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假期（下）
第十二节 假期（下）
上午八时正，闹钟声响起，我隐约感到正被我抱着的文婷离开我的怀抱，坐了起来，俯下⾝体，左右连环的拍打着我的脸，道：“哥，起床啦！”
我双目微张，望了闹钟一眼道：“嗯…才八时而已！让我再睡一会吧…”
文婷拿我没法，便道：“那待人家洗过脸你便要起床了呀…”
我在床上微微翻⾝，神智又再迷糊起来了。
过了一会，文婷换好了服衣，又来到床边，见我仍是一条死鱼般陈尸床上，小手猛地拉着我起来，一边叫道：“哥——！快起来！快去洗脸刷牙！”
我仍是有点神志不清，正当我又要躺下时，唇上一阵温暖和柔润的感触，文婷在我嘴上亲了一口。
嗯…文婷的嘴唇…好软的感触…好香的气味…太美妙了…
一轮细味后，这下我才真个“醒”了过来。
我才刚穿上拖鞋，正要站起，已被文婷这像家教般的妹妹推到厕所去，连牙膏、牙刷、面巾、服衣、鞋袜一一准备就绪。几乎连牙也要替我刷了的样子。
唉…当我像个幼儿园生学似的。
苦笑之余，也不由感激她对自己的无微不至的照料。
当我仍像个大人物般慢条斯理的穿服衣时，文婷已将凌乱的家收拾得妥妥当当，连床铺、被单都迭好了，又细细检查了家中有没有未处理好的东西…哎，我们才离家几天而已呀！
文婷这丫头，竟然连我的行李也翻了起来，像⺟亲替儿子收拾行李的模样，道：“哥…你有没有带齐换洗的服衣？”
我拔掉了手提电话的充电器，答道：“带齐了啦…管家大人…”
文婷似乎翻到了一些不对劲的东西，疑惑道：“哥…你…带这么多…
⼲吗？”
我将钱包放入牛仔裤后袋中，听到她这话，立知是什么回事，来到她⾝后，搂着她笑道：“当然是拿去用啰。”
文婷脸蛋一红，将那几盒“东西”塞回袋子中，又道：“昨天我好像不见哥有买喔…”
这个…真的说来话长…
话说我昨晚搂着文婷睡时，这妮子在熟睡后不断在动扭⾝体，让那对诱人的玉峰一直在我⾝上磨蹭，累得我整个人热烘烘的，又不敢冒“生命危险”不用子套。
于是我溜到楼下的便利店，随手在柜台前拿了几盒便抛过去结帐。说起来我倒是第一次买这玩意儿。
这样腾折一番后我终于又回到家中，看到文婷躺在床上酣睡时脸上那甜甜的笑意，竟是不忍将她吵醒，最后凭借惊人的定力睡了过去。
“笨蛋哥哥…”这是文婷听过了我的解释后的第一句话。
我从后亲了她幼滑的脸颊一下，笑道：“这么说我昨晚应该不顾一切的吵醒文婷然后好好做一次了？”
文婷伸手扭了我的腿一下，嗔道：“不是这样！我是说你应该回到自己房间去睡！”
我向她做了个翻白眼的表情，道：“那如果我的宝贝妹子又作恶梦，那怎么办？”
文婷望着我笑了笑，却不回答，使我有点摸不着头脑时。她站起来望着墙上的挂钟讶道：“已经五十七分了！”
“哥又累我迟到了啦！”文婷右肩挽着她那个时下很流行的大袋子边跑边抱怨道。
我则背了个背囊，笑道：“才迟到了十分钟，我们算是给面子的了。”
文婷这个天生的典型乖女孩听了我的话，瞪着我道：“哥怎么可以这样说？
时间是你定的，迟到就是破坏了自己的诚信，你怎可以…”
然后七嘴八舌说出种种人与人之间诚信的重要和可贵之处…
哇…够了吧…
在这“义理”方面，我这作哥哥的反是无从辩驳起来了…
好不容易终于来到约定的地点，一向准时的靖怡和小岐果然已经到达了。小岐正贴心地拿着三文治喂着有点害羞的靖怡。
“哈哈——！辉哥果然又迟到了！”小岐望了我一眼，带点嘲弄的道。
“都是哥不好！总是慢条斯理的。”文婷那对大眼直瞪着我，似要将迟到的怨气都卸到我的⾝上。
我摊了摊手，道：“好了，现在我们怎样去？”
靖怡看了看表道：“下班车还有十分钟才开，你和文婷该还未吃早餐吧？”
我点点头，带点讨好意味的拉起文婷的手道：“文婷想吃什么？”
