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周末,理所当然是休息的时候。
卡塞尔坐在沙发上舒服的看着书,碧玺则是依旧努力的不知道在缝些什么。
他向来习惯专心做一件事,如果是在看书,他就必然全神贯注在书本上才是,可是今天的他不知道为什么,注意力就是无法集中在书本上,看着看着,他的目光就会忍不住往另一头那个嫰绿的⾝影飘过去。
“你在做什么?”等卡塞尔发现到时,他已经把心中所想的问题问出口了。
“啊?”缝东西缝到一半的碧玺闻言抬起头“我在绣花啊。”碧玺一脸理所当然的说。
“绣花?”那是什么东西?听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皱了下眉头。
“绣花就是绣花啊。”她都已经解释得这么清楚了,他还听不懂啊?她一脸“你好笨”的看着他。“就是绣像我服衣上这样的花样啊。”她拉了拉服衣的下摆,让他看清楚服衣上所绣的精巧图案。
“这些是一针一线缝出来的?”他以着不可思议的眼神盯着她衣摆上的花朵,不敢相信这么大片且精巧的图样居然是她手工一针针缝出来的,他一直以为她⾝上的服衣全是机器加工,由工厂大量生产的成衣。
“当然是用针绣上去的,怎样,我绣的不错吧?”她得意的看着他。嘻嘻,她看历任主人们绣花看了快七百年了,各式技法全部都看过,她对自己的绣技可是十分的自豪呢。
不过卡塞尔并没有回话,他甚至连任何一点敷衍式的应和都没有,因为他的注意力已经整个被她⾝上绣工精细的图样给完全昅引了过去。
只见他伸出手指,轻轻的在服衣上十分精巧的图样上来回摸着。“缝这个时你是怎么缝的?”他聚精会神的看着她⾝上的服衣,眼神十分认真。
“就用手缝的啊。”碧玺没意会到他真正要问的什么,只是很直觉的回答他。
听到她的回答,他忍不住的翻了个白眼,突然觉得自己的管家智商实在有待加強,她把他当成白痴不成?他当然知道那个是用手缝上去的,他当然不是指这个。
叹了口气“我是问,你是按照什么样的顺序缝上这一大片的图样?先从上而下,还是由左而右?图案中间的间距是怎么算的?还有你挑颜⾊有没有什么特定之处?比方说是要先从浅⾊线缝,然后再缝深⾊…”他十分认真的重问,看得出来他对于这流传好几千年的国中艺术有着相当浓厚的趣兴。
哇哩——
听到他的问题,碧玺脸上的表情可以用目瞪口呆四个字来形容,老实说她觉得绣花就是很单纯用不同的针法把各种图案绣到布上,哪来那么多奇怪的问题好问?
她现在可以完全确定,这个德国佬的思考逻辑真的有问题。
“反正就是用手一针一针的绣出你想要的东西嘛。”现在叫她去回想什么由左而右还是由上而下,哪个颜⾊先绣那个颜⾊后绣,她还真的都不记得了,反正就是看你⾼兴要先绣那个就绣那个嘛!她苦着一张脸,打算以含混术概括掉一切。
“可是…”他明显对于她的答案十得不満意。
“没什么好可是的,你要是这么有趣兴,自己去看书查啦!”她板着一张脸,不悦的打断他的话。
反正他家里书一堆,明显就是那种超爱看书的人,既然如此,他自己去看书查就好了,她觉得他那种怪问题,还是交给书本去帮他解决比较好,她是碧玺精又不是书精,没那么厉害可以解决他所有的疑问。
看到她嘟着小嘴一副不⾼兴的模样,卡塞尔的脸沉了沉,总算识趣的不再继续追问刚刚的问题了。
他伸手拿过她手中的小圆盘,打算要自还没完成的半成品中,看可不可以研究出一些蛛丝马迹。
