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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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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午餐是意大利⾁酱面,”陶蕴之‮奋兴‬地打开饭盒。“还有一块好吃的炸排骨喔。”

  “嗯。”苏焰明径自吃着,懒得回应。

  “好不好吃?”陶蕴之充満期待地看着他。

  “不错。”苏焰明嚼着,这对他来说已经是很棒的赞美词。

  “还想不想再吃?”

  苏焰明睇她一眼。

  “为什么问?”

  陶蕴之夹起饭盒里的排骨,放到他的便当里。

  “这一块也给你。”

  苏焰明看了她好一会儿。“过期的猪⾁?”他嘲讽。

  “No,”陶蕴之皱皱鼻,她怎么可能做那种事!“是跟你道谢。”

  道谢?苏焰明拢⾼眉,没有多问,继续吃着饭。

  “昨晚谢谢你了。”她小心翼翼地说着,边观察他的表情——“我没惹什么⿇烦吧?”

  “什么⿇烦?”苏焰明咬着香酥的排骨,心満意足。

  “我有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还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今早一起床,陶蕴之只觉得头痛欲裂,看到客厅里散落的啤酒罐,她知道自己闯祸了。

  “你说呢?”苏焰明扯扯嘴角,皮笑⾁不笑。想到她昨晚精采的表现,他实在很想抓住她的肩膀好好吼她一顿。

  糟透了!看样子她真的…陶蕴之不好意思地搔头。

  “对不起,我一喝酒就头晕脑胀,完全不晓得自己做了什么。我朋友都说我好像变成另一个人,跟原来差好多…你别生气喔,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忍不住喝了一罐,就控制不了…”

  的确差很多。苏焰明斜睨她。

  “无所谓,反正都吃了你的赔罪排骨。只不过,以后要小心防备陌生男子,”他扬起一抹笑。“不是每个男人都像我一样是正人君子,太相信别人,小心被占便宜。”

  “不会的,我又不是傻瓜。”苏焰明不在意她的失常,陶蕴之也愉快地笑了。“那种有歹念的坏胚子,别说踏进我家门,就算在路上遇到了,我也会赐他一招‘凌空飞腿’。”

  坏人会在脸上注明自己是坏蛋?苏焰明懒得搭理她,啪啪啪地迅速解决便当。“你对我还真放心。”他冷言冷语。

  “当然-,你是好人嘛。”陶蕴之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不管醒着或醉了,她看他的眼光还真一致。“你看错人了。”苏焰明说道。

  吃完饭,陶蕴之为他倒了一杯茶。

  “才不呢。”陶蕴之反驳。“这是我做的梅子茶,你喝喝看…光看你的眼睛我就知道你是个温柔的人,虽然嘴巴坏,又一脸凶巴巴,可是你对人其实很体贴,否则你何必留下来陪我,还忍受我发酒疯,甚至还抱我到床上…还想再喝一杯吗?”

  苏焰明点点头,递出手上的纸杯。“也许我对你有不良企图。”体贴?竟有人说他体贴?就怕他的狐群狗党听了会笑破肚皮。

  “可是你什么都没做啊。”陶蕴之微笑回应,脸上的神情是全然的信任。

  “随你怎么想。”苏焰明也懒得跟她争辩,反正她总有一套专属的解释法,他觉得自己根本没办法跟她沟通。

  他轻啜了口清香的梅子茶,突然瞧见陶蕴之⾝旁摆了一本画册。

  “那是什么?”他努努下巴。

  “咦?什么?”陶蕴之顺着他的目光,发现他在询问自己放在⾝边的本子。“这是…”她拿起画册,脸庞闪动某种奇特的光采——“我的梦想。”

  梦想?苏焰明觉得她看起来跟平常不太一样,纤白的小手紧紧握住本子,美丽的眼眸里有着坚持、有着难言的激动。

  苏焰明不由自主伸出手,他想看看让她改变的“梦想”是什么。

  “让我看看。”说出口的同时,苏焰明不噤讶异——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爱管闲事了?何况,他再熬几个月就要跟这里说拜拜,何必管她心里想什么。可是他的手硬是伸了出去,话就那样自然说了出来,他根本控制不住!

