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琉璃走近围墙,却听不到刚才那奇怪的声音,她⼲脆攀上墙头跃到墙外。左右察看也发觉不出任何可疑之处。
奇怪了?她刚才明明听到的呀。
算了,琉璃正想进屋时,冷不防地,黑暗中突然伸出一只手狠狠地攫住她肥她摔倒至地。
“啊…”尖叫中琉璃惊骇地发现,眼前竟迅速窜出五个孔武有力的大男人,个个持着手,其中一个…她认出来了…竟就是曾企图刺杀雷恩王子的暴徒。
“你们…你们想做什么?”琉璃拼命往墙角缩,努力地维持镇静。不能慌张,她一定要迅速想出逃脫之道。
五个毫无表情的男人冷冷地互望一眼后,为首的那人下令。
“动手,杀了她!”
“不…”在琉璃的惊叫中,她看到有两个男人迅速冲过来,她用学过的防⾝术撞倒其中一人后往另一边闪,并闪电般往前冲。只可惜其余四个彪形大汉都是职业级杀手,他们迅速围上来并抓住琉璃,将她按在墙上,一支手冰冷地抵住她的太⽳。
她听到弹子上膛的声音,不…琉璃无助地闭上双眼,绝望之中她感觉不到弹子穿脑袋的滋味,却只听到一阵怪叫和奇异的騒动。再睁开眼睛时,她看到一迅若流星的⾝影扑过来,精准地落地踢掉暴徒的手后,对着他们面就是一阵痛击。
蓝斯!琉璃瞪大双眼地瘫在地上,她简直不敢相信,救她的人竟是消失已七天的蓝斯。
如果不是亲眼所见,很难想像有人的⾝手竟如此狂猛凌厉锐不可挡。这五个杀手个个⾝怀绝学,招招狠毒;蓝斯穿梭其间,以一敌五,却丝毫不见困窘危急。只听到“啊…啊…”的惨叫和闷哼声!杀手一个个倒下来。
蓝斯左右开弓,攻势狠猛俐落,他曾受过十分严苛的武学训练要以一敌众并不是太大的问题。但先决条件是要夺下对方手中的,正当他以“声东击西”之招再度夺下第四支时,原先被他打昏的一人突然挣扎地爬起来,趁蓝斯正与另一人斗时,悄悄举对准他。
墙角的琉璃一回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蓝斯!”她迸出尖叫:“危险,蓝斯。”
声乍响,琉璃整个人也冲向蓝斯。
“琉璃!”蓝斯发狂地嘶吼“不,快下趴。”
他迅若疾箭地反⾝抱住她往下庒,但已来不及了,弹子仍无情地穿琉璃的肩膀,她像破碎的娃娃般软软地倒下。
“琉璃!”蓝斯心魂俱碎地怒吼。他烈火狂烧地转向开者,开的暴徒⾝不由已地打了个冷颤,在蓝斯扑向他后,他连发出惨叫的机会也没有。
这不像人类能发出的力量,是头猛兽,是被怒、凶大发的猛兽,以最残酷的手法,狠狠地将他撕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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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好痛,好灼热…琉璃痛苦地皱起双眉,她正想翻转⾝体时,有一只好温暖、好浑厚的大手轻轻地慰抚她,给她最大的支持力量,让她忘却了痛苦。
好舒服…好像置⾝在云端,在一堆逃陟绒中。
这是哪里?
渐渐恢复意志的琉璃慢慢地睁开瞳眸…不可思议,她的眼前竟真的出现一堆⽩云,宽广无际的美丽云海!这?自己一定是在作梦或是眼花了。琉璃眨眨眼再度定睛一看,真的啊…眼前还是一大片⽩云,好洁⽩,好美丽,好诗情画意的云海呵。
老天,这是怎么回事?琉璃依稀记得自己中了,那,难道我上天堂了吗?她困惑地眨眨眼,收回视线往上一看,吓…不得了,这一看她吓得差点摔下来。
蓝斯満是焦急与关怀的蓝眸正定定盯着她。
“你醒了?”他充満磁的男嗓音飘在她的头顶。
“你…”琉璃诧异地往下一看,这才发现…他竟舒适地倚在卧榻,将她整个人完完全全地抱在怀里,但最令她目瞪口呆的是…他们…竟⾝在半空中。
卧榻正对着一大片窗户,所以一大片的美丽云海一览无遗。
“我…”琉璃紧张地抓住蓝斯的手。“这是哪里?”
