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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仍然万字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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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晴啊,今天是阿齐的生曰,你应该打个电话给他,叫他回家来呀!”餐桌上,靳老太太有些不満地说。舒残颚疈

  林晚晴只是微敛了眉宇“他要是想回来,不用叫的。”她只淡淡地说了这样一句。

  靳老太太便又皱起了眉“晚晴我不是说你,阿齐对你这么冷,你也要从自己的⾝上找找原因。做为一个妻子,你应该热情一些,而不是每天这样冷着一张脸。哪个男人,愿意一回家就贴冷庇股啊?再说,阿齐最近也在改变自己呀,他在努力做一个好爸爸,好父亲呢,他也会努力做一个好丈夫的,晚晴,你总得给他点儿希望吧?”

  林晚晴沉默了,她是冷淡的人吗?

  当然不是宀。

  她用少女的心深深地爱着那个男人,但是结婚数年,她始终捂不热他的心。捂不热,她也没有怨言,因为现在的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选择,可是他时常的暴力相向,让她伤透了心。他一次次的恶言相对,一次次的鄙薄有加,击碎了她所有的自信,再加上他现在和他的情人夜夜沉醉,让她终于彻底的对他丧失了最后一点爱恋。

  她已经不爱他了,所以,他回不回来,对她来说,自然也不重要了。

  靳老太太还在说着什么,她却是飘飘忽忽地听不见了,靳老爷子给老伴使了个眼⾊,靳老太太便只得住了嘴右,

  林晚晴的头有点儿疼,挂了电话,她扶着额倒在床上。小开心睡前一直嚷着要爸爸,她费了好半天劲儿才给他哄得睡着了。此时此刻,她一只手支着额,心思却是缠缠绕绕。很明显,他又夜宿在楚乔的⾝边了,连生曰都没在家里过。在他一面向着她和儿子示好的时候,他又睡在了楚乔的⾝边。

  男人,什么才是你的真心呢?

  她好久才睡着。

  靳齐从楚乔的⾝边醒来,宿醉的结果是头晕晕呼呼的疼。他伸手扶了扶额头,眼前熟悉的情景让他迅地明白过来,他是在楚乔的房间里。昨夜的情形迅地在脑子里回旋,他低头看了看,怀里早就没了人。

  房门推开了,楚乔穿着粉⾊的一⾝晨缕走进来,带着那种熟悉的香味,她眉梢眼角带着笑意走过来“阿齐,醒了。”

  靳齐定了定神,道:“昨晚喝多了。”

  楚乔便笑着在他的⾝旁坐下了“我知道。”她的手指轻点了点他的额“我刚刚让李嫂给你熬了汤呢!”

  “谢谢。”靳齐说。

  楚乔便又笑“你不用谢我,这都是应该的。”

  靳齐下了床,楚乔亲自为他披上‮服衣‬,又用她一双灵巧的手给他打好了领带,两个人一起去了餐厅。

  用过早餐,靳齐便去了公司,临走之前,楚乔依依不舍地搂着他的腰,娇嗔地道:“阿齐,最近打你电话,你总是在忙,年纪轻轻的,不能因为工作累坏了⾝体,要注意劳逸结合哦!”靳齐便点头。楚乔一直看着靳齐的车子开出院子,那温笑着的眉眼才一点点地凛了起来。

  收拾好自己,她也开着车子从家里出来了,只是没有直接去公司,而是车子在路上绕了一下。前面就是唐都了,她的车子减了,缓缓地从那家公司门口驶过。

  全新装修的门面,漂亮又不失大气。就是这家公司夺去了她两笔生意。她敛着眉,猜测着这家公司的老板,他是个什么来路,怎么会有本事跟她的公司抢生意。

  吱的一声,车胎磨擦地面的急促声响惊回了楚乔的神智,她猛地扭头,但见正前方有一辆小跑车对头而停,在距她的车子不足半米的地方。

  楚乔有些吃惊地望向那车子,那车窗却滑下去了,小北的头从里面探出来“别来无恙,楚‮姐小‬。”

  楚乔便立时双眼噴出愤恨的光来,她仍然记得,小北和徐长风把她扔在乱葬岗子让她受尽惊吓的事情。

  “托你的福,很好。”楚乔冷冷地掀动唇角。

  小北便一笑“那就好。”他说完,就一打方向盘,车子擦着楚乔的车子驶过去了。

  楚乔回头瞧了瞧,但见小北的车子却是在唐都的门外停下了,她敛眉,小北怎么会到这儿来?

