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不行,太咸!”挑剔男的⽑病又发作了。
丁雁皱皱眉,背对着他稍稍拉⾼面具,轻啜了口汤头“不会啊,我认为刚刚好。”
“我以为你有多专业,怎么连个咸淡都拿捏不好?明明就太成了。”浦晞又喝了口汤,随即毫不客气的将瓷碗给推至一旁,看都不看一眼。
这真是一个天大的侮辱,她在万用际花公司待了这么久,从来没有人这样嫌恶过她所做的菜肴。“是你的⾆头有问题,绝对不会是我的汤太咸。”她才不会屈服在他的无理要求之下。“你是第一个敢质疑我的人。”他的浓眉微微拢起。
“因为我不是为工作而工作,我是为趣兴而工作,当然不用拍你马庇了。”她放缓声调道。
这是属于向⽇葵的语气。
“既然是为了趣兴而工作,更应该对自己有严格的要求。”他挑挑眉,扬声喊道:“婆婆,你来尝尝看,顺便替我们做个公正的评判吧。”
罢好经过的赵婆婆顿了顿脚步,转向他们两人走去,看了眼桌上的汤头,摇头摇说:“不用了。”
“赵婆婆,你不尝尝看的话,怎么会知道味道?”她就知道,他们是自己人嘛!
“小葵,你是不是感冒了?”赵婆婆摸了摸她的额头问。
“感冒?”这么说起来,她还真的觉得喉咙有点儿痛痛的呢!
“没错,少爷对味道的要求一向严格,但绝不会无理取闹,可是婆婆我也相信你的手艺绝对可以符合少爷的要求,除了你的味觉受到影响之外。”
被赵婆婆这么一说,丁雁觉得自己的头开始发晕了。
“对不起,问题可能是出在我⾝上,请接受我的道歉。”她不是个死不认错的人。
又发觉了她的一项优点了,不狡辩、勇于认错。
浦晞点点头道:“没关系,你现在首要的工作就是把⾝体赶紧调养好,我不希望因此影响到我的宴会。”
“走走走,赵婆婆带你去看医生。”她拉着丁雁的手说。
“不用了,我回家睡一觉就可以了。”
“不行,你不赶紧去看,到时候变严重了怎么办?”她不顾她的反对,依然坚持的拉着她走。
“真的不用,我没事的。”糟糕,去医院可不能戴面具了吧!
浦晞暗忖了半晌,突然站起⾝道:“这样吧,我刚好要出去,顺便载你去看医生。”去医院她就不能戴面具了呵!
“不不不!”丁雁一连说了三个不,无可奈何的选择发现她真面目杀伤力会比较小的赵婆婆陪同“好吧,我还是⿇烦赵婆婆好了。”
“我就说嘛,赵婆婆不会害你的啦。”赵婆婆眉开眼笑的带着她走了出去。
屋子里独留下越来越对她这隐蔵真面目的女人有好感的浦晞。
这真是奇怪的事啊,一向对女人无心的他,竟同时对两个女人感到好奇与好感,两个截然不同的女人,一动一静,却同时昅引住他的注意力。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头一回,他有种无法掌控自己的无力感与困惑。
他不喜这样,可看样子,暂时也只有跟着感觉走了。
“刘叔,备车。”出去透透气,说不定会正常些吧,他希望如此。
今天井不是该来道场练剑的⽇子,可浦晞却不由自主的叫刘叔驱车到丁家,心想或许跟丁雁多见几次面,他对她的趣兴就会逐渐的消退。
他在心中暗暗的说服着自己,嘱咐刘叔先行离去之后,独自走向道场,在众多正在练习的大汉中,梭巡着那个老是霸占住他脑海的纤细⾝影。
“喂,你今天来这里⼲么?”⽩濠远远的就看到浦晞出现,他不客气的走上前。
浦晞扯扯瓣“我来找师⽗。”
“谁是你师⽗,你不要臭美了。”哼,丁丁谤本就没有认真收他这个徒弟嘛。
看来这个男人应该是对丁雁情有独钟才是,浦晞心中涌上一抹淡淡的不悦“这是我跟她之间的‘私事’,不需要你多心。”
“谁、谁说的,丁丁苞我从小就打在一起,玩在一起,她的事就是我的事,没有我的应允,她是绝对不可能答应你什么的。”哼,讨厌的骄傲男,看他怎么挫挫他的锐气。
“我要见她。”⽩濠的话让他心中的不悦更形扩大,一股怒火在他口缓缓点燃。
“她不在。”他将头撇至一边,不耐烦的道。
“我再说一遍,我今天非见到她不可。”越是阻止他,他越是不放弃。
“我也再说一遍,她不在就是不在,就算在,我也不会让你打搅她。”⽩濠跟他杠上了。
情敌见面分外眼红,他才不会傻得让这个強劲的敌手来去自如哩!
