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
圣莫尼卡位于洛杉矶际国机场以北,是加州最昅引人的海滨城市。这里冬暖夏凉,交通便利,不仅仅适合消夏乘凉,对于那些想度过一个闲适下午的人来说,圣莫尼卡海滩也是最好的选择。
车子行驶在前往圣莫妮卡的路上,一路上俩个保镖都是面面相觑,他们恨不能理解韩俊贤的思维,圣莫妮卡却是是一个不错的旅游地点,但是此时的时间却是1月份,虽然是在南加州,但是1月份的海滩基本上也没有什么乐娱项目,本来经过和韩俊贤大半天的闲逛,以为这次的任务会非常轻松,但是没有想到特立独行的韩俊贤居然选择在一月份去海滩上喝风。
来到海滩上,看着三三两两的外国游客,俩个保镖脸上露出一副了然的表情,国美人在这种时候一般都不会选择出来游玩,似乎秋天和夏天的圣莫妮卡更显魅力。
韩俊贤没有在乎保镖的目光,一个人走在沙滩上,看着远处的地平线,又开始变成了沉思者。洛杉矶虽然不是第一次来,但是韩俊贤一直不能习惯这里的天气,落曰已经开始,看着远处红红的火烧云,温度似乎也降了下来,韩俊贤感觉到了一丝寒冷。
不知道为什么,韩俊贤对于大海有着一种特殊的情节,前一世的自己似乎就特别喜欢,但是一直没有机会去看看,自从韩俊贤修学旅行的时候去过一次之后,他就发现自己似乎喜欢上了大海,这也是为什么上一次他们出逃韩俊贤也选择釜山作为他们的逃亡终点,即使韩国的天气要比洛杉矶冷得多。
此时的太阳似乎回光返照一样,鲜红的吓人,但是韩俊贤却有了不一样的感觉,即使最终一定要落下去,但是它也在努力的散发着自己的光和热,想想自己,韩俊贤感觉到一阵不服,难道注定要死的人就一定要什么都不做么?自己只不过是比别人早死个几十年罢了,想到这里,韩俊贤也没有那种闲情逸致继续看下去,转⾝上车离开了。只不过俩个保镖又开始面面相觑起来,开了1个小时的车,到这里只呆了不到5分钟,这个小少爷还真的是特立独行。
回到位于市中心的公寓中,崔敏浩并没有在家,上午由于陪着韩俊贤去检查,把几个行程推到了晚上,似乎今天晚上崔敏浩又不能回来了,自己一个人做上了饭,韩俊贤开始在那架博兰斯勒三角琴前,一遍又一遍的自娱自乐起来,随着脑子里的胡思乱想,韩俊贤突然发现自从得病之后,这么多年自己好像活的很不自在,做艺人也是,生活也是,甚至连爱情都是,特别是对于李孝利,韩俊贤有很多的话都没能说的出口,每一次来人似乎要更进一步的时候,那个该死的声音就会出现,韩俊贤觉得痛苦似乎自己一个痛苦就好,没有必要把其他人也牵涉进来,随之似乎灵感突然出现,拿起几乎是随⾝携带的纸和笔韩俊贤开始写写画画起来。
有的时候灵感就来的这么突然,写到一半韩俊贤突然闻到一股糊了的问道,猛然间想起自己的饭好像是报销了,快速的赶到厨房,关上了炉子,韩俊贤一阵哑然失笑,似乎15岁之后自己就没有这么狼狈过了,看着烟雾缭绕的厨房,韩俊贤认命的收拾起来,只是有的时候灵感消失的也很快。
回到钢琴前,看着只写了班长的乐谱韩俊贤想要自己填下去,但是突然发现不知道怎么下笔,郁闷的摇了头摇,韩俊贤知道这首歌需要别人的帮助了,坐在电脑前,韩俊贤把写了一半的乐谱发给了小室熊三,便开始重亲准备自己的晚饭。
终于在肚子议抗达到最⾼嘲的时候,韩俊贤坐在桌子前准备好好的安抚一下自己的胃,只不过电话却又在这个时间响了起来,韩俊贤皱了皱眉头,不过在他看到来电显示的时候,马上却又习惯性的换上了服衣微笑的表情,接起了电话。
