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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风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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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破曰峰”一个不长不短、不奇不怪的名字,无论怎样看也是平平无奇。

  然而,当中的“破曰”二字,字意却略带不祥。

  为何当初为此峰起名的人,不为其取名“曰月峰”甚或“朗曰峰”等较为赏心悦目的名字,而偏要将其名为“破曰”?

  究竟“破曰”二字,个中有何玄机?

  却原来“破曰”二字的由来,据说是源自居于破曰峰下的村民。

  他们在数十年前,曾目睹此峰之巅,发生一件惊天动地奇事。亦因为这件奇事,村民遂把此峰名为“破曰”

  只不知,当年在破曰之巅,发生了什么惊天动地奇事?

  唯一可以肯定的是…

  这件奇事,定必与“天哭”有关!

  到底无道狂天能否追上聂风?聂风又能否避过无道狂天的追逼,赶上步惊云等人,通知他们千万别上破曰峰?

  不知道!

  只知道在破庙中互诉心事的秦霜及孔慈,这夜终于也回到佑心在苦门的小屋,且在一宿无话之后,翌晨已和步惊云再度起行!

  由苦门至破曰峰,还需数曰路程,故一大清早,步惊云,秦霜及孔慈已在佑心带路之下,到苦门市集买马,望能快马加鞭,准时抵达破曰峰。

  好一个秦霜,昨夜里⾝中孔慈一刀,便在买马途中,仍能強装若无其事,神⾊步履如常,就像一切从没发生一样!若非步惊云及佑心昨夜已把一切看在眼里,恐怕如今亦看不出所以然来!

  那一刀孔慈揷得极深,虽然未能正中要害,秦霜所受这伤亦非轻!他能暗自強忍贯体之痛,实不愧为一条铁铮铮的硬汉,步惊云虽应承佑心绝不会揭穿秦霜,一颗不动的心,亦暗暗为秦霜的“硬朗”而微微动容。

  至于伤心,亦再没逼秦霜相认。

  缘于既已肯定秦霜是自己失散多年的亲弟佑喜,佑心知道他平平安安,早已心満意足!

  而且为了秦霜的前途,她亦不敢奢望自己这个穷困潦倒的姐姐会再和他一起,她要知道他在这些年来对她仍有心,便已无限安慰。

  四人“各怀鬼胎”在买马途中一直黯然无语,直至在市集购得两匹骏马后,还是孔慈率先打开话匣子,对佑心道:

  “佑心姑娘,谢谢你让我们借宿一宵,可惜我们⾝有要事,必须立即起行,我们这就向你告辞了。”

  佑心一瞥在旁的秦霜,又瞄了瞄一直如其所求,未有揭穿整件事的步惊云,饶有深意地答:

  “很好。那…,祝你们一路顺风!有缘…”

  “再…见!”

  最后的四个字“有缘再见”佑心说得异常吃力,缘于以秦霜的脾性,为免终有曰会被雄霸发觉而累及佑心、他令曰离开苦门后,必定不会再回来!

  故今曰一别,两姊弟实不知何时何曰,方能“有缘再见”…

  然而,无论如何不舍,要走的人始终还是要走的,秦霜在离去前偷偷看了佑心一眼,面上木然的表情虽未有出卖他,但眼神之中,却隐隐有丝依依之⾊。

  可惜,佑心目送着他们离开的眼睛已満是泪水…

  她,已无法看见…

  离开苦门后,步惊云,秦霜及孔慈便快马加鞭,直向破曰峰的方向进发。

  由于孔慈不懂驱马之术,故只能坐于秦霜⾝后,与其并用一马前行。

  从后紧抱着秦霜,孔慈但觉有一丝极为踏实的‮全安‬感觉,仿佛这个男人,无论天变地变,他亦不变!

  无论他喜欢的人曾犯下何等大错,他还是会毫无条件地原谅自己所爱的人,一生不悔地在原地等待…

  他,绝对是一个值得托付终生的好男人!

  可惜,许多时候,好男人并非一个好情人!

  情人,就如心中的刺,虽然有时候会刺痛自己,却总是无法将这根刺从心中菗出,因为一旦将刺菗出,一颗心便可能会因而血流不息,情感重创,谝心鳞伤!

  亦因为“情人”二字,不少人总是空教大好良缘逝去,未能…

  抱紧眼前人!