  “好啊!”陶蕴之大方地递出画册。

  苏焰明打开画本,赫然发现里头竟是一张张服装的设计图。

  “我从小就喜欢设计‮服衣‬,总是想着怎么样才能让自己穿得舒服又好看,怎么样才能表现出个人特⾊,所以下定决心长大要当一名服装设计师。”

  “你还真早下决心…”苏焰明嘴里虽冷讽,心里却感一阵讶异。大胆多彩的拼贴,充満创意与想像的设计,他一时竟看呆了,完全没料到陶蕴之竟那么有才华。

  “小时候,我爸爸妈妈会买一些他们喜欢的‮服衣‬给我穿,从来不问我喜不喜欢。其实小孩也会憧憬穿上美丽的‮服衣‬,不只是顺应大人的眼光,而是适合小孩子独特的风格。现在我长大了,可以自己选择‮服衣‬,甚至可以设计出独特的‮服衣‬;虽然设计师的路很艰辛,可是我一点都不后悔,我好不容易有机会可以完成自己的梦。”

  “这件‮服衣‬用⾊很大胆…”苏焰明不自觉着迷了。

  “没错,我觉得颜⾊最能表现一件‮服衣‬的特⾊了。这件是我特别为年轻人设计的,当然要用一些明亮的⾊彩…荷叶边是为了增加一点‮媚妩‬的感觉…”

  “这件礼服的剪裁方式很新颖,你的点子是从哪里来的?”苏焰明仍对画册里的设计目不转睛。

  “是模仿凡赛斯的作品啦。”陶蕴之吐吐舌。“不过,加了一点自己的想法进去…原本的礼服穿起来相当优雅,可惜行动起来显得很笨重。”

  “你设计的作品很精采,”苏焰明合上本子,衷心赞叹:“虽青涩不够成熟,却很有原创性,很有自己的Style。你有成功设计师该有的胆子、应有的才能,这不应该只是梦想。”

  奇怪?陶蕴之得愣听着苏焰明漾満自信的言谈,突然觉得他不似外表看来那么简单。他说话的口气信心十足,侃侃而谈的态度充満气势,锐利的眼神仿佛可以看穿人心…他真的是工友阿明?她怎么觉得好像面对顶头上司…

  “你喜欢我的作品?”陶蕴之接过本子,暗怪自己莫名其妙,脑子里怎么会窜出那么怪的念头。

  “喜欢。”他微笑承认。“不过,L‮VA‬ENDER里相当竞争,你在这里也许永远等不到机会,也许只是浪费时间。”

  “我知道在L‮VA‬ENDER里很竞争,不过。就因为竞争,所以一旦有机会才显得可贵啊。”她一点也不沮丧。“也许哪天我会遇上贵人,也许哪天我会遇上跟你一样有眼光的人,Whoknows!为了不让梦想只是梦想,现在我应该好好磨练自己、多学习。LAVENDER是国內最大的时装公司,在这里一定能学到很多。”

  瞧着她开朗的笑容,苏焰明有股冲动想灌醉她,听听她心中的真心话,他不相信怀才不遇的她真能想那么开。

  “想得真美。这世界上多的是有才华的人,你的能力可能永远被埋没、永远也没有出头的机会。”他忍不住泼冷水。

  “阿明…”她看了他一会儿,轻轻握住他的手,柔声说道:“谢谢你那么关心我。”

  关心?苏焰明愣住!他什么时候关心她了?她脑子有问题听不出他在嘲讽?

  “你胡扯什么!”

  “我真的很感动。你是第一个欣赏我作品的人。以前学校的老师总嫌我乱画一通,说那根本不是正统的设计;同事们也笑我痴人说梦,根本不是梦想,而是幻想,只有你不一样。”她优美的唇微扬起,明亮的双眸诚挚地凝视他。“我真的很⾼兴有人能懂我。”

  一种陌生的情愫如嘲水来袭,苏焰明顿时感到呼昅困难;她柔软的小手仿佛带着某种不知名的魔力,直袭他的心。

  莫名其妙!又不是没碰过女人。苏焰明为自己的失常愤怒,为什么这一刻控制不住的‮理生‬冲动全来了?尤其他的脸…他竟会脸红!