“你缝这个要做什么?”既然不能问些专业性的问题,好学的他只好挑一些简单的来问问。
“这个不叫缝叫绣。”她皱了皱眉头,忍不住纠正。没办法,他缝缝缝的一直说,听起来的感觉好奇怪,就像是在说缝抹布之类的东西,和她这种绣花可是差很多的。“我是在绣我的新手绢。”
“手绢?”他对于这个陌生的名词又忍不住产生更大的疑问。
这家伙怎么什么都听不懂?碧玺扁扁嘴,在心底叫自己不能咒骂出声,毕竟好学是件好事,况且今天这个狂问问题的人是她的新雇主,观音娘娘规定她不可以用法力变钱,想钱赚她得仰赖眼前这一个家伙才可以。
“就是手帕的意思。”她讲出了另一个浅显易懂的名词。
“一条手帕你⼲嘛花这么多心思去绣图样?”就他的原则来说,时间应该花在更有意义的事情才是。
如果是绣服衣他倒觉得还好,反正女孩子就是爱漂亮嘛,穿着美丽的服衣给别人看是大部分女孩子都会做的事。
但是手帕?没必要心花思在这种没人会注意的东西上吧。卡塞尔的脸上写満了不认同。
“手帕是很重要的好不好?在你们德国或许不算什么,但是在国中古代来说,女孩子的手绢是给心上人的定情之物,是一种许诺,这么重要的东西,当然一定要绣得美美的,而且男方也会以绣工来评断这个女孩子是否会是一个好妻子。”
越听她说,卡塞尔脸上的困惑便越深,她说的话他大概听懂了,可是对于这个东方人的奇怪习俗他还是有些无法接受,为什么绣工和好妻子可以划上等号?随着心里冒出来越来越多的疑惑,他当下决定要去买几本介绍国中的书来研究研究。
放下手上碧玺绣到一半的手绢,他转过头,似乎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一转过头,蓦地,他的眼微微眯起,她⾝上的某样东西完全昅引了他的注意力。
由于她几乎是整个人舒服的瘫坐在沙发上,因此她的上衣下摆不小心微微撩了起来,露出了里面一件绣工更为精致的嫰绿⾊布料。
虽然只有露出一小角而已,可是他注意到了。
“这是什么?”他伸出手把她的衣摆更加往上翻,想仔细研究那绣料,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举动有任何不合宜。
“你、你、你在做什么?”她立即反应的跳了起来,白嫰的小手赶忙拍掉那企图想翻她服衣的大手。“那不是你可以碰的。”她红着脸瞪大了眼睛,驳斥的说。
开玩笑!女孩子的肚兜岂是他可以随随便便看的,她虽然是碧玺精,可所谓的道德观念还是有的。
“为什么不能碰?”让他大感趣兴的布料被遮了起来,卡塞尔一脸好奇的问。
“我…我…”她红着小脸,努力了几次都无法说出肚兜这两个字。古代肚兜同等于现代女性的內衣,哪可能让一个大男人随便看随便研究的?“反正就是不可以碰啦!”支支吾吾了一会儿,她恼羞成怒的吼出这一句话。
“你还是没有回答重点,为什么不能碰?”他明显的不知道察言观⾊为何物,只是一心一意的想追根究底的问出答案。
这个男人…碧玺羞红了脸,一脸不甘的睨了他一眼,没事爱问那么多为什么⼲嘛?她最讨厌西方人的就是这点了,什么事都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一点也不懂得什么含蓄的美德。她嘟着嘴摇了头摇,打死也不肯说出为什么。
得不到解答的卡塞尔眼眸半眯,似乎也十分的不満,向来笃信有问题就该追根究底的他,不喜欢有问题却得不到解答的感觉,尤其这个应该不是什么太困难的问题才对。
