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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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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倪府的后花园里挖一条地道通往大门口,如此浩大的工程执行起来已非易事,加上此事又不得张扬“有曼蝶的命令”又得避开倪老爷及夫人,因此,使得工作进行起来更加困难。

  但曼蝶那小妮子真的办到了。

  唉!别傻了,怎么可能是她自己动手呢?只要大姊她一声令下,还怕飞鹅山那些弟兄不会为她拚死拚活!

  那些弟兄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曼蝶一个。

  而曼蝶,她这个也不会,那个也不会,就会‮腾折‬死人!

  就像倪老爷,他把倪宅建得深似海,为的不只是炫耀倪家的财富,更为了他那个活蹦乱跳、精力过剩的宝贝女儿。他故意将她的闺房安置在后院,以为她每天来来回回走上几趟,就会没有多余的力气作怪,谁知道非但没镇住她,反而把那些奴仆给整惨——尤其是采儿!

  回到主题吧!

  倪府由前厅铺设一张红地毯长达至门外,表面上是为曼蝶的婚事所设,实际上,那地毯下是有机关的——就是那秘道。

  当然,曼蝶必须先买通轿夫把花轿放在适当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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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锣声鼓响,喜气洋洋。

  倪关山的宝贝女儿“终于”要出阁了。

  倪府上上下下举目欢腾,尤其是采儿,她⾼兴得眼泪都掉下来了。

  我想你又误会采儿了,她可不是在替曼蝶找到如意郎君而开心。她只是认为,只要‮姐小‬一出阁,她就不用再费心伺候那古怪的宝贝蛋,也算是脫离了魔掌,说不定,嘻…老爷会开始注意到她那“大”得可以出嫁的年纪,也给她挑个门当户对的如意郎君。

  一想到这个,她就‮奋兴‬得忘了自己是谁!

  门当户对?后院那打杂的男仆,或者飞鹅山的那群“善良百姓”跟她倒挺合适的。

  不过说真的,采儿的心里真有那么“一点点”舍不得曼蝶。

  虽说平常总挨‮姐小‬的骂,但认真说起,‮姐小‬也算疼她了。曼蝶常送她漂亮‮服衣‬——当然是已经不喜欢的喽,而且还送她一根根漂亮的发钗——虽然已经烂了,但那可是烫金的唷!值不少银子!

  最重要的是,采儿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送东西给她,虽然旧了点、烂了点,但也够让她感激涕零了。

  采儿一边帮曼蝶披上头盖,一边依依不舍的哭道:“‮姐小‬,采儿好舍不得你喔!你嫁到丐帮之后就没有人可以伺候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自己,知道吗?”

  “我知道。”主仆二人抱头痛哭。“采儿,我怎么觉得你不像我的丫环,倒像…我娘。”

  “像夫人?”采儿推开曼蝶,奇怪曼蝶怎么会说她像她娘?

  曼蝶突然掀掉头盖,两颗水灵曼蝶大眼睛转上一圈,诡谲的笑问:“你真的舍不得我吗?”

  采儿怔了一下!不知道这会儿‮姐小‬心里又在打什么主意?因此不知道该点头或摇,才是正确?算了!反正她都已经要出嫁就别再伤她的心,点头好了。

  曼蝶欣喜一笑,握起采儿的手道:“那好采儿,⼲脆你陪嫁过去好了。”

  “陪嫁?”采儿差点跌倒“那希望不就泡汤了?”

  要她成天面对那些臭要饭的,她这辈子不当老处女才怪呢!

  曼蝶嘟起嫣红俏唇“我就知道你只是在哄我!”

  采儿急作解释“不是的,我只是因为在倪府待惯了,不习惯换地方。”今天‮姐小‬出嫁,她可不想惹她生气!

  “那你要常来看我哟!”曼蝶又笑了。

  “嗯!”采儿点头,总算平安。

  “准备好了没?”大嘴巴媒婆进来催了。

  “好了好了。”采儿应道。

  “那走吧!新郎倌在前厅等得快不耐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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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曼蝶在拜别双亲后便被送入花轿。

  当轿帘一放,她立刻扯下头盖,把一张便条用一把飞刀揷在花轿內,然后翻开花轿底部,启动地洞开关钻了进去。

  丐帮的大红花轿一路摇呀摇的摇回了丐帮总舵。

  华书颀的马上英姿比游街的状元更威风、更引人注目。

  一路上,惊叹声不断在耳边充斥,大嘴巴媒婆一直笑容可掬的笑着,等回到丐帮,她脸上的肌⾁都僵掉了。

  华书颀从马背上跳下,然后上前踢轿门。

  大嘴巴媒婆轻轻掀起轿帘“啊!”轿內空无一人“新娘子呢?新娘子不见了?!”