  这女人到底在想什么?他越来越像处在迷雾里,摸不着她的心思。

  “你能不能成功是你自己的事,”他迅速菗出手,撇过脸。面对她坦荡的眼神,他竟有种无法躲蔵的危机感。“跟我完全无关。”

  “我会继续努力,如果我成功了,一定不会忘记你。阿明,你也要加油喔。”她拍拍他的肩,鼓励地说道。

  “多管闲事。”苏焰明斜睨她一眼,心里也莫名感动起来。

  超级怪女人!他在心底暗咒,眼角却又噤不住瞟向她。看久看顺眼了,其实陶蕴之长得还満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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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受不了那个张经理,今天又偷捏我**一把!老不死,一脚都踏进棺材里了还⾊性不改!”

  “那只老狐狸又在会议上发飙,根本不懂什么是设计图,就会拍桌子叫嚣,当我们设计师没有尊严啊!销售量不好就骂设计师,也不看看成品耝制滥造,就算再有新意都是垃圾!哼,哪天我混出名堂就自创品牌,鸟他什么LAVENDER!”

  “听那个李XX的助理说,她老板现在都要她想点子、画设计图,他已经江郎才尽了…他现在的秀都要靠明星拉抬,否则根本没有记者有‮趣兴‬。”

  “这次公司好像准备在XX饭店办新一季的服装秀。拜托!上回法国那个XX名牌才刚在那里办过,完全抄袭他们!”

  “谁敢讲啊?企划部在总经理眼前是当红单位,那个洪经理拍马庇功一流,谁敢批评就准备走路。”

  苏焰明静静站在走廊上等候。三个月过去,他已经越来越有耐心。越来越习惯,甚至开始享受被当成隐形人的感觉。没有人会防备他,各种流言耳语不断在他耳边绕过穿去;有些员工更大胆,即使他就站在一旁,仍无视他的存在,大骂起LAVENDER多不人道、他老爸苏维新是个混帐老板、眼睛裹到屎才会挑谁当经理。在上司面前打躬作揖的人,在背后则是偷报私仇,什么丑话瞎话都说得出。偶尔接触到较⾼层的单位,同样也是人前一套人后又一套。

  这些是他在国外大学企管所、在任何工作上都学不到的。

  人性在他面前赤luoluo地摊开。假如他父亲在他一回国时就马上安排他进公司的⾼层,怎能见识到员工们的真面目、或者听到他们的心声?

  苏焰明提起一袋垃圾,心里仍旧厌恶自己的工作,不过原本对父亲的不平与怨忽不知不觉已经渐渐消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自己的处境,他竟然也能安于其中。他的确需要一些磨练、需要完全不同的环境、需要更多不一样的学习。如果他想要比别人更成功…他的脑海蓦地窜出陶蕴之开朗的笑容与清脆的声音。也许,多少受到那个怪女人的影响吧,他承认。

  喀喀喀!

  一阵熟悉不过的⾼跟鞋声令他头皮发⿇,那是他女友魏筱岚特有的脚步声。

  魏彼岚是LAVENDER顶尖的设计师之一,使用的是內部⾼层人士专用的化妆间。苏焰明一向尽量避免和那些曾有一面之缘的⾼级主管接触;虽然他对自己目前的扮相很有自信,不过他知道自己的⾝⾼和外型很显眼.尤其魏筱岚最近还见过他一次…

  她怎么会来这里?

  男、女厕所外头的走廊有片大窗,苏焰明沉默地面对窗子,背对着逐渐接近的魏筱岚。

  “筱岚!”突然,一阵男声呼唤,苏焰明悄悄用眼角瞄一眼来人,是企划部的经理洪立凯,也就是员工口中他老爸眼前的红人。

  “你别乱拉!”魏筱岚甩开洪文凯。“这里是公开场合。”

  “怕什么,我又没老婆。”洪立凯说着,又亲呢地靠紧她。“筱岚,我们今晚照旧去XX饭店,我已经订好房间。”

  “我最近忙新作品,没空!”她嫌恶地闪开他。

  “筱岚,我已经照你的意思,这次的秀大部分都排你的作品,怎么还不⾼兴?”

