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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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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料到会在咖啡店待了这么久,修作和奈奈回到家时已过了下午五点。

  “我回来了。”说着奈奈便打开了门。迎门而来的,是果林从二楼下来的急促脚步声。

  …好可怕的脸⾊。

  两眼就像被吊起来似地,怒气冲天地瞪视着。那眼神似乎燃烧着愤恨的怒火。

  今早,或应该说是过午才醒过来的果林,察觉到最重要的发饰不见了。刚刚她还在家裹头发疯似地搜寻着。“我、我回来…”修作一面惊讶于果林狼狈不堪的样子,一面还是朝她怯怯的打了声招呼。但是,果林看也不看他一眼,只是用着锐利的眼神看着一旁的妹妹。

  “啊!果然…”我的发饰…果林认出奈奈头上绑的,正是自己最宝贝、最珍视的发饰,迅速地举起右手。

  连让修作阻止的时间也没有便往下一甩,奈奈的脸颊起了响亮的声音。

  啪!由于事出突然,连被重重甩了一巴掌的人,都还搞不清发生了什么事。

  过了一会儿,奈奈才会过神来,瞬间两眼盈満了泪水,放声大哭了起来。“呜…哇!”被这突发事件吓呆了的修作,被哭声叫回了神。

  他对着情绪激动得抖动着双肩的果林,大声叫着。“你⼲什么啊!”像要护着被打的奈奈一样,修作踏上前去。这举动使得果林更是怒火上升。

  如同昔曰从幼小的我那夺走妈妈和姐姐一样,这个《妹妹》现在又要把我最喜欢的《小修》给抢走了。真的是太过份了、太过份了。听到吵闹声而跑出来的小百合,一看到哭得肝肠寸断的奈奈,不噤吓了一跳。

  “怎么了?奈奈。”

  “嗯,姐…”奈奈早已泣不成声。

  小百合又来回看着果林和修作的脸。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啊,这个…”果林挡住了正要做说明的修作。“发饰…我的发饰,奈奈竟然自做主张地拿去用了。随便地把我的发饰…”因为情绪过于激动,连话都讲不清楚了。想要像平常一样地讲话,但是只要嘴巴一开,却叫涌到喉头的激‮情动‬绪所阻。

  口中尽说出些自己都不清楚的句子片断。

  发饰?

  直到这时候,修作才发觉到奈奈头上绑的并不是平常的缎带,而是个有着红⾊小珠的发饰。

  但他却还没认清这是他小时候送给果林的东西。

  他只是觉的很奇怪,果林为什么会因为这种小事而出手打自己的妹妹呢?

  “这有什么关系,只是个发饰罢了…”

  “!”果林呆住了。她紧咬着唇,像要盖住涌上来的情绪,低着头让前面的浏海盖住了眼睛。

  “…”果林肩头微微地抖动着,垂在两旁的手紧紧地握着拳。

  “大家究竟是怎么回事呀?”看着抱着胡乱踢掉鞋子,一面哭着跑过来的奈奈,小百合询问着大家。

  “…”但是,没有人可以回答她。突然间,果林抬起头来,朝修作瞪一眼。那眼睛头,闪着淡淡的泪光。视线一闪而过。

  果林走出玄关,穿上拖鞋,撞开像根木头杵在那的修作,飞快地狂奔出去。

  “啊,果林!”

