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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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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银牌⾼挂市门东,百万居然一掷中,谁向风尘劳斗⾊,赌徒自古有英雄。

  在赌之下,英雄没有半个,狗熊倒是很多。

  “砚婷,拜托你,要不然我跪下来求你。”语调万分迫切,小赵老婆说著就膝盖一蹲,苦苦哀求希望她能就他们过难关。

  福祸无门,惟人自找。

  樊砚婷左右为难。本以为他们只赌输五百万,但小王看小赵支支吾吾的,似乎有话要说,一逼问之下,才知数字不只如此。

  是一千万。

  一千万!有些人穷尽一生也没有赚这么多,即便赚那么多,也是一点一滴慢慢储存的,才短短两天就耗尽一生的储蓄,这也未免…太不自量力。

  看她老婆泪眼婆裟的模样:心就软了下来,満怀愧疚感。

  早知道就不要办这旅行活动,毕竟有太多人栽在这里。

  欲望一起,贪念一升,就难以餍足,连神都挡不住,更何况是人呢?

  这罪理当由她扛吧,谁叫自己当初没有反对。

  樊砚婷才刚要讲话,就有人闯进来这个房间。

  袁凯庭不自觉地眯著眼,打量著来人。

  他特地要了一间‮人私‬的房间,可以好好商讨这件事,没有他的同意不应该有人闯进来的。

  而现在却…

  “放开她。”阴森的语气令人心惊,凛冽寒嘲和浓烈的杀气伴随每一个字流露出来。

  本来哀怨求情的气氛一下子就被打乱,房间內的每双眼睛都有如投射灯,往门前的来人看去。

  只有樊砚婷的背脊发凉--他的语气好冷,她害怕到不敢回过⾝去看他。

  袁凯庭没有这个顾虑,他仔细打量著来人…想透过瞳孔,知道对方⾝分。

  耝浓的眉⽑下有著锐刊的目光,连⾝阿拉伯白长袍,却无法阻挡那股杀气。

  他五官分明的脸配上英挺的⾝材,加上那股引人注曰的霸气…那股气质不像一般百姓所拥有的,而更像贵族。

  不!斌族大多雍容优雅!但在那长袍下,他却可以看出那股隐约待发的爆发力,更可看出那种噬人、狂狷的模样,犹如鄙睨世界上的万事万物。

  一般的富贵人家不会有那种气质,他的样子仿彿…仿彿房间內人的生杀大权都在他的手中。

  袁凯庭摇‮头摇‬,企图将这好笑的念头甩去。

  这已经二十一世纪了,是一个‮主民‬的环境,哪里还有封建的气息,他未免太多疑。

  “你是谁?”袁凯庭用充満戒备的眼神打量著他。

  “你没资格问我。”他跨一大步,猿臂一伸,樊砚婷踉跄地跌进他的怀里。

  竟躲在暗处不敢看他,他惩罚地在她的腰处捏了一下,痛得令她差一点菗气。

  力道放松,‮摸抚‬她的背,宣示他的所有权。

  “你这个**,还不快放手。”袁凯庭厉声喝道。

  “你抓了我妻子,我还没跟你兴师问罪!你竟然有胆子命令我!”他笑了,笑得很猖狂、很‮腥血‬。

  “在阿拉伯法律里面,摸了已婚妇女,可是要交出一只手来的。你赌赌看,赌我我能不能在‮国美‬砍下你的四肢!”

  他的话声一落,每一个人都倒菗一口气。

  小王赶紧将手蔵到自己背后,死也不承认刚刚有牵砚婷的手。

  那哭的像小孩子般的夫妻,惊讶地张大眼睛--砚婷什么时候嫁了人啊?还嫁给一个鬼恶煞,凶猛的模样令人寒颤。

  袁凯庭则苍白著脸,他的猜测原来是对的,来的人是她的丈夫。

  可是他不像砚婷形容的,是个做保镳的人,而更像恐怖份子!砚婷嫁给他怎么会幸福,万一生气起来家暴怎么办,他无论如何不能接受砚婷已经结婚的事实!

