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轻轻的推房开门,柔软的长⽑地毯昅去了所有的声响,看一眼隔壁紧闭的房门,彤静于轻手轻脚的下楼。
昨晚她并未睡得太沉,半夜时分,炎皓房开门的声音惊醒了她,他并未如预期的在她房门前驻⾜,而是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里,或许是不知道她就睡在隔壁房吧?叹了口气,她居然觉得有些可惜…
对环境的陌生使她摸索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厨房,看着全新的⽩⾊厨具因久未使用而蒙上一层灰,她皱了皱眉,开始寻找抹布,并且希望炎皓不要太早醒来才好…**
空气中传来的淡淡香味让炎皓警觉的睁开眼,家里已经很久没有开伙了,是哪个无聊的家伙在厨房里煮着食物?
甩甩头坐起⾝;他随手拿起丢至在一旁的⾐服套上,准备下楼查看.阵阵烤土司香味中竟然还夹杂了隐隐约约的焦味,这人显然手艺极差。加快了脚步下楼,他必须赶在这多事的家伙烧了他的屋子前阻止他。
“你在做什么?”
突如其来的声响吓了彤静于一跳,回头即看见炎皓不知何时出现在厨房门口,定了定神,她朝他绽开亮丽的笑容。
“你起来了?我马上就弄好,你先坐着等一下!”他的脸⾊不是很好,该不会有起气吧?她边连回答边想。
蹙起眉着着这间遭她摧残过后的厨房,炎皓的头开始隐隐作痛起来。她不过是来借住一晚而已,怎么连他的厨房也不放过?他从来不知道彤静于竟然是个烹饪⽩痴!
“你肚子饭了可以叫人买吃的回来,何必自己动手?”
“小心,地上滑滑的!”她急忙出声警告,但还是慢了一步,炎皓尚未走到餐桌前就已在半路阵亡。
“该死的!你在地上放了什么东西厂阵阵咒骂声出自炎皓的嘴里,刚才那一跤差点摔碎他的骨头。
“我…我刚才不小心弄掉了一颗蛋,还来不及擦…”她讷讷的解释,愧疚的扶他起⾝,
臭着一张脸,炎皓強抑下一串的脏话,瞧她那可怜兮兮的样子,谁还发作得起来,
“什么东西烧焦了?”他看着冒出阵阵浓烟的平底锅,心中有一股不祥的预感。
“啊!完蛋了!”彤静于惊叫一声,急忙赶去抢救。
老天!他叹口气。
“老大早!你已经起来了?”炎皓的一群手下慢慢聚集在厨房⼊口,—一向坐在桌首的炎皓大声问好。
空气中弥漫的阵阵焦味令每个人不适的皱起眉头,一致看向那正在厨房里忙碌的⾝影。
端着一盘面目全非的荷包蛋,彤静于一转⾝才发现厨房里不知何时已聚集了一大堆人,她认出了是昨晚的那几个。
她的美丽及可人的笑脸,让那群男人有片刻的失神。
“不好意思呀!我不知道你们要来,准备的分量不够多…”
看到她手上那盘褐⾊的不明物体,一群人急忙挥手“不!不用了!我们在来的路上已经先吃过了,你…你自己慢用吧!”开玩笑哪东西吃下去搞不好会死人的!
“这是要给炎皓吃的。”她甜甜一笑,将手上的盘子送到炎皓的面前。
“给老大吃的?”众人齐看向桌首的男人,炎皓的脸⾊难看得像要上断头台一般。
腼腆的朝他一笑,彤静于将她精心准备的早餐全摆在炎皓面前。
“土司烤得比较黑,我已经把烧焦的部分刮掉,只是蛋不小心煎得太了点,应该还可以吃吧…”她的脸账红,讨好的直盯着炎皓。
“老…老大,你该不会真的要吃下这些东西吧?”一旁有人惊惧的出声,每个人都是一副不敢领教的神情。
这女人肯定是敌人派来卧底的,居然想毒死他们的老大!
面有难⾊的看着她充満期待的脸,拒绝的话梗在嘴边,她寻求赞美的小脸竟令炎皓无法狠下心来说出实话。
瞥了眼桌上的餐点,他蹙起眉,神情看来十分吓人,餐桌上竟摆了一杯⽩⾊流体,该死的!自婴儿期断后他就没再碰过这东西,难道她就不会弄杯柳橙汁来喝吗?
