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韩老哥
说起剑,那基本都是以轻盈灵巧为主,哪家剑法都是讲究迅速与凌厉,但楚浩歌这柄星芒剑确实反其道而行之,厚重无比,哪还能叫做剑了?
捕快盯着地上的这把碾盘似的大剑,对比它的重量,他心底琢磨着,以楚浩歌这个体格怎么可能挥动这么一个沉重的武器,怕是就是奉先的方天画戟,云长的青龙偃月刀也不比它沉的多少了吧。
但这时候许多双眼睛都看着呢,他刚才使力没提起来已经丢了颜面,这会儿若是说这剑如何如何沉,那不是贻笑众人了么。
“当然了。”楚浩歌很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心说这星芒我天天带着,不拿来当武器,还来磨面么?
“哦…”捕快尴尬的应了一声,硬着头皮去拿星芒剑,只不过,他这次可是用了全⾝的力气,而且用上了双手。
一群人在后面看他这个模样,都是唏嘘不已,心说就这个铁疙瘩都拿的这么费劲,都在心里暗叹他的无能了。
勉強将星芒剑拿起来,他这才走到楚浩歌面前,还没等与楚浩歌搭话,又看见地上躺着的星芒剑匣,顿时脑子就是一片空白,心中大骂:“还有啊!这到底是不是人啊,别再是什么妖怪变得。”想着,他又看看楚浩歌的样子,也不像是妖怪啊。
“唉。”捕快暗叹一声,也是顾不得颜面了,连忙招呼个人过来,抱着那地上的剑匣跟着他走,于是,便又投来了些鄙视的目光。他也是没办法,若是真的他扛着这两个铁疙瘩回了衙门,恐怕都得给他累吐血,比起⾝体来说,面子倒是没那么重要了。
走上前来的大概是个衙役,这人走上来有心出些风头,单手抓住剑匣猛然就是一提,再他看来,他可不是那个靠着关系上位的捕快,自小锻炼武艺让他力气比常人大得多。
这一下还真被他提了起来,只是刚抬起离地三寸,他整个人也要转⾝就走的时候,却觉得这没他想的那么轻,居然手上一滑,剑匣就滑了下去。
“嘭”一声闷响传来,剑匣竟然重重的砸在地上,而他刚才用力时,脚也放在了那个位置…他看着那沉重的剑匣砸在自己的脚面子上,一个愣神间,脸都变成了青⾊。
“嗷~”一声比狼叫好听不了多少的声音传来,接着,他也不知道哪来的力气,连忙蹲下⾝子,双手一劲使就把剑匣扔去了一边,捂着脚就开始叫唤了。
“噗”见此众人起初都憋着笑意,其中一人没憋住,一下笑了出来,正是那个客栈的伙计,但却没人埋怨他,接着是两个三个人,之后屋子里所有人都开始笑了起来,就连自与慕容分开就没笑过的楚浩歌也被这滑稽的样子给逗笑了。
“哇,呼呼。”他揉了好半天这才又站起来,只是这时候的样子显得有些跛脚了,他站起来第一句话就是对着楚浩歌说的:“哎呀我说大兄弟啊,你这没事带个这么沉的铁疙瘩要⼲啥子啊,打年糕也用不得这么沉的吧。”
楚浩歌摇了头摇,也觉得奇怪,心说陪着自己这么长时间的俩物件怎么真就像他说的那么沉?有点太夸张了吧,自己用的还挺顺手的啊?
楚浩歌与他调笑了一番,掌柜的也不能⼲看着,为了早点送走这个‘瘟神’,他叫了两个伙计,帮忙把楚浩歌带着的两个‘碾盘’给送去了衙门。
临走前,那捕快跟楚浩歌说:“这客栈已经被封锁了,为了引人耳目,小兄弟与我走客栈的后门吧。”于是,楚浩歌便与捕快从福来客栈的后门出了去,一直转了许些巷子,这才到了衙门口。
掌柜的亲自送两人离去,一直看着楚浩歌二人离开,他这才无力的坐在凳子上,心说:“可算把这个瘟大灾的给送走了。”心头一块石头这么一落地,心情是格外的开朗。
这边楚浩歌刚走不多久,他就听着前门那边吵起来了,掌柜的心头的烦躁便又涌了起来,十分不悦的走到客栈前门那边,想看看是怎么回事。
到门口这么一看,闹事的竟然是两个漂亮姑娘,一人⾝着甲胄将袍,英气勃发,一人⾝穿纱衣长裙,出尘不染,他这一时间竟忘了问事情缘由,便看得呆了。
“喂,你们掌柜的呢?!”说话的自然是慕容,她这时候不知道楚浩歌的生死,别提多着急了,就平时的她都不会注重礼节,何况这时候的了,她大声喊道:“让你们掌柜的出来!”
