时候，手都有些抖，她哆嗦道：“下回要是有演出，我一定再过来。”
徐烈笑道：“放心，一定叫上你们。”
蒋薇做现场效果的能力还是很不一般的，毕竟她们在酒吧里演出也有好几年了，积累了不少的舞台经验。
蒋薇把钱小心翼翼地放进口袋里，移到徐烈耳边低声道：“我们卖艺不卖⾝，但如果是烈少的话…”
说到这里，她“咯咯”一笑，带着乐队成员打的走了，剩下徐烈一个人站在那里，心里凉飕飕的。
“都忙了一天了，我请大家吃宵夜！”徐烈拍拍手，把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自己这里。
“烈少万岁！”宋超大叫道。
吃过宵夜，徐烈很自然地送谢静回家后，再一个人坐车回到家里，到家的时候已经快十二点了。
凌素芬和徐援朝今天都不在家，徐烈匆匆洗了个澡，将上回偷拿出来存折放回菗屉里后，才爬上床觉睡。
相当于路演的开业典礼，加上《宋州晚报》和宋州电视台的大力渲染，恒星电脑一下成了街头巷尾最热门的话题。以至于遇见熟人的第一句话就是：“去恒星玩了没？”
“告诉大家一个好消息…”徐烈刚接到了苏建业的电话，笑道：“苏总通知咱们，‘免二减三’的报告已经通过了！”
见下面没有动静，徐烈郁闷地道：“不⾼兴吗？”
“烈少，什么是‘免二减三’？”宋超摸着脑袋表示不明白。
谢静笑道：“就是所谓的指对生产性外商投资企业，经营期限在十年以上的，从获利年度起，第一年、第二年免征所得税，第三年至第五年减半征收所得税。外商投资企业实际经营期限不満十年的，应当补缴已免征、减征的企业所得税。”
“但我们不是外资企业啊？”别说搞技术的宋超，就连在IBM呆过的韩蕊也很意外。
“是的，我们不是外资企业，也不是生产性企业，但我们是⾼科技企业。”徐烈笑道。
众人：“…”⾼科技企业能够享受与外资一样的待遇。而至于恒星是不是⾼科技企业，反正是府政说了算，既然苏建业能把指标弄下来，那么恒星就是⾼科技企业。当然这些话，是不能明说的。能想通的自然会想通，想不通的徐烈也不多解释。
开业一个月后，整个恒星公司的就收回了八成的成本，这样相比之下似乎要比烈火电脑还不如。其实那是因为恒星的店门众多，无形中加大了管理成本。而烈火那里又是典型的黑店，连工商管理费都不用交，赢利能力当然強大得多，风险也要⾼得多。
到第二个月，就入进了真正的赢利期，也就是摘果子的时候了。除了正常的使用电脑的收入外，每家店里的冷饮和香烟的利润也不低。能够这么快就步入正轨，虽然在苏建业的意料之中，但还是让他非常⾼兴，当天就特地在帝苑请恒星的员工吃了一顿好的。
在元旦过后不久，徐烈坐在办公室里，肖娟从外面推开门进来道：“烈少，有人想见见你。”
“什么人？”徐烈正在用苏建业送给他的笔记本电脑扫雷。
“说是百事可乐的代表。”肖娟看不见笔记本的正面，见徐烈一副专心致志的表情，不噤大为感慨。
“该来的总归要来的。”徐烈把笔记本合上，站起⾝：“请他到会议室吧。”
徐烈走进会议室，坐在椅子上的一位穿着得体的西服的年轻人站起⾝，笑道：“这位就是烈少吧？幸会！”
“坐吧！”徐烈深知来人一出口就能叫出自己的称呼，肯定下了工夫。
“鄙姓钱，钱扬。我知道今天来得有些冒昧…”钱扬从⾝边的公事包里掏出一张表格，按在桌上推了过去：“这是我们公司的调查报告。”
徐烈拿起来扫了一眼，笑道：“用心了。”
钱扬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至少小了十岁以上的年轻人，对他的这种口吻，有些反感，但为了得到这个客户，他还是很谦恭地道：“多谢烈少夸奖。我们这次…”
“等等。让我猜猜…”徐烈含笑道：“你们打算让恒星电脑的所有电脑室都采用百事系列的饮品，然后再在招牌上打上百事的广告对吧？”
钱扬一惊，脫口而出：“你是怎么知道的？”
“自然，你们也会提供一些优惠。比如在返点上，还有提供免费的冰柜等等。”徐烈眼中的笑意不减，钱扬心里却是一片冰凉。
在谈判桌上，最怕的就是别人知道自己的底牌。钱扬现在的感觉就像被人掐中七寸一样，进退不得，任人宰割。
“当然，合作的可能性也不是没有…”徐烈笑着用手调打着桌面“不过最好还是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一想。”
钱扬马上站起⾝，点头道：“那我回去等候烈少的消息。”
徐烈点点头，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等钱扬走后，徐烈来到肖娟的座位旁：“可口可乐的人三天內就会登门，到时说我不在。”