  面有汽车的喇叭声响起来,催着她快走,楚乔便将车子驶离了。

  今天徐长风的祖⺟过来了这座城市,一早,徐长风便亲自开着车子去机场接了老人。老人由他的大儿子陪着,精神很好。

  “长风啊,两个娃娃在哪边啊?”

  老人一上车边问。

  徐长风笑道:“都过我妈那边了,就等着您和大伯过来呢。”

  老太太便笑“嗯,我老婆子两儿,两孙,三个孙女,如今又得了两个重孙儿,四代同堂,我老婆子真是值了。”

  徐长风和他大伯便笑。

  徐宅里今天十分热闹,佣人一早忙忙碌碌,准备丰盛的午餐,胡兰珠和徐宾则是一人抱着一个小娃娃,喜不自噤的表情。

  两个孩子长到这么大,将近一周岁了,还是头一次来他们的奶奶家。胡兰珠两天前就让佣人给收拾出了一间向阳又宽敞的房间出来,里面有暂新的婴儿床,还有很多很多有趣的小玩具。两个小家伙一到来,那对老夫妇便一人一个地抱着两个娃娃上了楼,指着里面的小玩具让他们瞧“乖孙,看看好不好玩哟!”胡兰珠抱着小豆豆慈爱的说。

  小豆豆张着两只小胖手啊啊着,要胡兰珠把他放到前面的小摩托车上去。

  白惠在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便上了楼,她看了看那间宽敞明亮的婴儿房,两个老人正亲切地陪着两个孩子玩。徐宾将公司里的事情大半都交给了儿子,他只在有重要会议的时候才会去公司,而胡兰珠是已从‮府政‬部门提前退了下来,经过那个大起大落,她也算是看透了侍途,现在的她和徐宾两人,整个就是以含饴弄孙为乐。白惠轻弯了弯唇角,脚步却是移到了另一间卧室的门口,这,是她和他曾经的卧室呢!

  她轻轻地推开了那扇房门,一种熟悉的气息便是扑面而来。房间里依然是当初她和他新婚时的装饰和布局,床还是那张床,柜子也还是那副柜子,她忽然间有些感慨,她和他曾经分离的那段时间里,他竟然没有因为楚乔而改变这里的一切,倒是让她颇感诧异。

  有车子的声响划入耳膜,定是徐长风接了祖⺟和大伯回来了。白惠便下了楼。一直走到了客厅入口处时,她看到祖⺟被徐长风扶着走进来,⾝旁是大伯。

  祖⺟比之上次见到,看起来有些见老,但是气⾊还是很好的。

  “奶奶,大伯。”白惠亲切地喊。

  对于胡兰珠这个婆婆,因着以前的事情,她是叫不出妈妈的,但是祖⺟不同,她一向都很亲切,白惠对祖⺟的感觉一向都好。

  老祖⺟便立即绽开了慈爱的笑,伸手握了白惠的手“白惠呀,辛苦你了。”

  白惠只笑笑,不知祖⺟这句辛苦,是说她所受的迫/害,还是说她为徐家养育了两个可爱的小娃娃。

  →兰珠和徐宾将两个孩子下楼来,两个奶娃娃一看到客厅里多出来的两个陌生人,便都惊奇的黑眼珠骨碌转,看看曾祖⺟,又看看大爷爷。

  徐长风笑着走过去,轻捏了捏小豆豆的脸,又摸摸小糖糖的头,说道:“糖糖豆豆,叫太奶奶。”

  小糖糖奶声奶气地叫了声太奶奶,老太太便笑“嗯,糖糖乖。”

  可是小豆豆却不像他姐姐那么乖,他一向都淘气,而且说话也并不利落,此刻只是黑眼珠骨碌骨碌地看着眼前神⾊慈祥的老太太,却是啊啊了几声。

  徐长风立时失笑,伸手轻刮儿子的小鼻子头“你个笨小子。”

  “男孩子说话就是笨,不过我们小豆豆可是个聪明的孩子。”胡兰珠笑道。

  老祖⺟也笑“是呀,是这样的。来,把孩子们抱过来让我好好瞧瞧。”

  →兰珠便和徐宾将两个小娃娃抱了过去,老太太左摸摸小糖糖,右捏捏小豆豆的脸,老人看孙辈,那是说不出的眼疼心爱。

  白惠一直就坐在老太太的旁边,微笑地看着老太太和两个孩子亲近,而徐长风则是在她的⾝旁坐了下来,轻捏了捏她的指尖“想什么呢!”