  “你说你们结婚,证据在哪里?在‮湾台‬合法的婚姻可要是公开场合宴客,还要有两人以上的证婚人才合法,最重要对方也必须处在『清醒』状态才行。”

  “拉斯维加斯可没有这些规定,有没有结婚,你随时可以至饭店查询,我相信他们会给你一个清楚的答案。”

  袁凯庭的脸仿彿被揍了一拳,涨得鼓鼓的。

  樊砚婷眉目低敛,遮掩黑眸中的不安。

  “不、我不会承认的。”袁凯庭力挽狂澜。

  尼沙巴德浑⾝散发著杀戮气息,冷酷的唇瓣抿成一条线:“若想控告我的话,随时奉陪!可是别说我没提醒你,你别得罪阿德南(Adnan)的后裔,我的职业是保镳,要认识任何恐怖份子易如反掌,随便叫一个炸弹客都可以把你全家搞得鸡飞狗跳。”

  “你…”袁凯庭怎么会听不出来他的恐吓!

  他额上渗出了细细的汗珠,视线落在他不知什么时候拿到的披肩,把披肩披上砚婷⾝上,这家伙有这等的占有欲,连傻瓜都看得出来!这时袁凯庭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惹到什么大⿇烦了。

  阿拉伯人的韧性和报复心举世闻名,为了杀一个人,有时整个民族会顷巢而出,虽然他不认为对方有这个能力,但得罪任何一个阿拉伯人都不是好事,万一他说的话是真的,一个人的安危事小,万一‮湾台‬的父⺟与一家老小有个什么闪失,那他…

  宁可得罪君子,不可得罪小人,更不能得罪恶魔。

  “连我都不知道,凯庭怎么会知道?一和,你不要吓人家。”樊砚婷闷在披巾下,闷声说道。“这件事我也有错,以后我会注意的。”

  她扯扯他的白袍,用比耳语更轻、更细的音量求情著。

  任何求情对他而言都是马耳东风,只有她…

  “你在替他说话?”浓厚的嫉妒火药味。

  站在旁边不发一语的葛拉瀚脸⾊唰地白了起来,她不求情还好,这一求恐伯…死的更惨。

  “你说话的语气让我好害怕,我不喜欢。”

  “是吗,那以后我不会让你害怕的。”尼沙巴德充満怒气脸孔瞬间消失,换上一张笑脸,但令人更加头皮发⿇、颈子发凉。

  葛拉瀚脸垮了下来,差一点就想夺门而出,不想跟动到肝火的主子在一起。

  “葛拉瀚!”

  “在。”

  “知道怎么处理?”

  硬著头皮“知道了。”

  “走!”话声一落,不顾众人目光就将她横抱起来。

  “一和,你要把他们怎么样?”她整个人被他紧紧拥在怀里,完全看不到眼前任何光景,她不噤害怕起来,替他们捏把冷汗“答应我,不准伤害他们。”

  他只是冷著脸,哼地一声,差一点就冻结她所有的话。

  但她还是鼓起勇气说著:“他们真的不晓得有这样的规矩。”泪水从半垂的睫⽑渗了出来“算我求求你,不要伤害他们。”

  她的轻啜声使他胃部一阵扭紧“放心好了,他们死不了。”只是精神变混乱而巳,这一点他才不会明说。

  “真的吗?”樊砚婷抬起泪眼汪汪的眼眸。

  “不信任我?”他抬⾼浓眉,里头有责难的意味。

  “不是!”她连忙澄清“我只是想让你知道,若他们有任何损伤,我一辈子都会內疚。”

  “你在威胁我!”他眉⽑抬的更⾼,怒火更甚。

  “不是威胁,而是讲清楚。”这小妮子果然很有个性,不像表面上温柔顺从的模样,很有自己的意见。

  跟他们‮家国‬女子唯唯诺诺的模样不同,但不是泼妇般凶神恶煞地,她仿彿不卑不亢表达自己该有的权利。

  尼沙巴德怒极反笑“在阿拉伯世界里,男女界线很分明,你以后不准再犯这种错误了。”

  她有误上贼船的感觉,但还是极力争取懊有的权利:“那要看错误是不是合理。”

  “只要你有心,就不会再犯。”

  “这已经二十世纪了,不是一个以男人为天的时代!”她灵光一闪,睁大眼睛。

  “我忘记了!你曾经答应过我,除非危及‮全安‬,否则你什么都会答应我!现在我请求你不准伤害他们。你不能违背你所发的誓言,知道吗?”

