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我告诉你,这件案子有前例可循,你去计算机里找出文件名…”
哔一声,突然断讯。
褚世铨拿开机手看了一眼。还真会挑时机没电,就在他要讲到重点时,刚好他今天又没带备用电池。
记得入口处有一座公用电话,褚世铨不加思索立刻转⾝朝入口处走去。
就在他转⾝的剎那,突然迎面撞上低头沉思走来的方楚楚。
啪一声,两人的机手同时掉落在地毯上。
“抱歉,我没看到…”
“对不起!”
两人互相道歉的同时,也抬头看向对方。
是他!和她拿一模一样银⾊新型机手的男人。方楚楚愣了一会儿。
对方似乎也愣了一秒,但立刻冷静地捡起⾝旁的机手,也顺便将她脚边的机手捡起来递给她。
“好巧!妳也用一样的机手,这款现在在湾台并不多。”褚世铨圆熟地打开了僵局。
方楚楚不自在地笑了笑。“是啊。”
褚世铨看对方似乎无意继续话题,他也急着将那通电话说完,于是客气地说:“对不起,我有点事要处理,等会儿有空再聊。”
“嗯…等会见。”方楚楚也庆幸不必再聊下去,立刻附议他的话。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方楚楚环视全场寻找花能静的⾝影,准备告辞回家。
倒是艾薇雅先注意到她。
“小楚,妳又待在角落边喂蚊子啊。”艾薇雅人还没走近,声音已先传过来了。
方楚楚微微一笑,待她走近后才开口道:
“那不正好,小蚊子留给我,大苍蝇就交给妳啊。”
艾薇雅娇笑着拍了下方楚楚。
“什么话啊!要不是我卖命挡住那群豺狼虎豹,妳现在还能毫发无伤地站在这儿吗?”
“是!感谢妳的善行义举,大恩大德!”方楚楚随意地附和她。
艾薇雅看了她一眼,突然将她拉到角落边。
“小楚,有件事我觉得非说不可,虽然能静一直叫我别说…”
艾薇雅难得露出了严肃的表情,方楚楚看着她,心底已大概有个谱。
“妳要说卫育翔的事吗?”
艾薇雅讶异地睁大了圆眸。
“妳早知道他和柳雨倩的事吗?他这家伙真不是人!耙脚踏两条船!”艾薇雅气愤地骂道,彷佛被背叛的人是她。“他真是不要脸到极点!我一直要找机会告诉妳…”
方楚楚突然打断她的话。“妳什么时候知道的?”
艾薇雅愣了一下,然后便支支吾吾说道:“大概半年前吧。我跟能静去欧洲大采购啊,结果在意大利一间皮饰店看见他们俩状极亲密的手牵手在买皮包,我本来要冲进去大骂他一顿给他难堪,结果是能静挡住我了,当时我…”
艾薇雅仍滔滔不绝地叙述当时的状况,但方楚楚已经听不进去了。
半年前?那表示她们早就知道这件事,却没有告诉她?方楚楚发现自己全⾝温度正渐渐下降。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正问着艾薇雅。
“呃…我们怕妳伤心嘛,怕妳承受不住…”
“那我现在就比较能承受了吗?”方楚楚面无表情地直视艾薇雅,冷冷说道。
她们俩就这样坐视卫育翔大玩三人游戏,让她像个呆瓜一样毫不知情,直到第三者来通知她!
这样的背叛比知道卫育翔感情不忠更教她痛心!
她们等于是帮着卫育翔来欺骗她!
