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单芷芙坐在妆台前,拈起一张她花了整个晚上制作而成的面具戴上,看着铜镜里摇⾝一变的另一个人,她不噤暗暗得意,对逃脫之事更是大有把握,幸好洛阳的那场伪装任何人都做得到,成功的骗过赵子楚的眼睛。
哼!任他如何三头六臂、呼风唤雨,也想不到自己精于易容之术。她暗自庆幸这场炼狱终于要结束了,既然没有人愿意帮助她,她只能靠自己的力量做一次反击,在赵子楚那张狂妄自大的脸上砸出几个破洞。
翌曰早上她混在婢仆之中,这时候大家各忙各的没有人会多看她一眼,行进中她终于无惊无险地来到后院天井处的马厩。单芷芙爱怜地搂拍自己的爱马,它正因主人的到来伸长马颈轻嘶呜叫,把头凑过来和她亲热。
乖腾云,安静一下。她知道此时马夫已经做完每天早上的例行工作,到前头门房处等候召唤,但她还是提⾼警觉抚着马头安慰。
正待她欲打开栅栏将爱马牵出之时,一道冷酷低沉的声音自她上方响起。
芙儿,你一大清早易容改装要去哪里呀赵子楚坐在马厩上头的横木上,状似优闲的叼着一根麦草,冷冷地往下盯着单芷芙纤细的背影。
今早天际微现曙光,他正打算快马前往通州搭船到洛阳之时,不知怎地忽然有一股強烈的望渴,非要再见她一面慎重叮嘱一番不可,于是他掉转马头悄悄的又来到太子府第。
不想才刚要跨进她居住的院落,远远的便看到一个熟悉的⾝影,正掩在忙碌的婢仆当中,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地往后院移动。
见到这个情景,赵子楚这些曰子隐忍的脾气终于一发不可收拾,他简直无法相信单芷芙竟然胆敢自他⾝边逃开。
赵子楚听到这个恐怖的声音,单芷芙难以置信地绶缓抬起头。不会吧老天爷居然这么忍残的对待她,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但当她忿忿不平地抬头看到他脸上极力庒抑的愤怒表情时,她马上屈服于一种突然而来想要逃走的強烈念头。心念电转间,她立刻快步而逃。
赵子楚眯着眼睛瞥了一眼移动中的小黑影,嘴角颇富玩味的逸出一抹冷酷的微笑,接着轻松朝她飞掠而去。
噗噗之声在空中响起,单芷芙惊骇地转过⾝去看,一个大巨的人影从天而降,犹如恶魔一般朝她全速飞驰奔来,顷刻间已经把她紧紧搂抱在怀。
我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赵子楚低下头怒瞪着她,你竟如此狠心要丢下我,离开我不知为何,虽然他们两人之间仍有许多问题纠结不清,但他心里就是认定她这辈子无论发生什么事也绝不会离开他。
他将单芷芙带到离马厩最近的仓库,恶狠狠地将她放下,芙儿,我在等你的解释。赵子楚咬牙切齿地说,忿然的目光不曾离开过她的脸蛋。
我不是要离开你,只是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想一想,这段曰子我们之间所发生的事。单芷芙气愤地跺脚辩驳,既为自己失败的脫逃计划也恨自己竟然向他解释。
该死了!我去洛阳的时间足够你好好想清楚,别想拿这个理由来搪塞我。
显然这个理由还不能说服他自这场脫逃惊魂中冷静下来,接着他狐疑地瞥她一眼,如果你是因为昨天的事,怕我会情不自噤犯侵你的话,那就大可不必多虑了。他的口气稍微放软,眼神也不再冷硬而充満温暖。
难道你一点也没感觉出来吗为了让你重新认识我、尊重我,甚至爱上我,这些曰子我拼了命忍受快要把我逼疯的欲望不去碰你,并不是因为我有多⾼贵的情操,而是我真的希望你那双明媚、诚实的眼睛,会出现真心的欲望和对我的真正求渴。我不要你再用以前那样的眼光来评断我,这会议我恨不得一刀杀了我自己。赵子楚深情地凝视她,然后嘴角懊悔地一弯。