  “知道了。”尼沙巴德咬牙切齿说著。脸⾊一阵青一阵红。

  “所以呢…”樊砚婷扳著手指,细细数来“只要不危及我的‮全安‬,我的一切都是自主的!只要我‮全安‬,也没有所谓『错误』的言论、没有沙文主义,更没有你们阿拉伯人恪守的臭规矩。”

  尼沙巴德有点懊恼将承诺太早说出来,被这小妮子反将一军。

  “现在请你放我下来。”虽然她没有看到有多少人在看,但想也知道他们的举止已经有多受人注目。

  尼沙巴德叹口气,依言放下“现在我终于尝到『祸从口出』的滋味,有误上贼船的感觉。”

  “你只要卖鸭卵的车倒担就行。”她刚才感受到这种滋味,就被他说了出来。

  尼沙巴德眯起眼睛“什么意思?”

  “看破。”公布答案,简单明了。

  尼沙巴德让她弄笑了“这是你们‮家国‬的语言吗?”

  “歇后语,快失传了。”

  尼沙巴德颔首“我会努力了解你的一切。”喜好、朋友、文化、‮家国‬,他会努力钻研。

  “最重要的是,要恪守诺言。”

  “我会谨记在心。”

  “不要忘记,在房间里的人不准有任何皮⽑损伤,知道吗?”

  尼沙巴德无语问苍天,怎么有被吃定的感觉。

  该怪谁呢?

  葛拉瀚顿时感到一阵寒风吹进,起了鸡皮疙瘩。

  冷喔!樊砚婷吃了一顿豪华大餐,才知道旅馆里头有各式各样的餐点,牛腩、羊⾁派、蟹丝蒸烧卖…只要你说得出名堂,饭店就会弄出来给你,而消费金额,则视你有没有这旅馆记点有所不同。

  “为什么你吃东西都不用付钱,也不用刷卡?”她旅行社办的是团体桌,无法‮入进‬⾼级餐厅,这个餐厅內只有小猫两三只,每个人都轻声细语谈著事情,不见⾼谈阔论,也没大声喧哗的景象。

  “我们…”尼沙巴德顿了一下,找一个较好的句子“我们老板在这里纪录良好,吃、住都免费。”

  樊砚婷撑大眼睛“这么好!只要纪录好就可以吃、住免费。”但她随即提出疑惑来“要怎样申请纪录?是不是要赌很大、输很多才有这样服务。”

  尼沙巴德笑了“不是,赌场不管输赢金额,只管你在赌台上玩的时间。若你在这里消耗的时间很多,点数就会很⾼,所提供的服务更多、更好。”长年累积下来,可以轻易地开口要求赌场免费提供许多眼务。

  “即使我一元、一元地慢慢玩也无昕谓。”

  “没错。”

  樊砚婷眼睛都亮了起来“有这么好的事情,那我也要纪录点数。”

  他耸耸肩“想玩没关系,不要沉迷就好,人们常常起初都想赌一块钱就好,但时间一久就杀红了眼!这样情况在赌场屡见不鲜,人们认为可以控制欲望真是显得太托大了,最后往往还是败给自己的贪欲。”

  樊砚婷想一想,点头道:“你说的很对,刚刚同事就是这样,才两天而已,就输掉一千万,赌场不怕你来赌,就怕你不来,所以才用各种花招,最后赢家一定是赌场,输家永远是赌客。”

  “你知道就好。”他深邃的目光凝睇著“要玩吗?”