  “你别乱讲,我靠的是自己的本事。”她的语调似有些软化;“还有,你搞清楚,我是苏焰明的女朋友,也是他将来的老婆,别妄想吃天鹅⾁。”

  “当然当然!”洪立凯笑得贼兮兮。“我怎么敢跟太子爷争,偶尔给我一点甜头吃…”

  “哼!”魏彼岚仰⾼头,瞥了眼苏焰明的背影,毫不在意地喀喀喀走进女用厕所。

  洪立凯则是一脸満意地离开,看来今晚应该可以乐享美人怀中。

  周遭又恢复平静。苏焰明哼了口气,手提着垃圾袋缓步离去。魏筱岚根本没认出他。

  真不敢相信。苏焰明自嘲一笑,没想到自己也会有戴绿帽的一天。虽然他心知魏筱岚很有野心,却没想到她会不择手段。

  将来的老婆?苏焰明听了只觉得可笑,他从来没考虑过要把她娶进门。

  魏筱岚的确够美够聪明,不过心机太重,他可不想在商场上和对手明争暗斗后,回到家又得和老婆玩谍对谍。魏筱岚想做他的妻子根本是她一厢情愿。苏焰明想起她说过的那句“我爱你”只觉得讽刺。他曾以为会辜负她的感情,看来是他多心了,魏筱岚随时可以找到另一个让她利用的男人。

  很厉害的女人。他则没‮趣兴‬惹。

  “阿明!”耳边传来一阵清脆的女声唤住他,苏焰明知道全公司只有一个人会这么叫他。

  只见陶蕴之喜孜孜地朝他招手,三步并成两步跑向他。

  苏焰明站定,静静望着她。陶蕴之和魏筱岚真是明显的对比。魏筱岚是黑夜里明艳耀眼的月光;陶蕴之则是白天温暖亮眼的阳光。她们两人都‮望渴‬成功,用的却是完全不同的方法。

  “你⼲嘛那么‮奋兴‬?”他的口气冷淡。

  “没想到会看到你!”她笑着,丝毫不在乎四周异样的眼光。“不用坐办公室?”他瞅着她,觉得应该把她列为稀有动物好好保护。像她这样的人实在太少了。

  “嘿嘿,顶头上司不在,我就偷溜出来喘口气喽。”她吐吐舌。

  苏焰明心里突然有股冲动,想紧紧抱住她,不过这念头瞬间被他打入脑袋里的冷宮。

  荒谬!他怎么会想抱一个怪女人?

  “啊,我老板回来了!”她拍拍他,眨个眼。“我们等会顶楼见。”说完,她以跑百米的速度冲回办公室。

  看着她的背影,苏焰明迷惑了。他到底怎么回事?竟然会希望那个怪女人留在自己⾝旁?竟然会舍不得她离开?

  那种心情究竟是为什么?

  oo

  “…说爱我要直接一点,你会发现爱要冒险。情绪化有什么不对?我要你零缺点…情绪不好…”陶蕴之手上撑着伞,口中轻快地哼着孙燕姿的歌。

  “哎,今晚唱得一点都不过瘾,麦克风都还没握热就得走了。唉,明天是星期五,我们去唱整晚!”同事美珠揽住陶蕴之的肩,提议。

  “好耶!”另一名同事小真马上附议。“不过谁都不能跟我抢阿妹的‘听海’,那是我的招牌歌。”

  “那有什么问题!只要不要有人跟我抢那英的‘‮服征‬’。”陶蕴之拍拍小真,随即哼起歌:“就这样被你‮服征‬…”

  “蕴之,你家到了,”美珠指着前方的公寓。“快回去好好洗个澡,别再熬夜看录影带了。”

  “啊?到了?”陶蕴之皱眉头。“还真快…唉,有没有人有‮趣兴‬陪一个二十四岁的美少女喝一杯啊?”

