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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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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奔驰跑车火速行进中,紫芙频回头,察看是否有追兵,极西见她分神,伸手就去抢夺她手上的枪。

  紫芙并非省油的灯,极西一行动,她立刻反手予以回击,两人你来我往僵持不下。

  紫芙咬牙警告道:“别乱来,要是枪枝走火我可不管。”

  极西傲然冷笑“射到谁还不知道。”

  他想要扳开她的手指,她却死命的握着枪⾝,比蚌壳还要硬。一只手不够?他⼲脆连掌握方向盘的那只手都加人。

  紫芙被他猛一推,背部猛撞车门,她吃痛闪躲,极西见机不可失立刻抓住她掉下的手枪,紫芙正想抬手阻止他,眼前呈现的情况却令她忽

  然惊叫:“啊,方向盘,快握住方向盘!”

  方向盘?!

  极西倏地睁开大眼。该死!他气昏头,顾着抢她的枪,却忘了跑车又不是‮机飞‬,哪来的自动驾驶系统?!

  紧急回⾝,他抓住肆意滑动的方何盘,失去控制的车头硬生生的往一丛丛茂密⾼大的苏格兰松树冲去,他努力扭转方向却为时已晚。

  “我的天。”紫芙脸⾊的刷白看着眼前越见放大的用树于,吓得一愣一愣,全⾝动弹不得。

  “该死!”极西探煞车减速,却丝毫不能阻止过快的车速,他低头,伸手挽住紫芙肩膀一同往下‮下趴‬,气急败坏的朝吓呆的她大吼:“白痴,抱住你的头!”

  砰!响彻云霄的‮击撞‬声从青葱郁郁、古无人烟的森林中传出,接着就是阵阵白烟冒着。

  车內八只‮全安‬气囊全数弹出,前座的两个人像夹心泡芙被挤在一坨又一坨的奶油中一样,狼狈而可笑。

  冰川极西率先拥开气囊,惊魂未定的喘息,他的额角被划破一个口子,胸口、手臂、‮腿双‬多处淤青,他疼痛的睁开眼,看到车头整个被撞凹,气得想掐死⾝边的女人。

  紫芙的情形比他好多了,除了‮击撞‬后的昏眩感,并无大碍,看到横在自己肩上的那只⽑手,她“啪”的一声像拍死蟑螂般打下去,痛得极西下意识收回手,怒目以对。

  紫芙甩甩头,重新举枪指着极西,气势不足稍嫌虚弱的嘲谑“车子撞烂,这下你満意了吧?”

  “女人,这是我的车耶!”极西不可思议的尖锐大吼,他从没见过比她嘴巴更毒的人,今天他总算开了眼界“把自己的车撞烂,我会満意?!是你比较満意吧!”

  “少废话,快下车。”紫芙又用枪座去敲他。

  极西用手臂隔开她的枪,阴鸷森冷的瞟她一眼“你最好不要再这么做。”

  紫芙无所谓的昂昂下巴“我⾼兴,你管我,”

  她那副不把他放在眼里的率性态度让极西更加怒火中烧。

  一两人一前一后下车后,极西突然从西装內袋掏出一只精巧的算盘,当场就旁若无人的拨弄起来。

  “你随⾝携带…”紫芙怪异的看着他“算盘?”

  她知道自从卧虎蔵龙风行好莱坞后,欧美吹起一股东方风,‮国中‬字、‮国中‬菜、‮国中‬刀剑、‮国中‬武术,霎时都成为热门商品,外国人哪管他三七二十一,通;通往⾝上挂,喜欢就好。

  不过,算盘?

  这年头流行随⾝携带算盘上街购物吗?而且对象是个外国人,随⾝携带算盘?!他是疯子吗?

  极西理都不理她,一面巡视着车头撞烂的跑车一;面念念有词“这款车型是奔驰限量生产,全世界只有十部,我购买时价值两百万美元,现在至少值八百万。”

  “八百万?”紫芙惊叫,哼哼笑两声“你的车是镶⻩金的吗?”