  “没想什么。”白惠摇了‮头摇‬。

  说没想什么,怎么可能呢?

  那段最最苦涩,最最落魄,最最不堪的时光就生在这里,这所房子中。

  她在这里,受尽了胡兰珠的冷待,在这里,楚乔尽情了她的得意,做尽了好人,也把她的尊严踩在了脚下,而她的男人,他的那种冷漠淡鞭形中助长着楚乔的气焰。

  想起那个时候,白惠不由低了眉眼默默出神。

  手指间一暖,却是徐长风的大手轻攥了她的手,他的眼睛里有一抹温柔和安慰,暖暖的热度从他的手掌间透入她的手心,她微微抬起了眼帘。

  徐长风的眸光深沉而柔和,他的手轻裹着她微凉的手,他说:“忘掉那个时候吧,好吗?”

  “清致怎么还没来?”祖⺟逗弄着两个孝子的时候问了一句。

  →兰珠道:“清致打过电话,她说一会儿就到了。”

  祖⺟便点头“这孩子,受了那么多的苦,一定瘦了不少吧…”

  徐清致将手边的工作整理了一下,又对着自己的下属交待了一些注意事项,这才拿了包从办公室里出来。她穿着白⾊质地良好的小外套,粉⾊的⽑衫,下面一条黑⾊的长裤,装扮得体而优雅。她从自己的办公室里出来,匆匆向外走。今天特意请了半晌的假,下午要陪着老祖⺟。

  她拿着手包匆匆地走到电梯旁,电梯门打开,她迈了进去。电梯一路下行,很快就到了一楼,她脚步匆匆地向外走。迎面的拐弯处有人走出来,她的⾝形一下子撞在了那人的⾝上,手里的包便掉到了地上,出啪的一声响。

  她的左肩撞上了那人的胸口,⿇⿇的疼,低低的一声菗气,再一抬眼,却是呆了一下。

  陶以臻,是他。

  清致看到陶以臻那双微微眯起却泛着凉意的眼睛,她的视线没有在那张冷面无情的脸上过多停留,而是弯⾝去捡拾了地上的包包,大步离开了。

  陶以臻回过⾝去,看着那道苗条的⾝影快步离开,他的双眉微微的敛了起来。

  清致走到办公大楼,一直到了自己的车子前,人钻进去,将车子驶离了‮府政‬大院。

  徐家的大厅里十分热闹,清致的一从车子上下来,就感受到了家里那种喜庆的气氛。她迈步走进去,看到大厅里,她的祖⺟,大伯,父⺟,哥嫂一家。她笑了笑“奶奶,大伯,你们来了。”

  老祖⺟便伸了手过来“清致呀,快来,让奶奶看看。”

  老人几个孙女里面最疼的就是清致,这孩子,性子好,可是有什么事情却喜欢闷在心里,婚姻出了那么大的问题,却一直都不告诉家里人。老祖⺟想起上次来的时候,清致瘦瘦的样子,她只说自己在减肥,却不肯让他们知道一点儿她的状况。这孩子总是太过要脸面,所以有了苦水,也只会一个人往肚里咽。想到这些,祖⺟心里便是越的疼得慌。

  清致的脸上仍然带着清婉的笑“奶奶,我很好,霖霖也很好。”

  清致好像还是以前的那个清致,清婉,知性,得体大方,白惠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看到她了。清致比上次见的时候,没有丰腴,却是又纤瘦了不少。但是那双眼睛仍然清亮亮的,透出一种知性美女的感觉。

  “为什么你不给清致介绍一个好男人呢?”她回过头去,若有所思地问她的男人。

  徐长风只是苦笑着摇了‮头摇‬“怎么没有,那得她自己认同才行啊!”白惠便是倏然若有所思。清致这般美好的女子,她不像她和林晚晴。清致有最最良好的出⾝,也有着极其良好的教养,‮府政‬⼲部,无论长相,学识,出⾝,都是极好极好的,可是为什么陶以臻却还是选择了那个除了年轻漂亮之外,毫无內涵可言的苏丽菁呢?

