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宋常邑走进路易的房间,面对一团乱的景象,不噤皱起眉头…
路易爱漂亮,⾝上无时无刻都闻得到古龙水味,但今天他可是开了眼界。
很少单⾝男人的房间会有超大型的化妆桌,瓶瓶罐罐的男士保养品,和乱丢的金质钮扣,还有床上乱放了四五套西装,沙发椅上则是衬衫和领带,看得出来路易为今晚以他为主角的舞会花了不少心思。
依路易的头脑,再加上认真,像他注视自己外表那样的认真程度,要达成他刚才所说的目标,并不是一件难事,即使没人帮忙,在十年內也定会有一番可观的成就。
宋常邑摇了头摇,香摈喝多了,下⾝涌上一阵尿意,当他走进浴室拉下裤子拉链时,听见有人敲门。
“是谁?”宋常邑把门摔上,隔着洗手间门板,声音显得低沉不明。
“是我,绿蒂。绿蒂急急的说。
“有什么事?宋常邑的脸颊莫名地浮上两朵红云。
“我可以进来吗?”绿蒂的小脑袋畏畏缩缩地从门缝探进。
“进来吧。宋常邑按下小便池的水闸栓,哗啦啦的水声涌现。
“等等,你先别出来,等我三分钟。绿蒂惊惶叫道。
她快速地整理凌乱不堪的床,因为每一件西装都很昂贵,所以她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进衣柜里,然后拉直床罩,并把枕头拍软。
是的,她准备献⾝,这是她唯一能给路易大学毕业最好的礼物。
之前她在厨房偷喝了半瓶苦艾酒,酒精给了她想成为女人的勇气,虽然她才十六岁,但她自信发育甜美,足以迷惑任何一个正常的男人。今夜,她要把埋蔵她心中多年的爱意,化为实际的行动。
她现在浑⾝发热,迫切地需要一个能让她散热的怀抱,像酷男人那样冷血…
不!这时候想到大少爷,实在太奇怪了,她敲了敲额头,有点醉意。
拉上窗帘,关掉灯,她羞怯地坐在床沿等待。
超过了三分钟,宋常邑不耐地说:“你在外面做什么?”
“你可以出来了。”绿蒂深昅一口气说。
“搞什么鬼?怎么黑漆漆的?旧金山大停电吗?”宋常邑狐疑地说。
“没停电,我关了灯,而且还拉上窗帘。酒醉使绿蒂的听力急速下降。
“为什么这么做?宋常邑辨听出绿蒂是坐在床上。
“看到你,我会讲不出话。绿蒂发抖着说。
“你要讲什么?”家常邑不想罚站,所以他也往床上坐。
绿蒂感觉到他就坐在⾝旁,一个冲动,意乱情迷地抱住宋常邑的⾝体,又奋兴又害羞地说:“路易,恭喜你大学毕业。”
“你喝酒了!家常邑轻斥,但一股无名的欲火竟比怒火还強烈。
“嗯,酒能壮胆。绿蒂声音飘忽如梦呓。
“酒也能乱性,你到底想做什么?”宋常邑气息混浊的说。
“我没有什么特别的礼物送你,所以我把自己给你。绿蒂效法茱莉亚引勾大少爷的方式,双手环在他的颈后,双腮移到他腰侧…
不行!她还未成年!他的內心深处忽然响起警铃。
在他脑海中,浮现一张张稚气未消的脸,从她五岁到十六岁…
老天爷!他在做什么!躺在他⾝下发烫柔软的女体,是个今年只有十六岁的女孩,她不是别人,是小绿蒂,他怎么能对她下手!
绿蒂感觉到他在打退堂鼓,哀求地说:“路易,爱我。”
“你在叫谁的名字?宋常邑犹如被冷水泼头,⾝体瞬间冰冷。
“叫你,路易。绿蒂想要他的热情再度激起他的需要。
“我不是路易。宋常邑推开她,声音僵硬。
“那你是谁?”绿蒂误以为是某个走错房间的客人。
“你到现在还听不出我的声音吗?”宋常邑发出怒吼。
“大少爷!绿蒂吓得跳下床,四处寻找衣物。
宋常邑叹了一声,走下床把电灯打开。
“求求你,不要开灯。绿蒂双手环胸,遮掩白雪的啂峰。
“不开灯你怎么找服衣?宋常邑转过⾝背对绿蒂,但美景却深烙脑海。
真该死!他暗暗咒骂自己退步了,好不容易控制住的火焰,居然被一副年轻的⾝体点燃,而且只是看了一眼,他的鼻血就快噴出来了。
坦白说,她的发育在东方人中来说已算是不错的了,但比起茱莉亚还差了一大截。可是他真的好想吻遍她的⾝体,他想入进她体內的世界,他想看她纵欲的表情,他想听她呼唤他的名字…
该死的!在紧要关头,她居然叫着路易的名字!
为什么是路易?为什么不是他?是路易要她来他房间等她的吗?
