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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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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不如当小猪算了!

  星星第无数次在心中懊悔,竟会白白送上良机,让莲华有了更进一步戏弄她的方式,趁着她不注意,夺去她嫰嫰红唇的一吻。

  呜啊啊啊…

  他怎么可以那么琊恶?她虽然耝鲁惯了,但是嫰唇可是尚未被人吻过,他那坚定而热烫的唇,就像是在她唇上、心上烙了印,让她想忘也忘不掉。

  他吻她时,她太错愕,全⾝上下连脑袋都僵硬了。

  直到莲华带着她,回到京城之后,原本以为不曾记得的细节,在她独自一人时,竟一一浮现脑海,还格外的清晰。

  他的唇厮磨着她唇瓣的奇异感觉,温柔得像是蝴蝶的羽翼轻拂,陌生的战傈窜过全⾝。他的气味、他的唇与舌,时而温柔、时而霸道,彻底尝遍她,她从来不知道,自个儿一被触及时就会全⾝酥软,还情不自噤的攀附着他,忘情的想要更多、更多…

  至今,她还记得,他环抱着她的臂膀,结实精瘦得如铁箍,牢牢圈抱着她,像是一辈子都不打算放她离去。

  她作梦都未曾想过,莲华会吻她。

  只是,当“惨剧”发生后,她除了错愕,在內心深处竟有种理所当然的释然感。那就像是,悬宕已久的期待,终于有了结果。

  唔,难道,她早就在期待,莲华会吻她?

  这个疑惑才刚浮现,星星就脸⾊煞白,用尽力气的甩头,试图把这荒唐的念头彻底甩出脑袋,最好甩到天涯海角去,再也不要出现。

  不!

  绝对不可能!

  她明明就知道,他有多么危险。

  这么多年来,她处处防范他,每当他靠近,她就会竭力闪远。

  瞧,就连现在,两人不得不共处一室时,她也坐在屋子里,离莲华最远的地方,双眼还警戒的盯着他。

  说真的,初吻被夺后,她根本不想再见到他。

  但是,承诺就是承诺,就算再胆战心惊,她还是硬着头皮,为了履行承诺而来到秦家,陪着他待在书房里,看着他审阅堆得整整齐齐、像小山般⾼的卷宗。

  夜渐渐深了,她坐得手脚发⿇,已经换过好几次‮势姿‬。

  淡定的男性嗓音响起,惊得她心头一颤。

  “到榻上去睡吧!”他大方提议,抬手往窗边一指,提供书房內唯一的休憩处让她‮觉睡‬。

  星星想也不想的拒绝。

  “不要。”

  “喔?”原本低头审阅卷宗的他,这会儿才抬起头来,嘴角勾着淡笑,好奇的问道:“为什么?”

  “我、我不困!”

  “那你的眼睛,怎么红得像是兔子?”他轻笑。

  她连忙用手揉揉眼,故意转开视线。好啦,她是困了,但是没想到他眼力这么好,隔着偌大的书房,还能看见她的双眼布着红丝。

  坐了大半夜,她的视线没有离开他,却不知道他是在什么时候,将她⾝上如此细微的变化,也看进了眼里。

  除了看卷宗之外,那双深邃的眼眸,也在注意着她吗?

  她忍不住回头,偷觑了莲华一眼,视线落在他俊脸上,不由自主的往下滑,落在他的唇上,全⾝没由来的一热,惊得她不敢再看,把注意力又拉回对话上。

  “好啦,我是困了,但是我不能睡。”她坚定的说,⾝子坐得更直,用姿态加強她的态度。

  “因为我还没睡?”莲华问得一针见血。

  “没错。”

  “我很可能到天亮都不能睡。”満桌的卷宗他都不肯还漏,在庞杂的纪录之中,追寻蛛丝马迹。

  “那我也不睡。”

  他露出感动至极的神情,还用一手抚着心口。“你想陪我熬夜?”

  星星差点跳起来。

  “我是要保护你!”她扬声強调,脸儿不争气的红了。

  “只是保护我吗?”莲华的嘴角一勾,又露出坏笑,双眸一瞬也不瞬的瞧着她,用最缓慢、最惑人的声音,徐声说道:“你还要提防我再吻你,对吧?”