  饭过后,老祖⺟和祖父还有徐宾夫妇都去楼上休息了,两个孩子被保姆和徐长风照顾着在婴儿房里面玩,白惠和清致坐在楼下的大厅里,两个女人温温而谈。

  徐清致是一个极清雅的女人,她的清雅不光是体现在她的长相,她的举止言谈,也体现在她的性情上。她和陶以臻八/九年的婚姻,她付出了大把的青舂和柔情,但是到头来,在她韶华将逝的时候,她深爱的男人,同床共枕了那么多年的男人却舍弃了她,与别的女人双宿双飞了。若换成别的女人,恐怕会怨声载道,泪水涟涟,深深地恨着那个男人,可是清致不是。

  她说话的时候,除了眼神里闪现着难以察觉的优伤外,她的言谈之间从未说过陶以臻一个不是。曾经真爱过,现在也便不后悔。

  末了,白惠说道:“清致,如果遇到好的人,千万不要错过了。”

  清致只是轻笑了笑,笑容很美,却也有些涩“我知道。”

  白惠不知清致是怎么样想的,她和陶以臻分开也有一段时间了,可是她好像还没有从那段婚姻中走出来,抑或是走出来了,却没有勇气接受一段新的恋情。

  晚上的时候,白惠和徐长风就留在了徐宅,因为老祖⺟不舍得跟两个小孙子分开,两个孩子一直玩到了很晚,而清致也呆了好久,很晚才回去。

  两个孩子有爷爷奶奶陪着,白惠倒是省了不少心,两个小家伙‮觉睡‬都是几个老人哄的,白惠倒是乐得了个清闲。孩子们都睡着以后,她回到了他和她曾经的那间卧室。

  那里,曾是她和他的婚房。

  她犹记得,那曰众人散去后,她坐在床上的无措。穿着红⾊的新娘礼服,盘着很漂亮的头,她坐在床边上,两只交握在膝上的手却是紧张得抖。

  她和他相恋的时间并不长,顶多半年,便走进了婚姻殿堂。他对她温柔,却也谦谦得像个君子,两个人在一起的时候,他对她十分照顾,他的眼神永远都那么温柔,让她想起来总是会不由自主地陶醉其中。

  “在想什么?这么失神。”徐长风进来了,大手轻拍了拍她的肩,又揽住。

  白惠抬眸对上他一双深切的眼睛,又垂下了眉眼“没想什么。”

  “呵,你总说没想什么,可其实你的眼睛,你的神情都告诉我,你有心事。”徐长风说。

  他的眼睛无疑是洞悉了她的心的,在他的面前,她就是一杯一眼可以看到底的清水,

  “我在想,你都把我的照片让小北送还给我了,为什么这里的东西,还都保留着,这可是我们结婚时的东西呢,楚乔她就没有让你扔出去吗?”

  她的神⾊未变,眼神中却隐隐的透出几分犀利和质疑来。徐长风不由心头一紧,他的神情有些晦涩“她说了我也不会扔的。”

  他转过了⾝,留给她一个淡淡的背影。他神⾊沉沉,望着窗子的外面夜幕深深,那些个不眠的夜晚呢…

  他是怎么样过来的呢?

  林晚晴站在窗子前,看着她男人的车子驶进来,他黑⾊的⾝形从车子中钻出来,迈步进屋。

  林晚晴的唇角轻轻地动了动,有几分讥诮涌出来,不知是讥诮他,还是自嘲她自己。

  小开心正在客厅里玩,看见他的爸爸进了屋,便说道:“爸爸,晚上你在哪里呀,开心和妈妈给你打过电话哟。”

  靳齐便怔了怔,继而却是勾了勾唇角笑了笑,他轻摸了摸儿子的头道:“爸爸昨晚有点儿忙。现在回来陪小开心了。”

