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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大结局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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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墅內院。

  大家说说笑笑地围在泳池旁低矮草坪上立着的两个烤炉边。通红的炭火被烧得噼里啪啦作响,六片腌好的牛⾁和十几片红薯在烤架上挣扎地躺着,略微扭曲的空气里不时传出滋滋的烧⾁声和浓郁的香味。

  “熟了熟了,快吃吧。”

  “让咱们小靖先动筷子,靖,吃啊。”

  “嗨,谁先夹还不是一样,都吃,都吃。”

  一股轻松欢快的气氛蔓延在上空。

  大家习惯不一样,吃法也各不相同。斐小红和蒋妍是撒上孜然盐粒和辣椒在⾁上,然后什么也不沾就直接往嘴里塞的,就跟外面烤羊⾁串的吃法似的。席蔓莎和晏婉如喜欢沾上芝⿇酱调得调料汁吃,袁雅珍邹月娥则习惯吃那种火锅调料味道的酱汁,至于我,是吃什么都行,试试这个的味儿,再尝尝那个的味儿,反正调料的种类多的是,全是邹姨从烤⾁店打包回来的。

  吃了几口,蒋妍一抹嘴巴“呼。真香啊,谁吃土豆,我烤上?”

  斐小红噘着牛⾁嘴里含含糊糊道:“我吃,给我烤俩。”

  “好咧。”蒋妍挽起袖子忙活起来。

  那边,邹月娥呵呵一笑,弯腰把脚底下的几盒五粮液抱了起来,一一打开盒子开了瓶盖“来,大家杯子都给我,今儿个⾼兴,谁也不许喝果汁饮料了啊,那个没气氛,就是白酒,一人最少一杯,能喝的就多喝点,不能喝的就少喝点,哦对了,蔓莎例外啊,她⾝体不太好,还是喝饮料吧。”

  谁知席蔓莎却摇‮头摇‬“月娥,我没事,我,嗯,我也喝半杯吧。”

  晏婉如皱皱眉:“你心脏…”

  “早好了,喝半杯没关系。”席蔓莎先一个把杯子递过去。

  邹月娥犹豫了一下,给席蔓莎倒了小半杯酒。“那你悠着点儿,喝不下了别勉強,咱们这儿也没外人。”

  我道:“对,你少喝点,我也少喝,月娥,给我半杯吧。”

  蒋妍叫道:“kao,我都倒了一杯,你半杯?你可是寿星老,最起码三杯起步吧?”

  “汗,那你直接给我一刀得了。”我翻翻白眼道:“你以为我跟月娥似的呐,一斤两斤不在话下?我就二两的量,再多肯定‮下趴‬了。”这家里现在是典型的阴盛阳衰,别说邹月娥和晏婉如了,就是蒋妍和袁姐的酒量也比我強,我嘛,估计也就和席蔓莎这个从来不喝酒的人是一个档次的酒量,唉,丢人呀。

  “来,先⼲一个吧,祝咱们小靖生曰快乐。”邹月娥举起酒杯。

  晏婉如也笑着举起来。“事业有成。”

  袁雅珍道:“平平安安。”

  蒋妍嬉笑地举杯道:“青舂永驻。”

  斐小红嘿笑道:“万寿无疆。”

  我越听越汗,咳嗽一声,端着酒杯和她们一一碰了下“谢谢,谢谢,那什么,大家这杯酒点到为止就行了啊,不用全⼲了。”许是好久没喝白的了,一大口五粮液下了肚子,一股**辣的感觉顿时堵在了嗓子眼和胸口之间,不上不下,好是别扭。

  袁雅珍给我夹了一筷子羊⾁片“吃点东西庒庒。”

  “嗯嗯。”吃了口⾁,果然把不适感庒下去了。

  接下来,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地敬着酒,连吃带喝,不亦乐乎。

  叮咚,叮咚,叮咚…门铃突然响了。

  “你们先喝着,我出去看看。”我扶着桌子站起来,一边揉着太阳⽳一边走到门口,按下开关打开电控门。

  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着睡衣和拖鞋,头发咋咋呼呼地堆在脑袋顶上,明显是刚刚起床。这人我还算认识吧,姓雷,叫什么我记不太清了,只是晚上有时跟若若和邹月娥在小区花园遛弯时经常能碰见他。听说这人在一报社当文字编辑,父⺟是做买卖的。有点钱,他也住在这边别墅区,跟我家挨着的那小二楼就是。

  “雷哥。”我狐疑道:“怎么了这是?”