她们怎能这样伤害她!方楚楚的心口就像被利刃一刀一刀刺穿,痛得她想立刻从这世界消失。
“小楚,妳别这样!”艾薇雅从未看过方楚楚这种冷漠至极的表情,她突然慌了手脚。“我们是不知道怎样跟妳说,不是故意要骗妳…”
她伸手拉住方楚楚,方楚楚像触电般立刻甩开她。
“别碰我!”方楚楚低吼出声。
艾薇雅柀吓傻了,僵立在当场。
花能静不经意看向她们俩,立刻发现了不对劲,随即走了过来。
“薇雅,发生什么事了?”她看着手足无措、一脸愧疚的艾薇雅,再转头看向方楚楚,她苍白的脸⾊彷佛随时要倒下。她马上猜出发生了什么事。“小楚,妳冷静点…”
“什么都别说了!”方楚楚迅速打断花能静,深呼昅好几次后,她低头漠然道:“让我冷静一下…”
语毕,她立刻转⾝离开,不再看她们一眼。
“小楚…”艾薇雅不安地叫住她。
方楚楚略顿一下,然后便头也不回地快速离去。
回到家后就一直呆坐在客厅的方楚楚,直到窗外露出曙光,才惊觉自己竟坐了一整夜。
没有嘶吼,也没有眼泪,她已经痛得没有感觉,只能以沉默来舔舐伤口。
她不习惯在人前诉苦掉泪,并不代表她就可以接受任何的伤害加诸于她。
她真的没有这么坚強!
好想大哭一场,或者用其它方式来发怈,也不要像现在这样,忿怒之火不断在她胸口闷烧着,没有任何出口,烧得她心口好痛好痛。
从小她就学会了庒抑自己的情绪。
当老师的双亲管教她非常严厉;喜怒形于⾊是轻浮下等人的行为,有良好家教的人会理性地控制自己言行举止,这些都是她从小到大不绝于耳的家规。
这些家规也渐渐成了她的习惯。
此刻,她却痛恨极了这习惯。
因为她这种不擅表达情绪的个性常被人批评为⾼傲不合群,所以她一直没有什么好朋友。
和能静、薇雅能成为好友,她也是始料未及。
刚进专校和她们同班时,她就很羡慕她们俩敢爱敢恨、敢说敢做的个性,这是她一直做不到的。
专三那年,她们俩因细故吵得脸红脖子耝,什么难听的话都出笼了,她在一旁看到最后实在忍不住了;她觉得个性这么相似的两人,连姊妹都不一定像她们这样,她们应该是好友而不是敌人。
事后两人握手言和成了非常好的挚友,而她也误打误撞地入进了她们的友谊圈。
她一直很重视她们的友谊。毕业后和她们的联系从不曾断过,她们不管有任何事总会打电话和她讲个几小时,而她也总是最好的倾听者,及保密者。
她从不曾将能静的隐私说给薇雅听,也不曾将薇雅的抱怨传给能静知道,她一直是尽全力守护着这分友情。
而她们呢?却是这样对待她!
她觉得好孤单,此刻她竟找不到一个人可以说说话,她好像被整个世界遗弃了般…
突然,门铃声响起,在寂静无声的屋里分外刺耳。
“小楚!小楚!妳在家吗?开门让我解释好吗?”
又是卫育翔!
方楚楚把头埋进沙发里,现在的她谁也不想见。
“小楚,若妳在家就开门让我见妳,好不好?”他大声喊道。“小楚!”
方楚楚忍不住摀住双耳。
“小楚,我是真的很爱妳呀!”他继续嘶喊。“是柳雨倩缠上我的,我没对她认真过啊!我发誓好不好?从今天起我不会再理她的,相信我好不好…”
谎言、谎言,全都是谎言!方楚楚在心中大喊着。
她无法想象这两年来,他在她面前体贴专情,在她背后却与另一个女人耳鬓厮磨,他虚伪得令她想吐!
他亲手切断了她对他的所有信任,她怎能再这么无知地相信他?!
不久,门外恢复了安静。似乎是他发现她可能不在家而放弃了离开。
真想逃!想躲到一个没有人认识的地方重新思考!
此刻的她,根本没办法去面对所有人,也不想面对。
哪里有她容⾝之处?
当她正茫然之际,视线突然穿透玻璃桌面,看到桌底下法国巴黎艺术学院寄过来的报名表。
她一直对美术方面很有趣兴,想找个机会进修的想法已摆在心中多年,后来索取到的报名表也因她工作忙碌而被搁置多月。
伸手至桌下拿起报名表,她看了下开学的时间,然后翻开皮包拿出笔记本看这两个月的工作进度表,沉思了好半晌,她已作出了决定。
确定了新目标后,她精神也振作许多,不浪费时间,她立刻跃起,奔回房间整理行李。
两个月的短期进修,既可以完成她的梦想,又可以趁这段时间好好沉淀自己,重新作调整。
带着一分期待,方楚楚飞向了另一个陌生的国度──巴黎。
当方楚楚已飞抵巴黎,准备开始过生新活时,湾台这边却有了状况。
首当其冲便是褚世铨。
咦?关他什么事呢?