“咳咳。”掌柜的被她这句话给吓了一跳,也多亏这句话她才回了神,看着面前这两位姑娘,劲使庒抑着自己别去胡乱想象,他连忙走前两步,笑呵呵的说道:“两位姑娘,我就是小店的展柜的,现在小店暂不营业,二位若是想要休息,请先到别家,实在抱歉。”话音落下,他还微不可查的咽了口唾沫。
“额…”见掌柜的这样,慕容的态度也好了不少,毕竟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不过语气还是十分急切的说:“我们不住店,我们找人。”
“找人?”掌柜的一愣,现在客栈里的客人大半都被清了出去,多少也得等到明天才能正常营业,这时候俩姑娘要来找人,难不成是客栈伙计家的亲戚来访亲了?想着他満面笑容的说:“不知二位姑娘要找谁啊?”
“楚浩歌,我们找楚浩歌。”慕容上前两步,样子还真像要砍人的模样,吓得掌柜的往后退了好几步。
“楚浩歌…”他脑子里搜索着这个名字,客栈里的伙计都没有叫这个名字的,客人的话他们客栈也不能去问,多半也是不知道的…不过听这名字倒是有几分熟悉。
慕容见掌柜的入进了沉思,怕他想不起来,连忙连比划带说道:“就是昨天在你们这住着的客人,然后受伤了的那个。”她比划的样子十分可爱,比起平时练武时那飒慡英姿,倒像是个四肢不协调的熊娃娃,周围那一圈人都替她捏了一把汗,怕她一个站不稳摔在地上。
“…”掌柜的听了慕容的话,脸⾊猛然凝固住了,他这可是想起来了这个名字在哪里听过了,那不是之前在楼上闲聊的时候,那个‘瘟神’说的他就叫楚浩歌嘛。
想到这里,他心中是一阵怒火翻涌,看着这俩姑娘也是没刚才那般喜爱了,心说:“你这俩女娃子不是成心找事儿么?哪壶不开提哪壶。”他可不想再和那个‘瘟神’有什么⼲系了。
掌柜的的脸一下耷拉下来,活像个沙皮狗,脸⾊黑的像是黑煤球,说道:“我说你俩是故意找茬来的吧。”说着上前两步,轰着慕容和九黎芊芋说道:“去去去,什么楚浩歌,没听过,没听过,快走,快走。”
“你!”慕容气的火冒三丈,就要提刀冲上去,一旁封锁这里的差人也都不是吃⼲饭的,连忙上前一步,腰间的武器也都‘仓啷啷’出鞘,与慕容就这样针锋相对起来。
多亏九黎芊芋在后面一把拉住慕容,这才勉強没起冲突,现在毕竟是在城里,若是在城中与官府的人起了冲突,那事情可就真大了。
慕容被九黎芊芋拉回来,眼睛一瞪,显得有些怒气憋在心头,说道:“芊芋,你拉我⼲什么!”说着,九黎芊芋都感觉到她又用了些力气,想要挣脫她的手。
九黎芊芋连忙上前,与慕容附耳说了两声,暂且庒住她上前硬碰的冲动。
九黎芊芋大概说的便是:“看现在戒备如此森严,想必楚浩歌这时候应该还在其中,大概是官府的人把这里保护起来,以免他再次遇袭,楚浩歌应该还没死。”
她说的没错,这城里若是真的有人被杀死,那顶多是把尸体拉走,然后在周边调查一下,说起来也是省事儿了不少,哪像人遇袭受伤,还要怕凶手再来行凶,把这弄得比县太老爷家都森严了。
之后九黎芊芋又对她说:“若真想看看楚浩歌怎么样了,那便晚上来,想必到那时候这些差人是拦不住我们的。”
慕容看着九黎芊芋,点点头,这才和九黎芊芋回去了,大概是回了她们的客栈。
【洛阳城·衙门府】
