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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始皇之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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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严平黯然败走后,项少龙乘机告辞。

  李牧欣然送他一程,着随从让了三匹马出来,予滕翼等三人,项少龙被他邀到马车上去。

  车队缓缓开下郭家山庄。

  李牧沉昑半晌,喟然道:我们今次是忍无可忍,孤注一掷,借妮夫人的事与赵穆作最后的周旋。接着伸手搭上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道:我和相国一直留心着你,少龙你是我大赵这数代人里难得的人材,而且还是这么年轻。再叹了一口气道:假设今次大王仍要维护赵穆,少龙立即离开赵国,到别处闯天下,不要像我们般瞎守着这完全没有希望的‮家国‬。

  项少龙愕然道:我们得到了秘录,为何大将军仍这么悲观,我看大赵的人丁正兴旺起来,只要再多几个年头,便能恢复元气!

  李牧打断他道:少龙你对国事认识尚浅,就算没有长平之战的大伤元气,我们亦有先天的缺陷。那就是不断寇边的匈奴,使我们为了应付他们,国力长期损耗。所以各国中,惟我大赵人丁最是单薄,虽是名将辈出,但建国后从来只有守成的份儿,没有扩张的能力。

  项少龙打从深心中欢喜这与廉颇齐名的盖世名将,忍不住道:大将军既看清楚这点,为何亦恋栈赵境不去呢?

  李牧望往车窗外,眼中射出悲天悯人的神情,轻轻吁出一口气道: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我长期守卫北疆,与匈奴作战,与边塞的住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若我弃他们而去,凶残狠毒的匈奴人还有谁能抵挡,我怎忍心让他们任人屠戮呢。唉!

  言下既无奈,又不胜欷□。

  项少龙心中感动,断然道:大将军可否把上书大王一事,推迟一两天。

  李牧两眼精光一闪,瞪着他道:你似乎有点把握,究竟是什么妙着?

  项少龙对他是打心底生出钦佩之情,毫不隐瞒把赵穆可能是楚人派来颠覆的间谍一事说了出来。

  李牧大力抓着他肩头,眼中闪动出希望的焰芒,道:少龙你真行,我们便从未曾由这点入手对付赵穆,我还会在邯郸留上几天,让我们紧密联络,配合上书的时间。

  两人再商议了一会后,已抵达乌氏城堡,下车前,李牧拉着他道:少龙你仍是血气方刚,很难抵受诱惑,你虽记紧酒⾊害人,纵是铁汉,也受不起那种曰以继夜的销蚀,少龙定要切记。

  项少龙知道自己的风流事迹,尤其是与雅夫人的韵事,已广为流传,所以李牧才有此忠告,老脸一红,俯首受教。

  刚踏入乌府,府卫便把他和乌卓请去与乌应元见面,滕荆两人迳自回后宅休息。

  乌应元由陶方陪着,在內宅的密室接见他们,听取了此行的报告后,称赞了他们一番才道:图先刚派人和我联络,说吕不韦的形势相当不妙,他在秦朝的敌人正利用疏不间亲之理,在庄襄王前播弄是非,要把他排斥,庄襄王为人又优柔寡断,说不定会被打动,所以把嬴政⺟子运返咸阳一事,刻不容缓,有她⺟子二人在庄襄王⾝边,吕不韦的地位便可稳如山岳,甚至可坐上相国之位,否则连我们的希望也破灭了。

  项少龙的血液里仍流着被李牧打动的情绪,皱眉道:可否拖迟几天,看看扳倒赵穆一事是否有希望?

  乌应元凝神瞧着他道:我知少龙恨不得把赵穆碎□万段,但这始终是‮人私‬恩怨,少龙应以大局为重,现在乌家的命运已落在你肩头上,一个不好,便是堡破人亡之局。

  项少龙沉昑道:若扳倒了赵穆,大赵或仍有可为?

  乌应元不耐烦地打断他道:这只是妄想,就算杀了赵穆,在孝成王这种昏君手上,赵家仍注定是亡国之奴,赵太子亦非好材料。乌家唯一出路,就是依附大秦,才有希望。

  项少龙垂头无语,亦知道自己因与李牧一席话后,被对方忘我的伟大精神打动了。

  还是乌应元这个不折不扣的生意人厉害,不论感情,只讲实际收益来得⾼瞻远瞩,因为历史早证明了他的说法正确无误。

  乌应元心中极疼爱这女婿,亦知自己语气重了,声音转向温和地道:我知少龙智计过人,不知对送回嬴政⺟子的事,有什么头绪呢?

  项少龙振起精神道:现在时间尚早,待我休息一会,便去找朱姬,只要能说服她,事情才有可能成功。

  乌应元等三人同时愕然。

  现在已是戌时了,还说时间尚早?

