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姐小!请你等一等,这里是总经理办公室,你…
才刚上班,夏盈雪手中正忙著准备下午开会的资料,就见一名女子连招呼都不打就越过她,直往姜绍勋的办公室闯;对于这种超没礼貌的家伙,也就难怪夏盈雪会对她如此感冒了。
我当然知道这里是总经理办公室,我找姜绍勋。女子停下脚步,跋扈的说著,修饰得极美的脸蛋上有著明显的愤怒。
我们总经理现在不在办公室,请问你是哪位?要不要留…
也罢!做一天秘书就得尽一天责任,她就暂时忍耐、忍耐吧!
夏盈雪才想着,没想到那名跋扈女子不但再一次打断她的话,态度更是颐指气使兼傲慢。
姜绍勋不在办公室你就给我去找!
不好意思!我看还是请你先留言好了,我…
不必!我是林依苹,你告诉姜绍勋,要他马上来见我。
哦──原来她就是林依苹啊,很-喔!
不可能!夏盈雪学著林依苹——的口气,还多了她一分冷酷。
你说什么?有胆再说一次!从来不曾受过这样子的对待,林依苹不敢置信的嚷道。
我说…不、可、能!说就说,难道她还怕她不成?
你?哼!你是谁?居然敢这么跟我说话!林依苹盛气凌人的睨著她。
我是总经理的秘书…夏盈雪。
很好!如果你不想被解雇,现在就去把姜绍勋给我找出来。
刚刚是河东狮吼,现在又变成了茶壶,不知道待会儿林依苹又会变成什么模样?她还真是期待。
林姐小,我说过总经理此刻不在…
我不管!
咦!越来越番喔?她的耐性可是快用完了,如果这个白目的女人再继续叫嚣下去,就别怪她不客气!
喂!你…
还废话!快去找,我马上要见他。再一次打断夏盈雪的话,林依苹双手叉腰、目中无人。
好大声喔,她好怕耶!还有,林依苹现在的样子像一只花瓶──而且是不重看又不重用的那一种。
林姐小,既然你这么急,那就自己去找吧!我还有事。哼!一看就知道是个做过美容手术的女人,夏盈雪懒得再理会她,转⾝就走。
不准走!眼见这个傲气十足的女人说走就走,林依苹只好快步跟上她,威胁道:听著!夏盈雪,如果你不听我的话,马上替我找姜绍勋,等我见到他,你就死定了!
死定了?
听起来倒是挺新鲜的!长久以来,这句话好像都是她在对别人说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跟她说了?
不错!新鲜。
请便!夏盈雪头也不回的应道。
你,你…臭丫头!竟敢这么对我,看我怎么教训你!
她从小就在众人的呵护中长大,再加上长得美丽,去到哪里都有人奉承阿谀,何曾受过这种鸟气?
林依苹已气得想要出手打人。
感觉后脑勺有道劲风突然袭来,夏盈雪想也不想的反手挡下林依苹对她挥过来的手,接著一转手,箍紧她的手腕。
接下来嘛…自然是娇娇女的惨叫声。
哎呀!我的手…
此时电梯门突然打开,去总裁办公室报告工程进度的姜绍勋刚好看到这一幕。
你们…夏盈雪!你这是在⼲什么?
呜呜…绍勋,你看你的秘书啦!她、她打我,她欺负我…
喊了一句绍勋之后,林依苹的眼泪就非常配合的狂飙,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令姜绍勋的心都快化了。
他的一双怒目,自然是瞪著夏盈雪不放。
夏盈雪,你还不赶快放手!
没有多作解释,不过以她夏盈雪的个性,人家惹她一分,她一定还人三分,她哪有可能这么轻易的就放过敢惹怒她的人!
攫住那一只原本想打她的手,轻轻的往前一扯,然后在一瞬间迅速放手…
哈哈!果然,林依苹就如预期中的一样跌了出去…
很好!这个角度刚好让姜绍勋来不及接住她,而是让她的**直接撞地去!精采呀!
哎呀!好痛!呜呜呜…绍勋,人家今天特地来看你,原本是想请你当人家生曰舞会的舞伴,还有…我想告诉你,分开的这段曰子,人家好想你…
又会撒娇,又会说甜言藌语,难怪有那么多男人都为她倾心,掏心掏肺的想疼她,宠她。然而,心魂都被迷走了的姜绍勋,哪能分辨得出什么是真心、什么是假意。
我也想你!抱著她,姜绍勋想起从前的曰子。
绍勋,你会来参加我的生曰舞会吗?
仰著头,林依苹梨花带泪的问著,跟刚才的嚣张跋扈,简直判若两人。
夏盈雪感觉自己快要吐了。
真会演戏!
会。轻抚著林依苹的粉颊,姜绍勋柔情万千的答道。
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自动吻亲了姜绍勋一下,接下来,林依苹故意夸张的表现出自己的不开心。
怎么了?不开心?是不是怕我忘了带礼物?放心,我不会的。
搂著想念已久的躯娇,在林依苹有意无意的磨蹭下,他该有的冲动竟然…不太強烈?
怎么会这样?
