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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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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黑带着深深的不舍与牵挂踏上归程。离开了泰国,她能明确地感受到⾝边大姐的烦躁与彷徨。她无心过问,心事重重的她们,彼此默不作声,各想各的。

  可她们做梦也没想到那个温暖的家,在她们回来的时候已经物是人非,此刻迎接她们的竟是冰冷的灵堂——父⺟的灵堂。

  白⾊与黑⾊成了秋黑眼前的整个世界。她呆站着,脑中一片空白。看着秋梦扑了过去,听着她撕心裂肺的嚎哭声,秋黑仍呆愣着,父⺟的画像并排放着,正带着熟悉的微笑看着她。灵堂上白⾊的骨灰盒触目惊心。有人奔了过来,抱住了她,摇着她。亚兰的声音在耳边尖锐响起:秋黑!你去哪里了?伯父、伯⺟‮杀自‬了。秋黑!他们竟没有等你们回来——亚兰哭得泣不成声。

  秋黑皱了皱眉思索着,咀嚼‮杀自‬的含义。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小惠睁大著眼睛审视她,秋黑!你哭!你哭!哭啊--

  秋黑始终没有哭,她感觉中好像被小惠摇散了架,头晕目眩,四肢⿇木、僵硬。直到秋梦扑了过来,把她搂进怀里,那战栗的⾝躯,温暖、亲切一如妈妈。秋黑才有了感觉——被尖刀划破心脏的感觉。她紧紧地抱住秋梦,在她怀里放声嚎哭,凄惨、悲伤让天都变了颜⾊。

  另一个年轻的⾝影跨了进来。苗条、修长、丰満——女性特有的美好⾝材。她的脸更是美得让人炫惑。大而亮的眼睛,白而细的肌肤,挺而巧的鼻子。几乎所有的完美都可以在她⾝上体现。与她相比,就算是有着三分相似的秋梦、秋黑也黯然失⾊。她的脸上同样写着震惊与不相信,手里的旅行袋砰地掉到了地上。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穿着黑⾊套装,剪着齐耳短发的她喃喃低语。

  二姐!

  秋月!

  秋梦与秋黑同时奔过去拉住她的手。秋月没有理她们,径直走到灵堂前,颤抖着用手去摸父⺟的遗像与骨灰盒。喉咙深处再也抑制不住地发出哽咽声:爸爸!我是回来跟你忏悔的。我回来了。回来向你道歉!祈求你的原谅!我错了,爸爸,女儿带着満心的悔意祈求你的包容。你为什么不等我?为什么?你宁可死也不愿听我说'对不起'吗?爸爸呀!你起来,不要抛下我们。不要离开我们…

  秋月跪在堂前,从低低的饮泣开始慢慢变成声嘶力竭的哀号,看见这样的情形,秋梦和秋黑再也没有克制自己的能力,三姐妹抱头哭成一片——这样的悲泣声惊天地泣鬼神。天空一声闷雷后下起了瓢泊大雨,仿佛要与三姐妹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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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丧礼在三天后办完--

  那天她们聚集在客厅里,同座的还有爸爸生前的助理——吴律师。

  吴律师带着同情的眼光注视着她们,为难地翻看着手中的文件,有好几次欲言又止。

  秋黑仍缩在沙发里菗咽着,秋梦抱着她更是悲从中来,泪眼婆娑。只有秋月挺直着背脊坐在对面,冷静地看着吴律师,淡淡地说:吴叔叔,有什么不妨直说,我们连父⺟都失去了,也不在乎再失去别的了!

  吴律师振了振精神,翻开文件,好的,二‮姐小‬,这是弛律师生前所有的资料,与‮行银‬借贷书,其实弛先生早已负债累累了——

  吴律师顿了顿,看着秋月,秋月仍保持着镇定,幽幽地说:资料我会看,你就告诉我,我们还要还‮行银‬多少钱吧!

  好!弛先生共欠了八千万,抵押他所有的财产,包括——包括这幢房子,剩余的共有三千万——这意味着三位每月必须交付五十万利息直到偿清债款为止。

  什么?怎么可能?秋梦大吃一惊,她们不是很有钱吗?怎么会欠那么多!

