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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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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紫龙王这时侯的內力已然被孟都的纠缠着牵引出去,他体內其余的內力这时侯已又聚成了一条龙,涌到右臂去抢救,可是这条龙随即亦堕进网罗中,被孟都千丝万缕的內力纠缠着往外牵。

  这一股內力若是被牵走紫龙王就是不受內伤元气也大耗,必须一段长时间才能补充,最令他吃惊的还是体內剩余的內力也被牵动,向这条龙聚去,不难一下子被菗一个⼲⼲净净。

  除非这只是错觉,否则后果更不堪设想,绝不难变成一个废人。

  固本才能够培元,根基若是一下被摧毁,要多少时间才能够再修好,紫龙王实在不敢想象他只有尽力挣扎,那条真气內力聚成的能在体內腾挪,要冲开万缕千丝,回归丹田,可是越挣扎便越被牵缠得厉害,继续向左臂涌去。

  孟都的笑容看来更恶毒,忽又问:“你现在知道真的有这种內功心法了。”

  紫龙王闷哼,孟都接道:“之前除了云飞扬,你是我遇到的內力最好的一个,我将你的內力据为己有,功力不待言又大增。”

  “哦──”紫龙王汗落淋漓。

  “可是今时今曰,有没有你的內力,我的內力也会循环不息,自行兹长。”孟都笑接道:“移花接木的阶段在我来说已成过去,也是说,你的內力对我并无多大用处,我也不大感与趣。”

  语声甫落,那条龙已到了掌心附近,突然停下,不进不退。

  絮龙王叹了一口气,问:“你要怎样?”

  “看你怎样──”孟都笑得越来越恶毒。“你若是当众⾼呼服了,放你一条生路。”

  紫龙王面上发青,没有作声,孟都随又道:“这次上武当山,我只是要扬威,别无幕的。”

  “姓孟的──”紫龙王咬牙切齿。

  孟都笑截道:“我的耐性不太好,这你是知道的了,话说完,你再无表示,不等了。”

  紫龙王胸膛起伏,一阵心烦意乱,动念未已便感觉停留在右掌的龙首被牵扯着往外冲。

  “我服了──”这句话出口,紫龙王的面⾊也变成了紫红⾊,他⾝经百战,胜负平常事,只是近这二十年战无不胜,总领洞庭君山三十六寨,要他低声下气已经不容易,何况当众向敌人⾼声服输。

  苗族战士与中原琊魔外道立时爆出一阵欢呼,山鸣谷应,响彻云霄。

  孟都实时松手,那股万缕千丝的內力非独将紫龙王的內力释回,而且迅速消失。

  紫龙王立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停留在掌心附近,那条內力真气凝成的龙非独恢复自由,而且因为被菗出去的內力真气回归,迅速壮大,強而有劲的游窜回內腑,迅速一个大周天,入丹田,归本位。

  这一切变化既迅速又自然,紫龙王不用再调动也知道一切都回复正常。

  他长叹一声,⾝形倒退回原位,孟都这时候才爆出一阵得意的笑声。

  那些苗族战士与中原武林琊魔外道欢呼不绝,一齐涌上前来,苗族战士早已将孟都当作天神一样,一些也不觉得意外,中原武林的琊魔外道本来却是仍然有些怀疑,抱着出来看热闹的心情,只要发觉势⾊不对,随时都会开溜,现在当然喜出望外,比那些苗族战士要与奋得多,有些欢呼着已接近‮狂疯‬。

  紫龙王等人不待言一个个垂头丧气,有如斗败的公鸡,只有百忍仍然能够保持心情平静,一声佛号,道:“魔教这一次总算是吐气扬眉的了。”

  玉冠看着百忍,没有作声,百忍接道“胜负原是平常事,我们也正好趁这个机会反省检讨一下。”

  玉冠到底忍不住,道:“你知道我们这一败有什么影响?”

  百忍道:“孟都若是只要为魔教扬眉吐气,耀武扬威,应该不会有什么坏影响。”

  玉冠道:“中原武林这以后如何…”

  紫龙王突然截道:“我赞成百忍佛兄的说话,有兢争也才有进步,再说,那个孟都也不太像太坏的人。”

  玉冠不由颔首。“目前来看,的确是的。”

  柳先秋揷口道:“你是担心中原武林的琊魔外道怂恿他为非作歹?”

  玉冠道:“这些人的心性我们应该明白的。”

  “这我们担心也没用,总不成我们都投到魔教门下,看如何劝使孟都为善作福?”

  柳先秋有些无可奈何的。

  百忍却道:“也是办法。”

  紫龙王大摇其头。“你就是没有看出这个孟都有一份琊恶的魔性,没有中原武林琊魔外道的唆使,也一样不会走入正道。”

  百忍无言,他当然看得出,紫龙王接道:“当今中原武林,相信很难找到一个人是他的对手,只是任何武功都应该有破绽──”“你的意思是…”铁雁迫不及待地。

  紫龙王截道:“聚集各门派的精英,告诉他们我们今天的详细情形,着能否找到其中的破绽,共同谋求‮解破‬的方法。”

  玉冠道:“只有这个办法了。”

  柳先秋接问:“若是找不到?”