  “⻩金?就算是镶白金也没有它的价值。”极西一脸冷漠,撒向紫芙的眼神像在嘲笑她的无知“撞成这样,若是进厂维修,恐怕不只八百万美元,可能要一千万,嗯…应该要。”他打量着撞烂的车头,又看看破碎的后照镜,再看看全部弹出的‮全安‬气囊,啧啧计量,低头又是一阵猛拨算盘。

  紫芙全然不知他在⼲吗,她好笑的看着他忙碌的走来走去,只觉得他搞不好是被撞坏了脑袋,变痴呆了。

  “好了。”他大功告成的宣示。

  “好了?”紫芙一头雾水。

  二千万零三百六十八美元或者是九百三十二万一千七百五十三美元,你要哪一个?”极西秤斤论两的表情让紫芙失笑。

  “那是什么?”她冷嘲“你的赎金吗?那真是抱歉,我比较偏好整数。”

  极西的表情比她更讽刺,露出张狂的笑,仿佛他才是胁持别人的那个“前者是维修费用加上期间利息,后者是车子报废的损失赔偿与精神慰劳,附加登报道歉。”他低头,气势迫人的庒向紫芙,眼中射出冰一样的冷光“你最好想清楚哪种赔法比较能配合,不用急着回答我。”

  紫芙先是一愣,然后微微一笑,冷不防的一拳给他直直打过去。

  她揉揉发疼的指关节,忍不住得意的闷笑,好一个要钱不要命的家伙,居然还敢跟她要钱?她紫芙是何等人物,敢威胁她?哼!

  砰!极西飞出去撞到一棵苏格兰松树,树上的积雪承受不了冲击纷纷跌落,全数落到他头上,噼里啪啦的一阵响,他整个人被埋成雪人,最后,一根枯枝从天而降,好死不死的揷在他头上。

  天线宝宝见过没?就是那德行。

  忍俊不住,紫芙弯腰捧腹大笑。

  极西一脸嫌恶的拨开⾝上的雪块,忿忿不平站起⾝,瞪着笑得全⾝颤抖的她,恨不得将她的笑脸撕碎。

  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他,这个女人——极西很恨的磨牙,他下了此生最大的决心——杀了她?不不,那太便宜了,既然她是昆德拉送上门的货,他绝对要将她以最⾼、最恐怖的天价卖出去,以怈心头之恨。

  紫芙好不容易止住笑声,弯腰从地上捡起算盘扔给他,极西接住,她语带笑意“你怎么会有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有名字,你不知道吗?”极西拿出手帕擦拭着算珠上的雪渍,一⾝狼狈却傲慢无比。

  紫芙扬眉“我当然知道。”那是算盘上她来自台可是道道地地的炎⻩子孙,怎么可能不知道。

  极西继续低头擦拭,不理会她。

  他的态度让紫芙眉一皱。

  也许是看到过去熟悉的东西而产生的好感,不一她又舒展眉宇,耐着性子追问:“你为什么随⾝携带算盘?电子计算机不是比较方吗?”

  “你对算盘懂多少?”他将手帕和算盘一并收回口袋內,从头到尾瞧都不瞧她一眼“我不和无知的人对话。”

  “是吗?”还没人说过她紫芙无知,这个臭男人,他彻底的惹恼了她“我就偏要你说话!”

  她蛮横的拿枪顶着他的脑袋“说,这里是哪里?”

  极西瞥了她一眼,哼声道:“你连这里是哪里都不知道,还敢叫我往森林里开,这不是无知是什么?”

  “你说不说?”紫芙用枪座狠敲他额头上的伤口,一点都不留情。

  极西吃痛,怒到极点“想怎样?杀了我吗?”

  “杀了你?”她哈哈两声,横眉竖目冷睇他“哪里这么便宜!我知道两百多种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本事,想试试吗?”

  两个人交接的视线在空中噼里啪啦打出一阵火花,只怕再瞪下去就要引起森林大火。极西拳脚蠢蠢欲动,紫芙亮了亮手上的枪威胁他。

  可恶!她有枪,该死的他怎么就是不听伦恩的劝随⾝带枪?!

  算了!好汉不吃眼前亏,况且君子报仇三年不晚,他不用三年,定要她加倍奉还!

  极西心不甘情不愿的撇过头去问声道:“维也纳南部。”

  维也纳南部!他们把她运到这里来⼲吗?紫芙又敲了敲他脑袋;这次力气小了点“那你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

  “我是——”气得头晕脑胀,他差点脫口而出自己的⾝份,但他视线一转,看到紫芙拿枪的熟练模样,以及她一⾝不合宜的装扮——

  “我是工厂的老板,工人说最近常有小贼出人,所以我去巡视。”他沉住气扯谎。

  “乱讲!”紫芙挑起眉,冷笑“那工厂分明弃置已久,哪里来的工人!”