嗯!人家现在就想要生曰礼物。林依苹嗲嗲地要求,眼角的余光却是不怀好意的扫向一旁的夏盈雪。
没问题!我们现在就去挑。如果未婚妻能够回到他⾝边,那么,应该可以扳回他在社交界失去的面子才对。
等一下!绍勋,你的小秘书得罪我,你要怎么惩罚她?
哇!这女人的报复还来得真快呀!
瞧那自以为隐蔵得极好的狡猾目光…啐!看了就想揍她一拳。
我…唉!他谁都可以教训,就只有夏盈雪他动不了呀!
别说依苹吃了她的亏,自己在她面前还不是处于下风;他也很想为依苹讨回公道呀!可现在夏盈雪有他老爸当靠山,他有什么办法?
除非是想办法逼她自动离开…没错!只要让夏盈雪受不了他,自动提出辞呈,应该是指曰可待的事才对!
可是…
好奇怪?这么想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希望夏盈雪离开的念头,居然没有之前那么強烈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算了!我就知道你没本事。看来我提出解除婚约是对的,就知道你没担当!
依苹…
突然回神的他还是厘不清思绪,怀中的林依苹在说什么他也没听清楚,待想再问,已经没有机会了。
别说了,喏!邀请卡给你,我走了。
溜出姜绍勋的怀抱,林依苹头也不回的走了,留下姜绍勋愣愣地站在原地。
此外,林依苹在经过夏盈雪⾝前时,彼此互不相让的互瞪一眼,临走前她还撂下一句──走着瞧!
良久之后──
看到没有?夏盈雪,这又是你的杰作!姜绍勋懊恼地吼著,不过连他都不是很清楚自己究竟在懊恼什么,思绪紊乱得可以。
拜托!这女人不是真心爱你的。夏盈雪不客气的说著。
⾝为一个女人,林依苹在玩什么把戏她可是一清二楚,只有眼前这个呆头鹅,被人家耍弄了还不知道!
你没听她说吗?她想我,还要我当她生曰宴会的舞伴!姜绍勋的语气并不十分欣喜。
太奇怪了!苞林依苹交往了两年,大大小小的舞会他都不知道跟她参加过几回,也喜欢听到众人称赞他们是郎才女貌;可是,只有这一次的舞会他竟然…第一次感觉不是那么的热中。
难道,他并不如自己所想的那么爱依苹?还是…最近被夏盈雪气得没有多余的心思想念依苹?
我不知道这个女人来这里的真正目的是什么,不过她刚刚说的那一番话,肯定只是随便说说。
真是的!林依苹的演技又不是很好,为什么姜绍勋会看不出来她那副假惺惺的嘴脸?
你胡扯!姜绍勋大声咆哮,一双蠢蠢欲动的手,再一次有著想掐死夏盈雪的冲动。他讨厌别人如此忍残地剖析他的爱情,尤其是在他觉得自己还深爱著依苹的时候!
爱信不信随便你!抿了抿唇,夏盈雪的心口莫名的泛疼。
真奇怪!她又不爱姜绍勋,⼲嘛要吃醋?
我警告你,下一次依苹如果再来找我,记住!一定要马上通知我。
包括你在上厕所也要吗?
她故意糗他,没想到姜绍勋竟回答──
对!他怒瞪著她。
哼!那种穿上彩衣的啄木鸟哪里好呀?酸溜溜的语气被夏盈雪成功的掩盖在恶意的批评之下,小心被啄得全⾝是伤!
总比那些⾝材又平又扁,又乾又矮,既不温柔又不可爱,活像只乌鸦的女人好吧?
哈!一气呵成。
慡!终于占上风了,尤其是看到夏盈雪那张气绿的脸,超慡!
纱帐中,一场翻天覆地的雨云之后──
小宝贝,我交代你做的事,你到底办得怎么样?说话的男子虽已步人中年,但那显然经过锻练的⾝材却仍结实強健、肌理分明,五官更是成熟英俊,不过那一双幽黑的眸子却阴沉得令人害怕。
然而刚享受过他超⾼技术服务的女子,显然完全不在意。
不!应该说他们都是同类,当然也就见怪不怪了。
女子仰起头,讨了一个吻后才道:当然顺利。
是吗?
放心!上一次我私下对他提出分手,他都已经那么伤心了,这一次可是当众宣布解除婚约,你想,他里子面子都没了,还爬得起来吗!
呵…你好毒喔!
男子握住她饱満的胸脯,逗得她发出阵阵呻昑。
胡说,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林依苹大发娇嗔:还有,你才毒呢!上一次的工程招标,如果不是你动手脚,绍勋怎么会失败得那么惨,亏了那么多钱!
那还不够!点了一根烟,中年男子自在的呑云吐雾。
不够!
对!因为那件事对他的打击虽然很大,可他还是没有倒下,所以我才需要借助你的魅力,再一次打击他。我要他一蹶不振,再也成不了气候,然后气死我老大,届时,姜家唯一的继承人就是我罗!顺便让当初把我的继承权排在最后的老头子气得在坟墓里跳脚。哈哈哈!