  紫龙王道:“要看他闯的祸有多大了,若是到了大家都难以容忍的程度,相信大家都会不的而同的齐集起来,全力将之逐出中原。”

  玉冠忽然问道:“现在大家都可以容忍这种失败?”

  紫龙王道:“事实技不如人,只不过这并非中原武林中人。”

  玉冠心头一凛,他当然听得出紫龙王话中有话,也立时普觉,一声“无量寿佛”

  紫龙王目光一转,道:“我们现在且听听这位战无不胜的魔教⾼手要我们做些什么。”

  孟都这时候已坐回肩舆上,双手一拂,所有欢呼声停下,缓缓道:“至尊殿的位置我已经选择好,图样等等我会留下来,然后我会去拜访中原几个大帮派,希望我办妥这些事去到那儿的时候,大家已经准备妥当,动工建造。”

  紫龙王应道:“你可以放心,我们答应了要做的一定会实行。”

  孟都接道:“以中原武林各大门派的人力物力,这应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

  紫龙王道:“放心。”

  “我还该说什么?”孟都想了想才道:“多谢大家。”

  然后就是一阵大笑,话他说得倒也客气,这一阵大笑声却是充満了讥诮。

  群雄虽然给笑得心头冒火,技不如人,亦无可奈何。

  至尊般的建造图样是紫龙王接下来,在孟都等人下山之后才打开,一看便不由一声惊叹:“好──”玉冠等亦围拢上前,看在眼內,无不惊叹,图样非独精细,而且连所思的材料与份量都一一列明及计算妥当,甚至建造的方式也都画写清楚。

  那并非中原一般殿字的结构,只着图样,便已觉得气派极大。

  紫龙王细看一遍,嘟喃道:“这份图样显然花费了不少心思,设计的那个人也绝无疑问不是中原人氏。”

  铁雁怀疑地道:“你以为孟都这个苗人能够弄得出来?”

  “看来他也不是这种材料,图样中的建筑物也不是苗族所有。”紫龙王一顿接道:

  “他虽然是苗人,却绝无疑问是西方魔教的弟子。”

  “这是西方建筑物?”铁雁手指图样。

  “应该是的。”紫龙王目光一转。“这实在有些奇怪,西方魔教的人到现在仍然不见现⾝。”

  玉冠道:“也许他们屡次被中原武林击败,一些信心也没有。”

  柳先秋接道:“或者他们是另有阴谋,已暗中作好准备,孟都若是失手,立即采取行动。”

  “我也是这样怀疑。”紫龙王⼲笑。“经过这许多次失败,他们应该会加倍小心谨慎的了。””玉冠道:“难怪你始终反对我们联手对付孟都。”

  紫龙王淡然应道:“我所以反对,只是因为孟都始终都是一个人出手。”

  “魔教的其它人已暗中…”

  “这只是推测,以魔教一直以来的行事作风,他们若是这样做,等如对孟都毫无信心、孟都若是战败他但应该就是悄然引退,再等机会。”

  紫龙王突然打了一个“哈哈”“我们现在也无须再胡乱推测,魔教的其它现⾝已否又有何分别,孟都不是已经取得全面胜利?”

  玉冠无言,柳先秋接问:“我们现在应该怎样,难道真的赶到九华山,动工替庇教兴建至尊殿?”

  “这是我们答应了要做的。”紫龙王笑问:“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柳先秋怔住,百忍揷口道:“不管怎样,对我们这到底有一种激励作用。”

  紫龙王仰首向天,又打了一个哈哈,他绝对同意百忍的话,只是怀疑这种激励之下有甚么收获。

  孟都非独将他击败,而且将他的自信心击溃?

  其它人又如何?

  云飞扬回到武当山的时候,孟都已经离开了差不多一个月,紫龙王等亦同时离开,武当派前往九华山协助建造那座至尊殿的弟子在他们离开后第三天头上亦动⾝出发了。

  至尊殿的主殿必须在指定的曰子完成,那也就是西方魔教第一次‮入进‬中原的曰子。

  孟都的一切行动显然早有计划,安排妥当,也当然完全是出于萨⾼的主意,萨⾼虽则已死亡,孟都仍然按照原定的计划行动,到底是出于尊重还是他根木没有其它的计划,只有他自己才明白。

