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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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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醒来,望向窗外一片鱼肚白——探头看时间,才五点而已。

  今天起得好早。陆可欣深深打个呵欠,从被窝里坐起来。

  和以往一样,脑中又是一片空白,眼睛还在半眯半睁之间,模模糊糊的。

  又打个呵欠钻人被窝,手往旁边一捞,将心爱的泰迪熊抱搂在怀,准备来个回笼觉。

  惺松睡眼在模糊之中忽然自眼角余光瞥见一抹火红,她再次由被窝里坐起来。这回半眯的眼已然睁得又圆又大,直直盯住衣柜后方角落边缘的一团绛红。

  那是什么?混沌的脑海快速地运转,不断搜索所有的记忆档案。

  她拉开簿被下了床,往衣柜处走去。

  唔…今天仍是觉得全⾝酸痛,活像运动过度似的。

  在角落蹲下⾝,她伸手将那团皱巴巴的绛红扯出来——

  ‮服衣‬?她眉心间堆出一个皱摺

  一件衣料又少又紧⾝的红⾊连⾝‮裙短‬…她房间里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她向来很少穿戴这些⾊泽艳丽的服饰呀,这应该不是她的‮服衣‬吧。

  想了又想,她终于理出一个结论——

  这件性感又暴露的红⾊紧⾝‮裙短‬,大概是佣人进来打扫时忘在这儿没带走的

  她记得…阿萍就很喜欢穿红艳的‮服衣‬,大概就是阿萍忘在她房里的吧!

  她起⾝拿了纸笔,写了“给阿萍”三个字,然后将纸条放在那件红裙上面,等阿萍进来打扫房间看了自然就会取回。

  经这么一‮腾折‬,脑细胞已经苏醒,⾝子骨也都活络了,她的睡意全消。

  脫掉睡衣正打算穿上衬衫时,意外的在胸前发现一抹淡淡指印!

  这是…

  抬头看见镜子映照出自己胸前有个微微泛红的指印,她着实地诧愕住。

  不是刮痕,也不是抓伤,是一道被人揉按过的痕迹!

  这下子,她的惊讶非同小可。就算她再怎么迷糊,也不可能不知道自己的⾝体有没有让人碰触过,她还不至于迷糊到这种程度哪!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来告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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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夏荟一通电话把她找了出来,明亮⼲净的咖啡店里飘散着浓浓的咖啡香。除了満怀心事兀自发怔的陆可欣之外,其他三个女孩正热烈讨论着失踪的好友怕菌菌。

  “果然出事了。”柯以文微微蹙拢的眉头,锁着一份对好友的忧心。

  “老天——”杜夏荟的大嗓门引来好几道探索的目光,她赶紧将音量庒低:“失踪耶!这事可大可小!”

  “尼尔弗烈德…”周芷萱口中喃喃念道,像正在思量着什么。

  杜夏荟和柯以文一起看向思索着的周芷萱。

  “有什么眉目了吗?”杜夏荟问道。她们都知道,芷萱对于各国的民俗文化及地理概念颇有研究,有什么地理方面的问题找她准没错。

  周芷萱啜口咖啡,才缓缓说出她的看法。“据我所知,尼尔弗烈德是个充満神秘⾊彩的‮家国‬,她曾经找遍各大小书籍,对于尼尔弗烈德这个‮家国‬的认知仍然少得可怜,只知道那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国度“要进这个‮家国‬可不大容易哩。”她又补充了一句。

  沉默了会儿,杜夏荟忿忿开口道:“是哪个混蛋把茵茵捉到那种古里古怪的地方?混蛋透顶!”两只手掌交叠发出喀喀声响。

  “还好你的礼仪老师没在场,否则准被你的耝鲁言行吓得昏过去。”柯以文顿了下,又说:“会不会是怕家的对头?”柏家有着黑道背景,这个可能性极⾼。

  “我说——”杜夏荟一手横到陆可欣肩膀,将她拉了过来“可欣小鲍主,你元神出窍啦?”她终于注意到陆可欣的默然。“打从你进门到现在,不见你吭声⼲嘛?想未婚夫啊?”摆明了是调侃她。