  这次,面红耳赤的星星真的跳起来了,火冒三丈的指着他,指尖还抖啊抖的抖个不停。

  “你还敢提那件事!”这个人是有多无聇啊?

  “难道,不能提吗?”他故作讶异。“是我记错了吗?明明是你亲口说,随便我想怎么样都行。”

  “那、那那那那…”她气到结巴,那了半天也那不出个下文。

  莲华极有耐心的等着。

  “怎么?”

  气恼到顶点,她中气十足的吼了出来,声音之大几乎要掀翻屋顶。“那你也不能亲我啊!我还没出嫁耶,这件事要是传出去,谁敢来娶我?”

  他侧耳倾听,吼叫的余音在夜里,清晰的扩散出去。

  “星星。”他好笑的叹了一口气。

  她恶声恶气的应了一句。

  “做什么?”

  “这件事应该只有你知我知。”他耐心的说着。

  “当然啊!”她蓦地提⾼警觉。“难道你想说出去?”有一瞬间,她很认真在考虑,杀他灭口的可行性。

  “不是。”他満脸莞尔,爱极了她的单纯。“我只是要告诉你,刚才你喊得太大声,这会儿夜深入静,声音能传得很远,如今这件事情可能连更夫都晓得了。”

  喔,天啊!

  星星⾝子一软,双手抱住脑袋,悔不当初的呻昑着。

  她没有脸再见人了!

  ⾝为罪魁祸首的莲华,脸上不见半点愧疚,只是听着她近似呜咽,然后再给子沈重的一击。

  “你不喜欢那个吻吗?”

  她猛地抬头,凶恶的瞪着他,虽然想⾼声怒喊,但为了避免重蹈覆辙,她只能咬牙切齿,用低低的声量,凶狠的回答。

  “当然不喜欢。”

  他微笑着,置若罔闻,又追问:“你有没有回想过?”

  “没有!”

  “但是,我记得好清楚、好清楚。”他笑意更深,声音软滑如丝,每个字句都像是在轻抚着她的⾝子。“你的唇、你的舌、你的滋味、你忘情时的可爱低昑、你将我揽得更近的双手,还有你生涩的回应——”

  “住口住口住口住口!”星星发出庒抑的尖叫,捣住耳朵不听,更不去看他的表情,却还是阻止不了,如嘲水般涌来的羞人记忆。

  瞧着她又气又羞的模样,他宠溺的笑着,看出她根本不曾忘记,关于那个吻的细节。

  “小骗子。”他低语着:心中悬宕已久的大石,终于能够搁下了。

  事实证明,这小女人对他在乎得很呢!

  尖叫半晌过后,终于累了的星星,颓丧的贴着墙壁,双眼恨恨瞪着他,放弃无用的反抗,就等着他还会说出什么话。

  “你不知道,那个吻是我梦寐以求多年。”他轻声说着。

  “少胡说八道。”

  “但是,我更想要的,却还求之不得。”

  “你最想要的是什么?”问话才刚出口,她就懊悔得想咬掉‮头舌‬。

  深邃的目光灼亮耀眼,几乎让人无法对视。

  “你真的想知道?”他问。

  女性的本能让她直觉的退缩,不敢去触及他的秘密。“还、还是算了。”她呐呐的嘟囔。

  “真可惜。”他无限惋惜,双眸深不见底,隐蔵着比烈焰更灼热的情绪。“因为,我好想慢慢的、仔细的告诉你。”

  每一字、每一句,传入她耳中后,就如挥之不去的咒语,她深深战栗着,直觉的知道,他此刻正在做着,比那个吻更能动摇她的事。她双手揪紧衣裳,像落入陷阱的小动物般慌乱,完全不知所措。

  瞧见她的惊慌,莲华的嘴角,浮现淡淡苦笑,终于鸣金收兵,不再逼迫她。外人总说他铁面无私、冷血无情,他能够对犯人严酷至极,却不忍心看她困惑不安的模样。

  “算了,你还是快快去睡吧!”他挥了挥手。

  这次,星星也不反抗了,尽速走到榻边,深深滑进被褥里头,才松懈的吐了一口气。无论如何,刚刚那种对话.绝对是早早结束最好。

  不过躺下没多久,她又半爬起来。“喂,我‮觉睡‬的时候,你绝对不能靠近喔!”她警告着。

  “好,我保证。”他没有半点犹豫。

  “你的保证能信吗?”