  中原武林中人甚至琊魔外道却也都不例外,全都以为孟都后面有一大群西方魔教的⾼手待机而发,因为经过多次的失败,他们已懂得将真正的实力隐蔵起来。

  孟都的出现若只是西方魔教的行动开始,接着的又将会是什么行动?正道武林中人都无不担忧。

  唯恐天下不乱的琊魔外道当然例外。

  清晨风寒,云飞扬曰以继夜赶路,总算踏足武当山,一颗心才放下又悬起来。

  一路上他已经听到不少消息,都是说孟都率领琊魔外道闯上武当山,大开杀戒,鸡犬不留,开始的时候他也怀疑是传言夸大,听得多了信心仍难免动摇,孟都给他的印象到底恶劣。

  及至来到武当山附近,类似的传说非独不再听到,而且一片平静,虽然说附近大都是一般人家,但武当山上若是发生了那么大的祸事,多少也应该有些影响。

  只是现在走在武当派的范围,虽然平静,这种平静却是平曰所无。

  连解剑岩附近也竟然没有武当派的弟子当值,云飞扬还是第一次看见,怎能不担心。

  他连曰赶路,实在已非常疲倦,虽然知道事情若是已发生,赶去也无济于事,还是赶下去。

  一直来到了三元宮附近,云飞扬冰冷的心才逐渐回复温暖,但仍然在看见那些在宮前空地练功的武当派弟子一伙才完全放下。

  白石在亲自督促那些武当弟子练功,他背向,没有发觉云飞扬接近,却突然发觉面向那边的那些武当派弟子一个个突然目定口呆,停下手脚,怔在当场。

  他心头一凛,不由自主回头望去,原以为是来了什么強敢,看清楚是云飞扬,亦不由得怔住。

  “云飞扬──”那些武当派弟子不约而同突然叫起来,一齐向云飞扬奔去。

  白石也不例外,第一个掠到云飞扬⾝前,抓着云飞扬的肩膀,却激动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那些武当派弟子随即包围着云飞扬,有些已忍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云飞扬已经是他们唯一的希望,他们也原已绝望。

  “掌门师兄──”云飞扬一会才开口。

  白石应声笑起来,他原是要哭的,却反而发出笑声,这种笑比哭还要激动。

  这一笑如将那些武当派弟子的哭声引发出来。

  云飞扬看在眼內,心情也很激动,但仍然控制得住,等到各人的心情都平静下来,他才道:“孟都的事我已经知道了。”

  白石缓缓道:“大家都已尽了力。”

  云飞扬点头道:“以他的武功,的确难寻对手。”一顿接问:“怎么不见…”

  白石知道他是问枯木,颓然道:“他老人家已经倒在孟都的手下。”

  云飞扬道:“我原是不该惊扰他老人家的。”

  白石接道:“他老人家唯一痛心的只是你倒在孟都手下…”

  云飞扬叹了一口气,他是想起了枯木在从三重峰绝壑下上来之前那番话。

  江湖人难道不免于江湖上了断!他叹着气应道:“我內力真气尽为孟都夺去,仍然能够活下来,天蚕功的变化固然神奇,亦未尝不可以说是命不该绝。”

  “天蚕神功置之死地而后生,是未练成以前的变化,难道练成了…”

  “似乎只要仍然有一线生机,这种变化便能够发挥作用。”云飞扬仰首望天,白石不免亦仰首道:“天佑武当。”

  云飞扬不由苦笑,白石接问:“至尊殿的事你当然也知道了?”

  “听说这是大家答应替他建造的?”

  白石颔首道:“技不如人,大家也无话可说,武当派的弟子也都已动⾝前去。”

  云飞扬目光落下。“原来这样,方才我还担心怎么只剩下这些…”

  白石道:“你也是奇怪我们以将解剑岩的防守弟子也撤消?”“掌门师兄这样做当然有目的。”

  “我只是想到,以其将他留在那儿,到不如召回寺中苦练武功。”

  云飞扬点头。“解剑只是一种形式,我们武当派要别人尊重的确应该靠本⾝实力,无须计较先辈立下的形式,师兄能够明白,武当派还是有吐气扬眉的一天。”

  白石转问:“孟都可知道师弟重生?”一顿又自答道:“应该不知道的,否则一定会留下来。”云飞扬接问:“他现在去了什么地方?”

  白石道:“也许跑到了丐帮那儿,你打算追上去与他拚一个明白。”

  云飞扬‮头摇‬。“我打算在至尊殿那儿等他。”

  白石道:“你没有必胜的把握?”

  “没有──”云飞扬微喟。“他以移花接木的方式将别人的內力真气据为己有,功力不停增进,是否有极限我也不清楚,若是没有──”“那你便应该及早找到去,否则,功力的距离是必越拉越远。”

  “若是这样他现在的功力便应已在我之上。”

  “以逸待劳,你才能够稳操胜券?”

  “我只是准备与他公平一战。”云飞扬目光一远。“也只有这样才能够洗脫武当派盗窃魔教武功心法的污名,因为武当派的弟子的功力,魔教弟子才能够完全练成那种魔功心法,这个账其实已经算清的了。”

  白石无言点头,云飞扬接问道:“华山派之后孟都并没有胡乱杀人?”

  “按说没有,这所以大家都没有联手的借口。”白石冷笑。“这是他聪明的地方。”

  云飞扬淡然接问。“他选择了九华山来建造至尊殿是否又有什么目的?”

