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小妹妹，你快回去吧。乔先生很忙，他不可能见你的啦！”
方珍不客气地对眼前这个⾝著⽩⾊Polo短衫、蓝⾊牛仔
、⾜蹬著一双布鞋，随意打扮的小女孩，直接拒绝她的请求。
开玩笑，她做柜抬服务的位子这么久，早看多了这些急
攀附权贵的有心女人。不过以往总是些千金娇女或是打扮⼊时的女強人，再不然也会是某知名女星来打探乔先生。哪有像今⽇来的“小妹妹”唉…没想到现在的小女生眼光这么⾼。
⻩小芸咬牙忍受著柜台姐小轻蔑的打量眼光。她能接受自己都二十岁了，还被人看成十五、六岁小妹妹的情况，反正她这号称一五五的⾝⾼本来就没多少说服力。
不过，她不能忍受的是连续两次都被人当成有心攀贵的花痴女，连帮她通报的手续都免了，就直接被打回包票。
⻩小芸深昅口气，左手中的纸条被她捏得紧皱，清丽的脸上已是快掩不去的忿怒。她咬牙试著用理
的语气再次开口。
“姐小，你就先帮我通报一声，见不见我，乔先生自会有定夺的吧？”
“哎哟，就跟你说你没事先预约，乔先生是不会见你的嘛！随便谁来就通报，那乔先生不疯了才怪。”方玲仍不改固执，轻松的就想打发她。
⻩小芸左眉一挑，气愤填膺。真是受够了！她本可以掉头就走，省得受人冤气。可，她不想当个欠钱不还的骗子，老让自己心里有块疙瘩。怕哪一天在报纸分类广告的寻人启示中，被人登报讨债。
那天一考完试，回到宿舍就被老妈通缉回台中，第二天只得在赶火车前先绕到这，想将钱还给乔冥正就走人的。哪知道，她竟被人当成倒追一族的打发掉。没办法，她只得先赶车回家，下次再来还钱。
后来，她接到转学考录取通知，兴冲冲回台北办转学，又绕过来想还钱时，又被这柜柏姐小打发掉。
气死人了！不知道乔冥正那男人的牙齿编号了没？他最好祈祷他有，否则等她见到他，她肯定把他的牙齿打的找不到！
⻩小芸心中气翻了天，可脸上的表情却不怒反笑，瞄了眼柜抬接待
前的名牌，故作天真的模样懒懒地笑问：“方玲姐小，请问贵行银的意见问卷放在哪里？”
近年来，由于信用卡市场抢攻，各行银尤其以民营行银为最，曾打出服务优良来取得客源。所以她肯定这姐小嚣张的嘴脸挂不久了。
果然那接待姐小一听自己的名字被报出，马上吓⽩了脸，傲慢之气也削弱了不少，警戒的道：“呃…你有什么事想建议的吗？”
“没什么呀！只是哦…咳！”⻩小芸圆亮的眼转呀转的就是不看她，两手环，吊人胃口的淡淡说道：“我那弱小的自尊受到一点点的打击，想跟贵行的主管聊聊而已嘛！没啥大事啦，别那么紧张，我看那乔冥正也不会有什么举动啦！哦…”“哈哈哈…姐小，呃，有话好说嘛！有什么我可以为您服务的，我一定会做好的。”
方玲感到背脊一凉，听这小女孩竟敢直呼乔总的名讳，又瞄到她手中那“不小心”摊开的字条內容，才知自己可能惹到不能惹的人了。
玩完了。她可不能丢了饭碗呀！不然她下个月的信用卡帐单就要开天窗了。
“喔…这样呀！”⻩小芸自知效果达到了。她决定自己通报，瞄了眼方玲桌上的电话，语气甜甜地笑道：“不然我也不⿇烦你了。这电话可以借打一下吗？”
“呵呵呵，当、当然可以，请用。”她还恭敬的将话筒递给她。
⻩小芸笑得清甜，道了声谢谢，接过话筒，快速播下一串号码。才响了两声，电话就被接起。透过话筒，传来一声沉稳的男嗓音。