  “果林你要去哪里?”甩开小百合的阻止叫声,果林往被夕阳染成橘红⾊的街道,头也不回地奔去。

  留下的是啜泣着的奈奈。

  一脸莫名奇妙的小百合。还有,胸前沾着果林泪水的修作。滴答滴答…平常不曾在意过的时钟秒针声,现在听来却是特别地清晰,感觉时间也过得特别的慢。

  自从果林跑出去后,已经过了一小时。秋天的白天短暂,窗外开始暗了下来。“果林怎么还没回来呢?”⾝为大姐的小百合担心的直看时钟。

  因为被隔壁的年轻夫妇委托照顾小孩,所以小百合没有时间准备晚餐。

  故大家今天的晚餐是火锅。

  其实这只要准备些材料和锅子就一切就绪了。桌子正‮央中‬摆着小瓦斯炉,旁边的塑胶盘上并排有鱼、⾁、面条和豆腐等。

  季节外的舂菊和洋葱则盛在钵中,冰箱还有新鲜的松坂牛⾁等着上桌。

  火锅已经准备好了。接下来就差大家聚过来,点起瓦斯炉火而已。

  但是,却还不见果林的影子。当初只认为她在外面平了怒气后,便会自己回来的,然而,已经过了一小时。

  时间快六点了。果林现在是⾼中二年级。又不是三岁小孩。

  虽然天⾊暗了下来,但倒也不须担心,只是对她刚刚离家的样子有点挂心罢了。而且,现在又是个早晚渐凉的季节。

  她突然地飞奔出去,⾝上只有圆领衫加上牛仔裙在外面乱晃,真怕她会受凉了。“…”彼此都不知要说什么。

  三人围在饭桌前,就等着果林一回来,便可以开动了。每个人都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那空着的椅子被填上。飘散在周遭的洋葱味,闻得令人刺鼻。

  三人中最年长的小百合,最是坐立难安。

  “好慢呀。果林到底跑哪去了?”每过三分就看一下时间,一会儿站起来,一会儿又坐下。

  要是这样,还不如多准备点菜⾊的好。

  或许还可以分散点注意力。

  瘫坐在椅子上的奈奈,眼睛‮肿红‬地毫无生气。桌上所放着的,就是事件原因所在的发饰,只等着果林回来要直接还给她。奈奈那头总是绑得整整齐齐的蓬松褐发,现在则将头发放下披在肩头上。

  而修作,可说是三人中等得最难受的人。

  果林飞奔出去后,听着奈奈菗噎着说明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后,修作才猛然想起…那发饰正是自己送结果林的东西。

  原来,果林一直都那么珍惜着那个发饰…看见自己和奈奈回到家时果林那副狼狈的模样,便可以知道她是如何地珍惜着那个发饰。

  那也就明显地说明着,她是多么重视着和自己的回忆了。她居然还一直保留着。然而,我却…喀。

  已经没办法再等下去了,修作用力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我去把她找回来。”

  “可是…”小百合话说到一半,抬头望着修作。她一脸的疑惑,表情好像是要问他,是否他知道要去哪里找果林呢。

  “嗯!”耐不住的修作,肯定地点了点头,便穿上椅背上的夹克,往外飞奔而去。

  果林现在会在哪,修作心头有了底。

  果林,一直都那么重视着自己送给她的发饰。

  即使十年的岁月流逝,⾝⾼长⾼,头发削短了,《果林》还是以前的那个青梅竹马的《小果林》。

  还是他之前所认识的果林。那么,被修作不经意的一句话所伤的果林能去的地方,就只有那了。神社头那个只属于两个人的秘密之地…有着俩人小时候回忆的地方。

  而现在能去接她的,就只有自己了。修作这么想着。除了自己没有别人有这个资格。

  小镇上已完全笼罩在夜⾊中。

  渐为夜⾊所侵,染成深紫⾊的东方天际星光闪烁着。修作一冲出家门前的街道,街灯正好亮起。

  街灯正好把去路照个通亮。走着走着,更深切地感受到这小镇的变化。

  经过多年的时光冲刷,小镇大部份已改头换面。

  通道变宽,路面也都铺上了柏油。

  而昔曰的空地盖起了一栋栋的大楼公寓,街角的小‮店酒‬也换成了便利商店。

  靠着记忆走了一会儿,就是找不到要去的神社。

  修作感到很奇怪。以小孩子的脚程每天来回的场所,应该没有这么远的。停下脚步稍做思考…他这才知道走反了方向。

  天⾊太暗看不清楚路,再加上周遭的样子变得太多,才将方向给弄反了。“唉呀!”于是他急忙转头,按着脑海中仅存的一点点对小镇的记忆,寻着往神社的路。

  总算在透过一整排房舍的那头,望见了记忆中神社那棵耸立的大树。

  正确来说,应是那往天空伸展的枝叶遮避了即将消逝的斜阳,而成了飘浮在夜空中的黑影才是。

  修作循着那黑影,终于到达了神社前。

  暂且不管神社变得如何,他倒是对头的树林被铲平了的事感到难过。

  往石阶上一看,神社后头是和那时同样的景致。

  幸运的是,最面的树林躲过了这波开发的浩劫。

  修作认为那是神明们的保佑,使得他和果林的共同回忆得以被留存下来。和模样不同于以往的镇上相比,神社仍是记忆中的样子。冲上石阶,通过红漆剥落的古老门户,感觉就好像是回到了十年前一样。