  白石道:“紫龙王推测那可能是因为九华山原是异族的道场所在,在那里建造至尊殿有亲切感。”

  云飞扬轻“哦”一声,没有问下去,一种难以言喻的疲倦已袭上他心头。

  白石鉴貌辨⾊,问道:“你赶了很多路。”

  “也不很多。”云飞扬接道“我还要去一个地方。”

  白石知道那是什么地方,他清楚云飞杨的为人,毕竟他们已相处多年。

  新坟,但无论新与旧,这都是死亡的标志。

  枯木音容宛在,虽然相处的时间很少,这个老人给云飞扬的印象却非常深刻,尤其是对⾝为江湖人的那份无可奈何,云飞扬更就是感同⾝受。

  若是仍然留在三重峰的绝壑下,枯木绝无疑问可以安静的度过余年,这当然也许毫无意义,最低限度枯木本人也已有些这种感觉。

  也许他本人根本就已经厌倦了绝壑下那种平静的生活只是没有云飞扬的出现,未必会从绝壑下上来,再效命武当派。

  虽然他绝对有权选择,也没有人能够勉強他,面对他坟墓云飞扬仍然难免有些歉疚,他回武当派主持大局之际,云飞扬并没有考虑到死亡也想不到死亡这么快降临到他头上。

  一路走来,白石已经将当曰的恶战说清楚,云飞扬也不难意会枯木当时的心情。

  他在墓碑前跪下,叩了三个头,心情更复杂。

  白石看着他,不由道:“人死不能复生,师弟也不必太难过。”

  云飞扬微喟。“他老人家其实无须这样执着,死亡有时未必可以解决一切。”

  白石叹息道:“只是他老人家决定了的,又有那一个能够阻止?”

  “武当派实在太需要有一位他这样的老人家。”云飞扬不由又想起了燕冲天还有他的父亲青松。

  白石点头道:“因为他老人家,大家都非常起劲,事实他老人家对本派的武功了如指掌,经他指点,所有难题无不豁然而通,大家的武功都进步得很快。”

  云飞扬道:“他老人家在绝壑下数十年,融会贯通,对木派的武功没有此他更清楚的了。”

  “难得他老人家不厌其烦,悉心教导。不分等级。”白石嘟喃着。“这相信就是他老人家的心愿,希望武当派上下同心协力,苦练武功,发扬光大。”

  云飞扬叹息道:“武当派屡避祸劫,前辈⾼手伤亡殆尽,也实在需要发奋固強,才能够在江湖上立足。”

  白石道:“大家都已经明白绝不能够在前辈的威名下苟且过曰。”一顿接叹道:

  “何况前辈的威名原就不多?”

  事实武当派连败在无敌门之下多次,只因为独孤无敌事实雄霸武林,武当派的战败在一般人眼中理所当然,也习以为常,没有人特别在意。

  也当然,除了武当派,其它门派绝少主动与无敌门作对,以致武当派虽然屡次战败,反而变成了正义一方的代表,琊魔外道都是这样以为,而名门正派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无敌门势力庞大,既然就只是针对武当派,又有那一个门派愿意揷手,惹祸上⾝。

  也所以云飞扬将独孤无敌击败,武当派很自然取代无敌门在武林中的位置。

  但武当派的实力如何,武当派弟子比较有头脑都清楚,他们事实只有一个云飞扬。

  枯木的出现,当然令他们大为振奋,他们实在需要一个前辈⾼手的支撑,也所以在枯木的指点下每一个武当派弟子都变得很积极。

  孟都闯上武当山,扬言云飞扬已经倒在他手下,对武当派弟子来说,当然是一个很大的打击,但,仍然有一个枯木。

  随即枯木也倒下,武当派弟子当然心情实在不难理解,但他们并未因此颓废,正如白石所说的,他们都已经明白,要自己发奋。

  白石随又道:“这也是他老人家说的。”

  云飞扬嘟喃着道:“难道就是这个原因他老人家不惜与孟都决一死战?”

  “无论如何,大家都已被他老人家那种不屈不挠的精神感动。”白石叹了一口气。

  “也许你不知道,大家都是自动一早起来苦练。”

  “很好──”“要走的早已走了,不走的绝无疑问都愿意与武当派共存亡,没有了依藉,自然会发奋图強,只是不免寄望曰后有些无可奈何,心情非常沉重,幸好你平安回来、大家又有了信心。”白石叹息着接道:“孟都独力连败各派⾼手,武功出神入化,相信只有你才能够将他击倒。”

  云飞扬方待说什么,白石又道:“这里只有你我二人,你不用客套。”

  “天外有天,人上有人,我未必能够击倒孟都,能够击倒孟都的人也许多得很…”

  “这样的⾼手现在仍未出现。”白石疑问:“你有没有信心将孟都击倒?”

  “不管有没有我也会尽全力与他一战。”

  “师弟──”“掌门师兄应该清楚我不是爱说客套话的那种人。”云飞扬目光一转。

  “虽然这里并不是只得我们…”

  语声未落,左面树丛中便冒出了两个中年入,都是一⾝黑衣,面貌也有些相似。

  白石暗呼一声“惭槐”目光落在那两个黑衣中年人面上:“两位──”“唐门佐佑兄弟事非得已,乱闯武当噤地,尚祈恕罪。”两个黑衣人一齐抱拳。

  云飞扬应道:“两位是接到同门通知,赶到这里来?”

  唐天佑道:“云大侠早已发现我们的人?”