文婷白了我一眼道：“哥原来不知道我喜欢吃什么的吗？忘记便算了。”
我若有所悟的一拍脑袋，一溜烟便跑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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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我带着几件“砵仔糕”回到车站时，文婷终于给我逗出笑颜来。
我喘着气道：“对不起，啡⾊的都卖光了。”
文婷见我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模样，温柔的拿出手帕替我抹汗，道：“不要紧啦，两种味道我都喜欢吃。”
小岐奇道：“卖砵仔糕那家士多不是在上村的吗？怎么你可以这么快？”
我神秘一笑道：“这是秘密。”
和文婷对望一眼，同时露出会心的微笑，回到童年的回忆中…
由小到大，文婷在我眼中都是最珍贵的，从没有任何人和事能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因此每当这妹子有所要求时，我都会尽全力去満足她，就算做不到，至少也要让她觉得快乐。
那天是一个雨后的早晨，体弱的文婷患上轻微的感冒卧病在床，而我则留在她⾝旁伴着她。
“哥——我要吃砵仔糕——！”看着文婷那副当时仍未长成却十分玲珑可爱的脸蛋儿，配合那娇嗲得教人心都化掉的童音，我当然只能不辞劳苦的立即便要出门去买。
“我也要去！”文婷头上仍缚着个冰敷带，撒着娇道。
我头摇道：“乖乖的躺在床上，哥很快便回来了。”
那时⾝体仍属童稚阶段的文婷却搂上我的颈，嗲声嗲气的嚷着要伴着我。
我虽还在犹豫，但最终拗不过这妹子，就这样背着她，朝上村走去。
当来到一段往上村的山路时，那段路却因昨天的小规模山泥倾泻在抢修中。
我看着正伏在背上的文婷的失望之⾊，忽灵机一触，想起还有一段绕往上村的明渠。于是我着文婷搂紧我，自己则沿斜坡反复跳跃，一番腾折后，终于来到那间士多。
我最记得的是文婷接到那辛辛苦苦才买到的糕点后，第一个反应就是亲了我的脸颊一下，那湿润而柔软的感触到现在仍历历在目。
从回忆回到现实，我们四个下车来到码头，上了船后，小岐忽然神秘兮兮的拉着我坐到一处靖怡和文婷耳朵难及的地方。
这班船上空空荡荡的，到处是空着的位子，所以我们在船到处乱坐并没有惹来责难。
我问道：“怎么了？鬼鬼祟祟的⼲么？”
小岐一手搔头，有点踌躇的道：“我…我想辉哥帮我一个忙。”
我见他那副样子，立即有会于心，道：“是关于靖怡的吧？”
小岐笑嘻嘻的道：“辉哥果然智胜孔明，我是想待会由你提出男女房同。”
我道：“那当然了，还用说吗？”
小岐道：“但我还是想由你说。”
我耸耸肩道：“那好吧！”
小岐又道：“还有一件事…但我又不知怎说才好…”我皱眉道：“什么呀？”
小岐的手又来到他的头上搔着，道：“我和靖怡…其实呢…其实…”
虽然他这话说来呑呑吐吐的，但我还是掌握到他的意思，讶道：“原来你和靖怡还没…”
小岐叹道：“那件事对她有点阴影，我不敢太过急进，所以…”
我哈哈笑了起来，好不容易才收止笑声道：“小岐哥原来如此有自制力的？
这可能是本村一大奇事呢！”
小岐并没有将我的嘲笑当是一回事，续道：“所以只要我们今晚能营造一些气氛，说不定就…就…”说到这里，这家伙奋兴得脸也涨红了起来，令我有点担心这家伙的兽性可能会弄砸事情。
又问道：“为什么不是“你”而是“我们”？”
小岐道：“只要你和文婷能表现得亲热一点，或是弄点声音出来便行了。”
我直瞪着他道：“弄点声音出来！？亏你想得出！那我岂不亏大了？”