路易若是敢动他的绿蒂一丝一发,他绝不轻饶表弟。
他的绿蒂,他并不觉得这个称谓有何不妥,只要在这座城堡里所有的人事物都是他的,谁也别想染指,尤其是绿蒂。
绿蒂穿好服衣,以颤抖的声音说:“大少爷,你不会把今晚的事说出去吧!”
“当然。宋常邑转过⾝,眼睛勾直勾地盯着她红扑扑的小脸。
“那我走了。”她低头避开让她感到窒息的眼神,一溜烟地跑出房间。
一边跑她一边想,为什么他不阻止她?为什么他要摸抚她?他应该一开始就认出她是绿蒂,而且喝醉了,一想到是她主动引勾他的甚至还让大少爷的指尖探入她的密私噤地…这下子,她是非走不可了,她已经没有脸留下来。
来到仆人宅的门口,不远处正好响起舞会结束的乐声,她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白白浪费了一个初吻,和一个美好的夜晚。
幸亏,她保住了最后一道防线。
一个晚上辗转难眠,并没影响到酷男人第二天的作息时间。
他坐在露台的阳伞下,一手拿着报纸,一手端着咖啡喝,在晨光中享受早餐。
路易牵着两条大丹狗走向露台,湿透的运动上衣和短裤显示他刚完成一场剧烈运动,在运动时他想了很多事,从他踏入城堡的第一天直到现在,记忆像放影机一样从他脑海中逐一掠过。
他发现他对父⺟亲的印象十分薄弱,相反地宋家每个人却牢牢鲜活在他生命中,写下不可抹灭的历史,他虽然不姓宋,可是他确确实实是宋家的一份子。
他爱宋家每个人,唯独对汤玛斯又爱又怕。
“汤玛斯,你有时间吗?”路易拿起桌上的牛角面包,大口大口地咀嚼。
“考虑得如何?宋常邑知道他的来意,但没有从报纸里抬起头。
“我答应你,但只是交往看看,不保证一定娶她。路易忍住不被看重的感受。
“很好,桌上那封牛皮纸袋是给你的,你拿去仔细研读。”
“是什么?”路易猴急地松开封线,取出里面的资料,大吃一惊地说:
“铃木黛黛的档案!你从哪里弄来的?”
宋常邑收起报纸,把最后一口咖啡喝掉。只要有钱,天下无难事。”
路易咬着唇,脸上表情错综复杂,最后勉为其难地说:“好吧,我会努力的。”
“她长得很美,又是你喜欢的那一型,你其实心里跃跃欲试吧。宋常邑像心理医生似的说:“如果我估算的没错,今天你就会采取玫瑰的策略。”
“你…路易脸⾊阵红阵白。
“路易,我看着你长大,你的嗜好我怎么会不清楚。”
“我从不知道你如此关心我。路易尖酸地说。
“不管我说的话令你多么难受,这一句话你一定要听进去,远离女人的诱惑。宋常邑想到两个人,一个是让他挂心的绿蒂,另一个是令他提心的雪儿。
“你要我谈一对一的爱情神话?路易挑⾼眉。
“是的。宋常邑点头。
“我向来主张博爱,这有违我的原则。路易反对。
“铃木家族在过去曾经是诸侯,地位崇⾼,他们不喜欢心花萝卜,看来,我的原则好像跟东方文化抵触。路易嗤之以鼻。
“为了你好,你要放弃不良的原则。宋常邑语带威胁地命令。
“更为了你的行银存折好。路易反击。
宋常邑抬了抬眉⽑,一付不把他当对手的神情。
路易自尊心受伤,他讨厌自己在酷男人面前显现不出男子汉气慨,他像被酷男人玩弄于手心的傀儡,不仅手脚被绳子绑住,就连他的心也逃不出他的魔掌,真可悲。
他忽然顿悟,了解到另外三个表哥和表妹的心情,当时他们有叫他一起浪迹天涯,可是他放不下城堡优越的生活,虽然他不知道他们闯荡得如何?是成为王?还是败为寇?但他相信他们的心是自由的。
现在他知道错了,也应该跟他们一起走的,金窝银窝只要有酷男人在,还不如外面的狗窝快乐。
他要脫离苦海,但看情形酷男人不会放他走,除非他答应结婚。
老天,婚姻是人生的坟墓,他不想这么早踏进去…
宋常邑突地开口说:“坐下,站着吃饭在国中是家有丧事的意思。”
路易不敢抗旨,他乖乖坐下嚼面包,当然是食不知味。
过了约莫三分钟,宋夫人笑眯眯地说:“真⾼兴看到你们两个一起吃早餐。”
“没时间打哈哈了,再不走会遇上⾼速公路塞车。宋常邑冒然起⾝。
“你这孩子,我跟路易难得一起吃早饭…宋夫人蹙眉。
“舅妈你去忙你的,我反正饱了。”路易少说一个字——气。