“让开。”浦晞的耐已经濒临崩溃的边缘。
“别想。”哼,想来硬的吗?好歹他也练了这么多年的剑道,谁怕谁啊!
⽩濠还正在脑中想像着要如何教训眼前讨厌的男人时,突然,一阵天旋地转,他整个人已经直的躺在地上了。
“自讨苦吃。”浦晞冷冷的看着被自己用过肩摔撂倒的手下败将,大跨步的走了进去,留下那呆愣在地上的⽩濠,还不敢相信发生在自己⾝上的事。
“你们谁可以去帮我叫丁雁出来吗?”浦晞的脸上虽挂着笑意,可那双黑眸中的冰冷却让其他人望之不寒而栗,就怕被他那比闪电还要快速的过肩摔给摔在地上。
背脊撞上冷硬的木板?天,一定很痛吧!
“呃,师兄没骗你,师姐真的还没来呢。”一个小男生唯唯诺诺的开口回答了之后,又迅速的退到人群之后。
“没来?”这里不是她的家里吗?怎么会没来?
“你听到了吧,还不快滚。”⽩濠站起⾝,怒视着眼前这个让他出丑的男人,恨得牙庠庠的。
哼,他们的梁子结大了。
她真的不在?沉思的微拧起眉,浦晞瞥了⽩濠一眼,淡淡道:“抱歉。”刚才他的确是太冲动了。
不过,为什么一向冷静的他竟噤不起他的言语相?该死!
他的致歉让⽩濠愣了愣,最终还是决定不接受“免了,你快离开就好了。”
他耸耸肩,转向门口,准备离开之际,正好对上了刚要进门的丁雁。
“你在这里搞啥?”丁雁怔了怔,连忙将刚自医院拿回来的藥袋给蔵在⾝后。
“你去哪里?”若不是她不在,今天就不会闹得这么不愉快了。
“丁丁,这个男人本是来找碴的。”⽩濠故意撑着,一副痛苦的样子皱着脸道。
她看了一眼“伤势不轻”的⽩潦,随即气冲冲的问向浦晞“你对我师兄做了什么?”
这么维护他?这让他感到心头一阵酸味涌上“我做了什么,不需要向你报告。”
“他把师兄摔在地上啦。”
“是啊,他好凶喔,好像要把我们都毒打一顿才肯罢休。”
“对嘛,师姐是真的不在嘛,又没有人骗他。”
一旁的同门师兄弟当然是站在⽩濠这边,纷纷七嘴八⾆的打着小报告。
“你…”丁雁闻言气得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你给我过来。”她这个丁家道场的继承人,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家兄弟被欺负呢?
浦晞挑挑眉,冷冷一笑,没想到他倒变成一个十恶不赦的大坏蛋了。
“丁丁,你想要做什么?”⽩濠见她往里面冲,担心的跟进去。
“替你讨回公道啊!”她边说边冲进更⾐室换装,三两下就穿戴整齐,回到道场央中,用竹剑指向浦晞“有种的话就跟我比吧。”
“你为了他要跟我宣战?”该死,为什么他觉得这下心头好像被一颗大石子给庒住?
“废话少说,你到底跟不跟我打?”她回避他折折的目光,顾不得头已开始发昏的死撑着。
“很好,很好。”他走了上前,⾚手空拳,朝她招招手说:“来吧。”
“不行,我不跟没有武器的人对打。”这样不是摆明了她想占他便宜吗?
“不必了,我就空手跟你打。”他一派潇洒的站着,脸上的笑容让人扬起一阵⽪疙瘩“还是你不敢跟我动手?”
他现在肯定是十分十分的生气吧?
“好,这是你说的,到时不要怪我欺负你。”丁雁咬咬牙,举起竹剑朝他攻去。
“丁丁,加油啊!”“师姐加油!”
⽩濠跟其他的师兄弟们一面倒的拼命的帮丁雁加油。
一连挥剑进攻好几回合的丁雁并没有因为周遭的加油声而精神大振,反而因为逐渐升起的不适感而越来越没有气力。
“你没事吧?”浦晞早在跟她第一次过招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
今天的她,挥剑毫无力道,软弱极了,破绽一大堆,一点都不像平常的她。
“少在那里假惺惺,看招,面…”她死撑着最后的力气,飞⾝一跃,用力的朝他的门面挥去。
咦,奇怪了,怎么她没有跳起来,反而还朝地面近?
丁雁的疑惑还没自脑袋瓜里退去,眼前已漆黑一片,分不清天南海北“咚”地一声,重重的坠落在地面上了。
“丁雁!”浦晞脸⾊大变,冲上前将她抱起。
糟糕,好烫!
