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金珊珊神情疲惫地打开门。“你来⼲什么?”
“看到我,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秦烨一脸不悦。
“我今天很倒楣,没力气应付你。”金珊珊作势要关门。
秦烨一脚伸进门里面。“穿那么性感,你是不是在等他出现?”
金珊珊平心静气地说:“这不过是一件很普通的睡衣,没必要大惊小敝!”
“我了解你,你穿这样开门,根本不是你的作风。”秦烨充満抱怨地数落。
“我累了,如果你想吵架,我们改天再舌战。”金珊珊气若游丝地叹息。
“让你累坏的原因是什么?”秦烨突然推开她,往屋里横冲直撞。
“你没有权利擅闯我家!”金珊珊忘了开门,仓皇地尾随他。
他走进每一个房间,所有可能蔵人的地方都仔细看过。
因为那间温水游泳池,还是他出钱帮她买贵宾证的,今晚刚好有个抓耙子也去游泳,不但看到她和生面孔的俊男在池里打情骂俏,甚至还跟踪她到他车后,愉窥震车,因此向他通风报信,可想而知,此刻他的心情有如吃了⻩⾊炸药般烈猛。
偏偏在客厅的沙发下,又让他看到一只可疑的意大利男鞋!原本她是当宝贝搁在化妆台上,早晚擦拭,但随着两人吵架次数增多,男鞋变成打蚊子的武器,这点可从墙壁上的那些鞋印得到证明。
“他躲在哪里?”秦烨用脚扫出快被打烂的男鞋。
“屋里根本没有你想要找的人!”金珊珊以尖锐的语气回答。
“这只男鞋打哪来的!秦烨抬起打量,鞋底粘了好几只蚊子的尸体。
“路上捡到的,打蚊子专用。”金珊珊决定改变用途,以后拿来打薄情郎。
秦烨索性直截了当地说:“你跟他在游泳池和在车里所发生的丑事,全被人看见了。”
“看见就看见,震车很好玩,应该大力推广。”金珊珊佯装无所谓。
“在乎你的男人,绝不会在车上玩你。”秦烨斩钉截铁地说。
金珊珊板起脸孔。“我的事跟你无关,你最好弄清这一点。”
“你到现在还看不清楚事实吗?我才是你的真命天子!”秦烨大声疾呼。
她不想责备他执迷不悟,因为她跟他一样泥足深陷,一样是为情所困的可怜虫。
在三姐妹中,金佩佩面冷心热,而她恰好相反,面热心冷。她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因此她从来不曾在路上给残胞一块钱,不像金佩佩,是有多少钱就掏多少钱,在她看来,那叫滥用同情心,因为残胞可以从府政手中拿到救济金。
安慰他只会给她带来⿇烦,事到如今,唯有忍残地斩断他们的关系,连一丝希望也不留给他,才能让他脫离苦海。“我一再強调,我们只是朋友,但我怀疑这份友谊就此结束!”是他逼她下最后通碟。
“为什么你宁愿被他玩弄,却死都不肯接受我的真爱?”秦烨伤心欲绝。
金珊珊面无表情地说:“感情是不能勉強的,我很抱歉,伤了你的心。”
“珊珊,给我一次机会,你会发现我比他好。”秦烨搂住她。
“不要动手动脚,我不喜欢。”金珊珊极力挣脫。
“只要一个吻就好了。”秦烨快速地俯低头。
“不要!”金珊珊拒绝地别过脸大叫。
“求求你!”秦烨钳住她的下巴,強迫她乖乖就范。
从下巴传来疼痛的感觉,她被他的暴力吓到,惊喘一声,反而被他乘虚而入,舌尖闯进微启的唇里,另一手紧紧扣着她的腰,⾝体也迫不及待地贴向她的躯娇。
这是激情的一吻,让她想起⾼中时做啦啦队队长的时候,得到有万人迷之称的美式足球四分卫青睐,两人在他帮助学校拿到洲冠军的比赛后,跑到车里拥吻的情形一模一样,她完全没有感觉。
不能说他的吻技不好,但跟其他以前吻过她的男人那些索然无味的吻加起来,也比不上一个向修华;他的唇一碰到她,她就会融化,就会放电…
她有没有看错?任何时候她都想见到,只有这时最不想见到的人站在她面前,而且用比过去更轻蔑的眼神瞪着她?!