  雷哥面⾊有点焦急“你早上看见我家菜菜没有?”菜菜是他家的小狗,博美。

  我眨眨眼:“这倒没注意,早上我送了孩子去奶奶家,刚回了没一会儿,没去花园那边,怎么了?菜菜丢了?”

  雷哥锤锤脑袋:“是啊,我刚睡醒,一睁眼就找不到它了,也不知从哪跑出去了,唉。”

  这时,邹月娥那边爆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哈哈哈,可不是嘛。”

  几人聊得很HAPPY。

  雷哥一愣,眨巴眨巴眼睛瞅着晏婉如的方向:“那是…咦,怎么有点眼熟?”

  虽然只是个侧脸,但今天的晏婉如可没带墨镜。我怕他认出晏姐,赶忙把⾝子往前一档,打着哈哈道:“哦哦,我爱人叫了几个朋友来家玩儿,嗯。对了,要不你上物业那儿问问,没准谁捡到了放物业那边了呢?”纵然不是记者,雷哥却也是在报社上班的,我可不想给他们提供什么关于晏姐的新闻素材。

  雷哥又看了几眼才收回目光“行吧,那我再找找,不好意思,打扰你们吃饭了啊。”

  “没事没事。”我把他送出去“有空来家坐。”

  送走了他,我折⾝回到了邹姨旁边坐下。

  邹月娥眯眼喝了一大口酒。“…谁呀?”

  我下巴一努斜对面隐约能看见的那栋别墅“雷哥,家里狗丢了,问咱们看没看见。”

  邹月娥一哦,想起了什么,笑看着晏婉如道:“对了,那人好像是报社上班的,婉如,要不你带个墨镜得了,小心姓雷的在他家二楼给你偷*拍了,呵呵,你现在这⾝‮服衣‬可是漂亮得不像话,要见了报,大家眼珠子都得掉出来。”

  晏婉如苦笑道:“没那么夸张,我又不是‮乐娱‬圈的人。”

  “对了对了。”蒋妍嘻嘻一笑,夹了块腌萝卜条在嘴里嘎吱嘎吱地嚼了嚼“今天的重头戏啥时候开始?我可一直留着三分肚子就等着吃蛋糕呢。”她喝了不少五粮液,脖子和脸蛋均有些微红。

  邹月娥看看我,一拍手道:“那行,摆蛋糕,点蜡烛。”

  “我回趟屋。”席蔓莎和晏婉如几人全都站起来,回⾝进了别墅。

  我纳闷道:“你们⼲啥去?”

  袁雅珍道:“给你拿礼物,都准备好了。”

  我哎呀了一声:“说了不用送东西的,瞧你们,那么⿇烦⼲啥呀。”见几人都走了,我只好自己清理出了一张空桌上,将蛋糕放好,cha上二十五根蜡烛,用早已准备好的打火机一一点燃。

  做完这些,邹月娥等人也纷纷走了出来,有的抱着箱子,有的抱着盒子。

  “怎么着?呵呵,谁先送?”邹姨几人相视一望。

  推来推去,末了还是斐小红自告奋勇道:“都不来我来。”她把手里那个裹得严严实实的盒子递给我,盒儿上的彩纸是那种五颜六⾊的大花儿,很有斐小红的风格。只见她张张嘴,最后咳嗽了一声:“那个。‮娘老‬能有今天的资产,全都亏了你,我,我也不会说什么话,一直也没和你说句感谢的话,今儿个一并说了吧,嗯,咳咳。”斐小红可能很少这么严肃,脸上微微一红“那啥,谢了啊。”

  我好笑地摸摸盒子“不客气。”

  正经了片刻,红姐又恢复了往曰的模样,嘿嘿一笑道:“打开看看,这可是‮娘老‬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千辛苦…不对…是千辛万苦才找来的,保准你小子喜欢!”她还是那样,连个成语也说不利落。

  我好奇地将包装纸拆开,ian起盒子,登时,一个红艳艳的方章暴lou在眼前。

  鸡血石印章?不对,这个颜⾊,这个石质,是寿山石,是红寿山石印章!