  “可是爸爸,现在是晚上了,踢球都看不见了。”小人儿显然对于今天早上没有见到爸爸的影子感到很失望。

  靳齐便呆了呆。

  “明天早上,爸爸陪你玩球。”他说。

  “哦。”小人儿点了点头。

  靳齐上了楼,路过他妻子的房门口时脚步顿了顿,迟疑一刻又推开了自己卧室的门。

  他扯开了领带,将外衣脫下,走去了洗浴间,一阵哗哗的水声过后,他冲完澡出来了。他走到窗子前,望着外面的夜⾊沉沉,若有所思。

  林晚晴很早就关掉了床头灯,最近的她,看书觉得有些吃力了。保持一个‮势姿‬不用太久,就会感到疲惫,她变了几个‮势姿‬之后,总是不舒服,后来就⼲脆关掉了灯‮觉睡‬了。但是夜里她又惊醒了。她做了个恶梦,她梦见她从一个长长的楼梯上滚了下去,流了很多很多的血。她大声地叫着,可是没有人听见,后来,靳齐出现了,可是他的神⾊很冷,只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从浑⾝是血的她⾝边走过去了。梦醒的林晚晴大口的呼昅着,浑⾝冷汗淋淋。

  她一手捂着胸口,已然再无睡意,开了床头灯,她扶着床坐了起来,脸⾊白得厉害。这个梦预示了什么吗?‮孕怀‬的女人是特别敏感的,以前怀着小开心的时候,她也做过恶梦,梦见小开心出了事情,但梦醒之后,并没有此刻的惊骇之感。

  她一手捂着心口,出气好像都不那么顺了。早晨醒来,她仍然有些郁郁的,因为昨夜那个梦太过‮实真‬,留给她的惊骇迟迟不退,所以早上起来的时候,神情不是很好。

  “妈妈,你怎么了?”小开心现了他⺟亲的异样,林晚晴轻蹙了眉尖道:“妈妈没事。”

  门口处有脚步声响起,一道男人的⾝影出现在眼前,靳齐一⾝黑衣,俊颜依然有些冷,但是神⾊却很平和。

  林晚晴看着眼前的男人,昨夜的梦里,她眼看着他,冷冷的从浑⾝是血的她⾝旁走了过去。那种冷绝和淡薄让现在的她心口仍然很涩,很痛。

  她轻轻垂了眼眸,又抬起,一只手轻轻地抚着肚子处,神⾊幽幽“我梦见这孩子没了,而你就冷冷地从我的⾝边走过去,不管不顾。是不是你真的那么不喜欢她,所以她不在了,你也不在意呢?”

  “你在胡说什么!”靳齐敛了眉尖,微恼。不知怎的,她的话让他有些生气,只是一个梦而已,她竟然联系到他的⾝上,说他不在意那个孩子。

  ∶吧,他确实不是一个够格的父亲,但是也不能说他就会眼看着自己的妻儿有事而置之不理。

  他还没到那么冷血的地步。

  林晚晴眉尖敛得又深了几分,不知怎的,昨夜的梦一直影响着她,梦醒那么久了,可是她的心神还好像沉浸在那个梦里似的。

  “你要是不舒服了,去看看医生,不要在这里胡思乱想。”靳齐看着她那双郁郁的眼睛说。

  林晚晴轻轻地垂眸,但愿只是她的胡思乱想而已。

  “晚晴啊,你爸爸刚刚来电话,说是一会儿和你妈一起过来。”靳老太太上楼来说:“阿齐呀,你先别去上班,见见老丈人。”

  不能不说,靳家虽然家大业大,但是靳老太太并没有因此而冷待林晚晴的家人,骨子里或许也是有几分瞧不起的,但是该有的礼貌却是有的。

  林晚晴听说父⺟要来了,心头不由一沉。结婚这么多年,她的父⺟给她所带来的,不是对女儿的关心爱护,而是频繁地索取。

  靳齐嗯了一声,就下楼了,林晚晴又回房呆了一会儿,直到她的父⺟都到了,她才下楼。

  林家住在离这个城市几百里开外的一个小城,因此,林父林⺟是赶最早的一趟长途车过来的。他们的手里还拎了一些家乡的土特产品,虽然靳家什么都不缺,也不见得会看得上那些东西,但是靳老太太从没有当面显露出不屑过,即使后来那些东西都被送给了佣人。

  “晚晴啊,哟,这么大肚子了,这都快生了吧!”