“路易,那我走了。”宋夫人亲切地在路易脸上吻一下。
“舅妈拜拜。路易回敬一个响亮的大吻。
他弄懂了,会留在城堡,是因为⺟爱,舅妈疼他,远胜过执迷考古的⺟亲,所以他一直把舅妈当成自己的⺟亲。
宋常邑和宋夫人走向劳斯莱斯,夏爸例行为他们拉开后车门,然后自己再走进驾驶座,绕过噴水池,将车子平顺地驶向马路,透过后视镜,夏爸不时注意夫人和大少爷的行动,为了绿蒂,他必须找机会向他们道歉。
⾼速公路如预期地拥挤,家夫人用大哥大打电话,而大少爷今天似乎有河些心神不宁,打开笔记型电脑没五分钟又关上,接着闭目养神,仿佛被什么事困住了。
夏爸纳闷,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酷别人心浮气躁的表情。
车子几乎被卡住了,动弹不得,宋夫人结束谈话,无所事事地看着窗外。
“夫人,我决定一个星期后让绿带上湾台考大学。更爸趁机说。
“为什么要把绿蒂送到那么远?宋夫人震惊。
一旁的宋常邑倏他睁开眼,眉目之间流露着复杂难解的情绪。
“她做了不可原谅的事,理应接受堡规处分。夏爸壮士断腕地说。
“没什么,绿蒂是在跟我玩躲猫猫。宋常邑抢在⺟开口前说话。
对于儿子扭曲变形的解释,宋夫人脸上又一次露出惊讶之⾊,不过她选择不出声,静观其变。
“她还对客人无礼。夏爸內疚地说。
“童言无忌,不需大惊小敝。宋常邑四两拨千斤。
“不瞒大少爷说,我其实是想趁绿蒂这次犯错,借机逼她好好读书,有了好学识,她才能在社会上立足。夏爸隐蔵了最主要的因素。
绿蒂狂疯迷恋路易。
“让她在国美读书,我帮她申请最好的大学,你希望她读哪一所?
哈佛?耶鲁?或是其他常舂藤大学?宋常邑想以自己的权威逾越夏爸的父权,让绿蒂留在国美,留在他⾝边,他要看着她长大。
“不,我要她学习立独,靠自己读书。夏爸一口拒绝。
“给我一个理由,她为什么不能留在国美读书?宋常邑觉得另有原因。
“国美有太多诱惑,让她无法专心,陌生的环境对她比较好。”
“太多诱惑指的是什么?”
宋夫人看不过去,常邑的失态,老夏的支吾,虽然她也感觉到绿蒂离乡背井的因素不单纯,但人家是父亲,即使⾝份是仆人,也没必要将家务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主人。
更何况做主人的,这么关心仆人的女儿,实在有悻常理!
宋夫人以难得生气的口吻训示:“常邑,老夏是绿蒂的爸爸,他教女儿的方式,不容外人⼲涉。”
宋常邑紧抿唇线,但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老夏,湾台有谁可以照顾绿蒂?宋夫人倾⾝向前,刻意避开儿子的愤怒。
“有是有,不过是住在南部乡下,我打算清他们带绿蒂上台北找房子。”
“不必⿇烦别人,我在台北刚好有栋房子,就让绿蒂去住好了”不好,绿蒂耝手耝脚,恐怕会弄坏夫人的房子…”
“就这样决定了。”宋夫人退回⾝于,表明话题结束。
“谢谢夫人。夏爸喃喃地说。
车子慢慢向前移动,空气变得很沉闷,三个人各有所思,目光虽然没有交集,但心事一样——他们同样深爱绿蒂,却不知道为何起冲突!
一直到车子停在大楼专用停车场,宋常邑不等司机拉车门,径自跨步出去。
宋夫人跟在他⾝后,⾼跟鞋啪吐啪哇地打响地板,到了电梯口,她终于赶上脸⾊犹如被乌云罩住的儿子。入进电梯,因为没有其他人,宋夫人忍不住说:“你好像特别喜欢绿蒂。”
“她是个开心果,难道你不喜欢她吗?”来常邑顽強地反问。
“我喜欢,可是没你那么喜欢,你的喜欢有点异常。宋夫人语出警告。
“妈,你太敏感了,而且我很不喜欢这种没有根据的胡说八道。”
“你看你,对自己⺟亲说那么重的话,却对仆人的女儿轻声细语…”
宋常邑恼羞成怒地说:“跟小孩子吃醋,太无聊了。”
“算我没说,你自己要有分寸就是了。”宋夫人话中有话。
“我的分寸一向拿捏得很好,不需要你费心。宋常邑露出一贯的冷酷表情。
宋夫人心头微微发凉,常邑从未给她这种脸⾊看过,这一次为绿蒂跟她翻脸,难道他冰封的心,只有绿蒂能解冻?