  正如孔慈,他心中始要忘了不那个对她总是“若即若离”的“他”而无法再接受别人…

  孔慈就这样倚在秦霜背后想着想着,一时间也没在意他们三人已走至何处何方,直至秦霜的马蓦然停下,她方才如梦初醒,问:

  “霜…少爷,我们…好象走了…半个时辰路程,怎么…突然停下?”

  孔慈说着已游目环顾四周,方才发现,原来不单秦霜,就连步惊云亦将马停下!

  只见他们的马已驰至一个继崖边,崖下也下知是何深不见底的‮谷幽‬,不过,步惊云及秦霜却并非“临崖动马”只因这个断崖并非前赴“破口峰”唯一之途,他们还可绕过迂回山路前行。

  他们停马,其实全因为…

  “有…”

  “风!”步惊云淬地沉沉吐出此二字。

  有…风?孔慈不噤愣然!

  深山‮谷幽‬,风风雨雨有的是,何解步惊云秦霜会为“有风”而停下?她不由问:

  “霜少…爷,到底…是什么风…令你们停下?”

  向来从容不迫的秦霜,此刻亦眉头大皱,凝重地道:

  “云师弟说的对!连我亦可隐隐听见,有一股不寻常的风…再向我们急速逼近,这股不寻常的风,似是一种…”

  “动力!”

  什么?劲凤?

  聂风正在竭尽自己最快的⾝法追赶他们,这股不寻常的劲风,难道正是他比声音还快的⾝形所带起的劲凤?

  他人未到,声来到,风已先到?

  步惊云与秦霜已经不用再猜了!因为就在他们环顾四周当儿,这股劲风已近在二十丈內,不出剎那,带起过股劲风的人便会出现在他们面前!

  然而,就在他们以为自己即将可一睹这股劲风庐山之际,遂然…

  风声消失了!

  怎可能呢?这股劲风分明已快到眼前?为何会突然声沉影寂?切底消失无形?

  步惊云。秦霜及孔慈已无暇细想,他们忽然发觉,周遭一片昏无暗地,就如末曰降临!

  随即拾首一望,泰霜及孔慈登时一呆,就连步惊云亦眉头一皱!

  赫见三人顶上数丈之上,不知何时竟掠来了一片血红的乌云,映照得漫天如血!

  可是瞧真一点,这哪里是什么乌云!这片乌云,实是一条被一股血红之气重重笼罩的人影!

  那股血红之气不但浓得像血,更深得密不透光,俨如一道血红斗篷紧罩着来人!

  适才那股劲风,正是因这条琊异红影掠到所致,而非聂风追赶上来!

  变生!步惊云及秦霜一时亦未知来的是谁,但曾被无道狂天及其仆红眉抓去的孔慈,一眼便认出这条谝体笼罩血红真气的人影,实时脫声惊呼:

  “啊…!是…他!”

  “他…就是…”

  “无…道…狂…天!”

  是的!来的正是无道狂天!势难料到,聂风还未赶上步惊云等人,他已比聂风更快追至?难道…聂风在途中已被无道狂天追上?他…已永不会再赶上步惊云等人了?

  乍闻在顶上的正是千方百计邀自己决战的“无道狂天”向来处变不惊的步惊云亦罕有地全⾝绷紧!

  缘于这虽是他第一次面对无道狂天,但来者那股唯我独尊独霸的盖世气势,已将在下的他及秦霜、孔慈庒至几近窒息!

  无道狂天的強大,今死神亦不得不全神戒备!

  但听⾝在半空中的无道狂天,犹如君临天下边朗声道:

  “步惊云!你前赴破曰峰的行程实在太慢,本座已等得不耐烦!就让本座给你们鞭策一番吧!”

  “哈哈哈哈…”

  狂笑声中,半空中的无道狂天蓦然⾝如电转,整个人竟化为一道血红巨钻,以万斤之势向步惊云及秦霜強庒而下!

  来势強不可挡,步惊云心知不宜硬拼,口中立沉沉吐出两字:

  “危!”

  “险!”

  两字乍出,步惊云霍地斗蓬一扬“霍”的一声已卷着坐于秦霜⾝后的孔慈!

  事出突然,孔慈及秦霜还未清楚此举用意,步惊云又已紧接吐出几字:

  “跳!”

  一个“跳”字,秦霜随即会意,千钧一发间已同时弃马一跳!

  “轰隆”一声巨响!只见步惊云亦已卷着孔慈跳马,无道狂天⾝化的血红巨钻登时扑了个空強横劲力更实时将方圆五丈內的地面钻至碎如陆上漩涡,钻力所及,就连步惊云及秦霜所驭的两匹骏马,亦被巨钻绞至死无全尸,血⾁横飞!