“喂，乔冥正。”
“喂，乔冥正，你办公室到底在第几楼？⾼到让人上不去呀！告诉你哦！我＊粉＊不慡哦！不过是要还你一千元，这么难呀！”
就在⻩小芸突然变脸，对著话筒大吼时，柜台接待方玲真是被吓大了眼。
⻩小芸懒得去看方玲那笨脸，一手叉
，口气很冲的对话筒发怈。她不在乎，也没想过自己这举动有多失礼。她只知道她已经气得想揍人了。
一骂完，她等著乔冥正的反应，没想到，话筒那端一阵静默后，就传来一串低低的轻笑声，丢了句“你现在在哪？”
⻩小芸听他那不动气反而温和的口气，一下子也火不起来了。翻翻⽩眼，噴了一口气吹得她浏海飞舞，才没好气的回答。
“在五楼的大厅啦！”
这楝二十层的先进大楼，一至四楼是乔氏行银 理办各类业务及放款部，五楼以上便是乔氏企业在湾台的总部。
“你等我一下。”乔冥正丢下这句话便挂断通话。
⻩小芸呼了一声气才回头将话筒挂回。见那原本盛气凌人的接待姐小这时像见到鬼般的吓傻样，她无心结的笑了笑。两人便陷⼊尴尬的沉默中。
“当！”
电梯门一开，就见一⾝笔
西装的乔冥正出现在人来人往的大厅。
他带著探不清心绪的微笑朝⻩小芸走来。
⻩小芸随著他愈来愈接近的脚步，头也跟著愈来愈⾼仰。等乔冥正站立在她眼前时，她觉得自己的脖子快要断了。
乔冥正俯垂著视线，盯著⻩小芸那仰起的讶然俏脸，笑意直达双眼。他不否认自己此刻的心情，是不受控制的喜悦飞扬。
“你是不是喝克宁长大的啊？”
⻩小芸突然蹦出这么一句话，让乔冥正摸不著头绪的傻愣了一下。
“呃？”
“长得跟大树一样啊！”⻩小芸双手一划，夸张的強调“大”字。
乔冥正这才明⽩她是在模仿一家
粉广告的说词，豁然了解地低笑着，有些拿她没辄地摇头摇。
唉…能搞的他呆头呆脑的，大概也只有她这小东西有这能耐了。
⻩小芸也不太想搭理他那呆头呆脑的反应，右手穿过背包带，将背包甩到左前，正想拿钱还他了事就走人。
谁知乔冥正大手一庒，阻止了她的动作，就在她张口议抗前，乔冥正偏过头，对早已呆傻在旁的柜台接待员丢了句话。
“以后⻩姐小来访，不需通报，请她直接上楼。”
话语甫落，他也不松手，牵著⻩小芸就往电梯走。
“是…是的。”
瘪抬接待方玲早在乔冥正出现在大厅时就已吓傻了。
接待过如此多的贵宾，何时见过乔氏的龙首亲自下来
接？而且竟还任那女孩如此无礼。
她的视线一直随著乔冥正他们的背影移动，就见那小女孩似乎是想到什么大事般，突然跳起来拍打了下乔冥正的手臂，忿忿大吼著。
“你是什么大人物呀！这么难见一面！我真是够了！”
向来⾼⾼在上的乔冥正对她的指控不但不生气，竟还佯装受到惊吓而委屈的笑道：“你还真凶耶！”
“哼哼！对啦，对啦！我凶起来比一只猫还凶！”
乔冥正朗声大笑的将一脸怒容的⻩小芸拉进电梯內。
接待姐小方玲这回真的该盘算要上网求职了。
天啊！她是不是真的惹到不该惹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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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芸觉得自己似乎来到了一个很不得了的地方。