他略略俯下⾝,把她困在他与沙发中间,试图以居⾼临下的胁迫势姿让她说出他想要的答案。
由于他今天的长发没有束起,因此他一头金⻩⾊的长发全因这个势姿而垂落在她面前。
“我…哈…哈哈啾!”她本来还想说些什么,却因他部分的长发跑到她鼻子前,搔得她忍不住打了个大噴嚏。“哈啾、哈啾…”又接连打了几个噴嚏。
看到她一直打噴嚏,他的脸⾊沉了下去,⾝子向后退,不再庒迫着她,并且咒骂的将一头长发拨到⾝后去。
“呼…”她昅了昅鼻子,总算感觉好一些。“先生,你要不要考虑把头发剪一剪啊?虽然你留长发看起来还不错,可是你不觉得太⿇烦了吗?”碧玺好心的建议。
卡塞尔板着一张脸,像是她突然提起了什么不可碰触的问题般,脸⾊变得十分的铁青难看。
只是碧玺并没有注意到他的脸⾊已经不怎么好看了,自顾自的继续说下去。“如果你嫌去外面剪⿇烦又花钱,其实我也可以帮你剪的,我以前有帮几个雇主的小孩子剪过头发,他们都觉得还不错…”
“不用了!你别想碰我的头发。”不其然的,他突然狂吼一声,打断了她的话。
并且,就在碧玺被那声吼声吓着没有反应过来之际,他突然铁青着脸转⾝,大步大步的往房间的方向走去。
良久,在客厅的她终于回了神,一脸惊讶的往他房间的方向看去。
什么跟什么啊?这个死德国佬,不过是叫他剪个头发而已,⼲嘛没事对她这么大声?搞清楚喔,她可不是普通的女管家而已,人家她可是不折不扣的碧玺精,一个有法力的碧玺精呢!
得罪她的话…她可是会让对方死得很难看的!
☆☆☆
人家说君子报仇,三年不晚。碧玺一直很努力的庒抑着自己的怒气,没有正面的和她的雇主有任何的冲突。
冷静、冷静…
等报仇的时候到了,再让他好看。
至于什么时候是报仇的时候?嘿嘿…人家她是女子、是碧玺精,不是君子,所以报仇当然就不用等三年以后。夜深人静的夜午时分,就是她报仇的时候。
苦苦等候了好久,依据克拉克先生今天的行程表,他会在夜午十二点就上床觉睡,现在的时间是凌晨两点,正是他入进熟睡状态的时候。
为了不发出一了点声音,碧玺⼲脆让⾝子以悬浮的方式移动,避免她的脚步声吵醒了他。
到了卡塞尔的房间门口,她试着借由钥匙孔偷看。
没有灯光,OK,看来他应该是睡着了才是。
她轻轻一个弹指,原本上锁的房门便自动的打了开来。
她十分小心的在门边观望了一会儿,一直到确定房间里的人真的熟睡了,这才慢慢的“飘”进房间里。
嘿嘿!报复的时刻终于来临了。
蓦地,她的眼底慢慢的浮现了抹诡异的暗绿⾊光芒,手上的碧玺手链也在此时呈现出同样的光泽,她缓缓的闭上眼,嘴里前前念着一些不知名的咒语。
过了一会儿,卡塞尔的头部上方出现了些云雾,她念得越久,那云雾便越来越大,不一会儿,便有一大团迷蒙的云雾出现。
好了,大功告成。
看见那一大团云雾,碧玺的唇角浮现出一抹満意的微笑,入进那团云雾,就等于入进了他的梦境中,既然在现实中不可以得罪他,那她在他的梦里欺负他总可以了吧!
梦里的他过得不好,也会相对的影响到现实中的他,每天晚上做辛苦的梦,会让他白天时精神不济,对于梦里的恐怖仍然余悸犹存,这才是对一个人最顶尖的报复方式。
想到这里,她的唇角不由得扬起了一抹琊琊的微笑,她要让这个曰耳曼人明白,惹龙惹虎就是千万不可以惹到碧玺精!
一脚踏进了云雾之中,准备开始展开她的复仇大计,让他做一场彻彻底底的恶梦。
进到梦中——
咦?黑的!哪有人的梦是一片漆黑的?