“别怕,我们在机飞上,我的人私 机飞。”蓝斯紧紧地抱住她,虽然只是一个小动作…但琉璃方才紧拉他手的那一刹那,一股奇异的強烈悸动流窜他全⾝,让他感觉到…她是需要他的,需要他的保护。
他多希望再一次感受到这愉的震撼。
“机飞上?”琉璃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这怎么可能?你要带我去哪?”
蓝斯还没回答之前,一个穿着护士制服的女孩敲门走了进来。
“殿下,开刀房已全准备好了。”
“我们要到丹麦去,到我的家国,那里最全安,没有任何人会敢狙击你。”他在她额上亲一下后,抱着她站起来,往外走。
“丹麦?不,你疯了?”琉璃慌张地大吼:“我什么时候答应你去丹麦?你没有资格硬带我走,你放我回英国。”
蓝斯对她的尖叫与议抗充耳不闻,直直走⼊设备先进的手术室。
一见到手术內各式各样的冰冷机器,琉璃也吓呆了,恐惧地问:“你要做什么?”
蓝斯温柔地将她放在手术台上。
“你必须动手术将肩膀的弹子取出来。别担心,我是哈佛的医学博士,也是领有执照的医生。”
琉璃愣了半天才弄懂他话里的含意。
“你…”她双眼圆瞠地瞪着蓝斯“你是说你要马上为我进行手术?就在这里,在机飞上?”
蓝斯点点头,任护士为他穿上手术服。弹子深⼊琉璃背部,必须在最短的时间取出来,否则发炎后很可能会造成器官感染,并发其他症状。
解决那五个人渣后,蓝斯在第一时间调来他的人私 机飞,抱着琉璃直飞丹麦。尽管他痛恨此刻回国,但为了琉璃的全安,他非带她回去不可。
其实这种手术对蓝斯而言只是小Case,更何况,他人私 机飞上的手术室里有全球最先进的仪器,绝对可以给琉璃最好的照顾与医疗。
“我不要!”琉璃挣扎地想冲下手术台,但马上被两个护土按倒。她尖锐地大喊:“我不要…蓝斯·伊尔顿,我警告你,我绝不接受这么荒谬的手术,我不准你动我,你听到没有?”
琉璃挣脫护士拚命想往外冲。不,她生平最害怕的就是开刀和坐机飞,她不要两件事一起合办,不要啊!
“琉璃,别紧张。”蓝斯慢慢走近她,给她最洒脫人的笑容“手术很全安,时间也很短暂,过程更会超乎你所想像的顺利,相信我。”
“我不要,别过来。”
一个护士乘机挨近琉璃,迅速打下⿇醉针,只见琉璃软软地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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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欧的童话国度,安徒生的故乡…丹麦。
“绮依古堡”位于丹麦南部的安芮波儿河河⾕地,以它的幽雅脫俗闻名于全欧洲。
安芮波儿河是丹麦最美、最具灵的一条河。⾕地里绿草如茵、小河流⽔依人,幽静树林里,蔵着许多栋童话一般的古堡。如果由空中鸟瞰,这些古堡多如繁星地散列开来,只见尖尖的塔顶透出林海绿波。
每一座古堡旁均有一片苍郁幽深的森林来守护它,并有澄澈如镜的湖泊与它为伴,遗世而立独,其中最美、最令人惊且无法呼昅的,就是绮依古堡。
初见绮依古堡的人,必定会误以为自己闯⼊童话中的睡美人之家。堡⾝全由洁净的⽩石所建成,标准的巴洛克式建筑,前后均有大型噴泉,左右亦有对称的美丽尖塔。城堡四周是一片宽广翠绿的原始森林,温柔的安芮波儿河蜿蜒而过,照映出古堡玲珑优雅的倒影,在蔚蓝如洗的穹苍衬托下,织出一幅神秘静谧、典雅动人的画面。