  华书颀眉头一皱,旋急趋步,伸手撕下轿內的飞刀留书——

  如想保全新娘子之性命

  请华少帮主单独赴乌贼山

  记住,单独赴会

  否则,后果自负

  “少帮主夫人被绑架!”

  “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看着她上花轿的!”

  丐帮弟子皆惶惶不安、惊恐无比。

  华书颀极力稳住內心如波涛汹涌般的翻腾情绪。

  此刻敌暗我明,他绝不能自乱阵脚。

  “书颀,你看这该怎么办?”华老帮主已忧心如焚。

  “我亲自走一趟!”

  “要不要多带几个人手?”

  “不!我担心如果不照他的意思做会对曼蝶不利。你想想,一个人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掳走花轿中的曼蝶,此人的武功必定登峰造极、⾼深莫测,但我想,既然此人是针对我而来,只要我单独赴会,他应该不会伤害曼蝶才对!”华书颀表现得相当镇定。

  华老帮主纠着眉心“可是爹担心…”

  “你不用替我担心,我会小心的。”

  华老帮主叹了口气“不知道你们两个是不是八字犯冲,老是成不了亲?”

  华书颀拍拍父亲的肩“孩儿告辞了。”

  再度跨上马背,匆匆赶往乌贼山。

  传说乌贼山山上住的都是一些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但此刻,华书颀可没心情去研究这个问题,他现在満脑子想的,心神担心的,全是他那个美如天仙的可爱未婚妻之安危。

  他行⾊匆匆来到乌贼山下,只见头上忽然乌云密布,把传说中诡异的乌贼山染上一息恐怖阴森的气氛。

  “救命啊——**啊——救命啊——”

  华书颀侧耳倾听,救命声来自西方的树林,于是跳下马,抓起他的打狗棒往树林里钻。

  真是侠义心肠,他娘子现在都不知道怎么样了,居然还有心情管别人的闲事?

  眼前,一位年迈、白须长至腰际的老公公,正与一位年纪相当、白发齐眉的老大婆互相拉扯着。

  “住手。”华书颀威声大作。

  两老同时扭头,互扯的手臂并未松开。

  “小兄弟,你是在叫谁住手?”老公公问道。

  “废话!当然是叫你。”老太婆替华书颀应道。

  “闭嘴,我又不是在问你,我是在问那位小兄弟。”老公公怒道。

  老太婆不甘示弱的瞪他“谁回答不都是一样!”

  华书颀愣了一下,觉得老太婆那瞪人的眼神有点儿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似的。

  “当然不一样,我要小兄弟亲自回答我。”老公公又道。

  华书颀举起手臂指向老公公“没错,我是叫你住手。”

  老公公睁大眼睛看华书颀,惊叫道:“你有没有搞错?是老太婆想**我哪!”

  华书颀扭眉“明明是你抓着老婆婆不放。”

  老公公回眸看了一眼自己抓着老太婆的手,于是挺直背脊一阵傻笑的抓抓头“好像真有这么一回事,哦?”

  老太婆噘唇白了老公公一眼“死鬼,叫你进屋去你偏不要,现在让这小兄弟给瞧见了,多不好意思啊!”像十八岁的姑娘似的,羞答答的垂下眼睑,⾝子一扭一扭的朝林子里走。

  华书颀露齿一笑,原来是对老顽童。

  看来,那个“乌贼山上多怪人”的传说是真的喽!

  “既然是个误会,那晚辈告辞了。”华书颀行礼。

  老公公走近“等等一下啦小兄弟。有道是相聚即是有缘,我想请你至寒舍喝口茶聊两句再走。”

  “多谢前辈,但晚辈有要事在⾝不便久留。”

  “没关系啦!喝口茶聊两句不会耽搁你太多的时间的,好啦!走啦!”半強迫的拉起华书颀的手,缠在自己的肘臂弯里往林子里拖“告诉你,我自制的冻顶乌龙及茉莉香片可是世间极品,芳香慡口,包你忍不住会一口接一口,还有还有,‘天香矿泉茶’也是我新研究出来的茶种,很好喝唷!”

  看来,乌贼山的怪人还热情如火呢!

  老公公的住处是一风格别具的木屋,屋前有一荷花池,开満了盛开的荷花,池上有一拱连接至屋子的走廊,而屋子的左右及后面,则被一整排的枫树围绕,此景宁静幽美仿如人间仙境,如果能和曼蝶在此共度此生,不知道有多浪漫?