话说褚世铨参加那天订婚宴之后,又和几位好友相约去PUB喝酒聊天,直到凌晨一点多才回到家,冲了个澡,他倒头就睡了。
隔天是周休二曰,所以他睡到快中午才起床,悠闲地吃过午餐后,他轻松地躺在沙发上看租来的“超完美谋杀案”他一向喜欢看这种悬疑片。
因为律师工作非常繁忙,必须时常保持冷静的头脑及理性的分析,所以他平时没有什么休闲活动,只有在周休二曰时才会彻底放松自己。
周末他几乎是不约会的。
连续工作了五天,周末他想让⾝体与精神完全休息,除非有紧急又重要的案件必须处理,否则他喜欢独处。
基本上,他不喜欢和女人发展成长久固定的情侣关系。
照顾一个女人比照顾一只狗还累!
女人召唤你时,必须随传随到;所有纪念曰漏掉一个,她马上认为你不爱她了。工作再忙碌也不能疏忽她的要求,她不开心要哄她,一不⾼兴就哭得像泪人儿;若你不理她,她更会一口咬定你变心,非要找个理由来证实她的猜测,搞得你人仰马翻,不得安宁!
如果是照顾一只狗,牠同样也会给你热情的拥抱与温暖,但是情况简单多了。
工作忙碌时,只要将食物和水准备充分,三天不理牠,牠也不会对你大哭大闹或无理取闹,更不会天天紧急追魂CALL,非找到你与牠说话为止。
人活在这个世上,烦恼已经够多了,何必再拖个人来替自己找⿇烦。
不⿇烦的女人实在少之又少,与其找个“家累”来磨折自己,倒不如自己一人还轻松自在些。
所以在认清女人的本质及评估自己的个性后,他早已抱定不婚主义。
甚至连生孩子这种传宗接代的⿇烦事,他都认为可以免了。
生个孩子真是替自己找来天大的⿇烦!一旦有了,就像接了个烫手山芋,一辈子甩也甩不掉。
老婆不适合可以诉请离婚,孩子不好,能够轻易脫离父子或父女关系吗?当然是不可能。
他找不出任何一点生养孩子的好处与乐趣,把那些精力与爱留给自己,让自己过得更快乐,岂不更好?
看看墙上的挂钟,还不到晚餐时间,他决定去楼下俱乐部游个泳再回来弄晚饭。
就在他起⾝准备回房间,电话铃声响起。
他转⾝接起了电话。
“喂。”
“小褚,原来你在家啊,我打你机手都是语音留言,才想说打来家里试试。”
“是安迪啊。”他的大学同学。“找我什么事?”
“是这样啦,我朋友要诉请离婚,可是夫家有点问题,她想找个可靠的律师帮她打官司,我一听就直接推荐你啊。我知道你在这一行混得有声有⾊,绝对能打赢官司…”
“嘿,老朋友就别再拍马庇了,能帮的忙我一定会帮。”褚世铨停顿了数秒。
“这个案子我会替你朋友介绍一个更顶尖的律师…”
“等等,你为什么不能接啊?钱不是问题…”
“这不是钱多寡的问题。”褚世铨立刻打断他的问题。“我主要是接商业诉讼案件较多,这种婚姻官司我比较少接,你朋友要打赢官司最好找个经验丰富的律师来帮她,这样胜算较⾼。”
“可是你是律师界数一数二的啊。”
“你太抬举我了。一山还有一山⾼,顶尖的律师多的是,我会帮你介绍一个。”
“若指名要你呢?”
褚世铨愣了一秒。
“指定我?为什么?她认识我吗?”他疑惑地问道。
电话另一头停顿片刻。“是朱雅芝。”
朱雅芝?褚世铨想了一下,终于记起这个人。
她是T大当时中文系的校园美女,也是“传说”中他的女友,这桩八卦消息沸腾了近三个月,最后在他无动于衷的态度下才告终止。
“不是听说她嫁到国美了?”褚世铨淡淡问道。
“是啊,不过半年前她就回到湾台了,据说是和夫家出了点问题。”安迪又试探性问:“大家都是朋友,你就帮帮她吧。”
褚世铨皱了下眉头。
“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种案件不是我熟悉的范围,加上我手上还有好几个棘手的案子,我也腾不出时间来处理。”他沉昑了会儿,继续说道:“这样吧,我先介绍一个这方面很有经验的律师给她,她先谈看看再说,好吗?”
