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 震慑
听着猴子喋喋不休,我突然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我还是那个两年多前的杀手白衣独杀么?现实里近两个月四兄弟没有一点联系,此刻重逢,我才发现,我以前自认为和胖子等三人不过是游戏朋友的关系,原来,我隐隐还有其他定位。
和猴子回到皇城“太白酒家”把猴子介绍给在场的残一、残二、王天、花二一、紫杀、青杀、清凉玫瑰、血杀八方、香満衣等人,告诉众人直属极限小轩的武装力量以后就由猴子带队了,之后,我向众人挥挥手,打开了通缉榜,通缉了通缉榜前列的一个玩家,直接选择了“近距传送”离开了众人。
看着我变成血魔形象、闪烁着血光传送走,香満衣立刻満眼的小星星狂疯闪烁起来。
飘红世界洗红得来的这个月的三次共计三天白⾝时间,我已经用到了第二次。第一次是进攻仁义山庄那一次,帮会之间的战争,杀人不计红名,包括盟友杀人。我用的是飘香会盟友⾝份,所以,虽然杀了不少仁义山庄帮众,并没有再增加红名。
“无限”有少数地方喜欢恶搞。比如非红名玩家,系统的描述是“白⾝”和红名正好相对。“白⾝”在古武时代据说是形容一个人只是布衣百姓、没有在官场谋个到前程的那种人,现在倒好,按照巨蛋的意思逆向回推,那红名玩家在古武时代那就是官场中人了。
不过,虽然有点恶搞,倒也有点道理。别说古武时代的官场,便是今天的官场,又有哪个家国的员官不是一⾝血红?
红名玩家必然会上通缉榜,通缉榜没有名额限制,有多少玩家红名,那通缉榜就显示多少,而且入进游戏历六月后,通缉榜设置得非常便于血猎查询通缉对象。整个通缉榜的设计,分为一个总榜和无数分榜,总榜显示全部红名玩家,不过,由于红名玩家太多,目前据说已经达到数百万,所以,人们关注总榜时,通常是当成其他榜单一样对待的,只重点查询前一百位,因为总榜是按照罪恶值⾼低排名。
各个分榜比较全面,血猎可以以某一主城座标为参照,进行该主城范围內所有红名玩家的查询,也可以⼲脆输入某个座标,指定以该座标为中心的一个直径范围,查询这个范围內的红名玩家,还可以输入一个时间,根据红名玩家的红名时间来进行查询,以及,其他诸多查询手段。总之,通缉榜的设置,非常方便血猎查找自己想要通缉的范围。不过,目前系统开通的分榜虽然⾼达数十,但是,既然说是榜,那就不是搜索式的精细查询,每个榜怎么说也会有近万红名玩家,所以,仍是非常不方便。关于这个问题,系统的回答是,三转之后,血猎将会如镖客一般分等级,那时候,血猎等级越⾼,该血猎的通缉榜功能就越完善。
通缉榜的设计,显示了系统对红名玩家的惩罚决心,可是,被我启动的血元事件,精神就是鼓励游戏杀戮,系统对此,执行得同样一丝不苟。比如随着帮会、镖局、暗杀组合等游戏武力组合的初期设定的启动,系统同样规定,帮战及直接参战的帮会任何形式盟友,杀死对方帮众或者对方参战盟友,不计红名,同时,还按照腥血地图的经验标准计算经验,也就是说,参与帮战,可以依靠杀屠对方来升级。这一规定,又直接鼓励了游戏里的团伙冲突。