最好不要,宋夫人心想,绿蒂年纪大小了,又是仆人的女儿…
一年匆匆过去,路易顺利地和铃木黛黛发展到订婚的阶段。
这一年中,宋常邑恢复酷男人本⾊,在商场上大有斩获,害了不少人痛哭流涕,此外他很少回到城堡,在渔人码头买了一栋依山傍海的别墅,仆人们都松了口气,这一年没有人惨遭开除。
绿蒂,这个名字并未从城堡里消失,每个星期都会有来自湾台的信,仆人们争相想知道她的消息。这一年她在南阳街补习功课,当她在信上提到哪一科成绩不理想时,大家都为她担忧,当她提到思念大家时,大家又为她难过,甚至责怪夏爸不该把小绿蒂逼到太平洋另一端,不过她快回来了。
再过一个星期就是湾台大学联考的曰子,每个仆人都以他们信任的方式为她祈福,祝她金榜题名和衣锦还乡,但是一听到路易要订婚的消息,大家都愁眉苦脸。
绿蒂知道后,会有什么样的反应呢?没人敢猜测。
订婚前夕,一封厚实的匿名信,惊动了城堡上上下下。
仆人们当然不敢偷看信,信封上只有路易·霍普金森的英文名字,用电脑打的,没有邮戳,任何人都看得出来这封信透着神秘和不祥的气息,而且事态严重,从接到信一个小时內大少爷赶回城堡的行动得知。
在路易的⾝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仆人们好奇,得不到解答。
看完相片和信的內容,宋常邑一脸愤怒,他这一年里好脾气的曰子不多,把相片往书桌上狠甩,冷哼热讽地说:“我不是早说过,远离别的女人,你为什么不听话?”
“我有听话,只是没防患她。路易懊恼地说。
“当初我对她那么凶,你现在知道我的苦心了吧。”
“我知道错了。”路易咕哝一声。
“把事情经过说一遍。宋常邑望向窗口熟悉的木莲树,眼神变得阴沉的多。
“两个月前,我在巴黎一个派对上遇见她,她在那儿当过短期的模特儿,虽然混得不好,但倒是结交了不少雅痞。路易点了根烟,稳定声音说:“我本着大家是旧识,她又有困难,答应帮她安排工作,没想到到了她的住处后,喝了一杯酒,整个人不知怎地,便迷迷糊糊地和她上了床…”
“她读过医科,是个下药的⾼手。宋常邑肯定地:“幸好在一年前把她赶出城堡,不然现在可能会闹出人命。宋常邑冷冷一笑说:“而且死的人就是我。”
路易完全同意地点头,代表他对表哥的先见之明感到佩服。
“继续说下去。家常邑想从过程中找出蛛丝马迹。
“第二天下午醒来,她不见人影,我的皮夹也不翼而飞。”
“为什么当时不警报?”
“她是厨娘的女儿,我不想把事情闹大。”
“人心隔肚皮,你原谅她,她却千方百计地陷害你。宋常邑嗤以鼻。
“我会记取教训的。路易后悔莫及地说:“上个星期,她打电话告诉我她孕怀了,并要求我娶她,但我跟她说我要订婚了,并请她原谅我不能为她肚子里的孩子负责,但我愿意给她十万美金去拿掉孩子她接受了条件…”
宋常邑不客气地打擂说:“她又骗了你一次。”
“没错,我把钱汇到她指定的户头,她领光钱,人也不知去向。”
“她在哪里领钱的?”
“意大利。”
“看来她已经有了全套的作战计划,在法国制造巧遇的机会,把你骗回家,然后迷昏你,再用暗蔵的录影机拍摄你们**的经过,再接着跟你玩捉迷蔵,最后以孕怀和相片威胁我们,以达到进人豪门的最终目的。宋常邑一口气说完。
“她想得太美了,我才不会任她布摆。路易大笑,他⾼估了狐狸精的本事。
“那卷录影带如果卖到好⾊客杂志,她可以赚一笔大钱,而你这辈子都不用做人了。”宋常邑白了眼路易说:“更惨的是,我和铃木家的合作计划会因此告吹了,损失至少上亿美元。”
其实计划可以另外找公司合作,他故意不明说,是为了吓唬路易,报一年前绿蒂在床第间呼喊路易名字的一筋之仇。除此之外,他要让路易了解男人不该有妇人之心,大丈夫要毒,像他这样,才能叱咤人生角力场。
当然他不会平白无故教导路易,他是有目的的,他要路易成为他的马前卒,在路易入进国会殿堂之后,广结善缘,为他搭起友谊的桥梁,和打开宝蔵的钥匙。
在酷男人眼中,每个人⾝上都有标签,象征这个人的利用价值。
路易是可造之材,所以他才会如此尽心尽力,不像那三个坏、⾊臭的弟弟,他根本不管他们的死活,任由他们三个在外面发臭生霉。
流浪在外的,不只是坏、⾊、臭那三个弟弟,还有脾气古怪但个性坚強的妹妹。他不担心他们,是因为他明了他们⾝上的血液能便他们冲破难关,唯一让他放不下心的是小绿蒂,不知她现在过得怎样?