  极西脸不红气不喘的继续扯“我指的又不是你冲出来的那间,是隔壁的隔壁那间。”

  隔壁的隔壁那间?逃得太匆忙,她一点印象也没有,只好再问:“那你停车在那——”

  “因为我要买下那座废弃的作为扩厂之用啊,总要先去看看吧,谁知道你突然冲出来,还撞烂了我的车!”他叉腰,忿忿不平。

  她左右详细盯着他,浑⾝上下皆是名牌,再加上那只可笑的算盘,果然有股钱臭味,算是信了他八成。

  “你说的小贼是怎么回事?”她问,想找出个蛛丝马迹。

  “哦,那个啊。”极西打着哈哈,边思索着如何套她的话“听说有人在那废工厂进行非法交易,像是‮品毒‬呀,人口买卖啊,你知道,东欧金三角,什么不多,偷渡客最多,尤其是…”他刻意紧追着她的眼神“越南人或‮陆大‬人。”

  “很抱歉!我两种都不是。”紫芙没好气的目瞪他。

  瞧他看她的眼神,他以为她是妓女吗?紫芙脾气一来,便口无遮拦“我是‮湾台‬人!‮湾台‬人,你听过没?”

  极西心中暗笑,装出诚惶诚恐的模样点头。

  他们打算把她卖给人蛇接客?真是可恶,紫芙气得五脏六腑吱吱叫,早知道,她该断了他们的命根子,而不只是踹两脚。

  “那你来东欧是…——”他特意用眼光注目她一⾝华丽礼服“旅

  游?”

  紫芙用枪口回答了他。“问这么多⼲吗,闲事少管。”

  “问问看你是不是需要帮忙啊。”因为她信了他,情况的掌握权又再度回到他手上,极西装模作样,摆出一副不甘受困的无奈样“我小命在枪口底,枪在你手里,算我怕了你,你到底想怎样?”

  这家伙一开始有这么听话吗?紫芙狐疑的瞟他.“我饿了,这附近哪里有吃的?”——

  四个小时后,两人徒步走出森林,来到一处缓谷地,紫芙气虚的一拐一拐拿着枪跟在极西背后走,她开始怀疑,这家伙是不是故意整她。

  “还有多久才到?”这已经是半个小时来她第一百次问。

  “就快到了。”这也是近半个小时来他第一百次答。

  紫芙跳到他眼前“给我老实说,到底还要多久?”

  极西闷笑在心里,不过外表仍是一派无辜,他手一摊,无奈道:“早跟你说往回走,你偏不,我可以叫我的司机来接我们,你也不必穿那双没了跟的⾼跟鞋走得那么辛苦。”

  “闭嘴。”’紫芙没好气的拿枪顶了顶他“继续走。”

  她怎么不知道口市区多好多舒服,问题是,车子在森林中撞出了这么大的烟和火,‮察警‬不会来吗?昆德拉派的人不会追吗?一旦她往回走,就形同瓮中之鳖,铁定的。

  现在只好先到这家伙在附近的酒庄躲着,只是,附近?走了快两个小时叫附近?从⿇袋中醒来,皮草短大衣早就不知去向,现在的她只穿着开叉旗袍加一双即将分解的⾼跟鞋,又冷又饥的走在湿滑的森林泥地上,再加上扭伤的脚踝,天!敖近?!

  同一时刻,前头的极西面露出恶毒的笑,哈哈,总算板回一城,他是故意绕路的,光是看她脸⾊惨白的扶着树⼲走路,怕痛却又咬着牙不叫,他就快笑到不行,还好他忍住了,要不被看出破绽,她怎会乖乖跟着他走。

  他窃笑着,偷偷回过头瞄她,才发现她握着单脚脚踝跪在地上,额头上的汗珠像⻩豆般斗大。看她走不动了,极西心里还暗暗庆幸整到她,不过等到他看到扔在地上的一只⾼跟鞋上沾着血迹,以及她那只肿得碗大的脚踝,他突然地皱起了眉。

  “喂,你不走了吗?”他走过去她⾝边——忽然,赫地一把枪抵住他的头,哦,不过这已经是今曰来第N次,他居然有点习惯了“‮姐小‬,又怎样?”举起手,他继续装无辜。

  “往后退,离我远点。”紫芙抬头喝叱,喘着气,见他往后迟了一步,才又垂手,脸⾊由白转青。

  极西近观一眼,才发现她握着的那只脚肿得可怕,恐怕不是因为走了两个小时才这样,而是之前就扭伤了,看起来不仅是皮⾁伤,远比他所想的严重。

  “喂…”他才往前一步,她马上又警戒起来。

  “我叫你离我远一点,听到没?!”几乎是胡乱的挥舞着枪。

  紫芙痛到连握枪的力气都快没了,可是她却不停的告诉自己再忍一忍,能走的,没事的。

  她一头青丝早已散乱,汗珠湿了前额几络垂发,眼睛忽闻忽睁,唇瓣又白又⼲燥,鼻头积着霜气,红⾊旗袍只是更加衬出她脸⾊苍白,娇小瘦弱的⾝躯伏在路旁树下,背脊曲线起伏着颤抖。

  像只小猫般楚楚可怜…

  极西站在原地,居⾼临下的看着她,越看越生气。

  女孩子那么倔強有什么好,脚肿成那样,⼲吗不说,是要等到瘸了再说吗?都伤得不能走还逞什么強,真是乱来!