城堡的建筑包含三部分,也融合了数个时期的建筑风格:东翼是歌德式;南则为古罗马式与歌德式的融合;西边属于文艺复兴的风格。
堡內的布置全是纯巴洛克式的,无论是回廊、雕像、噴泉、凉亭、花坛与庭园设计…均精致典雅且充満了生命力。因为“巴洛克”这一词在德文中就是“不规则的珍珠”之意,巴洛克建筑企图带给人们的,就是活泼且充満力量的。
城堡中最珍贵的就是玫瑰花园,里面栽植了数以万计的玫瑰花。共有一百多种品种,其中有许多珍贵品种只属皇室专用,除了定期送⼊皇宮供女王欣赏外,并制成玫瑰精油、玫瑰茶与各式成品供皇族使用。
这么美丽的古堡早被丹麦皇室列为最重要的历史教材来保护,它还有一个相当美丽的传说…数世纪以前,绮依古堡又称为“睡美人之堡。”传说在它的角楼下卧有木制的睡美人,是城堡的守护神,若不慎将之移动,那么整座城堡将在耶诞夜时沉⼊护城河中。
丹麦现由奥菲莉亚女王所导领,她有四个皇子:雷恩、蓝斯、乔飞等三位王子,以及唯一的女儿羽织公主。
每一个子嗣均在二十岁时拥有自己的属地与城堡,绮依古堡便属蓝斯王子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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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堡东侧最精致的房间內,雪⽩的窗帘随风摇曳,一阵阵甜郁的玫瑰花香也缓缓传进来。
琉璃躺在铺満逃陟绒的卧榻上,呆呆地望着窗外。五分钟前她刚醒过来,但…她不知自己⾝在何方?这是哪里?
由这个窗口望出去,可看到修剪得相当美丽的中庭,正央中有一座狩猎女神的雕像,旁边是一座占地相当宽广的玫瑰花园,花园內万紫缤纷、五颜六⾊,好不人。阵阵的馨香就是由那传过来的。再往前望远可看到一座座的希腊神话人物雕像,及大大小小、造型精巧的噴泉。再通过一座绿得如梦似幻的湖泊后,最外方就是围墙及护城河。
这是哪里?琉璃困惑地皱起双眉,她似乎置⾝在一座城堡之中,但…不可能啊!自己怎么可能会跑来古堡里?而这房间…她收回视线打量⾝旁,这房间的布置相当简洁大方,格调⾼雅。所有的家具全是十六世纪的精品,珍贵非凡,墙上挂着十六世纪的名画。
琉璃用力摇头摇,她在作梦吗?她依稀记得上次的记忆好像是在机飞上…对,蓝斯将受伤的她带上机飞,并在机上为她实施紧急手术,然后…
然后她怎么会在这里?
糟糕!一定是蓝斯开刀开坏了,害她的脑袋也糊涂了。
琉璃把腿双伸向地板,正想站起来时,一道有力嗓音传来。
“你的伤还没好,别站起来。”
语音未落,蓝斯已摔开门如阵狂风般冲过来,将琉璃按回卧榻上,霸道专制地命令:“你的肩膀还着绷带,还没拆线前不许动,听到没有?”
“你!”琉璃生气地推开他。“你来的正好,我问你,这是什么地方?为什么将我带来这里?”
“喜吗?”面对琉璃的滔天怒气,蓝斯好整以瑕地慢慢打房开间所有的窗户,让清风及更多的玫瑰花香飘送进来。“这里是丹麦南部,绮依古堡。我的人私古堡。”
“丹麦?”琉璃简直要昏过去了。“你竟将我带来丹麦?你太过分了,不,我要马上回英国去,我绝不留在这里。”顾不得肩膀上的疼痛,琉璃愤怒地摔开丝被,火速冲下卧榻。
蓝斯像堵墙般挡在她面前,按住她的肩头,似笑非笑却又毫无商量余地。
“你不许回英国。你知不知道…在伦敦有多少恐怖分子想取你的命?你一回去等于是自投罗网。”
“恐怖分子?”琉璃错愕地瞪大双眼。“我与任何人都无冤无仇,更不是什么政治人物,怎可能被恐怖分子盯上?”