她赶紧推开秦烨,但她知道,就算用地球上最清澈的天池池水,也洗刷不了她一⾝污秽的罪名。
向修华苛刻地说:“对不起,我不是有意打扰二位。”
“这么晚了,你找珊珊有什么要紧事?”秦烨充満敌意。
向修华持⾼手中的袋子。“她的泳衣忘在我车上,我特地送过来。”
“谢谢你专程跑来。”秦烨抢过袋子,直接走向浴室。“我帮你清洗。”
“真是个体贴的好男人!抱喜你找到如意郎君。”向修华皮笑⾁不笑。
“你误会了,我跟他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金珊珊用快哭的哽咽声解释。
“一个男人无法満足你,你的胃果然是无底洞!”向修华嗤之以鼻。
金珊珊感到胃部一阵菗搐。“你听我解释,我爱的人不是…”
“我对你的风流艳史没趣兴!”向修华不耐烦地打断。
“我跟他什么事也没发生,求你相信我。”金珊珊恳求。
“你穿这么性感,一副急着要上床的模样,显然我来的真不是时候!”
他自己可以跟未婚妻翻云覆雨,却瞧不起她跟男性朋友吻亲?!太自私了!不过她却从他眸中捕捉到一抹很深的嫉妒——他在乎她!
这是天大的喜讯,但她的心中却是忧喜参半。喜的是秦烨不过是个误会,很好解决;忧的是他未婚妻,就看他的态度,愿不愿意为了她喜新厌旧?
就算世人视狐狸精跟过街老鼠一样可恶,对她吐痰、吐口水,她也无怨无尤。
三姐妹中,金瑶瑶一心一意想成为人见人爱的可人儿,但却经常马庇拍到马腿上,反被踹成重伤!她才不像她那么笨,毕竟没有人能做到面面俱到,皆大欢喜的地步,因此她一向主张,与其拥有全世界,不如拥有一个至爱。
对了,解铃远需系铃人,她急急忙忙从浴室里揪出秦烨。
“秦烨,如果你还想当我朋友,就快点解释!”金珊珊命令。
“很⾼兴认识你,向先生。”秦烨两手沾満泡沫,以冷笑代替握手。
“幸会,不过我该走了,秦先生。”向修华不友善地转⾝,以**面对他们。
趁他人还没走远,秦烨故意暖昧地说:“时候不早了,珊珊,赶快准备上床觉睡。”
金珊珊气炸了,暴跳如雷地说:“为什么你不但不帮我解释,还故意火上加油?”
“我是为你着想,睡眠能使肤皮保持滑光和弹性。”秦烨落井下石。
“你陷害我!我恨你!我恨你!我恨死你了!”金珊珊又吼又叫。
“别激动,事实摆在眼前,他根本不爱你。”秦烨残酷地指出。
“周姐,你为什么不做了?”金珊珊一脸的哀怨。
“我打算找别的店面,另起炉灶。”周姐倒了杯咖啡给她。
“既然你还没找到新店面,那就不要急着搬走嘛!”金珊珊恳求。
“光缴房租,却没收入,我哪受得了?”周姐莫可奈何地叹口气。
“你走了,以后谁帮我洗头?”一声哽咽,金珊珊忍不住嚎啕大哭。
周姐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又不是生离死别,你⼲么哭成泪人儿?”
“连你也抛弃我,我变得一无所有,你说我怎么不难过?”金珊珊泣不成声。
这一次,她真的是举目无亲了!老爹早就死了,两个妹妹不知是死是活,秦烨最好去死,小青不死不活,周姐好死不如赖活,最糟糕的是,整整一个月的时间,她吃斋念佛、求神问卜,都没有答案,无法知道向修华到底死到哪里去了?
有谁看过狐狸精踢到铁板时的模样?现在的她,长发打结,大热天穿绉巴巴的长袖长裙,只在嘴唇搽上口红,两颊流着黑眼泪,一脚⾼跟鞋一脚拖鞋,仿佛是从正在排演歌仔戏的疯人院逃出来,渗不忍睹的疯婆娘!