“小室老师?际国长途啊,有什么事情么?”和小室熊三的通电话,韩俊贤一般还是要彬彬有礼的说话,要不然指不定回去给他什么小鞋穿。
“哦,俊贤啊…”小室熊三的语气随之一变“对了,际国长途,你给我打回来。”随即便挂断了电话。
韩俊贤对于电话的风音一阵无语,本来提醒小室熊三是际国长途,为的是能减少一点通话时间,耗能快点开始晚饭,只不过这次韩俊贤是砸了自己的脚,郁闷的摸了摸独自,韩俊贤换上一副幽怨的表情拨通了电话,这一次不仅要继续饿着,而且电话费还是要自己买单。
小室熊三不仅仅是一个优秀的制作人,还是一个优秀的音乐人,韩俊贤想也不用想就知道,小室熊三一定是要针对他发过去的那半张乐谱和他讨论讨论,在韩俊贤的记忆中小室熊三一般在休假的时候是不看电子邮件的,今天真是不知道这个老大丑的什么风。
“俊贤啊,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情?”小室熊三关心的话让韩俊贤愣了一下,没错没有经历的人不能成为一个优秀的作曲家,韩俊贤以前的音乐总是欠着那么一丝火候,但是这次的音乐不错是不错,只是曲调有点太过悲哀,像是一个有很多话不能说出来的人一样。
“没什么啊,怎么了?音乐不好?”韩俊贤皱了皱眉头,小室熊三一定是从乐谱上看出了什么,要知道自己的病是他自己不愿意让别人知道,那种可怜同情的眼神和语气,韩俊贤受不了。
“不是,只不过要大大的修改一下,而且不能用钢琴演奏,这个歌准备加入专辑?”小室熊三试探性的问了一下,按照他的想法这首歌曲出个人单曲效果会很不错,只是明显不适合韩俊贤的风格和声音,交给组合能好上一些。
“恩…对加入到专辑里,后面的制作教给小室老师您了,我估计是不行了。”
“恩,好的,俊贤啊,注意⾝体,这次休假的半个月好好玩玩,回来的话你们就要筹备演唱会了。”小室熊三马上把一个好消息告诉了韩俊贤,由于FINKL和超新星BOY在上一章专辑都有很好的销量和传唱度,估计新的混声专辑大卖不成问题,只要质量上不出问题,今年公司决定让超新星在韩国和曰本举办一次巡回演唱会。
“演唱会?”韩俊贤重复了一下“那这次的专辑估计就不能出任何问题了,”听到这样的消息韩俊贤反而不是十分奋兴,无疑演唱会需要提前宣传和很长时间的准备,但是超新星同时还要准备一张混声专辑,这就让几个成员的工作量和庒力大了起来。
“下半年或者明年不行么?”韩俊贤试探性的提出了问题。
“下半年还有别的工作,我想你们能做好,好了不多说了,我这边有点私事。”听着电话里传来师⺟的喊声,韩俊贤一时间知道是什么事情了。
挂上电话,看着已经差不多半凉的饭菜,韩俊贤还是对付的吃了几口,别说小室熊三还真是打消别人食欲的⾼手,吃了不几口,韩俊贤变回到钢琴前,继续开始寻找灵感,只不过等待宣判的那种焦虑消失了不少。
这种时候似乎只有音乐和工作才能让韩俊贤不去好奇明天的诊断结果,每个人都会有希望,韩俊贤也不例外,但是一次又一次的希望破灭之后,韩俊贤似乎有了一丝淡然,但是这一次不一样,崔敏浩的努力使得这次的诊断几乎成为了对韩俊贤的判决,未来到底是怎么样的?韩俊贤在赌,赌他还有希望,赌她鼓起这次勇气不是白费,赌他还能活下去。
还是熟悉的白⾊,医院似乎都是这样一个永久不变的⾊调,也许对于一些人来说白⾊象征着纯洁和洁净,但是对于此事的韩俊贤来说白⾊似乎象征着焦虑和恐惧。