小岐皱眉道：“只是声音而已！又不是叫你在我面前和文婷⼲。让我听听一两声也不行吗？”
我哼了一声道：“那当然只能留给我听。”
小岐双手合什、以前所未见的软弱态度求道：“辉哥就帮我这一次吧！”
我想了片刻，道：“好吧，我就帮你这一次，不过有条件，今次的费用…
由你出我和文婷的份儿。不过我还是不认为那样有用。”
小岐想也不想便道：“没问题，一言为定！”看来他是有些方法，否则不会答得这么慡快。
回到座位，文婷立刻审犯般问道：“哥刚才谈了些什么？”
我心中则在犹豫应否告诉她事实，说呢，她可能立即拒绝，那就对不起小岐了；不说呢，要是事后给她知道了，那她可能又会恼我十天八天。但细心一想，她又怎可能知道呢？
当下便半真半假的凑到她小耳旁答道：“我们在谈怎样去成全他和靖怡。”
文婷今次出乎我意料的机伶，轻声嗔道：“又在想些坏东西！”幸好她还懂得低声，否则给靖怡听到便糟透了。
我连忙补救道：“我们要助靖怡去除她的阴影嘛。”
文婷看样子是被我说服了，道：“那你们打算怎样？”
我打蛇随棍上的道：“小岐说我们可以扮亲热一点…哈…不是扮，而是表现得亲热一点。”
文婷皱眉道：“这样有用吗？”
我探手在她腿大隔着裤子摩抚着道：“那就要看文婷的表现了。”
脸嫰的文婷似乎还不能接受我这样公然冒犯她神圣的躯娇，小手重重打在我手背上，脫口嗔骂道：“大坏蛋！”
我夸张的“哎呀”一声，惹得坐在前面的靖怡和小岐立即转头来望。
“我们到了！”我笑道，用眼睛示意他们望向窗外，反手握着文婷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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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到房间处理好行李后，一行人来到岛上其中一道沙滩处。
很少来这种远离繁华都市的地方，人少了，气息也清新起来。
都市给人的感觉太乌烟瘴气了。
我舒适的卧在沙滩上，虽换了泳装但还是穿着连⾝裙子的文婷则兴致勃勃地将我埋在沙中。
这种“露出头的活埋”出乎意料的舒服，整个⾝体都被阳光炙热了的沙包裹着，暖烘烘的。
虽然沙滩不如想象中的水清沙细，但我们还是能玩得尽兴，特别是文婷，一副全情投入、奋兴忘形的样儿。
快乐的时候总是令人年轻一点，现在的文婷那张本来就稚气未脫的脸看起来更是像个小学未毕业的天真女孩。
“蟹…！这里竟然有蟹…！？哇哇…别夹我的手指——！”正在一群石堆想抓鱼的小岐连声怪叫起来。
我闭上眼睛，正想在沙滩上小睡片刻，忽地感到有点不妥，小岐用手指抓着一只小螃蟹放到我头上。
我⾝子一挣，却发觉挣不开沙子，皱眉道：“喂…你…”小岐一副恶作剧的样子，笑嘻嘻的道：“别乱动，否则这些小东西可能会夹伤你的面皮。”
我骂道：“好玩不玩的，拿这个来玩呀？”四肢在沙中不断发力。
小岐像意犹未尽的又放了二三只小蟹在我脸上。
小腿浸湿了的文婷和靖怡这时也来到我俩旁边，当文婷见到我脸上爬行着的几只家伙时，一脸焦虑的道：“小岐哥，哥这样没事吧？”
幸好这时小螃蟹识相得很，主动爬离我的脸。
我忽地一挣，将庒在⾝上的沙堆一举撞开。
“刘…永…岐…！”我脸上露出个冷酷的笑意，一字一字的沉声道。
小岐知道不妙时，已被我一把揪着。
“呜哇——！”小岐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海滩，伴杂着一些少女的娇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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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这第一天就这样在海滩上过了，连午餐也只在海边开的小食店随便吃了一餐。
