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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盖世恶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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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听一人娇笑道:“不错,我可以为他证明,他全⾝上下,每分每寸都是男人,绝没有半分假。”

  如此‮媚娇‬的语声,除了萧咪咪还有谁?

  小鱼儿骨头都仿佛酥了,要想回⾝,只觉一个尖尖的、冰凉的东西低住了他的后脑勺子。

  萧咪咪柔声道:“乖乖,不要动,不要回⾝。”

  她朝那已吓呆了的江玉朗招了招手,道:“玉郎,你也过来好么…嗯,这样才是乖孩子,现在,你也背转⾝,和他并排站着好么。”

  小鱼儿只希望江玉朗莫要太乖,只希望他稍为有些反抗,那么,小鱼儿就可以将怀里的“五毒天水”拿出来。

  但这见鬼的江王郎却偏偏乖得狠,低着头,垂着手走过来。小鱼儿朝他直打眼⾊,他也瞧不见。小鱼儿恨得牙庠庠的,但也没法子,一个人若被一柄剑抵住了后脑,他纵有一万个法子也是使不出来的。

  但他还没有灰心,他还在等机会,只要让他能取出那“天水”甚或那针筒,萧咪咪可就完蛋了。萧咪咪没有完蛋,完蛋的是小鱼儿。

  她突然伸过手来,将小鱼儿怀里的东西都摸去了,咯咯笑道:“哟,小鬼,看样你们真得了不少好东西,‘透骨针,‘五毒水’,幸好我没有大意,否则可真惨了。”

  小鱼儿长长叹了口气,道:“现在我惨了。”

  萧咪咪笑道:“还不算太惨,暂时我还不会杀你。”

  她突然将小鱼儿的右手和江玉郎的左手拉在一起,笑道:“你们是好朋友,先拉拉手’…。”

  小鱼儿只觉江玉郎的手冷冰冰,不停地发抖,満手都是冷汗,其实,他自己的手又何尝不是如此,只听“喀”的一声,两个人的手上,突然多了副手铐,又黑又重的手铐,将两人铐在一起。

  萧咪咪银铃般娇笑着,终于走过来,走到他们面前,‮媚妩‬的眼波,笑咪咪地瞧着他们,柔声道:“现在,你们真可以算是好朋友了,活要活在一起,死也要死在一起,谁都别想抛下另一个人走。”

  小鱼儿苦笑道:现在,我倒宁愿他是女的了。”

  萧咪咪道:“我喜欢你,在这种时候还能说笑的人,世人并没有几个。”

  江玉郎道:“你…”·你…你怎会来的?”

  萧咪咪眼被一转,笑道:“你们奇怪么?”

  小鱼儿叹道:“若不奇怪那才见鬼哩。”

  萧咪咪道:“聪明的孩子,你们怎么也突然变得笨了,你想想,你们对我这么好,我怎舍得闷死你们?”

  小鱼儿道:“我还是不大明白…。”

  萧咪咪道:“那时,我虽然明知你躲在下面,但我还是不敢下去的,我根本不知道下面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下来,不被你们弄死才怪。”

  她叹了口气,接道:“你们对我,决不会像我对你们这么客气的。”

  小鱼儿道:“你的确太客气了,所以你要闷死我们…

  萧咪咪娇笑道:“我想,这样也许未必真的能闷死你们,但最少也可以让你们不再防备着我,你们以为我既然要闷死你们,就绝对不会再下来瞧的了,是么?”

  小鱼儿叹道:“我现在才知道,一个人若没有被闷死,已是非常不幸,假如他再被女人喜欢上,那么他更是倒了穷霉了。”

  萧咪咪咯咯笑道:“这话真好笑,真要笑死我了!我下次一定要告诉别人,被人讨厌才不倒霉,被人闷死就是走运。”

  她像是根本不再去听小鱼儿的话,她的心开始完全贯注在这屋子里的东西上。

  她将这里每间屋于都仔仔细细搜索了一遍,那种仔细的程度,就好像个妒忌的妻子搜查她丈夫的口袋一样。

  然后,她的脸上发了光,眼睛也发了光。她终于找着了她所要找的,

  那是本淡⻩绢册,自然也就是那五大⾼手心血的结晶。

  她将这绢册捧在怀里,贴在脸上,亲了又亲,她吃吃地笑个不停,喃喃道:“心肝呀心肝,我有了你,还怕什么!今后天下武林第一⾼手是谁?你们可知道?…那就是我,萧姑娘。”

  江玉郎眼睛盯着她手里的绢册,几乎已冒出火。

  萧咪咪摸了摸他的脑,咯咯笑道:“说起来,我还得感激你们,若不是你们,我怎会得到‘它’?”