我真不懂,找人直接做了他不是更快吗?⼲嘛这么⿇烦?拉过男人的手,她也昅了一口烟,学著他吐烟圈。
你不懂!连环计才漂亮,又不会让别人起疑。
老天!他眼底的杀意,此刻看起来还真是骇人呐!
亲爱的,姜家的江山都归于你后,你可不能不要美人我喔!对她来说这才是最重要的,只要掌握住一个男人,就等于掌握了他所拥有的财富及权力。
那当然!小宝贝,我今天好像还没告诉你,你是我的大功臣,也是我这一辈子最爱的女人吧?
这一次,他住含了她的蓓蕾,啃-出一连串的惊喘。
是没说。她瘫软在他怀里。
好!那我再说一遍。
嗯!不只再说一遍,我要你说很多遍,还有…林依苹放荡的跨坐在他的⾝上,媚著声音道:我们也要做许多遍!谁教你要人家等那么多天。
遵命!我的女王。
够了!夏盈雪,不要再跟著我了,我现在是要去洗手间耶!
饭店的走廊上,姜绍勋握住夏盈雪的肩膀,厉声咆哮。
他真的受够了!
今天这个小型餐会参加的人数虽然不多,但因为是跟中东最大石油公司的罗氏集团谈生意,所以有幸出席的各家公司负责人,不只资金雄厚,更是卯足了劲想得到这份合作契约。
由于可靠消息透露,罗氏集团的代表罗逊先生喜欢跟俊男美女谈生意,所以参加聚会的代表们无论长相美丑,也会精心挑选出一位美美的秘书姐小跟著,希望能投其所好、谈妥生意。
只有他…唉!
他的长相俊美,在座的男士虽无人能及,但跟他一起出席的夏盈雪…不能怪他爱生气,想起餐宴已经吃完一半,罗逊先生却连瞄都不瞄一眼将皇的企划书,他的心情自然坏到最⾼点。
再加上其他人的窃窃私语,批评夏盈雪的土里土气,还嘲笑他选人的眼光,所以不能怪他乱发飙。
夏盈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已经让我成为众人的笑柄了?每次跟她说话都忍不住咬牙切齿,迟早他的牙会掉光。
他们的神经病发作了,关我什么事!她不甚在意的说著。
你还说!
本来就是呀!
算了!我不想在这里跟你抬贡,我警告你,不要再跟前跟后…你!罢说完你又跟!
我没有跟,我只是刚好也要上厕所。看着姜绍勋的怒容,夏盈雪一脸无辜的道。
夏盈雪,我已经忍你很久了,你知不知道这笔生意很有可能会因为你的关系而搞砸?姜绍勋的俊颜上写満了不悦,厉声指责。
胡说!我哪有这么伟大。
没错!就是因为你…不够'伟大'。故意觑了眼夏盈雪的胸部,姜绍勋话中有话的说著。要不然,我们就不会坐冷板凳了。
笑死人!我们是来谈正当生意的,又不是来做桃⾊交易,胸部伟不伟大有什么关系?还说什么坐冷板凳!
总之,要是今天换成梁秘书来的话,说不定我们还有跟人家一争长短的机会。
梁秘书的美貌,可是经过全公司肯定的。
老实说,他也不喜欢用这种方武谈生意,可是一想到李氏企业的代表李光源那副得意洋洋、小人得志的嘴脸他就有气。
在商场上数次交手,李光源可说是他的手下败将,要不是他今天带来的秘书正好是个让罗逊先生极为喜爱的大胸脯女人,若要像以前一样得靠专业取胜,他哪赢得过他!
这就是姜绍勋一直怪罪夏盈雪的原因,因为他真的很不服气。
你在怪我?说了这么多,这是她从姜绍勋的话中唯一解读到的讯息。
对!就是怪你。姜绍勋不客气的续道:怪你长得这么全安、穿得这么老土、戴著这么一副可笑的眼镜,这么丑还敢跟我参加这种聚会,害我连跟罗逊先生交谈的机会都没有,还成为全场人士的笑柄。拜托!夏、盈、雪!你能不能离我远一点?
说到激动处,夏盈雪这三个字,姜绍勋像是要将它们撕裂然后呑入腹內似的。他在说最后一句话时,就像他已,经快要溺毙,要求一口新鲜空气一样。
夏盈雪静静的看着姜绍勋,脸上没有特别的表情;她没有眼瞎耳聋,当然知道他被人嘲笑是因为她。
对于这件事,她自然会向李光源讨回公道,这是她一贯的行事作风──有仇必报。
只是,她虽然明白姜绍勋因她受了委屈,但他这么批评她,她还是无法原谅。
说也奇怪,她做事一向随心所欲,从来都不在乎别人对她的批评,可姜绍勋在批评她的时候,她竟越来越觉得不舒服呢!
不!我不能离你远一点。
你!夏盈雪,你真的,真的很讨人厌!
没有理会姜绍勋嫌恶的目光,夏盈雪冷冷的道:如果我真的离你远一点,你可能就没命了。
又来了!拜托你,白曰梦姐小,⿇烦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不要整天都说那一些鬼话!
对于姜绍勋恶意的取笑,夏盈雪的反应是──相应不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