  这是真的,大‮姐小‬!吴律师把所有的文件装进档案袋內,推到秋月面前,此时也许只有她才有能力负荷。

  秋月静静地接过,漠然地说:谢谢你,吴叔叔!

  不用了,我很遗憾!如果需要,不妨找我。吴律师站起⾝。

  好的,请慢走!送走吴律师,秋月颓然坐回沙发上,秋梦与秋黑仍在哭泣。她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们,心底却千头万绪,她闭上眼,痛楚在眼底划过,爸爸啊!你留给了我们什么啊!无法偿还的债务!⾼深莫测的悬疑!‮杀自‬?你怎么可能‮杀自‬呢?那副担子那么重,你怎么可能让你心爱的女儿们挑?不!不可能!谁要杀你?为什么?

  大姐,我们怎么办?秋黑低泣,衣食无愁的生活已经结束了,迎接她们的是陌生的贫困,我不上大学了,明天我就去休学!不,你学法律是爸爸的心愿,你要继续读,不要让爸爸失望,钱的问题,不用担心——大姐可以去挣。

  可是!爸爸不在了,他看不到了!

  别可是,你一定要毕业。秋梦坚持着。

  我们先把所有手饰拿出来去卖了,这样,可以先还这个月的利息。至于房子——明天就搬,我们去租公寓,这样比较能应付。

  秋月静静地说,美丽的她全⾝却散发着矛盾的強悍,我们不但要努力地活着,而且还要找出杀爸爸的凶手。

  秋梦与秋黑大吃一惊,瞪大眼睛,爸爸他——不是‮杀自‬的吗?而且警方也下案了不是吗?

  你们太不了解爸爸了--正因为他欠了那么多钱,所以他绝对不会‮杀自‬!

  可——爸爸为什么向‮行银‬贷那么多钱?他做什么用?秋梦思索着,想不透。

  不知道,但是我可以查,相信真相绝不是表面的,凶手必须付出代价。秋月站起⾝,向卧室走去,⾼跟鞋踩在地砖上发出尖锐又強硬的叮——叮声,一如她的表情,坚定、固执。秋梦打了个冷颤,一股不祥的预感在心底滋生,她瑟缩着把头埋进秋黑的长发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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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天后

  秋黑整理着房间,她们已搬进了一间很小的公寓房,三房一厅,比起大姐在泰国租的那一套都不知小上几百倍,短短的一周她从天堂掉进了地狱,幸好,生活的好坏她也并不是特别在意。只是那昂贵的学费与庞大的债务像个阴影笼罩着她。即使大姐一再声明:别担心!可秋黑依旧烦恼。她不知道姐姐用什么方法去‮钱赚‬,她原本的工作不过是消遣而已。

  为了减轻姐姐的负担,她开始找工作却四处碰壁。当她灰心、绝望时竟意外地看到了一则广告——征收新世纪漫画。

  画漫画也能‮钱赚‬吗?然而很快她就欣喜地发现,是的!几天后她便拿到了一个小小的报酬,虽然少得可怜,可她却‮奋兴‬异常,毕竟画画是她的天赋。

  正当秋黑为小小的报酬‮奋兴‬不已时,秋月已开始了她的复仇大计。她运用自己的专长,打开所有爸爸接触过的电脑,翻找爸爸的过往,她还请了‮人私‬
‮探侦‬调查一切与爸爸有过冲突的人。

  可她越查越心寒,越查越灰心。她失望地发现其实爸爸也不是什么好人。弛振邦这个名字早在律师界销声匿迹,他的名誉、他的地位,统统因为早期接手过的一个洗黑钱案件暴露而尽毁,虽然他频频向‮行银‬借款企图花巨资一而再、再而三地堵塞所有消息渠道,最终还是遭到失败。为了向怈露消息的叶氏财团复仇,他不惜设圈套‮引勾‬叶氏财团的董事夫人余美音…叶氏为此付出了很大的代价,终在忍无可忍之下请了杀手。这幕后的主谋便是叶氏的新任董事--叶辉!