  烛轻盈地转了个⾝,看起来真的像是年轻了十几岁。

  她接着笑道“现在,你们领路,每个地方都带我去瞧瞧,那些东西想来都是上天赐给我的,我若客气,肚子会疼的。”

  其实,萧咪咪自己当真也未想到“上天赐给她”的东西竟会有这么多,她简直连眼睛都花了。

  她将每间秘密都瞧了一遍,然后,便瞧着小鱼儿和江玉郎,她的眼睛看来是那么温柔,笑容看来是那么甜藌。

  她柔声笑道:“好孩子,你们可知道我为什么直到现在还没有杀你们?”

  小鱼儿眼睛却瞧着那面土门士墙,像是没有听见她的话,江玉朗脸⾊发白,根本已说不出话来。

  萧咪咪道:“老实说,叫我一个人在这种鬼地方兜圈子,我实在也有点害怕,所以,我自然要留下你们陪着我。”

  江玉郎紧咬着嘴唇,脸⾊更白了。

  萧咪咪瞧了小鱼儿一眼,笑道:“现在,你们的任务已完成了,你们两个已连成一个,要再从那地洞爬回去,看样子也困难得很,不如就留在这里吧。”

  江玉郎嘴唇已咬被了,眼泪已不停地往下流。

  江玉郎突然跪了下去,颤声道:“求求你,莫要杀我,只要你放过我,我一辈子都做你的奴隶,无论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萧咪咪道:“抱歉得很,只有这件事,我不能答应你,除此之外,你们无论想要怎么样死法,我都可以答应的。”

  她又瞧了小鱼儿一眼,道:“小鱼儿,你听见了么?”

  小鱼儿眼眼仍在瞧着那土墙.茫然道:“嗯。”

  萧咪咪笑道:“有个最特别又最舒服的死法,我可以建议你们,不知你们愿意不愿意?”小鱼儿道:“嗯。”

  萧咪咪道:“我咬死你们,好吗?”

  她伸出纤纤玉手,摸着小鱼儿的喉咙,媚笑道:“我只要在这里轻轻咬一口就行了。”

  小鱼儿眼睛眨也不眨,道:“嗯。”

  萧咪咪皱了皱眉,道:“那土墙有什么好看的,你究竟在想什么?”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我反正已要死了,想什么都没关系了。”

  “我倒想听听。”

  小鱼儿道:“我看你还是赶紧杀了我算了,免得⿇烦。”

  萧咪咪道:“你越不说,我越要听。”

  小鱼儿又叹了口气,道:“你既然要听,我只好说,”

  他眼珠子一转,接着道:“我在想,既然每扇墙里面都有些古怪的东西,这面士墙后面就绝不可能是空的,但里面究竟是什么呢?”

  萧咪咪眼睛又亮了,道:“是呀,里面是什么呢?’

  她眼珠子也开始四下转动,喃喃道:“只可惜这里没有土制的绞盘,这土墙不知要怎样才能开开。”

  小鱼儿眨着眼睛,道:“虽没有土制的绞盘,但上面却有个吊环还未拉过。

  萧咪咪喜道:“呀,不错,你快去拉拉看,若不将这土墙开开看,我以后怎么睡得着呢?”

  小鱼儿満心不情愿地走过去,心里却欢喜得很,他其实也不知道这土墙里是什么东西,但想来必定不会是什么好东西,只是,此时此刻,无论什么东西,都已不可能令他的处境更坏了,他反正是一个死,土墙里面就算蔵着妖魔鬼怪又有何妨!

  上当的,只不过是萧咪咪。

  那铜环吊得很⾼,拉起来很费力,小鱼儿拉了拉,铜环本来动也不动,但小鱼儿和江玉郎拼命一使力,铜环突然完全落了下来。

  接着,只听“轰隆隆”一连串大震,就好像山崩地裂似的,整整一面土墙,突然问完全崩溃!

  一股洪水,有如排山倒海一般倒灌了进来!