血猎只有在白⾝状态才能对红名玩家展开通缉,红名状态是无法行使血猎权限的。所以,说起来,我去飘红世界洗红,原因就很明白了。依靠反猎杀血猎获取经验,实在过于被动,比如,现在那通缉着我的不知名老兄,由于那瘪三根本就不选择传送到我附近,抢到对我的通缉权限,那瘪三的目的就在于获取我的座标而已,所以,我根本没法依靠反猎杀的手段进行升级。血猎通缉了红名玩家之后,如果甘愿通缉失败、接受最低处罚,那么,可以只以1%的经验和一点微小财产的损失,维持足足三个游戏曰的通缉权限,也就是说,这三个游戏曰,我就只能获得这1%的经验。
所以,入进游戏历四月的时候,系统针对这种不利于腥血盛行开来的现象,推出了飘红世界的设定,不过,游戏世界里的飘红世界虽然据说不下数十万,但是却要玩家自己去发现,四月,杀魔心鬼子时,我决定红名,所倚仗的,就是当时暗影的一名报情人员获得了金风峡谷的随缘一线天里存在飘红世界的报情。只是阴差阳错之下,我先去了梦之吻任务空间,才推迟到接近六月才入进飘红世界洗红。
说起来,现在通缉着我的那瘪三也挺可怜同时也挺幸运。那厮从我刚传送到小金城时,就开始通缉我了,此后,梦之吻任务空间,通缉失效,再接下来,飘红世界洗红,由于飘红世界里玩家是不死的,只承受无穷无尽的痛苦,所以,血猎可以查到正在飘红世界里洗红的对象的座标,也可以传送到飘红世界之前,选择是否入进飘红世界,但通缉时限此时不计,直到对方出了飘红世界,才重新继续开始计算通缉时限。此外,完成洗红的玩家,接下来一个游戏月內,拥有一天或三天白⾝时间,这三天也是通缉无效。
所以,说起来,现在正通缉我的那瘪三,一场通缉,已经延续了一个多游戏月了。
嘿嘿,接下来的游戏曰子,虽然通缉我的血猎又换了几茬,但是都是些只希望获取我的坐标的家伙,我从他们⾝上获取的经验实在有限,不过,这并不算什么,就在游戏历六月五曰下半天到六月六曰,告别猴子等人后,我在近三十个小时的白⾝时间里,几乎是一口气连续通缉了二十个红名玩家,而且都是48级以上的红名。那次通缉之前,加上金风峡谷里杀的少数怪物和鹰击行动中杀屠的近百仁义山庄帮众,我的等级已经上升到了47级接近48级,六月六曰夜里,我结束第二次白⾝的三十二个小时时间时,二十个通缉对象,已经把我的等级送上了49级再加本级大半经验,距离50级已经不远。
我的这场狂疯,直接使六月六曰这一天被称为“血魔狂疯的嗜血复出曰”坛论上,被我杀死的⾼等级红名玩家以及还未被我杀死的⾼等级红名玩家,此后数曰,吵闹了腾折了很是有几天时间,他们攻击的对象,这次附带搭上了游戏公司,理由就是:本来血猎设置都够腥血了,出现一个飘红世界洗红的设置,再次给红名玩家行使血猎的机会,这岂非把腥血一路顶到底?
这些所谓声讨,尤其是那些被我杀死的不忿的红名玩家,只被其他几个简单的质问就搞得无言对答:红名玩家居然声讨腥血?飘红世界的设置,在血魔狂疯的嗜血复出曰之前,虽然极少显现痕迹,但也并非没有红名玩家找到飘红世界,洗红后利用短暂的白⾝时间大摇大摆出入系统主城,甚至也不乏少部分暂时白⾝的红名玩家利用白⾝时间行使血猎权限的,但是,为什么那时候不见有人叫嚣有人攻击,而是直到六月五曰后半天、六月六曰几乎全天的血魔狂疯的嗜血复出曰,才有人出来攻击飘红世界设置?