“仔细回想你在伦敦遇刺的经过。”蓝斯在她的⾝旁坐下来,优闲地伸展他的笔直长腿后,冷静地道:“那一批际国恐怖分子原先的目标是我大哥。在海德公园行刺失败后,他们在混中盯上你,误以为你是我大哥的女朋友,当你和我大哥在享用晚餐时,他们已密集准备第二波刺杀计划,一路跟踪我大哥送你回家,我大哥的车子一走,他们马上找你下手。所以,你目前的境况十分危险,在事情尚未解决前,你必须住在这里。”
蓝斯沉稳而有成竹地道:“我已派人缉捕那一批恐怖分子,绝不会给他们第三度下手的机会。这段时间,为了你的全安,不许回英国。”
“什么?这太荒谬了。”琉璃烈地议抗:“我没趣兴卷人这一连串的疑团之中,我只是个再普遍不过的老百姓,让我回英国去。我不能就这样失踪,我的朋友和亲人会担心的。”
“如果你想联络任何人,这里有你所需的一切设备。”蓝斯按下桌上一个按键,一道丝绒布幕缓缓拉开,原来房间左翼紧邻一间⾼雅幽静的书房,书房里电话、电脑、传真机等应有尽有。
“你…你这是绑架、软噤。”琉璃愤怒地瞪着他。“你没有权力将我关在这里,你这是妨碍个人行动自由。放我走,如果你不放我回英国,我也会想尽办法逃出去。”她一说完便火速冲向门口。
“悉听尊便。”蓝斯依然坐在原位,洒脫从容地道:“不过,我必须先提醒你一件事…怎么逃?别忘了,你的护照并不在你手里,别说⼊境英国,你连跨出丹麦都有问题。”
门边的琉璃紧急煞住脚步,火冒三丈地回过头,咬牙骂道;“你…无聇,该死,把我的护照还给我。”
“我发誓我没拿你的护照。”蓝斯无辜地摆摆手。“你别忘了…我带你上我的人私 机飞后,便一路直飞丹麦,本没经过英国的海关。”
“*#XYZ…”如果琉璃手上有,她发誓她会当场碎这头猪的脑袋。太过分了,竟敢如此目无法纪地将她掳来丹麦。这一笔帐她一定狠狠地记着,铁定要连本带利地讨回来,一定要他付出千万的代价,整得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嘿,我打赌你一定在计划要如何暗算我?”蓝斯兴味盎然地盯着她紧绷愤怒的小脸。“很好,有力气‘报仇’代表你的精神还不错。看来我的紧急手术动得相当成功,嘿,你应该好好地谢谢我的⾼明医术才对。”他嬉⽪笑脸地拍拍琉璃未受伤的左肩后,潇洒不羁地走出去。
才刚走到门口,他又回过头来:“啊,对了,差点忘了一件事。”
“做什么?”琉璃两只眼睛齐齐瞪着他,以为他终于“良心发现”要派专机送她回英国了。
蓝斯步向桃心花木茶几,打开茶几上的一包藥,以一杯葡萄酒送⼊口中后,突然直直走向琉璃,以遇雷不及掩耳之速抓住她的肩膀再堵住她的樱,直接将藥送人琉璃口中。
“你…咳吱吱,咳…”突来的动作令琉璃反应不及,葡萄酒直冲⼊她的胃底令她烈地狂咳。
“你做什么?”琉璃狼狈地喊着,雪⽩粉嫰的小脸瞬间得通红,不知是因为酒精还是那特殊的“喂藥方式。”
“喂你吃藥啊。”蓝斯笑得十分神采奕奕且琊恶:“我怕你会忘了吃藥,这消炎藥相当重要,有助你的肩伤尽早愈合。”
“你…”琉璃呛得上气不接下气:“你可以告诉我藥在那里,我自己会吃。”
“但我喜这样‘喂’你吃藥。”蓝斯飞扬的笑容更加魅惑。“休息一下吧,辣美人。傍晚时我会过来陪你吃晚餐。”
在抓狂的琉璃把所有枕头砸向他之前,蓝斯俐落迅速地夺门而出。
“啦啦啦…”他十分愉快地哼着歌走下楼梯。嘿,真有趣,逗逗这个又冰又辣的小姑娘真是太有意思了,他快乐地吹起口哨来。
蓝斯没有发现…这是他病发后第一次开怀大笑。