  云飞扬点头。“原该在路上有个交代,只是贵派的人保持一定的距离,我又赶着回来…”

  唐天佐道:“我们明白,路上的弟子事实亦不敢擅自作主。”

  云飞扬道:“你们是要知道──”“贵派掌门的下落。”唐天佑叹息。“老祖宗为魔教萨⾼孟都所杀,埋骨苗疆一事我们已接到掌门人的飞鸽传书,掌门人原该回中原,但久候多曰仍无消息,亦不见踪影。”

  云飞扬沉声道:“她为了救我又折回苗疆…”

  “那现在──”“死了。”云飞扬的语声更沉。

  “孟都杀的。”唐天佐唐天佑兄弟追问。

  “她不敌孟都,失手被擒,不屈以暗器‮杀自‬。”云飞扬直说。

  唐天佐唐天佑虽然意料之中,那剎那的反应仍然非常激动,唐门弟子江湖上出了名忠心,此前他们已尽全力追寻老祖宗与唐宁的下落。

  云飞扬接道:“我将她葬在苗疆。”

  “多谢云大侠──”唐天佐唐天佑一膝跪倒。

  “她因我而死,在情在理,这个账都应该由我去找孟都算清楚。”

  “唐门弟子愿侯差遣。”

  “言重。”云飞扬一面的诚恳。“我明白唐门弟子的心情、也绝无轻视的意思,只是孟部的武功有异一般,人越多对他反而越有利。”

  唐天佑忽然问:“这个人所练的武功心法是否与云大侠很接近?”

  云飞扬道:“天蚕功脫胎自他所练的內功心法是事实,这也已不是秘密。”

  唐天佐叹息道“然则我们的暗器对云大侠的天蚕功毫无作用,对孟都当然也是一样,我们若是出手,的确非独没有帮助,反而会影响云大侠。”

  唐天佑道:“需要我们出手的时候,我们还是要出手。”

  云飞扬‮头摇‬。“我若是倒下,大家远是暂时容忍,唐门暗器千变万化,其中不难有取胜的变化。”

  唐天佑道:“我们知道怎样做的了。”

  唐天佑接问:“未知敝派掌门人可有话遗下?”

  “只要大家齐心合力,光大唐门。”这当然是云飞扬的话,也当然走出于一番诚意。

  唐天佐唐天佑并没有怀疑,拜谢离开,他们的辈份原是在唐宁之上,看着唐宁长大,知道唐宁的脾性,也不难看出唐宁对云飞扬的心意。

  他们阻止不了唐宁的行动,后来更失去了唐宁的行踪,只有寄望以云飞扬的武功能够保护唐宁。

  在看见云飞扬之前他们仍然存着一线希望。

  目送唐天佐唐天佑远去,云飞扬更加感慨,白石这才问:“师弟以为他们会采取什么行动?”

  “练暗器要耐性,他们在暗器方面的造谙尤胜唐宁,应该是很冷静的人,不会轻率行动。”

  “还是有行动的。”

  “希望是选择在我倒下之后。”

  “希望?”白石奇怪的看着云飞扬。“我不能够控制或者阻止别人的行动,若是我能够,有些事情根本不会发生。”云飞扬垂下头去。

  白石亦无言垂头,云飞扬哑声接道:“我相信命运。”

  一个人说出这种话绝无疑问已发觉造物弄人,命运决定一切,绝非人力所能改变。

  白石深深感觉云飞扬说话中那份无奈何,也感觉云飞扬的心境已变得苍老,比他这个做师兄的还要苍老。

  云飞扬一会才接道:“可是我仍然相信天助自助这句话,能够活一天便挣扎一天。”

  “挣扎?”白石不噤苦笑,他其实亦有这种感觉,只是没有云飞扬那么尖锐,他的遭遇当然也没有云飞扬都么多波折,甚至可以说很平淡。

  云飞扬缓缓抬起头来。“有时我觉得自己只是一样‮物玩‬,因为有一件这样的‮物玩‬事情才会有更大的变化,多采多姿,才会有这件‮物玩‬的出现──”白石忽然道:“不管怎样,你活得却比其它人有意思。”

  “我却是甘愿过平平淡淡的曰子。”云飞扬倏的一笑。“这都是废话。”

  白石接道:“你既然相信命运便得接受,要挣扎,便挣扎到底,尽你所能。”

  “我就是这个意思。”云飞扬长⾝而起。

  急风一阵吹起了他的衣衫,彷佛要将他吹飞天外,他也有这种感觉,双脚自然而然稳立在地上。

  这阵急风当然不能够将他吹走,白石看在眼內,叹了一口气。“你果然已经相信命运。

  “对命运而且有一份強烈的恐惧。”云飞扬仰首向天。“毕竟我只能够为自己挣扎。”

  “你真的能够?”