  绕过树林茂盛的社殿边,登上红土的斜坡。

  记忆中应是更陡的斜坡,实际上却只不过是个土堆罢了。想也知道,这当然不是坡度变小了,而是因为经过这些年,修作长大了。修作走上斜坡,感受到不只是小镇变了样,连自己都已不再是昔曰的自己。

  十七岁的修作,走过斜坡,踏进了小树林。林中早已是⻩叶处处可见,柔软的土地上,积了一层层薄薄的落叶。

  树木与树木的空隙间,是个罩在夜⾊中的广场。

  有了。找到了!果林就坐在四周都是树木的广场正‮央中‬的岩石上。

  或许是因为果林垂着肩的关系吧,使得单薄的⾝子,看来更添一股寒意。

  沙…听到鞋子踏在枯叶上的声响,果林猛然抬起头来。因为太暗了,而看不见她脸上的表情,但是隐约可以感觉到她的紧张。

  “果然是在这…”说完修作便往广场走过来。修作到了正‮央中‬的岩石前,此时果林也站了起来,两人尴尬的面对着面。

  不知如何是好的一瞬间…“刚刚,真、真是抱歉!”

  “嗯!”不知要说些什么。

  修作便先道了个歉。

  “果林,还是先回家吧。小百合‮姐小‬很担心呢。奈奈她已经认错了…”

  “…”“果林!”修作又唤了一声。

  “…”果林还是没有回话。听着修作的话,垂着的肩膀绷了起来,两个拳头握得紧紧的。“你这样子会感冒…”修作关心的说。

  “笨蛋!”果林愤怒地叫着。“现在才…现在才来已经太晚了…”

  “耶?”修作一脸的疑惑。

  “要来的话…要来的话,为什么那时候不来呢?”她像是在哭泣着,声音有点发抖。

  “那时候?”可怜的修作还是一头雾水。

  “别装傻!搬家前一天的事啊!”绷着肩膀,果林喊着。接着,视线一转。

  “那个,戒指…戒指掉了的事很对不起啦。但是…但是…”视线落在脚边,声音也低得快听不见了。果林她在哭…或许是眼睛已经习惯了,修作透过淡淡的夜⾊,看到了果林微微颤动着的双肩。

  “果林…”修作想要说些什么,果林却突然抬起了头。

  “一直…我一直都在这等着。虽然刚吵过架,但我相信你一定会来见我最后一面的…想跟你道歉戒指的事,我一直等着…可是,你却什么都不说地走了…”果林呜咽着,话也说不下去了。“那么,那时候,果林一直都在这等着…”

  “是啊,当然。还有其他地方可以等吗?”⼲嘛呀,还装傻…想到这,果林不噤怒吼着。是吗?是这样啊…在黑暗中,果林什么也看不清楚,但修作此刻的表情是无法形容的复杂。

  短暂的沉默…终于,修作不好意思地说。

  “那个,前一天…啊,不,是那时候的前一天,我们,那个、不是结婚了吗?”

  “?”他这个突来的话题,果林満眼泪水地征了一下。

  “结了婚后,藌月旅行约好要去后山的…还有,道别的地方也不是这,是在后山山脚才对呀…果林,忘记了吗?”不记得。忘记了。但是,现在全部想起来了。“小修,这是结婚喔!”被最喜欢的《小修》套上戒指,⾼兴得不得了的《小果林》。突然听到结婚这个字眼,原先还有点不知所措的《小修》,也一下子就马上热衷起这个结婚游戏了。两个人不时地窝在一起谈论着“新婚生活”的种种事情。

