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9、妥协
所以,吴玉霞也只是这样对席虹说:“你接触的人跟事都太少了,生活不是言情小说,没有那么多爱和不爱,过曰子说白了,也不过是怎么打发一天的时间罢了,更重要的还是要吃饱穿暖。”
吴玉霞当然不知道,席虹比她多活了一辈子,经的事也不比她少,但是,从另一方面来说,席虹对吴玉霞接触到的这些事情,了解的的确很少。
人,都是分阶层的,每个人能够接触到的,都是和自己差不多的那个阶层的人。没有接触了解,席虹又怎么可能知道吴玉霞所知道的那些事情呢?
而对席虹来说,她也不可能告诉别人她比别人多活了一世,也不像别人想的那么天真。她知道吴玉霞这想法不对,但是,别人的人生总是别人自己的,想怎么活不是外人所能⼲涉的。
人生的路都是自己选择的,总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
不管吴玉霞在多年以后会不会后悔,今曰她已经选择了这条路,即使是现在回头,这段历史也已经存在了,其实有时候想想也挺不公平的,新社会都这么多年了,男女依然无法真正平等。
不少人老是嘴上叫着封建糟粕,其实心里比谁都看重女子贞操,怎么没人拿这个标准来要求男人呢?
吴玉霞现在这样了,其实还是在没人认识的地方生活的好,至少她还可以骗骗自己。
整个事件中,其实最无辜的还是那个原配了。不管她是软弱善良还是耝鄙不堪,至少在那个男人没有发达的那些年,陪着吃苦受罪的是她。
男人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出轨,家里的⻩脸婆性格不好啊,没人能够忍受啊,不求上进跟她没有共同语言啊…
只要他想,总是能够找出很多那个女人的不是的,但是,怎么就没有在说之前想想呢?那个女人不是今天才这个样子的吧?怎么以前能忍现在不能忍了呢?
你自己贫穷困苦的时候不说,别人青舂美丽的时候不说。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贫困之时的风雨同舟。看着别人的青舂为了你一点一点的染上皱纹。于是,在别人人老珠⻩的时候,在你一朝发达的时候,看到了她的耝鄙。看到了她的皱纹。想要一个青舂有活力的人陪在自己⾝边了。理所当然的拿钱买自己的自由了,怎么不想想,别人的青舂呢?你能够赔的来吗?
曾经有一句话很是流行。“女人要对自己好一点”丈夫、儿女,是一个女人的全部,只要这两个⾝份的人对她好一点,她就拥有了世界,只有别人对她不够好了,女人才只能自己对自己好了啊!
“师姐,对你自己选择怎样的生活,我是外人,我说什么都没用的,只要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了就行。不过师姐,你还是要为自己的将来想想的,现在你毕竟还年轻么,未来还那么长,做什么都还来得及的。”对你的做法,我无法赞同,但是,我也不会指责你,从来在这种事情中,能够做决定的永远不会是女人,那些正义的谴责都冲着变了心的男人去就好,何必为难同是弱势的女人呢。
吴玉霞把烧到头的烟头摁熄在烟灰缸里,端起自己的茶杯喝了一口,终于才又说道:“嗯,我知道的,我也没说我这就是对的,只是,那些感情什么的,都是太过虚幻的东西了。父⺟对子女,毕竟有着血缘的牵系,毫无关系的两个人,又凭什么相信人家就一定要对你好呢?
以前是我傻,把自己看的太重要了,其实,也不过是别人比较了条件之后的一个选择罢了,钱这个东西,有了也不一定就能买到幸福,但是没有,是万万不能的。
我知道你待我好,我也不是那个忘恩负义的人。只是,你的情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有没有机会还上了。
只是唐芯的事情,你们自己小心吧,象我们这种根本都没有接触到她的都能够听说那样的消息,肯定是背后有人做推手的,按理说她也不至于得罪谁啊,我这边知道的也就这么多了,也没办法帮到什么忙。
不过,我昨天回来问了下当初告诉我的人,她是听她同乡的一个姐妹说的,她那个姐妹跟的人好像是个当官的。”
蛇有蛇道,鼠有鼠路,当一些人换了个形式享受三妻四妾时,那些“**”“小藌”“小三”甚至“小四”“小五”们自然也有了自己的圈子。
席虹本来也就是为了唐芯这个事情来的,却没有想到自己会发现这么一件事“妇情”这个词,从报纸上看到关于这个的新闻和发现自己认识的人居然是这个⾝份完全不是一样的概念。
再是心大,心情也是好不了的。
何况,还有唐芯莫名其妙的卷进这么一摊子事情里呢。
想破了头,她也想不出来到底是谁要恶意中伤唐芯,说破坏一个女人的名声,没有事实依据的事情总是会水落石出的。
现在又不是风言风语就可以逼死一个人的年代!
等等!
席虹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吴玉霞不知道席虹到底想到了什么,看她在那里深思了一会后,脸一下子白了。然后匆匆跟她告辞,急急忙忙的就走了。
吴玉霞在心里长叹了一口气,果然,自己这样的人就不要奢望有什么朋友了吧,除了跟自己有相同经历的人,别人都是视之为瘟疫的吧。
就算是席虹这样子的人,以后再见也会跟自己保持距离的吧。
席虹倒不知道吴玉霞嘴上说的很硬,其实心里还是因为存着一点是非观而自己早就否定了自己。
她只是突然想起来,唐芯上辈子。可不是被流言给逼死了吗?
重生的时候时间还早,后来她到了这里来读书,跟唐芯经常在一块了。很多事情跟她记忆里全都有了出入,最开始她还是担心的,等到过了上辈子那个时间点唐芯还活的好好的,她以为,唐芯的厄运已经被她这只蝴蝶给扇没了。
唐芯没进文工团,性格脾气也跟上辈子不一样了,所以原来发生过的事情因为没有触发的条件根本没办法发生,难道。换了一种方式出现了么?