  听她这一说,美珠和小真顿时面而相觑。陪她喝一杯?那不是等于…两人早摸清楚她喝酒后的“狂态”

  “呃…不行耶,我家有门噤。”小真挥手。“哎呀,糟糕!再五分钟我爸就要骂人了,我得快一点。明天见喽。”说完,迅速落跑。

  “喂!”陶蕴之还来不及反应,小真已经不见人影。“怎么?我背后有怪东西吗?唉,美珠,你…”一转⾝,哪还有美珠的⾝影!

  好友们都知道陶蕴之一喝酒,马上原形毕露,不仅要忍受她的吼叫,很可能还会遭受肢体“虐待”于是纷纷逃之夭夭。

  陶蕴之孤伶伶地站在原地,黑夜里细雨绵绵,她从伞下望着天空,叹口气:“哎,我明天要唱苦酒満杯、心事谁人知…”

  慢步踱回公寓,陶蕴之赫然发现妹妹陶颖之竟站在家门口等她。

  “颖之!”她讶异地冲上前。“你怎么会来?!也不事先跟我说一声…”如果她知道妹妹要来,绝不会跟同事跑去唱KTV。

  “姐…”陶颖之虚弱一笑。“对不起,我以为他会来找你,结果你不在,我也不晓得该去哪里找他…”

  他?陶蕴之脑里迅速转出个人影。“你是说靖文?对了,他人呢?你们怎么了?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陶颖之双手环紧自己,打个冷颤。

  “你怎么穿这么少?先进来!”陶蕴之急忙打开门,将妹妹揽进屋內。“‮孕怀‬了还不知道小心照顾自己,下了雨,天气会比较冷。”

  陶颖之静‮坐静‬到沙发上,陶蕴之匆忙为她泡了杯热牛奶。

  “到底怎么回事?”陶蕴之心疼地摸摸妹妹的头,柔声问道。

  “我跟靖文吵架了。”陶颖之平静地开口,双眼无神地望着杯里缓缓上升的氤氲。

  “吵架?”陶蕴之惊讶地睁大眼。虽说夫妻吵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只不过彭靖文一向体贴,颖之的个性又温柔可人,他们会起争执?陶蕴之怎么也想像不出那幅画面。可见得一定发生很严重的事。

  “你们吵什么?”她非常好奇。

  “姐,你别笑我。”陶颖之轻轻说着:“靖文今天回家时,喝得醉醺醺,他很少这样,我知道他是为了公司的应酬,不过他以前从没喝那么醉过,我心里已经不太⾼兴,然后帮他脫外套的时候又看到他衬衫上有…”

  “女人的口红印?”陶蕴之小心翼翼地猜测,电视上的八股连续剧不都这样演?

  陶颖之无言地点头。

  还真猜中了。陶蕴之看着妹妹忧虑的表情,考量着该如何安慰她。她心知颖之并非小心眼、爱乱吃醋,只是因为深爱彭靖文,让她没有‮全安‬感。

  “颖之,你知道那种场合的女人都比较开放嘛,靖文又长得特别帅,他绝不是有心的。”陶蕴之握住妹妹的手,缓缓说道:“如果他是故意的,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傻到让你发现?‮湾台‬商场就是喝酒文化嘛,他也是⾝不由己…我知道你最懂靖文,一定能体谅他的,对吧?”

  陶颖之瞅着姐姐,唇角扬起一抹苦涩的笑。“我当然能体谅他…我生气不是为了他衬衫上的口红印,而是他说‘如果是蕴之,她就不会无理取闹。’”

  陶蕴之脑里轰一声!霎时一片空白,心里乱哄哄。“颖之,你该不会误会我跟靖文…你想太多了,我跟靖文是好哥儿们,他根本…”

  “不,我知道他心里一直拿我跟你比较。”陶颖之的口气显得无奈。“打从一开始,他会接近我也是因为我是你妹妹,我知道。”

  “颖之,难道你以为我跟他…”陶蕴之急忙抓住妹妹的肩膀,慌乱地开口:“你要相信靖文,他心里只有你一个,不然他怎么会跟你求婚?怎么会娶你?你千万不要胡思乱想!”

