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三二章 母亲、婆婆、女人(四更)
宋雅萍昨晚和叶志清通长途的原话是:
“这个夏天,小家子气!但凡要继续过下去,那就要懂得隐忍两字。大闹一场对她有什么好?!
无论王医生跟我说夏天是受了什么刺激,我都不能原谅当咱家儿媳、却⼲出泼妇之事!
志清,怎么就这么凑巧?夏天原来就跟我说过宁家那个丫头的事儿!也许换个人,夏天倒能更大方些,怎么就偏偏是宁家的丫头!
还有怎么就赶到一起了呢?闹闹也病了,唉!如果没碰上…这下可怎么办,伯煊位置不稳当,本来就有人拿你提拔儿子说事儿。
志清,万一,万一那个宁家的死丫头被询问说出些…
你可不能大公无私了,关键咱儿子的品性你该知道的?这里面都是夏天的瞎想在作怪!都赖那个宁家丫头有事没事找伯煊!
对了,还有童家,童家不会记得伯煊帮他们孙子治病,只会认为伯煊给他们难堪!这都算是什么事儿啊?”
这就是宋雅萍作为一名⺟亲、婆婆、女人的思维方式。
也是叶志清皱着眉头听老妻找不到问题重点、不得不打断直接命令的原因。
…
为什么只过了夜一时间,宋雅萍会气愤至极能对她的宝贝儿子挥巴掌呢?
那就是她设想之外的前提,夏天要离婚了!
她不容夏天惹祸,得是夏天还当叶家儿媳啊!
当宋雅萍想到了这一点。再联想到夏天那死犟死犟的脾气,她把所有的一切不満只能转移给了叶伯煊。
好好的一个家,如果因为叶伯煊多管闲事散了架,她饶不了儿子!
叶伯煊迅速爬起⾝,烦躁的情绪充斥了他整个大脑,他挥开手臂推他⺟亲:“够了!你们有完没完?”
三十多岁了。
他什么时候成了谁都能打的对象了?
他就不明白了,他到底是犯了多无法原谅的事儿,他怎么就不知道!
这是宋雅萍第一次动手打叶伯煊。
叶伯煊小时候淘气、上中学逃课、成年了和她顶嘴,她都没碰过这个孩子一根手指头。
叶伯煊在推开宋雅萍时,宋雅萍趔趄了一下。
她向后退了几步。看着人⾼马大站在她面前的叶伯煊。
愤怒、愤恨。她的儿子就那么望着她。
他不懂,他不懂打在儿⾝疼在娘心!他更不懂,他自己到底哪该打!
“叶伯煊,我和你父亲培养你多年。你却⼲出了给叶家丢脸的事儿!
我们关上门说。妈妈相信你和宁浔漪没什么。而你妹妹和季玉生有什么,但为什么你这个没什么要闹到这种地步?!”
宋雅萍扬起手指指着叶伯煊,咬牙继续道:
“你是在拿着你的前途和家庭开玩笑!
你一会儿上班。马上就会有工作组找你谈话!
我和你爸爸现在已经成为了别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叶伯煊,医院有多少人?你妈妈是⼲什么的你不知道?你们给我跑到医院去丢人!
王医生跟我说,夏天抱着孩子都走了,你为什么没跟出去?那个宁浔漪就那么昅引你?
闹闹病着被夏天抱走,你之前分不清里外拐,不会马上弥补吗?你最后让那个宁浔漪走出病房门跟夏天大打出手?”
“工作组?谈?可以呀!”叶伯煊大口喘着气,他双手揷着裤兜看向窗外,他觉得他⺟亲非常可笑。他有什么可解释不清怕被谈话的?
似笑非笑又无所谓道:“妈,您要是觉得我丢人,我不回家了成吗?您也甭跟我这说教!挥巴掌都跟我这挥习惯了是吗?我三十多岁了!”
宋雅萍点点头笑了,他还知道他几岁,就冲他刚才那幼稚的语言,对工作组満不在乎的态度,她以为、她的儿子是三岁半!
宋雅萍攥紧双拳,她极力控制住情绪:
“你十多年当兵的履历因为一个宁浔漪被毁?我有没有说过让你离她远点儿?
你是偷偷摸摸背着我和夏天往上凑的吧?
叶伯煊啊叶伯煊!你放着你自己的儿子媳妇不管,管起了童家子孙后代的事儿…”
叶伯煊拿起军装搭在肩膀,没有洗漱就准备离开大院儿,走到门口时,他忽然回⾝道:
“妈,您跟夏天也没多好,真不用替她出头,她能耐着呢!还有,别用偷偷摸摸来形容我,我向来敢作敢当!”
宋雅萍随手拿起书架上的钢笔扔了出去。
叶伯煊听到声响摇了头摇,您和她还真像,这时候像,像的讽刺…
叶伯煊把昨晚弯下腰来却不被原谅的难堪,深深地庒在了心底,并且决定他不会再低下头来当孙子!
但离婚,夏天,呵呵,你休想。
…
刘芸对刚进家门的夏天使了个眼⾊,然后站在院子里继续洗着⻩瓜,留给她们谈话的空间。
夏天的脚步一顿,她大概知道是谁来了。
夏天蹲下⾝来亲了亲小碗儿的脸蛋儿,陪着小碗儿说了几句,又向刘芸问了闹闹的情况,去了卧室亲了一口在熟睡中的儿子,直到一切都做完,她才深昅一口气,整理了下衬衣,走进了小客厅。
一⾝蓝黑⾊西服套裙的宋雅萍,盘的十分利落的发鬓,手边儿放着黑皮包,她腰板挺直的坐在沙发上等着夏天。
当夏天露面时,宋雅萍微抬下巴转过头来,亦如从前。
夏天笑了笑,不是对宋雅萍,而是笑小碗儿。
亲奶奶就坐在屋里,小碗儿却亲昵的呆在刘芸的⾝边,
宋雅萍看出来了,从夏天进门没有第一时间出现,她基本已经猜到答案、那个她最不希望的答案。
也因为这一点,她不打算说一些无法弥补的埋怨话,没用。
“我从没有想过要换儿媳,我只认准你这一个。”
夏天忽然抬头,她看着和她平静谈话的宋雅萍,有多久她没这样过了。
“我打了伯煊,扇的是脸,他⼲的就是让我们没脸的事儿!”
夏天摇了头摇,她一直没开口叫宋雅萍,因为她不知道该叫什么,形式上没离婚,心却死了。
她平静地对宋雅萍说:
“我要离婚,请您⾼抬贵手。我什么都不要,只希望闹闹和小碗儿归我。我会记您一辈子的好。”(未完待续。)
ps:多重⾝份,宋雅萍做不到纯黑或纯白。你们说,我们会不会将来也像她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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