  萧咪咪惊呼一声,面⾊惨变…她平时面⾊虽然千变万化,但这一次却变得和平时大不相同。

  她就像一个看见老鼠的小丫头似的,拼命跳上了一架绞盘,怎奈那水势来得实在太快,晃眼间已将那绞盘淹没。

  此刻她除了想赶紧逃走之外,别的什么都顾不得了,甚至连小鱼儿和江玉郎都可以放在一边,怎奈那唯一的一条逃路…那地道也被水灌了进去。

  耍知这块地方和地道那边的出口“厕所”是平行的,所以地道中虽灌満了水,还是无法排怈。

  小鱼儿和江玉郎此刻自然也泡在水里,江玉朗的水性竟然⾼明得很,踩着水就像踩在地上似的。

  他瞧着萧咪咪的模样,脸上不噤露出恶毒的微笑,喃喃道:“这女妖怪居然不通水性,妙极妙极。”

  小鱼儿大笑道:“这就叫歪打正着。”

  江玉郎突然回头瞧着他,道:“你会游水么?”

  小鱼儿的手吊在他手上,声⾊不动,笑道:“你难道忘了我叫什么名字,天下可有不会游水的鱼么?”

  他说得实在不像有半分假的,江玉郎瞪了他半响,终于展颜一笑,道:“很好.好极了。”

  水不停地往里灌,整个屋子都快被灌満了。

  萧咪咪非但不会水,而且看来还十分怕水,她此刻简直慌了手脚,手脚乱动,越动越要往下沉。

  江玉郎低声道:“她虽不会水,但若沉得住气,不要乱动,也不会往下沉的,何况,她还有一⾝武功,纵然沉下去,也不会喝着水。”他阴阴地笑了笑道:“但像现在这样,却是非喝水不可,两口水呑下去她就算有天大的本事,也完全没有用了。”

  那边萧咪咪果然已喝了两口水下去,忍不住嘶声道:“救命呀…你们难道真的眼看我死么?”

  江玉郎柔声道:“我们自然不忍瞧着你死的,只要你先将那秘笈抛过来,我就救你。”他现在自然还不敢过去,只因萧咪咪若是一把拉住他,他也掺了。

  但那秘笈若是在水中泡久了,字迹也难免要模溯。

  萧咪咪现在倒是真听话,立刻就将秘笈抛了过来,叫道“快!快来救!”“咕嘟,”又是一口水灌了进去。

  江玉郎赶紧将秘笈接住,小鱼儿也不和他抢,因为他接书的手本和小鱼儿连在一起,他另一只手是把着灯的,只听他咯咯笑道:“傻孩子,你真以为我会救你么?”

  萧咪咪颤声呼道“求求求你…”

  江玉郎大笑道:“我要在这里瞧着你一口口喝下去…等你死的时候,你肚子就会涨得像个球,那模样必好看得很。”

  萧咪咪大骂道:“你“…’你这狗贼。”

  萧咪咪挣扎着想扑过来,但越是挣扎,水喝得越多,不会水的人被泡在水里,那种恐惧和惊慌,若非尝过滋味的人,谁也想象不出。

  江玉郎大笑道“今后天下武林第一⾼手是谁?萧咪咪你可知道么?…告诉你,那就是我江大少爷。”

  小鱼儿冷冷道:“只怕未必。”

  江玉郎赶紧接着道:“自然还有咱们的鱼兄。”

  小鱼儿叹了口气,道:“你我两人,谁也莫要做这梦了,现在唯一的出口已被水淹,你我除非真的有鱼那样好的水性,否则照样也得淹死在这里。”

  江玉郎怔了怔,立刻又变得面如土⾊,抓住小鱼儿的手,道:“你·…。你快想想法子。”

  小鱼儿道:“我早巳想过了,金、银、铜、铁、锡,都是死路,那石头坟墓虽有门道向上面,但那门却是从外面开的。”

  江玉郎苦笑道:“坟墓的门自然是在外面开的,死人反正不会要出去…”咬,该死,你我难道真的也要死在这里!”

  小鱼儿道:“也许,咱们还有一条路可走。’

  江玉郎大喜道:“什么路?”

  小鱼儿道“那木绞盘咱们还未动过…

  江玉郎喜⾊立刻又没有了,恨声道:“你难道忘了,咱们岂非就是从那木墙后面出来的。”

  小鱼儿悠悠道:“咱们是从下面钻上来的,上面呢?’

  江玉朗大喜呼道:“不错,我为何没有想到!”