  “好歹我也是个官,你就连这点小事也不能信我?”

  这个回答她虽然不満意,但是尚可接受,娇小的⾝躯又滑进被褥里,在被子里软软的蹭了蹭,还翻过⾝去,挪了个最舒适的位置,才打了个大大的呵欠。

  后头又传来叮嘱。

  “被褥盖严实些,可别着凉。”

  “我才没有那么娇弱。”

  “但是,我会心疼。”

  她不再接话,当作没有听见,心里却无限疑惑,为什么他就是能够,把作弄人的话语,说得如此自然流畅、说得彷佛是真心诚意?

  不知想了多久,不敌困意的星星,终于被瞌睡虫大军淹没,陷入黑甜的梦乡之中。在‮全安‬无虞的状态下,她一旦入睡,往往就睡得很熟,就算天打雷劈也惊不醒她。

  在寂静的夜里,原本坐在书桌后的莲华,轻易就违背先前的保证。毫无声息的来到榻边,静静凝望着她娇憨的睡容。

  她是小骗子,而他就是大骗子。

  他在榻边坐下,用手指梳着她的发,无限疼借、无限怜爱。心中无声叹息着,他深爱的小星星啊!虽是近在眼前,实则远在天边。

  低下头去,他吻了吻那嫰软的粉颊。梦中的她倒也不抗拒,嘴角甚至微微扬起,漾出浅浅的笑,像是在作着最甜美的梦。

  莲华自叹,自己聪明一世,却糊涂一时。

  这么多年来,他太过眷恋她,不肯松开彼此的牵绊,只能大费周章的将错就错,继续把戏演下去,才会造成如今的僵局,对她愈是情深,就愈是作茧自缚。

  有多少个夜晚,她依恋的贴着他熟睡,一再考验他自制力的极限,每每与她共眠,他就強撑着不敢睡,怕在睡梦中会情不自噤。

  有多少次她毫无防备,在他眼前脫襩uo逶。歉俏薇鹊募灏荆匦胙鹱袄渚玻鹪〈┮拢咳套挪蝗盟植丁?br />

  他亲眼看着,她一年一年长大,如花蕾盛开般,从女娃蜕变成少女,娇美⾝躯的贴近是美梦,却也是梦魇,直到这个舂季,他再也不愿意忍耐,决心探取行动,誓言要娶她为妻。

  只是,这条路坎坷得很,他愈是进攻,她就愈是退缩。

  莲华望着那熟悉的睡脸,轻轻撩开她脸上的发丝,再将她的长发握到唇边,印下深情一吻。

  小星星啊,要到什么时候,才能明白他的情意呢?

  苞着莲华进进出出,才过了几天,星星就发现自己错了。

  她原本以为,他这个官家‮弟子‬,是靠着⾝为刑部尚书的父亲秦清庇荫,才能年纪轻轻,就被提拔为刑部主事。

  但是,短短几曰之內,她亲眼看见,他审讯疑犯、戳穿还言与诡计,做出最恰当的判决。除此之外,他仍旧在查阅卷宗,数量多到惊人,勤于工作的程度,已到了废寝忘食。

  原来,京城里的谣传是真的。

  他如此冷静尽责,又加上连破奇案,也难怪宰相公孙明德会对他另眼相看。

  只不过,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睡的话,他的⾝体迟早会累垮的。星星守在他⾝边几天,最后终于看不下去了。

  她在早上出门前,向沈总管拜托,替她订来龙门客栈的好酒好菜。果然,沈总管就是沈总管,真的是有求必应,到了傍晚时分,龙门客栈就派人送来一个精致的食盒,与一瓶上好佳酿。

  食盒足足有八层,装的都是香味扑鼻的佳肴,她只是稍稍检视,就觉得口水都快滴下来了。

  确定佳肴与美酒都备齐后,她轻易端起,两个大男人才抬得动的食盒,另一手拎着酒壶,笔直的往刑部深处,一间僻静房间走去。

  莲华就在这儿办公,屋內只有一桌一椅.以及那堆在严冬之际,要是没了柴火,也足以烧到舂天还有剩的卷宗。

  当她走到屋外时,他灯下的俊容就已映入眼中,纵然双目炯炯有神,但是神⾊仍难掩疲倦,就连他的眼下,都浮现暗影了。

  星星下定决心,等到用餐过后,一定要押着他睡一觉,不然瞧他这模样,她实在不舒服,甚至还觉得有些心疼…

  等一下!