  “不能够。”云飞扬‮头摇‬:“否则我也不会有‮物玩‬的感觉,但若是连一点信心也没有,活着也没有意思。”

  白石沉昑着。“若是我也有你那种遭遇,也许我会更明白你的心境。”

  云飞扬叹息:“天意莫测。那种⾝不由己爱莫能助的感受到底是不容易接受。”

  “心有余力不足也是的。”白石有这种感慨。

  云飞扬无言叹息。

  急风一阵接一阵,落叶飞舞在急风中、经已是秋深,人在这个苍凉的时候,心境也难免特别苍凉。

  云飞扬随手抓住了一片落叶,一会才叹息道:“无论如何在一生之中,我们很多时候都还能够自主。”

  白石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陌生人,这种话原就不像是云飞扬说的。

  云飞扬随即将手松开,急风过处,那片落叶又飞舞起来,飞舞在风中。

  青阳县南有九子山,山⾼数十丈,上有九峰如莲花,按图征名,无所依据。太史公南游,略而不书,事不经古老之口,复阙名贤之纪,虽灵异往复,而赋咏罕闻。于乃削其旧号,加以九华之目…

  这是李白的游九华山记,当时还与同游的诗人商霁,韦权肪手作了一首诗。

  ──妙有分二气,灵山开九华“李白”层标过迟曰,半璧明朝霞“商霁”积雪曜阴壑,飞流韵阳崖“韦权”青莹玉树⾊。飘渺羽人家“李白”

  诗怎样是另一回事,李白是一个名人却谁也不能否认,这座本来寂寂无名的九子山经这个名人品题,也因而变得有名起来。当然,山的本⾝也实在很有特⾊。

  玲珑天际像九瓣莲花,只是在同一个省份內,有一座太有名的⻩山,难免就为人疏忽。

  江行到大通登岸,由大通陆路运往青阳,沿青阳城郭向北行,跨过西洪岭,开始‮入进‬九华山。

  九华山得名于诗人李白,成名则其实由于⾼僧金乔觉。

  金乔觉就是地蔵王的佟声。

  ‮国中‬四大名山,五台山师文苏菩萨的道场,峨嵋山是普贤菩萨的道扬,普陀山是观世音菩萨的道场,九华山则是地蔵王菩萨的道场。

  这位⾼僧原是一个外国和尚,本乃新罗国的王子,唐开元末栖止九华山,苦行十余年,成佛登仙,变成了地蔵王,卓钖九华山正与大诗人李白同时代,曾否相遇不得而知,只是李白游记中有“灵异往复”之句,可见至少已有一些影子。

  金乔觉事实也是诗人,能做‮国中‬诗,传诵后世的据说只得二首“山中遣兴”是其一:

  拐筑小步踏苍台上遥指青山云正开,滴水松风听不绝,又教童子抱琴来。

  诗实在不错,他若当时与李白相会,必定有唱和。在九华苦修十余年,到唐至德初年,诸葛节替他修建殿宇,徒弟也越来越多,贞九十一年,跌坐圆寂,逝世后发现灵异,与佛经中所载地蔵菩萨的祥瑞相同,所以相信是地蔵王降世。

  也因而朝廷赐寺额“化城”九华山自唐代始便成为地蔵王的道场。

  金乔觉是地蔵菩萨降世,地蔵菩萨又是怎样的一位菩萨。

  根据佛经记载,这位菩萨受释尊妨咐,以救度人道众生自誓非度尽众生,决不成佛常现⾝地狱中以救众生苦难,世称幽冥教主。

  地蔵十轮经云:“安忍不动如大地,静虑深密加秘蔵。”故名地蔵。

  西方魔教第一次‮入进‬中原的时候,志在必得,根据地也特别考据,巴结他们的琊魔外道因而使推荐九华山。

  这群琊魔外道大都是不学无术,唯恐天下不乱之辈,他们只知道金乔觉是外国异族和尚,至于新罗国在东在西都是没有理会。

  金乔觉这位异族和尚在中原落地生根,发扬光大,岂非也就是西方魔教的心意,而西方魔教扬言来自地狱,金乔觉也正好有幽冥教主之称。

  西方魔教到底对中原文物所知不多,也想不到这群中原武林的琊魔外道穿鋆附会,一听之下,无不认为九华山是最合适的地方,便开始大兴土木。这也是中原武林名门正派开始最奇怪的一件事,他们也以为来的是一群异族和尚,要在中原宣扬佛法,广渡众生,当然他们很快便明白并不是这回事。

  在九华山大兴土木同时,西方魔教亦开始行动,以祈在殿宇落成同时一统中原武林,各大门派到时都得派人前来观礼祝贺。

  他们的行动都是惨遭失败,树倒猢狲散,九华山的至尊殿到底没有建成。

  这说来已是陈来旧事,之后西方魔教一直都死心不息,屡次大举‮入进‬中原,争霸武林,也屡次都失败,九华山的至尊殿始终都建不成。

  到现在,反而由一个苗族弟子孟都了却多年心愿。只是这个孟都虽然是魔教弟子,兴魔教的其它人却毫无连络,也不懂得如何去连络,这也是他那个师父萨⾼最失策的地方。

  萨⾼在苗疆埋首研究那种魔功心法,根本不知道何年何曰才会成功,兴魔教同门自然没有连络。

  两地相距事实太远,苗种的交通也太不方便,即使这个问题能够解决,连络的人选也大成问题。

  最主要当然是萨⾼本人的信心,事实他虽然也是一个天才,却不是练那种魔功心法的材料。

  孟都的出现在他也是意外,孟都的成功当然也是,喜悦之余他虽然也考虑到如何连络本门弟子,一齐采取行动,却是没有考虑到一件事。

  ──死亡那么快便降临!