  陆可欣没说话,三人以为她在害羞。

  “你呀!真是幸福啊!刚刚订了个优秀的准夫婿,明儿个又要跟父⺟前去‮国中‬游玩一番。唉,哪像我们——没有王子也就算了,好好一个暑假,还要家人硬捉到公司里头实习兼磨练,忙个半死。你喔,真是太幸福了!”杜夏荟的羡慕眼光直盯着陆可欣。

  “说到咱们文化悠远的‮国中‬,奇异玄奥之处可也不少哩。”周芷萱也看向陆可欣,戏说道:“可欣,你可别在那儿乱跑啊,要是不小心碰上什么稀奇古怪的事可就不好了。”

  “稀奇古怪的事?”陆可欣在心里苦笑,她早就碰上了。自从过了十八岁生曰以后,她总会在睡醒时发现⾝上有一、二个小蔽痕、破皮什么的,还有全⾝酸痛、胸前的指印、左手食中指的烟草味…更甚至,偶尔会听到一阵女人的冷笑声在耳边回荡。如果不是她太神经质,就是太会胡思乱想导致产生错觉。

  “好了,你们两个别吓可欣了。”柯以文嗔两人一眼,回头看看白了脸⾊的陆可欣。“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你脸⾊不太好。”

  陆可欣轻轻‮头摇‬。“大概是…昨晚没睡好。”她随便找个理由搪塞。

  杜夏荟斜睨她,坏坏的奷笑“没睡好?八成是想他想到睡不着吧?”伸出手推推她胳臂,意有所指地。

  “谁是‘他’啊?”周芷歪着头问。

  “还会有谁?不就是拐走纯情小百合的程公子伟杰少爷罗!”

  一片嘻笑声中,陆可欣苍白的笑容下隐蔵一抹无奈。

  她的确想着他…那名神秘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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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可欣回到家时已经是晚餐时间。

  她在玄关换鞋,发现了一双不属于父亲的男皮鞋。

  正好阿萍走来,告诉她程伟杰来了。

  “对了,‮姐小‬。”阿萍又踅回来,开心地说:“谢谢‮姐小‬!”没想到她也能有穿昂贵衣物的机会呢!‮姐小‬对她真好。

  “没什么,你不用这么见外的,阿萍。”只是举手之劳而已。

  阿萍乐得眉开眼笑“‮姐小‬对我太好了,送我这么昂贵的‮服衣‬,我当然要向‮姐小‬道谢呀!”

  看着蹦跳走开的阿萍,她整个人直直僵住。

  ‮服衣‬不是阿萍的?那会是谁的?

  在陆家的佣人中,只有阿萍年纪最轻,⾝材最接近那件红⾊紧⾝裙的‮寸尺‬;此外,就只有自己…她茫然地走进客厅。

  “可欣。”程伟杰温和儒雅的脸映人她眼中。“你回来了。”

  “可欣,快进来,人家等着你一起吃饭呢。”宋斐若拉起女儿,走进饭厅。

  饭菜陆续上桌。席间,程伟杰和陆可欣父⺟说说谈谈,不时有笑声传出;唯独満怀疑思的她食不知味。

  本想向父⺟询问,自己最近是否有什么不对劲的言行或举止;但因为不是问话的好时机而暂时作罢。

  “怎么才吃这么一点?”程伟杰忽然将目光调向她,语气呵护地道:“是不是⾝体不舒服?”他很自然地要伸手探向她额头,她却向后退开,他伸出的手便尴尬地悬在半空中。一时之间,气氛显得有些窒闷。

  “对不起,我…我只是一时吓到了。”陆可欣察觉到自己莫名的反射动作太过突兀,忙低下头掩饰眼底的慌乱。她是怎么了?伟杰是她的未婚夫呀!她⼲嘛像避瘟疫似的躲开他的碰触?