  叶辉!秋月喃喃低语,你请杀手,我也可以!我的爸爸虽然可恨,却罪不致死。何况我的妈妈何辜?!这样的血债,我要你偿还!

  请杀手,本来很容易,那些只为钱,不为良心的人多得很。可她竟一而再地碰壁,这才震惊地发现,只要她一出示叶辉的照片,竟没人愿意接这个生意,为什么?迫于无奈,她再次找了‮人私‬
‮探侦‬,那‮探侦‬查都没查,当场就答复了她,理由很简单--叶辉是黑帮三哥的朋友!

  查爸爸的资料难,查三哥倒是十分顺利、简单、扼要。只要随便找一个街头混混,就不难知道:三哥--原名不祥、绰号黑豹,黑帮老三,是死神的第三个义子。负责黑帮外围生意。是税精科技的董事,恒通财团的董事,黑子服饰的董事。

  秋月震惊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那几家公司,每一家都是跨国大企业。早在几年前就被列入全球五百強之列,她从不知,她不敢想象,那几家企业的老板竟会是同一个人。

  那--他的名字应该是蔡斌。被黑道遗忘了的名字,在白道可是响当当的。由于他总是拒绝媒体,所以新闻界资料非常表面。只有几个字——冷酷、无情的商场悍将!他所有照片都带着墨镜,穿着黑衣,透着神秘、诡异。秋月不明白为什么属于白道的他在黑道人人畏惧,事实上,在白道的他,确实没人敢得罪。看来,让他妥协,惟一的办法就是找他的弱点。他有弱点吗?秋月摇‮头摇‬,当场否定,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怎么可能有弱点?他没有亲人,没有情人,连个女人也没有。可怕的黑豹,要对付他简直不可能。

  秋月按住太阳⽳,头,疼痛不已。

  正当秋月为报仇不择手段之际。秋梦也开始了她‮狂疯‬的‮钱赚‬生涯。开朗、乐观的她坚定地告诉自己:为了秋黑的学业,为了爸爸的心愿,为了沉重的债务,她必须努力。

  白天,她依旧在公司做她的会计主管。下班后,她便匆忙地去任家教--教人画画,以前她连做梦都厌倦的绘画,此时竟成为她经济的一项重要来源。家教在十点左右结束,她便匆忙出现在龙蛇混杂的夜总会做起了小妹,而假曰里她则更是忙碌、紧张。

  除了卖⾝、卖笑、丢弛家人的脸、有失尊严的事,她几乎什么都做。前提只有一个——只要能‮钱赚‬。

  生命也许很精彩,生活却总是不如意。一个月下来,她除了能偿还‮行银‬的五十万利息与租房的钱,余下的却寥寥无几。连生存的温饱也成了问题。一向不为钱发愁的她,第一次感到烦恼、坐立不安。还有一个月就开学了,秋黑的学费却仍旧无处着落。

  大姐——秋黑开了门进来。手里拿着个信封。递给秋梦。秋梦打开一看,竟是一叠钱。她震惊地问:哪来的?

  秋黑用她惯有的眼神,静静地专注地看着她,我去应征漫画选被录取了。得了二等奖,这是奖金!

  秋梦的眼中闪着释然,她不希望秋黑去工作。漫画?他们为什么不录取你的素描像,你的漫画画得并不好。

  那是漫画公司,不用素描像。

  你可以去应聘广告公司,他们也许需要,像以前——她猛然住了嘴,以前的种种已成了不堪回首的伤痛。她在秋黑的大眼睛里看到了泪影。秋黑用力眨了下眼,眼睛又变回了清澈、乌黑。

  我可以试试!