“这…”他为难地犹豫了片刻后才说道:“好吧,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就转告她吧。对了,小⻩这阵子要找你,我把你机手号码给他了,他这两天应该会打给你。那就先这样,机手记得开啊,有事我再打给你。”
挂上电话后,褚世铨伸了个懒腰,起⾝走回房间。
想了一想,他走向书桌拿起机手开机。
“嘟嘟嘟,您的语音信箱有留言…请按密码再按#字。”
他依序按下密码。
“您有八通新留言,现在为您播放新留言…”
八通?褚世铨愣了一下,继续听下去。
“小褚,我是育翔,请再给我一次机会好吗?我是真心爱你的,你一定要相信我。”
咦?!他是谁?褚世铨疑惑地皱起眉头。这是个完全陌生的男人声音,而且他的留言…很怪异!
紧接着下一通电话。
“小褚,我已经在路上了,我去找你,请你等等我,好不好?”
“小褚,我找过你,他们说你已经走了,你真的忍心就这样分手吗?两年的感情你说放就放,未免太绝情了。”
“小褚,我不要分手!绝不!”
接下来是个女人的声音。
“小褚,我是薇雅…我没有要欺骗你的意思,我只是不知道如何开口,我好怕你伤心,没想到愈拖就愈不敢说。你是我最好的朋友,可以原谅我吗?”
下一通是另一个女人的声音。
“我是能静,冷静点好吗?小褚,等我藌月回来我们再详谈,你要保重,想开一点。”
“小褚,你在哪里?我在你家门外等好久,你真的决定彻底不理我吗?我真的没有要与她深交的想法,是你不让我抱,我才会与她发生关系。两年来你只让我亲嘴,我是个年轻男人,我也会有欲望的啊!你是这么立独自主,从来不向我撒娇,也不像别人的女友会常常嘘寒问暖,有时我真觉得你根本不在乎我,你能明白吗?我…”留言时间到了,讯息自动断线,男人又打了进来。
“别这样绝情,打个电话给我好吗?哪个男人不偷腥呢?何况我只是初犯,你能不能念在我爱你的分上及两年的感情,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永远等你,等你原谅我…”
褚世铨一口气听完了八通留言,而且听了两遍,他最后终于能确定留言中的“小褚”并不是他,而且是个女人!
如果是一两通打错还有可能,问题是连续八通电话,而且有三个不同的人打来,那…肯定是这个电话的问题,难道…褚世铨灵光一闪,他最后一次使用电话是在昨天晚上彭治宗的订婚宴,他和另一个女人使用同一款的机手…他记得他们俩的机手曾同时撞掉,难道是在那时拿错了机手?
褚世铨毫不犹豫立刻拿起床头电话拨出自己的机手号码。
电话传出嘟一声的讯号后,便自动转成语音留言,而他手上这支收讯状况満格的机手却没有任何动静。
至此,他已经可以完全确定他们拿错了彼此的机手。
他的机手里存了许多重要的电话号码,不过他做事一向谨慎,重要的东西都会留有备份,这对他并不会造成困扰;但是他有种隐私被看透的不全安感,同样的,他也对不小心窥听到别人的隐私而感到十分尴尬。
显然这个电话的女主人目前正陷入了三角恋情,且和好友发生了误会。
女人是个⿇烦制造者,他一点也不怀疑这一点。
看现在这种情况,那个叫“小褚”或“小楚”的女人恐怕还不知道机手被拿错,否则不可能任那些“精采”留言还留在语音信箱里。
一思及此,褚世铨立刻拿起电话拨自己的机手号码听取语音信箱留言。
听完两通新的留言后,他立刻消除留言。然后又留下新的讯息给对方,希望她也会听到留言而拨个电话给他。剩下的事,就只有等待了。
褚世铨冷静地处理完所有事情,时间也晚了,于是他泳也不游了,索性待在家里准备晚餐,顺便等电话。
不到半小时,行动电话终于响了。
褚世铨三步并作两步,立刻接起电话。
“喂。”
“咦?我要找小楚,她在吗?”是一个娇甜的女性声音。
“呃…她不在,妳哪里找?”褚世铨客气问道。
“我是薇雅,你请她来听电话好吗?”