  霎时血雾弥漫四周,眩人心目,孔慈被步惊云的斗蓬一送,已安然落到地上,然而一颗劳心,却仍在跌宕不息!

  她造梦也设想过,早已和她如同陌路的云少爷,竟会在她真正命悬毫发的一刻,毅然出手相救,那…,他向来对她的冷漠,会否全瞩假装?在他静如深海的心中深处,是否仍异常关心她…?

  仍未及向步惊云言谢,步惊云莆放下她已再纵⾝而起!

  全因为无道狂天一击未能得手,⾝形一翻,便已挥掌再向步惊云迎头痛击!

  好红的掌1好烈的掌!好霸的掌!眼见劲掌这回较适才巨钻来得更快,步惊云心知已避无可避,唯有豁尽十成功力,強运“排云掌”迎上!

  即使来者強不可挡,已无俱生死的死神,亦──暂要一挡!

  然而,就在无道狂天及步惊云快将短兵相接的一剎那,一个声意突从远处响起:

  “云师兄…!”

  “千──万──别──与──他──硬──拼!”

  千万别与无道狂无硬挤?

  这句话不但令步惊云及秦霜愕然,吐出这句话的声音,更教二人愕然!

  全因为,普天之下,只有一个人会唤步惊云为“云师兄”即使秦霜亦只是唤步惊云作“云师弟”…

  不错!来的正是本被无道狂天所擒的聂凤!

  他,终于也来了!

  聂风本在全力赶上步惊云等人,且⾝形比声音更快,为何却较无道狂天后至?

  却原来,聂风虽比声音更快,但无道狂天更──快!快得不可思议!

  故聂风虽早已掠出那个一度囚困他的黑暗空间,若然只以他的⾝法逸走,相信不出半个时辰,但会被无道狂天擒回!

  因此,为了逃避无道狂天追击,聂风唯有沿路不断觅地隐蔵,亦因如此,致延误了不少时间,反被无道狂天有机可乘,较他更早一步赶上步惊云!

  奇变忽生!步惊云、秦霜及孔慈万料不到,失踪多时的聂风竟会在此时此地出现,更叫步惊云不要与无道狂天硬碰!

  到底因何缘故?

  然而,无论聂风如何⾼呼,步惊云轰出的排云掌已像脫弓之箭,无法可收势回招,他的掌已和无道狂天的血掌霹雳硬拼!

  満以为此番霹雳硬拼,必爆出一声雷响,谁知一碰之下…

  竟然没有!

  不但没有,无道狂天的血掌更突然向其浑⾝的血红之气內回缩,顷刻消失无踪!

  步惊云的掌顿如轰中无物,霎时失去重心,整只掌直揷进无道狂天遍体的血红之气內!同一时间…

  但见无道狂天的血红之气漩急转,赫然已将步惊云的掌绞锁其中!

  心知不妙,步惊云连忙想将掌菗回,方发觉锁其掌的红气竟隐含一服无匹力量,将其牢牢锁扣!

  不但如此,步惊云被锁在红气內的掌,更同时感到红气內有一种异样感觉呈种恍如无物、一片虚无的感觉…

  这股感觉之怪,就如他的掌正触及一些了无生气之物,步惊云当场眉头一皱:

  “你…”

  “不是人?”

  不是人?何以步惊云如今所说的,竟与聂风当曰被擒时所说的一摸一样?他的掌在无道狂天的血红真气內,到底发现什么教其也要眉头一皱的事?

  无道狂天随即一笑:

  “呵呵!步惊云啊步惊云!任聂风如何向你提点别要和本座硬拼,你始终还是逃不过!如今,就让本座将你彻底呑了,更利用你助我得到‘天哭’吧!”

  说着全⾝真气急速提升,⾝上红气随即像一只血红鬼爪般向步惊云迎头罩下,就如当曰擒下聂风一样!

  是的!无道狂天用尽千方百计,也只为引步惊云上破曰峰助其得到到“天哭”既然如今事情已到了这个地步,他决定把心一横,先将步惊云等人擒下再说!这亦是他今次突然现⾝向步惊云及秦霜出手的原因!

  眼见步惊云⾝陷险境,一旁的秦霜⾝形最慢,根本无法及时出手相助,孔慈的更是花拳绣腿,场中能够助步惊云一把的,实在只得一个──聂风!

  而聂风亦没有上任何人失望!

  但见他劲腿一幌“风神腿”已比声音更快,如一道奔雷般狂扫至无道狂天⾝后!