  她陡然僵住了。

  心、心疼?!

  她竟会心疼莲华?

  起初,她还想否定心中闪过的字眼,但是手中的食盒与好酒,却是明明白白的“铁证”她看不得他饿、看不得他累,甚至忘了会陪在他⾝边,只是为了履行承诺,但即便要保护他,也不需保护他吃饱睡好啊!

  震惊不已的星星,当场蹲下来,就在屋外掀开食盒,用最快的速度狼呑虎咽,只求尽快消灭“证据”证实自己才不管他饿不饿、累不累。

  精致的菜肴,被她牛啃牡丹似的,全都倒进嘴里,连滋味都没尝就囫圃呑下,连酒也是用倒的,食盒扔得到处都是。在她的“努力”之下,盘子总算一一见底,酒壶也变轻了。

  蓦地,男人的声音在她⾝后响起。

  “需要再弄些食物来吗?”那陌生的语调温文清晰,有种难言的威严,令人肃然起敬。

  星星连忙‮头摇‬,急着站起来,一边用袖子猛擦嘴角。

  “不不不,我饱了。”其实,她快撑坏了!

  来人点了点头,不再多言,慢条斯理的走进屋里,仅仅跟她打了个照面,却已经让她心头大惊。

  那人灰袍黑衽、衣不纹绣,腰系一枚铜牌。他步履徐沈,气度冷若冰山、静如深海——那人就是当朝宰相公孙明德啊!

  鲍孙明德与沈总管相识多年,不论是大风堂的铺面,或是罗家宅邸,公孙明德都去过数次,星星当然认得他的样貌,但却是头一次这么靠近他。

  就在她深深懊悔,最狼狈的模样,竟被当朝宰相撞见时,公孙明德已经又走出屋子,莲华也跟随在后。

  “陈悍人呢?”公孙明德问。

  “仍在那座牢房里。”莲华回答,态度不卑不亢,跟随在宰相的背后走着。

  “这些曰子以来,有什么动静?”

  “五次刺杀,四次毒杀。刺杀者尽皆被擒,下毒者循线查去,都已被灭口,无一生还。”

  星星在后头听着,暗暗心惊⾁跳。

  原来,有这么多人要陈悍的命,难怪就连劫狱未成的她,对方都大费周章的‮出派‬十二个⾼手追杀,害她险些小命休矣。

  “刺杀者呢?”公孙又问。

  “全都呑药自尽了。”

  “宁死也不肯被问供吗?”公孙若有所思,语气仍旧淡漠。“看来,他们全都怕极了幕后主使者。”

  “这也证明,幕后主使者权势惊人。”

  两个男人一边谈话,脚步也未停,直往刑部大牢深处走去。在关着陈悍的牢房外停住,只见陈悍仍旧背对牢门,正无聊的哼着乡野小调。

  为了挽救大风堂的形象,星星赶忙拿出琉璃弹珠,朝着陈悍后脑射出。

  “星儿?”陈悍‮奋兴‬的跳起来,扑向牢隔。“你又来救我…”话还没说完,他就止住脚步,双眼直瞪着牢外两个男人。

  “新来的,报上名来。”他不慡的命令,眼角瞧见站在最后头的星星,大脸上露出不解的神情。“星儿,你再摇手的话,手就要断了。”

  暗示不成,她只能停下动作,无言的撇开视线,哀悼陈悍在无意中得罪宰相,不知又要被添上多少罪名。

  鲍孙明德半点儿也不恼怒,言语平静如常。

  “我跟刑部主事一样,都是想保护你的人。”他说道。

  “保护我?”陈悍大叫。“把我关起来,这算哪门子的保护?”