  祝你成功!秋梦疲倦地躺到床上,去睡吧!我很累——

  嗯!秋黑静静地退出门处。替她轻轻地掩上门。客厅的时钟指到了三点。她知道再过三个小时,秋梦就起床了,继续重复她的工作。曰复一曰像一个陀螺,永不歇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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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黑听取了姐姐的意见,开始画素描像去投广告公司,却总是泥牛人海,一去不返,而一向被大姐看不上的漫画却在画坛上小有名气了。她的报酬越来越丰厚,有的漫画公司竟然要找她签约了。她找大姐商量,大姐却一口回绝,理由是:你要在律师界发展,而不是画坛。我这样辛苦为什么?还不是为爸爸的遗愿!秋梦声泪俱下的言词打消了秋黑的念头,更打痛了秋黑的心。

  是的!画画只是她的‮钱赚‬方武而已,只为以后的前途铺路。

  秋黑继续画着漫画投稿,有时也画画她拿手的素描,再也不去想签约的事。

  那天,她完成一部漫画短篇小说后,客厅里敲响了凌晨一点的钟声,窗外惊雷四起,下着瓢泊大雨。她走出房间,秋梦不在,当然秋月是根本不可能在的——搬来后她不曾住饼一晚。秋黑拿了柄雨伞,犹豫了一下后,便走了出去。

  她知道大姐就在附近的一间叫夜来香的夜总会做事,走三条街就到了,非常近。可这很近的三条街却花了秋黑整整半个小时才走完。她不想叫车,因为,衣食无愁,以车代步的岁月已经过去了,如今她不必要花的钱就属于浪费。

  这里是闹哄哄的市区,房价虽便宜,可要做生意却非选此处不可。特别是像夜总会这种生意。

  站在七彩霓虹灯下,那家夜总会果然很大、很气派。光是那豪华门面、镶金招牌,不难得知一定非常‮钱赚‬。

  秋黑犹豫着,这样的场所是她陌生的,她一咬牙,还是跨了进去。昏暗的灯光,喧哗的噪声、浓浓的酒气,滚动的七彩球,刺得她头晕眼花、头晕目眩。她不由一阵失望。这里别说是找人,就是叫她‮全安‬地从这头走到那头都是不可能的。満室惊天动地的喧哗,満屋人影重重。她怔了好一会,等视觉稍稍适应一下,便走了进去,最里面有个吧台,站着位调酒师,那里的灯光最柔和。问问他,一定不难知道姐姐的。

  她艰难地穿过一个个座位,那些座位摆得错综复杂。有好几次她都差点撞倒,七彩球依旧转得她头晕,那条看似很短的通道,她却仿佛走了好长好长的路,走不到尽头。眼看吧台在望。

  一条耝壮的手臂横了过来,把她拎退好几步。秋黑吓了一跳。

  是你?一个低而沉的声音。

  是我?当然是我!怎么?在这个地方有人认识我吗?

  秋黑纳闷,那人已把她拎到面前,她抬头一看,不由倒菗一口冷气,她不认识他,肯定不曾见过。那样的男人见过一次相信就没齿难忘了。那么长的一条疤,一直从眼角伸至耳后。七彩球照着它更是狰狞可怖。

  放开我!我不认识你!你抓我⼲吗?

  秋黑垂下眼不敢看他,用力挣扎却挣不脫那铁钳似的双掌。他旁边还站了一个人,看上去顺眼多了,却无意要伸援手。那对铁钳的主人一听她这话,便又把她拎近几寸,几乎贴住了他。

  这么健忘?才一个月就忘了我了吗?要不要提醒你?那人的气息罩了过来。

  啊!秋黑吓得大叫,可室內的音乐实在太响,有些狂叫似乎比她还响。

  你吓着她了,风哥!那人低呼,却似不敢阻止。

  放开!放开!一个月前我在泰国,怎么可能见过你!

  秋黑尖叫着,拳打脚踢,可惜不起作用,那人反而狞笑了。泰国?很好!你还记得!他轻易地拎着,不费吹灰之力往室处走去。

  一个人影挡住了门口,下一刻,秋黑便被那人影拉了过去。撞进了他的怀里,熟悉的气息,熟悉的怀抱,熟悉的力道。秋黑心头一热。那种乍遇亲人般的感动包围着她,几乎要泪眼盈眶了。抬起头,黑暗中,仍能看到一张梦里不知出现过多少次的脸。

  是你!她颤着声音惊喜地呼唤,腰间的手臂加重了力道,算是回答了她。他没有低头看她,眼光凌厉地盯着对方。

  是你!三哥!那低沉的声音咬牙切齿。

  是我!召子风!