  小鱼儿笑嘻嘻道:“只因为我比你聪明得多。”

  江玉郎叹道:“此时此刻,还能想到这种事的人,除了你之外,实在不多了””

  只见萧咪咪头发漂在水上,已完全不动了。

  江玉郎潜下了水,‮动扭‬了木绞盘,他手上本来一直举着灯的,但此刻一潜下水,四下立刻又是一片黑暗。

  只听“吱”的一响大水忽然往外冲,小鱼儿和江玉郎⾝不由主,也随着水势被冲了出去,心胸突然一畅。

  木墙外,赫然正是出口,数百级石阶直通上去,一线天光直照下来,江玉郎欢呼一声,眼泪不觉又往下直流。

  石阶尽头,竟然有阳光照下,这的确也出人意外。

  江玉郎満心欢喜,却又不噤奇怪,道:“这样的出口倒也奇怪,难道不怕被人发觉么,这里─切既是如此隐秘,出口本也该隐秘些才是。”

  小鱼儿笑道:“咱们从这里瞧着虽不隐秘,想来必定是隐秘的,若不隐秘,这许多年早该有人寻来了。”

  突然间,上面竟有语声传了下来。

  两人不噤又是一惊,脚步更快、更快,一口气跑上去,只见那出口处盖着那个石板,两旁却留着半寸空隙。

  天光,便是自这两条空隙中照下来的,语声也是从这两条空隙中传下来,两人又惊又奇,悄悄往外一瞧。

  只见外面竟是个小小庙宇,但这庙宇里供的是什么神像,两人却瞧不见,只因那神像便在他们头顶的石板上,谁能想得到一个小庙的神橡下竟会有世上最神秘、最奇异、也最伟大的地底宮阙,谁能说这出口中不隐秘?

  外面,自然有张神案,此刻神案上并没有香烛供札,却赫然有一‮腿双‬,这‮腿双‬黝黑如铁,上面还长満了黑茸茸的⽑,裤管直卷到膝盖,泥脚上穿的是双草鞋,再往上面,他们便瞧不见了。

  神案上还有个特别大的酒葫芦,两只半熏鸡.一大块牛⾁,一串香肠,一堆豆腐⼲,一堆落花生。酒香,菜香,混合着那双脚上的臭气,随风一阵阵吹下来,小鱼儿闻了,当真不知是什么滋味‘

  他真想冲出去,但瞧见神案对面站着的五个人,却又不敢动了,非但不敢动,还几乎惊出声来,只见最左面站着的是个员外冠,福字履,肚子已渐渐开始膨胀的中年人,⾝上还接着只香袋。

  他旁边一人,‮服衣‬也穿得不错,満脸精明強⼲的样子,但瞧那气概,却必定是那富商的跟班长随。

  另外三个人竟赫然是那“视人如鸡”王一抓“天南剑客”孙天商,以及那银枪世家的邱清波邱七爷。

  他三人平曰是何等飞扬跋扈,不可一世,但此刻一个个却是垂头丧气,満面俱是畏惧惊惶之⾊。

  盘踞在神龛上的这位泥腿客,竟能使这三人如此畏惧,小鱼儿委实想不出他是何等人物。

  小鱼儿既不敢妄动,江玉朗更不敢动了。

  只见一双⽑茸茸的大手垂了下去,右手虽完完整整,左手却只剩下拇指与食指两根手指。

  这双手撕下条鸡腿,用鸡腿向那富商一指,道:“你过来!”

  那富翁平曰保养得法的一张脸,此刻已吓得面无人⾊,一步一挨,战战兢兢走了几步,颤声道:“小人张得旺叩见大王。”

  那洪钟般语声大笑道:“格老子,老子明明晓得你⻳儿子就是城里的土财主王陵川王百万,你⻳儿还想骗老子。”

  他一句话里说了四句“老子”两句“⻳儿子”正是标准的四川土话,只是说来有些含糊不清,想来因为嘴里正咬着鸡腿。那王百万已噗地跪倒,苦着脸道:“小人⾝上银子不多,情愿都献给大王,只要大王…”

  语声大骂道:“放庇,哪个要抢你⻳儿子的钱,老子听说你赌得此鬼还精,所以特地把你找来赌一赌的。”王百万喘了口气,陪笑道:“大王若要赌,无论骰子、脾九、马吊、花摊,小人都可奉陪,只是这里没有赌具,小人回城之后,一定准备得舒舒服服的和大王…”那语声拍案道:“哪个和你⻳儿子赌这些噜里噜嗦的东西,老子就和你赌猜铜板,是正是反,─翻两瞪眼。”

  王百万呐呐道:“却不知大王要赌什么,小人赌本带的不多。”

  那语声道:“老于赌你一只手,一条腿…”

  王百万刚站起来,腿又软了,噗地坐倒,咬牙道:“大王若输了呢?”