  林⺟做出惊讶状来。

  靳老太太便道:“是呀,还有差不多两个月。”

  林⺟便道:“嗯,看我们晚晴多本事,四年就给靳家添两个娃娃。”

  林晚晴一向不喜欢听她的继⺟说话,此刻不由就轻敛了眉尖,靳老太太便道:“是呀,晚晴为靳家生儿育女,靳家也不会亏待她的。”

  林晚晴坐在父亲对面的沙上,一言不地默默听着两方老人说话,靳齐就坐在林父⾝旁的位子,一直沉默,只是偶尔,林父问起什么的时候,他才会说上一句。

  林晚晴觉得坐得有些累了,便起⾝出来了。外面的天有些阴,似乎要下雨的样子,她在外边站了一会儿,便有雷声隆隆地响起来。

  “少夫人,快进屋吧,要下雨了。”有佣人过来喊她。林晚晴转⾝向回走。

  林父林⺟注定是要留下来住宿的,林晚晴没有感到一丝与亲人团聚的喜悦,倒是有些不喜欢。

  “阿齐呀,什么时候有空带我和你爸爸出去转转啊,来过这么多次了,这个城市我们还没有转过呢!”林⺟说。

  靳齐便沉呤了一下点了头。

  “晚喻的学费还得谢谢阿齐呢,都说一个姑爷半个儿,我们老夫妻也没有什么别的本事,你爸又不能‮钱赚‬,我们就只能指望着你了。阿齐,你不会嫌弃我们吧?”林⺟又说。

  “不会。”靳齐说话时没有犹豫。

  他对靳家人提出的要求,一向是有求必应的,这让林晚晴时常感到诧异,以为他多少是爱她的。所以才会从不拒绝她家人的要求。

  可是后来的种种表明,他并不爱她,他之所以对靳家人有求必应,那只是因为他娶了他们的女儿。

  林晚晴深蹙了眉,而林⺟又道:“哎,人说一个姑爷半个儿,阿齐比晚晴要強多了,我们让她给晚喻打点儿钱,这阿齐还没有说什么呢,她就先不愿意了。”

  林晚晴停住脚步,心下不快,但是也不能当面来驳斥她的继⺟。她不明白她的家人怎么就会有这样的心思,一门心思指望着别人来养活。

  “咦,晚晴,你怎么住这屋啊?”继⺟看到林晚晴去了与靳齐反方向的卧室,惊奇地问。

  林晚晴道:“我喜欢清静。”

  继⺟便道:“晚晴啊,清静也不是这样的清静法,小夫妻分着睡,容易出事的。”

  继⺟再自私,这句话说的倒没错,林晚晴道:“我知道该怎么做。”

  “哎你这孩子,真是不识好人心。”继⺟没好气地说了一句,就进屋了。

  林晚晴站在卧室的窗子前,心思浮浮沉沉的,如果她有朝一曰真的和靳齐离婚,她的父⺟,恐怕就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动的人。

  “楚团长,来,尝尝这个。”一个军装男子端着一个青瓷的酒瓶在楚潇潇的杯中注了一些透明的液体进去“这个就是青稞酒了。”那人说。

  楚潇潇看着杯中那微⻩,有些像小麦颜⾊的酒液,轻勾了勾唇角“来,⼲一杯。”他说。

  那人便也举起了酒杯“来,⼲。”

  两个大男人在这边远‮区军‬的一间小宿舍里,边饮边谈。

  “楚团长。”

  “现在是休息时间,叫我潇潇。”

  “嗯,潇潇。”那个一脸朴实的青年男子道:“像你这么优秀的人呆在这里真是可惜,有没有想过回去?”

  “没有。”楚潇潇眼神微微一沉,心底有些许的晦涩。

  那人便又道:“可惜了的,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呆下去,连个女朋友都找不到。”

  “呵。”楚潇潇唇角微勾,失笑。

  那人便又道:“潇潇,既然没想回去,有没有想过在这里安家?”

  楚潇潇便诧然抬眸看向眼前的男子,那张显得很敦厚的面上,染着两抹⾼原红,此时已是酒意微醺的样子“据我所知,这里好几个姑娘喜欢你呢。潇潇,你就没有中意的吗?”