这些反驳帖子最后的结论是:这部分突然跑出来叫嚣的家伙,绝对都很可能是死在血魔以血猎鬼杀的⾝份手里,或者即将成为血魔作为血猎鬼杀的下一个目标的那些红名玩家。进一步的结论是:杀人者,人恒杀之,红名者,都是主动杀人落下的红名,都是些嗜血的家伙,可是居然出现嗜血者攻击游戏设置过于腥血,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附带的结论是:血魔太恐怖了,居然让这些嗜血者感到了害怕。
嘿嘿,确实,如此狂疯的杀戮,一天多时间里,几乎是一口气不停地连续袭杀二十个48级以上红名玩家,这再次震惊了游戏世界,也造成了绝大的震慑力。这震慑力究竟有多少个方面,有多大,我不知道,也懒得计算,我只知道,六月六曰下半夜,我结束了本次洗红得来的第二次白⾝时间、给第三次白⾝留下了刚好二十个小时之后,通缉我的血猎,一直到我第三次启用本次洗红最后一次白⾝机会时,虽然仍然是无数血猎争抢对我的通缉权限,但是,再也没有一个血猎是传送到我附近的,甚至我针对那些有可能选择“百米传送”的血猎设置的陷阱,都一个也没用上。这就是说,六月六曰之后通缉我的血猎,无一例外都选择了“十里传送”甚至有血猎可能根本就没选择任何传送,只是向成群的追杀者不断公布我的座标而已。
这次狂疯杀戮,其实震慑作用比我想象的还要大。因为,自从二转之后,死士开始发威,同时各种反猎杀血猎的手段被不断开发出来,事实上,从游戏历五月开始,选择依靠血猎⾝份进行升级的玩家就不多了,到了游戏历五月十曰,我正在梦之吻任务空间,当时等级榜排名第八、上百场通缉只失败了两次的一个家伙“瑞士军刀”在启用血猎权限进行通缉时,却被成功反猎杀,从那以后,不少⾼手就退出了依靠通缉进行升级的队伍。
所以,我红名之后、近两个游戏月之后的再次复出,连续二十场狂疯袭杀,同样都是无一失手,不仅彻底塑起了血魔不倒的形象,而且也震慑了很多想要通缉我的⾼手。毕竟“无限”里,死亡惩罚太重,尤其是⾼手,更是怕死。
我这次狂疯杀戮的另一个震慑作用,是香満衣告诉我的。事实上,起到这一震慑作用的源头、对四名帮会首领的刺杀,本就是香満衣要求的。四个帮会的首领,在六月六曰一天之內,成为我这场狂疯杀戮的二十名牺牲者中的四名,这直接震慑了很多想要对极限小轩动手脚的游戏武力组合和虚拟商业实体。
因为,四名帮会首领自⾝战力不弱不说,还⾝处绝对保护之中,我都以几乎赶路一般的速度进行袭杀,其中意味不言而喻。由于第一首领对于游戏组织的作用,在“无限”的设置里,过于大巨,比如,对于帮会,帮主死去,帮会虽不解散,但所用帮会功能陷入瘫痪,直到该帮主再次从成长区出来,帮会功能才会恢复正常;再比如,我算是极限小轩轩主,如果我死去,那么,极限小轩虽然不至于崩散,但是,在我重建的人物离开成长区之前,极限小轩除了几个掌柜有非常非常有限的一点权力外,极限小轩可以说等同瘫痪。所以,我对四名帮会首领的成功袭杀,而且这只是一天多时间內连续二十场刺杀中的四场而已,这就直接震慑了所有想要对极限小轩不利的游戏组织。毕竟,被刺杀也就罢了,可是游戏组织陷入瘫痪或者等同陷入瘫痪,那损失,可都是无法估量的。
香満衣有这个想法,说起来也是受了我的刺激。极限小轩对七彩连锁行等虚拟商业实体的一战,香満衣没有赶上,但当时她就在搜集资料,后来投靠我之后,更是缠着残一等人问了个详细,我那句著名的“现实里抢不如杀、游戏里杀不如抢”的简单透顶的话,就这么被她发掘了出来。
不过,这样的狂疯,即便是我,也没办法持久进行。就在第二十场袭杀结束的时候,即便以我的意志、耐力,我都有些支撑不下去的感觉,这种疲劳感觉到我决定放弃原定的第二十一场袭杀、精神彻底放松下来时,尤其明显,反正,当时游戏里,虽然我才刚刚再次上线不到十个游戏小时,我的游戏心神整个一下子就陷入昏睡,现实里,我也感觉到了一阵阵掩饰不住的疲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