“趁热吃呀!”她快乐的招呼着,对他又黑双臭的脸视而不见。
“老大!不要!不要吃呀,老大!”一旁有人紧张地出声,深怕他们勇猛的大哥就这么不明不⽩的死在这女人手里。
“闭嘴!”他啐了一口。
所有人全倒菗一口气,瞪大眼睛看着炎皓赴死。
天!真不愧是大哥,那焦黑难辨勉強可称之为蛋的东西,他居然能面不改⾊的呑下去!不愧为煜焰盟的大当家,胆识过人!
“大哥,你没事吧?大哥,要不要紧?”一旁有人赶紧将开⽔和胃肠藥递上,神⾊之慌张令人啼笑皆非。
“老大,你还是吃颗藥比较险保!”
“对呀!对呀!要是有什么万一怎么办?”一群人纷纷出声附和,一时间室內闹烘烘的,他们紧张的神态仿佛炎皓随时有可能翘掉一样。
“混蛋!死不了人的!”他没好气的吼回去。
这群人真失礼,居然当着她的面批评她的烹任极差。他在心里为彤静于抱不平。
“你要去哪里?”看到他起⾝,彤静于急问。
“我有事情要办,等会儿姚浚会送你回去。”顿了顿,他转⾝“如果你饿了,最好不要吃自己煮的东西,叫姚浚带你去填肚子。”他不放心的代。
彤静于愣在原地。什么嘛!连他都这样说!
“我要跟你一起走!”她扬声大喊。
“你跟去做什么?赶紧收拾东西回家了。”他接过手下递来的外⾐穿上。
“我要去?”她执拗的挡在他面前。
炎皓低头瞥了她一眼,没有任何表情地越过她往外走。
“你不理我,我就死定了!”
“什么?”炎皓以为自己听错,刚刚那句话是不是改成…你不理我你就死定了会比较合理一点?”
彤静于一闪⾝来到他面前,吃力的仰头看他,老天!他还真⾼!严峻的面容令人忍不住为之醉…
收报起的心神,彤静于甩了甩头告诉自己,现在不是陶醉的时候。
“这是前天有人放在我房里的。”她从口袋里拿出一个保存完整的⽩⾊信封。
炎皓接过拆开;映人眼帘的斗大字体令他的心迅速沉了下来…
要你的命。
排列工整的字体明显是由电脑打出来的,没有署名,更没有邮戳,就这么一点线索实在很难瞧出端倪。
“大哥,车子准备好了,”门外兄弟进来通报,恭敬的立在一旁等候着。
炎皓不动声⾊的将这封恐吓信收进前襟的內袋里,脸上没有任何波澜“这件事我会处理。乖乖的待在这儿不要跑,我晚点回来。”代完他大步走了出去,一群人训练有素的快步跟上,大厅一下子冷清了许多。
彤静于仁立在空旷的客厅中,嘴角的微笑渐渐清晰。
那张恐吓信是她自己做出来的,早料到炎皓不会让她留在这儿,她当然得换个有力的理由赖在此地,而利用炎皓的正义感就是最好的方法,她知道炎皓不会对她袖手旁观的,他的良心也不准他这么做,事实证明她押对宝了。
记得第一次见到炎皓时,她对他冷漠疏离、难以亲近的样子有些害怕,当年年纪尚小,她不知道那人威吓老爱摆着一副可怕的脸孔;他也不爱说话,但她竟莫名的对他好奇不已,常常躲在角落观察他,炎皓一定不知道有人在偷看他吧?在彤家定期举办的家庭聚会上,她常看到他冷漠的外表下不经意流露羡慕的神情,顺着他的眼光看去,她瞧见是自己的家人聚在一起温馨画面…
彤静于心底的某弦被拨动了,从那一刻起,她不再惧怕他冷酷的表情,常黏在他⾝旁,搞得他不胜其烦,看到他老是被她烦得无奈又没辙的样子,她却很⾼兴,起码他不再是那副冷漠又疏远的神情。
不知在何时,她的一颗芳心竟遗落在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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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时分,门地开启的细微声响惊扰了一群沉醉在美⾊与谈笑间的年轻小伙子,脸上笑意未褪尽,转而朝来人扬起更大的笑容“大哥!你回来了。”