  “这…”樊幌婷有点犹豫不决,若不去好像很奇怪,毕竟来了赌城没有赌一把,有点说不过去,仿彿没有来的感觉。

  去呢?又怕自己跟小赵一样,把持不住,输掉大笔金钱,左右为难之际…

  尼沙巴德黑眸闪了一下“相信你不会太沉迷的,我在你⾝边,若不对劲,我会打昏你的,不会让你继续玩下去。”

  “我不会让你有这个机会。”

  “话不要说太満,退场才可以见真章。”尼沙巴德从口袋里拿出红⾊锦盒,掬起她的手指,将戒指套了进去“总觉得少了一样东西,准备仓促了点,希望你会喜欢。”

  樊砚婷看着左右个一颗白钻嵌拱著一个亮眼的心型⻩钻,她虽对珠宝行情不內行,但一看就索价不匪,也要好几克拉“这…很贵对不对。”

  她口里虽然叨叨的数落著,但心中顿时有结了婚、成为人妻的‮实真‬感。

  有些感动、有些情荡、更多的甜藌。

  “还好,买得起。”他不会对她说这香奈FancyVivid顶极⻩钻共二十五克拉,市价一百多万美金,但还抵不过他家中早巳买好的钻戒。

  “若不喜欢没关系,回到沙乌地,我们会再举办一次婚礼,到时你可以好好挑选。”

  “不要破费,这样就可以。”樊砚婷心弦动呀动,清澈水眸盛満浓情密意“我也没有买戒指,那…”

  “这是一对的。”尼沙巴德拿出另一个锦盒“帮我套上去吧。”

  他虽然买得仓促,但绝对不会让她破费。

  樊砚婷纤白的小手拿起大而耀眼的⻩钻,滑进去他古铜⾊的手指“以后不要随便乱花钱了。”

  这一对戒指,恐怕也要好几十万以上。

  她不想仅为两颗戒指就将他的一生积蓄全部花光,提议道:“以后由我管钱,知不知道?”依他花钱的样子,她真的有点担心。

  他们未来的路很长,虽不至于小气到一⽑不拔,但也不该随意乱花钱。

  尼沙巴德抬⾼眉头,咧开嘴角若深意的笑着:“那恐怕你每天就会被那些数字和表格淹没、无法菗⾝。不!你只要陪我、替我生好几个娃娃就可以。”

  他的钱是由好几个团队帮忙操控的,若再加上油田、各国的事业,恐怕她一天有四十八个小时也无法做完。

  他跺一跺脚,不敢说全世界都经济会为之震荡,但起码没有人敢轻易与他为敌。

  这不是他夸口,光是他在杜拜的投资,已经让该国从荒凉的沙漠跃升为国民所得两万五千美元的开发‮国中‬家,西方世界为之惊艳。

  他所投资的事业版图,除了油田,还揷手⾼科技产业,而计划中全球最⾼的建筑彻,将于明年完工。

  这只是他事业的冰山一角,而欧洲、亚洲、美洲、东南亚,远到南极,都有他事业足迹,差别只是投资的金额多寡而已,就是因前些年急于事业的扩展,所以他疏忽掉她的事情。

  幸好阿拉保佑,没有让人捷足无登。

  但事后想想,他还是捏了一把冷汗,若再晚一两年,恐怕不是现在这般的光景。

  樊砚婷不知他‮实真‬的⾝分,只被他的刚讲的两个字愣住。

  娃娃!

  两个字跃进脑里,樊砚婷小脸蓦地臊红:“不管,我就是要管钱。”

  “好、好,『现金』全让你管。”他有技巧地讲著,边拿出另一个手环,⻩金打造,造型典雅又精致“圈住你的手,环住你的心,生生世世不分离。”他用阿拉伯话喃喃反覆低颂著这个古典的贺词。

  “你…真的太花钱了。”

  “这只是补一些重要仪式,回到沙乌地阿拉伯,结婚仪式才琐碎烦人。”

  樊砚婷这才惊觉到事情的严重性:“既然在这里已经结婚,何必再结一次?”

  “不够,我要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是我的妻子。”

  当初她喝醉酒,仓促的仪式让他深感为憾,但没关系,他早打定主意,他要带她到全世界,每到一个‮家国‬都要举办婚礼。

  向全世界三百多‮家国‬展现他的挚爱。

  他的所有。

  他不信三百多次的婚礼过后,还会有人不知道他的妻子是谁。

  “你实在太爱花钱呢!”婚礼的开销很大,她可要好好提醒他。

  “以后就由你来帮我督促吧,吃饱了吗?刚才说的话还记得吗?要不要去赌区玩玩看吗?”

  “嗯!”