  楚潇潇眼神便深了。中意的,当然有,但怎么会是这里的姑娘呢?

  他心底有一轮明月,但那轮明月她装点着着别人的夜空,他对她心心念念,却只能远远相望。到现在,⾝在遥远边疆,他对她的爱恋便全部化成了深深的思念。

  在每一个难眠的夜里,她会悄然入梦而来。这西蔵的冷月,知道他心底的凄凉,他这一生,就留在这里吧!

  他心生说不出的感慨,几杯酒下肚竟是醉了。

  对面的那个年轻军官还在诉说着他的遇人不着,还在骂骂咧咧着这里恶劣的生活条件,他的眼前却恍似有道纤秀的⾝影踏月⾊而来…

  楚潇潇一觉睡了很久,也很沉,直到东方破晓。太阳⽳有些疼,他揉了揉额角,坐了起来。打开钱包,里面一眼可见一张⻩的照片。

  一个青年女兵怀里抱着小小的男孩儿。

  那个男孩儿是他,而那个女人,是谁呢?楚潇潇心幽幽的思索着。不知过了多久,有勤务兵敲门“报告团长,吕师长叫您过去一起用餐。”

  楚潇潇抬腕看了看表,竟已是中午十点半了。

  他应了一声,下了床,梳洗,换上⼲净的衣物,然后从房间里出来。

  吕师长的住所就在他房子的对面,里面很热闹,楚潇潇进去的时候,已经有好几个年轻军官在了。

  吕师长的太太是一个很热情的人,十分好客,正在给那些年轻人放瓜子花生类的东西。

  有勤务兵挨个儿给倒了茶。

  吕师长的夫人看见楚潇潇便笑了笑“哟,快进来。”

  楚潇潇便说:“嫂子好。”师长夫人道:“别客气随便坐啊!”楚潇潇坐下来,师长夫人便又继续忙别的去了。

  楚潇潇在那个可以说叫做简陋的客厅里坐了一会儿,便起⾝去卫生间,厨房那边有声音传过来,

  “老吕,楚团长的亲戚里面有没有姓陈的?”吕夫人的声音伴着哗哗流水冲洗蔬菜的声响传过来。楚潇潇的⾝形顿了顿,不由敛了眉尖。

  “这个我怎么知道,潇潇是半年前才调过来的,他的家世我也不了解啊!”吕师长说。

  吕夫人便若有所思地道:“我真觉得这孩子好像在哪里见过,怎么那么眼熟呢?”

  “呵呵,说不定他长得像你见过的人,所以你会觉得他眼熟。”

  吕师长笑说。

  吕夫人便道:“有可能。”

  楚潇潇仔细回味着吕夫人的话,他的亲人里面有没有姓陈的,是什么意思?

  吕师长从厨房里面出来了,看到楚潇潇便道:“潇潇,怎么不去和他们一起打牌呀?”

  “哦,这就去。”楚潇潇笑笑走去了客厅。

  客厅里面正热闹着,一群青年正在打牌,在这个偏远的连个网络都不能正常运转的地方,休息时间也就是这样消遣而已。

  楚潇潇坐下来,便立即有人拉着他一起融入到那场牌局中。

  祖⺟在徐家已经住了好几天了,白惠和徐长风带着孩子在那里住了一晚,便在转天晚上时搬回家去住了。因为这个地方,虽然曾是她的居所,但不知怎的,或许以前在这所房子里生的事情,记忆太过深刻,那伤害还存留在她的心里,她并不想在这里长住。

  徐长风也没有反对,两个人带着孩子晚上回去,一早上再过来,因为老祖⺟非常喜爱这两个小重孙,白惠不得不每天如此。

  不过有一样,老人们照顾着孩子,她便有时间休息了。她给林晚晴打了个电话,没有叫她出来,而是自己去了靳家看望林晚晴。

  林晚晴仍然捧着一本书在看,秀气的眉眼含着明亮的笑意看着她进来。

  “白姐,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嗯,孩子爷爷奶奶带着呢,我过来看看你。肚子好像又长了呢!”白惠上下地端祥林晚晴说道。

  林晚晴便伸手摸摸自己鼓鼓的肚子“嗯,最近长了不少,连着我都胖了。”

  白惠便笑,姐妹两人手拉着手在沙上坐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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