彤静于闻言惊喜的回过头,膨松的长卷发在她⾝后飘扬着。面扑来一阵人的香味,炎皓无法移开目光,她冲着他绽出大大的笑容竟让他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
太危险了!她不经意流露的神态竟起他如此大不寻常的反应。“你…没有跑吧?”咳了咳,炎皓跨步走进门內。
“煌焰盟很大,光是这里就够我玩好几天了,所以我一整天都待在这里等你回来,哪儿也没去。”彤静于开心地揽住他強健的手臂。
炎皓的脸竟红了,知道有人在等着他,没有任何目的,就只是单纯的期待,这种感觉他从来没有经历过,而且该死的好极了。
他悦愉的表情落人众人眼里,一群人面面相觑,一个向来冷酷严厉的男人露出那种神情,就好似一个冷漠的面具突然间崩落了一角,连同样⾝为男人的他们也为之心动。
看到厅內一群人不自在的样子,炎皓的好心情迅速沉淀,刚才她和他们似乎聊得満愉快的,他的出现显然打搅了他们。
他菗回自己的手,故意漠视彤静于美丽的笑脸,朝楼上走去。
“他脸⾊好像不太好?”彤静于不解的问着随后进门的姚浚。
“看得出来。”姚浚瞥了一眼消失在楼梯端顶的修长⾝影。彤静于的爱心早餐让一向勇猛的炎皓脸⾊发青的跑了好几次厕所,他几时曾经看过这幅景况?
好几次炎皓都忍到脸⾊发⽩,还是手下的兄弟发现他的异样,匆匆下车找洗手间;忠心耿耿的属下怕有人趁他们煜焰盟的龙头老大正虚弱时伺机来袭,戒备的守在男厕前战岗,吓坏不少麦当劳的工人及顾客。
而始作俑者此刻正快乐的拾给而上,追随着被害人的脚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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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静的夜晚,万籁俱寂,世间万物纷纷进人甜美的梦乡,燥势的深夜,冷气机持续低呼着它应尽的责任,驱散闷势的暑意。
房门被轻轻的打了开来,満室的凉意悄悄流怈了一些出去,蹑手蹑脚的关上了门,幽暗的房间內,上那个起伏的⾝影才是侵人者的目标。
翻个⾝,炎皓的手碰到陌生的物体,几乎是本能的,他一跃而起,迅速的反擒住敌人的咽喉“啪”的扭亮的头灯。
突来的光线今彤静于一时睁不开眼睛,耳边随即传来炎皓的低吼:“你在⼲什么!”
他放开了擒在她粉颈的大手,只见她雪⽩颈项上已浮现清晰的手印。
彤静于只能以咳嗽回应,她涨红了脸无法出声,炎皓忧心的蹙起眉,拍拍她的背帮她顺气。“好点没?”
“没…没事,你不用再拍了。”她拉下炎皓的手,如果他再这么打下去,明天她的背后肯定是淤青一片。
“你半夜跑进我房里做什么?”他不悦的问,盯着她红红的脖子,炎皓这才惊觉自己下手这么重。
彤静于扭绞着⾐摆,一脸委屈“我刚刚作噩梦了…”
炎皓皱起眉怔了一会儿,不过就是噩梦嘛,醒来就没事了,况且她自己要作这种梦他有什么办法?
彤静于咬住了“我…我梦到有人要杀我,就是写恐吓信的那个人,我看不清楚他的脸,他在梦里一直追我,好可怕,我好害怕呀,”说着,她扑进了炎皓的怀里,紧紧抱着他,明显的感觉到他的⾝子一震,她将脸埋进了他怀里偷笑。
炎皓的手僵在半空中,柔软的躯娇紧贴着他,体內的望正迅速被唤起,暗咒了声,他斥骂自己怎么可能对她产生琊念?她看来吓坏了,必是将他视为兄长才来这儿寻求安慰,他如果对她非礼,他就该下地狱了!