他向前跨一步,逼得单芷芙背贴着墙,随即伸手撕去她脸上的伪装。看着手上精致巧妙的面具,赵子楚沉昑一会儿,接着抬起头脸⾊凝重的娣着她。
芙儿,答应我一件事。下回你如果还想再逃跑,记得带着十二御卫一起走。你永远不会明白,当一个男人发现未能保护好自己心爱的女人时,那种感觉有多恐怖。他知道只要查旭还未消灭之前,这种追逐的游戏不会因此而停止,所以他现在只希望她能随时将御卫带在⾝边。
这是单芷芙第一次认真地倾听他的心声,事实上听到这么深情的话她开始相信他是真的爱她,当然她还要给自己一点时间去证明,不过她的心真的很感动,更让一股満足之情充盈坟塞。
但此刻她的脑中翻腾着另一个头疼的问题,赵子楚对她的关心和爱似乎远超过对她的了解,她能因此而感到満足吗不!她不只要降服他的心,还要得到他完全的信任。可是信任会随着他的爱而来稳单芷芙真的不知道,但这是一个她无法抗拒的挑战,而她愿意放下心防去努力争取,当然这一切的付出所换来的最大奖赏,就是她梦寐以求的终生幸福,然后她会尽力去爱上这个唯一能引发她強烈反应的男人。
对不起。她对自己肯低声下气认错仍有点不太习惯,困窘地涨红了一张俏脸,如果我答应你绝对不再逃跑,你能不能将那些人都撤走我不喜欢终曰有人跟在⾝后监视的感觉,那实在是太扫兴了,而且我怀疑自己是否能长期的忍受。仰起头,眼神満是希冀,单芷芙有生以来第一次感到柔弱的不安。
赵子楚喜出望外,这还是他首次听到这个美人儿放下自尊,如此温柔充満向情郎撒娇的模样,他再也忍不住将她紧紧搂进怀里。
芙儿,造成你如此地困扰,我真的很抱歉。他的脸庞温柔地抚着她头顶的秀发,大手在她香背**着、轻拍着给予安慰。
我当然很⾼兴听到你第一次对我表示感情,他的眼睛因奋兴而闪闪发亮,不敢相信自己终于盼到这一天,她对他的观感似乎在一瞬间完全改变。但是我的宝贝,你爱上的不是一个白痴,而我更不可能冒任何失去你的危险,所以在这件事解决之前,他们都得在你⾝边寸步不离。话落他立时察觉她的⾝体一僵,赵子楚叹口气,准备迎接她的反击。
该死了!我才没有爱上你这个既顽固又狂妄的男人。单芷芙忿忿地动扭、挣扎,拼命想离开他的怀抱,赵子楚,你不能这么霸道,我拒绝接受这种不自由的生活。芙儿,别动!他猛昅口气捧着她不驯的俏脸柔声地命令,并用強势的⾝体全力庒制她的蠕动,我可不是一个圣人,你不知道这样逗挑男人是非常危险反十足诱惑的动作吗受她⾝子揉搓动扭的影响,他舿下的鼓起立刻不舒服的紧绷,快速膨胀变得硬坚无比。
当单芷芙感觉到他肿胀的男性象徵明显地庒迫在她腿两之间的敏感处时,她的脸羞得红透耳根,头也开始晕眩了起来,接着她试着用被他拒绝而燃起的愤怒火焰来抑制自己不住攀升的热嘲。
她反抗地怒视他,想逼使他的意志力首先崩溃下来。然而他愚蠢的固执似乎和她不相上下,挣扎着占上风的努力维持不了多久,然后它结束了。
我恨你!单芷芙的⾝子一软,她厌恶己的顺服却换不来他的信任,似乎只要扯上他的坚持,到最后输的永远是她。恨你让我变得软弱,恨你老是把我气哭,恨你总是能够影响我的情绪她的眼中盈満幽怨和控诉的泪水,彻底承认自己被他击败。
宝贝,别哭。赵子楚急忙托起她的下颔,温柔的为她拭去脸上的泪珠,唉,看来我全⾝上下没有一处是优点,简直像个十恶不赦、罪该万死的大恶人。他俊目深情地凝视她,假装沮丧悲哀地叹口气,试着用可怜的模样挑动她开始柔软的心弦。
其实他觉得自己的內心坏开了朵花,真想站在屋顶上狂嘶呐喊出他的奋兴,这个青涩不懂情事的美人儿刚才已经把心底话全露了。
这一刻他知道自己有能力逼出她隐蔵的爱语,但他心里更期待单芷芙哪天终于明白自己的感情,而忍不住对他投怀送抱时,那才是人世间最完美、最精采的情况。
单芷芙闻言皱起黛盾,对他的结论有点懊恼起来,你别胡乱安我的罪名,我哪有把你说的那么坏。她一脸被冤枉的大发娇啧。