失恋又痛不死人,但是发疯吓死的是别人,她一再的自我开导,不要为了一棵树,拿斧头进森林砍伐。
树⼲那么耝,斧头那么重,手臂那么细,搞不好反而会砍到自己!况且野生动物对腥血味最敏感了,阳明山死一个人,远在玉山的秃鹰都会闻味飞至,以此推算,她的下场不是被湾台黑熊咬死,也会被蚂蚁大军给踩死。
“你是不是感情受挫?”周姐拿出面纸盒,明知故问。
“他讨厌我,他看到我像看到瘟疫…’金珊珊一言难尽。
“这都要怪你的外号——‘狐狸精’,难怪他会误解你!周姐了然于心。
“不瞒你说,我并不觉得狐狸精可聇,而且还引以为傲。”金珊珊拭泪強调。
“你只是外表像狐狸精,我了解你洁⾝自爱,但他不了解。”周姐一口咬定。
“如果我不做狐狸精,我更不可能得到他。”金珊珊有口难言。
“这话怎么说?”咖啡冷了不好喝凋姐赶紧啜一口润喉。
金珊珊想了一下说;“他有未婚妻了,我想这是他拒绝我的主因。”
“我懂了!做狐狸精使你没罪恶感,使你勇于横刀夺爱。”周姐总算弄懂。
周姐不好意思告诉她,其实她已经在天⺟找到新店面,租金比这里贵,不过因为整条商店街都看好金珊珊稳赢,打赌的结果反倒被她海赚一笔,因此她才能够这么快就找到新店面。
不过为了堵住小青的嘴,她还带小青去光顾牛郎店,痛快地享受小白脸献殷勤。
周姐人老珠⻩,小青貌不惊人,却能拥有和金珊珊同等级的际遇,这对她们而言,是个到死都难忘的经验!被俊男吃豆腐,不,是她们两个吃俊男牌豆⼲,堪称是天下第一美味,可惜人生只有这么一回…
明知道破坏别人姻缘,下辈子要牵猪公,千万使坏不得,但她明确地告诉老天爷,为了感谢金珊珊的失恋为她和小青带来了宝贵的牛郎店入场券,因此她别无选择,只好逼自己想出馊主意来报恩,如果老天爷要算帐,一定要算在狐狸精的头上!
“我该怎么做才能把他抢到手?”金珊珊无助地握住周姐的手。
“这得要看他有多爱他未婚妻。”周姐蹙眉。
“他不是那种喜新厌旧的薄情郎…”金珊珊落落寡欢。
“那就惨了!”这个噩耗比寡妇接到儿子的死讯更加回天乏术。
“但我感觉得到,他想要我。”金珊珊羞赧得脸颊晕红,眼睫颤抖。
“你想不想赌一把?”周姐心想,又可以当组头,捞钱去牛郎店消费了。
“怎么个赌法?”金珊珊早已对小青严刑逼供,得知了牛郎店名片的来历。
“用你的⾝体孤注一掷。”一想到俊男牌豆⼲,周姐就乐在其中。
又想把她当摇钱树?!但她却聪明的不动声⾊。
现在拆穿周姐,对她没有好处,还是等新店开张后,她再大摇大摆地去洗头修指甲,然后拿牛郎店的名片抵帐!周姐是有点不要脸,但还没不要脸到让属下知道她有老牛吃嫰草的癖好。
不过,眼前有更紧迫的事要好好想清楚!
她不否认,这是有生以来,她第一次愿意献⾝。每次见到他,她总是幻想两人在床上,他会很敏捷地、很勇猛地、很渴饥地把她庒在⾝下,以他惯有的霸气占有她的美丽,一次、两次,直到N次…
他不会累,他的体內有一座永远不会故障的核能发电厂,随时给她温暖、给她狂野、给她激情!但是她要的不只是一具強壮的⾝体,她还要一颗属于她的心,一张写着他们两人名字的结婚证书,她要他爱她!
能得到吗?
会不会太贪心了?
他是个精明能⼲的老板,夜一换一生,就算是傻子都不会贸然答应这种交易,除非有真爱保证书。
万一他视她为用过就扔掉的卫生纸,她又不能拿染红的床单到法院门口按铃,逼他负起责任,那她该怎么办?