  而且,确实两人也曾约定过,藌月旅行时要到后上去。两个人还能在一起玩的最后一天,为了留个美好回忆而决定的藌月旅行。

  约好见面的地方,当然就是在后山的山脚下。

  只是,那天夜,《小果林》在床上一直想着要如何才能把心爱的《小修》给留住,所以把那个约定忘得一⼲二净。

  潜蔵在记忆深处的往事,现在慢慢地浮现出来了。但是,已经迟了。太迟了。想起这个约定时,已经是十年后了。在这十年中,果林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上当的呆瓜”和《小修》心碎的离别,是导因于被最喜欢的人骗所造成的伤痛。

  但是,事实上,要说是“上当的呆瓜”还不如说是“健忘的呆瓜”连自己都觉得哭笑不得的呆。

  “所以,我那时一直在后山山脚下等着。”就像果林在这广场中顶着一头被秋风吹乱的头发,苦苦等着修作一样,修作也在人迹罕见的山脚下,任由夕阳洒在⾝上,一个人痴痴地等着果林。“要是这样,为什么从来不联络呢?只要写封信或打个电话,也就不会…”只要好好解释的话,也不会造成这样的误会了。“我想,在最后一起玩的那时候,跟果林说了那么过份的话,一定是被讨厌了…所以,电话也不敢打了。要是真被讨厌了,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而且…”我也是这么想的。好怕被说讨厌。因此,电话也不敢打,信也不敢写了。“那么…”想问他刚见面时的事,但果林还是忍住了。她想起自己对拼命想和解的修作所采取的态度。被那样对待后,谁还敢要试图去解释误会呢?

  真是天大的笑话!自己弄错了约定地点,却一直认定是自己被讨厌了,在这十年中,她一直努力要使自己忘掉最喜欢的《小修》。

  到最后甚至不惜剪掉那一头会让自己回想起快乐时光,记起思念的人的长发。

  果林笑了。无声地,只是嘴角微翘起地笑着。我真是个笨蛋。

  就在这时候,果林像决堤般地哭了起来。“呜哇…”

  “果、果林…”果林一面哭一面扑向不知所措的修作胸前。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我还一直以为小修已经不喜欢我了,所以拼命地想忘掉小修的事,也不想再留长发,可是…可是…”好长的一段时间,一直极力忍着的话一下子全宣怈开来。果林把脸埋在修作胸前。

  “那么一来,我简直就像是个白痴…”的确如此。果林在这十年间,都在扮演着一部不好看剧集中的主角。结果,只能算是个“白痴”

  只是这个喜剧,对主演的当事人来说,应该说是个悲剧啊。

  “真的…真的好像白痴一样…”接下来已经不知所云了。泪水无法停下来地流着,连同鼻水一起染湿了修作的‮服衣‬。

  “果林…”修作伸手往哭泣中的果林的肩膀一揽,像小时候一样温柔地抱住那冰冷的⾝躯。

  叩叩叩…在敲门前不知退缩了多少次,带点迟疑的敲门声。

  “请进!”修作一出声,门被开了个缝,像是在窥探着头的情景似地,果林露出脸。

  “我可以进来吗?”

  “啊,嗯…”没什么事做,仰躺在床上的修作坐起了⾝。

  门被打开,怯生生的果林走了进来。像是才洗完澡似地,穿着一件直条纹的男性睡衣,上面再套了件白⾊开襟⽑衣。

  修作也是差不多的装扮,只是颜⾊有点不同。

  时间已过了十一点。

  修作坐在床边,脸上露出疑惑的表情,果林往他面前一站。

  仔细一看,她的左脸颊有点红。

  那是在修作的陪伴下回到家时,被噙着泪水,生气地说着“不知道大家很担心吗?”的小百合打的一巴掌。

  平常一向温柔可人的小百合竟有如此严厉的时候,修作真是被吓到了。同时,也对三姐妹的双亲为何如此放心地将家交给她,而安心出游的决定感到认同了。乍看之下柔弱的小百合,其实內在非常的坚強,双亲应该早已非常清楚。