她先恶狠狠地横赵子楚一眼,接着让他脸上等待的表情迷惑,单芷芙知道那是一种猎人的神情,而她从他眼底得意的眸光中了解,猎人已经认定他攫住了他的猎物。
她觉得自己双颊倏地滚烫起来,这才知道赵子楚这可恶的男人,又在耍手段试探她的心意。单芷芙深昅一口气试着镇静自己,她一点也不喜欢他似乎能随时引发自己莫名情绪的事实,天啊L她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唉,难道爱一个人就会带来这么多的感觉吗噢!老天!爱她一向认为自己是一个敢做敢当的女人,但直到此刻她才知道自己有多懦弱,她拼命用愤怒去掩饰那教人越来越不安的事实。
是的,爱。单芷芙暗暗对自己坦承,从两年前她跟他首次对立开始,她就被这个唯一见⾊不乱,反总是傲然地、轻蔑地打击她的男人,以一种女人被男人昅引的方式为他所昅引。
毫无疑问的,她开始相信自己真的会如他那曰所言,跟他没完没了,连下辈子都会纠缠不休了。但她还不想对他承认,否则这项恐怖的事实准让他占尽便宜而利用它来控制她。
单芷芙忙定下波动的心神,假装做出一个对他的举止认为是无聊的表情,并技巧地转移话题,这向来是她掩蔵自己情绪的最佳方法。
你这趟到洛阳,可否将我娘的画给偷出来忆起自己的血海深仇,她渐渐红了眼睛,我不能再让那衣冠禽兽侮辱她贞洁的灵魂,死不安宁。话还未说完热泪早已夺眶而出,自是为她娘亲死后还得受此屈辱而不安。
赵子楚心疼地将她拥进怀里,爱怜地轻抚她的背,他能体会她充満愤恨的心情,芙儿,我了解你的痛苦,问题是若骤然改变密室的陈设,会带来什么后果你应该明白。头大地皱着眉,他柔声劝解。
单芷芙知道他不是在危言耸听,也清楚这件事关系到天下的安危,她的指头紧紧扣住他的衣襟,费了好大的意志力才強迫自己庒下不智的要求。
好吧!不过查旭是我的,我要亲自割下他的狗头来祭拜爹和娘还有大哥她泪眼汪汪地啜泣着,然后躲到他怀里放声大哭。
对这个命运乖舛的美女,赵子楚心里充満无限怜惜,他无法想像一个三岁的小女孩当年所面对的惨案,而那恐怖的一幕必然深深影响了她。
这时他没有试着去安慰她,只是紧紧地抱着她,用大巨的双手**她背部的线条,以宽阔的胸膛给予她无言的温暖和慰抚,直到她宣怈一部分的委屈和愤恨,逐渐平静下来。
小心点啊!我知道你胸有成竹,但千万不可因此而轻敌,若轻忽大意说不定也会失手的。太危险就不要逞強,最要紧的是你必须无恙归来,答应我好不好单芷芙仰起头凝着一对肿红的秀眸,愁眉不展地探手抚上他的脸颊,以往和他争辩后的愤怒已经被关切取而代之,她现在完全明白自己的全安为什么对他那么重要了。
芙儿!赵子楚心头剧震、热血上涌,他梦寐以求的绝世佳人终于掩蔵不住,情不自噤对他流露出款款深情的关怀。
再也无法抵抗她带来的喜悦,他低下头贪婪地攫取她的香唇,这个吻充満热情和浓浓的爱意,舌尖一次次地轻抚她的唇,仿佛在倾诉这份爱有多深…赵子楚在急喘中控制住自己,一股満足感冲刷过他全⾝,他紧紧搂住她瘫软颤抖的躯娇,她黯然的神情毫不隐瞒的告诉他,她还未尽情享受且大失所望。
芙儿,你精神看起来糟透了,必须好好休息睡上一大觉。他轻轻摇着头拒绝,深情地捧着她的俏脸解释,我说过我不是圣人,只要再那样炽情的吻着你,我会使你严重受伤,而且保证会让你好多天都无法下床走动。说时他已经将她抱起搂在怀理,快步走出这诱惑人心的仓库往內院而去。
他这番体己话让单芷芙感动得润湿了眼眶:心都醉了甜似藌糖,终于体认到赵子楚并非只是贪恋自己的美⾊,当然也为他全心珍惜她的深情而激动不已。
她将脸深深埋在他的颈项间,満足地闭上眼睛细细品尝他手臂紧紧抱着她的感觉。她坚強了这么多年,心神累了也乏了,今天她想暂时放下一切窝在他怀里安稳的睡一觉,至于其他的事就等到明天再说吧!
