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0章东林观朝
“爱卿,孔丘所言所行,那是与其时代相关的,当时的周天子已经无能为力,找到他也无法实现孔丘任何的政治抱负。而后世之人把其⾼⾼抬起,那是别有用心,此类问题还会有很多很多,单就朕本人来说,孔子言行倒是可以做为规范个人修养来用,但谈到治国,却不能照本宣科,还需要用法治为主,儒学为辅,如今却是有些本末倒置了。”批孔子,把儒家学说全盘否定,这绝对是朱由校无法接受的,虽然把孔子神话这一条朱由校相当的反感,但儒家却是国中文化的jīng髓所在,失去了儒家那就等于放弃了整个国中的古文化,思想也会跟着转变。前世那笑贫不笑娼的时代是怎么来的?抛弃了国中的传统,忘记了礼义廉聇,这样的时代还是国中的时代吗?
朱由校一直推崇儒学,希望的是继承下其jīng华所在,使国中的传承更加的久远,既不是神话个人,搞什么凡是孔子说的、做的,都是必须遵守的,什么半部论语治天下,这些是绝对需要改变的;也不是非要把孔子全盘的否定,搞什么批孔运动。而是仍然走中庸之路,不左不右,顺势而为。
但对于汪乔年这种左倾化行为,虽然否定了,但也算是见解独特,有自己主见的人了。回头问问宋应升他在青州的为官如何,如果可以的话,倒是又多了一个好帮手。
“圣上所言极是,”汪乔年的肺腑之言,没得到皇上的赞同也没有被彻底的否定,而皇上提出的见解倒也算中肯,既不象自己也不象别的尊孔文人,有点圣君的味道。
而后,双方又谈到了农商兵工等问题,算是朱由校在试探了,结果还算満意。又赏了些名贵药材给汪乔年,表示了很強的善意。汪乔年一直还是比较自傲的,但和皇上的谈话,也让他感到相当的投机,这当然也是他所期望的。带着皇上的赏赐⾼兴的走了。
“大伴,灾区重建那边又用了多少银两?”屋里只有魏忠贤的时候,朱由校问。
“回皇上,奴才又从刘府丞那里拿来十万两出来投了过去。”魏忠贤听了这话也是一愣,以前可是皇上让他从义卖款里拿的,怎么这时候找后帐了?
“那够了吗?”
“回皇上,如果单从房屋建设上讲,差不多够了,但如果安置工再继续的话,还是有所欠缺。一场炸爆,使太多的人无家可归,而仅仅盖好了房子,家中仍然是一贫如洗,仍然不太够。而宮中修大殿而摔死的三千工匠,虽然这次给了十两银子,但家中剩下的老弱,却无法生计,仍需要下一步的安置。”魏忠贤在这件事上也是尽心了,一方面要统计好、办周全了,另一方面还要防着下边的人乱伸手把自己也连累了。
“那大伴让人统计好了,把一些孤苦无依的老人收拢上来,建些养老院、儿孤院之类的所在,养活他们,但切记要照顾好,别成了朕有心行善,下面的人却以此为恶,虐待老人。儿孤院也要找先生供他们读书。”本来想着灾区的事情钱已经够了,但这样一听,还需要不少的量,反正也有钱,慈善事业是最能收买人心聚拢人气的。而建这些养老院、儿孤院,宣传的作用更大,衣食无忧,老有所养,不正是老百姓的追求吗?
“皇上仁慈。”这个办法的确解决了受灾民众的大问题。特别是家中壮劳力失去的家庭,那可是塌天大祸了,如何在这个世上活下去,是相当现实的问题。
叶向⾼和**星此时已经得知了朝会的全部內容,两人开始分析研究着当前的局势。
“以前是看走眼了,认为他是被魏阄、客氏迷惑,是魏阄要对东林动手,其实根本就是皇上在背后撑腰,现在竟然以停办皇陵来邀买人心,此子所谋不小啊。”**星感觉到事情越来越不象他想象的一样简单了。
“赵兄所言极是,皇上虽是木匠出⾝,但比起他爷爷万历的手段还要老练,竟然找了代理人出来对付成国公。”叶向⾼不由的叹道。
“宣布了矿权为皇上所有,下一步收矿税就名正言顺了,推而广之,东南商税肯定是保不住了,如此下去,大明辛苦经营二百年的东路商业也将土崩瓦解,家国富強才也无望了。”**星想想当年为了抗税,组织的种种行为,如今东林在野,是否还有如此声势浩大的抗税运动?如果把那柔弱的商业再行摧毁,大明何年才能富裕起来呢?
