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三年后
莫桑有些烦躁。这个鬼地方,时间好像都停止了。感觉过了好长时间,但是却没有工具可以知道时间,连理生活动都停止了,对时间的流逝就更没有感觉了,这种双重感觉,神志上知道时间在流逝,⾝体上却没有丝毫感觉,甚于简单的理生钟颠倒,简直能把人逼疯。
莫桑冷淡地透过御之布置地噤制去观察别人。他们大多数已经失控,有的自己抱住自己一动不动,神情恐惧;有的一直烦躁得走来走去喋喋不休,还有的神情呆滞地好像已经失去神志。即使那些看上去有能力的,一直靠彼此说话的也要撑不下去,脸上已经失去了最初的镇定,惊慌不安也快要遮掩不下去。这个鬼地方,连人的疲劳感都被剥夺了,人除了发疯,就无事可做。说不定,抓这些人的目的,就是要人发疯,来达到祭祀的目的呢。
没有困意,理生钟好像直接就被取消了。莫桑想躺在地上睡会觉来耗过一些时间都不行。想和其他被困还尚清醒的人交流一下,却被御之以“我想你的眼睛只有我”这样的理由阻止了。只能面对着御之的脸,对他温柔可靠笑,对他关心体贴,到后来莫桑简直看着那张清秀的脸就想吐了。
御之到是一点都不受影响。对莫桑撒娇,对他说想要,御之的能力可以自己清洗⾝体,甚至造出来了看不见却是柔软的床,逼着莫桑和他被翻红浪。
好讨厌,好讨厌!想杀死他,想杀死他!
莫桑渐渐失去了敷衍御之的耐心。反正光团说了,自己会去很多个世界,最后结果也是看综合的成绩,在这个世界失败又如何呢,莫桑可不相信每个世界都是这种破设定,不信每个世界自己都毫无反抗之力。这朵花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吧,想影响世界就去影响吧。何况看现在的结果,自己真的是做不了什么。
莫桑于是对御之慢慢冷淡起来,懒得哄他,懒得和他说话,更愿意自己一个人缩着墙角里,自己随便想些什么。御之好像察觉了到了莫桑的心理变化,一反之前的傲娇女王样,直接化⾝为殷勤小媳妇,开始加倍地对莫桑好。可是这种地方,好还能好到哪里去。莫桑直接不去管他,御之用能力恢复了莫桑的部分理生活动,使莫桑能够感到饥饿和困意,又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些顶级的酒和吃食,莫桑怀疑御之直接是从莫家的仓库里拿来的。
莫桑照样吃御之拿给他的东西,到了时间也就觉睡,御之邀他做运动直接就拒绝,大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气概。
这天莫桑慢条斯理地喝着红茶吃着西点,顺便忽视了精致瓷杯上的莫家家徽。御之好像实在是受不了这样沉默的氛围和莫桑一点都不想理他了的寂寞,于是开口对莫桑说:
“上次我说的自己的事还没用说完呢。”
味道不错,就是稍微有点甜。这是不搭理他的莫桑。
“上次我讲到哪了?算了,反正不重要。”这是又控制不住以莫桑觉得神经质开关开启的御之。
“我被我曾经喜欢过的妈妈逼着做。我有反抗过吗?我没有。我逆来顺受着,我只是等待着。等待着那个女人还要⼲什么愚蠢的事呢,等着什么时候闲着无聊了就结束她。
我从前很爱她,可是既然她爱那个男人甚于爱我,甚至开始恨我,那我为什么还要爱她呢。我看着她在我面前一点一点不加掩饰的恨我,照旧打我,看着她的生命被自己生生耗费着,看着她的容貌一点一点枯萎凋败而自己却毫无知觉…
何等快意!何等快意!
看着她揽镜自照还以为自己仍是二八年华,看着她凭窗眺望还以为终有一天能等到那个人,看她渐渐肥胖憔悴,看她客人逐渐稀少老客人都不再光顾,看她三番四次去流产⾝上慢慢得病…
这是何等的快意!这是何等的快意!
我是要看着,她是怎样一步步走向死亡的,看她是否到死都执迷不悟!”
御之神经质地趴到莫桑肩上,张开就咬,直接把莫桑地肩上咬出一个带血地印子。莫桑嫌弃地猛地一推,御之就顺着莫桑的力道直接倒在地上,在地上狂疯地哈哈大笑。
“我本来以为我是有耐心地。如果不是以为我有耐心,我又怎会观看那游戏到十多年?
我以为我能等的。可是我逐渐不想把时间浪费在她⾝上了。
我杀了她。
我没做什么计划,也没布置什么场景。我只是想到了,就去做了。那天她在觉睡,我叫醒她,对她说我要杀了她。
妈妈还以为我疯了呢。我没管她的反应,直接取出了她的心脏。”
为什么正在吃的这块甜点是红⾊的…这是痛快放下手上这块果决换了另成另一种颜⾊的莫桑。
“取出人类的心脏实在是再简单不过了。她的心脏不怎么好看,很脓臭。
我看了一会,想到既然她生下了我,那我就报答给她。
我吃了那块心脏。很难吃。连我这个食⾁动物都就觉得好难吃啊。
她的血慢慢留到床单上,血很浑浊,弄脏了我们的家。”
莫桑于是把手上的红茶也放下,对御之吩咐道:
“先给我来杯咖啡。”
御之反射性地挥手招来一杯咖啡,然后极力地想表现出没被打断的样子好继续神经质,但是很明显,狗血王子御之失败了。
“算了,反正你不想听。既然你现在这么讨厌我,又这么讨厌这个地方,那我先让你睡吧,事情开始我在叫你。”
莫桑抱着“你至少先和我说一声在下法术啊”的想法陷入黑暗,最后只听到了一句:
“反正马上就要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