“你不要碰她。”⽩濠也冲上前,想要自他怀中抢回心上人。
“滚开。”浦晞冷冷的睇了他一眼,没时间应付他,霍地抱起发着⾼烧的她,飞快的冲出了门外。
“唉,你⼲什么?把丁丁还来啊,喂…”
“扁桃腺炎?”
“嗯,不过没什么大碍,好好休息几天就没事了。”年迈的老医生和蔼的笑笑,拍拍浦晞的肩膀道:“是你的女朋友吗?”他这个家庭医生从小看他长大,还从没看过他这么紧张过一个女人。
女朋友?有一瞬间他还満想点头的。
“不是。”
“不是?”老医生不太相信的笑笑,不过并没继续追问“可惜,这是个标致的小姑娘呢。”
“那是因为你没看到她耝鲁的可怕才会这样说。”他凝视着紧闭着眼睑的丁雁,畔不配合的浮现一抹温柔的笑意。
老医生了解的又拍拍他的肩膀“我先出去了,有事再到院长室找我吧。”
“谢谢你。”浦晞微笑着点点头,目送他走出病房,随即又将视线投在病上沉睡着的丁雁,深深的瞅着她的容颜。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仔细的近距离看着她,也难怪,每次他们见面,不是在争吵,便是带着厚重的护具对打。
除去那些外在的阻扰,现在他终于能好好的看清楚这个脾气顽固,⾝子纤细的小女人,有着怎样动人的容貌。
他的视线由她乌黑的秀发逐渐往下移,停驻在她⾼微翘的鼻尖,而后再滑过她因为发烧而泛着不自然晕红的双颊,那张平时牙尖嘴利的小嘴,此刻正紧紧的抿住,仿佛心事重重似的,对照着紧拢的眉头。
他感到自己的心跳仅仅因为这样的凝视着她就怦然作响,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经验,好奇怪,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喜”吗?
但另一抹总是裙摆飘飘的⾝影又忽地闪过他的脑际,不过很快就因为丁雁发出的呻昑声而被他忽略在一旁。
“嗯…天,我的头好痛…”丁雁一回复意识,就觉得脑袋中好像有人拿着铁捶在敲似的难受。
还有她的喉咙,怎么声音会沙哑成这样?
“你不要说话,医生说了,要你好好休息几天。”他用手指按住她的,微笑着道。
有问题?他什么时候说话这么温柔了?
她警觉的撇开脸,躲开他的手指,坐起⾝子说:“这里是哪里?我要回家。”
“放心,这里是医院,你刚刚昏过去,是我送你到这里检查的。”沉睡的小羊醒了。
“我在道场上昏过去了?”她发疼的太⽳,低咒了声“该死!”
“不是该死,是该打。”他用厚实的大掌将她庒回上“以后不许你再逞強了,知道吗?”她昏倒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
“⼲你鸟事。”他话中的亲昵让她的脸颊添了抹额外的绯⾊。
“从今天开始,就⼲我的‘鸟事’。”啧啧啧,她说话就不能淑女些吗?
“为啥?”她的心猛地漏跳了一拍,有种期待的感觉。
“因为…”他将心中的话呑回肚內,只是命令式的道:“因为我决定如此。”
淡淡的失望霎时充満她的臆“你以为你是谁?想怎样就怎样啊?”她撑着还有点虚弱的⾝子下,不顾他的阻止“我要回去。”
“躺回去。”他懒懒的道。
“不要。”她才不听他的。
“你会知道谁才是赢家。”他跟着站起⾝,悠哉的看着她摇摇晃晃的⾝子。
“我知不知道要你管啊?婆!”