“把驿站裁撤,真不知道这背后有没有皇上在做怪,此招简直臭不可闻,想那驿站虽然平时用不到什么,但转运货物、传递军情,都是靠着驿站。而皇上竟然只看哪点小钱,脑子也不想想,养兵千rì用兵一时,即便是百年无jǐng,一旦有jǐng,朝廷就可以迅速的做出反应,怎可因些许小钱,就把有功于大明的必要基层给裁撤掉呢?”叶向⾼为裁撤了驿站而痛心疾首。
“皇上不是接过驿站了吗?”
“皇上接过去又有何用?凭着內孥那些钱,如何给应付的了驿站那強大的开销。即使是不接待来往员官,驿站得养马吧?驿卒得领饷吧?这些开销根本不是宮里能够应付了的。当皇上坐吃山空以后,驿站心里迟早还是要撤的。”叶向⾼给**星分析。
“依老夫看,皇上现在拼命的抓钱,应当早已有了对策,现在外面的行银、盛富金行、京源糕点店还有皇店里销售的卫生纸,都是相当钱赚的营生,如果没有这些,估计皇上也没有底气敢把驿站揽过去,而皇上揽过去,必定有用意,就象他当初大方的拿出百万两银子,收回大钱一样,现在大钱照样在市面上流通,而且比其他的铜钱还好用,皇上那边看似拿出了百万两银子,其实等于什么都没花费,就白白的把朝廷的铸币权给销了。几可肯定,裁撤驿站必是皇上所为,片刻之间就把上万驿卒收了过去,绝非无缘无故。”**星的分析其实不难解释,大明有159个府,1171个县,而驿站则是必设的机构,其间的资产也相当的多,皇上翻手之间就把这些人力、物力全部的拿了过去,没有yīn谋诡计那是不可能的。就是不知道皇上拿了要做什么而已。
“赵兄所言有理,现在绝不能再轻视皇上了,此子手段不简单啊,现在竟然敢约战经筵,如果没有仪仗那是不可能的。”对于论语断句叶向⾼还是第一次听说,朱由校如此当众侮辱孔圣人,是他不能接受的,但现在听到的消息也真让他拿不准了。连水都能从井里自己流出来,这样不可能的事都⼲了,还有什么不可能的?
“如果皇上仅喜好木器,倒也无妨,有好画的、好丹的,趣兴而已,只要知道作用贤臣,家国照样清明,犹恐与武宗一般,好事而乱政,作用宦官,祸国殃民,那将是家国之难,百姓之苦啊。现在的皇上又好邀买人心,从义卖、庒水井到如今的停皇陵,无不如此,这更可怕。”**星现在已经对这个皇上没有一点信心,让他这样玩下去,大明最终必将亡国,当然东林也再没有崛起之rì,虽然东林从顾宪成创始之时就是在野,但却并不甘心情愿的当个‘地下党’,这次被魏忠贤清洗的如此⼲净,此仇不报非君子。
“那赵兄的意思是?”
“尽快兵谏,轻君侧,迟恐生变。”
“那成国公朱纯臣那边还要争取吗?”叶向⾼还想着利用朱纯臣现在不満的心理,把他拉过来为东林所用。
“不要惊动,一则是此人反复无常,不可信,二则,本⾝的人马被皇上扣留,用处不大。”对于这些勋贵,**星是知之甚详,他们是大明的既得利益者,对此类事件一般是不热衷的。大明其实就是他们的天下。他们才赖得腾折呢。这几位有所不安分的候爵,手里都或多或少的掌握着些许兵权,否则这次也不会和他们有什么牵扯。
而朱纯臣此人反复不定,谁敢保证他不会为了取悦皇上,把东林给卖了?
“那打算何rì动手?”
“等过了二十五的经筵再说,让皇上得罪了文人集团,那时兵谏的借口更好找。”**星想想经筵,还真想亲临现场,好好的教育一下朱由校这个木匠,放着有前途的木匠不做,偏偏充文化人,真是不廉聇。
混堂里,大家全都脫光了,来了个赤诚相见。
“刀哥,皇上待我们可真不错,瞧这混堂弄的,多有气派,在水里泡泡,一天的训练的乏累,也消去不少。”一个名叫王小虎的小旗冲着一个叫胡一刀的百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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