  想到曼蝶,华书颀的心又痛了起来。

  一老一少就在走廊上的桌边坐下。

  “老伴儿,把矿泉茶拿出来招呼客人。”老公公伸长脖子朝屋子里喊。

  “来了。”老太婆的人及声音几乎同时到达。

  她将手中的托盘放下,抓起茶壶倒了两杯茶水“小兄弟,这是我老伴儿精心调制的‘天香矿泉茶’,你尝尝!”刻意的含笑看了华书颀一眼。

  这声音好熟,还有那对眼儿,华书颀猜不透心里那种古怪的感觉。“多谢!”道了句,低眸,伸出手抓茶杯时,意外地发现那老太婆有一只白皙纤细的绣花手。愣了一下,将茶杯凑至唇边啜了口。

  “噗!”华书颀含在嘴里的那口水噴了出来,一张英俊的脸全皱在一块儿“这…这什么茶?”

  “是天香矿泉茶啊!怎么,不好喝?”老公公睁大一对滑稽的眼凑向他。

  “怎么那么酸?”华书颀吐吐‮头舌‬,双眸迎上老太婆那对谑戏的眼,及轻掀着的唇角。

  “不会吧?”老公公移眸向老太婆“老太婆,你是不是搞错瓶了?”

  老太婆瞥了华书颀一眼,很孩子气的扬眉道:“没错啊!是紫⾊的那瓶嘛!”

  老公公轻轻拍案“哎唷!我看你更是愈老愈胡涂了,紫⾊的那瓶我昨天不是改装马尿了吗?”

  “马尿?”华书颀一惊,朝屋边儿底下猛吐。

  只见老太婆笑捂着嘴,急急忙忙的转进屋子里。

  华书颀吐完后,**又回到椅子上,但那股异味儿仍在胃里不断翻搅。

  “小兄弟,你没事吧?”老公公紧张的问。

  恶!又吐了一团,整张脸变得铁青。

  老公公骂了起来“都是那个死老太婆,愈老记性愈差,早知道我自己去拿就不会错了。对不起啊!小兄弟。”

  华书颀抬了抬手,脸⾊难看极了,嘴角勉強挤出的那抹笑简直比僵尸还要僵“没关系。”

  “我看我们别喝茶来了,吃点小品吧。”老公公提议,又往屋里喊:

  “老太婆,把我的冻顶乌龙及茉莉香片拿出来。”

  老太婆又端着托盘走出来,放下两碟黑白两⾊,看似饼⼲之类的东西。

  老公公指着那碟黑如墨汁的东西‮奋兴‬地道:“这是冻顶乌龙。”再指向那碟白得像纸的东西介绍说:“这是茉莉香片,你尝尝!”

  华书颀诧异的怔了怔眼“冻顶乌龙和茉莉香片不是茶吗?”

  老公公眨眼“我说过是茶吗?”

  “是…是没有。”看来,他只有见怪不怪了!

  “来,你尝尝。”

  华书颀瞪着那宛如“胃出血的人拉出来”及像“死人脸”的东西,他可不敢冒险去试,于是急忙起⾝告退:

  “我想我待得太久了。多谢二位盛情款待,在下就此告辞,后会有期。”

  刻意的又瞧那老太婆一眼,见她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神情,心想,大概是他没吃饼⼲的缘故吧!

  “那就不送了,有空常来玩啊!”老公公起⾝相辞。

  “告辞!”

  有空常来玩?他但愿这辈子都别再来到这个鬼地方!

  马尿!恶!

  华书颀一走出树林便发现他的马不见了。

  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曼蝶被绑架,现在连马也丢了,华书颀到底在走什么‮屎狗‬运?这么衰!

  他“噢!”了声,很无奈的一步一步朝山上走,才走上半山腰,哗…一场倾盆大雨从天而降,他连躲的机会都没有就变成了落汤鸡。

  “妈的!”他握拳往空中挥了一下,忍不住咒骂。

  赫见前面不远处有一凉亭,于是拔腿跑过去。

  他讨厌极了那仿如小石子般的雨点,砸在‮肤皮‬上可是如假包换的刺痛。

  还歇不到三分钟,却见刚才在林子里请他喝“马尿”的老太婆,正在雨中缓缓前进,朝凉亭这方向走来。

  不会吧?就算那老太婆与他同时出发,凭她那几乎可以打鼓了的老骨头,根本不可能追上一⾝好轻功的他,除非…她是那种深蔵不露的⾼人!

  老太婆吁喘不止的走了过来,上气难接下气地拍着胸脯道:

  “小兄弟,怎么…又是你?”

  长长的喘了口气。

  华书颀伸手扶她,却明显地感觉到,她的手臂仿似抗拒的颤了一下。他愣了一下!

  她一边坐下一边槌腿,缓声道:“人老了真是不中用,才走几步路便喘得跟条牛似的,不像你们年轻人,箭步如飞,走起山路面不红、气不喘的!”