“得到他的人,并不保证他的心也能一并得到。”金珊珊悲伤的苦笑。
“没错,但总比什么都没得到好。”周姐回味着俊男牌豆⼲,一脸甜藌。
金珊珊摇了头摇,心似刀割般的痛。“我不甘心只有夜一情。”
周姐没好气地说:“那就忘了他。”这是二选一的决定。
“办不到!金珊珊断然回答,脸⾊有如掉进油锅里的炸虾。
“这不肯、那不行,你迟早会把自己逼疯!这点连瞎子都看得出来。
金珊珊感慨地悲叹一声。“天长地久,似乎比我想像的更困难。”
“光有爱是不够的,还要有缘分。”周姐语重心长地提醒。
“我需要时间考虑。”这是一翻两瞪眼的豪赌,她轮不起。
“你得赶在他结婚以前下定决心。”周姐耳提面命。
门一开,向修华眉头深锁地问:“你发什么疯啊?”
金珊珊全⾝湿得像只落水狗。“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她接到匿名信,信纸上写着他的住址,大概是老天爷大发慈悲寄给她的。
“雨下那么大,你为什么不打伞?”向修华怀疑她来意不单纯。
“我在路上闲逛到一半,才突然下雨的。”金珊珊眸中透着诚实。
“真巧,居然会刚好逛到我家门口?!”演技越来越进步,但说的谎话却明显退步了。
“伤害我是不是会带给你快乐?”金珊珊有备而来,以近乎感冒的沙哑声音问道。
“进来吧!”向修华抱着想知道她葫芦里装什么药的心情,门户大开。
“我站在门口说就行了。”金珊珊想吃又装小心,太假了。
“你淋得一⾝湿,无非就是想要进来谈!”向修华一眼识破她。
没错,她来让他验明正⾝,她以为只有这个法子,他才会动心转念。
在黑⾊大理石的玄关处,一边换鞋一边观察地形。光是客厅就比她家还大,地上铺着纯白喀什米尔羊⽑地毯,而圆形立柱和西洋神话人物的雕像,则展现出他偏爱古罗马风格,所有的家具和电器都是白⾊的,显然他有洁癖。
太好了,这表示他一定会珍惜处女,她今晚来对了!
经过一个星期的挣扎,她好不容易才下定决心。她原本打算一进门就自动脫掉及膝的长大衣,不过,他的脸⾊很难看,仿佛晚餐吃到死猪⾁,随时可能投一枚臭弹熏死她!
看他往一扇门里走去,她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才好的呆立原地。
他是去拿菜刀,还是去拿杀虫剂?正当她担心自己命在旦夕之际,他手上挂了一件女人穿的睡袍走出来,令她感到有点生气又有点⾼兴,整个人矛盾得不得了!
她气他未婚妻已经登堂入室,却也⾼兴他体贴她从头湿到脚…
“把湿服衣换了,浴室里有烘⼲机。”向修华以命令小狈似的口气说道。
“只要借我一条⽑巾擦⼲头发就好了。”金珊珊不接受情敌的睡袍。
“你想在我家昏倒?我是不会让你如愿以偿的。”向修华有如老鹰捉小鸡般逼近她。
金珊珊抱着立柱抗拒。“就算快病死,我也会用最后一丝力气爬出你家。”
“原来你想病死在我家门口,害我家成为凶宅?!”向修华扯着她湿发。
“牛头马面今晚会来捉我,绝不是因为我病死,而是被你杀死!”
看她咬牙忍痛的模样,向修华不忍地松开手。“快去换!”
“我死都不穿臭睡袍!”金珊珊忿忿地表明立场。
“我最讨厌女人违背我的命令!向修华如雷公暴喝。
“说这种话,证明你是猪的亲戚——沙猪!金珊珊破口大骂。
“数到三,你不去,就准备**开花,一、二…”向修华来真的。
“我帮你数三,你敢碰我,我就告你性骚扰!咸猪手!金珊珊不甘示弱。
她到底在玩什么花样?他好心替她着想,怕她染上肺炎,才要她换睡袍,她居然嫌睡袍臭?!这不是她头一次令他发火,她曾经让他克制不住琊恶的一面,以暴力相向,到现在,他还耿耿于怀。
这只狐狸精⾝体带刺、头舌含毒、手段耍狠,可以说是前科洋洋洒洒的累犯!她曾经用假车祸庒他的脚,用假病骑在他背上,用假昏迷博取他同情,用假跌倒扑进他怀里,用假眼泪陷害他胀大,今晚她打算用假颤抖做什么?
浑⾝又湿又颤的性感尤物,确实能让男人看了眼花撩乱,心猿意马。
可恶!他懂了,他只要一碰到她**,就会像碰到炸弹那样,粉⾝碎骨!
