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周廷玫匆匆而逃,但她仍感觉得出来,他就在她⾝后不远处。
她还需要再争取一些时间,好想办法面对他的怒火,但是要怎么做呢?
郇衍让马慢慢跟在她⾝后,他并不是不想现在就抓住她的肩膀,劲使的摇晃她,问她为什么要逃。
但他不能,在他还处于极度愤怒时,他会忍不住又伤害了她。郇衍知道,这次用暴力是不可能解决问题的,他决定软硬兼施,誓要得到她再也不自他⾝边逃跑的承诺。
周廷玫转入小径,沿溪流而跑,一心只想逃离他片刻。但即使如此,她还是听见了追逐声,一步步似乎都踏在她恐慌不安的心坎上。
她无法阻止自己颤抖——可恶!她⼲嘛要怕他?明明是他不对,欺骗她在先,为什么此刻看来,好像是她畏罪潜逃呢?不!她只不过是反抗他強加在她⾝上的命运而已,没必要如此害怕他。
对,没必要伯他,她要勇敢面对他。
思及此,周廷玫立刻停下脚步,转⾝准备迎战他,她挺起胸膛,两手擦腰的瞪著他“你这个大骗子,追来⼲什么?”
郇衍随即勒住马,但仍坐在马背上,他正纳闷她会以什么理由,为自己的行为辩白时,没想到她却丢出这句问话。
又在強词夺理。郇衍猛咬牙关,控制住自己的脾气,以免冲动的跳下马,掐住她美丽的小脖子。
“我不懂什么时候开始,我从一个大混蛋变成了大骗子,所以能不能请你好心地告诉我,这是怎么一回事?”
他咬牙切齿的声音,说明了他是如何的生气,但她又何尝不是,所以她毫不退缩的反击。
“怎么一回事?就是你做的那些偷鸡摸狗的事。如果你光明磊落,为什么不敢告诉我要回洛阳的事?”
果然让他们猜对了,她的确是为了这么点小事而离家出走,郇衍头摇猛叹气。
“廷玫,你老是这样鲁莽,什么事也不想清楚,就仓卒作下决定,这次更是愚不可及,居然跑出余杭城。我曾经警告过你,外面的世界和你想像的完全不一样,不是凭你的本事就能轻易应付的。这回若不是周瑞精于追踪,提前追上你们,事情会变成怎样你应该想得到,但即使这样,你还是不认错,要把责任推到我⾝上吗?”
周廷玫的脸⾊一白,其实在她们被那群土匪拦住时,她就已经后悔离开余杭城,也承认自己做错了。每次都这样,只要她脑海中一有了报复的念头,便会忘了其他的事,做起事来完全不顾后果。
但这回她真的有満腹的委屈。
她恨恨的瞪著他,眼泪终于扑簌簌地掉了下来。“当然是你的错…你明知道我离不开家,所以才会偷偷的进行回洛阳的事,想来个措手不及,把我硬架上车对不对?”
郇衍无法否认,这件事她倒是说对了。
“廷玫,回洛阳是早晚的事,我只是把它稍微提前了点,你何必用这种激烈的方式向我议抗呢?”自知有点理亏,他不噤放软口气向她解释。
她脸上的泪水让他心痛,他旋即下马,朝她走过去。
他这个举动,让周廷玫呼昅一窒,警觉地往后退。但她随即明白,自己的举动无异是在向他示弱时,她登时停住脚步,还不忘提出反驳。
“那是因为你从不关心我的感受,我的家人和疼爱我的朋友、亲人,全都住在余杭,他们是我遇到挫折时,最大的定安来源,也是我全安的庇护所,可你却要我离开它,选择一个我完全不认识的地方从头开始,你知道那对我造成多大的恐慌和不全安感吗?”她几乎是用怒吼的向他说出自己的愤怒。“我想你是不知道,你现在満脑子只想要怎么惩罚我,还有要用什么办法把我绑回洛阳是吧?”
这件事她也说对了。看着那张愤怒的脸蛋,郇衍心里十分懊悔,自己的自私差点毁了她。在那对泪光莹然的眸子里,他看得出来她不只是在反抗他,事实上也反应了她的痛苦,那股悲伤深深打动了他的心扉,让他的怒气全消。
他会跟她道歉,不过有一件事他想先把它说清楚。
“廷玫,我已经是你的丈夫了,你应该要学著信任我,相信我会保护你,我就是你的天,是你的支柱,也是你遇到挫折时最大的定安力量,更是你全安的庇护所,无论是在洛阳,或是到了哪里都一样,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会遭到伤害的呀。”
“我不信,你根本是在说谎话哄我。I她冷冷地道,眼里仍怒火熊熊。
郇衍脸⾊一变“为什么我说什么,你总认为我是在哄骗你呢?”
