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玄机殿,春风一渡
顺着唐小楼的手撒到半空的药粉纷纷扬扬,虽然只是少少的一点点,在空中飘散开甚至没有一点痕迹,却瞬间有了淡淡的香气,唐小楼和魏然早服了解药,当然不用当心,而啥事不知道的苏放,却是一定会中招了。
苏放这时正在批着今天呈上来的折子,天渐渐黑下来,苏放却没有一点睡意,总觉得今晚要出什么事,眼皮儿乱跳,心也不踏实:“来人啊,准备宵夜。”
话才刚说完,苏放就闻到了一阵像甜汤香气的味道,心道今天手脚倒是勤快,才叫一声就来了,庒根没有想到是唐小楼家改良版的舂风一渡的气息。
苏放还没来得及察觉,就已经扑道在桌子上了。魏然坐在横梁上,双脚轻轻晃动:“唐小楼,他怎么昏过去了,你没下错药吧。”
“怎么可能,不要污辱我的专业水准好不好,唐门下毒,不可能下错。我们家的舂风一渡,最大的特点就是让人昏迷后,想丢到哪就丢到那儿,没有选择性的…”唐小楼说着就是満脸的坏笑,心里正在盘算要把苏放扔到哪个其貌不扬的女人床上去。
“既然这样,赶紧下手,你说给他安排个什么样的女人好呢?这个人估计很爱⼲净,也很爱漂亮,记得这里膳房里有几个女子,应该⾝上有些油烟气吧,就扔一个给他好了。”魏然心说,当然不会这么便宜苏放,XXOO了人家姑娘后,她还有其它后续手段可以拿来瞧瞧。
唐小楼一把抓起苏放,心里嘀咕了一句,这家伙真是重死了。然后朝着地图上指示的宮女们的住所找过去,按照资料膳房的宮女住在第十一间,唐小楼一把打开门,直接就把苏放扔了进去,至于苏放喜欢找谁,那就不是他能管得着的事。
扔完人,唐小楼还没忘推卸掉自己的责任,冲着宮女房间的门说道:“菩萨保佑,谁让你得罪魏然,我只是听人话,做坏事而已,别怪到我⾝上哈。”
魏然还在玄机殿的梁上面坐着,见唐小楼去而复返,立刻奋兴地问唐小楼:“苏放怎么样了。”
唐小楼双手一摊,耸了耸肩:“按照你的指示,已经放到的膳房宮女的房里,估计明天早上就可以看到苏放那张铁青的脸了,呆会儿我再带你过去,现在估计正热火朝天呐。”
魏然坏坏地笑着,毁了姑娘的白清,自然要给人家个好归宿,小妹妹你放心吧,姐姐一定让你后半生,享不尽的荣宠富贵:“差不多了我们就过去吧,瑄也饿了,我们先去膳房给瑄找点吃的,我记得他最爱吃炎国的奶糕,你去膳房里仔细找找。”
待魏然喂完杜瑄吃东西。魏然和唐小楼也在膳房随便找了些东西垫了垫。然后飘到了膳房宮女地住所。找好位置准备看好戏。
只见膳房宮妇地住所外。远远来了一些像是员官一样地人。带着一小队內监赶过来。阵仗很华丽很庞大。魏然心里笑翻了天。现在是很华丽。很庞大地仪仗。待会估计就是很华丽地表情。很庞大地怒气了。
“奇公公。你确定国主昨天晚上在这儿?”说话地是礼部地员官。主掌后宮地恩宠和皇室血脉地礼仪教活。同时也是炎国⾝份很⾼地宗亲。
苏放⾝边地奇公公不住点头。昨天晚上他把宵夜端到玄机殿。什么都没有看到。结果就有侍卫告诉他国主去了上膳宮女地住所。心里还叹息了一句。不知道哪个狐媚子把国主勾了去:“是宗仪大人。国主就在里面。”
“皇上平时。不好女⾊。昨夜怎么…”宗仪说不下去了。不近女⾊算是客气地。他们国主根本就是寡情薄欲。登基这么久都只是一后一嫔。后宮真是冷清得很。虽然宗仪看不起膳房宮女地⾝份。但后宮能多出个人为炎国繁衍后代。他还是很⾼兴地。
宗仪正和奇公公交流着意见。就听见从膳房宮女住所里传出来一阵怒吼。然后就看见苏放衣裳不整地走了出来。宗仪正和奇公公连忙上去请安:“国主万岁。臣/奴才请国主安。”
苏放看见门口有人,脸⾊更加不对了,尤其是在看到宗正以后,再听屋子里甚至还有低低的菗泣声,只觉得脑袋不是一般地疼痛:“赶紧消失,朕不想看到你们。”
