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死去活来（二）
“使不得！”空中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一头雷雕盘旋着向崖下冲去，一团黑乎乎的东西从上面跳了下来。
‘轰！’
就在菲尔娜落水的一刹那，一道手臂般耝细的金⾊闪电劈在她落水的地方。
“扑通！”
从雕背上跳下来的黑影也没入水中。
“咳…”一个矮小的人影托着菲尔娜从水下浮上来，光秃秃的脑袋下面，是一张皱褶密布的老脸，一双缝
眼闭合之间闪出丝丝精光，背后赫然是一个滑光的⻳壳。
这是一名模特族的老者，⾝上是一件破旧的祭祀袍，湿淋淋地裹在⾝上，刚才那道闪电明显是让他吃了点儿亏，从浮上水面一直到岸边，都不停地咳嗽。
“该死的，大晴天怎么打起闪电来了？”老祭祀把菲尔娜放在岸边，抹了把胡子上的水渍，奇怪地看着天空，又看了看⾝前的菲尔娜。
“咦？”老祭祀一下子愣住了——菲尔娜的⾝上不停地散发出绿⾊的光芒，准确地说是翠绿⾊和墨绿⾊相间的光芒。
“竟然是一个同时觉醒了两种异能的绿族福克斯！”老祭祀一脸的难以置信，他将手放在菲尔娜的额头上，一片柔和的白光没入菲尔娜的前额。
“呵呵，天生的灵魂歌者，没想到啊，竟然让我在垂暮之年遇见一个灵魂歌者！”老祭祀奋兴的简直要手舞足蹈了。
*天生灵魂歌者从生下来就拥有充沛的歌力，有自行开发战歌的能力和权力。
“老模特，百年难遇的灵魂歌者就在眼前，你还不赶快收她为徒等什么？”
隆隆的如同滚雷一般的声音从天上传来，站在一旁的雷雕发出不安的鸣叫，老祭祀抬头向天上望去，一个黑点远远地飞来，速度极快，话音刚落，黑点已经飞到上空，变成一个庞大的⾝影。
巨龙，这是一条⾝长近百米的五阶冰霜巨龙，冰蓝⾊的鳞甲在曰光下闪闪发光，大巨的龙睛露出不耐烦的神⾊。
“尼古拉斯，你最好下来说话，我老人家的脖子受不了这个势姿！”面对陆大上的顶级实力派生物，老祭祀丝毫不以为意，他抬头看了一眼，又低下头观察菲尔娜的情况。
“哼！”尼古拉斯倒不生气，只是从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双翅收剑，变成一名白袍中年男子。
“我倒是想收她为徒，可是她的种族异能刚刚觉醒，还要睡一会儿才能醒来。而我远行在即，恐怕没时间教她。”老祭祀显得有些烦恼。
“刚萨，我看你是老糊涂了，”尼古拉斯难得有机会揶揄老祭祀一回：“你们比蒙祭祀的启蒙战歌虽然一生只能使用一次，好像你直到现在也没机会用吧？”
“…”被称为刚萨的老祭祀无语了，他还真的没想起来，比蒙祭祀的启蒙战歌确实只能使用一次，祭祀可以通过这首战歌把一些比较繁复的知识传授给自己的生学。
“不知道她愿不愿意。”刚萨还是有些迟疑。
“哼！这丫头是一个绿族福克斯，如果没有特殊的际遇，但凭她的种族异能就可能沦为贵族们的物玩，有什么不愿意的！”尼古拉斯倒是一针见血。
比蒙是所有兽人的统称，虽然不像人类和精灵那样使用魔法，却拥有能够使用战歌的比蒙祭祀，而大多数种族都有自己的种族异能，只不过并不是每个人的种族异能都能够觉醒，那是需要机遇的。
红族福克斯的种族异能是热炽光环，银族福克斯的种族异能是冰霜铠甲，只有绿族福克斯的种族异能有些尴尬——绿族福克斯的种族异能分别是生命之光和山林呓语。
生命之光是一种治疗魔法，它的神奇之处在于能够运用自然之力对受伤的生命体进行治疗，比教廷的治疗术和僧侣的‘生命祈祷’更为神奇；山林呓语则是一种与大自然生活的物种进行沟通的种族异能，除了号称自然之子的德鲁依，觉醒‘山林呓语’异能的绿族福克斯是唯一能与大自然沟通的智慧生命。当然，如果‘山林呓语’的效用仅止于此，那也不过是一个斥候的作用罢了，最让人眼热的是绿族福克斯能够通过这个异能与野兽乃到魔兽沟通，是最优秀的驯兽师。
因为比蒙种族异能的觉醒有诸多条件的限制，而这两项种族异能都是极为令人窥觑的，偶尔有觉醒的绿族福克斯出现，都被那些贵族強行签订了奴仆契约，成为他们的专用奴隶，男性福克斯的命运还好，那些女性福克斯根本就成为他们的物玩。
尼古拉斯的建议倒不失为一个好主意，在比蒙帝国中，祭祀的地位如同人类家国中魔法师的存在一样，即使是最低级的风语祭祀也不是普通贵族可以得罪的。在比蒙帝国曾经有一句古语——只要有祭祀庇护比蒙，帝国将永远屹立不倒，信仰战神坎帕斯的比蒙祭祀是比蒙帝国的精神支柱。
“那…好吧！”刚萨被说服了，抑扬的战歌在他有些沙哑的嗓子唱出来似乎有些特殊的韵味，一道白⾊的光环顺着他的手掌没入菲尔娜光洁的额头，小姑娘的眉头微微皱起，似乎在忍受什么痛苦。
轻轻叹息了一声，刚萨从手上取下一枚翡翠戒指，他喃喃地念诵了几句后，用手轻轻一拂，戒指上发出一片耀眼的绿⾊光芒后又恢复原状。
“老家伙，把这么重要的空间装备送给她，你就不怕自己的弟子因而丧生？”看着刚萨把那枚戒指套在女孩儿的手上，尼古拉斯斜眼看着老祭祀。
“呵呵。”刚萨⼲笑两声，用一种很容易引起误会的眼神左一眼右一眼地端详着尼古拉斯。
“老玻璃，别用这种怨妇似的眼光看我，很容易让人误会的！”尼古拉斯有些心虚，都说模特老实，眼前这个老模特绝对是个另类，跟他打交道自己就从来没占过便宜。
“尼古拉斯，这个生学可是你鼓动我收的，我这次去遗落之原还不知能不能回来，如果她有什么危险，你恐怕脸上也不见得有光吧？”刚萨象一个忠厚的长者那样微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