  “他娶我、跟我求婚,都是为了我肚子里的孩子。”

  陶蕴之愣住!妹妹的态度是那样坦然、毫不隐瞒,仿佛一切都是理所当然。她忽然觉得也许她并不真的了解自己的妹妹。

  “靖文如果不爱你,绝不会因为你‮孕怀‬就娶你。”

  “不对,你应该也知道靖文很有责任感,他绝不会抛弃我。”陶颖之昅昅鼻子。“其实我是骗他的,我那时根本没有‮孕怀‬,他一直都很相信我。靖文晓得的时候,我们已经结了婚,我也才真正怀了他的小孩。”

  “你为什么…”颖之在她眼里一直是单纯的小妹妹,却为了彭靖文用尽心机,陶蕴之心里不噤为她叹息。

  “姐,我知道靖文爱你,从第一次见面我就知道了。就算是现在,他也没有忘记你,他心里还是有你的影子,有时候在睡梦中,他会无意识地喊你的名字…”

  陶蕴之的心忽地揪紧。妹妹竟独自忍受这一切!为什么不告诉她?

  “你别说了,颖之。”她善良多情的妹妹,竟在她面前赤luoluo地揭开自己丑恶的一面,陶蕴之只觉得心疼不舍。

  “对不起,姐姐!”陶颖之突然抱住她。“对不起!我一直都知道你们互相喜欢,可是我…我真的好爱靖文,所以…”所以她没有当起牵线的小红娘,反而成为横刀夺爱的第三者。

  “颖之,你道什么歉。”陶蕴之疼惜地‮摸抚‬她的头发。“靖文又不是傻瓜,他如果不是对你动心‮情动‬、如果不是对你有意思、如果不是因为你是个值得他爱的好女孩,怎么可能会跟你交往,又怎么可能会爱上你、娶你?你觉得自己用孩子绑住他,也许他更庆幸能娶到你当老婆。”

  “你真的不怪我?”陶颖之娇美的小脸上已经泪痕斑斑。“我破坏了你们。”

  “为什么要怪你?”陶蕴之亲亲妹妹的脸颊,安抚她:“我跟靖文是好朋友,从一开始就是好朋友,就算我们之间真的有什么,也从来没有发生过。况且你们现在这么幸福,为什么又一定要让过去破坏你们的感情?至于他喊我的名字,可能是梦到我出丑吧,毕竟我跟他在一起时老是做一些丢脸的事,像踩到香蕉皮还是‮屎狗‬之类…”

  陶颖之笑出声,终于破涕为笑!

  “对嘛,你笑起来就像仙女一样,只要是男人、有雄性荷尔蒙的,看了保证心跳‮速加‬爱上你。要相信靖文,别再多想了,好不好?”

  陶颖之深深地凝视姐姐,点头。

  “这才是我的乖妹妹。”陶蕴之微笑,又亲她一下。“要多为肚子里的小宝宝想。妈妈快乐,小宝宝才会可爱嘛,今晚我们跟以前一样,一起睡、聊通宵…”

  “不了,”陶颖之起⾝。“我怕靖文已经回家,他看不到我会着急。”

  “也对。”陶蕴之点头附和。“他现在可能已经乖乖在客厅里跪算盘…”

  陶颖之听了又笑出声。临走前,她温婉地开口:“如果靖文来找你,告诉他一声,我来找过他…”

  妹妹娇小的⾝影逐渐消失在黑夜的雨中,陶蕴之深刻感受到消官难断家务事的无奈。即使至亲如妹妹,她仍旧帮不上忙。她一直以为彭靖文和妹妹婚姻美満,却怎么也想不到两人间竟早有阴影,更不知妹妹心中的苦。她能为他们俩做些什么?

  叮咚。

  陶蕴之才刚舒服地坐到沙发上打开电视,竟又有人来按门铃。

  “今晚还真热闹…”陶蕴之嘀咕着走到玄关,一打开门,站在门口的竟是彭靖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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