  我讶然了一下“真漂亮,谢谢。”

  斐小红道:“嘿嘿,‮娘老‬就说你一准儿喜欢吧?”

  其实我喜欢的并不是这方印章,我家就是开印章店的,什么玩意儿没见过?再说我也不缺这点钱,我中意的是斐小红这份心意,这么好的红寿山石印章价值很⾼,能让红姐这么个视财如命的守财奴掏出这么一大笔钱来送我礼物,已经能从另一个侧面说明一些问题了。嗯嗯,不错,以后对红姐好点吧。

  “下个是谁?”邹月娥似乎铁了心要最后一个送我了。

  袁雅珍当仁不让道:“我来吧。”把一个扁扁的大包递给我,上面有排英文牌子。

  拉开一看,原来是套西装,面料非常细腻,手感比我那几⾝西服強了不知道多少倍。

  袁雅珍淡淡道:“是我托人跟意大利原厂订做的,不是国內订做的那种,你回头试试,尺码应该合适。”

  我笑道:“谢谢姐,我那天还琢磨缺一套上得了台面的西装呢,真不错。”就这么套‮服衣‬,我估计没有十几万都拿不下来,很可能得二十万甚至更⾼了。汗,想想都眼晕,就是我发了财以后,也没穿过这么贵的‮服衣‬呀。

  袁雅珍一嗯“你喜欢就好。”

  “何止喜欢,太喜欢了。”我小心翼翼地把西装收好。

  邹月娥笑笑:“下个该谁了?”

  晏婉如一眨眼睛,往前走了一步,笑呵呵地把一款宝珀Blancpain-Anniversaire限量序号的⾼档表给了我“从一拍卖会上拍来的,表带也好,表盘也罢,我都觉得挺漂亮,挺适合你,当时想也没想就拍下来了,呵呵,你看看喜欢不?”这么块表,估计也得十几二十万往上了。

  我用力点头:“当然喜欢,我这表正好该换了,谢谢姐。”

  “我给你戴上。”晏婉如一撩我的袖子,把表戴在了我腕子上。

  我晃悠着手臂在阳光底下看看,嘿,别说,一分钱一分货,这十几万的东西就是比几百块的国产表好看,行,以后就戴它了。

  邹月娥笑道:“下个谁送?呵呵,我这礼物有点拿不出手,所以我最后一个送吧。”

  席蔓莎鼓起勇气咬咬嘴唇“那,那我来。”她慢呑呑地从包里摸出一本装订的乱七八糟的书来,书页参差不齐,好像就是打印机打出来的纸再用线缝上的那种。可是,就这么个其貌不扬的礼物,把我们一屋子人全给震住了。只听席蔓莎结结巴巴道:“这是…是…是我写的书。”

  我啊了一声:“书?你写书?”

  蒋妍也惊得跟什么似的:“我kao,小姨你蔵得够深的?我咋都不知道?”

  晏婉如愣神儿道:“你是作家了?”

  席蔓莎脸都憋红了,急急摆手道:“不是,不是,是我自己写着玩的,还没有跟出版社联系,也不知道能不能发表,嗯,反正,反正我想第一个先给小靖看,这…这能算是礼物吗?能吧?”

  我快速把书拿到手里翻了翻“当然算礼物,最好的礼物了,谢谢。”

  蒋妍嚷嚷着也凑了过来“我也看!我也看!”

  “不要!”席蔓莎急得脸都红了,赶快抓住妍妍“别看,别看,写的不好。”

  “哈哈,小姨害羞啦。”

  邹月娥一笑,好奇道:“故事讲得什么事?写爱情的?职场的?还是其他什么的?”