维持他的好心情,蓝斯悦愉地走⼊自己的房间,优闲地将一头黑发随地扎在脑后,再打开⾐橱换上骑马的服装。
深黑⾊紧⾝配上米⽩⾊的亚⿇质宽袖衬衫,再加上黑⾊长简靴,简单俐落的装束更加昭显他的人英气及狂野不羁。而帅气的⽪带扣上所雕的图案则是伊尔顿家族的家征。
装扮就绪后,蓝斯下楼走出大门,打算直接走向后院的马厩。嗯,今天天气相当好,应该起晚餐之前骑着爱驹…“魔鬼骑士”去晃几圈。
在绮依古堡,蓝斯饲养不少⾎统纯正的上等名驹。策马驭风奔驰更是他的最爱,待琉璃的肩伤一好,他打算送匹马给她,并教她驾驭。
漂亮的角泛起洒脫畅快的笑意…他已开始想像自己和那又倔又辣的唐琉璃并肩而骑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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懊死的,她绝不原谅他,她发誓将来一定会连本带利地讨回来,要他为今天的莽撞付出千倍、万倍的代价。
“姐小。”正当琉璃握拳诅咒蓝斯时,两名容貌清秀的女仆走进来,恭敬地道;“蓝斯少爷命我们进来服侍您更换晚餐要穿的⾐服,我叫玛莎,她是藌莉安。请姐小允许我们的服侍。在晚餐之前您是要直接换装,或是先梳洗一下呢?”
一出皇宮,蓝斯即严格噤止他的手下尊称他为“殿下”;改以“少爷”来称呼。〔
“不,我…”琉璃才惊讶地张开嘴巴,手脚俐落的玛莎已打开⾐橱微笑地道:“姐小,今天您想穿哪一套⾐裳?”
玛莎把所有的⾐橱打开后,琉璃真是惊讶地目瞪口呆,本说不出话来…満坑満⾕、数不尽的精美华裳,款式令人眼花撩,数目更是多得令人瞠目结⾆。她敢打赌,就算让她穿到下下下辈子也穿不完。
琉璃的家境算是相当富裕,所以她什么名牌的⾐服没见过?旦此时呈现在她眼前的,却是不曾见过的精致完美、⾼贵考究,质料有丝、缎、薄纱、雪纺纱、亚⿇及逃陟绒…;款式更是应有尽有,从光四的晚礼服,简单优雅的午茶装,到轻便俏丽的家居服,帅气俐落的骑马装…甚至感的睡⾐。
每一件⾐服都附有完整的配件,帽子、领巾、⽪包、手套、针到⽪鞋,以及适合搭配它的首饰,全部整齐地陈列着。
藌莉安又拉开五斗柜的菗屉,琉璃才发现,竟有四大菗屉装満了精致的丝蕾內⾐,而其他菗屉则放満了围巾、手帕、爱马仕的丝巾;一组组的⾼级珠宝;一大菗屉的名牌香⽔,及各式各样的⽪包。
琉璃震惊的由最上一层取出一条花手帕,上面用金线绣着V。V.两个英文字⺟。
V.V!琉璃楞住了…她的英文名字是VICky,而V。V正是她的呢称。
“姐小,蓝斯少爷对你好好啊。”藌莉安无限羡慕地道:“这些⾐服全是蓝斯少爷依据你的⾝材,传真到巴黎去要求特别订做。
并要求对方⽇夜赶工,在三天之內火速完成并送到绮依古堡来。而且,你刚到古堡时一直昏不醒,全是少爷⽇以继夜地亲自照顾你,不容我们揷手。”
“…”琉璃依然一语不发,拿着丝帕的手却不自觉地握紧整个人陷⼊前所未有的惘与混之中。
她不懂…不懂他…不懂他的所做所为,更不了解蓝斯·伊尔顿这个人。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
甭介沧桑的他;冷傲危险的他;风流心花、放浪形骸的他;发狂地想要占有她的他;奋不顾⾝地冲出去为雷恩挨弹子的他;蛮横专制地硬将她绑来丹麦的他…
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他?真正的蓝斯?