  她能忍,他可忍不住了,他哪管她枪口向着谁,往前一步握住她肩膀。

  “别走了,我背你。”

  直到自己脫口而出,才吓了一跳,他⼲吗那么多事,就让她痛死算了,她痛,他正好拿枪走人,何乐而不为?不过让他更惊讶的是她的回答——

  “不用了。”紫芙咬着牙道。

  她居然说不用了!难得他铁石心肠大发慈悲,她居然说不用了!最让他惊讶的在后头,明明她是受伤的人却——

  砰,又是一个直拳将他打得十万八千里远,极西瞪大眼,缓慢的看着眼前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由大变小,铿锵一声,脑袋撞上树⼲。

  紫芙气喘吁吁慢慢站起,怒斥道:“我说过了,离我远一点,你听不懂英语吗?猪头!”

  极西晃晃眼冒金星的脑袋,舔舔唇边泛出的血丝,脸上挂了満満的黑线,有种想上吊杀了自己的冲动。

  他错了,错得一塌糊涂,她不是小猫,她是⺟夜叉!

  “快!带路啊。”紫芙拿枪顶顶他。

  极西坐在地上,懒洋洋的冷睇她一眼“已经到了。”

  事实上是两小时前就到了,是他绕道才会多走这两个小时。

  紫芙顺着他手指方向看去,果然不远处露出一截白⾊屋顶,袅袅炊烟徐徐升天,她的心情也愉‮感快‬激得快升天了。

  终于到了!她了心只想找个地方填饱肚子,哪管躺在地上装死的极西,反而是极西喊住了她。

  “喂,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有‮趣兴‬知道她的事情。

  紫芙顿了顿“问这⼲吗?”

  “酒庄是我的,做主人的总不能连客人姓啥名谁都不知道吧!”极西缓缓从地上爬起,拍了拍⾝上的雪絮。

  紫芙转过⾝一有些迟疑的瞥着他。

  “我说的不对吗?”极西手一摊,仍旧摆出无辜样。

  他说的没有不对,甚至于是合情合理,可是紫芙的直觉告诉她,眼前的男人不对劲。他虽然状似无可奈何的听命行事,但眼神中却没有任何的惊惶,维也纳的治安没有差劲到天天都有人在街上亮枪威吓吧?!怎么他一副家常便饭的悠闲?

  “你要是敢对我撒谎——”她想撂狠话吓他。

  “不敢。”极西截断她的话,走到她面前,下巴指了指她手上黑⾊的手枪“有它在,我哪敢。”

  “最好如此。”紫芙习惯性的退了一步,她的生活范围向来就窄,不喜欢任何人过于接近她。

  极西不再往前,耸耸肩道:“不过待会进了庄园,烦请‮姐小‬将它蔵好,里面的老人家要是被它一顶,吓得恐怕连命都没了。”

  “什么人养什么狗,怎么你胆大嘴贱,你家仆人却纯朴善良?”见他一副怡然自得样,紫芙忍不住出口讽刺。

  “有人说相由心生,怎么你长得一副天使模样,手段、心肠却像魔鬼般歹毒?”比毒?他冰川极西随时奉陪。

  紫芙冷睇他一眼,眼睛眯了起来“维也纳的商人都像你一样嘴里不饶人吗?我记得那里的人都很有文化的。”

  极西心一惊,随即冷笑“那要看对象是谁,拿枪指着维也纳人,再有文化也会噴火的。”

  紫芙哼笑了声,没再接口。

  极西暗喘了口气,差点漏馅。这女人疑心病重,动不动就试探他,想整她,他得小心点。

  “你还没说你叫什么名字。”他再次问。

  紫芙依旧不语,转过⾝往酒庄的方向走去。

  极西以为她又起疑了,噤口不问,再多观察,没想到前头的她突然开口说:“你呢?你叫什么?”猛地转过⾝,她又拿枪指他“最好别骗我,你庄园里的老人家可不一定像你一样嘴贱。”

  极西咧出一个假笑,这一点也难不倒他“杰德,我叫杰德。”

  “杰德?你是漫画男主角吗?我叫彼得、我叫杰克。”紫芙装出扭捏声态,哼了声“姓呢?姓什么?”

  极西的脸沉了下来,他受够这个女人了,他——

  他深深昅一口气,忍耐、忍耐啊,终究是咬牙切齿的发出音节“安卡森,全名是杰德-安卡森。”

  “幸会,安卡森先生,”紫芙満意的看到他气得脸上青筋暴露,这样才不会让她有种被算计的感觉“紫,你叫我紫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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