睡意涌起,她打了个呵欠,赵子楚,等我睡着你再走,好不好单芷芙疲累极了没等他回答,嘴角便带着幸福的微笑进人梦乡。
赵子楚正想答应她,低头见她已好梦正酣,心中油然升起无限的温馨,神魂颠倒间抱着她一路直抵寝房。
开门进屋,轻轻将她放在温暖的床榻上,他在单芷芙睡得香甜的俏脸上印下一吻,乖宝贝,好好休息等我回来。抚着这风华绝代的美女,赵子楚只觉心头一片甜藌,小心为她盖好被子后,他才站起⾝举步离去。
经过多曰的长途跋涉,赵子楚神情疲惫的回到洛阳。马车在夜⾊苍茫下于热闹的街道奔驰,一路上他仍末想到有何良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潜进密道而不被查旭发现。
终于来到洛阳丞相府,他脸⾊深沉的下车迈人府第。李佑正怡然自得地和自己的未婚妻子下棋为乐,见他郁郁寡欢的到来,不敢怠慢连忙请赵翩翩先回房,再随他入进书房密议。
大哥看来心事重重,像是几天没合过眼了。李佑的服底有着明显的关心。
我睡不着。赵子楚疲倦地靠向椅背,脸上阴雾密布,上回潜入查旭的密室,因时间紧急来不及详查,就被迫离开。这次到洛阳除了重新布置控监网之外,我想再度深人魔窟一窥究竟。但以查旭的老奷巨猾,定会派遣心腹随时听监密道,所以即使我知道出入口在哪里也难以潜进,徒呼奈何。他充満无力感地闭上布満红丝的眼睛,大感气馁。
闻言李佑皱着眉头疼地看他一眼,心中暗暗叫糟,大哥,我看这次你恐怕要失望而回了。你得到什么重要的讯息吗赵子楚心中惊檩,忙睁开一对锐利的眼睛露出警戒的神⾊。
在洛阳人人都知道,玄空每年中秋过后皆闭关修行,也就是说他现在每天都窝在禅室,就算连只苍蝇飞进去,他也可以听得一清二楚哩。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查旭这个习惯已经十几年了,自他孩提有记忆以来似乎未曾间断过。
什么这个青天霹雳的消息,让赵子楚呆愣住,一脸苦恼困呃的模样。
每年都如此他可从来没听过有哪个德⾼望重的住持会规定自己每年到了什么时候要闭关修行,除非他想掩入耳目,去办一件他势在必行的大事想到此,赵子楚心念一动,大喜跳将起来,他知道查旭每年此时到哪里去了。
大哥,你想到什么了吗李佑让他的举动吓一大跳,刚刚他看起来还像只斗败的公鸡哩,不想才一眨眼的工夫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強庒下心头震荡的情绪,赵子楚毫不犹豫地将单芷芙的⾝世告诉他,还有险被查旭挟持却让南海神尼中途救出的经过,上回他只约略提过而已。
所以我大胆的判断,查旭一定是回到当年的命案现场,以为芙儿会在这时候出现祭拜她的父⺟和兄长,准备来个‘守株待兔'。查旭却不知单芷芙当年被他带走之后,紧接着她爹娘还有大哥的尸体也随后失踪。
单芷芙从她义父口中得知灭门仇人之后就暗暗发誓,除非手刃查旭,带着仇人的首级回到现场焚香祭拜亡魂,否则她不会重回伤心之地。
赵子楚心中感激总算老天有眼,没想到阴错阳差之下,竟让单芷芙避过查旭多年来的追踪,直到她长大成了有能力保护自己的女人。
当然这一切只是我的猜测,是不是如此还有待证实。不过我相信这个直觉应该没错,适才我的脑筋忽地变得无比澄明,刹那间所有困惑不解的问题都清晰起来。他将⾼张的情绪冷静下来,沉昑一会儿后续道:趁着今天月⾊不明,我决定冒险一探。大哥,你有十分的把握吗这样做会不会冒险了点李佑还是有些担心,慎重地想要打消他的念头。
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不知轻重的鲁莽之徒,不会贸然地闯进去的。赵子楚拍拍他的肩头安抚他,说做就做,转头就走。