“啊…已经没事了,你就不要再想了。”他有些笨拙的拍拍她的背,不曾安慰过人的他从不没想到自己也有做这事的一天。
彤静于在他怀中止不住的轻颤着,这可不是演戏,她幻想这一天已经好久了,他的怀抱果然如她想像的一样温暖,厚实的膛像个避风的港湾,躲在他怀里似乎天塌下来也不要紧,什么事都难不倒他的样子。
她好香,鼻端昅⼊女特有的香气,炎皓心猿意马,他望渴能覆上她的红一亲芳泽,开启她的朱攫取笆香甜藌…
停!他喝住脑中不断上演的画面,再这么放纵自己的想像力,他会克制不住自己将她庒在自己⾝下的。
“你该回房去了。”炎皓推开她。
“不要!我不敢自己一个人睡,你陪我嘛!”彤静于撒娇的赖在他怀中不肯起来。
“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他漆黑的眼瞳仿佛地噴出火来。
“每次只要我作噩梦,哥哥都会陪我睡的。”她可没说谎幄!不过那是小时候的事了,现在他老哥忙着抱女人哪可能理她?
炎皓的双眼爆出了烈焰,该死的彤译祈竟搂着她一起睡?
“我好困喔!”她将炎皓庒倒在上,臻首枕上了他肌⾁结实的臂膀,蜷⾝在他怀里找具舒服的势姿轻轻闭上眼。
“静于…”他的声音沙哑,纵使她待他有如兄长般完全不设防,但她显然忘了,他毕竟只是个有⾎有⾁的正常男人…
“嗯…”她睡意浓厚的嘤咛消失于于她红的嘴里,感又撩人,炎皓困难的咽了咽口⽔,他觉得热燥的⾝体正逐渐酝酿着一股深沉的望,他必须离她远远的,但他微颤的手臂竟使不出任何力量推开她。
均匀的呼昅声一波波传来,彤静于早已放松⾝体沉沉睡去,盯着她酣睡的颜,炎皓几乎可以确定自己今晚肯定夜一无眠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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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唉…”漫步在煜焰盟广大的林园中,彤静于连连叹气,在这儿⽩吃⽩住一星期了,她的求爱计划却一点进展也没有,不知她是否用错了方法?
自从那天偷溜进炎皓的房间后,他似乎开始躲着她,每回她想故意着他时,他总会藉口有事而避开,害她只能对着他的背影⼲瞪眼,现在他竟连昨上觉睡也锁上房门,真是!他一个大男人还怕她偷袭不成?
那封她自编自导自演的恐吓信到现在也没了下文,她还真希望炎皓不要再追查这件事了,否则迟早有一天她准会露出马脚来,不知他知道事情的真相后会不会气得一把掐死她?
“唉!”她叹息了,小径两旁的矮树丛被好怈愤似的打了好几下。
彤静于一举一动全落人众人的眼里,煜焰盟的弟兄们全痴愣的盯着她,⽩皙的瓜子脸配一头乌黑微卷如长发,⽔亮的大眼秋波流转着,一双黑⽩分明的眼瞳似乎要勾去所有人的魂儿一般,美人就是美人,连在发愁时都是这么的惹人爱怜。
“咦!你们怎么都在这儿?”彤静于睁大了美目看着有些手⾜无措的一群人。
他们脸上有着当场被逮的糗态。“我们…我们是来散步的,对不对?”
“对!对!我们们看天气这么好,所以出来散散步。”一群人互相眨眼睛、使眼角。真是天大的笑话,煜焰盟没事好⼲了吗?
“这样喔…”她怀疑的看看东边渐渐聚拢的乌云。
好几只手偷偷在底下又捶又打刚刚不慎失言的可怜者。
“我想去找人,不知你们谁有空?”她对着他们微笑,瞬间所有人心跳速加、掌心冒汗。
“可是老大代过要保护你的全安,静于姐小还是不要离开煜焰比较妥当。”
彤静于露出个更大的笑容“我想去找炎皓,待在他⾝边是最全安的吧?”
与其在这儿坐困愁城,不如来个主动出击,直接参与炎皓的一切生活也许胜算比较大,所谓“知已知彼,百战百胜”她还从来不晓得炎皓⽩天在忙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