  “怎么了?这个时间…”修作故作镇静地问。但是,果林无法回答。直挺挺地站在修作面前,她伸出右手。

  “?”修作一脸的莫名奇妙。

  果林张开手,只见掌心上躺着一枚戒指。

  是修作妈妈留下来的戒指。

  “这个,还给你!”果林的声音像蚊子般小声。脸上是一种宛如被老师斥责过的小‮生学‬的表情。

  修作拿起果林手中的戒指,挪到自己面前静静地看着。他知道这是什么,只是,暂时无法相信它还有回到自己手中的一天。

  修作眼睛盯着戒指。

  “这是,妈咪的…”都已经不小了,还称呼“妈咪”是有点奇怪,但对从小就失去⺟亲的修作而言,只存在回忆中的⺟亲永远都是小时候的“妈咪”是不会理成“妈妈”的。因这意想不到的东西而呆掉的修作,果林说明了一切。

  本来这戒指就没有丢掉过,丢掉这个谎言只不过是为了想留住要搬家的修作所制造出来的,这十年间,果林一直都想道歉的…事情的真相只留在果林的心中。因此,只要说以为去了,以后却又找到了之类的话,想必一定可以说得过的。只是,像这样不顾一切地坦白了,说不定跟好不容易才解除误会的修作之间,又要造出一条鸿沟来也说不定。

  而且,现在回想起来,想要留住修作之类的藉口未免太幼稚,不太可能被采信的。搞不好,还可能被认为是想要这戒指所捏造出来的藉口呢。

  但是,果林已经不想再对修作做任何隐瞒了。隔了十年,好不容易才和好的两人。就因为如此,两人之间才更不可以有任何秘密的存在。

  与其要继续欺骗自己最喜欢的《小修》,还不如全部说清楚后被讨厌的好。

  “这个,我一直、一直都想跟你道歉的,但是…”说着说着,果林的眼眶又渗出泪水。都已经下定决心,宁愿被讨厌也不愿再说谎的,但一想到真的会被讨厌,仍忍不住地伤心起来。将一切都说清楚了的果林,擦⼲泪水,一面窥视着坐在前面的修作的表情。

  真要被说“讨厌”了吧?要被轻视“说谎”的举动吧?还是,会被更严厉地指责呢?

  那也是当然的。自己做的是那种被《小修》骂得多惨都不足为过的“…”修作沉默了一会儿,突然抓起正摒息等待宣判的果林的右手。同时,毫不迟疑地和那时候…十年前,在小果林的小指头上套上戒指一样地,在同样的中指上套上⺟亲所留下的这枚戒指。

  “!”这意料之外的判决叫果林惊讶不已。接着,昔曰和修作在一起的欢乐时光的鲜明记忆,一下子全涌上心头。

  他全都记得的…惊讶、困惑和喜悦全混在一起,一时之间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即使在如此混乱之下,心底仍浮现出一个问题。

  为什么要把戒指套在我手上…猜测着修作的意图,果林一脸疑惑地开口问道。

  “小修,这是…”

  “这个戒指是要给果林的。”给我?这…修作说的就像是给颗糖果那么容易,但这戒指可是他妈妈遗留下来的重要东西。

  啊。“但是,这个是最重要的东西啊!”“嗯!”修作慢慢地点了点头。

  “就因为是最重要的…”说着便看着果林的脸。

  “所以希望送给最重要的人。”小修的语气带着无限深情。

  “小修…”话还没说完,果林的声音便开始哽咽起来。积在眼角的泪水涌了上来,直滑下脸庞。

  修作抱住呆站在那儿,掩脸而泣的果林的纤细肩头,让她在自己旁边坐下。

  然后望着泪流満面的青梅竹马。

  “怎么了?这戒指给你添⿇烦了吗?”果林依然低着头,只是用力地摇着头。

  “那么,为什么?”修作感到很奇怪。

  “因为、因为太⾼兴了嘛!”不知不觉中,果林穿越过十年的时光,又再度回到小时候那个《小果林》了。而相同地,修作也一起回到了过去,两人的言行都变得跟小孩子一样。

  “因为⾼兴才哭,好奇怪哟。如果⾼兴的话,就应该笑才是啊!对不对?”

  “嗯…”果林面向着修作,试着要做出笑脸来。但是,没办法。只是嘴角往上一牵,完全看不到笑脸。

  一看到带着一脸担忧又温柔的表情往这边望的《小修》,眼泪就不听话地流了下来。这时候的果林才第一次知道,原来真心欢喜的时候也会让人泪流不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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