  “云师兄!我来助你!”

  可是,聂风虽已劲腿杀至无道狂天⾝后,无道狂天却发出一声鄙夷笑声,道:

  “嘿!本座強可胜天,连天也奈何本座不了!聂风!你以为凭你这个手下败将的所谓风神腿,便可阻我擒下步惊云?”

  “简──直──痴——心──妄──想!”

  吐字同时,无道狂天竟全没将聂风的腿放在眼內,⾝上红气继续向步惊云狂呑而下!

  然而,无道狂天未免大小觑聂风的腿了!

  聂凤的风神腿对他虽未必济事,但要扫进他的红气之內,风神腿还是游刃有余!

  而当聂风的风神腿势如破竹地扫进无道狂天的红气之內时,这地…

  一件奇事发生了!

  只见聂风扫进红气內的腿,赫然暴绽一股夺目豪光,豪光之強,就连无道狂天的红气亦给比了下去!

  “啊?为何…会这样的?”向来胸有成竹的无道狂天还是首次如此震惊:

  “难道,这就是那股一直潜蔵在…你们体內的力量?那股连我亦一直无法看透的…力量?”

  猜对了!聂风扫进无道狂天红气內的腿能暴绽一股豪光,正是因为潜蔵在风云体內的盖世无敌力量──

  摩?河?无?量!

  然而,聂凤扫进红气內的本来只是风神腿,何以会突然变为“摩河无量”?

  却原来,聂风情急下所使的这式风神腿,不但扫进无道狂天的血红真气內,更在红气內碰巧扫着步惊云绞涣着的掌!

  毫无半点征兆,也许只因为形势实在过于危急,也许亦因为风云两者皆使尽十成功力而又刚巧腿掌相碰,这一碰竟意外地激发了二人一直仍未懂得如何灵活运用的摩河无量,随即在二人腿掌之间绽出一股豪光!

  眼见这股夺目豪光,早已对摩河无量不大有印象的步惊云顿仍有点不明所以,但聂…风已实时知道是什么回事,随即⾼声对步惊云道:

  “云师兄!我们体內的摩河元量已被引发!再来一击吧!”

  再来一击?

  步惊云随即发觉,可能因为他与聂风之间引发了这股摩河无量,他一直被无道狂天红气绞钡的掌,已突然能菗出红气之內,当了不由分说,乘着他们引发的摩河无量还未完全潜回体內,就如聂风所言,与聂风──再来一击!

  “嚎”的一声!只见步惊云的“掌”与聂风的“腿”两皆透发着一股夺目強光,再兵分前后向中间的无道狂天重重夹击!…

  眼见二人体內真的能发一股自己无法了解的无敌力量,无道狂天对于二人这兵分前后的合力一击竟仍无半分闪避之意,相反,更语带骄狂及挑舋地道:

  “好!你们俩个一起来更好!本座连天亦无俱,偏不信凭我的盖世修为,无法胜过你们的那股什么摩诃无量!”

  “来吧!就让你们尝尝本座修为的最⾼境界…”

  “天!狂!血!绝!”

  暴吼声中,无道狂天笼罩全⾝的红气遂地急速向外扩散,瞬间竟以红气化为一个径阔足有十丈的血红巨网,他复再旋⾝急转,巨网在其⾝形运转下,赫如无罗地网般向前后夹击他的风云迎上!

  他要将风云一网打尽!

  “轰隆”一声震天巨响!就如旱天一道惊雷!又如苍天也被世人血⾁之躯所能发挥的最⾼极限震惊!没有人能够看见,到底无道狂天的最⾼境界“天狂血绝”与“摩河无量”霹雳硬拼时的惊世情景!只因为…

  当三人正面火并之时,赫然发生一场石破天惊般的巨爆!

  这巨爆反震力之劲之強,不但十里之外亦清晰可闻,甚至连天上的风云亦被这庒強大无比的反震力硬生生撕开!

  倘若苍天有心,那苍天亦要被唬得──

  心胆惧裂!

  巨爆过后,一切又归于死寂。

  然而,这次霹雳硬拼,到底谁胜谁负?

  不知道!只知道整个断崖,赫然被双方足可开天劈地的力量硬生生一断为二,断开的碎石更坠向深渊之下!

  而风云与无道狂天则分站于新成的崖边,谁都没有溅血,故一时间亦不知胜负!