原本在电梯內一直叨叨念念的⻩小芸，在电梯门打开的那一刹那，被眼前的景象惊愕的止住了嘴。
就是因为太惊讶了，才会在乔冥正牵著她的手时没大喊“非礼”乖乖的让乔冥正牵著手。
⻩小芸一直以为在行银做事的人都是一副坐著数钱，喝茶看报的“公务”嘴脸。没想到，她看到的却不是如此，反而是见到每个工作人员战战兢兢的呈现办事效率，电话响不停，传来的有英文、⽇文、国语、闽南话还有广东话。
这副阵仗很像她大一在报社打工时，报纸截稿的情况。
⻩小芸很担心乔冥正这样随便带她上来，会不会被老板骂，她拉拉乔冥正的⾐袖。
乔冥正感觉到⻩小芸的拉扯，偏头挑眉看着她。
就见⻩小芸下意识的靠近他⾝侧，大大的图眼瞄来转去的，有些贼兮兮的小声道：“喂，我这样随便上来，不会打搅你办公吗？”
乔冥正听闻，平⽇惯常淡漠的笑容真诚的笑了开来。
“不会。”
靶受到四周传来诧异的眼光，他简洁地丢出两个字后又拉著她朝办公室走。
虽然是短短三十秒的路程，但⻩小芸总觉得有什么不对劲的目光朝她
来，就在她瞥见乔冥正带著她往那挂著大大“副总裁室”的柚木门走去时，她真的吓住了。
不会吧！这家伙自大也合该有个限度，怎么会想带著她直闯“副总裁室”！
⻩小芸瞥见左前方有一个办公桌没人坐，她以为那才是乔冥正的办公位子，顾不得自己的体型比他娇小许多，便使出蛮力，想拉他回座位去。
乔冥正讶异的感到她的拉扯，不懂她又在发什规，皱眉一使力就轻松拉她朝原来目标走。
“喂，别做傻事呀！”⻩小芸这下真的急了，鼓著脸又想拉他朝那空位走，哪知
本是螳臂挡车，没啥作用。
就在他们接近“副总裁室”前，一名⾐著素雅，发梳成髻的女士挡在门前。
“看，被挡下来了吧！哎哟！”⻩小芸本没料到他会停下脚步，害她煞车不及的撞上他的肩臂。
乔冥正皱眉不解的瞪著
著鼻子的⻩小芸，他从方才就发现这丫头有走路不专心的⽑病。
乔冥正有些没辄的回过头，对也是一脸讶然盯著小芸的秘书下达指令。
“陈秘书，正光的企划就照我刚才说的去做。还有刚才的会议纪录你整理一下，我马上要看。”
陈宝珠虽然对这清甜的小女孩有浓烈的好奇，但在乔冥正叫她之时，专业素养马上回来，必恭必敬的领命，还伸手替乔冥正推开门。
“是的，我马上处理。”
乔冥正点头步⼊办公室。⻩小芸在进去前，傻傻的对陈宝珠笑了两声，对她点点头，只差没伸手朝她比抬手礼。
唉…真的是认真的女人最美了。
她从小就对像陈宝珠这样专业的秘书有著莫名的崇拜与好感。
乔冥正认命的轻喟口气，将⻩小芸拉进办公室內。
他真的是搞不懂这丫头的思维是如何运作的。看他的秘书的表情就知道她被⻩小芸吓到了。
呵…真是与众不同的小丫头。
乔冥正没多做指示，迳自朝办公桌走去。
⻩小芸打量起这采光通明的办公室，大片的落地窗将窗外的景致揽为办公室的背景，简单、俐落、有效率的气息感受，也意谓著权势与地位。
⻩小芸走上前，双手环，靠在乔冥正的左侧桌旁，左脚斜搭在右脚踝上，撇撇嘴，斜眼道：“原来你真的是副总裁啊！难怪那么嚣张、耍大牌！”
敝来怪去，她还是介意连续两次来找他都被当在大厅的事。
女生就是女生。
乔冥正淡淡笑着，想转移她的怒气，便开口问道：“放榜了吗？”
在接到她电话的那一刻，他才发觉这三十四天来他是想她的。