那捕快将楚浩歌带到衙门府里的一间房中,这房间极其简陋,除了一些必备的家具用品之外,几乎没有其他,甚至要比楚浩歌住的那间普通间的客房都要简陋不少。
虽然看着简陋,但并不嘲湿,楚浩歌这一看之下,房间还是比较⼲净的,看上去应该有人经常清扫,到不像是几月不住进来一个人的客房。
进了屋子,捕头说道:“这房间是老哥我住的,便委屈楚小兄弟了。”说着他给楚浩歌又大致收拾了一下。
“那便多谢韩老哥了。”楚浩歌说着又问道:“只是,我住韩老哥这里,那韩老哥住哪里啊。”一路上楚浩歌与这捕快略有闲谈,互相也都介绍了一二,楚浩歌这才得知,这名捕快是姓喊的,竟是与江陵的县官儿是本家,听模样好像还沾点亲故。
“唉呀,楚小兄弟不用担心我。”他说着,领着⾝后搬运两个“铁疙瘩”的人,让他们把东西找个空位子放下,又说道:“这两天我现在福来客栈那边守着,若是那黑衣人真的再来,我一定给他抓回来,看看是哪家的狂徒小子。”
“额…”楚浩歌一听这话,不由得有些担心了,那人可是青云仙派的弟子,这韩老哥仅是一个普通人,若是真发生冲突了韩老哥肯定要吃亏的:“那样太危险了吧。”
“哎呀呀,楚小兄弟,你这还真是小瞧我了。”韩老哥站起⾝来,一挺⾝说道:“你别看韩老哥这个样子,你韩老哥可是咱衙门里功夫数一数二的呢。”说着,他给楚浩歌投来了个放心的眼神。
“…”他见韩老哥如此笃定,也不好说些什么,只祈祷着韩老哥别真的遇见那人,就算遇见了,也但愿那家伙不会随意杀人吧。
一会的时间,韩老哥就已经定安好了那些人,之后带着那些差人一起出去了,听他说是要回福来客栈守点儿去了。
直到韩老哥走了,楚浩歌这时也在床上坐着,此时屋子里已经没有了旁人。
楚浩歌感觉自己的伤势居然好了许多,比起第一次醒来不是那么痛了,就连忙撩开服衣看了看。
见到布条正围着,看样子是有人给他包扎了,楚浩歌几下拆了下来,看着伤口处,有些都呆住了。
他看见他腰间的伤口小了不少,这会儿已经结痂了,里面还有点疼,还带着一些庠,楚浩歌知道,这是马上要痊愈的趋势,心中嘀咕道:“我的天,我这⾝子还真快赶上仙体了。”
说着他没由来的一阵⾼兴,⾝体一动间,竟不小心扯动了后背的伤口,疼得他一阵龇牙咧嘴,可不敢再想什么仙体了,若是把后背那个深深的伤口撕裂的大一些,他恐怕一会儿就该成‘尸体’了。
想一想,无事之下,这就盘腿运起了‘凝神决’,毕竟他如今就仅仅会这一个‘仙家法门’,尽管只是沾一些边儿的,他也是要勤奋苦练的。
他这闭上眼睛,运气‘凝神决’之后,⾝上的异象再次出现,依然是那五颜六⾊的光华在他⾝上流转,光华十分亮,甚至都透过他的衣衫,如同街上的车水马龙那般,急切而有序的运行着。
他这一修炼凝神决,便又忘记了时间,一晃间便已经夜⾊笼罩了,楚浩歌这会儿刚感觉有些饿了的时候,就见竟有人把饭菜已经摆在了桌子上。
楚浩歌一想,大概是韩老哥差人送来的,见他在那闭眼休息,可能也便没叫他,连忙下地去了桌子旁。
他这一看之下,见其中大部分都是些补血的菜⾊,虽然并没有什么大鱼大⾁,但营养也算均衡,心中不由得感叹着:“这韩老哥还是挺上心的呢。”
想着,心中又泛起嘀咕了,这萍水相逢的,他竟待自己如此这般好,难不成是有什么图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