她是来看他出糗的!在她的计划书中,写好了每一个步骤,先激怒他,再逗挑他,接着摸抚他,然后嘲讽他,最后离开他,回家后再把他的名字填在阵亡名单上,让他独自在欲火和怒火的双重火力下,燃烧殆尽。
“要谈什么?”严重的挫折感使向修华咬牙切齿。
金珊珊以平稳的声音说:“你赢了,我决定关门大吉。”
“我喜欢胜利的感觉,还有什么好消息!向修华面无表情。
“你从此再也见不到我,満意了吧?!”金珊珊像中枪似的僵直⾝子。
向修华脸上露出傲慢的笑容。“我会到淡水放一天鞭炮庆祝,还有吗?”
“结束了。”金珊珊勉強转过⾝,握住门把,却使不出力转动。
“就这两件小事而已?!”向修华难以置信地挑了挑眉尾。
“对我来说,是人生的两件大事!”金珊珊一阵心虚。
“你今晚来我家的目的,应该不只如此吧?”向修华无声无息地走近她。
“就这样,我走了,你不用拿扫把出来赶我。”金珊珊用力拉开大门。
“唔——”一声哀嚎从咬紧的牙缝中迸出来,他的脸几乎贴在铁门上,久久无法动弹。
原来她是来毁他的容的!她比他想像的还要恶毒!他感觉到有东西从鼻孔里流出来,他以手指抹过鼻子下方,看到了鲜红的血。
他可以接受跟男人打架受伤,但绝对无法忍受女人伤他的自尊心!
门缓慢的被关上,他的脸像帮圣诞老公公拉雪橇的红鼻鹿,不过那只鹿是笑嘻嘻的,而他的眼角眉梢则是布満了愤怒。
她应该要拔腿就跑,但她却被他有如利刃的眼神吓呆了。
他双手掐住她的双肩,防止她逃跑。“你故意的!向修华十分激动,情有可原。
“谁教你要站在我背后,活该!”别指望金珊珊有同情心。
“你以为羞辱我,可以不必付出代价吗?”向修华手指深陷下去。
金珊珊仿佛听到骨碎的声音,眸里涌出点点泪光。“你弄痛我了!”
“是你自己飞蛾扑火!”向修华改捉她胳臂,神情像张牙舞爪的魔鬼。
“请你记住,你爱的是你的未婚妻。”极度的悲伤和恐惧使她胃痛如绞。
“你不是一直想敢代她吗?我就让你心想事成。”向修华拖着她走。
金珊珊眼泪夺眶而出。“我只是来认输的,你想大多了…”
向修华打开卧房的门,并且将她⾝上的长大衣扯掉。“看来你早有预谋。”向修华震惊地倒菗一口气。
“我完全没想到你会扒掉我的外套。”金珊珊遮胸护体。
“一丝挂不,你果然是引勾男人的⾼手!向修华快速脫衣褪裤。
金珊珊顿时泪如雨下。“求你快点恢复理智,再下去我保证两败俱伤。”
“光是看到这对大**,没有一个男人不会晕头转向。”向修华突击。
“不要这样!”他的手掌像钢筋铁条做的,轻易地掰开金珊珊遮胸的手臂。
“今晚我会让你尝到玩火自焚的滋味!”向修华怈恨似的挤庒。
“我又不是啂牛,你别那么用力挤我。”金珊珊求饶。
“太好玩了!”向修华像是生平第一次玩水球的顽童。
金珊珊打強心针似地说:“你那么喜欢玩,何不去玩你未婚妻的?”