有没有想他!想几次?一次?十次?百次?千次…
看着汤玛斯沉寂的脸⾊,路易不安地说:“我现在就去找赵妈。”
“⼲什么?”宋常邑缓缓回过神。
“旁敲侧击,问出雪儿的下落。路易自以为聪明。
“雪儿以赵妈⾝份卑微为聇,所以赵妈不可能知道她的行踪”那…我该怎么办…路易哭丧着脸。
“婚期延后,你自己想办法去说服铃木家族。”
“这点我办得到,录影带要怎么处理?”
宋常邑以极冷的腔调说:“找到雪儿,逼她交出录影带和堕胎。”
“万一她不肯呢!路易手上的烟烧到指头,痛得他咬紧牙根,不敢出声,免得被酷男人瞧不起。
“敬酒不喝,喝罚酒,我对她不会留情的。宋常邑心狠手辣地说。
“她只是个女人…路易善良的本性若隐若现。
“你良心发现,想负责到底吗?”宋常邑冷言冷语。
“我不爱她,我也不想娶她,可是她肚子里的骨⾁…路易哽咽。
“留不得,从那些翻拍的相片中,我发现她毒瘾不轻,需要去戒毒所。”
如易把那些照片拿起来仔细看,果然看到雪地的手臂上有针痕,看得人不经意地打了个寒颤,他替雪地感到惋惜,更替那没出世的生命感到悲伤。
酷男人说的没错,趁现在还来得及,先实施优生,何尝不是一件好事。
路易昅了昅鼻,感伤地说:“汤玛斯,谢谢你帮忙。”
宋常邑大笑说:“若不是为了商业利益,我才懒得替你擦**。”
“你比一年前更冷酷无情了。”路易感受到热脸贴到冷**上的滋味。
“过奖。宋常邑无情无绪地说。
到台北已经整整一年了,绿蒂不喜欢这个空气不太新鲜的都市。
宋夫人的房子位于安和路一栋红砖大厦的八楼,有七十坪大,宽敞舒适,假曰有钟点女佣来打扫。平常只有她一个住,自由自在的生活反而让她觉得寂寞,更加思念爸爸和路易,甚至常常哭着入睡。
她不敢想大少爷,虽然有的时候还是会想到他,但她会想尽办法把他的形影逼出脑海。
那一晚…到现在她只要一想起,还是会脸红心跳。
然而她在信上绝口不提自己的悲伤,她只告诉父亲一些快的事,不过很多是她捏造的,为了考上好大学以得到回国美的机票她除了用功读书之外,还是更用功读书,所以她根本没时间外出交友,在南阳街她可是有名的极冻美人。
是的,她的外貌有了明显的改变,没有夏爸的管束,她的头岁长长了,她的装扮也跟从前大不相同,在湾台她唯一的休闲是关在房里看曰本剧,于是乎她仿效电视里的曰本少女模样,显得俏丽而有格调。
不过绿蒂很不快乐,她像被庒抑的小花,不太爱说话,个性也不再像从前那么活泼。
为了再见路易,读书是她唯一的途径。
傍晚下了课,绿蒂走在新光大楼前,几个女同学忽然围上把她困在当中。
“你们想⼲什么?”绿蒂眉心微锁,表现出如临大敌的神情。
“别紧张,我们只是想请你喝茶聊天。一个女孩走上前来拉她的肘。
“有什么话在这边说就可以了。”绿蒂挣开她的手。
她们当中的老大说话:“下个星期就是联考,我们要你在考英文时罩我们。”
“什么叫罩?绿蒂一脸雾煞煞,来湾台之后她才知道湾台的青年个个是仓颌,创字专家,发明了好多在国美华人圈听都没听过的词语,令人叹为观止。
“白痴,就是作弊。另一个女孩翻了翻眼珠子。
“我不⼲,万一被抓到我就死定了。”绿蒂的心揪在一起。
“不会,只要看准时机,趁监考老师转⾝,把小抄丢给我们就行了。”
绿蒂委婉地拒绝说:“我没有把握在试考时间內答完所有的题目…”
“骗人,你在国美长大,英文对你来说比国文还容易。一个女孩呑了口口水。
“你若是敢不从,考完试后我们会送你一瓶酸啂酪。老大強调酸这个词。
“谢谢,我不喜欢酸啂酪。绿蒂回拒。
这句话惹得众女孩大笑:“傻瓜,这是要泼你盐酸的意思。”
老大补充说:“如果你还想要这张水当当的脸蛋,就乖乖听我们的话。”
天呀!这些女孩怎么心眼那么坏!绿蒂从没有遇见过坏人,在城堡里就不用说了,即使在学校,她虽然是⻩肤皮,但天真烂漫的个性,使她深得黑白同学的喜爱,现在的场面,着实叫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如果大少爷在这儿就好了…不,她不该想他,她在他的面前自取其辱,已经没有面目见他。与其望渴超人从国美飞来救她,还不如希望路人能拔刀相助。绿蒂正抬头打算向上帝求助时,一个熟悉且带这外国腔的声音从冷漠的人群中传来。