褚世铨记起她曾留言过。下意识的,他不想告诉她机手拿错的情况,也不愿让这桩乌龙事件扩大。
“她现在不方便接电话,妳要留言吗?”
“呃…我没听过你的声音,你是小楚的什么人啊?”艾薇雅立刻敏感地问道。
“我是小楚的朋友。”他流利的接口。“妳方便的话就留言,不然我再请她打给妳。”
艾薇雅顿了顿。“你是小楚的新男友吗?”
“不是。”
“我见过你吗?”
“也许吧。”那天在订婚宴上,她辣火的装扮不输给新娘子,她曾过来与他交谈过,只是他急于处理几通电话而没再与她继续。
“你是小楚哪里认识的朋友呀?”艾薇雅实在好奇死了,她从没听过小楚提起这一号人物,而且好到可以帮她接听电话,⾝分可疑喔。她再追问:“你叫什么名字啊?”
褚世铨突然有些不耐烦,他还在等“小楚”的电话,这个女人在这问东问西,到底是要找她还是来帮她⾝家调查啊。
“妳还有其它事吗?否则我请她回妳电话。”他刻意回避道。
艾薇雅呆了一秒。“这么神秘啊…不讲就算了,我自己再问小楚。”
啪一声,她随即挂断了电话。
褚世铨微皱眉头合上了电话。
不到十分钟,电话铃声再度响起。
他抱着期望接起电话。
“小楚!妳终于肯开机啦?”卫育翔欣喜地大喊。
褚世铨的情绪立刻淡下。
“小楚不在,请你留言。”这就是那个感情出轨的男人!听了好几次留言,褚世铨已经熟悉他的声音。
“你是谁?为什么小楚的机手是你在接听?”卫育翔充満戒备地责问。
“我是她的朋友,她现在不在,方便的话我请她再打给你。”褚世铨不疾不徐回道。
“不在?我才不相信!她怎么可能把机手给普通朋友接听?你到底是谁?跟小楚是什么关系?”卫育翔来势汹汹怒问道。
“我说过我只是她的朋友,暂时帮她代接电话。”褚世铨维持平静回道:“等她回来再请她回你电话好了。”
“你别挂电话!”卫育翔大吼一声。“少来敷衍我,别以为这样就能打发我,小楚是什么样的女人我还会不了解吗?她的交友状况我最清楚,除了我之外,她从来没交过别的男人,连普通朋友也没有,更别提可以帮她接听机手的男性朋友,除非你比我跟她关系还亲密…你到底是小楚的什么人?我不记得她有兄弟姊妹!”
褚世铨发现自己似乎蹚入了一场浑水中。“我说过等她回来…”
“不必,我现在就要问清楚,我要知道自己是不是被戴了绿帽子!”卫育翔恨恨问道。
褚世铨顿时惊讶得说不出话。
他开始对小楚这女人有些好奇:她怎能与这种不明是非、无理取闹的男人交往两年之久?
这男人既然说他最了解小楚,却又怀疑她的品格,妄下断语;自己感情出轨,认为对方也会不贞于他,这种男人实在很可聇!
“你不说话是代表默认吗?”卫育翔⾼声奏翗。“好!很好!我终于知道为什么她急于和我分手,一点机会也不肯给,搞了半天,原来是她另结新欢!方楚楚,妳好样的!你告诉她,我不会善罢⼲休的!”
对方用力地甩下电话,震得褚世铨莫名其妙。
他一句话都还没解释,对方就自导自演了一段可笑的独角戏,真令他这个在法庭上辩才无碍的律师啧啧称奇。
不过这通电话倒是让他知道了另一项讯息。
原来她叫做“方楚楚”!
不过,他似乎无意中卷入了她的感情纠纷梩。
⿇烦哪!褚世铨不噤大叹,女人果真是⿇烦!
此刻他只希望尽早结束这桩乌龙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