  牵起她的手,走出餐厅。

  他完全不知道背后有一双琊恶的眼睛正注视著他们,他们的一举一动,全落在狠毒的眸光里,心中有个毒计慢慢形成。赌场设有的赌台种类很多,从大小轮盘、大小骰宝、掷骰子、‮家百‬乐、搭顺风扑克牌、加勒比海式扑克牌、七张扑克九、骨牌牌九、二十一点、美式扑克…真是应有尽有,樊砚婷实在看不懂里头写的名称,即使每个台子上有十几国语言标示,她也无法搞清楚里头的內容。

  “我从未玩过,不晓得从那边下手。”

  “你可以先从大轮盘开始,它没有最低赌金的限制,较适合小玩。”

  樊砚婷依他的手势往前望去,果然前面有个大轮盘,十分精致漂亮。

  “我只玩十元,输了就算了,就算赢了十元也见好就收。”她喃喃自语,好似在提醒尼沙巴德替她注意,金山银山,只要一沉于迷‮博赌‬,也会挖尽,这点道理她是懂的。

  尼沙巴德勾起嘴角“我会提醒你的。”他一路上跟她解说注意事项。

  “你好像常玩,要不然怎么如此了解?”

  “常来看,看久了就会知道。”

  “你老板这么有钱,常来这边玩?”

  尼沙巴德笑而不答,嘴角悄然勾勒起一抹神秘的笑。

  不用说她也知道,他老板起码也是好几亿⾝价的人。

  她不想在这个小问题上花太多的时问,她把全部注意力放在庄家的手劲、力道、速度及转盘的惯性定律,看能否瞧出端倪。

  他刚教她要守株待免,免得被这『六道大轮盘』转得七荤八素。

  他也真奇怪,明明是回教徒,为什么对佛教的术语知道得如此详细?

  念头一闪而过,她整个心思就放到轮盘里头。

  樊砚婷下了人生第一手,玩了几回合就失去兴致,觉得这个除了机率及幸运外就是杀时间,要以此赚大钱的人,实在是不可能。

  “累了吗?”黑眸里有众多的爱怜“我们回去休息好了。”虽然她运气不错,赢了几块美金,但也瞧出她两天来⾝体被他‮腾折‬得早已累坏,再玩下去,恐怕⾝体无法负荷。

  “嗯!我们回去。”她不好此道,来这里也只不过见见世面而已。

  待他们要转头离去时,被一道令人耳膜生疼的叫喊声给愣住。

  “砚婷,你在这里。”林美玉那张最恐怕、恶毒、唯恐天下不乱的嘴巴出现在她眼前,用著标准的闽南语说著:“大家都在说你,说你攀上一个帅哥,真没想到手脚那么快,这么急著找男人,来到外国就是不一样,钱变多,胆子也变大,性都开放起来。”像散弹般快速扫射,樊砚婷被她左一句挖苦、右一句嘲讽,脸越来越苍白、⾝体有如化石不能动弹。

  瞧她苍白的脸⾊,尼沙巴德脸一沉,问林美玉:“你说什么?用中文再说一次。”

  尼沙巴德双瞳闇黑,宛如地狱最深处的诅咒,令对方倏觉一冷,好像有把刀子往她的颈子划了过去,话都说不出来,连刚才的气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

  “我不舒服,我要回房间去。”她不想在‮共公‬场合跟这样的人耗上,事情不能解决反而被人当作笑话看。

  尼沙巴德横睨她一眼,转⾝就走。

  林美玉悚惧了,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自己惹上不该惹的人,难道真如他们所说的,对方是恐怖份子?

  完了!这下可惨了,本以为可以嘲讽她一番,没想到夜路走多了,碰到鬼了。林美玉站在原地抖飕飕,‮腿双‬发软,差一点庇滚尿流。

  林美玉是个欺善怕恶的人,趁他们转⾝准备离开,就脚底抹油,赶紧溜走,再也不想看到这个像野豹一般凶狠的人。

  可是,现在她虽然输了,但她还是有机会报仇的!

  她保证,不到一个小时,全公司的人就会知道,樊砚婷嫁给了怎么样的一个人--

  恐怖份子!

  哼!有胆就追到‮湾台‬啊!谁怕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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