  华书颀乘机端详她。

  瞧她一点儿也不像习武之人,怎么追得上他?

  好奇的想着,缓缓在她⾝边坐下,乍见老太婆穿着一只十八岁姑娘才可能会穿的红⾊绣花鞋,于是挑了下眉,那种古怪的感觉加深了他心中的疑虑。

  他笑问道:“老人家,您怎么也上山来了?”

  老太婆机灵的转了下眼,轻轻掀了下唇角,唇边那团皱巴巴的肌⾁很僵硬的动了一下。

  “还不是我那老伴儿,说什么要研究一种可以治绝症的处方,所以让我上山帮他采药草去,谁知道这好巧不巧,一出门便遇上这场雨,结果又碰上你。”

  “前辈也懂得医理?”华书颀挑眉瞧她那对眼,就是说不出那种古怪。

  老太婆似乎在刻意回避的垂下眼睑,把玩着自己的手指头道:“会一点点啦!不过他是兽医。”

  “兽医?怪不得你们家中会收蔵…”呑了口口水“马尿。”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睁大眼睛“那匹…该不会是…得了绝症的马?”

  “你怎么知道?”停下来眨了下眼“就是那匹马得了尿道绝症,所以…”

  尿道绝症?

  老太婆话都还没说完,华书颀早已又倾腹大吐。

  老太婆笑了一下,紧张得站起来拍华书颀的背“小兄弟,你不要紧吧?”

  华书颀抬⾼手臂,一张脸涨得说不出话来。

  片刻,他喘着气道:“我今天真的在走‮屎狗‬运!”摸着喉咙咳了几声。

  “‮屎狗‬运?此话怎讲?”

  “我的未婚妻被人绑架,马也丢了,还喝了马尿,现在连老天爷也跟我作对,你说我这不是在走‮屎狗‬运是什么?”华书颀望着亭外的大雨,可怜兮兮的垮着脸道。

  “你的未婚妻怎么会被人绑架?”老太婆好奇的问。

  华书颀神⾊黯然“我如果知道就好了?”

  “什么人那么大胆,连丐帮的少帮主夫人也敢绑?”

  华书颀飞快的皱了下眉,困惑的盯着老太婆。

  “你怎么知道我是丐帮的少帮主?”

  “这…”老太婆摸摸了鼻子“你刚才在林子里提过呀!你忘了?”

  “有吗?”

  华书颀又是一愣!他很确定自己没有说过,因此,这老太婆确实可疑!

  “雨停了,咱们一块上山吧!”

  老太婆分明故意岔开话题。

  华书颀在未查明真相前不敢打草惊蛇,于是笑着附和道:“好吧!我扶你。”

  老太婆愣了愣,才伸出“玉手”向他。

  不知道是山路太滑,还是她故意的?才走了几步路她便把脚给扭了。

  “哎唷!”

  “你不要紧吧?”华书颀扶紧她。

  老太婆牵动一下嘴角“不碍事,只是有点儿疼。”

  华书颀每次看见她牵动嘴角的样子,就觉得她唇边的那团⾁很——假,好像是敷上一层用水和过的面粉似的。

  “我扶着你,你小心一点。”华书颀颔首盯着她的绣花鞋道。

  老太婆才迈了一步又叫起来“哎唷!”

  “我看,让我背你好了。”

  老太婆羞怯的垂下眼睑“那多不好意思?”

  “有什么不好意思?你的年纪都足以当我姥姥了。来,上来吧!”背对着她弓下⾝。

  老太婆抿唇一笑,爬上他宽阔结实的背。

  这下可有得他受了,尽管他体力再好、轻功再棒,要背一个人上山仍够他吃不消的!

  一想到他将气喘如牛的样子,她就忍俊不住轻笑出声。

  华书颀怔了一下!

  他认得这个银铃似的轻笑声,难道…

  背上的这个老太婆是曼蝶乔装的?

  天啊!她想整死我?

  怪不得一个七老八十的老太婆有一双白皙细嫰的绣花手,还穿着一双十八岁姑娘才会穿的绣花鞋!怪不得她唇边的那团⾁那么假,原来是易容,怪不得那对眼那么熟悉?

  她根本是曼蝶嘛!

  她捉弄他不要紧,最可恨的是她——请他喝马尿。

  一想到那杯下了肚的马尿他就想吐!

  曼蝶也未免太狠了?出这种绝招!分明存心要他一辈子忘不了她。

  不过…如果她的动机真是这样,那还“勉強”可以原谅,因为哪一个人不希望自己心爱的人,一辈子都深深的记着自己?

  好!那我也来让你有个终⾝难忘、刻骨铭心的——新婚之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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