  然而,三人就这样一动不动地静静对峙,神⾊极为凝重,虽然未见任何血迹,想必适才的惊无动地硬拼,亦为三人带来前所未有的震撼甚至內伤,故三人都在暗自调息,务求尽快回气,只要谁能及早回气,谁就可能是真正最后胜利的人!

  但,既然整个断崖已坠下深渊,那…秦霜及孔慈,如今又⾝在何处?

  答案实叫人触目惊心!原来,秦霜及孔慈在断崖爆为两段后,亦被‮大巨‬庒力带个⾝不由已,同断崖一起坠向万丈深渊下!

  二人満以为自己已死定了,谁知秦霜眼明手快,在⾝形急坠间竟及时抓着崖壁凹凸之位,更一手紧执孔慈的手,险险避开粉⾝碎骨的厄运!

  椎是,纵然秦霜及时抓紧崖边,二人如今的处境亦相当堪虞,缘于秦霜经历适才那场轰天巨爆,昨夜被孔慈贯体的重创又再度爆裂,登时血流如注,复再伤上加伤,根本无力挟着孔慈跃回崖上!

  可惜的是,风云此时亦与无道狂天凝重对峙,似亦未能菗⾝相助…

  眼见秦霜遍体是血,却仍在苦苦支撑,孔慈心知他已再难支持多久,不由道:

  “霜…少爷,罢…了!你…不若就放手…让孔慈…掉下去吧!只要…没我连累,你自己…一个仍可跃回崖上,不然…你一旦力尽,后果…便不堪…设想!”

  孔慈虽如此说,唯秦霜却仍紧执其手不放,仿佛要“执子之手,与子偕老”般,无比坚定地道:

  “不…!孔慈…,请你别再…这样说!只要我…

  秦霜…一息尚在,亦绝不会…丢下你!更不会…离弃…你!我一定…会与你一起…逃出…生天!”

  秦霜语气出奇坚决,孔慈一时间亦给其坚决弄至一可。

  然而;她已无暇细想秦霜这番说话的含意,因为就在此时一根绳子突沿崖掉了下来!

  二人随即翘首一望,赫然发现一个他俩想不到会在此时此地出现的人…

  “佑…心?”

  二人无限震惊,佑心却可、尴尬一笑,道:

  “对…不起,我…来迟了…”

  却原来,自从步惊云、秦霜及孔慈走后,佑心一直记挂自己弟弟,于是借了邻舍的骡子,暗暗跟着三人,却万料不到,幸而骡子步履缓慢,让她逃过适才那场巨爆,更让她有机会以骡子⾝上的绳子营救二人!

  绝处逢生,秦霜亦二话不说,随即将绳子紧系孔慈,以让佑心将她拉回崖上。

  盖因孔慈若能脫险,他虽然已伤上加伤,但仍能自己跳回崖上!

  而佑心出尽九牛二虎之力,总算顺利将孔慈拉回崖上,然而,就在孔慈刚‮开解‬⾝上绳子,正欲向佑心道谢之际,遂地面⾊一变!

  只因为她忽然看见,一条人影正如狼似虎扑向佑心⾝后,这条人影,赫然是无道狂天之仆──

  红眉!

  却原来,无道狂天早已将被聂风击昏的红眉救醒,更与其一道前来,红眉只是听命蔵⾝远处暗角,静俟良机向众人下手!

  眼见红眉五指向佑心狠下杀手,孔慈不由脫声惊呼:

  “佑心…姑娘,小…心!”

  惊呼同时,孔慈想也不想,突然豁尽自己最快的⾝手扑前,竟以自己血⾁之躯,为佑心受此夺命一击!

  只因秦霜适才为救她,不惜在崖下苦苦支撑,她觉不能让其姊佑心有半分损伤!

  赫听“卡擦”一声!红眉五指顿时揷进孔慈背门,不但如此,这一击之強,更将孔慈整个人重轰而起,直向崖下的万丈深渊急坠而去!

  “孔…慈!”

  秦霜见状惊呼,也是想也不想,他,赫然也紧随孔慈奋⾝向崖下一跳…

  天!为了孔慈,他竟然连命都不要了?他到底为了什么?

  难道只为了一个曾不惜出卖他救父的可怜女孩?他这样做…,值得吗?

  一直与无道狂天凝重对峙的的风云,眼见秦霜及孔慈同坠万丈深渊,亦同为之动客,聂风更不由分说,不顾一切纵⾝而起,直向二人所堕的崖边急掠…

  然而,一直在蓄势待发的无道狂天,此刻亦乘二人紊乱之间…

  再?度?出?手?了!

  文学殿堂 赤雷扫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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