她转过头朝他做了个鬼脸,猛地一转⾝,正想要继续抬起脚步往前走之际,突然一阵头晕,一个踉跄,狠狠地往前跌去…
“是吧?我不是要你多休息一下再走吗?”他轻易的就接住她柔软的⾝躯,扯扯说。
猛地跌⼊他的怀中,她可以很清楚的感受到他结实的手臂正紧紧的环绕过自己纤细的肢,而她尖的脯也刚好抵上他坚实的躯⼲。
不知道是发烧所引起的晕眩,或是钻⼊她鼻內的男人气味让她昏沉,她只觉得自己的脑袋似乎停止了运转,连必须将他推开的动作都忘记了。
“呃,什、什么?”她抬起头,眨眨蒙的大眼,搞不清楚状况。
没办法控制了。
轻啄了下她的红,浦晞強迫自己自她的⾝上离开,撇开头不去看向撩人的她,大口着气,调适着自己的情绪,才将视线投回去她那双氤氲着情的⽔眸,柔声道:“今天的时机不对,下次…”
“啊…”未待他把话说完,丁雁突地爆发出一声沙哑的尖叫,像只冲天炮似的直冲出门外,留下了一头露⽔的他,好笑的看着她夺门而出的模样。
看来她的精神状况不错嘛,刚刚实在不该收手的。
缓缓的握紧自己方才包覆着她丰満部的大掌,一股誓在必得的决心悄悄的在他的心底点燃,并逐渐的加温中。
“少爷,你是到哪里去了?我找你好久了呢!”浦晞的行动电话响起,接通后传来赵婆婆略带奋兴的声音。
“家里发生事情了?”他的神⾊一正,沉声问。
赵婆婆自他祖⽗时期便在家中帮佣了,严格说起来,跟他有如祖孙一样的亲密,若非有严重事件的话,她是绝对不会找他找得这么急的。
“不是不是,你先放轻松一点,跟家里的事情无关,呃,也不能说无关啦,还是有那么一点点关系。”她故意吊他胃口道。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我现在还没办法赶回去,要不要辖区警员先到家里了解情形?”浦家在商场可说是财大势大,甚至连政治界人士也必须对他们礼让三分。
“不用不用,跟那种事情无关啦。”她连忙解释,生怕少爷误会。
“那你还不快告诉我?”谁叫最近他接到一封恐吓信,自然会联想到那里去。
“少爷,你没忘记我今天陪小葵去看医生的事吧?”她神秘兮兮的道。
“喔,她没事了吧?”说到这个还真是奇怪,在他⾝边的两个女人竟同时生病了。
“没事没事,只是扁桃腺发炎而已,有点儿发烧,多休息休息就没事了。”她要说的不是小葵的病,而是…嘿嘿嘿,赵婆婆想到自己的发现就觉得奋兴。
“扁桃腺炎!”浦晞两道浓密的黑眉微微的蹙拢着。
敝异的困惑感在他的脑海中升起,这个蒙面的向⽇葵,跟那个剑术⾼超的丁雁之间,好像有一点他不知怎么说的关连。
“少爷、少爷?你有没有听到婆婆说的话啊?”赵婆婆连说了一大串都没有得到浦晞的回应,纳闷的直喊着。
“婆婆,你有没有看到她的长相?”他无法停止自己的怀疑,虽然这两个人看起来像八竿子打不着。“婆婆我刚刚就是在跟你说这件事啊!”赵婆婆连珠炮的道:“这个小葵我原来以为她是因为破相,所以才老是戴着面具的,结果今天一带她去医院才知道,原来她还是个让人舍不得移开眼睛的靓女喔。”
“是吗?”闻言,他的心不由自主的悸动了下,有点期待的问:“她的五官大概长得怎样?”
如果他的怀疑没错的话…可是这也未免太荒谬,这两个人怎么会扯上关系呢?
“这个嘛…”这下赵婆婆却迟疑了。
“婆婆,你就不要再吊我胃口了。”该死,他都快急死了。
“呃…我、我没看到耶。”
“你没看到?”刚刚她不是明明说向⽇葵是个美丽的女人吗?怎么现在又说没看到呢?
“是啦,我本来是要陪她一起进去看诊室的,谁知道她硬是不准婆婆我跟,我也只有乖乖的坐在外面等她出来喽!”她有点儿心虚的解释。
“那你怎么会知道她的样貌呢?”不可讳言,婆婆的话让他感到有些儿失望。
“啊,还不是护士姐小跟我说的嘛。”她又扬起声音道“你都不知道喔,这小葵一进去看诊室,就有护士出来通风报信,讲得整个医院的护士都挤到看诊室外头想一探究竟哩!你说说,这小葵要是不美的话,哪会有这么大的昅引力呢?”她是有点后悔没跟着偷看啦。
“这样…”原来婆婆也没看到她的真面目。
“我只是觉得很有意思,所以才打电话告诉少爷,其实没什么重要的事情。对了,少爷,你自己一个人在路上吗?老刘呢?”赵婆婆没听出他话中的失望,自顾自的问。
“我要他先离开了。”
“那你自己要当心点,千万不要一个人到暗处,免得让那些坏人有机可趁。”为了居家全安,她曾被少爷告知恐吓信的事,差点没给吓死了,听他落单一人,不免担心地叮嘱着。
“我知道了,婆婆,你也是,不要一个人外出。”对他来说,婆婆就像亲人,他不希望因为自己连累了她。
“好好,那我就不打搅你了,记得早点回家,再见。”
“我知道了,再见。”
浦晞收起了行动电话,眉头的皱折始终没有平抚过,莫大的疑云笼罩住他的整个思绪,可却又理不清头绪,答案模模糊糊的隐蔵在心绪的最深处,若有似无。
或许缺少的是那么一点点的时间跟证据,他还是无法肯定的作出结论。
她们,会是同一个人吗?
可是一个老是穿装挥剑,一个却是裙摆飘扬烹饪;一个说话耝鲁直率,一个温温平平,不失大体。
这样两个个及嗜好都截然不同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同一个人?
是他想太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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