“喂!那么所说的话都已经被我录起来了。”
“会讲中文的洋妞!一个女孩大惊小敝。
“雪儿…绿蒂⾼兴得呼喊,但雪儿举起手要她别讲话。
“到我⾝后来。雪儿一付大姐大的表情。
绿蒂奋力推开挡在面前的女孩,站在雪儿的⾝后,像小鸡躲到⺟鸡的翼下。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到家都很好奇女生打架的情形,更有人煽风点火,于是为应观众要求,老大说:“你是什么人?敢管我们的事,你嫌命长是不是?”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如果有意外,你们都得去坐牢。”
“臭子婊…老大暴喝一声,但一声突然的巨响,打得老大眼冒金星。
“嘴巴放⼲净一点。雪儿把这一年来的怨气发怈在这一巴掌上。
“大家上,把他给我打成⾁酱喂狗吃。老大双手一挥,女孩子们个个张牙舞爪。
“你们有胆就放马过来!雪儿亮出一把银光闪亮的刀子。
“大家不要怕,不过是把服衣都划不破的美工刀。老大自以是。
“笨蛋,这是手术刀,最锋利也是开膛手杰克最爱的那种,只需轻轻一划,就能把人皮切开,五脏六肺看得一清二楚。雪地阴笑,令人⽑骨悚然。
大家一听,本来缩小的圈子立刻放大,不仅那些不良少女害怕连看热闹的人也后迟十数步,大家都怕无妄之灾。
“她吹牛的!为了保全面子,老大逞強的说。
雪地忽然走到马路边,将刀子刺向路村,轻轻一划,刻痕之深令大家心服口服。
见状,人群和女孩一哄而散,老大放马后炮地说:“夏绿蒂,你给我记住。”
“谢谢你,雪儿姐姐。绿蒂对雪地的崇拜指数又升⾼了。
“我们回去吧。雪儿收起刀子,一手搭在绿蒂肩上,一手招计程车。
一上计程车,绿蒂双手撒娇地缠着雪儿的手臂,她有一肚子活想说,但雪儿食指比在唇中,示意她保持安静,一直到下车,她们都没有交谈。
回到豪华的住所,雪儿感到眼睛~亮,厚厚的地毯,昂贵的家具,⾼质感电器,她忍不住吹起口哨,宋家对绿蒂的好,让她又羡又恨。但她很谨慎地将恨意蔵在微笑的脸孔后,接过绿蒂从冰箱里取出的矿泉水,蟋缩着小腿,坐到舒服得不得了的沙发上。
绿蒂环腿坐在地毯上,胸前还抱了一只⽑绒绒的凯蒂猫。
“雪儿姐姐,你怎么会来湾台?绿蒂问。
“特意来看你。雪儿讨好的说。
“你看到了,我很好。绿蒂做了一个头好壮壮的势姿,引人发笑。
“下个星期就联考了,准备得怎样?”一点也不好笑,但雪儿当场大笑。
“马马虎虎,蒙一所大学来读应该不是问题。绿蒂谦虚道。
这一年中,补习班举行过不下十次的模拟考,绿蒂一次考得比一次好,连她最弱的国文都可以拿到七十分以上,以此推算,她上第一志愿是毫无疑问,不过她想保留这个讯息,到放榜时给夏爸一个大惊喜。
“要不要我去考场帮你加油打气!雪儿信以为真,就凭绿蒂在国美的成绩,她想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绿蒂才有可能读上大学。
“我那么大了,不需要人陪考。绿蒂没听出雪儿话中玄机。
“其实…雪地皱了皱眉,做出欲言又止状说:“绿蒂,我能留下住吗?”
“当然可以,只要跟夫人讲一声就好了,她一定不会反对的。”
“不,除了你我之外,不要让第三个人知道我在这。”
“房子是夫人的,我无法作主…绿蒂声音小得连她自己也听不清楚。
雪儿虽然没听见绿蒂说什么,但看到绿蒂面有难⾊,她立刻变脸,从笑容转成愁容,最后珍珠般大的泪滴在眼眶里打转…
绿蒂一看到雪儿的眸內闪着悲伤和绝望的泪光,她赶紧起⾝坐到雪儿⾝旁,手搭在雪儿背上,语调温柔地说:“雪几姐姐,对不起,我说错话了。”
“你没错,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雪地趴在绿蒂肩膀上,⾝体微微颤动。
“发生什么事了?”绿蒂惊恐地问。
“我…我孕怀了。”雪地楚楚可怜地回答。
“我该说恭喜吗?”做妈妈是喜事,但绿蒂却感受到悲凉的气氛。
“他…不要我生这孩子。”
“他?孩子的爸爸?他为什么这么狠心?”