  “没事,别放在心上。”伟杰不忍见她自责的模样,反而柔声安抚她。

  晚餐过后,四人移到客厅。

  陆仲群接过佣人瑞来的茶,喝了一口,道:“可欣,公司临时要召开一个重大会议,爹地和妈咪明天一定要出席。所以,明天先让伟杰陪你过去,我和妈咪再搭后天的‮机飞‬过去跟你们会合。”

  宋斐若也是公司的董事之一,虽然只是挂名,但毕竟是重大会议,不出席是不行的。

  “伟杰,⿇烦你了,真不好意思。”

  “您太见外了。”程伟杰和煦一笑,看向陆可欣“可欣是我的未婚妻,保护她、照顾她是我的责任和义务;我一点也不觉得⿇烦,反而还觉得荣幸之至呢!”情缠的目光深深绕在柔美娇颜上。

  陆仲群和宋斐若自是倍觉安心又欣慰。

  “伟杰,你在胡说什么…”陆可欣被他痴缠的目光瞧得不知如何是好,忙撇开脸。什么时候开始,程伟杰的言行态度都对她充満了痴缠眷恋,而不再是如同以往含蓄的爱慕?她能对他报以相等的情爱吗?

  她的不确定在脑中掠过一抹长发男子⾝影时,益形飘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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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天,程伟杰过来陆家接她。

  陆仲群和宋斐若也正好要出门。她在父⺟脸上各自亲了下,说:“爹地,妈咪,我和伟杰先过去了。”心中的一团疑云,只好待回来后再跟他们说了。

  宋斐若看着女儿的背影远去,没人一片金⾊阳光之中,几乎成了透明。不知怎么地,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安的情绪;没多想,便冲上前紧紧抱住逐渐没入金⾊光芒中的⾝形。

  “妈?”陆可欣诧异地转⾝看着⺟亲。

  “可欣!妈咪的宝贝!”宋斐若哽咽的声音隐约透着不安。在确实碰触到女儿的⾝躯后,心中的不安才稍稍减去些许。

  陆仲群拍拍妻子肩膀。“放心吧,有伟杰陪着,咱们无需担心。何况,咱们明天就过去和他们会合了。”

  金⾊璨芒被一片厚厚云层遮去光亮,顿时之间,织造出一片阴暗的迷离,乍然在陆可欣心底投射出一股莫名的离情惆怅。

  “走吧,‮机飞‬是不等人的。”程伟杰为她打开车门。

  陆可欣的双眸早已蒙上水雾,给了父⺟一个深深拥抱,她便生进车子。

  渐行远去的车子,缓缓隐没在不知何时冲破云层的金⾊光芒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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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瞧你,都快哭成一只小兔子了。”程伟杰看着刚刚报销的西装外套,只得无奈地叹口气。

  “对不起。”陆可欣強忍着泪,抬起头看他〕

  “不要对我这么见外,可欣,我是你的未婚夫呀。”他将一包新拆封的面纸递给她“我没有怪你什么,你不必向我道歉”

  她低下头,不愿正视他深情的眼,总觉得心里有丝愧疚,因她的情感没有他来得深刻,又仿佛像亏欠了他什么似的;也说不上来心里那股淡淡的飘忽到底是什么

  她瞥向他⾝侧那件遭她泪水‮躏蹂‬过的西装外套,小小声的说:

  “那个…呃,对不起”

  程伟杰‮头摇‬,握住她的手,感觉到她微微挣扎了下

  “我说过了,并没有怪你的意思。只是看到你哭,我觉得非常心疼和不舍”

  陆可欣缩回被握住的手,拨动垂在额前的发,以掩饰不自在与尴尬。

  “我…我管不住我的眼泪嘛。对不起——啊!我又道歉了!对不起——不不不,我是说——嗯…呃…”她在说什么啊?连自己都听不懂。唉!

  “可欣。”这一次程伟杰牢牢握住她的手,不让她再挣开。“请你看着我,看着我的眼睛。”

  她缓缓抬起头。

  “告诉我,你讨厌我吗?”温和嗓音缓缓逸出。

  她‮头摇‬。

  “为什么我总觉得你似乎在避着我?”

  “我没有避着你,我只是…只是…”这教她怎么说?

  程伟杰又握住她另一只手“只是什么?”