下午时我们在附近买了个排球，就打了一个下午的沙滩排球。
到了六时许，本来蔚蓝的天空换了成金⻩⾊，夕阳照在海面波涛上映着淡淡红光，我轻拥着疲惫的文婷坐在沙上看曰落，⾝边轻吹着带着海洋气息的微风，浪花有节奏的“沙沙”声，配合起来颇有浪漫的气氛。
小岐和靖怡则坐在我俩⾝后十米许处。
我忽地想起小岐的话，嘴凑到文婷的脸颊旁，低唤一声：“文婷。”
文婷似乎也有点受气氛感染，仰起秀丽的脸庞，含情脉脉的望着我。
我凝望着她这副纯清的脸容，看到她亮丽大眼睛里我的影像，彷佛也感到她眼里也只有我。
我和文婷这段兄妹之情比一般男女的爱恋有更多的障碍，因此当我们决定成为一对时，那爱恋也比其它人来得炽烈和投入。
即使撇除了我俩的血缘关系，像文婷这种女孩也是绝无仅有，足以让我毫不犹豫的恋上她、占有她。
这时小岐说过的我已忘得一乾二净，搂着文婷一紧，两唇再次贴在一起。
亲热本就是自然而然，任何热恋中男女也是，根本不必任何做作。
只是文婷的热情还是超出了我的预期，她不单以软滑的香舌热烈的回应我，手还主动的搂着我，让我们能紧紧的贴在一起。
我享受着嘴舌交缠那美妙的存温滋味，一边发觉自己已起了強烈反应。
唇分，文婷一脸红润，似乎此刻才想起⾝处何方，想起自己刚才旁若无人的热烈表现，涩羞的躲进我怀里。
我温柔抚着她滑嫰的脸蛋，凑近她的耳低笑着问道：“文婷今晚可以让我做多少次？”
文婷⾝子一挣，坐直⾝体，嗔道：“一次也不行！”
我奇道：“原来文婷不想让我来，那么女上男下也行！”
文婷听得脸儿更红了，骂道：“哥坏死了！”
我伸手拍了拍她的脸蛋，头一转，示意她往后看，只见小岐正索吻着靖怡的小嘴，靖怡则半推半就的让他吻着。
文婷轻掐了我手臂一下，道：“哥…不要偷看了啦…”
我笑道：“刚才他们也在看我们啊，现在换我们看他们罢了。”
文婷没好气的白了我一眼，小手用树枝在沙地上划起字来。
小岐这小子似乎有点儿道行，不一会靖怡已没有挣扎，还乖巧的配合着。
回过头来，文婷在沙地画上一个“辉”字和一个“婷”字。
我望了文婷一眼，见她正含笑瞧着我，心念一动，伸手也拿起一条树枝在沙上“辉”和“婷”字之间写上一个“爱”字。
文婷甜甜一笑，道：“这三个字怎么念喔？”
我用树枝指着这三个字道：“光军爱女亭…”
在文婷一脸娇嗔的用树枝打在我头上之前，我赶紧道：“辉爱婷！张文辉爱张文婷！”
文婷的树枝改为在我鼻上点了一下，笑道：“算你啦。”
我一把将树枝扔掉，将文婷横抱了起来，在她的惊呼声中，疾跑向海。
“沙喇”的一声，文婷和我同时全⾝泡进清凉的海水中。
那凉快的感觉使我精神大振，然后充満了恶作剧意味的笑了起来。
“笨蛋！蠢才！大傻瓜！”全⾝沾上了海水的文婷气恼的猛拍我的胸口。
我将她放了下来，秀发湿透的文婷看起来更加美了，而且因为她⾝上的服衣全湿，⾝体的曲线浮现出来，使我又是一阵奋兴。
“白痴哥哥…”文婷打了一会之后，似乎又有点舍不得的挨到我⾝上。
我逗起她的下颔，看着她脸上晶莹的水珠，在斜阳下闪闪生光，缓缓的吻在她额上，然后逐分逐寸的沿着她秀美的脸部轮廓吻下去，细长的眉⽑、小巧的葱鼻、纤细的耳朵、滑光的脸蛋、最后落到她软热的樱唇上。
我们都闭上了眼，纯凭触觉感受着对方的温柔、热情。连海水凉得有点寒冷的感觉也忘了，海天间能感觉得到的只剩下那热烈交缠着的唇和舌。
这一吻，才算真的浪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