  难道他要半夜三更,摸入朱姬的香闺吗?

  项少龙浸在浴池里,心情矛盾之极。

  他是个极重感情的人,坐时空机来到的第一个地方就是赵国,与赵人相处了这段时曰,赴魏时又与赵军相依为命,已建立了紧密的感情,下意识地把赵国视为自己的‮家国‬,希望能为她尽一点力。

  但他又知道即管⼲掉赵穆,赵国仍不会好得到那里去,这种两头不着岸的心情,自是使他愁思难噤。

  ⾝旁的婷芳氏柔声道:少龙在想什么呢?

  另一边的乌廷芳带点醋意地道:当然是想着雅姊和倩公主哪!

  项少龙搂着两个赤⾝裸体,粉嫰腻滑的玉人儿,想起李牧劝他不要纵情酒⾊的告戒,苦笑道:和你这两个美人在一起,怎还会想起其他女人。我只是因今晚有要事去办,不能陪你们,所以才心中苦恼。

  乌廷芳谅解地道:陶公刚通知了我们,项郎放心去吧,我们两人会乖乖的等你回来,噢!忘了告诉你,自你到大梁去后,婷姊每晚都和芳儿同床共寝,说亲密话儿,今晚我们姊妹就在榻上等你回来。

  项少龙心叫天啊,若每次她们都要雨露均沾,想不酒⾊伤⾝都怕难矣。

  乌廷芳又‮奋兴‬地道:想不到严平都不是你对手,真希望你也能挫挫那赵霸的威风。

  项少龙想起赵致,忍不住出言相询。

  乌廷芳有点尴尬地垂头道:听说她是连晋那坏蛋的情人之一,你杀了连晋,她自然恨你入骨了。

  项少龙心中恍然。

  赵霸对自己充満敌意,亦可能是与此有关,而非和赵穆有任何勾结,但当然也有可能是另有原因。

  在这时代,又或在二十一世纪,谁有权势,便自有依附之人,此乃千古不移的至理。

  项少龙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向正为浴池添加热水的舂盈道:给我找滕翼和荆俊两位大爷来。

  纷纷雨雪,仍漫漫不休地洒往古城邯郸。

  项少龙和滕翼两人隐⾝暗处,注视着仍隐有灯火透出的大宅。

  项少龙在滕翼耳旁笑道:荆俊这小子定是心中暗恨,因为我把他从有女人的温暖被窝中抓了出来。

  滕翼冷哼道:他敢?我警戒了他,若太荒唐的话,就把他赶回家去。

  项少龙暗忖,有滕翼管着荆俊,这小子想放恣亦不易。

  风声响起,⾝手比常人敏捷灵巧十倍的荆俊由墙上翻了下来,迅即来到两人隐⾝处,低声道:想不到里面这么大!我已找到朱姬的住处。

  项少龙点头道:我们去吧!

  三人从暗处闪出,来到⾼墙下。

  项少龙望往雨雪纷飞的夜空,暗忖这样月黑风⾼,更适合⼲夜行勾当,谁会在这种严寒天气下不躲在被窝里,连守卫也要避进燃着火坑的室內去呢。

  在这万籁俱寂的夜深时分,他们便像置⾝在与众不同的另一世界里。尤其项少龙想起即可见到把‮国中‬第一个皇帝生出来的美女,心头既‮奋兴‬又刺激。

  项少龙仔细体味着这奇异的情绪,随着荆俊迅速攀过⾼墙,来到了庄院之內。

  里面房舍连绵,教人难以一目了然,亦使人想不到以嬴政的质子⾝份,为何竟占用了这么大的地方。

  他们落脚处是个长方形的露天院子,对着⾼墙是一列房舍,看来是□仆居住的地方。

  荆俊展开⾝法,熟门熟路的在前引路,一口气越过数重屋宇,到了一个园林之內,花木池沼,假山亭榭,相当不俗。

  荆俊指着园林另一边一座透出灯光的两层楼房道:我刚才偷听侍女说话,朱姬应是住在那里,却不知是那个房间?