宗仪可不卖苏放这个面子,今天无论如何,宗仪都要给那女子一个⾝份,省得到时候苏放以这样那样的理由推脫,虽然在宗仪的心里,苏放是个负责任的人,但毕竟苏放太容不得瑕疵,所以得快事快办:“国主,您还是让宮女去给姑娘收拾一下吧,免得不好看。”
苏放点点头,里头的菗泣声微微弱弱地,昨夜也确实是他糊里糊涂,怎么能找到膳房宮女所来,竟然还…。苏放无奈极了,昨晚的事他是真的一点印象也没有了,所以现在他才是最郁闷的那个人:“进去吧,宗仪和宗亲们商议一下,给她个⾝份,让她到后殿住吧。”
也幸好里边就一个宮女,否则苏放不知道自己得头大成什么样,为什么昨晚的事,他只觉得是一片空白呢,越想越糊涂,真是笔算不清的债。
宗仪立刻让宮女进去服侍,不多会就从里边走出个衣裳简素的女子,发丝微扬间,一张小小的脸,尤挂着些泪痕,看起来楚楚盈盈,倒也是个我见尤怜的女子。
魏然推了唐小楼一把:“这姑娘挺漂亮的,你昨天晚上怎么给苏放找个这么漂亮的新宠。”
唐小楼也没想到,宮女住所里还有这么清娇的姑娘,心道,苏放兄弟也算是对得起你了,随便塞一个,都是个美娇娘:“我哪知道,黑灯瞎火的,能找对地方就不错了,难道还要一个一个看清楚啊,那不如直接杀自来得快些。”
魏然心道,苏放便宜你了,真是个大大的失误啊,转过来想想算了,还是接着看戏比较实在:“唐小楼,夜一相思下了没有。”
夜一相思是个很有意思的毒药,中毒的人会记得睁开眼看到的第一个人,印象尤其深刻,再加上这姑娘,有模样有⾝段儿,估计以后苏放就摆脫不了了。魏然忍不住⾼兴,苏放以后就等着被自己恶心死吧,那么一个爱⼲净的家伙,肯定受不了一个天天在厨房里,早已经染透了油烟味的后妃,但却会在心里时时挂念,太美好了。
魏然绝对想不到,关于这位厨房姑娘和苏放却是另一个大喜大悲的故事了。
“喂,苏放也整了,咱们也走吧。”唐小楼看魏然笑得意得志満的样子,手微微往里缩了缩,他袖子里还有很多更有意思的毒药,不能再让魏然知道了。说起来这些事都要怪唐忆晚,闲着没事拿唐门的毒药给魏然当故事讲,结果魏然记住了很多,天天逼着他拿出来玩。
魏然看了看內院,头摇,就这样够了,远远不够,既然害了人家姑娘的白清,咋说也要给人家姑娘一个交待,现在名份都没有,怎么能走:“纳妃、纳嫔该有召示的吧,等这位姑娘封了位后我们才离开。真是,昨天你怎么不拦着我,平白无顾害了一个贞洁的姑娘。”
唐小楼无奈地扫了魏然一眼,好人魏然要当,坏人也还是她当,他彻底无语:“我倒是想拦,拦得住吗?”
魏然狠狠瞪着唐小楼,明摆着推卸责任,昨天唐小楼一样是一脸奋兴,庒根就没劝过:“滚,昨天你这些话在哪里,这纯粹是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虽说真的很痛快的说…但魏然心里多少还是有那么点儿不舒服。
唐小楼听了却眼光一转,看向院子里的女子:“你当她真是那样纯洁无辜吗?昨夜只有苏放中了舂风一渡,而且进去的时候是昏迷的,住所里不止是她一个人,却独独是她,你认为真有那么简单吗?魏然,有时候,你还是过于天真了。”
魏然瞪圆双眼,指着自己的鼻子,很奇异地道:“我…过于天真?我要是天真,就不会离开宮里了,我要是天真就不会老想着往江湖跑了,我要是天真就会安于在那个宮墙里老死累死斗争到死。”
“你还不天真,你如果不天真,不会傻傻地相信帝王能是那个一心人,如果你不天真,就不会相信只要揣着根归幽玉笛就可以游荡天下,如果你不天真,就会任由杜三保护着你,让你在宮墙里继续天真到老到死得不明不白。”唐小楼对魏然的话一一反驳,看着魏然一点点冒出怒气的眼睛,指了指魏然怀里的杜瑄:“杜瑄快醒了。”
魏然赶紧看着杜瑄,果然是快要醒的样子,连忙捂住嘴不再说话,省得把杜瑄吵醒:“好了,咱们先出宮吧,既然你这样说,咱们就不等了。”
唐小楼一脸早该如此的样子,带上魏然悄无声息地离开了炎国皇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