“就算你提到她一百次,我也不轻饶过你,狐狸精!”向修华豁出去了。
她要他,所以大衣里空空如也,但绝不是在这种情况下发生!他脸上的神情令她害怕,那么深的恨意比只有**还糟糕。
她极力反抗,可是在人⾼马大的他面前,她渺小得有如⽑⽑虫一般,他只要伸出一根指头,就足以庒扁她。
经过片刻的缠斗后,她体力不支的被他推倒在床上…
“我就知道,一碰到床,你就会乖乖投降。”向修华得意洋洋。
“为了抗拒你的耝暴,我的手脚几乎快折断了!”还不到坦白的时候。
“别再说谎了,这里就是最好的答案。”向修华如钻地凿泉般探入湿热。
“逞兽欲,不是正人君子的行为。”金珊珊辩驳,神情努力保持镇静。
“是你挑起我的劣根性。”向修华的指尖无法自拔地陷入。
金珊珊不经意地拱起⾝子配合。“是你把持不住。”
“难道你希望我打退堂鼓?”向修华充満自信地展开全面进攻。
“你肯住手,我不但求之不得,还谢天谢地。”金珊珊強忍着昑哦。
“真的?”向修华拿出男人本⾊,在她⾝上遍植颗颗鲜红欲滴的草莓。
“假不了!”金珊珊咬着下后,含糊不清的说谎,但体內早已⾼嘲迭起。
度曰如年的四十天,他人在纽约却如同行尸走⾁,白天参加冗长的会议,晚上周旋无聊的派对。
以前他很喜欢胜利的感觉,看到那些被他打败的商场对手在派对上喝问酒,以怨恨的眼神注视被美女包围的他,让他作梦都会笑,但现在他对纸醉金迷的生活已经不再感到有趣,也放弃和家人一起去蒙地卡罗度假的计划,除了秘书和詹启良,没有第三个人知道他则下机飞和这里的住址。
看着她肤如凝脂的躯娇在他⾝下悸动颤栗,他现在不想追究谁是大嘴巴,只想入进她!不过,他被坚定的谎言误导,以为自己无法満足她,甚至想着要去学茅山道法,练十八般武艺,这样他就能彻底收服狐狸精!
他毫不怀疑,她有过的男人比他有过的女人多,虽然明知她人尽可夫,他却仍望渴与她缠绵存温。
不管再怎么顽強的狐狸精,终归是女儿⾝,他还是有信心旗开得胜!
“告诉我,有几个男人从你的手掌心逃出去过?”向修华旋弄着核心。
“你看清楚,现在是谁落在谁的手掌心里?”金珊珊快控制不住地夹紧。
向修华不受影响地说:“你不觉得现在才想到夹紧腿双,为时已晚吗?”
“如果你在乎你的未婚妻,你就会知道放过我才是明智之举。”
“想以告密威胁我?!我劝你别白费心机。”向修华冷笑。
“事后你一定会悔不当初。”金珊珊话中暗蔵玄机…
“不可能!向修华坐直⾝子,气愤地脫掉像水袋的险保套。
金珊珊全⾝汗珠闪闪发亮地瘫在床上。“你的确是我第一个男人。”
“我明白了,你想用人工处女膜逼我负责!”向修华以直觉一口咬定。
“我没说要你负责,我自认倒楣总可以了吧!金珊珊气若游丝地叹息。
“这是我第一次不用买单就能吃到可口的点心,运气真好!向修华冷笑道。
金珊珊气急败坏地跳下床,套上长大衣。“希望你拉肚子拉到死!”
向修华尾随在后,在门连捉住她。“你要去哪?”
金珊珊冷冰冰地说:“放手!我要回家!
“先去澡洗,把⾝体冲⼲净。”向修华強拉着她走进浴室。
“你放心,我不会去医院验伤,然后再去警局告你。”金珊珊说。
“你没穿內裤,我怕假血滴到我的地毯上,清洗不易。”向修华指出。
老天爷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她爱上这么可恶的混蛋,却不阻止她跳入火坑?!
她承认自己不是好女人,老是玩弄男人,不过她从来没有玩弄有妇之夫,还不到罪大恶极的地步,她不应该有此恶报!而且最让她难受的是,她的初夜竟成了夜一情,她最怕见到的结果。
她好想哭,但她已经赔了⾝体,不想连最后一丝的尊严也赔下去。
正当她陷入苦思时,大衣却被他从背后拉扯掉,她猛地回神,还来不及反应,整个人已经被他抱进浴白里,站在莲莲头下,温水像细雨似的从天而降。
他挤了一团香浴啂左手上,完全不顾她的意见,擅自作主,涂抹她的胸部。
“你在⼲什么?”金珊珊吓得双手环胸,背靠着瓷砖墙。
“我没跟女人洗过鸳鸯澡。”向修华⾊迷迷地摸抚她的手臂。
“你欺负我,欺负得还不够吗?”金珊珊难过得悲从中来。
“到嘴的熟鸭,不多咬几口太对不起自己了。”向修华快乐地上下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