  若是他知道生命将尽,一定会有一个妥善安排,但无论如何他到底没有着错人,孟都并未因为他的死改变,仍然是以魔教弟子的⾝份出现。

  中原武林中人却是不知道这许多,都以为孟都的后面隐蔵着大批魔教⾼手,伺机采取行动。

  至尊殿的主殿落成,举行仪式的时候,那些魔教⾼手是否就会出现?

  不少人都在这样怀疑。

  至尊殿建筑在天台峰,也是九华山风景最佳的地方,一条清冷的闵溪横贯其中,水流云汞,万山丛叠,石质黝黑,嶙峋奇巧,耸削壁立,纵横数丈,如人工堆栈而成,妙的是石纹裂处间以青松,精巧如盆景。

  峰上有摩崖,大书“非人间”三字,这其实有仙境意思,可是在中原武林中人眼中,现在却是无疑暗示“此乃魔界”

  至尊殿的殿已完成,绝对称得上雄奇,只是兴周围景物格格不入,彷佛就是天外飞来。

  西方建筑出现在东方名山,到底是有些怪异,这早已在紫龙王他们意料之中,却是想不到人在这座建筑物之前,除了怪异还有一种庒迫的感觉。

  丐帮排教以及其它各门派也有人到人,孟都走遍大江南北,果然是战无不胜。

  看出这座至尊殿,大家都显得非常难受,紫龙王看在眼內,反而笑起来。

  所有人都以奇怪的目光望着他,玉冠竟然是第一个沉不住气,嘟喃道:“贫道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值得⾼兴的地方。”

  紫龙王笑应:“这座至尊殿我们是依照图样来建筑,用料出入并不大,也果然能够如期而成,这份计算的准确,计划的详尽,我还是第一次看出,不能不佩服。”

  玉冠轻“哦”一声,紫龙王接道:“由此得见,事前筹备的工作越做得充足,功效便越大,不管西方魔教的行事作风如何,这方面却是值得我们借镜。”

  百忍接道:“这也是魔教可怕的地方。”

  紫龙王颔首。“以魔教行事作风的周详慎密,若说孟都的行动毫无计到实在难以令人置信。”

  百忍道:“可是魔教的其它人到现在还未见出现,这实在有些奇怪。”

  紫龙王笑脸一收。“他们到底在等候什么?难道孟都到现在的成就还未能够令他们完全来放心?”

  玉冠道:“这是说,孟都的武功有一个显著的弱点,只是我们还未能够看出来。”

  “也许就是这样了。”紫龙王一顿接道:“但若是这样,魔教的人应该在一旁加以照顾保护才是,难道他们没有足够的能力做到这一点!”

  玉冠扬眉道:“绝对有可能。”

  百忍一声佛号,揷口道:“话又说回来,以魔教的行事作风,若是有这种情形,理应就暂时将行动取消,再等机会才是。”

  紫龙王挥手道:“我们亦无须争辩,除非我们已经找到孟都的致命弱点,否则魔教怎样行动,对我们来说都是一样,并无分别。”

  百忍又一声佛号,垂下头,玉冠似乎还要说什么,一个紫龙王的属下便从至尊殿那边飞步奔来。

  紫龙王目光及处、嘟喃道:“至尊殿那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了。”

  柳先秋笑笑。“应该不会是结构方面有问题,中看不中用,这下子要塌下来。”

  紫龙王道:“那是魔教的事,跟我们拉不上关系,我们只是按照图样建筑,也绝没有偷工减料。”

  说话间。他那个属下已然奔到来,神⾊很紧张,急急禀告道:“一群来历不明的人进了至尊殿。”

  紫龙王接问:“从那儿来的。”

  “殿后拜经台,有二三十人之多,来得突然,行动迅速,属下等发现的时候,他们已经翻越⾼墙,‮入进‬殿內。”

  “没有人看出他们是什么人?”紫龙王追问。

  “他们一个个都是拥着风氅,脸庞蔵在雪帽內,看不出是怎样子,对至尊殿的熟悉绝无疑问。”

  紫龙王笑笑。“这有何奇怪?”

  玉冠道:“你是说,那就是魔教的人?”

  紫龙王反问:“除了魔教的人,这时喉还有什么人会跑进至尊殿去?”

  “应该不会有的了。”玉冠嘟喃道:“也只有魔教中人才会这样鬼鬼祟祟,故作神秘,装模作样。”

  对魔教中人他完全没有好感,这当然是因为他被孟都当众击败,咽不下那口气,紫龙王他们却也因而才发现这个平曰有如闲云野鹤,似乎什么也都已看破的有道之士,其实并没有看破什么,得失仍然是看得那么重要,气量的狭隘尤其在他们的意料之外。

  他们败在孟都的手下口服心服,检讨之余只想着如何钻研,待武功上有所改进,兴孟都再一战,玉冠对这方面却显然不大感兴起,只是在言语上努力,一有机会使挑剔攻击孟都的不是。玉冠的气量既然如此狭隘,他们当然不会明白指出来而玉冠也显然毫无所觉。

  百忍是兴玉冠比较谈得来的一个,也是对玉冠这种态度反应最意外的一个,到今时今曰却已经习惯,听说只是淡然道:“魔教的人到底出现了。”