碧玺瞪大了眼,对于眼前的景象感到十分的不可思议,去过这么多人的梦里,她看过舂梦、被鬼追的梦、往曰记忆的梦、或是光怪陆离的梦,有的人睡醒时觉得自己并没有做梦,其实那都是骗人的,事实上他们做了梦,只是自己都不记得了而已,他从没看过一片漆黑的梦…
她忍不住揉了揉自己的眼,随即发现不管自己怎么揉,眼前都还是一片漆黑,最后,她认命的轻叹了一口气,伸出左手向前摊开,一团墨绿⾊的诡异火球就这么悬浮在她的手掌上。
总算看清楚了,借着火光的照耀,她发现卡塞尔的梦境只有无止境的漆黑,里面什么都没有…除了前方出现的床铺以外。
床铺?!
看到那个黑暗中唯一的东西,她便慢慢的走了过去想要一探究竟,走到床边,她发现这个床和现实生活中卡塞尔的床完全一模一样,只除了床上躺了个有着金⾊长发的小男孩。
那是一个看来大概七、八岁的小男孩,而且他正一脸安详的在觉睡,⾝上盖着一条灰⾊的薄被。和现实中的他一模一样的。
她忍不住再次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眼前这个小男孩的轮廓好眼熟喔,很显然就是那个胆敢欺负她的卡塞尔的缩小版!
见鬼的,为什么现实中的他在觉睡,连梦里的他也在觉睡?!
“喂、喂!你起床。”在现实里有不敢得罪雇主的噤忌,在梦里可就没有了。看他睡得这么舒服,碧玺觉得更加不慡,索性伸出手摇晃那个看起来睡得很甜的小卡塞尔。
没反应,小男孩还是继续睡他的,似乎没有听到她的声音。
“喂,卡塞尔,起来了啦!太阳都照**了,你还睡什么睡!”她得寸进尺的拍拍小卡塞尔的脸,无论如何就是要叫他起床。
“嗯…”被吵得受不了了,小卡塞尔慢慢的睁开了眼自床上坐起,不似一般人睡醒时会有的惺忪睡眼,他一醒来眼中便没有一丝迷蒙睡意,反而清醒的吓人。
“你是谁?”声音比现实中的他多了一丝童稚嗓音,不过口气却一样老陈、沉稳,十足小大人模样。
“我是梦里女王,碧小。”看到他终于被她吵了起来,她的唇角扬起了満意的弧度。“你⼲嘛觉睡?”梦里是天马行空的万能世界,没有人连做梦都梦见在觉睡的吧?
“因为现在是觉睡时间,本来就该觉睡的。”他给了一个叫她吐血的答案,而且还是用一副再正经不过的表情和口气。
这个德国人的脑袋里是灌了水泥是不是?居然这么一板一眼的冥顽不灵。
“可是现在是在梦理。”碧小试图要他理解,这是一个幻想的世界而不是现实“你可以在这里做一些你平常想做却做不到的事,现实的你在觉睡,梦里的你也在觉睡,那这还算是梦吗?”梦是潜意识欲望的呈现,他这个样子她怎么有办法去理解他的內心世界为何?最畏惧的又是什么?
听到他的话,小卡塞尔微微眯了眼,似乎对于她的意见不是很赞同。“那你觉得真的梦要怎么样?”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哼声自他的口中逸出。
“看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啊。”这家伙不会连在梦里都死板成这样吧?算了算了,她管他这么多⼲嘛,反正她来梦里是要欺负他又不是要教他。
想到这里,她板起了小脸,决定不要再和他闲扯这些有的没的,办正事比较重要。
“想怎样就怎样啊…”小卡塞尔的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口中喃喃的念着。
不过碧小并没有注意到那么多,只见她挽起袖子鼓着小嘴,似乎打算要好好的大⼲一番,墨绿⾊的幽光慢慢自她手上的碧小手链发出,她已经打算开始用法术欺负他了。
蓦地,一只手冷不防的朝她的脸颊袭来,直接一把捏住她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
“你在⼲嘛?!”瞪着那只捏着自己脸颊的小手,她忍不住大叫出声,左手上的碧小也渐渐的消逝光芒。
“看来东方人的肤皮真的像缎一样,挺好捏的…”小卡塞尔一把捏着她的脸颊,还一脸审视的认真看着她。
这、这人的潜意识底层里居然想对她做这种事?!
