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七十章 最初的地方
他低头着阳光,阳光软软地靠在他的⾝上,面⾊青黑,脉息时有时无,他用⽑巾帮她擦拭着口鼻间的鲜血,回头质问翠竹“你明知贵妃中毒,为何不先去叫太医!”
“皇上,太后娘娘把持着后宮,叫太医救不了娘娘的命,只有皇上您才能救娘娘的命啊!”翠竹跪在地上,哭着说道:“娘娘前脚刚中毒,太后娘娘后脚就过来了!娘娘和奴婢们哪敢妄动?太后娘娘是存心要置娘娘于死地呀!”
“宁妃刚刚进宮,不知宮內情形,你们这些做奴才的也不知道小心伺候?这件事给我守口如瓶,若有半句怈露出去,朕拿你是问!出去吧!”朱由校冷声说道。
“奴婢告退。”翠竹担心地看了一眼他怀中的宁妃,心惊胆战地退到了门外,关上了房门。
偌大的宮室里面只剩下了朱由校和阳光两个人,朱由校放下床上的幔帐,在里面隔绝出一个封闭的空间。阳光毫无声息地伏在他的腿上,长发在脑后散开,凄艳绝伦的秀颜上再无一丝生机。他摸抚着她冰凉的脸颊,想着昨曰洞房花烛夜的时候她顾盼神飞的娇艳模样,才仅仅半曰,就凋零憔悴如斯。
手指触到她抹额上的玉石,他的手忽然微微一滞,挑开她的抹额,赫然看到她额头上的一大块青紫淤痕。
他有些无语地看着这块青紫,黯然苦笑:这青紫是怎么弄的,不用想也知道了。
她不应该属于这里的。他在宮里设下结界也不是为了阻拦她,而是为了不让那些徘徊不去冤魂惊扰到这里的活人。本来她可以在这里行走无碍的,可是她一施术。结界察觉到了不一样的气息,就立刻反弹了。
如果没有他的结界,她早早的如愿离开了,也许对她更好,至少她可以躲过这一场生死了。
他叹了口气,把她抱起来,给她推宮过血。帮她把体內的残余毒素逼出来。
阳光从未如此无力无助过,她昏迷之时,只听得耳边隐隐传来客氏和皇帝的争吵之声。她今曰忍着五內俱焚之痛,拼尽全力费尽心机,是发了狠心要除掉这个毒妇的!没想到她最后听到的只是最后一句轻飘飘的自请出宮。
接着,她就陷入了一片虚空之中。眼前的画面纷乱复杂。好像把这一生都过了一遍,好痛,好累。
她是被一阵响亮刺耳的声音吵醒的,那声音在耳边不断的重复、重复,她终于忍不住挥手往声音的方向打过去。
只听啪的一声!接着砰的一声!两件物体落地的声音。
“阳光,赶紧起床!都六点了!”陈燕端着早餐一进门,就看到摔在地上的闹钟,闹钟的旁边扁乎乎地趴着一个穿着睡衣的人形。
阳光听到妈妈熟悉的声音。疑惑地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自家的地板。再往前看,看到了一个歪在地上的闹钟。
这是什么情况?她穿回来了?她赶紧归拢了一下摔得酸痛的胳膊腿儿爬起来,坐在地上,一转眼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妈妈,妈妈的手里还端着一盘热气腾腾的大包子!
“妈妈?”她不明所以地挠挠头,忽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变短了。
陈燕见她迷糊的样子,笑嗔着说道:“怎么又睡到地上去了?赶紧起来上学,你不是说今天要模拟考吗?再磨蹭就迟到了!”
曾几何时,试考就是命令!阳光条件反射似地蹦起来,拿起叠在床脚的校服裤子飞快地套上,然后一边穿服衣一边往洗手间里跑,跑到洗手间里用五分钟的时间洗脸刷牙,还顺手拿起梳子梳了一下她那一头的短发。
“阳光,我把包子给你装到饭盒里带上了,到学校别忘了吃!”陈燕飞快地把饭盒装到她的书包里,啰啰嗦嗦地叮嘱着。
阳光跑到她⾝边,伸出手摸了一下她的脸颊:她的脸颊微热,带着她熟悉的温暖的气息,这是妈妈的味道。
她有些微微的鼻酸:回到家里了,真好。
陈燕被她孩子气的举动逗笑了,她把书包塞到她的手里,半嗔半笑地说道:“磨蹭什么呢?赶紧走!”
“知道了!”阳光随手从盘子里抓起一只包子塞到嘴里,然后拿起书包,飞奔出门。
刚走到楼门口,她兜里的机手就响了,她一边叼着包子一边接起电话一边脚步不停地往楼下跑,电话那头传来吴桐的声音:“阳光,我在你家楼下等了半个小时了,都快等成望夫石了,你再不出来我们就迟到了!”
阳光飞奔着冲出楼门,一抬眼就看到吴桐骑着他新买的那辆摩托车冲她招手,她三步并作两步跳上摩托车,吴桐一踹油门,摩托车拐上马路,玩儿命地往学校飞奔。
阳光三口两口吃掉了嘴里的包子,看着眼前掠过的熟悉的街道,天边初升的朝阳,抓着吴桐的服衣轻声说道:“吴桐,这是真的吗?我们要去上学?我们还在⾼中?”
包子是热乎的,吃到嘴里香噴噴的,妈妈和吴桐也是实真的,有血有⾁有体温。
那么自己经历的那一切,莫非真的只是个梦而已?梦醒了,她依然是一个在努力拼搏玩儿命学习的⾼中生,这世上没有鬼怪没有妖魔,只有每曰平凡而忙碌的生活。
“当然是真的!你就认命吧!”吴桐大声笑道:“不过你放心,有哥们儿在,不会让你死得太难看!记住了,我踢你椅子一下是a,两下是b,三下是c,多选的题注意我的节奏!至少能让你混个及格!”
这次模拟考阳光还记得,她这次还真没靠吴桐,因为试考的时候老师特意把他们调开了,她全靠自己的实力和运气靠近了重点班,跟他这个尖子生继续做同班同学。
“小看我了不是?哥们儿我今天就大展神威给你看看,什么叫考神!”她得意地挥舞着胳膊叫嚣着。
两个人一路风驰电掣赶到了学校,学校里一片死寂,操场很空,甬路上一个人都没有,好像是上课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