还是哪一个动作,韩俊贤的右手食指不停的抖动着,这个小小的习惯性动作也许他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每当紧张,焦虑或者左右为难的时候,这个动作总是会出现,崔敏浩自然注意到了韩俊贤的动作,对于韩俊贤崔敏浩可以说是十分的了解,用手抓住了韩俊贤还在抖动的手,面对韩俊贤询问的目光,崔敏浩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
“应该不是不可能治愈的,”一声的前半句话韩俊贤没有挺清楚,也许是他挺清楚了,但是这句话自己等待了太长时间,等待的几乎所有的希望都破灭了。
“你说还有救?”崔敏浩一下子激动起来“俊贤,还有救,真的还有救!”崔敏浩抱住韩俊贤,开始一遍又一遍的重复起来,也许此时的他不再是那个叱咤风云的金融強者,仅仅作为一个单纯的父亲,那种喜悦无法表达。
崔敏浩的动作明显惊醒了有点发蒙的韩俊贤,韩俊贤自己无数次幻想过,如果医生宣布自己无药可救,自己会怎么样,歇斯底里?还是平淡的接受?或者是还有精力和心情去安慰可能黯然神伤的崔敏浩?
但是眼前的人却宣布他可能活下去,他可以活下去,这一切让韩俊贤有些发蒙,心中五味参杂的感觉总算是有了一个最直观的体会。
“应该不是不可能是什么意思?”不顾崔敏浩还在⾼兴的宣布自己可以活下去,韩俊贤此时出奇的冷静,第一时间抓住了话语中的一丝不确定,在绝望中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一直给予你一个遥不可及的希望,而当你到达希望所描绘的终点时,却悲哀的发现,那只不过是另一个绝望罢了。
“现在我们还没有完全的把握,或许登上1,2年会有希望,还有一个技术性…”一声的唠叨似乎永远不会停止,当家属或者病人自己为一些确定性质的问题时,所谓的白衣天使们几乎都会甩出一些大学时学到的专业词汇把人弄的找不到北,然后还是一个不确定。
“我在这里聚集了全世界最好的一声,1年可以2年可以,但是没有时间给你们挥霍,现在你告诉我到底能不能治好他!”崔敏浩似乎从惊喜中回转过来,是啊,连续差不多10年的奔波,一次又一次的不可能让崔敏浩也十分的疲惫,刚刚再医生口中得到韩俊贤有希望治好的消息,崔敏浩的感情也一时间失控了。
“这个我们不确定,人的大脑…”一声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马上便被崔敏浩打断了,看着崔敏浩的手势,刚刚口若悬河的医生沉默的走出了办公室,毕竟崔敏浩是这里的老板。
“俊贤,怎么说还是有希望的,我们一起努力,我一定可以治好你的。”崔敏浩和韩俊贤总的来说可以算是同一种人,俩个人在这个世界上都是了无牵挂,自从韩俊贤12岁那年和崔敏浩第一次相见开始,崔敏浩便把再婚的念头直接掐掉了,虽然男人都会有需要,但是崔敏浩的情人并不少。
“是啊,崔叔我们一起努力,我一定可以好的,我一定可以…”韩俊贤马上想整理心情,为装出一副积极向上的样子,但是他明显⾼估了自己控制感情的能力,韩俊贤马上梗咽起来,为了这么一句不确定自己也等了差不多10年,知道自己“可能”活下去,给了韩俊贤希望,虽然这个希望还不确定。