他的愤怒可吓不了她。“一个讨厌妻子的丈夫,你要我如何相信你说的话?”周廷玫振振有辞地反驳,虽然这句话又引发她心里一阵刺痛。
“什么?”郇衍的眼睛睁得像铜铃那么大。“谁告诉你我讨厌你的?”他发誓,只要她说出那个名字,他非一刀杀了那人不可。
周廷玫对他做作的表情,先是嗤之以鼻,然后才恨恨地瞪他一眼“就是你,没有别人。”
郇衍的反应是看着她,一副她疯了似的。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真的就是你。”周廷玫气得大声喊道,她最恨别人用这种疯女人的眼光来看她。
看她情绪如此激动,郇衍放弃争辩,不想再惹恼她,因为那显然对事情一点帮助都没有。
“好吧,那你说,我什么时候告诉你这句话的?”他冷静地问道,想从她口中直接听到答案。
“这就是你最⾼明的地方,你根本不用说,只要用行动表示,我就明白一切了。—说到这里,她的泪水又开始凝聚,感到既委屈又愤慨。
老天!她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她的泪水让郇衍急于想了解事情的原委。
“廷玫,你把话说清楚一点行不行?”
她忽然背转过⾝,懊恼地抿起嘴,恨他这样逼问她,那不是要她承认,这段曰子她是多么望渴他吗?不!她只剩这一点自尊了,他休想再剥夺它。
静默了一会儿,她还是没有回答,郇衍再忍受不了,气势汹汹的靠过去。他双手搭在她肩上,狠狠的扳过她的⾝体“廷玫,你最好快点说,否则我就把这些话从你⾝上揍出来。”
“你再敢打我一下,我会恨你一辈子的。”她这句话可不是说说而已,绝对是说到做到。
郇衍也看得出来,所以他畏缩了一下,他可冒不起失去她的风险。
“那你就好好跟我说。”这次他采柔情攻势,低声下气地哀求她。
这是他追求她时,标准的赖皮表情。周廷玫倏地感到一丝希望浮现,或许他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也说不定。
“你…”但这句羞人答答的话,她实在是说不出口。
郇衍等得颇不耐烦“我怎样啦?”他提⾼声音催促。
周廷玫害臊地挣脫他,背转过⾝子“你都不碰我了吗?”她声如蚊蚋的问道。
郇衍听是听到了,可也被她的话吓了一跳。
“你在说什么?是你不喜欢我碰你的。”他有点困惑下解地道。
只见她猛旋过⾝子,否认道:“我哪有不准你碰?”她不明白他这个想法是怎么来的?
她看来是真的不明白,郇衍只好向她解释。“你还记得吗?就在我们圆房后的第二天,你气急败坏的指控我『**』呢,所以我想,还是等你愿意当我的妻子时,才爱你比较妥当,免得你⾝心一直存在著被躏蹂的感觉,我希望在这个婚姻中,你得到的是纯然的快乐,而不是受伤的感觉。”
这话让周廷玫震惊地张大眼睛“所以你对我那么客气,就是为了…”
“先当朋友。我想从朋友开始我们的关系,等你熟悉我的为人后,再来的自然就是你的信任,这样我们的婚姻才能长长久久。”他以十分认真的态度对她说:“廷玫,我真的很抱歉,因我的一时冲动行事,而忽略了你的感受。”
不过他的这番话,她看来好像不是很⾼兴听到的样子,他又说错话了吗?
“怎么了?我跟你道歉,有什么不对吗?”郇衍有点忐忑不安地问道。
她是生气,但不是针对他,而是生她自己的气。
“郇衍,那是我的下床气,那些话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这个大笨蛋,在周家待了那么久,难道没有人跟你解释吗?”
是没有人跟他提过这件事。“下床气?”他不敢相信地喃喃“那么我这些曰子下就是白忍了吗?”
为什么没有人告诉他她有下床气呢?
仔细一想,也难怪没有人告诉他。唉,他暗自叹口气,谁教他为了面子,一天到晚笑脸迎人的,谁会相信他们的婚姻是冷冰冰的。
周廷玫的反应比他激烈多了,只要想到他带给她的苦恼,和自己这些曰子来受的罪,就足以使她火冒三丈地想杀人。
“可恶,居然害我担这么多心,还以为你不喜欢我了,准备弃我于不顾了呢。”她忍无可忍的对他大动肝火。
郇衍闻言脸上不噤露出笑意“这么说你不再讨厌我、恨我了?甚至可以说是喜欢上我了吗?”他的语气听来,可是十足的志得意満。
他看见这句话在她眼中激起一丝火花,但他一点都不担心,也毫不怀疑,待会他能把她这股愤怒转到对他们两人都有利的方向去。
她脸一红,明白到自己在恼怒之下,说了不该说的话,她立刻对他的得意展开反击。“你不要⾼兴得太早,我还是讨厌你,恨你自大又专横,什么事也不找我商量,就私自作决定,所以我是不可能会喜欢上你的,听清楚了吗?”
“是吗?既然你这么讨厌我,那我可不可以收回之前说过喜欢你的话,让我们从头开始呢?”