为何会将思绪锁在这么一个小女孩⾝上？他没多细想其中的关键，只道是，她是个令人愉快的小东西。
⻩小芸一听他的问话，忿忿不平的小脸突然一亮，手放了下来，人也跟著站直，眼睛晶晶亮亮的奋兴嚷著：“放了、放了。你好神哦！全给你猜中考题了唷！我语言学考了六十五分耶！”
乔冥正感染到她的喜悦，将背贴上椅背，挑挑眉颇有微词的笑道：“全猜中了，才只考六十五分？”
⻩小芸啧了一声，偏偏头责怪的说道：“啧…做人要知⾜！我只不过花二十分钟死背，能考六十五分很猛了耶！”
乔冥正被她的言词逗得轻笑出声，虽然肯定她考上了，但仍开口问道：“那么，是考上了？”
⻩小芸脸往后仰了一下，一副很了不得的道：“开玩笑！早跟你说我很有考运的吗！当然是上榜了呀！本姑娘九月就正式成为A大英文糸三年级的生学！”
“真是恭禧了！”
“哎哟！谢谢啦，谢谢啦！”这回她反而不好意思了，伸手打了下他的手臂，露出小女人的娇羞嘻嘻笑着。
乔冥正英的脸庞泛著笑意，他觉得自己可以这么盯著她一辈子也不厌倦。
一辈子？老天，他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小芸突然叫了一声，打断了他脫轨的思绪。
“啊！对了！差点忘了！”
就见她将背包甩到⾝前，将咖啡⾊的⽪夹拿出来，从里头菗出一千元递到他眼前。
乔冥正盯了那一千元一眼，抬头对上她的眼，不打算伸手拿回，笑言：“当初给你时，我就没打算要回来的。”
⻩小芸听了，误以为他在责怪她拖了这么久才想到还钱，而将她想成女骗子，皱著小鼻子，悻悻地瞪眼，将钞票硬塞⼊他掌心，义正严词道：“我可不是故意要拖到现在才来还的！其实第二天一早我就来过了，没想到你乔先生这么难见上一面，我又必需赶火车回台中，才会拖到今天的。”
乔冥正真的很想翻⽩眼，他语气平缓笑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你想到哪里去了！”
他瞅著她，以自己都不自觉的宠溺口吻道：“我不是有给你电话？柜台姐小只是在尽自己的职责，我又没告知她你要来，所以才会有误会的。可是，你可以打电话给我啊！”“哎哟！我知道嘛！所以我也没真的很怪她啦！我也知道可以打电话呀。可是，喂，先生，你给我的电话有三、四个耶！我哪知道什么时候要打哪一组号码？再说，打大哥大多贵呀！我的电话通常是只接不打的啦！”
“只接不打？”那装电话⼲嘛！
“哎哟！这你就不懂了，时机歹歹，俭约致富，了了吧！”
乔冥正低低轻笑，摇著头，好像拿她没办法的纵容样。
⻩小芸觉得听见他那慵慵懒懒的笑声，感觉好…好幸福喔！
心口有些怦怦怦的
跳。想庒下来，可又止不住。
⻩小芸自己也觉得有些怪异。她虽然很容易与人
朋友，不过也从来不曾遇见如乔冥正这般，才第一眼就如此毫无芥蒂、毫无保留的将自己的本呈现出来。
痹乖隆地咚！碰上乔冥正好像什么事都不正常了。
她意识到有危险，但是什么样的危险，她不懂。只知道，心中有股冲动…想逃。
“好了，不打搅你了。钱也还了，咱们今后就各走各的路。我还得去找宿舍呢！”说著，她拱起手，学著武侠剧里的英雄好汉那般，正气道：“嗯，保重了！”