肖娟一愣，不知徐烈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葯。
“通知苏总和谢总，让他们到公司来一趟。”徐烈走到办公室门口，想了想，转⾝道。
员工休弦里，苏建业听到上午钱扬来访的经过后，笑得前仰后合：“遇上你这个小煞星，算是他倒了八辈子霉了。”
谢静也在一旁莞尔：“只是你怎么知道钱扬来的时候是为了什么？”
徐烈笑道：“百事和可口都是品牌管理企业，他们钱赚靠的是量，而我们恒星电脑下面的电脑室，在全市有四十三家，每一天消耗的饮品比得上一家中型超市。像这样的合作对象，他们当然想抓在手上。”
“那你怎么确定可口可乐的人在三天內一定会来？”苏建业喝了一口水，总算是止住了笑。
“你没听过一个笑话吗？传说麦当劳开一家店，肯德基就必定会在对面开一家。百事可乐和可口可乐的关系，也可以类比。”
“那为什么你不打算见呢？”谢静握着咖啡杯：“合作不是双赢的事吗？”
徐烈⾼深莫测地道：“那是为了争取最大的利益。”顿了顿，他继续道：“要是有两个无论才华、财冨都相当的小伙子，都看上了一个美貌的女孩。他们会怎么样？”
“决斗。”苏建业肯定地道。
徐烈摇了头摇。
“那是？”谢静也不明白。
“他们会使出浑⾝解数，去争夺女孩的欢心。”徐烈笑道“可口可乐和百事可乐就好比是这两个小伙子，而恒星电脑就是那个美貌的女孩。现在就是女孩等着看哪一个年轻人更有诚意。”
谢静掩嘴偷笑。苏建业也被徐烈老道的手法折服，笑了起来：“小烈要是早生十年的话，我这样的老家伙都没地方混了。”
徐烈笑道：“过奖了。对了，小静姐，扩大店面的事，进展怎么样了？”
谢静敛起笑容，头摇道：“不太乐观。虽然从拍卖市场上拍回来一批电脑，但店面的扩充方面，进展很慢。”
“已经有几家能够确定下来的？”徐烈皱眉道。
“大约二十家。”谢静思索道：“设立在一楼的店面情况特别复杂。一个是租金方面，一个是面积方面。周边的业主见电脑室红火后，纷纷要求提⾼租金，最多的竟然提⾼了五成。”
苏建业头摇道：“我当时就不太赞成这么快就在宋州扩充，而是想在临江按照同一个模式展开。”
“不过幸好徐总当初一次性交纳了四年的租金，原先的四十三家店面还不受影响。”谢静笑道。
“如果一楼店面不合适的话，可以考虑二楼的…”徐烈深思道：“将上下两层都租下，也是一个办法。”
谢静点头道：“这个办法我也想过。既然你也这么认为，那我就尽快去吧。”
“越快越好。”徐烈笑道：“这样我就有更多的筹码跟小伙子们谈判。”
谢静和苏建业同时笑起来。
第二天的时候，可口可乐的业务代表过来时，听肖娟说徐烈不在，只好悻悻地回公司。隔天，他又吃了闭门羹，直到第三天，徐烈才终于接见了他。
可口可乐的业务代表刘畅见到徐烈时，不噤头摇：“徐总，三顾茅庐总算是把您给盼来了。”
徐烈哈哈一笑：“我可不是诸葛亮。”
刘畅是个比钱扬年龄大一些的中年人。他这时笑道：“不是诸葛亮也差不多了。我听说百事那边的人可让您给郁闷了好一阵。”
徐烈笑道：“都是道听途说。”
刘畅慡快地道：“既然您已经知道了我来的目的，我也不多废话，条件都在这里，您看看吧，合适咱们就办，不合适咱们再谈。”
徐烈接过计划书，逐条扫过后，头摇道：“你们也算是大公司，条件也开得太低了，还不如百事呢。”
刘畅一愣，凑过头去：“哪？”
“这、这、还有这。”徐烈皱眉道：“而且百事的返点也比你们的⾼。”
“是吗？”刘畅一惊，上面的条件相对于恒星公司的规模而言，已经是很优惠的了。
“确实如此。”徐烈笑道：“我看恒星还是跟百事合作好了。”
刘畅怔怔地看着徐烈，头摇道：“他们不可能比我们的条件的更好了…”
“但事实上确实是这样。”徐烈双手交叉在一处放在腿大上。
“徐总能让我看看他们的计划书吗？”刘畅皱眉道。
“你觉得这样合适吗？”徐烈含笑道。
刘畅叹了口气：“那我只好回公司商量后，再给您答复了。”
送出门的时候，徐烈突然道：“对了，忘记提醒你一句。恒星公司计划在两个月內将规模扩大一倍。”
望着呆呆地站在电梯口的刘畅，徐烈笑着合上门：“不送了！”
一个星期后，刘畅和钱扬重新做好的计划书放在了徐烈的桌上。
“我已经看过了，让谢总再看一遍，如果没问题的话，挑一家签吧。”徐烈把计划书交给肖娟。
一个小时后，谢静冲进徐烈的办公室里，舞着手中的计划书：“你是怎么办到的？以这样的条件，他们几乎没有什么利润。”
徐烈指着办公桌前的椅子：“坐吧。”
谢坐静下后，徐烈笑道：“其实很简单，这就是小伙子们的诚意。”
谢静笑着头摇。
“那选哪一家呢？”谢静问道。
“都差不多，反正我不喝。可口可乐吧，听说百事杀精。”徐烈笑道。
谢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