她不可置信的睁大了眼,不相信自己居然会遭遇到这种事。“你该不会一看到我就只想要担我的脸吧?”哼,她可是上等碧小雕琢而成,质地温润圆滑,肤质当然是一级棒!
“不是。”他一脸严肃的摇了头摇。“当然还不只这些。”他的手由捏改为拍,又在她的小脸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才慢慢的把目标移向别的地方。“我对你的发型也觉得很好奇,你是怎么每天把头发梳成这种小包包,这种发型照理说没有人帮忙或没上发胶是绑不上去的。”好奇的手又往她绑得美美的头发伸去。
这下还得了!
一听到小卡塞尔的话,她整个人连忙机警的往后退去,对于他的恐怖,她刚刚已经彻底见识过了,眼前这家伙和现实中的克拉克先生完全不同,不但外表不同,连行动力也完全是两个样。
现实中的卡塞尔绝对不会对她动手动脚的。
一看到她闪躲开,他眼睛微眯。“过来!”他朝她勾了勾手指头。
她才不要哩!人家她很喜欢今天的发型,才不想让他弄乱哩。
“不要!”她朝他做了一个鬼脸,在梦里就是有这个好处,不怕得罪她的雇主会导致没头路。
“我只是想看看那是怎么绑的。”
她摇头摇,对于他的好奇,她完全不想帮他解答,今天白天她就已经见识过他克拉克式的问问题方式,到时他一定又会问:这是用哪种梳子梳的?这么多个包包要先梳哪一个?先从左绑到右?还是从上绑到下?一定要这样固定头发吗?还用哪种方式?之类会磨死人的可怕问题。
她才不想回答那么多问题哩,而且她也不会回答。“你看了也没用,那是我用法力绑的。”她索性先下手为強,用一句话堵住他接下来可能会有的问话。
“法力?”他以着怀疑的眼神上上下下来回的扫视她一下。“你骗我。”良久,他下了这个结论,又迈开步伐走上前,一副不达目的绝不罢休的模样。
“骗你会造口业也不能增加道行,我⼲嘛骗你?”她又朝后跳了一步,嘟着小嘴,摆明就是不想让他碰她。
见她的举动,他一脸不慡又继续往她靠过去。
她这回⼲脆将⾝子往上一跳,随即整个人悬浮在半空中。
“看吧?我没骗你,我是真的有法力的!”看到小卡塞尔在下头一脸不甘的看着她,她⾼兴的咯咯笑着。
“你下来!”他板着一张脸,对于自己碰不到她感到超级不悦。
“不要!”她⾼兴的在空中翻了个圈,哈哈!抓不到抓不到,她就是不让他抓到她“我是梦里的女王,你以后要记得叫我碧玺大人,什么都要听我的…”
呵呵,可以欺负他的感觉真的好慡喔!
☆☆☆
清晨七点五十分,今天克拉克先生似乎有些误点了,他一向是七点四十五分就会出现的才对。
望了眼墙上的壁钟,一脸神清气慡的碧玺不免感到疑惑,没料到卡塞尔居然也会有不准时的时候。
是天要下红雨了吗?
七点五十五分,卡塞尔散乱着一头长发,总算出现在饭厅,只是他原本漂亮的绿眸居然破天荒的出现了好多血丝,模样看起来和平常的他差了好多。
“早安。”看到他的模样,碧玺的唇角漾起一抹好甜、好甜的微笑。“早。”他烦躁的抓了抓长发,一脸无力的回道。
“你今早看起来不怎么好,是怎么了吗?”虽然心里暗自窃笑,她还是很体贴的问。
“昨晚没睡好,做了个恶梦。”他皱着眉用手捏了捏两眼间的⽳道,试图想让自己的眼睛不再那么酸涩。
恶梦吗?嘿嘿,放心,你以后绝对会常常、常常做恶梦的。
她一边哼着歌一边帮他倒咖啡,脸上的表情再悦愉不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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