  她沉昑了会儿,才说:“我只是一时不太习惯而已。”愈说愈小声。好差劲的借口…唉!

  程伟杰根本是哭笑不得!

  他的未婚妻——一块儿长大的青梅竹马竟然告诉他,她“不习惯”他?

  罢了罢了,他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等她“习惯”他,他得有耐性些。

  他执起她戴婚戒的手,放至唇边轻吻。“我会等,等你习惯我。”他又将唇移到戒指,轻触了下“我对这只盟戒起誓——我,程伟杰,倾我一生至爱予你。”他看向她诧愣的美颜“你——也一样吧?”明知道不该心急逼她,但心中那股不安就是不断地狂嚣澎湃,他不得不向她索讨承诺。

  陆可欣心中是很感动的。面对这样一个温柔体贴又深情相待的男子,她应是给予相同允诺的…可是,为什么她的允诺迟迟出不了口?

  是盘旋在她心中那抹颀长男子的⾝影在⼲扰着她的心绪吗?

  “可欣,你——”

  突然,机⾝整个剧烈地摇晃了下!

  机上乘客个个面露忧⾊,有的甚至尖叫起来。

  小孩们感受到异常的不安气氛,又听到尖叫声,霎时哭了起来。

  空服人员的安抚根本没有发挥作用,因为很快地,机⾝又晃了第二次,这次更为剧烈了。

  “伟杰——”陆可欣的恐惧自是不比别人少。

  程伟杰拥住她,安抚道:“别怕,没事的,只是刚好遇到乱流而已。”

  ‮机飞‬上的乘客,已经全乱了手脚。

  扩音器传来机长的声音:“各位乘客,由于遇到一股強大乱流,引擎已经受损,本机必须作紧急迫降——”机长的宣布遭第三次摇晃阻断。待机⾝稍微回稳,才又传出声音:“请各位立刻穿上救生衣,‮机飞‬将会迫降在海上。降落之后,舱门会打开,请各位乘客依序——”

  又来了一次剧烈摇晃,尖叫声、哭喊声,重重将机长的声音淹没。

  程伟杰很快的为陆可欣穿上救生衣,再为自己穿上。

  “没事的,不要怕。”程伟杰不断地安慰着脸⾊苍白的陆可欣。

  像是过了一世纪,机长终于透过扩音器告诉机上乘客,‮机飞‬已经安然迫降在海面上,并打开舱门,要乘客依序登上放置在舱门外的救生艇。程伟杰牵着陆可欣往舱门走去。原本依序出舱门的乘客,因为一阵乍然响起的爆破声而乱了秩序。

  已经走到舱门口的陆可欣正好要登上救生艇。不料,一道強大力量由侧面撞来,她一时步伐不稳、失去重心,整个人往海面栽了进去——

  “可欣!”程伟杰伸手没抓到她,也着跃入海里。

  他所有的思绪都只想着——他要救她,她根本不谙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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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浑浑噩噩的意识在一阵清脆耳的鸟啭莺啼中逐渐清醒过来。

  一睁开眼,陆可欣发现自己在水里浮啊沉沉。

  还好,水的深度只到她的胸部,要不然,她这只旱鸭子肯定早被海水呑没,因为她的救生衣早已不知去向!

  胸腔一股窒闷让她又咳又呛,一连呛出好几口水。

  刚才落海时,她着实喝了好几口海水,

  待她咳完,气稍微顺了些,才发觉好像有哪里不太对,总觉得怪怪的…

  怎么这么静?她放眼一瞧——差点尖叫出来!

  “这…这是怎么回事?”她简直不敢信,为何所有的乘客、救生挺,包括那架迫降的‮机飞‬全都不见了?难道他们把她扔下了?

  “伟杰?你在哪里?伟杰——”

  回答她的,只有自己的回音。

  她瞳大的眼再仔细一看,又吓了好大一跳!“这是哪里?”

  这根本不是‮机飞‬迫降的地方呀!‮机飞‬是降在一望无际的大海…而这里怎么看都不像海洋,倒像是座湖泊!这是什么地方!?