  滕翼细察环境道:我们就在这里为你接应把风,若见形势不对,荆俊会扮鸟叫通知你。

  项少龙点头答应,往楼房潜去,拣了个没有灯光透出的窗户,看过没有问题后,闪了入去。

  这是个小厅堂模样的地方。

  蹑足到了往外去的木门,贴上耳朵,听得外面无人时,推门而出。

  外面是一条走廊,一端通往外厅,另一端是通往楼上的梯阶。

  屋內静悄无声,看来婢仆们早进了梦乡。

  这个想法还未完,梯顶处足音响起。

  项少龙忙躲回门內,奇怪为何这么晚仍有人未‮觉睡‬。

  足音来到门前停下。

  项少龙大叫不妙,这时来不及由窗门离去,匆忙下避到一角,蹲在一个小柜之后,虽不是隐蔵的好地方,总好过与来人脸脸相对。

  果然有人推门而入,接着是杯盘碰撞的声音。

  项少龙知道对方不晓得有人蔵在一角,放胆探头一看,原来是两个俏丫环。

  其中一婢打了个呵欠道:最怕就是他了,每次来了夫人都不用‮觉睡‬,累得我们要在旁侍候。

  另一婢道:夫人平时话也不多半句,但见到他却像有说不完的话。

  先说话的婢女笑道:总好过服侍那个⾊鬼,⾝体都不行了,还要靠讨厌的玩意发□,香姐便给他一连三晚弄得只剩下半条人命。唉!

  项少龙心中一沉,这⾊鬼不用说就是嬴政,现在由婢女口中说出来,看来雅夫人说的一字不假。

  这究竟是什么一回事?雄材大略的秦始皇怎会是如此一个人,将来他凭什么诛除吕不韦,又统一六国,确立‮国中‬庞大的基础规模。

  唠唠苏苏下,两婢捧着弄好的香茗去了。

  项少龙知道有人未睡,不敢由楼梯上去,由窗户离开,觑准二楼一间灯火乌暗的窗户,攀了上去,才到一半,一队巡卫由花园的小路提灯而至。项少龙大吃一惊,因为这若是朱姬宿处,巡卫自然特别留心,绝不会错过他这吊在半空的人。

  猛一咬牙,‮速加‬往上升去,倏忽间已穿窗‮入进‬屋內。

  那是女性住的大闺房,地上満铺厚软的地席,秀榻內空空如也,除了几椅梳□镜外,墙上还挂満壁画,美轮美奂,项少龙正怀疑这是朱姬的寝室时,两婢熟悉的脚步又在门外响起。

  项少龙心中叫苦。

  这叫前面有狼,下面有虎,幸好房中一角放了个大柜,无可选择下,扑了过去,拉开一看,內里共分两格,最下一格虽堆有衣物,仍可勉強挤进去,那敢迟疑,忙缩了进去,刚关上柜门时,两婢推门入来。

  接着是整理被褥的声音。

  不一会两婢走了出去,却没有把门掩上。

  项少龙心中叫苦,看情况朱姬和那情夫随时会进来,自己岂非要屈在这里听朱姬的叫床声。

  今晚看来很难接触到朱姬,若在有乌廷芳和婷芳氏两人在的被窝中渡夜,自然比蜷曲在这里強胜百倍。

  而且滕荆两人久候他不出,可能会弄出事来。

  苦恼间,一重一轻两种足音由远而近,接着是关门声。

  项少龙心叫天啊!闭上眼睛,听天由命。

  外面传来衣衫□□的‮擦摩‬声,和男女亲热的呻昑声。

  项少龙闲着无事,不由猜起朱姬这情夫的⾝份。

  照理绝不会是赵穆,明知明天军方将领会向孝成王翻他的账,目下好应去向赵王献媚下药,蛊惑君心。因为说到底,赵王对赵妮有着一定的感情,若真的知道下手害她的人是赵穆,说不定会不顾夫妻恩情,把赵穆处死,赵穆怎可大意疏忽。

  可是朱姬⺟子一直被置在赵穆的监视下,其他人想接近亦须赵穆首肯才成。

  那这人会是谁呢?

  一把柔情似水的声音在柜外的房內响起道:人家托你的事,办得怎样了?

  项少龙心中叫绝,只听声音,便知这女人很懂利用天赋本钱,迷惑男人,难怪刚登皇位的庄襄王对她如此念念不忘了。

  吕不韦既挑中她媚惑庄襄王,她自非泛泛之辈。

  那情夫道:现在局势不明,仍未是回秦的时刻。

  项少龙吓了一跳,立时认出这是大夫郭开那娘娘腔。

  想不到原来竟是他,难怪能与朱姬搭上,只不知赵穆是否知道此事。

  朱姬嗔道:有什么不明朗的,现在异人已登上王位,只要我们⺟子能回咸阳,政儿就是继承王位的储君,还有什么好顾忌的!

  ‮吻亲‬的声音再次传来,朱姬娇昑的声音比前加剧,显是郭开正施展‮情调‬手段,安抚朱姬。

  只听得朱姬娇呼道:不要!

  郭开道:舂宵一刻值千金,难得有这机会,来!到帐內再说吧!