乔冥正快她一步的站起⾝，抓住她的手，阻止她的离去。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他不喜
她的那句“各走各的路”好像从今以后毫无瓜葛，也毫不在乎的说法。
他正想开口说些什么时，门上的轻敲声打断了他出口的话。他蹙眉，威严应了声：“进来。”
他紧握著她的手的样子，就好像怕她逃走似的。
陈宝珠一进门就感受到室內怪异的气氛，不过她是名称职的专业秘书，不多言，上前恭敬道：“乔先生，这些是下午的会议纪录和您待的企划书，请您过目一下。”
乔冥正皱著眉，接过那一叠资料，很气恼自己现在的境况。
⻩小芸趁机菗回手，摆摆手，又想溜了。
“哈哈哈…你们忙，我先走了。”
话虽是说给乔冥正听，不过那稚气的笑容却是对著一头雾⽔的陈宝珠灿亮的展现。
她似乎很“崇拜”她！
陈宝珠诧异的笑看着这可爱的小女生。她与以往在乔冥正⾝边的女人截然不同，那些女人对她可是厌恶到了极点，可这女孩却对她“崇拜”！
真是讨人喜的孩子！
难怪，她会是位“特例”！
“等一下。”乔冥正突然伸手拉住走的⻩小芸的后⾐领，不知从哪变出来一堆文件堆在她手上，莫名甚妙问了句：“会不会Fax？”
⻩小芸睁大那圆圆的双眼盯著那一叠文件，傻傻地点头回答“会呀！”
“乖，帮我将这些文件传过去。上头都有标明电话及公司名称。”他以一种
哄小孩的语气说著，手指了指传真机的方向，说罢便轻推她走向传真机。
⻩小芸一眉拱的⾼⾼的，一眉蹙了起来，皱著鼻子回头想议抗，结果本没人理她。
“乔先生，那…”
乔冥正”个眼神示意陈宝珠别说出口，陈宝珠明了的莞尔一笑，乔冥正心思被识破，有些尴尬的轻咳一声，以公式化的口吻谈起公事，陈宝珠也正⾊回到秘书本职，两人专注的讨论起公事。
⻩小芸一边帮忙将文件分类，依指示传真出去，一边又崇拜的看着专心于公事的两人。
哇…真是气质⾼雅又有能力的秘书。
⻩小芸一边传真文件，一边小小声模仿起陈宝珠的一举一动，自得其乐在自己的天地中。
这一幕全落⼊乔冥正的眼中。？
她被利用了！
⻩小芸一手抱著腹，一手拿著她刚打好的文件，站立在偌大的办公室中，悻悻然的瞪著仍埋首在公文中的乔冥正。
就在稍早乔冥正左一句“会不会这个？”右一句“会不会那个？”的要求下，她就一这么傻傻地当了他一下午的小妹。
⻩小芸瞥了眼乔冥正⾝后的那片窗外，早已是星闪月朦的暗夜了。
这下可好了，她下午的计画全泡汤了。
原先她想还了乔冥正钱，就要去A大附近找房子，顺便找找打工的机会。
她现在位于淡⽔T大旁的房子离A大太远了。而且她下半年并没续约，再者那房东黑心的专门赚生学钱，眼看租约就要到期了，她再不快些找到房子，她就要去睡台北车站了。
⻩小芸叹了口气，往前走两步“啪”一声将手中的文件准确的丢在乔冥正正在处理的公文上。
乔冥正不悦于工作被打断，抬头一望，心里直喊糟了！
小⺟狮生气了！
乔冥正食指与中指仍夹著笔杆，⾝体微微后仰，有些无赖的咧嘴一笑。
⻩小芸小脸仍绷得紧紧的，语气忿忿不平。
“最后一件，我不做了！”
乔冥正仍是那抹无赖的笑。
“丫头，想不想打工？”
“哼！还说咧！我本来下午就打算去找工作和房子的。都是你！”
“呵。那别找了，我给你工作。明天是周休，下星期一开始上班，薪⽔从今天算。早上九点到下午五点，开学后，你可以提早四点半走。月薪二万五。工作內容大致上就像今天的一样。如何？”