“还不是因为我是厨娘的女儿,他瞧不起我,他只是玩弄我。雪儿抬起泪痕斑驳的脸。
绿蒂骇异,她一直以为职业是不分贵贱的,没想到还是有人看不起劳动阶级,在国美,一块充満奇迹的土地,穷光蛋可变百万富翁,电电明星可以当总统,只要是努力工作,对社会有贡献的人,都是值得尊敬的好人。
像她爸爸,不但得到仆人们的尊重,也得到夫人和大少爷的信任,若不是因为爸爸的庇信,夫人不会对她这么好,让她免费住这么好的一间屋子,还在她来之前换新家俱,这一切的眷顾,都要感谢爸爸做人成功。
其实会用狗眼看人的男人,在绿蒂的心中,绝不是好丈夫人选,雪儿正在伤心期,假以时曰她再把心里的想法说给雪地听。
不过,不能便宜了那男人,绿蒂拍了拍桌子,我们去请大少爷替你讨回公道。
“不要。雪地头舌打结地说:“我只想一个人把孩子生养长大。”
“那个男人…绿蒂议抗到一半,雪儿忽然大哭。
“不要再提他了,我已经当他死了。”雪儿痛苦不堪地嘶声呐喊雪几姐姐,你别激动,小心动了胎气。绿蒂轻声慰抚。
“绿蒂,我可以在这待产吗?”雪儿见时机成熟,立刻提出要求。
“你放心留下来,我会一边读书一边帮你照顾小贝比。绿蒂点头,雪儿这么可怜,被男人抛弃又不敢回家,她怎么能置之不理!
“谢谢你,你真是我的好妹妹。雪儿破涕而笑,心忖好个小笨女。
“雪儿姐姐,你人这么好,将来一定会有好归宿的。绿蒂不知人心险恶。
“我会的,天无绝人之路。雪儿自信満満。
最危险的地方往往最全安,雪儿以为酷男人一定没料到,她住在他家。
路易什么都没有,哄女人的本事可不含糊。
他三言两语就让铃木黛黛回曰本说服双亲,将婚期延后一个月而且订婚仪式将在曰本举行,只限双方亲友参加,不对外发布喜讯。
有了这一个月的时间,宋常邑立刻找了十名私家探侦到意大利各大机场,拿着闻雪儿的照片四处打探,三天前终于在米兰机场找到一名刚从国外飞回的空中姐小,表示确实见过雪儿,并说雪儿是坐了五天前的机飞到港香。
循着这条线索,十名私家探侦一路追查下去,现在总算掌握到雪儿的行踪。
她在湾台,躲在宋家的房子里,从路易手上骗去的十万元,大部份的钱都花在还债、昅毒和买服衣上,现在⾝上剩不到五千块,但仍然过着茶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好曰子,而被她当仆人使唤的人叫夏绿蒂!
听到消息后,宋常邑勃然大怒,当下决定去湾台英雄救美。
他的绿蒂,没有他的允许,谁也不能指使她、命令她、磨折她…
是的,没人知道他对绿蒂有多么好。在他知道绿蒂要去湾台的时候,他马上从办公室打了通际国电话给台北分公司的负责人,要他在一个星期內把安和路的家俱全部换新,并汇给他两百万台币办事。
这笔钱,宋夫人并不知道,因为钱不是从公司拨出去的,是宋常邑子掏腰包。
为了不让任何人怀疑他去湾台的动机,特别是⺟亲,他特地回城堡一趟,今天星期曰,⺟亲有个⿇将聚会,他打算趁她一脑不能二用时混淆她的视听。
宋常邑自己开车回城堡,自从他在外独居之后,三个司机只需轮留用车接送来夫人,工作轻松愉快。
因为没有人事先知道他会回来,几个不忙的仆人正在小会客室讨论绿蒂的信,夏爸特地拿给他们看,让他们瞧瞧他女儿变得多漂亮,而且还考上台大植物系,是第一志愿,这下子再也没有人敢说夏爸把绿蒂送走是错误的决定。
宋常邑听到门內传来的讨论声,脚步无法移动,他位足在门边。
“吓爸,绿蒂考上大学,你现在可神气了。”整理床铺的罗珊说。
“托大家的福。夏爸笑得嘴合不拢。
“绿蒂的机票你寄了没?英姨向来细心。
“寄了,下个星期一,夫人准我去接机。夏爸更乐了。
“我们是不是该替她办个庆祝晚会?三十初头的警卫大山间。
“这不太好吧,我怕…夏爸面有难⾊。
“怕什么,反正有前例可循,就在厨房,赵妈还不是在雪儿读大学的时候办过。罗珊大嗓门的说,自从酷男人极少回城堡后,她的胆子便越来越大。
“我不是怕夫人生气,我是怕妈难过,雪儿失踪一年,赵妈也整整一年没笑,我真怕她触景伤情,甚至整个人崩溃掉。夏爸的体贴是使他受人敬重的主因。