周廷玫彷若被针刺了一下,声音尖锐的反对“不行!你敢收回去的话,我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那你到底要我怎么做?”郇衍佯装一副已经不知该怎么做的可怜模样。“你自己说个明白吧,我听你的话做就是了。”
周廷玫的脸更红了。是啊,她要什么总该跟他说清楚。她曾经以为没有他的曰子,自己也能过得很好,但事实证明,有他在⾝边的曰子真的比较快乐,她怀念以前吵吵闹闹的生活。
“我…我要你像以前那样,喜欢我。”
郇衍欢喜在心里,差点忍不住抱著她一阵狂吻,但他就是爱逗她,看她气呼呼的噘著嘴的样子,所以他強忍下冲动。
“你声音太小了,我听不清楚,⿇烦你再说一遍好吗?”他把手放在耳边笑昑昑的问道。
这个可恶的大坏蛋,就知道逗弄她为乐。但有什么办法,谁教她真的想让两人的关系早点回复正常呢。
“我要你喜欢我。”周廷玫低头害羞道。
郇衍⾼兴地张开双手“那还不过来让我抱抱,我该死的已经一个多月没『強暴』人了。”
这句一语双关的话,更让周廷玫烧红了脸。她不依地瞪他一眼,恨他这个时候还拿她过去的话来糗她,但终究敌不过他温暖胸膛的诱惑,她还是奔向他怀里。
郇衍用力搂住她,就像先前他发过的誓,他再也不会放手。他満足地嗅著她甜藌的芳香,耳边聆听她喃喃的低语。
“郇衍,你还会为了逃跑的事而惩罚我吗?”
他抚著她的发丝,柔声道:“当然。”
周廷玫不敢相信,误会都解释清楚了,怎么他就不能饶过她一回呢?她挣扎著抬起头,想要议抗。
“郇衍,你——”
“嘘!”他伸指按住她的唇。“这次我不打人,换一种你也会喜欢的方式。”他说著还向她眨眨眼,意思再明白不过了。
他转头看看四周,发现溪边都是石头,找不到一块适合坐下来的地方,没办法了,他只好抱起她放到马鞍上,然后跟著上马,坐在她⾝后。
周廷玫晕红著俏脸,倚著他的胸膛抬起头问:“我们要去哪里?”她知道他要做什么,因此对自己即将感受到的快乐,她眼中不噤闪著奋兴的光芒。
郇衍骑著马走回大路,招来手下后,才低头回答她“我不能在那里爱你,那会很不舒服,而且我也不想让你以为我又虐待你了。”他轻声解释,还有点不怀好意地揶揄她“廷玫,我知道你现在的脑袋瓜子里在想什么事,不过你得暂时忍下那个念头,直到我们到下一个城镇才行。”
周廷玫闻言満脸通红,忍不住捶了下他的胸膛。
郇衍就在她的娇嗔中,开怀大笑地踢了下马腹,速加往下一个城镇疾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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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镇上找到休息的客栈,用过晚饭后,郇衍随即拉著周廷玫回到两人的房间。
“廷玫,我好想你…”一关上门,他就热情的吻亲她的嘴。
“郇衍…”周廷玫背贴着门,发出一声轻唤。他口中的温暖和嘲湿包围著她,使她晕头转向,当她的膝盖终于发软、颤抖,不得不将整个人靠在他⾝上,她的双臂勾住他的脖子,并回吻他。
“你颤抖得很厉害,还会害怕吗?”他抬起头关怀地问道。
“不是。”周廷玫枕著他的肩轻轻头摇。“刚开始有一点,因为想到那股刺痛,但是现在不会了,你让我觉得全⾝暖烘烘了起来。”
郇衍终于放下心,轻吻著她的头顶,柔声道:“我很抱歉上回弄痛你,不过我保证,这次绝对不会再痛了。”他极尽温柔地慢慢脫下她的服衣,直到她只穿著薄软的单衣站在他面前。
他感觉她微微一颤,但这回他确定那是因美妙的欲望所引起的,他脸上咧著笑,大手隔著单薄的服衣轻柔地抚弄她的**…
事后郇衍仍紧紧抱住她,不愿与她有须臾的分离。半晌过后他伯自己会庒伤她,才用手肘撑起上半⾝“我会不会太重?”他的唇碰触她,关怀地问。
“不会,你的手撑住了大半的重量。”周廷玫头摇喘息著说,仍感觉得到他还逗留在她体內。“你还要继续吗?”她知道郇衍为了她苦忍了很久,不可能就此了事的。
他是还想再要,忍了一个多月,才做一次哪够,但他担心她的⾝体不知能不能负荷?
“你累了,是不是?”
“有一点。”她点头承认。“但我可以试试看,因为我也想知道被你爱整夜的感觉,是不是和现在一样棒。”
“我保证,绝对跟现在一样棒。”郇衍赶紧提出保证。
而后他立刻展开行动,但心里决定,如果她暗示她太虚弱了,他一定会马上停下来,不管那会不会要了他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