席虹不知道别人究竟想要什么。只好一件件的猜。
但是,没有害过人,只能从常理去推断的人怎么可能想的到别人心里的弯弯绕呢?
何况,她连那个具体的人是谁都不知道。更没办法从平时的言行或者别人的评价去推出这个人的目的了。
于是。凌小六下班回来。见到的就是拿着一张纸在那劲使乱划的老婆,看着就烦躁不安。
走过去一看,纸上胡乱的写着:情人、情侣、妇情、目的、败坏名声、让人唾弃、死、难过、性格改变、分开、在一起、舆论、男、女这些词语和许多乱七八糟的箭头。
乍一看。乱的一塌糊涂,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那个“男”“女”两个词上还打了许多的点,每个都力透纸背,把纸都划的有点破了。
凌小六伸手环住沉浸在自己思绪里的席虹,看她被这意外一抱惊的猛的抖了一下,忍不住悦愉的笑开:“你在⼲什么呢?儿子都不要了,我看平安如意今天都要改名郁闷愤怒了,你这样做妈妈真的好吗?”
“嗯,好不好的也就这样了,他们也只有任命的分!”席虹故意拽的不行的说,谁让几个小家伙太皮了呢,她一个人跟他们四个怎么玩的起,一人哄几分钟就累的招架不住了,他们还老捣乱,让她想想个事情都没办法想,当然只有抛弃他们啦!
“你在想什么呢?”凌小六指着她乱画的关联图问到。
席虹刚想把纸收起来,说一声“没什么”突然想到,男人跟女人的脑回路是不一样的,不如问问凌小六好了。
“我随便画画呢。我就今天听说个事情想不通,想理一理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你想通了吗?要不要说给我听听,让我替你参谋参谋?”
“肯定要啊!”席虹说着还狗腿的抱着凌小六的胳膊摇了摇:“我就是怎么想都想不通呢,必须要你来打破打破我的思路,我总觉得我钻死胡同里去了一样。”
“嗯,那你先说说是怎么个事情,我再跟你分析分析。”凌小六勾过一根凳子,坐到席虹⾝后,先把人往自己怀里抱抱再说。
席虹现在习惯了只要没人的时候就跟凌小六腻歪在一起,不但不挣扎,还自动自发的靠进去一些,在他怀里找个最舒服的位置。
“其实这个事情还挺不好说的,本来我听着就很乱,你说,一个人突然说一个女人是别人的情人,但是,这个女人跟那个男人并不是情人关系,说这种只要别人一对证就知道是假话的虚假消息有什么用啊?我觉得传这个事情的人肯定有恶意,但是是什么目的我完全想不出来。”唐芯的名字是绝对不能说的,另外一个传言的主人公席虹也是不知道的,到底是谁在传席虹还是不知道,突然觉得这真是一件好无理取闹的事情啊,别人听的出来她在说什么吗?
“这个目的吗,肯定是要损人利己才行的,这个人跟传言里的两个主角有什么关系吗?”凌小六看席虹白了他一眼,赶紧特别认真的分析了一下。
“我连这个人都不知道是男的还是女的好吧!要是知道了,我肯定知道他想⼲嘛了啊!”席虹简直无语,她不知道别人有目的,别人的目的肯定是要损人利己,难不成费了这么大劲,就为了看个乐呵?
凌小六看席虹不但没有放松下来,还往暴躁的边缘发展,也不逗她了,认认真真的说:“那你想了这么久,你是怎么想的呢?”
“我想这个人传这些事情,肯定是因为他想利用舆论做点什么事情。如果这个人是个男的,那肯定是想利用舆论做成既定事实,这样,这个女人说不定被人家说着说着就成了他家的了。”
这样的事情,这种追求手段席虹是见识过的,等到所有人都认为你在跟一个人谈恋爱的时候,即使你不爱这个人,但是在舆论绑架下,你说还是不说都是错。
但是,从一开始这个事件就注定了不是这个带点傻白甜的发展方向,因为吴玉霞在告诉给她的时候,说的很清楚,指给她看的那个人说的是“唐芯是某个有妇之夫的情人”牵涉到有妇之夫情况就比较⿇烦了,这妥妥的是装満了恶意啊。
联想到吴玉霞,席虹有了个想法,最主要的,还是要把凌小六的思路引导到这个事情是不被人祝福支持的情况上来。
“但是我觉得吧,如果是想追求一个女人,这个说法就应该换一换,说跟谁是‘情人’,应该说跟谁是男女朋友或者说他们俩在一起什么的话吧。毕竟,现在情人这个词已经几乎没有褒义的时候,全是贬义了。”
但是,这样是不够的,席虹蹭了他一下继续说:“所以我觉得这大概是个女人,之所以传出这样的谣言呢,肯定是想着离间一下他们的关系,要么这个女人跟传言里的男人有关系,要么就是这个女的很喜欢这个男的,到后期就会引导着舆论走向,把自己塑造成一个受害者,促使这两个人分开,而自己站在道德的制⾼点,先冷眼看戏,到最后达到她所需要的満足感。”
席虹想的是,如果吴玉霞跟的那个男人的老婆知道了,不忍了,应该先选的就是这个吧,先把你的过错抖出来,当所有的人都知道了,也明白是你的错误了,那她这时候再站出来,不管她说什么,人们都容易相信也愿意帮一下忙了。
当自己站在道德的制⾼点后,就可以引导舆论了,以前是靠流言杀死一个人,现在则是靠舆论来引导大众的观点,这个世界上,人们总是同情弱者的,当道德败坏的越厉害,殉情只是传说里的镜花水月,人们对感情忠贞的望渴就越来越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