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0 魑魅魍魉
自从出派刺客后,费舍尔伯爵夫人就満心欢喜,觉得必定可以给前妻所生的女儿一个惨痛的教训——哈,那个凯撒里亚女巫留下的儿孤,自小没了妈,极其缺乏教养,现在,可以给她一个好好的教训了!
她要教她知道,她海伦娜可不是好惹的!
她要教她什么是正确的为人和处世之道!
她的这个继女将要知道,能哄骗男人济不得什么事,她要教她,⾼贵的里乌德的海伦娜,费舍尔伯爵的夫人,不是随便什么一个男爵夫人就可以下手的对象!她的继女先前赢了一个先手,可是最终的胜利,是属于她海伦娜的!
她的继女,会比她更早,更永久地失去她的儿子,而且,是她唯一的儿子!
伯爵夫人就这样在臆想的美梦中自鸣得意地惬意了许多天。
现在,美梦破碎了,她出派去的那个恶棍被两个图尔內斯特主教的仆人给押送了回来,这着实让她怒发冲冠。
她出派去的人,不但没把事情办好,居然还连累到她!
这简直是往她美丽的脸上甩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我不和仆人说话!”她⾼傲地扬起下巴,示意其他人去打发主教的仆役,等那两人被打发走后,她怒气冲冲地走到那个恶棍面前“怎么,你就是这样办我交待给你的差事的吗?”
这个贪图伯爵夫人许诺的财富和奖赏去谋杀一个幼儿的恶棍,就像一般乐于欺凌妇女儿童等弱者的那种恶人一样,一旦被捉拿治住。他原先体內充盈的嚣张之气就不翼而飞,变得比一般人都懦弱和不如。他缩成一团,哼哼唧唧结结巴巴地辩解说。他虽然没能成功杀了年幼的男爵,但是也没怈露伯爵夫人指使他谋杀伯爵外孙的命令。
伯爵夫人没有因为这个理由就放过他。
她更加生气了。
“怎么?你以为我会害怕你怈露我的命令?你以为这是你的功劳?”伯爵夫人凶狠地叫道“你这个蠢货!若是你稍微,稍微长了那么点心眼儿,就该知道,那个女巫的女儿没有倚仗!凯撒里亚家早不成气候了,她的丈夫已经过世了而她的儿子还小,她有什么能耐找我,费舍尔的伯爵夫人。算账?”
她怒气冲冲地指责那个恶棍,因为他的无能使得伯爵夫人完美无缺的计划被打了个粉碎。
都是那个愚蠢无能的恶棍的错误!
伯爵夫人自己一点儿错误都没有!
她制定的计划很完美,她挑选杀手的眼光…不,她的眼光没问题!这些怯懦卑劣的费舍尔领民,没有一个肯替一个即将失去儿子的可怜女人出头杀人的,都是些懦夫!一个小孩都不敢杀!
她真是命苦!一个肯替她杀人的勇士都没有!她要杀的还不过是区区一个小孩!
那些平时吹嘘自己如何能战,一次能和多少人对打的骑士们都不肯听她的命令!
若不是这个恶棍吹嘘他一定能完成任务,她就回里乌德找人了!她娘家的领地上,必定可以找到乐于替上位者谋杀一个幼儿的勇者!
都是这个恶棍临阵犯傻。末了又退缩的缘故,她的计划才不能成功!
所以,她既然暂时不能用刀子教她的继女饱尝痛苦,这个⾝在她面前的恶棍。就要代替她的继女承受伯爵夫人的滔天怒火了!
她下令将这个恶棍拖出去,斩断手脚和头舌。
至于没有了手脚和头舌的恶棍能不能活,这就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內了。一个下等人而已,即使没有任何理由杀掉他。对伯爵夫人来说也不会皱一下眉头——⾝为贵族的优势,不就是可以随意打杀下等人吗?那些穿越者争先恐后地放弃空调网络。穿越古代世家贵族,难道是贪图在没有抗生素和急诊室的情况下决斗和打仗?还是喜欢束腰和裹脚?还不都是热爱这种随意杀人不怕反击又不会负任何责任还可以⾼⾼在上嘲笑对方一把“下等人”的优越感!
所以,伯爵夫人对于这种严厉的处刑那是一点儿心理负担都不会有的。
何况,这个恶棍还这样厉害地得罪了她!
真是死有余辜。
处理了这个不成材的蠢货以后,伯爵夫人开始思考怎样才能完成她的计划。
“好,你这个巫婆又赢了一次,”伯爵夫人对着她幻想中的继女喃喃自语“我要回我的娘家里乌德去找人,全能慈悲的天主不会坐视一个无助的⺟亲的痛苦的,他会给我送来得力的人手的——慈悲的天主啊!倘若我治住那个巫婆的愿望能实现,叫她落入她该得的悲惨境地,我就给您的教堂奉献加上一倍。”
她是这样说的,也是这样做的。
另外一个出派刺客的人态度就比伯爵夫人温和许多,虽然这已经是他出派的第二批刺客了,但是当他们回报没有成功的时候,他也没有如伯爵夫人那样暴跳如雷。
他的心胸看上去就如他的圆脸一般宽广。
“我会把你们的话回报给公爵大人,并请他再做考虑的。”他这样说道。
那几个圣希拉里修道院的教士感激地松了口气,他们没敢遵照公爵的命令刺杀图尔內斯特主教,但是他们也不敢逃往异乡。万般无奈之下,他们几个合计编了一通鬼话,声称他们在到达图尔內斯特的前夜,几个人在梦里都看到了一具无头尸体,那具无头尸体被白光环绕,声音有如雷霆。
那具无头尸体要他们献上许诺的供奉,把不曾许诺带来的东西带回原处。
他们继续说,即使这样,他们也没有违抗公爵的命令,他们依旧带着刀子去面见主教,但是那个时候——他们正要动刀的时候——教堂的大钟无缘无故地响了起来——然后他们被可怕的异教徒困在了城里。
显然,是守护图尔內斯特的圣徒奥布里在惩罚他们。
所以在接下来的几天內,他们尽管还有接触主教的机会,却再也不敢动手,而是在教堂里像普通的教士那样专心地祈祷,这样,圣奥布里才放过他们,没有让他们在围城战中遭受血光之灾。
他们希望,公爵听了这样的话后,会不追究他们没有动手的错,他们又请总主教大人替他们多说好话,要知道他们没动手不是因为他们不忠于公爵,都是因为圣徒显灵的缘故。
“我会替你们说话的,毋须担忧。”总主教若瑟和气地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