  “是…是爱情吧。”席蔓莎哭丧着脸道:“小靖,别跟这儿看了,等晚上再看,老师写的真不好。”

  我知道她脸皮薄,就美滋滋地把书收好“行,这两天我也不⼲别的了,专心读你的书。”

  席蔓莎一点头,赶快拉拉外甥女“妍妍,该你送了。”

  蒋妍呃了一声,扭捏地咳嗽了咳嗽,回⾝把一个轻飘飘的大纸盒子拿了过来,放到我手里“那个啥,我可先说好啊,这礼物暂时不能拆封,不许在这儿看。”

  邹月娥打趣道:“那可不行,我们都晾了礼物,咋就你一人例外?”

  斐小红嘿笑道:“没错,打开打开!”

  “我kao!”蒋妍抓抓脑袋:“不许打!”

  打打闹闹了片刻,蒋妍终究还是敌不过众人,在邹月娥和斐小红的強烈要求下,盒子被我轻轻揭开了盖子。入眼,尽是一片纸叠得小桃心,一个两个三个四个…足足一大箱子,恐怕得上千个之多。

  “哇塞。”邹月娥笑孜孜道:“这得多少个呀?”

  席蔓莎看看妍妍“恐怕得一千个吧。”

  蒋妍脸蛋腾地一下就红了“我,我…”

  我心头跳了两下,想着性格大大咧咧的蒋妍每晚每晚都窝在屋里偷偷摸摸地叠桃心,我脸上不噤lou出一个暖意的笑容“这得叠好几个月了吧?谢谢。”虽然她送的东西没什么经济价值,无法和斐小红她们的礼物相比,但我却非常喜欢,因为有些东西总是金钱没办法买到的。

  蒋妍羞愤地看了眼邹月娥“邹姐,我,我真没别的意思啊。”

  我也眼巴巴地观察了一下邹姨的表情。

  谁知邹月娥噗嗤一笑,毫不在意地摸了蒋妍后脖子一下“我明白,到时候让小靖把桃心都穿好挂起来,对了,要不⼲脆做个风铃得了。”

  蒋妍急急摆手:“不用,不用。”

  我松了一口气,收好纸箱子“月娥,是不是该你了?”

  “哦,都送完了?那到我了,呵呵。”邹月娥笑眯眯地把手里的扁盒子给了我“不许笑话我,你们也是,谁都不许笑话,不然我可挨着个儿的灌你们酒了,喏,喏,打开瞅瞅吧。”

  见她这么说,我心头顿时升起一丝期待感,轻轻ian开了盒子盖。

  看到里面的东西,我怔了一下“…⽑衣?”无数个狐疑的念头浮现在脑海,现在刚刚入秋,还没到冷天呢,她送我⽑衣⼲嘛?而且,这⽑衣有什么寓意吗?看这个款式和样子,呃,好像也不值什么钱啊?

  等等!等等!

  我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骤然瞪大了眼珠子:“你别告诉我这是你织的?”

  邹月娥抿嘴浅笑一声:“很遗憾地告诉你,这就是我织的,呵呵。”

  不止是我,晏婉如和蒋妍她们也全都惊得直瞪眼“你织的?你会织⽑衣?”

  “不要小看我。”邹月娥‮媚妩‬地笑笑:“女人认真起来的话…是很可怕的,呵呵,去年中旬我就开始跟小靖⺟亲学针织了,本想织好后去年冬天送我老公,谁知道磕磕绊绊地没能顺利完工,年初的时候又织错了路子,拆拆补补,前一阵刚弄好。”

  我愕然道:“你织了一年?”

  邹月娥嗯了一声,笑笑:“准确的说,应该是一年零一个月。”

  把软乎乎的绿底⾊白线⽑衣拿在手里,我感觉这⽑衣的分量稍稍有些沉了。如果是心灵手巧的袁雅珍织件⽑衣,我丝毫不会奇怪,可邹姨是连什么‮服衣‬要用肥皂洗什么‮服衣‬要用洗衣粉洗都不知道的人,她想织成这件⽑衣,需要花费多大的精力?

  我感动得不得了,二话不说地直接拖掉了外套,把⽑衣穿在了⾝上。

  晏婉如赞赏地拍拍手:“真好看。”

  “是啊,邹姐手真巧。”

  邹月娥笑着给我理了理领子“别夸我了啊,再夸我该脸红了。”

  我低头看看⽑衣,旋即拉住了邹姨的手,悄声在她耳边道:“谢谢,这是我这辈子收到的最好的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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