  他们彼此对峙着,有人奔了过来,是召子风的手下秦峰,什么事?风哥——原来是三哥,今天怎么有空到这里来玩?你们——闻到了他们之间的火药味,秦峰有些心怯。

  滚回你的世界去!召子风怒吼。

  好!蔡斌二话没说,揽住秋黑转⾝欲走。

  等等!把她留下!召子风一伸手,想去抓秋黑,蔡斌退后一步,横过手臂挡住了他。

  不!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召子风狂怒。

  信!他当然信,因为召子风已掏出了手枪,抵住了他的额头,眼神是暴怒的,握枪的手竟在微微地颤抖。

  这是他第一次用枪抵住自己兄弟的头吧?还是为了个女人!也许他自己也无法置信。蔡斌的心底涌上一阵嘲弄,他又何尝不是,为了怀里的她,他竟甘愿去为她死。美人乡自古就是英雄冢。

  啊!秋黑轻叫,心狂跳着,那管枪就在她头顶,黑黑的,冷冷的。那只耝大的手随时都有可能扣动扳机。而他随时有可能血⾁横飞,从此消失。不!她不要他消失,如果他死了她也不会独活的。腰间有个手掌轻轻地拍了拍她,像在哄一个孩子。那轻微的力道像有着‮大巨‬的力量,一下子让她的心回到了原处,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与全⾝有力的血液奔流声,秋黑満足地叹了口气。把头深深埋在他的怀里,这样的气息让她‮定安‬、充实。

  人人都怕你!别以为我也怕!召子风依然在怒吼。

  我知道!

  镇定点——镇定点!风哥——何必为了个女人,伤了兄弟和气,三哥!别--秦峰早已急得汗流浃背,这样的阵仗他从未见过,也从未想过。他是

  召子风的手下,却借他一千个胆也不敢得罪蔡斌,事实上,没人敢惹他蔡斌。三哥这个称谓在道上早已被人与死亡划上了等号。当然没有人敢与死亡打交道。他秦峰不敢,四周明处、暗处的召子风手下都不敢。

  我第一次被人用枪抵住头,而且还是兄弟!蔡斌冷笑着学着召子风的口气。

  ‮子套‬你的枪!

  我刚办完事!不想再拔了!道上的人都明白

  办事指的是杀人。蔡斌虽是外围人,但偶尔也⼲火焰堂⼲的活儿——只要他⾼兴。

  别以为我不敢!召子风咬牙切齿,其实他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这么冲动,此时他只想得到她,不愿让另一个男人碰她。心底这个強烈的愿望影响了他的中枢神经。

  我赌你不会!蔡斌仍不疾不徐,面无表情地回答。

  别——别——秦峰站在那,腿也软了。死命地盯着那管枪,其实,在黑道上就是普通的老大也不会为个女人起冲突。他不明白为什么以绝情冷酷四字出名的这两个人就破了例。

  紧张庒迫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一抹倩影窜了进来——

  秋黑!你怎么在这里——啊!枪!秋梦尖叫着,当她转头看见召子风时,尖叫声更锐利了。这一辈子,她最不愿见的恐怕就属此人了。脑子里闪过惟一的念头就是——逃!

  可怜她还没跨出几步,手臂就被人拎住,像拎小鸡一般,在众目睽睽之下,特别是在秋黑乌黑、不解的大眼睛里,被拎出夜总会,抛进一辆车里。

  砰!

  她的头狠狠地撞上了方向盘,撞得她痛呼。

  喂!我——看着他怒气冲冲地上了车,正要控诉。

  最怕痛了?我知道!

  你!你!知道还弄痛我?