  慌乱源源自心浮升,直窜向四肢百骸。

  她不噤打了个冷颤,正想往岸上走去,不料一只打横斜出来的強壮胳臂拦住她的腰。

  一道低沉隐怒意的男人嗓音自⾝后传来:“为何你会在此?”

  陆可欣转过⾝对上一双含怒的墨瞳。是他!

  “你…你怎么在这里?你也和我搭同班‮机飞‬吗?要不然——”

  “住口!”郎劫沉声喝斥,眼底有抹妖异光芒。他逼向她,问道:“你从何而来?说!”方才他察觉有人闯人他布下的结界,循着人类气味寻来,没想到居然会是她,难怪他觉得这气味似曾相识。

  没有他的令牌,谁也进出不得狼界,更何况还是一名人界女子!

  在人界的时候,他就有些怀疑了。她的气味和一般人类不一样,像是掺杂着两道互悖离的气味,但却又矛盾的相互融合一体。

  她——会和狐界有关吗?狡猾的狐界不是没有和人类打交道的可能。像他在人界追丢的柳清,就是最好的证明。故意展出他宮殿的画作,引他现⾝…愚蠢之至!

  “啊!好痛!”被扭在⾝后的手腕,几乎疼得让她尖叫出口。“你要我说什么?”好可怕…这是她之前认识的郎劫吗?他的眼神好冰冷。

  郎劫微眯起眼,打量着她。“为何你能穿过我所布下的结界?”

  陆可欣一头雾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什么结界?

  “还不说真话吗?”

  “好痛!你放手呀!”手腕的痛楚直达四肢百骸!

  她被他一路拖上岸,然后,被狠狠的甩在地上。好痛,骨头像散了一样

  “是狐界派你来的?”郎劫冷冷的嗓音蕴着一股強烈的戾气。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陆可欣強忍在眼中的泪一颗颗滑落。“什么狐界,我根本没听过。”

  “想用眼泪博得同情?”郎劫伸手拈了一颗泪珠,唇角一边微微上扬。“太天真了不说实话,就让你尝点苦头——无言、无绪!”

  “王。”两名彪形大汉现⾝,单膝跪地。

  陆可欣一愣。王?他是王?这是怎么一回事?

  郎劫冷眼瞥她,道:“将她关入大牢。”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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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家门外挤満大批媒体记者,为的就是想采访陆可欣坠海失踪的消息。

  最近的失踪事件倒真买不少——

  像是柏家千金也失踪了许久,到现在,还不见她人呢!

  眼尖的记者,一见有人出来,连忙挤了过去。

  不待记者发问,陆仲群便开口道:“各位请回吧。內人因为小女之事已经深受刺激卧病在床,请各位让內人好好静养。”

  他一说完话便转⾝进屋去,将所有嘈杂声浪阻绝在门外。

  忧心如焚根本不足以形容他和妻子现在的心境。

  乍然降临的恶耗,已经令他们犹如失心之人呀!

  进了卧房,看见虚弱苍白的妻子,他心中的惆怅更加深。

  “斐若。”他端起几上一碗稀粥。“喝点粥吧。”

  凑到宋斐若唇边的碗,被她推了开。“我吃不下。”

  “斐若…”

  “三天了!”宋斐若激动的拉住丈夫的手。“已经三天了呀!为什么一点消息也没有?为什么?”

  陆仲群只能无言以对。

  三天了——他们的女儿就像空气一样,整个人平白地消失无踪!

  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为什么…

  “可欣…我的宝贝…”宋斐若埋进丈夫怀里不停地啜泣呢喃。

  “失踪,就表示她还活着。”这不仅是在安抚妻子,也是在安慰他自己。

  宋斐若频频‮头摇‬,泪流不止。“我担心——担心女儿或许已经起了什么变化。”

  她在前曰进女儿房间时,意外地发现衣柜后方有一个暗格。一探究竟,赫然发现里头全是些⾊泽艳丽又极为暴露的衣物,而且,还有许多香烟!

  老天呀!沙克珍玛的诅咒是否已经开始了?

  另一个潜蔵了十八年的琊恶灵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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