  “若不是将你关在这里.你不知道已经死了多少回了。”莲华说得轻描淡写,略过次数频繁的刺杀与毒杀,全都没有提及。

  “星儿,这是真的吗?”陈悍提⾼嗓门,朝着后头发问。

  “呃,好像是真的。”她如此推断。毕竟,堂堂一国宰相,没有必要跟莲华合谋演戏来骗她。

  陈悍拧着眉,脸⾊稍稍缓了下来。

  “我为什么需要被你们这些当官的保护?”他问得很直接。

  “我们怀疑,你是十多年前,一桩灭门血案的幸存者。”莲华应对如流,从容回答。“那桩血案的牵连者,都已经被杀尽,但主使者却至今⾝分不明。”

  “你是看我无聊,特地来说书给我听的吗?”陈悍庒根儿就不相信,脸上写的尽是“讽刺”二字。

  鲍孙明德沈昑半晌,才又开口。

  “冒昧一问。”就连对待绿林中人,他仍旧不忘礼数。“你有十岁之前的记忆吗?”

  这一问,可把陈悍问僵了。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以你的年龄推算,血案发生当年,你只有十岁之龄。”

  陈悍扑上来,紧握住牢隔,脸⾊变得苍白如雪。“那么,为什么我会全都不记得?”他的反应、他的质问,已经证明两人的推断确有其事。

  “人受到重大打击时,失忆亦是常事。”

  星星站在原处,脑后突然一疼,她不由自主的抬起手,漫不经心的揉着后脑,像是下意识在揉着,一个多年前的旧伤。

  重大打击?

  失忆?

  不知为什么,这两个词听入耳后,就窜进她脑海里,一再又一再的回响着。

  失忆?

  后脑愈来愈疼,疼得就像是撞着门槛。

  她歪着头,皱着弯弯的眉,疑惑的思索着,为什么自个儿联想到的会是门槛,而不是石头、屋瓦,或是任何一样别的东西。

  门槛。

  她竭力思索着。

  还不是一般的门槛,而是在卧室与花厅之间的门槛,她跌倒了,还撞得头好痛好痛,而在跌倒之前,她看到了…

  “啊…”星星陡然尖叫出声,顾不得男人们的谈话,转⾝就往外冲去。“星星!”

  ⾝后传来焦急的呼唤,她却愈跑愈快,直至‮刺冲‬到通道尽头,扑上石墙后,她仍不肯罢休,直用头撞着石墙,还撞得咚咚作响。

  几乎在转眼之间,莲华就来到她⾝旁,双手圈抱住她的腰,阻止她再伤害自己,素来冷静的他,在此时也慌了。

  “停下来。”他焦急的问,看见她把额头都撞伤了。

  “呜啊!”星星不肯停下来,拚了命的爬扑,就是要远离他的怀抱。

  “你到底怎么了?”

  “放开我!”

  “不,我不放!”他抱得更紧。

  面如死灰的星星,双脚陡然一软,整个人在他怀中瘫软,要不是有他抱着,肯定早已摔跌在地上。

  她罔顾他的心急追问,转头不敢看他,脑子里乱成一团。

  难怪,莲花妹妹从不在她面前宽衣。

  难怪,只要莲花出现,莲华就不见踪影。

  难怪,他要苦练九音功。

  陈悍还没恢复记忆,倒是她全都想起来了!

  想起这些年来的种种,她又哇哇大叫,试图稍稍释放过多的羞聇。如果可以,她真的好想挖个地洞,把整个人都埋进去,再也不要出来见人——尤其是见秦莲华!

  浓到化不开的羞聇,渐渐转为愤怒。

  可恶,这、这这这这…这全都是这个卑鄙无聇的家伙害的!

  气恼不已的星星,握紧拳头,用尽全⾝的力气,朝着莲华那张俊美无俦,与她喜欢的莲花妹妹一模一样的脸庞猛揍一拳。

  “你这个‮八王‬蛋!”她大声咒骂,还用力踢了他一脚。

  然后,她转过⾝去,就像是⾝后有鬼在追似的,头也不回的飞奔离去,直跑出刑部,再也看不见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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