雪儿和路易之间的纠葛,仆人们全然不知,大家只觉得奇怪,路易少爷的婚事为何而延后!但绿蒂要回来的喜讯,冲淡了他们的好奇心。
“夏爸说的对。英姨第一个赞成,她一向支持夏爸,大家都看得出来是她爱他,惟独理爸闷不作声,没人知道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罗珊附和:“好吧,不办就不办,不过你不能阻止我们送贺礼给绿蒂。”
“小礼物就行了,大家别把她惯坏了。”夏爸欣然的说。
“你们看,绿蒂这张留长发穿裙子的相片多好看。大山拿起一张照片。
“我想,她以后读大学时一定会有很多人追求。英姨微笑。
“这下子,夏爸可就寂寞了,以后收到绿蒂信的机会就越来越少了。”罗珊调侃。
“我的绿蒂不会忘了她老爸的。夏爸信心満満的说。
“夏爸你羞不羞,居然有恋女情结!罗珊和夏爸斗起嘴来。
“胡说八道。夏爸瞪了一服。
“我看你赶快从我们当中找个老伴,免得晚景凄凉。罗珊眼神瞄向英姨,英姨脸比烧红的炭还赤炎炎。
“不跟你们抬杠了,我去洗车。夏爸手搭在椅背上,拉开椅子。
这时,门外的宋常邑为了躲避被夏爸撞见的尴尬,反而撞到一边摆饰的鹅掌藤。
“门口有声音!罗珊第一个反应。
“没有人呀!大山推开门,左看右看,什么都没看见。
“会是谁偷听我们讲话呢?”夏爸哺前自语。
宋常邑轻手轻脚地走向会客室,宋夫人和三位贵妇人正在摸⿇将,其中两位是犹太裔,在国美犹太人⿇将打得比国中人还凶。
在她们手边各放了一个餐车,饼⼲,冰茶,还有洗手玻璃缸和擦手⽑巾,她们都带着仆人,安静地坐在一边打⽑线,主人一叫,立刻上前服侍,形成一幅阶级区分的景象。
宋常邑礼貌地说:“李夫人,契耳夫人,罗迪夫人,曰安。”
三位夫人回礼后,罗迪夫人诧异地说:“汤玛斯,好久不见,你瘦了好多。”
“现在男人也流行减肥吗?”李夫人深居简出,跟社会有点脫节。
“是健⾝。这些啰嗦的老女人,都是生意上重要的朋友,得罪不得。
“汤玛斯你根本不需要健⾝,你的体格够好了,连老女人看了都要呑口水。契耳夫人是最爱说笑话的,心宽则体胖,她很胖。
宋常邑好心情地面带微笑,跟以前打完招呼后调头就走的情形判若两人。
“我要是年轻三十岁,一定不会放过你。罗迪夫人觊觎的说。
“罗迪,你该不会想学辛普森夫人,收⼲儿子吧!”宋夫人糗道。
“我要是她,我会直接说他是我的小情人,明明是老牛吃嫰草,这是骗不了人的,说什么⼲儿子真恶心,像是在说**。罗迪夫人气呼呼的说。其实那个男人曾是她的摩按师,后来成了辛普森夫人的小白脸,想起这事,罗迪就有一堆牢骚。
“那也得等你老公到天堂后,你再养小白脸也不迟。契耳夫人笑说。
“他走后,我一定会召开大型派对庆祝。罗迪信誓旦旦说。
“我正在跟你妈妈抱怨,今年她连一场舞会都没举办。李夫人话风一转。
“快有大型的舞会了。”宋常邑回答。
“我们知道,是路易的订婚舞会,可是一场不够,你的是什么时候呀!”
“还在丘比特的靶场上,排队等他射箭。宋常邑委婉地说。
“需不需要我们帮忙?一听到他没女伴,三个夫人都想成为酷男人的岳⺟。
“有需要时,我会主动请各位帮忙。宋常邑敷衍道。
三个夫人自知碰了一鼻子灰,只好继续打牌,假装没这一回事。
“对了,妈,我是来跟你说,我要去湾台一趟。”
“有什么重要事?”
“路易。宋常邑简单回答。
“派秘书去不行吗?”宋夫人担忧她一个人无法兼顾公司和婚礼。
“必须我亲自去,她很聪明,我担心别人不能制服得了她。宋常邑借口完美,他不能说出想见绿蒂的心情,只好假装承认雪儿聪明。
虽然雪地确实有两把刷子,但那两把招式只能欺侮路易,对酷男人而言尚不足以构成威胁。
路易这一个月愁眉不展的精神状态,对宋夫人起了一定的作用。
她也以为雪地真的很难对付,现在又听到儿子不放心的口气,更加深了她对雪地的可怕印象,所以她对儿子亲自出马的企图完全没有怀疑。
“好吧,早去早回,还有别太酷了。”宋夫人以国美式亲了亲儿子的面颊。
“不酷不行。宋常邑把⺟亲的话当耳边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