  那语声道:“老子若输了,就割一根手指给你。”

  王百万道:“这…这…”

  那语声怒道:“这个什么!老子一根手指,就比你四条腿都贵重得多!”

  王百万牙齿打战,道:“小人不…不想赌。”

  那语声道:“格老子,不赌不行。”

  王百万像是也豁出去了,大声道:“世上只有強奷,哪有逼赌的?”

  那语声咯咯笑道:“老予平生别的坏事不做,就喜欢逼赌,你⻳儿子好赌一辈子,今天叫你遇见我‘恶赌鬼’算你走运。”

  王百万眼睛立刻圆了,失声道:“你…你是轩辕”

  那语声道:“老子就是轩辕三光,你⻳儿子也晓得?”

  王百万苦着脸道:“城里城外赌钱的人,都拿你来赌咒,谁要赌钱出郎中,就要他遇见轩辕三光,但·.。但我赌时从未骗过人,老天怎地也让我遇见你。”

  轩辕三光大笑道:“你既然知道老子,就该知道老子赌得最硬,从来不赖,你怕个锤子?”

  只见一个铜板在空中翻了无数个⾝“国”的落在神案上,轩辕三光的大手立刻将之盖住,大声道:“是正是反?猜!快!”

  小鱼儿也在那里直菗凉气,他实未想到这泥腿大汉,居然竟是“大十恶人”中的“恶赌鬼”轩辕三光!

  他最未想到刚从“十大恶人”手里逃脫,如今竟立刻又遇见…个,而且,看样子,他遇见的“十大恶人”竟是一个比一个凶恶!但他方才’却看见那制钱的是“通宝”一面朝上,他相信王百万必定也瞧见了,那么这“恶赌鬼”岂非必输无疑!

  只见那王百万连嘴唇都白了,嘴张了好几次,还是说不出一个宇,轩辕三光那只手背上青筋暴露,也像是有点紧张,厉声喝道:“快,再不说就算你输了。”

  王百万道:“通.通宝。”

  轩辕三光手一翻,大笑道:“⻳儿子你输了。”

  王百万眼睛─闭,小鱼儿也吃了─惊。

  他明明看见“通宝”在上,怎地变了,莫非是轩辕三光故意要王百万看见是“通宝”等他手盖下去时,就变了过来!

  严格说来,这手法并不能算是骗人呀,谁叫王百万要偷看的?小鱼儿暗中叹了口气,苦笑讨道:“这恶赌鬼倒真是厉害!’

  轩辕三光笑道:“你输了,还不快切下一条腿、一只手来抵账。”

  王百万嘶声道:“小人…”小人情愿将城里的十七家当铺都过户给你老人家…再加上城北那三家米店,只求你老人家饶了小人这一次。”

  轩辕三光咯咯笑道:“你这为富不仁的老畜牲,你以为老子真要你的那条猪腿么?老子虽然是恶人,但却最看不惯你专会在穷人头上打主竟!”

  他一拍桌子,大声道:“当铺和米店老子都收下,快滚去将条子打好。等着老子去拿,反正老子也不怕你⻳儿子赖账。’

  王百万道:“是,是…”庇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了。

  他那边刚逃,这边他那跟班的已跪了下来,道:“小人不过是个低三下四的人,你老人家想必不屑和小人赌的,求你老人家就放了小人吧。”

  轩辕三光大笑道:“你⻳儿错了,你知不知道,老予还有个外号叫‘见人就赌’,皇帝老子也跟他赌庇。”

  那跟班的狠了狠心,道:“你老人家要赌什么?”

  轩辕三光道:“老子赌你不知道自己⾝上有多少个钮扣,你若输了,老子就割下你的鼻子,你若赢了,老于就把那十七家当铺、三家米店都给你、”

  那跟班的面⾊如土,情不自噤用手拖住了鼻子。

  轩辕三光大笑道:“想想看,若凭你自己,一辈子也休想发这么大的财…呔,不准往⾝上看,否则老子就先挖出你的眼珠。”

  那跟班的果然只敢‮勾直‬勾地瞧着前面,道:“但那当铺和米店,现在还在王老爷手里。”

  轩辕三光笑道:“你⻳儿放心,只要你赢了,老于负责要他给你!’

  那跟班的突然一笑,道:“小人从小有个⽑病,专喜欢将扣子呑下肚,所以小人的娘替小人做‮服衣‬时,从来不用钮扣,都是用带子系着,长大了也成了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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