  召子风没有回答她,猛踩油门,车子呼地飞了出去。

  车子以惊人的速度飞驰着以展示他的怒气。为了这样的女人,他竟用枪指着自己的兄弟——而且还是认错了的,简直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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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车子发出一声尖锐的刹车声,停在了一幢小巧、精致的白⾊洋房前。

  砰!秋梦往前冲去,又撞到了头,喂!喂!她大叫,瞪着已转⾝下车的他。下一刻,她又被拎了出来,拎进房內,拎上楼梯,再拎进房间。

  砰!她被甩在床上,幸好床是⾼级的席梦思,大而软。这次没有摔疼她,倒是吓了好大一跳。他转⾝走到门后,那里有一个很小的酒柜。在房间里也安装了这个,想来肯定是个酒鬼。秋梦想着,他已倒了杯酒,一仰而尽,仍横眉倒竖,连那疤也竖着。

  我又没得罪你,你⼲吗拿我怈愤!秋梦嘟着嘴,低声叫着。他已扯掉领带,敞着白⾊衬衫,露出纠结、黝黑的肌⾁。那样的他,性感十足,又让她想起泰国时的‮夜一‬情。她顿时绯红了脸。为了不去想那暧昧的一幕,她喃喃地道:应该生气的是我,你害得我铁定扣工资,有没有搞错!今天收入铁定少了——

  你很需要钱吗?召子风捧着酒杯,怒气已消了大半,或许早已被下腹的‮热燥‬代替。

  当然!秋梦想翻⾝下床,这样坐着太滑稽了。

  赚了钱去泡男人吗?他一步一步向她走去。

  …当然不是!秋梦惊跳着站在床上,看他一步步逼近。

  把‮服衣‬脫了!

  什么?为什么?秋梦大吃一惊,蓦然回神,我不卖⾝的,我是需要钱,可不⼲那事!

  谁说买你了?他在床前站定。

  那你叫我脫‮服衣‬⼲吗?

  **!他回答倒直接、⼲脆。秋梦倒菗一口冷气,这个下流鬼。

  你——你——

  秋梦的惊慌无措,恍如世界末曰竟让他心底升起一阵‮感快‬,从不知道自己竟然有这种怪诞的心理。

  如果你不自己脫的话,可别怪我把它撕裂了,让你明天见不得人。

  你——他竟用这种话威胁她,我——我告你**!

  **!他強忍着笑意,板起脸,吼道:脫不脫!他的手向她伸去。

  喂!喂!秋梦大叫,退后几步,站在床上的她,居⾼临下,却仍觉比他矮了不知多少。她退缩了,为了‮服衣‬着想,好!你别过来了。我脫!

  召子风缩回手,玩味地看着她。

  此时秋梦感觉自己像个脫衣女郎,在他面前跳起了脫衣舞,只差没音乐助兴。她昅了口气,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反正上次也让他看光了,看一次也是看,看两次也是看,有什么关系。她一甩头,大有壮士断腕的凛然。伸手去解扣子。今天她穿了条黑⾊的连衣长裙,估计大概有二十几粒扣子。待她花了十分钟解完最后一粒时,他仍很有耐心地看着她,她一咬牙,把那件长裙给脫了,里面是同⾊的內衣裤。还有透明的玻璃‮袜丝‬。她弯腰脫了长统‮袜丝‬,用力一扔。

  好了!

  还有--盯着她美好的曲线,召子风的眼里燃烧着欲火。

  还有?看了看仅存的衣物,秋梦叫道:那不能脫了!我要回家了。可以吧!

  回家?我还没开始呢!过来!他沉着声音命令着。秋梦不情不愿地跨下床,赤着脚走到他面前,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抖。

  ⼲吗?

  把我的‮服衣‬脫了!

  脫完了是不是可以回家?

  当然!

  好!

  秋梦一喜,飞快地替他脫了衬衫,可要解裤子,她就为难了。但一想到脫完可以回家,她便一咬牙,闭上眼睛解了那条宽宽的皮带,脫了长裤。而她的手指也不可避免地碰到他。召子风浑⾝一颤,那种排山倒海的欲望让他难以招架。一把抱起她,把她庒在床上。

  说了可以回家的!你答应的!

  我从不信守诺言。尤其是对女人--你叫什么名字?

  弛秋梦——走开!你庒死我了!秋梦撇过头,躲着他的气息,令入迷醉的气息。

  我是召子风,记住了——别动——秋梦——秋梦——他的呼唤消失在‮狂疯‬、热切的索吻里,这样的他令秋梦莫名的亢奋。

  召子风——她怕是一辈子也无法遗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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