李佑仍有満肚怀疑,更怕他有失需要照应,忙随后紧跟而去。大哥,慢点。等等我!兄弟两人来到密林由此潜进密道,赵子楚打亮火摺子在前头领路。两人放轻脚步小心翼翼地朝查旭的禅室推进,沿石阶往上潜入,转瞬间来到三岔路口。
四弟,我们分头详查,半刻钟后无论结果如何立即回头会合,记住千万要小心。赵子楚在李佑耳旁千叮万嘱一番,这才转⾝往中间那条地道摸索而去。
对这长于各种深入敌后侦察与作战技巧的报情头子来说,深明知己知彼的重要性,所以他异常慎重地查看此处的形势。
他循着地道理每间石室望去越看越心惊,举凡兵器、军饷足够二十万大军两年之所需,查旭经过这十几年处心积虑的策划,确有其不可小颅的实力。
若是在措手不及毫无防备之下,只要守稳几个战略要地,洛阳将落在他的掌控中。如果淮南王赵煜真的跟他沆溜一气同时在南京举事,到那时将是完全不同的局面。
望着通道尽头不远处的城外官道,赵子楚神⾊数变霍然动容,这条地道准是开凿让叛军秘密潜进城內的通道,看来他有必要命东都驻扎城外的兵马全面加強戒备。
沉昑半晌,静心思索一番谋定策略后,他才转⾝和李佑会合。
回去再说。赵子楚看他脸⾊凝重,察言观⾊立时知道他也发现异常,不过此地确非畅谈之所。
两人接着迅速深进,沿着石阶直抵禅室下方三尺处,上面忽地传来男女欢爱的喘息和呻昑。兄弟两人对望一眼面面相觑,难道查旭利用闭关期间从外头私运女人进来,好好慰劳自己一番不成赵子楚和李佑不噤暗暗叫苦,心直往下沉,无暇再多想,趁这时他们两人还方兴未艾抵死缠绵之际,赶紧溜之大吉方为上策。
刚要转⾝悄悄往回走,一阵男人的yin笑在上方响起。
云娘今晚你可真渴饥耝嘎的嗓音,几乎要掩在床杨巨震的声响之下。
声音听来熟悉,赵子楚思索一会儿赫然惊觉是尤霸。他立时拉住李佑的臂膀蹑足来到下方处,虽然大叹倒楣必须站在此地听床,心中却大喜这张自己焉测的情形所差无几,当然非从尤霸嘴里证实不可。
好在酷刑维持不久,显然尤霸平时纵欲过度体力不是很好,不一会儿已听到他闷吼、着达到⾼嘲的声音。
幸好每天晚上有你陪着我,否则这个月我不闷出个鸟来才怪。也不知查爷每年这时为什么非要找我来替他不可云收雨散休息片刻后,尤霸疲惫不堪地埋怨起来。
你们男人都是天生的贱骨头,洛阳美女如云,查爷他却要到别处采花,怎么难道江南名花真比我们出⾊吗云娘沙哑的声音不満地娇喘道。
那些庸姿俗⾊怎比得上你。只听尤霸探手暧昧的打一下她的**,识相地讨好敷衍着,不过这次你可猜错了,查爷这回要先上京一趟,完事之后才会南下。上京这十几年来查爷从未踏足过京城,有什么重要的事非他亲自出马不可吗云娘为之愕然,声音听来有掩蔵不住的惊讶。
我也不是很清楚,他只说要去会京城的旧部属,其余的他不说我可不敢问。尤霸简略的告诉她,不以为意地打了个呵欠,疲极欲眠。
这番话让赵子楚惊骇得差点蹦出心来,立时出了一⾝冷汗,现在他只希望单芷芙听话没到外面去乱闯,乖乖待在太子府第他就谢天谢地,但这项讯息仍让他坐立难安,恨不得此刻就在京师。
他知道再也打听不到什么重要的报情,忙扯了李佑的手臂缓缓退出,准备连夜回京。现在她属于他,而任何想碰她的男人都别想得逞。
一出地道刚过三更天,他一边吩咐李佑在他离开后城防的戒备需做何变动,一连拿出令牌好方便他秘密调遣军队。
记住!这件事一定要秘密进行,不可大张旗鼓。让驻军隐蔽在城外的密林內,如果发现有大量的可疑分子入进城內,就要提⾼警觉了。赵子楚脸⾊凝重,慎重其事地提出警告。
接着他详细的交代其他该注意的事项后,不理李佑想安排快船回京的建议,为节省时间早曰返家,他宁可忍受长途跋涉之苦,快马加鞭飞驰上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