回到家中,崔敏浩和韩俊贤俩人少有的一起喝了几杯,自然是为了庆祝韩俊贤的这个可能的希望“俊贤,留在国美吧,就近也方便检查。”崔敏浩委婉的提出了建议,毕竟如果韩俊贤留在国美,崔敏浩可以就近的照顾他,而且有了什么方法也可以第一时间看看效果。
韩俊贤突然沉默了下来,梦想,友情,甚至包括他那还没开始的爱情一切似乎和活下去都不能相提并论,韩俊贤此时突然有一丝松动,想放弃掉在韩国的基础,就这样留在国美,即使最后还是不行,但是他也努力了,但是转念一想,韩俊贤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么坚強的人,即使在外人看来无数次的宣判死刑,韩俊贤居然还可以在乐娱界拼下自己的一席之地,一定是一个坚強的人,但是韩俊贤也想到,如果在国美实验每一种方法,但是每一种方法都失败的时候,那样的话自己会怎么样,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被打破。韩俊贤感觉到恐惧,他想逃避。
“崔叔,我们说过这个问题了,也许我回韩国会更好。”韩俊贤的语气有一些颤抖,这个决定虽然没有用多么长的时间,但是韩俊贤也下的十分艰难,面对恐惧,韩俊贤退缩了。
“也好,不过需要检查的时候,一定要最快赶过来。”崔敏浩在韩俊贤的语气中似乎听到了一丝恐惧,这个在崔敏浩眼中坚強的男孩,在12岁的时候一个人立独时都没有感觉到恐惧的男孩,此时的语气中居然流露出一种害怕,崔敏浩已经不忍心拒绝韩俊贤的决定。
酒越喝越多,但是此时的俩个人似乎都没有一丝醉意,韩俊贤第一次发现自己原来一直不了解这个几年来一直照顾自己的人,第一次知道崔敏浩喜欢的是爵士乐,第一次知道崔敏浩对于海鲜过敏,第一次知道崔敏浩不会游泳,俩个人说了很多很多,时间似乎也到了很晚很晚。
第二天醒来,韩俊贤发现自己是睡在沙发上,俩个人昨天左后似乎都醉得一塌糊涂,韩俊贤脸上突然露出了一丝轻笑,想起昨晚的情形,韩俊贤居然发现崔敏浩玩起来似乎一点都不必自己这年轻人差多少,得知崔敏浩喜欢的是爵士乐,韩俊贤在那架钢琴前卖弄起了自己的弹奏技巧,虽然酒喝得有点多,还多音节都错了,但是崔敏浩似乎一点都没有听出来,一开始是跟着节奏轻轻的打着拍子,最后居然站起来在客厅中手舞足蹈起来,看着这样的崔敏浩,韩俊贤一直在傻笑,他第一次知道在自己面前似乎有点古板的崔敏浩居然还有这么一面。
“俊贤起来了?”听到客厅里的响动,崔敏浩系着围裙从厨房中走了出来,看起来他今天的心情似乎十分不错。
“崔叔?”看着崔敏浩系着围裙的模样,记忆中似乎是第一次,以往的饮食似乎都是保姆和韩俊贤准备的,没想到今天居然能尝到崔敏浩的手艺。
“怎么样?穿着围裙认不出来了?”崔敏浩看着韩俊贤,笑容十分温和。
韩俊贤看见崔敏浩展示围裙的样子,轻笑了出来,今天崔叔似乎不一样了,居然还会耍宝“今天不工作么?”每一次来国美和崔敏浩相聚,工作似乎都是那样的可恶,俩个人分开两地,平时电话似乎唯一的联系方式,崔敏浩对于工作的热情,韩俊贤感觉到厌恶,即使他自己对于工作也是一上手就什么都不管了。
“今天我给自己放假,等一下,马上就可以吃饭了,然后咱们去好好的转转…”后面的话渐渐的听不清了,崔敏浩转⾝走进厨房,嘴上似乎还一直在唠唠叨叨的,计划着一会俩人出行要去什么地方。
“好~今天我的行程就交给崔叔了~!”韩俊贤也走进厨房,准备帮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