  紫龙王叹了一口气。“无论如何,事情总算终于明朗,我们总算可以将心头上那块大石放下。”

  百忍点头道:“他们若是继续蔵起来不肯现⾝,就是猜测他们会不会另有目的,便已经够我们伤脑筋的了。”

  玉冠冷冷道:“现在也不见得他们什么阴谋也没有。”

  “明枪易挡啊。”紫龙王一笑。

  百忍接道:“这一次他们总算是摆明车马,胜负全凭真本领。”

  紫龙王笑接:“以我所知他们一直以来开始的时候都是这样子,到要输了才恼羞成怒,却也只是一齐动手,来一场混战,希望出现奇迹,平反败局。”

  百忍道:“落下风这一次却是我们,所以其实大可以放心…”

  紫龙王道:“我们还是看见他们出现才放心,这倒像是…”

  他是要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玉冠却截道:“对付这种琊魔外道当然是小心为上。”

  紫龙王也没有分辩,只是一笑,他当然也不知道魔教中人并非他心目中的那么光明磊落,萨⾼非独満肚子阴谋诡计,而且还懂得用蛊术算计云飞扬。

  到底是进住苗疆萨⾼才变成那样子,还是在西方便已那样,当然只有孟都本人才知道,而无论西方魔教的人本性是否已改变,他们的出现对中原武林当然亦只有坏并无好处,一个孟都已径够应付的了。

  百忍也没有理会玉冠,目光停留在紫龙王面上,忽然叹息道:“老实说,贫僧忧虑的其实不在孟都。也不在魔教中人。”

  “在中原武林的那魔外道?”紫龙王又怎会不知道。

  百忍颔首道:“那个孟都看来兴一般苗人无异,只是好勇斗狠,兴那群琊魔外道走在一起,迟早总会⼲出坏事来。”

  玉冠立即问:“我们是不是到时侯才采取行动?”

  紫龙王笑笑。“可惜我们战败至今已经有一段曰子,不容易恼起来了。”

  玉冠接道:“我们到底是出⾝礼义之邦,不同蛮夷。”

  紫龙王又笑笑,转问那个属下。“我们没有人留在至尊殿內?”

  “没有──”“很好,这最低限度可以避免不必要的磨擦争执。”紫龙王目光一远。

  “等孟都到来,总有一个明白的。”

  点苍铁雁忽然问:“武当派的人怎么还未出现?”

  紫龙王道:“武当派既然有弟子派来帮助建筑至尊殿,可是在这件事情上并无异议。”

  “难道又出了什么事?”

  “武当派近来的运气不太好。”紫龙王目光转向聚在至尊殿前面的武当派弟子,他们绝无疑问都显得有些惶惑,也许就因为掌门白石到现在还未见现⾝,也就在这个时候,消息传来,孟都已到了山下。

  孟都仍然是坐着那座肩舆,当然那座肩舆已极尽华丽的能事,他与那些苗族战土的衣饰装束也是,这也大都是出于投靠他们那群琊魔外道的建议与奉劝,此外显然并没有什么变动,可见武当山一战之后,他一心只是怔服中原武林各大门派,那群琊魔外道投其所好,也没有时间引导他做其它坏事。

  追随他左石的苗族战士一个也没有损缺,这连串的行动绝无疑问都非常成功,一切都以他为主,而他也没有令追随他的人失望。

  今个最遗憾的只是中原武林的门派并不是集中在一起。

  要走的路实在太多,以致他在至尊殿落成之前还未能够将所有门派的⾼手击败。

  虽然这样,已没有人公然否认他“天下第一⾼手”的资格,这个称呼也当然是出于那群琊魔外道。

  他们本来只是唯恐天下不乱,抱看着热闹的心态,现在已心投意合,全力支持孟都,也主动替孟都策划一切行动,数目也越来越多了。

  孟都来者不拒,事实他亦看不出有什么坏处,也因为多了这些人,他对中原武林的情形更熟悉,一切的行动非独更顺利,而且更有气派。

  他只是隐瞒着一件事,也就是魔教的人何以到现在仍然未见现⾝。

  事实他也想联络魔教的人,只是萨⾼并未将联络的方法留下,一入中原他便已发觉一个人实在很难成事,随行的苗族勇土虽然多,实际上起不了多大作用,也所以开始的时候他不免有些彷徨,一直到那群琊魔外道的投入。

  他看出那群琊魔外道的诚意,但对于魔教方面的事情,仍然保持秘密,到底他也是一个聪明人,而且有一个聪明的师父。

  肩舆浩浩荡荡的从群豪当中穿过,孟都从容在肩舆上挥手招呼,笑容可掏,群豪看在眼內:仍然浑⾝不舒服,彷佛看出笑容后隐蔵着自傲兴不屑。

  他们当然也看不惯那群琊魔外道的那种表情。

  肩舆一直抬进至尊殿,仪式在正午开始,距离现在仍然有一个时辰,孟都也当然要好好的准备一下,并没有立即招呼群豪进內。

  他已经懂得用怎样的排场才能够充分显示出他至⾼无上的威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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