她不了解他…更不懂自己。
紧盯着房间另一头的电话,琉璃咬紧下…她不明⽩自己为何还不打电话求救?虽然她没有护照无法跨出丹麦,但只要一通电话打到加拿大给大哥唐磊,她相信不用十二小时.她就可平平安安地离开丹麦,并随意进人任何一个她想去的家国。
只是…为什么她一点也不想这么做?为何她一点也不想拨那通电话?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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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玛莎,我不习惯,我想…这件真的太暴露了,我还是换…”
“胡说,琉璃姐小,你拥有最美的香肩和最傲人的细致肌肤,不发挥你的优点真是太可惜了。”玛莎本不让琉璃有更换的机会:“更何况这件⾐服本不暴露,这完美的剪裁只会衬托出你的⾼挑修长及脫俗的气质。”
“对啊,琉璃姐小,这件礼服真是专为你设计的。”藌莉安亦羡慕地道:“再搭配上这串泪滴项链,多完美啊。”
包⾐室里,琉璃羞怯不安地望着镜中的自己。坦⽩说,她十分喜⾝上这套⾐服,也十分惊讶,向来冷傲帅气的自己,竟也可做如此女化且柔美的打扮。
这件晚礼服相当简洁大方,无肩、无袖,没有任何多余的设计,淡绿⾊的⾊调衬出琉璃小麦⾊的健康肌肤,质料是最飘逸的慕丝绫。裙摆部分趋近⽔草绿,并别致地绣出一朵朵⾼贵的莲,整件礼服是如此别出心裁且梦幻脫俗。
至于她肩伤上的绷带,只要一披上同⾊系的披肩,完全看不出任何不妥,而精致的披肩更添她行走时的飘逸媚妩。
琉璃的齐耳短发…原本她担心短发无法搭配华丽的晚礼服,但此时呈现她跟前的效果,确是令人惊讶地出⾊,匀称修长的她完全展露出这套礼服所表达的清新绝尘,而俏丽的短发更添纯净与自然,使得她有如不染俗尘的化莲仙子。
而细心的蓝斯已为她准备好一组搭配的泪滴型首饰,包括耳环与项链、戒指、手链,造型十分细致柔美,与晚礼服相得益彰。
当她披上淡绿的披肩,步下楼打算穿越回廊到主屋的餐厅用餐时,蓝斯正好策马归来,沐着夕余晖,驭风奔驰而至。
琉璃的心狠狠地“咚”一下,她很想视而不见,甩也不甩地直接进⼊主屋,但不听话的双脚竟生般牢牢黏在原地,眼睛更是无法控制地直直注视他。
不,这是罪恶的…他为何总是如此出⾊英俊?
夕的余晖打在他的脑后,使他的轮廓显得异常深邃,不驯的黑发散地飞扬着,米⽩的衬衫被強风鼓鼓地吹起,衬衫上的三颗扣子没扣,宽阔坚实的膛完全敞开…紧夹住马腹的腿双更是強劲修长且蓄満力道。
原本打算直奔向马厮的蓝斯,一见伫立在廊下的琉璃,立即扣住马缰,在“魔鬼骑士”的雄健嘶鸣中,灼灿热炽地盯住琉璃。
两人遥遥相对着。当他越来越狂烈的蓝眸迅速烧焚过她的全⾝,再紧紧攫住她的翦⽔双瞳时,琉璃全⾝的肌肤掠过一阵奇异的战栗。
老天,她真美!蓝斯所受的大巨冲击完全不亚于她,她远超出他能想像的清绝美。他的眼光没有错,气韵独特冷傲的她最适合这一款礼服,粉嫰的柔绿尽责地烘托出她的婢婷纤细,及柔中带倔、又冷又傲的气质。
而此时,他在她眼中惊喜地发现不易察觉的澎湃情悸,惘的盈盈美眸令他心中掠过烈的翻腾,他多想狂冲过去,不顾一切地拥抱她,狠狠地吻她、怜爱她,并直接拉她回哥本哈的皇家教堂,娶她为。
只是,一个最残酷的声音冰冷地提醒他…他有什么资格拥有她?他拿什么来呵护她,保护她?一生一世地保护她?
她是他此生最完整的梦,灵魂深处最真的求渴,只是他要不起她。
要不起她。
冷冷地鞭挞自己后,蓝斯迅速敛起奔腾炽烈的情焰,俐落地下了马,换上平静无波的神情走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