就一个工读生的薪⽔，他开出来的条件好的有些不实真。她是很心动，再说这里离A大不远，很能配合她读夜校的时间。
不过，人心难测，她怎么知道他是不是别有企图！
⻩小芸清楚的将想法表现在脸上。
乔冥正笑叹口气，不打算对此多加发表，进一步哄地道：“你工作职权由陈秘书去分配。你今天也看到陈秘书要负责多少事了，我请你来就是要帮陈姐小分担一些事的。”
他这藉口烂透了，如果被陈秘书知道，陈秘书肯定气得引咎辞职。因为⾝为秘书长的她下头还有六、七名专业秘书。他这番话不啻是责怪她无法胜任职权。
不过，虽然不清楚原因，但⻩小芸这丫头似乎对陈秘书崇拜不已。拿她当理由不失是个好因。
⻩小芸脑中转来转去，公司五点就下班了，陈秘书却一直配合乔冥正的工作进度一直待到六点多，还是乔冥正提醒她下班去接在安亲班的孩子，她才离开的。
一个下午，事实上她不只见识到一位专业秘书的工作庒力，更见识到乔冥正在工作上的不凡之处。
凡是能在组织中位居顶峰之人，必有其不凡之处。
乔冥正年纪轻轻就能坐上行银副总裁之位，绝非只靠⽗亲提携。
“丫头，你以为我几岁了？”
瞧见乔冥正眉头一皱，笑意浓浓的问她，⻩小芸这才惊觉自己将心中所想的给说出了口。
⻩小芸歪著头打量了一下，脫口道：“能坐这职位的人，没五十也有四十了。你肯定是保养有素，才看起来像三十出头。”
乔冥正转动⽪椅，背贴着椅背，伸手用手中的笔杆轻敲她的额头，有些啼笑皆非的笑骂道：“什么看起来！我本来就只有三十一岁。”
⻩小芸摆摆手，笑得有点狡猾。
“哎哟！对我这刚満二十岁的小女生而言，你够老的啦！”
“是吗？”
乔冥正挑眉若有所思的回问。不知为何，他就是很介意她对他年龄上的看法。
⻩小芸不解他的心思百转，挥挥手，嘴翘得半天⾼，再次重申。
“好了啦！我说真的，我今天不做了。”
乔冥正有些短暂的思绪落差，但很快又回过神，带笑的眼直瞅著她道：“那下星期一呢？你答应来上班了吗？”
“当然。不然陈姐小多可怜。”她说得一脸正气凛然的样子。心中却很⾼兴以后有“正大光明”的理由可以天天接近陈秘书。
乔冥正泛著笑意的眸中有著老谋深算的精光。
他将⻩小芸丢在他方才处理公文上的文件收好，瞄了眼公文便在上头写下指示，签了名，将其收好。
他站起⾝，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外套，对上一脸不明所以的⻩小芸，笑言：“今天就做到这。走吧，你帮了我一下午，我合该请你吃顿饭，补偿一下。”
⻩小芸本能想拒绝，但仔细一想，便仰起小脸，一脸理所当然的神气。
“哼，本来就该吃你一顿的。这样才符合公平易法啊！再者，向来只有我A人家的，哪有我被A的道理。”
“是是是，你说的都是。”
乔冥正哈哈大笑，穿好外套，一手提起⻩小芸⽩⾊的布织背包，协助她背好包包，这才提起自己的公事包，锁好门，关了灯。然后拉起她的手朝他办公室內的专属电梯走人，按下停车场的楼层。
走路时，牵著她的手，好像成了一种习惯。
到停车场的路上，⻩小芸叨叨絮絮的，随便一句话都能引得乔冥正懒懒轻笑。
他笑，她也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