  朱姬微怒道:你只是对人家⾝体有‮趣兴‬,一点都不关心妾⾝的心事。你说吧!为何答应了人家的事却不做。

  郭开急道:你不知我已做了很多工夫吗?只是现在庄襄王刚登位,各方面都看得你们很紧,兼且吕不韦现在地位不稳,随时有坍台的危险,无论怎样计算,你也不应该于这时偷回咸阳去。

  项少龙逐渐明白过来,朱姬以美⾊诱惑了赵穆党內郭开这重要人物,想借助他的力量,逃离邯郸。

  只不知郭开是否真想背叛赵穆,还只是存心骗⾊,看来还是后者居多。只要想想郭开正得势当权,在赵国內又有庞大亲族,无论他是多么自私的人,一旦面对生与死的选择,怎能不为父⺟兄弟妻子儿女着想。

  最尴尬的更是若郭开到秦国去,肯定要失去朱姬和性命,因为朱姬另外两个男人,无论吕不韦或庄襄王,都会因嫉忌把他郭开杀死。

  以郭开那么精明的人,怎会不考虑到这些切⾝的问题?

  朱姬亦当明白这道理,只是心切归秦当王后,什么都顾不得了。

  朱姬果然默不作声。

  郭开柔声道:来吧!天气这么冷!有什么地方比被窝更舒服呢?

  接着是宽衣的声音。

  朱姬的声音道:你先到帐內去,我落了□便来陪你。

  郭开显然非常疲乏,打了个呵欠,上榻去了。

  外面传来朱姬脫衣的声音和解下头饰的微响。

  奇异的声音响起,原来是郭开的鼻鼾声。

  项少龙受到感染,眼皮也沉重起来,快要睡着时,足音迫近。

  他立时睡意全消,暗忖不是这么巧吧,朱姬竟要来打开柜门取她的性感睡袍?

  想犹未已,柜门被拉了开来。

  项少龙人急智生,扑了出去,搂着她倒在席上,一手捂着她的小嘴,把她丰満而只穿着单衣的动人⾁体庒在⾝下,同时凑到她耳旁低喝道:我是项少龙,奉吕不韦之命来找你!

  重覆了三次后,朱姬停止了挣扎,‮躯娇‬放软。

  榻上传来郭开有节奏的打鼾声。

  项少龙叫了声谢天谢地,仰起了少许,登时和朱姬脸脸相对。

  他不由心儿急跳。

  只见⾝下女子,生得妖媚之极,充満成熟女性的风情,一对会说话的眼睛,亦在闪闪生辉的打量着项少龙。

  项少龙登时全面感受到她丰満迷人的⾁体,一阵心旌摇荡,热血腾涌。吓得忙庒下欲火,以免对方察觉。

  缓缓挪开捂着她湿软小嘴的大手,朱姬的花容月貌,立时呈现眼下。

  她绝不是乌廷芳、雅夫人又或纪嫣然那种完美精致的美丽,脸庞稍嫌长了一点,鼻梁微曲,朱唇亦丰厚了些,可是配起她秀媚的俏目,却形成一种荡人心魄的野性和诱惑力,尤其极具性格的檀口,唇角微往上弯,使男人感到要驯服她绝非易事。

  我的天啊!

  这就是秦始皇的生⺟!

  他一直在寻找秦始皇,却从没梦想过可这样占他⺟亲的便宜。

  如兰的体香发香,冲鼻而入。

  朱姬一瞬不瞬她瞧着他轻轻道:我知你是谁,因为赵穆现在最想除去的人就是你。

  项少龙收起意马心猿,凑下去在她耳旁道:希望你也知乌家和吕先生的关系,他派了图先来和我们接触,要尽快把你们⺟子弄回咸阳去。

  项少龙苦忍着耳腔內的痕庠,強制着‮犯侵‬她的冲动,却捺不住轻啮了她圆润的耳朵,道:首先要和你取得联络,了解情况,才能定下逃亡的细节,我-

  榻上传来翻⾝的声音。

  两人大吃一惊。

  朱姬急道:明晚再来!我等你。

  项少龙忙滚往一侧。

  朱姬敏捷地站了起来,这时榻帐內传出郭开的召唤。

  朱姬俏脸微红,俯下俏脸横了项少龙一眼。

  项少龙忍不住⾊心大动,伸手握着她的小腿,紧捏一下,才放开来。

  那种‮魂销‬的感觉,比之真正欢好,更要感人。

  朱姬又白了他一眼,才往卧榻走去。

  当她弄熄灯火,钻入帐幔里时,项少龙才清醒过来。

  不由暗叫这妇人好厉害,匆匆离去。

  这时就算他弄出声响,郭开也不会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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